第4节
豢狮记录 作者:不是知更
正文 第4节
豢狮记录 作者:不是知更
第4节
“不然也不会拿这块。”傅致说。
蒋旭文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是哪个项目批不下来还是港口出事儿了?这么上赶着给人送礼。”
“没有。”
蒋旭文啧啧称奇,“那你怎么招惹上他了,得罪人了?家里老头子前几天还特意叮嘱我来着……”他说到一半,看傅致一脸冷淡,反应过来大概是真出了什么碰着傅致雷区的事情,“到底什么事儿啊……?”
傅致也不正面回答,只说改天再找个项目给他当谢礼。蒋旭文盯了他几秒,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跟顾念有关系?”
茶室里的气压立马低了一度,蒋旭文当即摊手道,“没别的意思,就随口一问。刚听说他受伤了。”
新烹好的茶徐徐散出氤氲茶香,傅致慢斯条理地倒好茶,推了一杯给他,“没别的意思就好。”
蒋旭文有点发愣,想知道傅致是不是他以为的那样,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玩腻赵润一塞给你的那个了?打算换人?”
傅致放下杯子,淡声道,“不是。”
他补充道,“他不一样。”
蒋旭文原本心说能有什么不一样的。他看着傅致那张线条锋利如旧,不知从哪儿冒出一点柔和意思的脸。忽然福至心灵,品出了他话里未尽的意思,立刻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蒋旭文连一向不喜欢的苦了吧唧的绿茶也端起来抿了一口,半天才艰难开口道,“那也不用——”
把这么大块金子扔水里吧,连个响儿都不带听见的。
傅致微微一笑,并不作答。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足见心情不错。
一向以败家著称的蒋少爷呲牙咧嘴,又是牙酸又是替傅致r_ou_疼。
那晚从蒋旭文的会所出来之后,一场风波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傅致总算勉强弹压住了局面。有来有往,傅致也小打小闹地派人劫了几次重景的货,仿佛叶文厉这回不过是像多年来常有的摩擦一样,膈应了他一把而已。
但此后的一个月里,傅致私下的大半时间都紧张地周旋于南美和东南亚,跟人开价谈条件,劳心劳力,抽不出空档回国。时移世易,这回轮到他在南美的船上,给那个呆在家里的人打电话。
“在做什么?”连开场白都一样。
那边传来一阵叮铃咣当的声音,顾念有点报复似的对他道,“拆枪玩。”
拆的还都是傅致向来中意的那几把爱枪。
傅致不在,整个宅子里没人管得了顾念。那道刀伤虽然深,但他年纪轻,恢复得快,没多少天就开始耐不住脾气要去摸枪。管家长了个心眼,收走了他贴身的配枪,任他软磨硬泡也不让他进靶场。
这当然是傅致下的命令。顾念见不到人,就把气都撒在了傅致平常收藏的枪上。
挂了电话,傅致照例给医生打过去问顾念的情况,虽然医生始终都说没什么问题,他还是惦记那个小东西。恰逢有两天停在老挝,傅致便挤出时间回了国内一趟。
落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车开进庭院,在雪地里拉出两条长长的车辙。
这个时间,顾念应该早就吃完药睡觉了。傅致踏上楼梯,家里的佣人大多都已经去休息了,室内很安静,他踩在地毯上的一点声响因而格外明显。
忽然他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竟然是顾念打来的。傅致不动声色地接起来,压低声音问他,“还没睡?”
“傅先生自己也没睡。”少年在那头懒懒道,声音就像藏着细小勾人的倒刺,挠着人不觉疼,只有酥酥麻麻的痒。
傅致几乎都能想象出他在自己床上眯着眼伸展他又细又韧的腰的样子,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的卧室,声音越发轻地说,“不困?”
顾念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笑意,“要等着给伤口换药啊。”
这会儿主卧的房门离傅致仅仅几步之遥了,他推开门前最后问了一句,“怎么还没换药?”
卧室里没开灯,只有窗边一点月色和雪色交相辉映的银白,让人看不真切房内的情形。但床上确实是没有人的,傅致在黑暗里皱起眉,把手机重新放到耳边打算好好盘问夜不归宿的小孩,忽然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了一声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响。
他刚刚转过身,就被人热情痴缠地给扑了个满怀,险些被推倒在床上。那只扑过来的小狮子,悉悉索索地舔吻了两下他的薄唇,笑眯眯道,“傅先生是来给我换药的吗?”
大概是刚洗过澡,顾念身上还有一股水汽,和他的唇舌一样shi润甜蜜。傅致低笑一声,“早知道我要回来?”
傅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不住地亲吻自己的下颌,试图蒙混过关。
顾念在傅致身边呆了不长不短的时间,和其他人也算混得熟络,知道傅致行踪并不奇怪。傅致享受着这个小ji,ng细鬼儿热情的服务,不再深究。
喜欢的情人时刻关心自己动向,对男人而言并不是什么糟糕体验。傅致乐得在这些事情上,让顾念耍耍他的小心思。
下巴被毫无章法的舔吻弄上了不少水光,傅致伸手按了一下遥控,房间亮起一点微黄的暖光,他这才看清坐在他大腿上的少年。顾念很随便地裹着浴袍,大得有些不合身,傅致随意一眼,就能看见他身下什么也没穿。
他压住自己的旖念,握住顾念的腰,拨开一点浴袍,看绷带果然被水打shi了一些边缘,对他道,“我帮你,药呢?”
