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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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楼有意 作者:溯语疏楼

    正文 第1节

    画楼有意 作者:溯语疏楼

    第1节

    秦有意毕业了,等待大学通知书的期间,他开着自己小小的茶馆,本想悠闲度日,可奈何他不找麻烦,麻烦来找他,有这么个爱找麻烦来找他的朋友,秦有意也是无奈。

    第一件事:男生宿舍死了上千人?哇塞这真的是不得了了,喂喂那个谁,你看什么看,不要以为你和故人长得一毛一样我就认识你了啊!别天天来喝茶,我不认识你!

    第二件事:诸怀、噬魂虫,又是魔域又是六界,这件事我管不了啦……什么?你要挑画楼?哼,我管,我一定管。

    胆敢挑我画楼,你们的事,本公子管定了!

    咳,全文大修过了,如果……嗯,重新看一遍吧……

    第一卷 画中事

    第一章 麻烦来找

    临近七月,正是热火朝天,高三的学子结束了高考也有半个多月了,疯过了浪过了之后剩下的是对高三一年的回味,以及享受现在无趣生活的无比空虚,只苦才知甜。

    “叮铃。”一阵风铃声响起,门开了。

    正用布巾擦拭杯子的主人家听了,抬起头看到来者的时候微微一笑,道:“阿庆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我的茶馆,难道是约了女孩子想用店里的表白茶追么?”

    被叫做阿庆的青年白了主人家一眼,回道:“要是来你店里约女孩子,我怕我是要孤独终老了。”

    主人家笑笑,把擦好的杯子倒着放好,然后把布放到柜台那里,最后换了副手套,走出来,看着阿庆,笑道:“那我也不用招呼你了,说说吧,能让你蔡家庆中断策划了三年的高考长假旅游计划来我这小小的茶馆来斗嘴的事情,应该不小吧。”

    “你知道就好。”蔡家庆撇了撇嘴,把自己的笔电拿出来,开机,然后打开一个网页,转了个方向对准主人家,道:“你看看这个,有没有什么想法。”

    主人家扫了两眼,道:“这事儿我知道,不过我能有什么想法?”

    “你能有什么想法,你当然得有想法。”蔡家庆往后一靠,双手放在身后靠着的地方,大大的摊开,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道:“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你当初亲手埋的,现在被人挖出来,染了血,你可要负上责任来。”

    主人家不慌不忙,对着蔡家庆微笑,道:“这确实是我埋下的,但是……你也不能证明血的事情和这个有关系,而且我这都埋了两年了,这东西有什么变化,谁也不知道。”

    蔡家庆被堵得无话可说,不过主人家说得没错,严格深究起来,照现在的科学观点,他根本不能把主人家扯进这件事情里来,但是……他又实在不能坐视不管,蔡国庆拍了拍桌子,苦口婆心道:“这可是几条人命啊。”

    “是啊,可是这和我并无关系啊。”主人家似笑非笑地看着蔡家庆,道:“还是说阿庆你还没当上警官已经有了架子和威势?首先声明,我一直都是个良好市民,也有好好配合调查,我还从不偷税漏税……”

    “秦有意!”蔡家庆忍无可忍地拍桌而起,看着主人家还笑着的脸,怒道:“这是几条人命!”

    秦有意也轻轻地敲了两下桌子,点头道:“我当然知道这是几条人命。”

    “那你还如此无动于衷?”蔡家庆质问道。

    “蔡家庆蔡警官,我呢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希望你牢牢记住,下次不要让我再重复。”秦有意一边轻轻叩着桌子,一边微笑着说道:“我秦有意呢只做生意,不管闲事。”

    “你!”蔡家庆生气地站起来,一股脑将东西塞回包里,然后提着包就要走,可才走了两步,他就更加生气地回头,吼道:“你怎么不拦我呀!”

    秦有意笑眯眯地看着他,道:“你会回来找我的。”

    蔡家庆气得哽了一下,最后还是非常憋气地走回来了,把电脑什么的掏出来放在桌上,蔡家庆又努力地掏了许久,才找到东西握在手心里,拿到桌面上的时候,他的脸都是黑的。

    “喏,给你!”

