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幻想农场 作者:西子绪
正文 第26节
幻想农场 作者:西子绪
第26节
江不焕身上有伤,不能喝酒,便开了瓶可乐陪着朱淼淼喝,他似乎心情也不错,脸上多了一点笑容,少了些愁绪。
陆清酒顺带着把家里的狐狸崽子和小花小黑都给喂了,江不焕还没认出狐狸,以为狐狸是只陆清酒养的贵宾犬……
陆清酒饭量小,啃了个烤玉米就差不多饱了,朱淼淼喝的有点微醺,拉着江不焕非要听他讲过去的故事,江不焕无奈之下只能和她聊起了娱乐圈的八卦,什么a明星暗恋b明星啊,什么c明星和d明星早就离婚了之类的……
尹寻也吃饱了,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坐在旁边消食,白月狐还在继续吃,陆清酒强烈怀疑把这些东西全部吃完了都填不满他那个巨大的胃。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白月狐吃饱一次啊,陆清酒有点遗憾的想。
大概晚上十点左右,烧烤聚餐结束了,陆清酒忙了一天也有些累了,把收拾的工作交给了尹寻和白月狐,自己洗了个澡,准备早点休息。
今天月亮弯弯的,但是很亮,天空中星辰密布,还能看到漂浮在空中的白色云层。这是在城市中少见的美景,而此时他坐在窗边,便能一览无余。
陆清酒打了个哈欠,走到床边躺下,不到几分钟,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本以为自己会像之前那样一觉睡到第二天,可是半夜的时候,陆清酒却少有的惊醒了,他感到了一种悚然的恐惧,睁开眼睛后,他甚至不敢开灯,并且努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呼吸,不想发出太大的声音。这是一种属于生物的第六感,他把头埋在了被窝里,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砰直跳。
“呼呼……呼呼……”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窗外走过,正在发出低沉的喘息声,但仔细一听,又好像只是自己的错觉,那呼吸声不过是微风。
陆清酒浑身抖的厉害,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窗子外面到底有没有东西。于是,陆清酒强忍恐惧,慢慢,慢慢的将头探出了被褥,眼睛朝着窗外看去,却发现窗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也没有云,只有无尽的黑夜。
陆清酒看到那片黑色,甚至怀疑了一秒钟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为什么窗外是黑色的——有什么东西,堵在了他的窗口,遮住了月亮和星辰。
接着,陆清酒看到了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最恐怖的一幕,只见窗外那片黑色微微的闪了闪,在这一刻,陆清酒终于意识到,堵在他窗户上的,是一只巨大的,黑色的眼睛,那眼睛只需用瞳孔,便足以遮住整个窗户,眼睛的主人,此时正在向屋内窥探,显然是已经发现了在床上发出响动的陆清酒。
陆清酒屏住呼吸,他不知道眼前的是什么东西,但显然,无论是什么,在那东西面前,自己都如蝼蚁一般。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了起来,是江不焕的声音,那惨叫声让窗外的怪物慢慢移开了目光,显然是引起了它的兴趣。它眨了眨眼,接着开始缓慢的移动,挪开了那巨大的眼睛,将月光和星辰,还给了陆清酒。
陆清酒看着它离开,消失在了自己的窗户外面,可他不敢去想怪物去了哪儿,还有白月狐为何没有反应,难道是白月狐没有打过眼前这只怪物?那白月狐会不会因此受伤?或者说遭遇了更可怕的事?陆清酒的心一下子乱了起来,他咬咬牙,硬生生的抗住了骨子里天生的恐惧,从床上爬起,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踉跄着步子,朝着白月狐的住处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陆清酒:我要保护白月狐!
白月狐:感动。
陆清酒:谁也别想伤害我的儿子和宠物!!
白月狐:???
尹寻:????
第62章 黑色的鳞片
陆清酒到了白月狐的房间, 他没敢敲门,害怕引起外面怪物的警觉,便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 透过门缝, 看到了屋子里的场景。屋子里空空荡荡,床上也没有人, 不见了白月狐的身影。
陆清酒有点紧张,他看了眼门外,那怪物还站在他们的院子里,但因为身型太大, 似乎只有脑袋塞进来了,其他部位应该还在院子外面。怪物似乎把眼睛移到了江不焕的窗户上,江不焕的惨叫声简直像是一只被捏住了脖颈的ji, 凄惨得不得了,他似乎看见了那双黑色的眼睛,叫道:“救命啊, 救命啊——窗外有怪物, 谁来救救我——”
说着, 他推开门狼狈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正好看到站在走廊上的陆清酒,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江不焕颤声道:“陆、陆先生。”
陆清酒道:“晚上好?”
江不焕:“……外面有怪物!”
陆清酒说:“哦,我看见了。”
江不焕被陆清酒这平静的反应震惊了,外面那东西已经完全颠覆了他的三观, 甚至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噩梦:“你不害怕吗?”