顾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傅致的手背上不住地打圈,像是晃悠着尾巴撒娇,“傅先生不能帮我做点别的吗?”
傅致深深地盯着他的眼睛,嗓音有些沙哑地说,“帮什么?”
顾念冲他狡黠地眨眨眼睛,握着他的手去肆无忌惮地抚弄自己已经高涨的性`器。他一动,肩上的绷带也跟着露出来。傅致自然感觉到,那只细白修长的手动作间微妙的不便,他有些无奈和纵容地咬了咬顾念耳后一小块敏感的皮r_ou_,主动握着少年挺立的东西帮他纾解,“又撩闲。”
顾念小小地尖叫了一声,刚刚还能端着样子撩拨人的腰软得直往傅致身上塌。他捏着傅致的衣襟,一边是密密麻麻涌起的快感,一边是对男人这么端方自持的不满,“啊呜……傅、傅先生……”
声音好听,又带着绵绵的渴望。傅致喜欢他这副尽在自己掌握的样子,一把将几乎要倒下去的人抱紧,“嗯?”
顾念扯掉他衬衫上的一颗扣子,向前挺了挺腰。要不是他手脚发软,身上有伤,傅致猜这小东西多半还要把自己摁倒。他不紧不慢地停下动作,故作淡然道,“念念,你弄坏我的衣服了。”
积蓄的快感接近顶端,顾念又难受又气,眼眶漫上一点绯色。他抓着被扯坏的衬衫领子,理直气壮道,“你也可以……”
室内只有他们喘息厮磨的声音,少年凑到傅致耳边,十分大胆地说,“弄坏我呀……”
傅致眼中瞬间聚集起汹涌的欲`望,理智防线被这句话彻底冲垮。他翻身把人压到床上,随手一拉,少年的身体便毫无遮掩地袒露在昏暗的壁灯下。
傅致扣着他的手,勉强保持一分冷静,欣赏顾念气喘吁吁,压抑不住欲`望而难耐扭动的模样。但没想到顾念手腕一转,从枕头下摸出一管润滑来,得意地看着他。
傅致呼吸停顿了几秒,不再客气,一手解开自己的衣服,轻声说,“你今天太不乖了。”
“没按时清理伤口。”傅致低声道,两根粗粝的手指有些粗暴地同时探进了少年身后,顾念立刻睁大了眼睛,“呜……”
“又弄坏了衣服。”傅致说。他仿佛是家长在惩罚任性的小孩,微凉的液体跟手指一起在窄小的秘口搅动,陌生的感觉让顾念有些不适,但也并没有躲开。他只是发出几声暧昧地喘息,咬住下唇看傅致。他的眼睛里是浓烈的情`欲和期待,诱惑出傅致心底最深处的占有欲。
“还有——”
傅致那根已经勃`起的粗胀性`器抵在刚刚被草草开拓过的x,ue`口,他低头看见身下人沉湎其中的表情,毫不留情地顶进去,哑声道,“这么欠c,ao。”
他说罢就开始发狠在少年的身体里进出,一副要把之前顾念胆敢撩拨他的帐一并讨回来的架势。顾念被他疾风骤雨地抽`cha弄得声音也硬气不起来了,“呜……啊……”
他拼命地要伸手去抱傅致,讨好地往他身上贴,好少挨些折磨。傅致不给他满足,他自己就自己伸手去抚慰早已濒临高`潮的性`器。
傅致原本有心好好给他一个教训,省得他成天胆大妄为地招惹自己。可一看人掉了几滴泪,缠着绷带的细白胳膊胡乱地摸索,可怜又妖冶,立刻有些绷不住欲`望。他俯身环着顾念,任他在自己耳边呻吟磨蹭,低低叹息道,“又来扮可怜……”
顾念被身后的凶器弄得全身泛红,几道新掉痂的伤疤更是变成了十分漂亮的r_ou_粉色,他含着几滴泪摇摇头,还要争辩道,“不是……”
傅致又干得更深了一些,低头爱惜万分地亲吻他的疤痕,“怎么不是?”
新生的皮肤格外敏感,顾念被他的亲吻刺激得脚趾都蜷缩起来,性`器抖动了两下,流出一些腥白,沾shi了两人紧连着的地方。傅致沾起一点逼他看,“又可怜又这么欠干……”
顾念不由自主地望向两人交`合的地方,那里早被c,ao弄得泥泞一片,傅致身上沾了不少他刚刚s,he出来的东西,少年忍不住兴奋又欢愉地呻吟,“嗯……”
听起来就仿佛在承认傅致的话。傅致眼神一暗,压着他用力c,ao干了几十下,无法自控地s,he在了那处shi软的密x,ue里。
整间卧室里弥漫着 y 糜的气味,还沉浸在情`欲余韵里的少年失神地靠在男人胸口。这下是真的乖乖软软地任傅致摆弄了。
傅致许久不曾发泄,一次并不够尽兴。既然都已经把人吃干抹净,市侩的傅先生自然要吃个够本。顾念开始还有力气挣扎两下,但扛不过多久就败下阵来。
全赖身体素质不错,顾念被傅致折腾着s,he了两回还勉强保持着清醒。等傅致终于罢手,给他擦洗换药。顾念坐在浴缸里,哼唧一声,趴在傅致腿上打哈欠。
打shi的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头,他困倦的样子不知怎么招得傅致格外喜欢。男人在他后颈上落下一连串的吻,“疼不疼?”