    好像我欠了你千八百万似的。秦有意想着,把东西拿到手,仔细看了一番,才收起来,微笑道:“交易成立,我会陪你走一趟看看情况的。”

    “你要是没把这件事情解决,我就把你剁吧剁吧磨成粉泡茶喝!”蔡家庆狠狠地瞪着秦有意。

    秦有意微笑以回应。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高中的旧事,待秦有意送走蔡家庆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走到店外感受了一下金色的余晖,秦有意眯了眯眼,舒适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挂上了“休息中”的牌子,转身进店。

    走到吧台边,再换了一副手套,秦有意继续向前,往里走是一片黑暗,秦有意闭上眼睛走了三步,再睁开眼,一幢朴实无华的古楼阁出现在面前几步开外的地方,秦有意走过去,推开了门。

    入目一片画海,除了大堂该有的摆设之外,左侧墙壁右侧墙壁都挂满了画,正面挂着一幅写了大大的画字的画,笔法苍劲有力,暗藏大道。

    “秦有意”右侧墙壁上的第一幅画开口说道:“你怎么回来了?”

    秦有意眼睛看过去,道:“孔玥,出来。”

    右侧二排第三幅画金光一闪,一位手握书卷的青年出现在大堂里,见到秦有意,他微微俯身,道:“副楼主。”

    “小玥好久不见哪。”秦有意笑着打招呼,道:“近来过得好吗?”

    青年却没有理会秦有意的招呼,仍旧俯着身子,道:“请楼主吩咐。”

    “唉,小玥你还是这么高冷。”秦有意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稍稍收敛了些,道:“帮我查查两年前的交易,找一个叫嗯……文奈的女孩子。”

    青年低头应了声是,随后将手中书卷往边上一抛,书卷展开,金光一放,青年右手掐剑指,一指,只见金色的文字一个一个显现出来,青年见文字已悉数显示,便抬掌一收,将成型的纸质书籍递给秦有意,道:“文奈的交易记录尽在此处,属下告退。”

    秦有意接了记录,就看到青年旋身又回到了画里,无奈地叹气,小玥这清冷的毛病,没得救了。

    “算了。”秦有意摇了摇头,低头去看手里的记录,道:“让我看看,嗯……”

    第二章 玲珑玉(一)

    “叮铃。”茶馆里的风铃又响了。

    秦有意抬头看了一眼,知是客人到了,伸手扇了扇,鼻翼轻动,吸了一口,笑茶恰到好处,他将器具放到盘子里,端到门口的一处雅座,看向来人,微笑道:“你来了。”

    “秦公子特地将今吾请来,不知有何要事?”来人看起来是一副西方旧时贵族的装扮,却又有些不同,云纹的黑袍袖口又有金属环环环相扣,难以与以往任何一个朝代相应和。

    “先入座吧。”秦有意做了个请的姿势,待入座后,秦有意倒了两杯茶,推一杯至今吾手边,才道:“我来找你解决一件旧事,两年前地一件旧事。”

    今吾面色未改,瞳孔却缩了缩,手紧了紧,微微低头道:“这件事当初已经了断了,今吾不知道秦公子为何今日还要提起解决?”

    “那个叫文奈的女孩子,你还记得吗?”秦有意并没有善解人意地体谅今吾的逃避,他将几张纸放在桌上,推了过去,道:“这是她两年前在我这儿做的交易。”

    今吾犹豫了一会儿,才拿过来,细细看下去,抬头时情绪已有不稳,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好半天,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秦公子希望今吾怎么做?”

    “这并非是我希不希望的事情。”秦有意看着今吾,道:“这是你的责任,你的因果。”

    “喂,秦有意,答应好的帮我解决这件事呢?怎么还没好?”蔡家庆的声音听起来怒气冲冲,道:“你知不知道,昨儿又死一个人,就做我爸办公桌对面,你这事儿要敢波及到我爸,咱俩不仅朋友没得做,我饶不了你啊!”

    “她每三天吃一个人。”秦有意喝了口茶,说道:“事情我已经清楚了,明天早上八点到学校,一起去看看。”

    “那就这样,我挂电话了啊,拜拜。”

    回了个拜拜,秦有意黑了手机屏幕,继续喝着茶,茶馆里一片安静,只有习习微风不知从何处卷来,吹拂开淡淡的茗香,秦有意闭目,享受这一时的安宁。

    翌日,秦有意起了个大早,早上八点准时停步在校门口,看到明显是等候已久,怒气上头的蔡家庆,秦有意抿唇一笑,露出两个不算明显的小梨涡,道:“我可没有迟到。”

    这才让人生气。蔡家庆郁郁的想,翻了个白眼,道:“知道您老准时,走吧,秦老大爷。”

    因为是高三这一届的毕业生,回学校还是蛮容易的,两人跟门卫叔叔说了一声,就进了校园,跟相熟的老师打了个招呼之后,蔡家庆就带着秦有意往宿舍楼走去。

    思源中学的宿舍楼男女生对比超大,男生住得那叫老北京的四合院,女生住的,叫做公寓,导致男孩子不怎么爱住校,蔡家庆带着秦有意往男生宿舍楼走过去。

    这里已经拉了警戒线,秦有意站在警戒线外就感受到一股令人欲呕的血气,这令他微微皱眉,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秦有意,你愣着干什么,快点进来啊。”蔡家庆早已经钻了进去,回头看到站在原地的秦有意,不由得招手喊道:“您倒是快点儿啊秦老大爷,我爸在里面等着呢。”