陆清酒:“怕啊。”这不是还担心自己儿子出事儿吗。
江不焕:“你这叫怕啊?”
陆清酒点点头,他道:“你先过来吧。”
江不焕正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响,好似建筑倒塌的声音,接着便是一连串低沉的咆哮声,陆清酒通过窗户,看到那只巨大的怪物慢慢抬起了头,朝着天空看去,似乎是天空中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因为窗户太小,陆清酒看不清楚那怪物的模样,但他隐约感觉这怪物长得有些像传说中的龙,但和龙又有一些细微的差别。这让陆清酒想起了那只被困在深渊中的黑龙,只是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就在陆清酒疑惑之际,那巨兽身边却已升腾起了一阵黑色的雾气,将它的身体包裹了起来。接着,黑雾朝着天空的方向蔓延,陆清酒见状赶紧出门查看,却是发现此时的天空中,已经有一团黑雾了。紧接着,两团黑雾就这么融合在了一起,伴随着撕咬,吼叫,和如野兽般的咆哮,黑雾四处弥漫,最后遮住了整个水府村的天空。江不焕已经看呆了,他胆子没有陆清酒那么大,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到了门边,呆呆道:“下雨了?”
陆清酒说:“嗯。”
不知何时,天空中淅淅沥沥的落下了小雨,雨滴砸在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外面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除了这些响声之外,陆清酒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些掉落的液体并不是雨水……而是血液。陆清酒慢慢的伸出手,用手心接住了一些液体。他收回手,放在鼻尖轻轻的嗅了嗅,果然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江不焕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颤声道:“怎么那么大股血腥味啊?”
陆清酒没说话,抬头看着天空。
黑雾之中,便是降下血雨的地方,这些血液,似乎便是黑雾之中颤抖的巨兽落下的,伴随着血雨,还有一些硬物,陆清酒弯腰捡了起来,发现那硬物,居然是一片鳞片。这鳞片有巴掌大小,坚硬且锋利,陆清酒握的稍微紧了些,便被鳞片的边缘割破了手心。他意识到了什么,朝着黑雾之中投去了担忧的目光。
江不焕已经被吓累了,他呆呆的坐在地上,用呆滞的表情看着天空。血雨越下越大,最后变成了瓢泼大雨,血腥味浓的呛鼻,原本熟悉的小院,此时变得无比陌生,仿佛进入了异次元的空间。
“那是什么?”江不焕说,“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陆清酒没有应声,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片黑雾里面,地面上积累的鳞片越来越多,血水在地面上也积起了水洼,耳边是碰撞撕扯和啃咬的可怖声音,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怕。
这一夜,漫长的惊人。
恐惧消耗掉了江不焕的大部分力气,他竟是坐在地上,靠着门框就这么睡着了。陆清酒一直仰着头,到后面颈项都有些僵硬的时候,天边终于泛起了曙光。薄薄的光线冲破了浓厚的黑雾,像打碎了黑暗的结界,雨势渐渐小了下来,叫声也变得虚弱,笼罩天空的黑雾开始淡去,陆清酒终于看到了深蓝色的云层,还有已经快要消失的明月。
天要亮了,陆清酒想。他朝着自己的院子里看去,看见整个小院里,近乎一片狼藉,所有的地方都是血液,地面上布满了黑色鳞片的残骸,仿佛修罗地狱。但奇迹般的,这么大的动静,似乎只有他和江不焕能听到,整个水府村仿佛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再没有别的活物。
陆清酒低头,看到了自己手心里的鳞片,那鳞片其实很漂亮,散发着宝石般的光泽,边缘锋利如刀刃,可以轻易的割开人类脆弱的皮肤,显然,鳞片的主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陆清酒再次抬头的时候,天空中的黑雾终于消散了,露出了天空,还有地平线上即将升起的朝阳。地面上的血迹开始消失,鳞片残骸也渐渐淡去,一切仿佛都朝着正常的趋势恢复。
昨夜的死斗,不过是一场荒诞的梦。
陆清酒站了起来,他听到院子门口,传来了人的脚步声,接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白月狐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袍,披着长发,微微垂眸,脸色白的吓人。黑袍之上,用金丝绣着五爪腾龙,那龙活灵活现,仿佛要从他的衣服上直接扑出来。
“月狐。”陆清酒叫了他的名字。
白月狐抬头,道:“清酒。”
“你受伤了?!”陆清酒察觉到了什么,他快步上前,紧张道,“伤到哪里了?”他注意到白月狐的袍子下面还在滴血。
“小伤,不碍事。”白月狐说。
“让我看看。”陆清酒却坚持。
白月狐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为难,但在陆清酒坚定的态度下,他还是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袍子,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只见胸膛之上,一条血红色的抓痕横贯白月狐的腹部,那抓痕极深,已可见骨,还在缓缓的往下滴着鲜血。
陆清酒见到这么狰狞的伤口,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这么严重?我们去医院吧!”