顾念单纯地以为他在问伤口,摇摇头,嘟囔道,“都快好了。”他说着又想起自己的小算盘,转头看着傅致道,“我要回去做事。”
傅致拿过少年自己的浴袍,把他裹好带回床上,让他碰了一个软钉子,“不行。”
昏昏欲睡的人立马清醒了几分,他坐在床上,裹在一团柔软的被子里瞪着他,仿佛傅致嫖了人还不给钱。
傅致嗤笑一声,自顾自躺下,继续逗弄他,“怎么?有脾气了?”
撒娇撒痴的招数头一回没起作用,顾念有点泄气地勾勾他的手,“我想跟着傅先生……”他说起来还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关了我大半个月了。”
关?傅致真想知道这小东西从哪找出来这些歪门邪道的理由,一天三顿的让人给他食补看伤,在他这儿倒成了关人了。
他稍稍一伸手,少年便自己滚到他怀里。傅致合上眼睛假寐,故意吊着他玩,“跟着我……”
顾念眼巴巴地抬头,结果傅致还是那句话,“不行。”
在顾念彻底发火之前,傅致微笑着覆上去吻他,把他的推拒融化在温柔的爱`抚里。等到这一吻结束,傅致才正儿八经道,“最近不太平,过两天送你去顾叔那儿。”
顾念微微一愣,他眯了眯眼睛,猜到傅致大概要有些大动作。
或许是因为男人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或许是因为他下意识地要把自己心爱的人藏私,总之,傅致既然这么开口了,显然就容不得顾念反对。
傅致说是‘过两天’,就当真是两天后。他从境外回来,小别胜新婚地把人折腾了一通。顾念刚做完没睡多久,就被马不停蹄地打包送上了航班。
男人弄得他腰都快断了,还硬要把他塞上飞机。顾念哈欠连天的不理人,连傅致那句“事情解决了就去接你”也权当没听见。
连续飞行十几个小时,他落了地还有些发懵。顾叔跟随许震钧住在苏黎世郊外的别墅,收到傅致吩咐,便带人来接他。
顾念头晕脑胀地坐上车,从他走出机场开始,手机就一直在兜里震动。他拿出来一看是傅致的电话,径直扔到一边,自己扯过外套盖着脸打盹。
反正有的是人告诉傅致他现在在哪。
傅致在电话那头听了一会儿忙音,失笑挂断。
手机上早有短信弹出来,说是接到顾念了。傅致把手机收起来,转身对身后的方译道,“老k约在哪?”
方译说是一个欧洲滨海小城,傅致皱起眉。这次老k同时约见他和叶文厉,意思再明显不过,既要敲定一个合作对象,又不想把场面弄得过分难堪。
这大概也是老k之所以选定那个小城的原因,不在境内,也不在任何一方的势力范围,多少能减轻一点火药味儿。
方译简单清点了一遍随行名单,提起许漪已经照他吩咐带上飞机。傅致点点头,又走到桌边看了几眼随身电脑上一张标记详实的地图,把屏幕转向方译,“谈判结束后就动手,这些地方先清理了。港口等我消息。”
“是。行动组那边的人已经撒下去了。”
傅致合上电脑,去身后书架上找他爱用的两把枪。前些天顾念虽然拿着这些东西撒气,拆完了倒还不忘给他顺手保养一遍。傅致原本神经紧绷,一见那些枪都被人悉心保养过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一丝笑。
他把枪配好,转身对方译沉声道,“走吧。”
傅致带着人到了约定的城市,落了地就不见踪影,留下薛谡处理随行的人。许漪刚下车,便听到薛谡客气地说让她去傅致所在的那层楼住。
尽管她十分讶异,但也不敢不从。傅致当晚回来,整个人还有些倒时差的不适,他带着方译走进卧室,嘴里还在交代着些什么。
许漪见他有事在忙,便很识相地开口道,“傅先生,我晚些时候再过来……”
“不用了。”傅致叫住她,自己坐下揉着有些发涨的太阳x,ue,淡声道,“许小姐的短信发了吗。”
许漪转过来对着他,“什么……?”
傅致睁开眼睛,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我在问,许小姐把我们现在的位置,发给叶总了吗?”
他的话让对面的女人浑身一僵,许漪下唇颤动了几下,像坠入冰窖一般绝望地看着他,“傅先生……”
傅致抬抬手,方译便把之前他们收集到的照片拿了出来,扔在许漪面前。
“我不会像叶文厉那样拿着你家人威胁你。”傅致面无表情道,“但只要我把你送回去,你应该知道叶文厉会怎么对他们。”
许漪跪倒在地上,颤抖着拿出自己的手机,“傅先生,我、我还没有……请你放过我家人……”
“我可以保你家人平安。只需要你做一件事。”
女人的脸上已经簌簌落下泪来,整个人都十分慌乱,“我……”
方译接起一个电话,结束通话后俯身在傅致耳边轻声道,“信号定位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傅致颔首,转脸对许漪道,“现在,把你那条该发的短信发出去。”
抵达当地一天后,老k正式发来了邀请。照例还是要在赌桌上谈,叶文厉先傅致一步到了酒店。傅致并不着急,等叶文厉的赌局快要结束,才姗姗来迟。
老k面前的筹码已经摆得蔚为可观,傅致熟练地c,ao着一口越南语道,“看来叶总很舍得啊。”
“那要看傅董你出价多少了。”老k大笑着让荷官发牌。连着几把梭哈傅致手气都不错,玩过两轮,老k总算和他谈起正题,“南美的生意怎么样了?”