    “怎么还叫上了蔡叔叔?”秦有意问着,也一拉警戒线钻了进去,这才知道是自己想得低估了,警戒线外还只是有感觉,警戒线内的血气浓郁得快要遮住眼睛了。

    蔡家庆看到的是原模原样的世界,自然不会有秦有意这样的感觉,他回头走到秦有意身边,一边拉着人往里走,一边道:“不跟我爸说还能跟谁说?这事儿解决了总要让他们跟上头有个交代,国家也不是没有这样的部门,只是事儿不够大而已。”

    秦有意哦了一声,被蔡家庆扯着往里走,秦有意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满满浓郁的血气,等蔡家庆终于停步,秦有意却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些血气在那个人身边有约莫六尺的空白。

    秦有意加快脚步,往前进入那边的空白,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道:“蔡叔叔好。”

    “小意好久不见啊。”蔡国庆笑了笑,道:“真没想到小意是这样的能人呢,如果小意有需要的话,叔叔可以为你介绍一份工作,高薪有保障,国家的……”

    “行了爸,你别招揽他了。”蔡家庆出声打断蔡国庆,他拍了拍秦有意的肩,道:“这家伙,懒得要死,要不是我死缠烂打找他来,他也就想呆在他的小茶馆里消磨时光。”

    蔡国庆也不尴尬,只是笑着说:“那等小意有需要了再说。”

    “谢谢蔡叔叔了。”秦有意礼貌地笑笑,又问道:“蔡叔叔可以给我讲一讲这次的案子吗?阿庆只把媒体上的新闻给我看了,但这应该只是公开的部分,对吧?”

    “小意真是聪明。”蔡国庆夸奖了一句,想到了什么事情,又严肃了面容,道:“这案子的详细是要保密的,不过小意你算是自家人,叔也不瞒你。”

    “从两年前开始到现在,这里已经死了上千人了。”

    上千人?秦有意愕然,正想说话,有人却比他更快。

    “不是三天才死一个吗?怎么两年时间有上千人?”蔡家庆显然也惊讶得很。

    “应该是这里的东西变厉害了。”蔡国庆神情凝重,道:“刚开始似乎是三天一个人,可是到了今年已经是每天都死好几个,这里的东西进化了。”

    “难怪有这样的血气。”

    第三章 玲珑玉(二)

    突然cha入的话让几人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只见一个染着白头发的青年走过来,狭长的丹凤眼看了一眼三人,道:“这里很危险,如果不想出事,速速离去。”

    “你这人……当真傲慢。”蔡家庆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评价,然后转头看着秦有意,满怀感激道:“兄弟,你总算不是最让我憋气的人了。”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秦有意抖了抖肩,看向白头发的青年,道:“看来阁下就是蔡叔叔说的国家的人。”

    青年点了点头,高扬着下巴,道:“没错,小地方的破烂学校一下子涌出这么浓郁的血气,害得本少会长不得不出来收拾一下,真的是,小子,有什么资料就都说说,本少会长忙着呢,可没时间做这些杂事。”

    说话带刺儿,让人恨不得揍他一顿,也是人才。蔡家庆本着对人才的敬意,翻了个白眼,然后道:“刚刚不是都听到了吗?”

    “小子,本少会长可没让你说。”青年指了指蔡家庆身边的秦有意,抬了抬下巴,道:“本少会长是让他说。”

    “这位嗯少会长,在下也只是过来帮忙看一眼的,知道的也没有比你多多少。”虽然人是讨人厌的,秦有意也是有礼貌地回应,关于交易之事却是绝口不提。

    这话听得青年就怒了,他仰起脸哼了一声,道:“你这小子真是无礼,对本少会长居然敢用你字,要敬称您,要对本少会长用敬称,懂吗?小子。”

    秦有意自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眼前都是一亮的,笑笑也不在意,道:“是,在下知道的也没有比您多多少。”

    “这还差不多。”青年哼哼了一声,道:“本少会长姓甘名元洲,你们几个可都记好了。”

    “这个人还真难伺候啊。”蔡家庆跟秦有意咬耳朵。

    秦有意失笑,低声道:“像个被娇养的小孩子,像不像从前朵朵家的侯爷?”