白月狐道:“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陆清酒说:“这叫没事?”
白月狐道:“嗯,我们一族自愈能力很强,况且人类的医院对于我们来说没什么用。”
陆清酒道:“那你需要什么?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白月狐思考片刻:“我需要食物。”
陆清酒道:“好,我马上给你做吃的。”他担忧的看着那伤口,心中却还是放不下心,小声道,“需不需要把伤口清理一下啊?”
白月狐道:“可以。”
陆清酒闻言急忙去屋子里找到热水和纱布,还有消毒用的一些医疗用品,回到院子里后,让白月狐躺下,自己半跪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帮他清理了一下伤口。这伤口是被什么猛兽划伤的,在里面甚至找到了一片碎裂的指甲,陆清酒一边清理,一边觉得心疼自己被欺负的狐狸ji,ng。
“那东西怎么样了,还会再来吗?”陆清酒问道。
白月狐半闭着眼睛,黑色的发丝在身后散乱开,倒是衬的他整个人充满了一种慵懒的诱惑:“可能会吧,但他比我伤的重,想要回来,没那么容易。”
陆清酒哦了声:“你先休息,我帮你做点吃的。”
白月狐道:“嗯……等等。”
陆清酒道:“嗯?”
“你兜里放着什么?”白月狐忽的发问。
“黑色的鳞片。”陆清酒把自己兜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院子里的鳞片都消失了,只有他手里的这一块鳞片依旧存在,这鳞片他还挺喜欢的,拿出来后在手里摩挲了几下感觉到那光滑的质感,“怎么了?”
白月狐表情有点不自然:“你留着这个做什么?”
“哦,我觉得挺好看的。”陆清酒道,“有问题吗?如果不行我就丢了。”
白月狐道:“……也不是不行。”
陆清酒莫名的看着白月狐。
白月狐道:“算了,你留着吧。”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看着陆清酒摩挲鳞片的动作,他的脸颊上浮起了可疑的红晕,不过因为陆清酒的注意力在白月狐胸口的伤口上,倒也没有注意到。
“那我就留着啦。”陆清酒露出笑容,“我去做吃的了。”
白月狐点点头,由着陆清酒去了。
这会儿天已经蒙蒙亮了,江不焕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来,一睁开居然看见陆清酒在院子里喂白月狐吃面。他起初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是揉了揉眼睛之后,才发现自己不是出现了幻觉。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太荒诞了,荒诞到他都觉得自己模糊了现实和梦境间的界限。
江不焕从地上站起来,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痛,他慢慢的走到了陆清酒和白月狐的身边,小声道:“早、早上好啊。”
陆清酒头也不回:“早上好,厨房里有早饭,你自己去拿吧。”
“昨天晚上我是做了个梦吗?”江不焕迷惑道,他记得天上下了血雨,整个院子都变得乱七八糟的,可早上睁眼一看,这周围不都好好的吗。
“不是梦,是真的。”陆清酒道。
江不焕看到了白月狐的模样,一夜之间,白月狐就长出了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不过脸色倒是比昨天难看了很多,“白先生受伤了吗?”
陆清酒道:“你去吃东西吧。”他没有回答江不焕的问题。
江不焕识趣的点点头,转身走了。
在他走后,陆清酒却是有些疑惑:“伤你的那东西,是跟着江不焕来的?”
白月狐:“是,也不是。”
陆清酒:“什么意思?”
白月狐道:“江不焕身份特殊,他只是想让江不焕死在水府村。”
“身份特殊?”陆清酒有些讶异,“他……也不是人?”
白月狐道:“是人。”
陆清酒蹙眉,不明白白月狐的意思,但白月狐却已不打算解释了,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陆清酒见他脸上的倦色,也没好意思继续打扰他,见碗里的面吃得差不多了,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白月狐身边,让他自己休息。
朱淼淼神清气爽的睡了一觉,起来却看见陆清酒和江不焕都是一脸睡眠不足的模样,惊讶道:“你们两个怎么都一副没有睡觉的样子?昨天晚上背着我抓鬼去啦?”
陆清酒:“嘿,还真是抓鬼去了。”
朱淼淼:“……算了,我不问了,你也别说了。”她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但是自从后院那口井治好她秃头的毛病后,就不得不信了。
陆清酒打了个哈欠,让朱淼淼别去吵白月狐,让他在院子里休息。朱淼淼虽然奇怪,但还是很听陆清酒的话,乖乖待在了家中。
尹寻没一会儿也来了,和陆清酒江不焕一样,同样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显然他昨天晚上也看到了发生的那一幕,完全没能睡着。
“白月狐没事吧?”尹寻小声的问陆清酒。
“受了点伤。”陆清酒道,“他说自己没事。”
“哦。”尹寻道,“昨天晚上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要出大事了呢。”
“你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吗?”陆清酒想了想,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了那块黑色的鳞片,“这是我昨天晚上捡到的。”
尹寻看见那鳞片表情扭曲了一下:“你捡起来了?”