傅致看了一眼自己的牌,只有两个对,但他还是跟了一倍的筹码,“刚开始,难免麻烦。不过应该很快就会解决好。”
一开底牌,傅致果然输了,他笑着让人把筹码推过去,补充道,“都是叶文厉的几个港口碍事。”
荷官洗牌重新开了一局。听傅致这么说,老k摸牌的手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望着他道,“要做难免被碍事,傅董打算怎么办?”
傅致并未立即答话,他耐心等开牌。
这一把他拿到了最大的同花顺。傅致笑了笑,回答道,“当然是要清理清理了。”
赌局结束,老k依旧圆滑周到地邀两人参加晚宴。叶文厉有些y鸷,老k不欲在自己的地盘起火,有心转换话题,便随口称赞起叶文厉带来的特殊r_ou_料味道不错。叶文厉接口说那是驴r_ou_,他说罢看向傅致,“傅董听说过一种驴r_ou_吃法吗?”
傅致端起酒杯向他示意,“愿闻其详。”
“割下活驴屯`部的一块r_ou_扔掉,而后给这头驴子治伤,等着伤口长出新r_ou_再割下来食用,滋味最好。”
傅致面色冷了两分,大概是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过分残忍,颇倒胃口。
叶文厉却继续道,“我之前认识一位调训大师,他说调训人也是差不多的。”他微微一笑,“比如在调训的时候应该注s,he点儿安非他命,只有保持清醒,才能留下对痛苦最深刻的记忆。”
老k对中文一知半解,并没有完全听懂叶文厉的话。傅致却心知肚明叶文厉在含沙s,he影什么,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强压自己心头一枪崩了这人的冲动,说道,“叶总的确会招揽人才。”
叶文厉把手中的刀叉扔回桌上,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傅董这就要回去了?”
但傅致并未留意,他站起来,向老k点头致意了一下,便转身大步走出酒店。
他和方译刚到地下停车场,立刻便觉得有些不对,方译只来得及低声说了一句,“趴下!”就被密集的子弹打中了腹部。傅致动作敏捷地把他拖回来,一脚踹开旁边紧急求生通道的门,扶着方译迅速向地上跑。
“c,ao`他妈的,叶文厉敢在这儿动手。”方译低骂了一句,忍着剧痛在耳机里迅速通知情况,叫人过来。司机那组没有回应。傅致啐了一口,钻进地上停车场的中心,把方译藏在车后,掏出了自己的两把配枪。
方译压低声音道,“薛谡在路上了……”
傅致动作极轻地颔首,对方似乎已经摸上来,只是不确定他们的位置。傅致脱下自己的手表,向着停车场中心的空旷地带扔出去。
“砰砰砰——”手表砸到地上的清脆声响立即引爆了刺耳的s,he击声,傅致凭借声音确定了对方的位置,探头连开数枪。
但他随身配的手枪火力有限,对方的冲锋枪一阵扫s,he,他的右臂也中了一枪。傅致不得不躲回车后,方译脸上冷汗都快要下来了,脸色因失血开始有些泛白。傅致受了伤,只能勉强拖着他往侧门挪动。
他和方译刚刚挪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了子弹打碎车窗玻璃的声音。傅致毫不犹豫地半弓着身和人对s,he,不知是放倒了几个人,那边很快没了动静。
空气僵持凝滞,傅致并不敢掉以轻心,尽管方译已经摸到了侧门,也不敢贸然推门。傅致顾不上处理自己正在不停流血的伤口,紧张地注意各个方向的动静。
就在子弹打到金属车身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时,原本黑洞洞的停车场出口忽然传来一阵车轮急速摩擦地面的刺啦声。一辆小polo车闪了进来。还没等包抄傅致的人反应过来车里究竟是不是不相干的路人,顾念就从车窗里探出身子扫s,he了一圈。顾念打开车门,从引擎盖跳上车顶,两枪解决了闪避在角落里的一个人,跳下去拿枪。
傅致拖着方译站起来,勉强把他扔进车后座。顾念装好四把枪,走过来把傅致推在副驾上,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傅致毕竟养尊处优这些年,难得受一次伤,加上血流得有点多,声音听起来透着虚弱,也不如往日有震慑力,“你怎么跑过来了?”
顾念已经开进了市中心一栋带室内停车场的大厦,直奔顶楼。他不住地看着后视镜,还能分神回答傅致的问题,“来看傅先生乖不乖呀。”
倒在后座的方译听见这句,眼前一黑,恨不能立刻原地消失,以免日后老板想起这一茬要杀他灭口。
而前面的人竟然在这种时候跟傅致算起了账。顾念好声好气道,“听说傅先生昨晚和许小姐在一起。”
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最高层,顶层天台需要徒步上去,少年踩下刹车,侧着头,像不久之前傅致曾在花房里问过他的那样,含笑问道,“傅先生想搞女人了?”