    蔡家庆眼前一亮,左手成拳在右手掌心一敲,十分兴奋,道:“对对对,我说怎么这么脸熟了,原来是侯爷,秦有意你真厉害,这样子跟侯爷一模一样。”

    侯爷是他们班同学花朵朵家的一条狗,也记不得是什么品种,反正傲气得很,鼻孔朝天,跟这个甘元洲真的像极了。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什么呢,快点跟上,我们去发现尸体的地方查探查探。”甘元洲冷哼一声,道:“这里血气浓郁得可以,走丢了出了什么事情,本少会长可不会保护你们。”

    两人相视一笑,跟上了甘元洲的脚步。

    他们从“四合院”的院子里往楼上走,到了四楼的时候停下,走到404寝室门口停步,这里就是最新受害者的命案现场。

    现场被保存的很好,就是尸体不在,秦有意他们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满目猩红,这是实像,蔡家庆也能看到的,地上、床上、墙上遍布新鲜的血迹,整个屋子透着一股令人欲呕的气息。

    秦有意看了看,不得不说很血腥,粗暴。

    就在几人为这现场而呆愣之际,有一个声音幽幽地钻入他们的耳朵。

    “杀尽,天下负心人。”

    秦有意暗道一声不好,拉住蔡家庆往他眉心一点,道:“你现在能看到这里的东西,小心点,她来了。”

    秦有意话音方落,只见周围的血气凝结的地方破碎,像是空间的破碎,几人往下落入无尽黑暗空间,秦有意眉头一皱,伸手抓住蔡家庆的衣领,带着他往下落。

    甘元洲也同样抓住了蔡国庆的衣领,往下落,眉头皱得死紧几乎可以夹苍蝇了。

    等四人落到地上站定,周围已然换了一番景象,甘元洲看着这古色古香的楼阁,警惕地四处看,喊道:“大胆妖孽,害了这么多的人,只为造出这么一个幻境,当真是执念深重,罪孽深重!”

    “将军啊,为何你不归来?”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忽然出现在床边,手里端了一壶酒,泪流满面,虽年华失色,却也可以想见她年轻时的倾国倾城,她又忽然转过脸来,,像是看到了什么,喜笑颜开,脸上的泪还未拭去,话语中的喜意却已无从遮掩,“将军,你回来了。”

    几人望着这女子,异常警惕,秦有意和甘元洲却是拉了自己身旁的人往边上一走,这才看到一名穿着重甲的威武男子走了进来,他也已到中年,风姿却不减当年。

    “夫人,我……”将军对着妻子的拥抱似有愧疚,犹豫了许久,方才道:“夫人,我得胜归来,陛下为我赐了一门亲事。”

    女子投身在将军怀中,笑说:“无妨,无妨,妾身不能为夫君开枝散叶,本就打算为夫君纳几门妾室。”

    将军还有未尽之语,他抱着女子,许久,才涩声道:“陛下说公主金枝玉叶,绝不能为妾,所以……”

    女子身子一颤,埋首在将军怀中,闷声道:“将军已然接旨了,是否?”

    将军无言,却是给了女子最准确的回答。

    看到这里,众人似乎都明白这女子接下来的生活怕是不行,周围情景消散,又是一转。

    第四章 玲珑玉(三)

    正是新婚夫妻洞房花烛夜,旧人亭台暗自伤,再一转是公主威仪,将军不在,府中压制、欺凌,女子黯然自伤,憔悴不已,待到将军归来,似不记她这故人。

    月明园中,女子穿了婚嫁时的一袭红衣,站在池塘边,看一池锦鲤,泪已干,嗓还哑。

    “将军,妾情依旧,郎心却早不再,昔日海誓山盟、甜言蜜语皆是烟云,妾落得这般伶仃孤苦,将军,妾恨你。”

    “妾不怨天,不怨地,妾只怨你,将军,妾只怨你这负心人。”

    原以为泪干,眼角却仍流下两行shi热,女子已心如死湖,望着那倒映着月的池塘,纵身一跃,落水之后,毫不反抗。

    就在这时,池塘里一条锦鲤跃出水面,金光包围着鱼身,它摆动尾巴,努力向上跃去天上金光乍放,白云之间一道金色天门逐渐浮现,鲤鱼向上逐渐靠近。

    秦有意捂住了蔡家庆的嘴,不让他出声,眼睛望向上空,这样的灵力,怕是不够。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逝,只见整个池塘全部泛起金光,又有十几条锦鲤跃起,最后面的一条尾巴在前面的锦鲤身上使劲,每甩一下尾巴就拍落一条鱼,最终它追上了第一条鱼,在那条鱼下落之际,鱼身到了那条鱼的下面,第一条锦鲤尾巴一拍,借力跃过龙门。