陆清酒:“是啊。”
尹寻:“白月狐知道吗?”
陆清酒:“……知道啊,他同意让我留着了。”
尹寻:“……”
陆清酒:“怎么了,你脸色怎么那么奇怪?”
尹寻憋了半天,硬生生的憋出来了一句:“没事。”
陆清酒狐疑道:“真的没事?没事你怎么这个表情?”
“哦,我就是觉得这鳞片拿着不太合适。”尹寻小声嘟囔,“谁知道有什么副作用啊。”
陆清酒倒是觉得无所谓:“有副作用白月狐会和我说的,应该没事。”
怎么没事啦?你知道这鳞片意味着什么吗?这鳞片只有他们的伴侣才能拥有啊,你就拿在手里当收藏品了,别最后把自己给收藏了进去啊——尹寻在内心疯狂的咆哮,但为了自己的小命没敢把这话说出来,他害怕万一是自己误会了白月狐的意思,白月狐对待他可不像陆清酒,在白月狐的眼里,他顶多算个会说话的储备粮,完全是没有人权可言的。
因为白月狐在院子里休息,所以陆清酒让这几个人在家里待着,别出去打扰白月狐睡觉。
朱淼淼看大家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十分好奇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无论怎么问却都没人肯说,最后只能无奈的放弃了,并且强烈怀疑这群人是不是背着自己去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我们几个大男人能做什么啊?”被吓了一晚上的尹寻委屈了,他还想像朱淼淼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安安稳稳的睡一晚呢。
“谁说大男人不能做什么了。”朱淼淼一拍桌子,“现在男人可不安全,特别是江不焕这样可爱的男孩子,出去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江不焕:“……”他总觉得离朱淼淼远点就是保护自己了。
陆清酒道:“你们玩吧,我去做饭了。”
“三个人怎么玩啊。”尹寻道,“不然我也来帮你吧。”
朱淼淼 起袖子:“三个人怎么不能玩了,来来来,我们来斗地主!”
尹寻一头雾水的被朱淼淼拉了过去。
陆清酒去厨房做饭了,虽然早晨喂了白月狐一顿,但是按照白月狐那大的吓人的胃口中午肯定会饿,再加上白月狐还受了伤。
想到白月狐胸口的伤痕,陆清酒有些愁,也不知道白月狐的伤多久能好,会不会在身上留疤,变回原形的时候身上会不会因此秃一块,不过话说回来,白月狐既然不是狐狸,那到底是什么呢……他家狐狸ji,ng为啥一定要坚持自己是狐狸ji,ng?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执念。
为了给白月狐补充营养,陆清酒把家里冰箱中的存货几乎全都给搬空了,做了一桌子的r_ou_,什么炒的炖的闷的油炸的,看的剩下三人目瞪口呆。
尹寻道:“咱们家今天过年吗?”
陆清酒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没理他:“我去叫白月狐吃饭。”这里也就他敢叫醒还在睡觉的白月狐了。
白月狐果然还在熟睡,有人走到他身边都未曾察觉,陆清酒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了声:“月狐。”
白月狐睁开了眼,看到了旁边的陆清酒。
“吃午饭了。”陆清酒叫道,“我做了好多你喜欢的菜。”
白月狐嗯了声,慢慢起身,长长的黑发披散一身,他有些烦躁的把头发随手撩到脑后,道:“先给我找把剪刀来。”
陆清酒笑道:“怎么这么急着剪?”