方译听得头晕眼花。
傅致的脸色不好看,声音是有点松动的,“她是叶文厉的人。”他说着又头疼,“让你好好待在顾叔那——”
还没等他说完,顾念便凑上来亲他,有点莽撞激烈,牙齿都快碰到一起。傅致原本就因失血而有些昏沉,这下更觉头脑发沉。
但这会儿毕竟不是什么谈情说爱的好时间,叶文厉的人随时可能追上来。顾念顺利堵上傅致的嘴,便立马回身打开车门,扶起方译,带着傅致往天台走,“薛谡安排了直升机,应该马上就到。”
他简单给傅致包扎了一下,又要拿起枪去楼下堵人。傅致没受伤的左手一把抓住他,声音严厉了许多,“老实呆着,不许下去。”
顾念回头看他,“他们追上来就麻烦了。这儿只有我没受伤……”他说着四下看了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天台没有什么遮挡物,要是对方追上来了,他们就是活靶子。
傅致用力捏着他的手腕,他受了伤,力气却还有几分。顾念又不敢挣扎,只能乖乖顺顺地站住脚。
傅致摸出手机给薛谡打电话。薛谡显然正在直升机上,风声极大,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傅致烦躁地挂断,拉着他走到背对门的角落,“你好好给我呆在这儿。”
顾念盯着男人,他茶色的眼瞳里映出深沉的夜色和傅致苍白的脸,他伸出右手抱着傅致的脖颈,温温柔柔地吻他的唇角。
顶楼的夜风格外大,傅致踉跄着用没受伤的左手抱紧他,却没注意到怀中人手上动作飞快,等他听到一声“咔嗒”才觉得有些不对。
他低下头,赫然看见他右手手腕,被顾念拷上了一副手铐,而另一头正拷在天台的栏杆上。
顾念趁着傅致还没从震惊里回过神来,飞快地吻了吻他有些发凉的唇,抽身走开两步,微笑保证道,“我很快回来。”
“顾念!”眼看着人头也不回地溜进楼梯间,傅致气得牙根发痒。
他的呼喊没有回应,楼下很快爆出一阵枪声,混杂着高楼呼啸的风声一起裹挟而来。傅致站在原地,背都有些僵直,努力分辨着那些不甚清晰的声音。直到姗姗来迟的两架直升机,发出盖过楼下动静的巨大噪音。
探照灯光在傅致头顶交替,螺旋桨带来的疾风险些把人掀翻在地。稳稳降落后,薛谡招呼人去扶方译,自己匆忙向傅致跑过来。
傅致顾不上自己手腕上的镣铐,沉声吩咐道,“顾念在楼下,把他给我带回来。”
薛谡看到了那副手铐,是行动组常用的制式,他一边摸钥匙开手铐,一边答道,“是。已经有两队人从下面抄上去了,阿顾应该没事。”
傅致面沉如水,冷声问他,“今天究竟怎么回事?”
薛谡心里叫苦,偷偷看了一眼他老板的脸色,立马选择把顾念卖个干净,“阿顾出了机场我才知道他来了。刚会合就接到方译消息,说您这边出事了,他就……”
就地抢了我两把枪和一辆车。这话薛谡没敢说。
傅致勉强活动了一下手腕,站起身要往楼下去。他刚踏出几步,便有一群人众星拱月似的把顾念带了上来。
顾念身上没什么血,大概没受伤,只是脸上多了一点和人搏斗后的潮红。他看见傅致已经被人卸开手铐也并不意外,边扬起一副天真纯情的笑,边顺手脱掉沾着灰的外套。
风吹起他身上单薄的白色衬衫,冷白的探照灯光下,他的皮肤几近透明。之前右肩受的伤,若隐若现地袒露出来。
视线一触到那些伤痕,傅致还没烧旺的怒气顿时灭了一半。他脚步一顿,掉头一言不发地坐上直升机,不再管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小东西。
舱内空间狭隘,气氛不对。薛谡虽然坐在前座,但还是尽力挪远了一些,硬着头皮汇报:“根据许漪的那条短信,定位到了叶文厉那拨人的位置,正在追。”
“该清理的几个公司和据点已经处理完毕,港口那边,我刚刚让他们动手了。”
傅致点点头,认可了他的安排。
而后机舱里再没有人说话,只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直升机飞过市区,在近郊的一座别墅群附近降落。这儿才是傅致昨天真正落脚的地方。
进了别墅,顾念安安静静地坐在卧室一角,看医生给傅致消毒、处理伤口。等医生忙活完出去了,他还呆在那个角落里不动。
傅致靠在床上,阖眼休息片刻。卧室里静悄悄的,无人出声。僵持不多时,他终究忍不住开口叫人,“过来。”
顾念没动,一脸无辜地继续坐在那。
傅致睁开眼睛,紧盯着他看了半天,语气放和缓了些,又叫他,“念念,过来。”
少年这才笑眯眯地走过来,爬上床窝到他身边,温温软软地亲他。
这一套已经糊弄不了傅致,他把人拖开一点,给他摆脸色看。
顾念捧着他的左手,讨好地蹭着掌心,开始和他说软话,“生什么气呀,我又没有受伤。”
傅致左手不如右手灵便,但他本来也没打算使多少力。松松掐了一把顾念的脸,傅致严肃道,“我让你好好呆在顾叔那儿。”
“在那儿也很无聊。”顾念见缝cha针地钻进他的臂弯,不给傅致再发脾气的机会,在他身上四处点火。
傅致拎着他后颈的衣领,和他平视:“在我身边就不无聊?”