    金光一片,龙吟啸天,一条金龙自龙门后腾跃而出,龙吐息到池塘,锦鲤们从池塘里抬起女子的身体,恰好逢着龙息,白云凭空起,将锦鲤们与女子带上天去。

    这一切消散后,园中又恢复了寂静,四人左右看看,准备开口时,秦有意却忽然看向了池塘,给了几人一个噤声。

    只见池塘里冒起泡泡,女子身影出现在水面上,黑气缭绕,口中喃喃。

    “妾不怨天,不怨地,妾只怨你,将军,妾只怨你这负心人。”

    “不怨天,不怨地,只怨负心人。”

    “怨负心人。”

    “我要,杀尽天下负心人!”女子仰面,黑气纵横,满布将军府,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噩梦。

    一下子,周围情景消失,几人又回到了404寝室,蔡家庆喘了喘气,开口问道:“为什么锦鲤们都把那女子带走了,那女子还会出现?”

    秦有意也在想这件事,锦鲤们带走的应是那女子的魂魄,那后来出现的怨气冲天的女子灵魄却又是真实存在,为何,为何,秦有意摇了摇头,难解。

    “哼,本少会长觉得,定然是那锦鲤不小心,只带了女子的一些魂魄回去,还留了一些跟怨念在池塘里。”甘元洲这么说着,又看了眼蔡家庆,道:“小子,你爹晕了,你自己过来扶着。”

    蔡家庆听了话,赶紧去扶着,龇牙咧嘴,老爹诶,你儿子要给你压垮了,平白无端长这一身腱子r_ou_干嘛!

    “秦有意,你快过来看看我老爹!”

    秦有意回神,走过去,看了一眼,奇怪,这蔡国庆的眉心有一团金光?似乎与之前看到的锦鲤跃过龙门之后的气息有些相近,这个人……与这事又有什么牵连?

    “你老爹没事,就是怨气冲撞晕过去了。”秦有意抬眼看了蔡家庆一眼,道:“今天这件事不简单,我要回去查一下,你最近离你老爹近点,不要到处乱跑。”

    我也没办法乱跑!被压得要倒了的蔡家庆咬牙。

    那个甘元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国家也会参与这事,这不好办,这件事既然与升天之龙扯上关系,那么必定与上界有几分联系,但他如今……秦有意转身快步离去。

    “秦有意,你回来得这么急,这件事情很麻烦吗?”右侧墙壁上的第一幅画开口问道。

    秦有意停步,看了他一眼,道:“这件事情牵扯诸多,右一一,当年那枚玉佩是谁收到楼里的?”

    “唔,让我想想。”右一一想了一会儿,道:“是楼主,那枚玉佩是楼主收回来的。”

    秦有意的手紧了紧,让自己冷静下来,道:“你可知这枚玉佩的来历?他,有没有说过?”

    “楼主说这是一名福泽深厚却情路坎坷的女子的随身饰物,如今应当称一句上仙了。”右一一回想着说道。

    “只是饰物?”秦有意忽然问。

    右一一肯定的回答道:“只是饰物。”

    秦有意觉得思路清晰起来了,如果当初给文奈的只是一件饰物的话,那么在404看到的,是饰物的记忆,那么也就可以解释他们当时的疑惑了,秦有意略加思索,道:“我要去查探一番,黑影随行。”

    “对了,三儿不用跟着,你去一趟蔡国庆家里。”

    “是。”

    第五章 玲珑玉(四)

    月色明朗的夜晚是好时候,学校因为杀人事件放假了,所以一堆奇奇怪怪的涌进来,也没什么关系,黑暗混杂的里面,一同进入,到了男生宿舍楼。

    “洲儿啊,你说的便是这个?”白胡子的老道长抚了抚自己的长须,看着这血气冲天,他长叹一声,道:“这样的世道,怎么还会有妖孽祸世呢?”

    “长老,师兄他没来吗?”甘元洲问道。

    “他素来行迹不定,来是运气,不来是常态。”白胡子的老道长笑眯眯地说道。

    甘元洲有些失落的应了一声,退到一边又是一副高傲样子,仿佛所有人都在他之下,他哼了一声道:“没他抢功劳,正好让本少会长显示一番,这妖魔,本少会长拿定了。”

    “时辰到了,众人听令,摆阵!”

    “是!”