白月狐说:“吃饭不方便。”
陆清酒登时哑然,白月狐不喜欢长发的理由果然干净利落,也是,长头发吃饭的确是不太方便,再加上白月狐不会梳理,吃饭的时候很容易掉在前面影响速度。
陆清酒道:“没事,我先找朱淼淼要根头绳,吃完饭再剪吧。”
白月狐听完点点头,倒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
接着几人坐到了餐桌前,朱淼淼看着白月狐这一头长发眼睛都直了,不住的夸这头发漂亮。陆清酒找了根头绳,慢慢的把白月狐这一头黑发给束在了脑后,他头发黝黑顺滑,握在手里跟上等的绸缎似得,之前都是被白月狐一刀给剪了,这么看着还是有些可惜。
白月狐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食物上,根本不关心陆清酒在怎么折腾自己的头发。
坐在陆清酒旁边的尹寻看着二人互动,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敢这么动白月狐的头发,他真怕白月狐扭头对着陆清酒就是一口……不过话说回来,白月狐都同意了陆清酒碰他的鳞片了,那梳理头发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这么想着,尹寻便坦然了。
陆清酒给白月狐弄好头发之后才开始吃饭,不过r_ou_这东西,向来都很管饱,再加上为了照顾白月狐,这一桌子就没个素菜,他们四个很快就吃饱了,最后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白月狐继续往嘴里塞东西。
食物进了白月狐的肚子,却好像进了永远填不满的深渊,他没吃饱,大家都看累了。
吃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白月狐解决掉了桌子上的所有食物,吃完后,他才露出餍足之色,如同一只捕猎结束的大猫,眼角眉梢皆是慵懒和满足。
“感觉还好吗?”陆清酒都没敢问他吃饱了没。
“好多了。”白月狐说,“我去睡个觉。”他懒懒的打个哈欠,又往院子中心的摇摇椅去了。
春日的阳光正好,葡萄藤也发了芽,枝干上抽出了嫩绿的新叶,时而有鸟落在藤蔓之上,发出清脆的鸣叫。白月狐睡在椅子上,闭着双眸,美的像一幅画。
他们都没敢去打扰他,小心翼翼的在旁边活动,尹寻提议说趁着天气好可以去山上转转,摘点野果子之类的,陆清酒让他们去,说自己在院子里守着白月狐。
于是三人提着竹篮带着小狐狸一起出了门,留下陆清酒坐在院中陪着白月狐。
陆清酒去屋子里摸了本书,坐在白月狐的旁边静静的看,看着看着,睡意便涌上了心头,他靠在椅背上,竟是也睡着了。
等到醒来时,却已日落西山,他茫然的睁开眼,却注意到白月狐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凝视着他。这种眼神中竟是带着贪婪和渴望,陆清酒愣了愣,再看去时,白月狐的黑眸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和平静。
“睡醒了?”陆清酒有些不自在的和他打招呼。
白月狐点点头。
“胸口的伤好点了吗?”陆清酒还是在担心这个。
白月狐沉默片刻,伸手解开了自己上衣的扣子,露出胸膛,只见他胸膛之上已经恢复了光滑,只能看见八块鲜明的腹肌,早上那狰狞的伤口已然不见了踪影。
“真好啦。”陆清酒有些讶异。
“好了。”白月狐坦然道,“不信你可以摸摸看。”
陆清酒道:“不用了不用了。”
白月狐蹙眉:“那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摸我的尾巴?”
陆清酒:“这……一样吗?”
白月狐:“都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哪里不一样了。”
陆清酒:“……”他竟是无法反驳,无奈之下,只能伸手又认认真真的摸了一遍,摸完后还得夸他家狐狸ji,ng:“恢复的可真好。”
白月狐这才露出满意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 白月狐拿着尾巴威胁:你喜欢尾巴还是我?
陆清酒:当然是你啦!!
白月狐:那你盯着尾巴做什么?
陆清酒:这……这不是怕它又掉了吗?
白月狐:……
第63章 生日礼物
陆清酒的生日, 是春意正浓的三月,万物复苏,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生机。陆清酒喜欢忙碌的春天, 喜欢春日和煦的阳光, 喜欢融化的溪水,喜欢旷野里草木的香气。在姥姥还在的时候, 只要陆清酒过生日,她都会给陆清酒煮上一碗特制的ji汤面。他们家里条件不算好,也没什么钱买蛋糕,对于陆清酒而言, 这碗面已经让他很满足了。ji汤面里一般会卧着三个煎的金黄的糖心蛋,陆清酒两口就能吃掉。
后来陆清酒离开了水府村,很久都没有再尝到姥姥的手艺, 他记得当时父母也是想要把姥姥接出去的,只是姥姥却怎么都不同意,态度坚决的要留在这座偏僻的村落里, 仿佛在守候着什么。
三十号的早晨, 陆清酒从床上醒来, 睁开眼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过了床头放着的木盒。
木盒上依旧挂着文字锁,这些文字锁上的文字每天都会出现新变化,陆清酒今日照例检查了一遍锁头,却在看清楚文字锁后,露出了愕然之色。
他竟是在文字锁里, 找到了三个非常熟悉的字——陆、清、酒,正是他的姓名。陆清酒马上想起了和尚玄玉对他说过的话,他的姥姥在去世之前给他留下了一份礼物,那份礼物,应该就是眼前的木盒。
陆清酒的手微微发抖,慢慢的扭动锁头,将陆清酒三个字扭到了同一个水平线上,在三个字被扭齐的一瞬间,木盒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紧紧锁着的锁头就这么开了。
陆清酒紧张的屏住了呼吸,他慢慢的取下了文字锁,掀开木盒,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岁了。
陆清酒伸手将笔记本拿了出来,却看见笔记本里掉出了一块黑色的东西,他愣了愣,将那东西捡起来,入手之后,竟是发现那东西居然是一块黑色的鳞片,和他昨夜得到的有几分相似。只是这鳞片上面布满了划痕,似乎鳞片的主人受了很严重的伤。
陆清酒有些混乱起来,他之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看来他的姥姥,的确也知道关于非人类的事,不但知道,甚至还和他们有什么交际。至于这片黑鳞,是白月狐的?还是他同族的?但白月狐的族人到底是什么呢,是龙吗?然而龙也有那么多种类,光是山海经里就有不少……
陆清酒怀着迟疑,把鳞片收到了口袋里,翻开了手中的笔记本。
那笔记本因为放置的时间太长,纸张已经变成了陈旧的黄色,但是上面娟秀的字体依旧非常清晰,这正是陆清酒姥姥的手迹。
翻开笔记本的第一页,上面写着几个字:水府村是有水的。
陆清酒蹙眉,露出疑惑之色,的确,关于村落的名字,他也曾经觉得奇怪。毕竟在大多数时候,村子的名字,都是依照当地的一些特点定下的,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姓李的人比较多,那么这个村子就会叫做李家村,可水府村只有一条连鱼都没有的小溪,又为何会叫水府?