顾念笑嘻嘻地看着他,用力点头,“嗯!”
一下便把男人心里那点微末的火星也给浇灭了。
傅致今天才算明白,顾念固执,任性,目空一切,怎么样也要站在他身边,不肯退让,不肯躲在他背后。
即便是傅致,也不能阻拦他。
傅致注视着他,忽然意识到或许顾念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倔强。
也更加爱他。
他的眼里的松动顾念看得一清二楚,他趁机扑上来吻他,有点不满地说:“傅先生以前答应过,不会送我走。”
傅致知道顾念在刻意曲解自己的话,却也毫无办法。因为少年那双极美的眼睛里,正装着最珍贵的东西,满满当当地献给他看。
鲜活浓郁,热烈温情,叫傅致甘心为此付出一切。
他摸了摸对方的头发,温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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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叶文厉又是在停车场安排人堵截,又是在傅致虚晃一枪的住处放了炸弹。傅致以牙还牙,给追击的人下了死令。于是第二天便看到消息,重景集团对外宣布叶文厉因“车祸意外”丧生。
没了这个竞争对手,后续的合作谈得格外顺畅。几天后傅致返回老巢,除了打点一些扫尾事宜,主要的时间都呆在家里养伤。
那一枪伤到的地方不好不坏,没什么大事,但也需要格外小心,避免磕碰。顾念难得逮到这样的机会,撒着欢儿地招惹他。
“再过几十年可能傅先生也是这个样子。”顾念一边帮傅致穿上衬衣一边认真道,“穿衣服也要我帮忙。”
傅致危险地眯起眼睛看他,一手把人扣在怀里,“怎么?嫌我老?”
快满二十岁的小东西不知死活地对他笑,格外撩动人心。
傅致按着他吻下去,慢条斯理,好像完全不把这点小过节放在心上。
但没过多少天,顾念就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他口中的“老男人”不仅记仇,还颇为喜欢秋后算账。
临近农历新年,傅致的伤总算好了七七八八。不用再兼任保姆的顾小少爷钻进靶场拉着人比枪玩,临近深夜才慢悠悠地晃回主卧。
傅致人不在,大概又在隔壁书房和人谈公事。顾念洗过澡,窝在床上读一本《夜莺与玫瑰》。他英语不好,却很喜欢傅致给他解释过的这个故事,自己一个人在那翻得津津有味。
傅致走进来,抽走他的书,扔到一边,用亲吻细细描摹他的唇线,“在看什么?”
顾念顺从地搭着他的肩回应他,认真想了想,回答道,“一只鸟的爱情故事。”
傅致失笑,又觉得人实在可爱得他心肝发痒,动作更激烈了一点。他勃`起的性`器抵在顾念腿间,对方当然也感觉到了,甚至还伸手去撩拨了一把。
傅致按着他的手腕,缠绵地和他接吻,逗弄得少年眼底升起不少迷蒙的水光。顾念发出细细软软地呻吟,向他求欢,“唔……傅先生……”
男人将人的双手举过头顶,把少年剥了个干净。顾念耽于情`欲,一味去找傅致的唇亲吻,没留意他的动作,等感觉到腕上碰着什么冰凉的东西,他才清醒过来抬头去看。
……傅致把他的左手拷在了床边。
顾念呆呆地看着那副熟悉的手铐,傅致换都没换,还是那天他在天台用过的那副。
傅致吻吻他的眼睛,微笑着开拓人身后那处秘口,喑哑道,“本来打算拷住你一双手,念念。但要是拷着你一双手——”
顾念回头望着自己的情人,傅致身上那股雄性荷尔蒙透着格外强烈的征服欲,叫他的眸子里也燃起不少兴奋,他舔舔唇,似乎很期待傅致接下来的动作。
少年毫不畏惧的神色让傅致身下那处胀痛得更加厉害,他润滑了几下,发狠干进去,边听他的宝贝无法自抑地呜咽,边低声道,“那就不能好好c,ao`你了。”
他说着便把顾念压在床头用力c,ao干,片刻就把人的眼泪弄出来了。顾念断断续续道,“你、你……说过不生气了……”
顾念满脸泪痕的样子格外招人怜爱,偏偏这样了还不肯服软,抗议傅致清算旧账。傅致每顶一下,手铐就发出一下清脆的金属晃动声,激起某种把人囚为禁脔的诱惑。男人有些把持不住地在他体内抽`cha,嘴上却很温柔,“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顾念瞪着红红的眼睛看他。
禁欲这么多天,傅致像是要一次宣泄干净。顾念被他弄s,he了两回,拷住的手腕也有些发红,傅致那处却依然没有什么软下来的迹象。顾念终于忍不住哽咽着开口求他,“傅、傅先生……”
高`潮过后的后`x,ue更加敏感紧致,傅致让人跪趴着,放慢速度,一下一下地cha进少年最深处,很好说话地问他,“嗯?”