    一堆身穿道袍的白胡子老头握剑绕着男生宿舍楼,浮上半空形成一个包围圈,只见他们低眉闭目,口中念念有词,清正之光自他们天灵盖上冒出,光晕在他们周身,慢慢地散发出去,形成天罗地网。

    “杀尽,天下负心人!”决绝的女声响起,一阵血气冲天,虽然清正之光是血气的克星,但如此浓郁的血气,便是连清正之光也无法消泯,只见血气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浓郁了起来。

    白胡子老道长握剑,与一众道友努力压制血气,他对着甘元洲喊道:“洲儿,动手!”

    “太极!”甘元洲大喝一声,双手翻飞间一个太极图出现,向上飞去,镇压四方。

    隐在暗处的人紧了紧拳头,眼中是极致的不可置信,这气息,这气息……怎么会出现在甘元洲的身上,是……他……吗?

    “公子。”身旁的黑影略有些担忧地望着他,滴落的水声让人揪心。

    秦有意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是地上几滴鲜红,他松开手,十指鲜红,他沉声道:“无妨,她出来了,千年怨气,千人血气,世间少有,你们小心。”

    所有人屏息以待,只见一位身着嫁衣的女子站在男生宿舍楼门口,看到这么多男人,怨气更胜,她道:“痴心痴情换来情爱错付,负心人,你们这些负心人,全部都给我去死!”

    话音方落,只见一阵血气暴涨,眨眼间就吞没了几个法力稍显低微的白胡子老道,他们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完全消泯。

    “七长老八长老!你们……”甘元洲红了眼,双手各运一个太极往那女子冲去。

    那女子见人,怨气成鞭狠狠一甩,抽散甘元洲手上的太极,然后再抽一鞭,目标是甘元洲的心口,只是怨气还未碰到甘元洲,就被一道青光打散,女子低低喝了一声,道:“何人扰我?”

    “一心执迷,忘了初相。”黑衣男子拎着甘元洲到一边,手开一个太极扔向女子,手掐剑指,念道:“大道至简,返本归元,玲珑玉,还不清醒过来?”

    女子心神一晃,脑海中记忆忽然有一瞬间的混乱,她退后两步,仰天长啸,道:“啊!”

    “师兄?”甘元洲见到黑衣男子,总算松了心神,还颇有几分喜笑颜开。

    “好好待着。”黑衣男子将甘元洲一放,就要动手处理女子,却忽然被甘元洲拉住了衣袖,他回头,道:“待着。”

    秦有意早在看到男子的那一刻就变色了,看到两人这般相处,控制着自己,秦有意缓缓低头,手上黑气涌出附上自己的脸,他又缓缓抬起脸,手一握,黑气成剑,声音低沉,道:“动手!”

    一条条黑影蹿出将红衣女子围在了中间,又有几条黑影拦在了国家的人面前,秦有意一身玄色衣袍,面上的墨色的面具是沉默的恶鬼,他闪身到了女子的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甘元洲手上运了一个太极,就要往上冲去,却被身边的黑衣男子拦住,他抬头,不解道:“师兄?”

    黑衣男子看了这些黑影一眼,道:“阁下……”

    “画楼办事,还请几位让道。”其中一条黑影说道。

    “玲珑玉,你主人都放下了,为何你还要执念深重?”秦有意把玩着手上的一团黑气,声音带了几分勾魂之意,y风浮动,吹得他额边的几缕头发乱飘。

    “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玲珑玉什么主人,我是胧月,我是胧月!”女子摇了摇头,神形有些不稳,一变一变之间,怒喊道:“你这负心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这女子如此倔强,秦有意摇了摇头,道:“既然你这么恨你的负心人,我且将他带到你面前,让你看看,三儿。”

    黑三瞬间出现,手里还抓着一个人,正是蔡家庆的父亲蔡国庆,黑三对着秦有意抱了抱拳,消失在原地。

    “我且让你看看,将军到底如何负心了!”秦有意手掐剑指,一点蔡国庆的眉心,一点金光四散而出,将所有人都照在里面,带回到过去。

    第六章 玲珑玉(五)

    “请赵将军接旨。”

    男人一掀下摆,捧手,道:“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远大将军赵云生才智无双,为朕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又素来不求什么奖赏,朕甚喜之,今赐婚赵云生与昭阳公主于乙丑年六月三日成婚,赵将军,谢旨。”

    赵云生一怔,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磕了一个头,道:“公公,赵某已然……”

    “咱家知道赵将军家中已有妻子,但是……”宣旨的公公凑到赵云生耳边低语道:“赵将军也不能拂了皇上的美意啊,赵将军跟了皇上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皇上的性子,将军若是拒绝,家中夫人会如何,恐怕不会是将军想要看到的……”

    赵云生当然知道,只能满面苦涩地接了圣旨,朗声道:“臣,接旨。”