又往后翻阅了几页,陆清酒终于确定,眼前的笔记本,似乎是他姥姥的日记。只是记载的比较混乱,没有具体的时间,只是想起来的时候在上面写上几笔,不过从里面大致的描述判断,这本笔记是从姥姥年轻的时候便开始记录了,直到她去世都保存在她的身边。
“我挺喜欢这里,房客也挺有意思,而且长得还很好看,哈哈,我觉得他比我好看多了。”姥姥如此写道,“只是吃的有点多,感觉有点养不起。”
陆清酒的表情凝固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快,随着他翻页越来越多,他那糟糕的预感,实现了。笔记本里记载的内容,在告诉陆清酒,他的姥姥似乎在和他经历同样一件事。她也遇到了一个漂亮的房客,那个房客的胃口很大,只是脾气却和白月狐很不相同,温柔,体贴,“暖和的像春天里的太阳。”
“我真喜欢春天啊。”那时还年轻的姑娘,很快便陷入了热恋之中,“就像他一样,他今天做的午饭真好吃,我问他能不能一直做给我吃,他笑着点了头。”
看着这么温暖的文字,陆清酒的心里却难受了起来。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他是没有见过自己姥爷的。而姥爷这个称呼,也是家中的禁忌,小时候他曾经问过姥姥,姥姥却让他不要再问。
“你没有姥爷。”姥姥说,“乖酒儿不要再问啦。”
从此陆清酒便再也没有问过。
陆清酒继续往后看,发现后面的日记被撕掉了一大半,看得出,撕掉后面部分的时候,姥姥的心情特别的激动,因为甚至差点把这本日记给撕成两半。
“我知道了。”姥姥在后面写道,“我愿意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我至少有他,有他就够了,原来他们要我回来,是因为这个,陆家就剩下我了,我是唯一一个,这是我的责任。”
陆清酒不明白这个责任是什么意思,但他的心情却越发沉重,他感觉,有什么事在姥姥身上发生了。
之后的日记空白了很多页,似乎是姥姥失去了记录的兴趣,接着,便出现了一些让陆清酒格外不安的文字。
“他变了,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我不明白。”
“他们派了新的房客过来,可是我接受不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想放弃,我不要放弃。”
“我怀孕了。”
“一切都结束了。”
陆清酒死死的握住了笔记本,未婚先孕,在过去是大罪,但好在因为陆家在水府村的地位很高,所以她没有被赶出去,只是不能去一些正式场合,偶尔也会遭遇村民们的白眼。陆清酒的母亲出生之后,姥姥便把她送出了水府村,让她在外面生活长大。但后来母亲和父亲工作忙碌,无法照顾幼小的陆清酒,他才又被送到了姥姥身边,在这位慈祥的老人身边度过了童年。
姥姥和她心爱的房客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口中的变了又是什么意思?陆清酒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一个黑色的深渊面前,抬步往前,便会坠入其中。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停下,但好奇心却驱使着他继续往前。
陆清酒把笔记本翻到了最后几页,看到了姥姥给自己留下的一段话。
“清酒,你看到这本笔记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我想对你说声抱歉,你父母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杀了他们。只是凶手已经得到了应有惩罚,也并非自愿,请你不要怪他。水府村有很多秘密,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但如果可以,我并不想你知道的太多。”
陆清酒看着文字,却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
“我们陆家有特殊的血脉,生来便是水府村的守护者,只是陆家血脉稀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绝。我很高兴你离开了水府村,也希望你不要再回来,让这一切彻底结束。但我还是担心自己走后会发生什么意外,你回到这里后会一头雾水,所以给你留下了这本笔记,我多么希望你不要打开它,也不要看到。”
可显然,姥姥的祈愿并没有成功,在命运的驱使下,陆清酒还是回来了,回到了这座偏僻的村落。
陆清酒喉头哽咽了一下,继续往下看。
“但如果你看到了,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你有自己要走的路,姥姥无法替你做出决定。水府是个很特殊的地方,连接两界之处,陆家千年镇守于此,但我们守的不是村子,而是人。清酒,你,是不是也遇到了一个新的房客呢?你要守的便是他,他活着,水府村才能继续保存下去,他死了,或者出现了什么意外,都会产生严重后果。你千万不要对房客动感情,这是绝对错误的,陆家人都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陆清酒想,他姥姥写下这段话的时候,心情又是如何呢,是想到了她曾经深爱的那个人吗?可这明明是矛盾的,用尽所有的力量去守护一个人,又怎么会不对他动感情?没了感情的人类,还算是人吗?况且他们明明如此的弱小,为什么是他们守护强大的房客?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姥姥显然也没能给出完美的答案,她在留在一句“清酒,姥姥爱你,若是你遇到了糟糕的事,便多看看盒子里的东西吧。”之后,笔记便戛然而止。
最后一段字写的非常的潦草,可以看出写出这段话的人状态很糟糕,这应该便是姥姥最后的遗言了。
陆清酒的手指摩挲着纸张,感受着上面的粗糙的触感,他差不多明白了姥姥的意思,但也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不过此时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将笔记本牢牢的捂在胸口,起身去找了白月狐。
白月狐还在睡觉,他躺在床上,脸颊埋在柔软的被褥里,黑色的长发像丝绸一样披散在洁白的床单上,他的容颜,美的像副画。
人类都是肤浅的动物,喜欢的,向来都是ji,ng致的皮囊。
陆清酒在白月狐身边坐下了,他的动作很轻,但白月狐还是睁开了眼,只是眼里带着些睡意,也没有任何的防备,他道:“怎么了?”