顾念摸清了他今天要算总账的心思,呻吟着求饶,“我……呜……我错了……”
傅致没停下动作,接着问他,“错哪了?”
顾念噙着泪,想去抱他又被拷住了手,立刻像受气包包似的委屈道,“哪儿都错了……我疼……”
他原以为做低伏小的姿态能让自己解脱,却没想到傅致这回不为所动,只是一把掰开他的腿根,压着他大张的双腿继续干了几十下,才勉强抵着人s,he了出来。
灭顶的快感刺激得顾念浑身一颤,整个人只能短促地呻吟一声就再叫不出来。傅致抱着他,终于大发慈悲给他解开了手铐,把人拖回自己怀里爱`抚。
顾念左手腕已经开始红肿,傅致捏着他的指尖,吻吻那些发热的红痕,又去吮他眼角的一点泪花。
情`欲的余韵没让顾念彻底清醒过来,他埋在傅致怀里,任男人一寸一寸地亲吻自己,昏昏沉沉地嘟囔道,“小气。”
小气的傅先生闻言笑了笑,抱起他转身去浴室清理。
伤愈几天后,傅致在家办了一个私人晚宴。
他和叶文厉多年缠斗,一夕之间结束,道上的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纷纷忙着站队示好。一个一个应酬太过麻烦,倒不如直接办一个社交派对省事。
当晚官匪两边都来了不少,场面很是热烈。
晚宴开始许久,傅致才露面。打过一圈招呼,蒋旭文扯着他闲聊,“伤怎么样了?”
他这一问,让傅致忍不住回味起刚刚在楼上的情景。下午借着伤口疼,逼顾念在他身上要哭不哭地自己动,结果小东西为了取悦他什么大胆动作都做得出来……
傅致低头一笑,意犹未尽道,“我倒希望慢点好。”
蒋旭文看见他那个表情,心里有点发毛,干笑两声,又问他,“你昨天说把年后的宴会提前什么意思啊?”
按照惯例,年后傅致有数场宴会要办,算是一年里格外重要的交际应酬。昨天忽然说要破例把时间提前几天,蒋旭文不大弄得明白。
“年后有事要忙。”
“忙什么?”蒋旭文寻根究底。
傅致瞥他一眼,明显是不大想交底。蒋旭文还没来得及软磨硬泡,顾念从楼上下来了,视线在人群里晃了一圈,便直奔傅致这边。
他穿着正式的套装,面料考究,蒋旭文一看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傅致私人定制师的手艺。顾念发梢还有一点未干的水珠,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慵懒的娇气。他没向以往一样站在傅致身后,而是大大方方地和傅致并肩而立,同蒋旭文打招呼,“蒋先生好。”
蒋旭文想起之前和傅致在茶室的对话,很有分寸地点头答道,“顾先生。”
顾念转头问傅致,“年后要忙什么?”他刚刚过来的时候听了一耳朵,有点好奇。
傅致带着他转身去吃东西,含糊道,“公司的事。”
蒋旭文这下确定了,是顾念的事。
事实证明,蒋旭文一点没猜错。年后繁忙的社交应酬时间里,傅致抽出了几天,带着人出门度假去了。
顾念没察觉出这安排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听说要去海岛,他甚至还有些轻微的抗拒。他肤色白不全是天生的,懒怠怕晒才是主要原因。
傅致没管他那些小意见,直接把人打包塞进了飞机。
水上别墅很漂亮,又有一堆潜水冲浪的娱乐玩意儿,顾念立马被吸引了注意力。傅致好像出来度假也忙得很,没多约束他,叮嘱人小心安全之后就大方放行了。
天色很晚,傅致才开始找人,顾念已经出海回来了,正在露台的无边泳池里游泳。傅致走过去,泳池里的地灯打开着,灯光细碎如天际的星辰。少年从无数星辰组成的银河里探出身来,趴在池边看他,“傅先生。”
顾念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脸部的线条蜿蜒流动,眼神是对着傅致才会有的专注和纯稚,在月光下,像一尾误闯人世的小人鱼。细白皮肤上,那些或深或浅的伤疤加重了他身上美的真实感。傅致坐在池边,忍不住俯身吻他。
他的吻十分强势,勾着对方的舌头,卷走了所有的津液。顾念周身开始涌起一点漂亮的绯红,呼吸也渐渐急促了。傅致这才松开他,伸手刮着他唇角的水光,温柔道“饿不饿?”
顾念在他怀里踢水玩,晃晃脑袋,答道,“还好。”
傅致伸手拿了一条浴巾把他裹起来,给他随意裹上浴袍,拉他走过长长的木质栈道,说是要回岛上吃饭。
“为什么要走这么远?”这条路上没什么灯,他们只能在一点微弱的绿植装饰灯光里向前走。顾念不明白傅致为什么出门,他以为只是在别墅的餐厅里吃。
傅致没回答他的问题,微哑的嗓音逗弄他道,“怎么,上岸就这么害怕,小美人鱼?”