    “赵将军啊,咱家呢,再提醒你一句。”宣旨的公公见赵云生起身,又尖着嗓子,道:“昭阳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妹妹,是名副其实的金枝玉叶,皇上不可能容忍他最疼爱的妹妹嫁与人为妾的,将军若是为了家中妻子着想,还得做一份安排啊。”

    赵云生的手紧握成全,青筋暴起,咬牙挤出话来,“多谢公公提醒,云生知晓了。”

    赵云生心中苦涩,他自小贫苦,妻子却是锦衣玉食,为了他,妻子与家中闹翻出来,陪他吃苦十几年,更是因为他被敌方将领抓去,在寒冬腊月里于池水里生生浸了三日,导致不能生育,如今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却要将妻子降为妾室,另娶他人,他赵云生,还算是人吗?

    可赵云生不能违抗皇帝的命令,他对妻子有情,皇帝却没有,若是他不从,皇帝会如何对待他的妻子尚不可知,赵云生低头了,月儿,对不起,原谅为夫。

    与公主成婚的那一日终于到来,赵云生穿着专为宫里贵人缝制衣裳的绣娘缝制的喜服,迎来了贵气无比的昭阳公主,但他的全副心神却都在那个独凭栏的女子身上,她又瘦了,自从他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她便渐渐地消瘦下来,衣带渐宽。

    心中不快,饮酒为乐,借着敬酒的名义,赵云生一杯又一杯不间断,他敬了这一桌,又要去敬那一桌,几个来回也不愿回新房,友人见他快要烂醉模样,眼神却清醒无比,借着敬酒的名义在他耳侧轻声提醒。

    “云生,新婚之日不好将公主那么放着,你这般怕是会让皇帝不痛快。”

    赵云生愤恨一拍桌,嘴上却哈哈笑道:“本将军不奉陪了,诸位且饮着。”

    赵云生跌跌撞撞地走入新房,拂袖让下人都出去,他却跌坐在桌边,醉眼迷离,望着桌上的玉如意,好久好久,他才起身,拿起玉如意,踉跄着走到床边,挑了新娘子的红盖头。

    昭阳公主果然生得美貌,肤如凝脂,眉眼如画,红艳得灼伤了眼睛,赵云生一霎红了眼睛,他的女子,当初也是这般美丽,可他们当初的婚礼又是如何的简陋,哈,他就是个负心人,赵云生抱着公主倒在床上的时候想。

    此后,赵云生频频打仗,唯有在战场的时候,他才能少一些愧疚,他不用却陪那个他不爱的女人,去伤他心爱的女子的心,可仗,总有打完的一天。

    边境安定,赵云生该回去了,他让自己的亲兵慢慢回去,自己却孤身一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赶到了京城,他没有直接回府,而是住了一家客栈,乔传打扮一番,偷偷地潜入自己的府邸,去看自己心爱的女子。

    她好瘦啊,憔悴与伤心消磨了女子的容颜。赵云生看得心疼,却只能在角落里看着,抓着墙壁,十指深陷。

    他在那里看了四五日,每日每日看到他的女子伤心流泪,不发一言,看着他的女子日渐消瘦,柴毁骨立,月儿,我在这里,月儿,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好心疼啊。

    四五日后,亲兵来了,他便只能归府,为了让皇帝放心,他不能给他心爱的女子半个眼神,他不能为她招祸,只是,他没有想到,一夜噩梦,醒来后,竟然会看到她的尸体。

    一身红嫁衣,她是那么美,那么美。赵云生抚着心爱女子的脸颊,嘴唇贴上去,轻轻地碰了碰,道:“月儿,你又不听话,这么凉,夫君给你暖暖。”

    “赵云生,你,你居然这么亲一个死人,你不嫌恶心吗?”

    “她是我的夫人。”赵云生无比温柔地望着怀里的女子,轻轻摩挲着女子的脸颊,温柔而坚定的重申,道:“她是我的夫人。”

    “赵云生,你什么意思?”昭阳公主指着赵云生,气到极致,道:“她是你的夫人,那我算什么?我昭阳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到府里,天下公认的镇远将军夫人,你快把这贱人放下,我们还有的说,否则……”

    “否则如何?”赵云生将女子横抱起身,看了昭阳公主一眼,道:“月儿是我天地为证,日月为媒,是这世上我唯一的夫人,没了月儿,你对我如何,我都无所谓了。”

    “赵云生!”

    第七章 玲珑玉(六)

    “这就是你认为的负心人。”秦有意摸着下巴,笑了两声,道:“看了这段过往,你还觉得他是负心人吗?”