陆清酒说:“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白月狐目光移到了陆清酒捧着的盒子上面:“你打开了?”
陆清酒道:“嗯。”
白月狐说:“问吧。”
陆清酒略微迟疑:“你知道我姥姥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白月狐道:“知道一些。”
陆清酒立马紧张了起来:“哪些?”
“她是你姥姥。”白月狐说,“曾经守护水府村的陆家人。”
陆清酒:“还有呢?”
白月狐说:“她的爱人闯下了大祸,被囚禁了起来。”他的语气轻描淡写,说出的话却让陆清酒身体微微颤抖。
“你……你知道她曾经的爱人闯了什么祸吗?”陆清酒继续问。
“不知道。”白月狐说,“这些事都是保密的,清酒,怎么了?”
陆清酒苦笑:“他吃了我的父母。”
白月狐微微蹙眉:“不可能。”
陆清酒:“为什么不可能?”
白月狐:“他如果要吃,也会先吃了你姥姥,怎么会对你的父母下口?”
陆清酒:“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他完全没有明白白月狐的逻辑。
白月狐坐直了身体,慢慢靠近了陆清酒,他的眼神里仿佛有火焰在灼烧,让陆清酒条件反s,he的想要后退,却被白月狐一把抓住了手臂,他缓缓道:“你怕什么?”
陆清酒喉头微动:“我只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白月狐说:“我们一族,除非面对敌人,否则吃下肚的,都是喜欢的。你的姥姥当时就在他的身边,他如果吃,也会先吃了你姥姥。”
陆清酒:“……但是事实是他吃了我的父母。”
白月狐:“或许他不是自愿的。”
陆清酒:“你们还会被强迫?”
白月狐道:“我们不会被强迫,但是会被污染。”他道,“水府之外,皆是异境。”
陆清酒想要从白月狐的手里挣脱出来,却感觉白月狐的手如同铁铸一般,牢牢的卡住了他的手臂,几乎是纹丝不动,他最终放弃了,垂着头就这么坐在了白月狐的身边,紧紧的抱着黑色木盒:“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水府村吗?”
白月狐观察着陆清酒的表情,得出了答案:“因为你的父母?”
“对。”陆清酒说,“有人告诉我,我的父母不是因为意外死掉的。”他看向白月狐,“他说对了。”
白月狐:“谁告诉你的?”
陆清酒道:“老树。”
白月狐蹙起了眉头。
陆清酒说:“他说我的父母命不该绝,死在水府村是人为并非天灾。”
白月狐道:“你信了?”
“我来时是不信的,但是现在信了。”陆清酒道,“他说的很对,我的父母不是因为泥石流死掉的,而是被吃了。”
难怪当时连作为山神的尹寻都没有找到他父母的尸体,只找到了遗物,他就该知道——这根本不是意外,他们被什么东西吃掉了。
陆清酒看向白月狐,眸子里有shi润的水光,他想到了自己姥姥笔记本上的绝望,想到了自己处理父母丧事时的场景,问道:“你会吃掉我吗?”
白月狐微微张嘴,他知道这时候最好的答案,是否认,但他的灵魂却在诉说着对陆清酒的渴望,这种渴望让他有些迟疑,乃至于他只能看着陆清酒眼神里的光黯淡了下去。
“你回答不了吗?”陆清酒说。
白月狐感觉自己的心脏紧了一下,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奇妙,他的心脏明明没有受伤,可为什么会有些发疼?他说:“我不知道。”
陆清酒苦笑。
白月狐说:“但是我会努力克制的。”他抓起了陆清酒的手,细细的嗅着他的手指,嘴唇从手背上的肌肤滑过,感受着属于人类的温度,他说,“我很难和你解释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大块美味的蛋糕在你的面前走来走去,你很喜欢那块蛋糕,想把它吞下去,但是又知道吃了就没有了,所以得继续忍着。”
陆清酒本来有些低落,却被白月狐这比喻逗的笑了:“可是我不是蛋糕啊。”
白月狐:“是啊,你比蛋糕还要诱人。”
陆清酒道:“你这是在夸我r_ou_质好吗?”