说不上害怕,但顾念确实对黑暗有点微妙的不适。然而傅致握着他的手温暖有力,嗓音也是成熟男人的低沉,听起来莫名让人安心。顾念便把那点不适忘诸脑后,接起傅致的话,“我不是。”
他在一片幽暗里凑到傅致的耳边,发出的好听声音既邪恶又勾人,“我是傅先生剪不掉的影子。”
那是昨晚傅致给他念的故事,爱上人鱼的渔夫为了求爱而剪去自己的灵魂,但最终又被灵魂引诱。
傅致停下脚步,有些失控地吻他。就在顾念以为男人要略过这顿无关紧要的晚餐,把他带回去做些别的事情时,傅致却又放开他,握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好在不远处终于有一点亮光,大概就要到了。
他们越走越近,顾念看见一个小小的白色露台。等他再靠近一些,他才发现那并不是白色的露台,只是放满了白色的玫瑰。正中有两张很简单的桌子和沙发,摆着热烈鲜艳的向日葵。他好像知道有些不对了,转过头冲傅致眨眨眼,细声细气道,“要吃什么啊?”
傅致握着他的手,在自己唇边轻轻碰了碰,走上露台,单手捂住他的眼睛,在他耳边道,“别睁眼。”
顾念很信赖地闭上眼睛,睫毛都不再眨动一下。
他没等多久,傅致就放开他了。周围所有的光源都忽然消失了,他只能看见桌上那一团在风中盈盈抖动的火光。而他的爱人,在他身后环抱着他,低低地说,“生日快乐,念念。”
那个蛋糕很普通,都没有多余的装饰,自然称不上好看。顾念聪明地不去问是谁做的蛋糕,他知道傅致会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捧到他面前来。
比如他的笨拙和他的爱。
蛋糕上放着二十根蜡烛,明黄的火焰在海风吹拂下跳跃起舞。顾念也在和火焰一起微微地发着抖,他没有转过身,只是看着那个蛋糕说,“你怎么知道是今天啊?”
傅致失笑,摸摸他的脸说道,“我可以问。”
顾念想了想,猜到傅致不是从他以前的训练资料里,就是从顾叔那儿打听来的。既然能知道这个,大概也能知道从来没人给他过生日。
被傅致捡回来后的时间里,顾叔把他照顾的吃穿不愁,却并不会关心这样的小事。
其实生日说起来也真的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因为傅致爱他,所以才没有小事罢了。
顾念转身看着男人,他的眼里是有一点晶莹的shi意的。但他仰着头,眼泪便没能落下来。
顾念受过许多傅致知道的、不知道的委屈,不会为了伤口流血喊疼,自然也不会为了没享受过生日而难过。
可傅致不行。
他抹抹顾念的唇瓣,好像要把之前的那些委屈通通补回来,要他变成会为了无人记得自己生日而哭闹的娇气少爷。“自己也忘了么?”
男人在温厚shi润的风中教他,“以后要记得。”
顾念摇摇头,那张ji,ng致的小脸露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笑容,和少年忍着泪意的眼睛配在一起更让人心生怜惜。他好像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又忍住了,只是抱着傅致不住地蹭着他的脖颈。
傅致按着他的后脑,亲了一下那小巧的耳垂,静静道,“许个愿吧,念念。”
埋在他怀里的人片刻后才抬起头来,他看了一眼傅致,又转头吹灭了蜡烛,“许过了。”
他茶色的眼睛像背后漆黑的夜空一样深邃,却忽然倒映出大朵明灭的烟火,整个海岸线仿佛都被照亮了,那些金色的火星绽开又消失,像星星都坠落到了无垠的海面上。
顾念望着那一行烟火组成的“happy birthday”,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睫毛眨动得更快了。傅致的浪漫是很老式,但不能阻止他要为此掉下泪来。
傅致和他坐在露台的沙发上,如同初次恋爱的年轻人一样靠在一起,握着手看那些烟火盛放、熄灭。顾念拿起一朵身旁的白玫瑰,这和他平常摆在傅致书房的并不一样,都悉心除去了花刺。他在漫天飘洒的银色里对自己身侧男人说,“傅先生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吗?”
傅致转过来看着他。
顾念伸手把那朵沾着几滴露水的玫瑰递给他,在他脸上留下一个温温柔柔的吻,低声道,“我把玫瑰给傅先生。”
“请把你的心给我。”少年说。
傅致拿着玫瑰,深深地看着他,嘴上却很一板一眼,“就拿童话里的情话来敷衍我?”
顾念一愣,有点害羞地笑了笑,“傅先生也记得么?”
傅致没说话,压着顾念倒在沙发上,像要把他吞噬一样的吻他。
顾念格外大胆的回应,甚至刻意在撩拨他。少年的呻吟放`荡又妖冶,傅致毫不犹豫地进入他,听他动情的哭叫。顾念强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了,他闭上眼睛,在黑暗里拼尽全力对傅致打开身体,迎合自己的爱人。
傅致和他十指交握,撞击得更用力了一些,直到快感即将来临,他才对着顾念哑声道,“别害怕。”
模糊的泪眼中,顾念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上方,鼻子有些发酸的皱了皱,他贴近那颗他想要的心,低低回答男人,“嗯。”
傅致什么都会记得,记得顾念的生日和给他讲过的童话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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