白月狐:“算吧?”
陆清酒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把我父母吃掉的那个非人类,现在在哪儿呢,他知道姥姥没了吗?”
“我带你去看过了。”白月狐道,“还记得我们的恐怖故事会吗?你看到的那条龙,就是吃掉你父母的龙,当然,他们是这么说的,我并不信,只是那龙不知为何,也不为自己辩驳。”看来他是笃定那条龙并没有吃掉陆清酒的父母,但这种说法和姥姥的说法大相径庭,陆清酒也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是真相。
“我有点难受。”陆清酒说,“我没想到生日礼物会是这个。”会是如此沉重的真相。
白月狐:“不难受。”他抬手,轻轻的抚摸着陆清酒的后颈,像是在用陆清酒安慰小狐狸的法子安慰他。
陆清酒被他摸的有点痒,想要躲开,却被白月狐抓的紧紧的。
“你会走吗?”白月狐问,“会离开这里吗?”
或许白月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语气有些紧张。
陆清酒想了一会儿:“不会吧。”
白月狐轻轻松了口气。
“好像离开这里,我也没有其他可以去的地方了。”说出这句话的陆清酒内心是苦涩的,他早就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在其他地方,也没有容身之所。水府村于他而言,不仅仅是老家,更像一个温暖的家。
这里有等着他回来的尹寻,有守护着这里的白月狐,有可爱的小猪,还有毛茸茸的狐狸。
这里对于陆清酒而言,是温暖的。
“不要走。”白月狐伸手抱住了陆清酒,他用头轻轻的蹭着陆清酒的脸颊,像一只撒娇的大猫,“留在这里。”
陆清酒看着白月狐的动作,却觉得眼前的狐狸ji,ng大概是因为情绪太激动,不由得做出了原型经常做的动作,所以说,白月狐的原型到底是哪种龙,他本来想问,但又感觉白月狐对这件事非常的在意,便又将嘴里的话给咽了回去。
“不走。”陆清酒说,“你松开吧,我去做早饭了。”
白月狐道:“真的不走?”
陆清酒无奈道:“真的不走,我要是骗你,你就吃了我好吧?”
白月狐道:“也行。”他是认真的。
陆清酒说:“让我先把这些事消化一下。”好在他早就接受了关于非人类的事,有了心理准备,要是一来就知道了这些,恐怕第二天就被吓跑了。
“嗯。”白月狐点点头表示赞同。
陆清酒抱着盒子回了卧室,小心翼翼的将盒子关上了,然后再次放在床头,他细细的摸着盒子,想着姥姥给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如果遇到了糟糕的事,就再看看盒子里的东西……想来姥姥应该是想用自己的经历安慰陆清酒。
只是陆清酒只感到了悲伤,他很难去想象姥姥当时得知自己爱人吞噬掉了他们的孩子时的绝望。
在屋子里坐了好一会儿,陆清酒才调整好了心情,起身出去做饭了。
虽然知道了以前在这里发生过的悲伤故事,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况且今天还是自己的生日,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坏情绪传染给其他人。
走到厨房外面,陆清酒却听见里面传来叽里呱啦的声音,他仔细一听,发现是朱淼淼在和尹寻吵架,江不焕在旁边劝说。
“哇,你这做出来的到底能不能吃啊!”尹寻说,“我不是让你少放两个ji蛋了吗,你看这蛋糕都成不了型了。”
朱淼淼:“哎呀妈,早知道你厨艺这样我就去定一个了,快点快点,这么晚了,清酒都要起来了!”
尹寻:“别催别催——”
江不焕说:“放在这里,小心一点。”
陆清酒朝着门里瞅了一眼,就看见三个身上脸上都糊着面粉的人正在小心的搬运一个蛋糕,只是那个蛋糕怎么看怎么形状都很奇怪,如果一定要形容……那就是像坨融化掉的粑粑。
陆清酒:“……”他们到底怎么把蛋糕做成这个模样的。
三人没有发现门口偷看的陆清酒,好不容易把蛋糕移到了盒子里,打算糊上奶油,陆清酒想了想,干脆把厨房留给了他们三个,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大概又过了二十多分钟,一脸兴奋的朱淼淼来敲了陆清酒的门叫他起床。陆清酒假装自己刚起来,打了个哈欠说:“抱歉,今天起晚了。”
“没事没事。”朱淼淼说,“快过来吧,我们准备了早饭!”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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