    最后的画面是赵云生被皇帝在死牢凌迟处死的画面,赵云生一心一意地望着前面,他在笑,口中喃喃的,也不过是月儿二字。

    “不!”她抱住脑袋,摇头,摇头,眼泪落下,黑气往外散离,“不可能,不可能,他是负心人,他是负心人,他怎么会……不可能,你骗我的,你骗我的,你骗我的!”

    她忽然抬头,气焰一声,两手成爪,狠狠地掐住秦有意的脖子,紧紧地,紧紧地,她眼睛瞪大,看看这秦有意的眼神满是杀意,“这一切都是你弄出来骗我的,他负了我,他负了我,他负了我!”

    秦有意的身形被掐散,黑气又在另一处合成秦有意,他勾笑道:“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你本就只是我画楼里的一块玲珑玉,三年前是我将亲手将你埋在此处的,你可还记得?”

    脑海中又闪过了几个画面,女子真真切切地想起了当时自己被埋到土里的场景,她仰面长啸,“不!”

    “呵。”秦有意笑了一声,手上黑气窜动。

    “秦公子,还请留她一命。”天上忽然传来一道女音,随后一道白影出现在秦有意面前,卷起一地烟尘,是一位女仙,相貌姣姣,却与那红衣女子生得同一个模样。

    秦有意看了她一眼,右手把玩着黑气,道:“她是我画楼之物,方才有叛主行为,我想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仙子有何理由阻拦呢?”

    “胧月愿以金鳞一片换这块玲珑玉。”女仙说着,伸出手,手心一片金色龙鳞光芒柔和,气息纯正,她看着秦有意,道:“胧月知晓方才玲珑玉的行为冒犯了楼主,这片龙鳞承了五爪金龙的一个要求,楼主若有需要,对着龙鳞许愿便可。”

    “既然仙子这么说了,那我就收下。”秦有意手一拂,将龙鳞收在了黑暗里,然后看向那边定住不动的红衣女子和那个躺在地上的蔡国庆,眼神玩味,道:“不过容秦某好奇一句,仙子是否要与爱人再续前缘呢?”

    “秦公子说笑了。”胧月转身,拂袖将红衣女子恢复原貌收入袖中,然后道:“胧月如今只想追寻仙道,儿女私情什么的,胧月看淡了。”

    怕不是吧,不然那为何又要留着一道金光在人的眉心里,任这血气如何浓郁,都近不了他的神。秦有意想着,却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胧月御剑而去。

    “三儿,你将人送回去。”秦有意说了这么一句,也准备转身离开了,却听有人阻止。

    “等等。”是甘元洲,他挣开黑衣男子的阻拦,闪过黑影,走到秦有意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许久,道:“我总觉得你这人很是熟悉,你是不是……”

    “呵呵。”面上的面具咧了咧嘴,就像恶鬼在笑,秦有意道:“小子,方才那个冒犯我的身后有个仙界之人坐镇都给了五爪金龙的一个承诺赔罪,你如今这番话,我若不将你的小命勾去,是不是也太仁慈了些?”

    “你!”甘元洲还想再说话,就被黑衣男子拉到了身后。

    黑衣男子看了他一眼,道:“闭嘴。”

    甘元洲非常怂的的闭嘴了。

    “怎么,阁下想与我画楼作对?”秦有意勾了勾唇,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里尽是玩味,道:“本公子在画楼这么多年,除了那些不张眼睛的,还真的没有见过敢与画楼作对的人。”

    黑衣男子却不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秦有意,只看得秦有意自己内底有点儿虚,才道:“渊屿。”

    说完之后又紧紧地盯着秦有意。

    “哈,什么渊屿,本公子才不记你的名字呢。”秦有意转身,却被抓住衣袖,他向下看了一眼,手一握,一柄折扇出现在手里,反手一划,逼得黑衣男子松手,方才转身进入黑暗,只淡淡留了一句话。

    “本公子最讨厌挡路的人了。”

    一行黑影皆消失在黑暗中,只留月色清冷,以及惊出一身冷汗的白胡子老道,渊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方才拉住那衣袍的时候,这触感,很是熟悉,这个人……渊屿抬头,他一定认识。

    甘元洲看到渊屿怔怔地看着秦有意的离开,心底泛起一股子酸意,他有些不可置信,更有些不甘心,怎么可能,只是一面而已,他伸手去拉自家师兄的衣袖,道:“师兄,我……”

    “我还有事,你自便。”渊屿挣开了甘元洲,转身离去。

    第八章 又来麻烦

    “叮铃叮铃。”

    门口的风铃声响起,秦有意却不用抬头都知道来人是谁,不是十分开心地走到桌边,看着这个一套黑皮衣,半点都没有风度的男人,不好气地道:“照旧吗?”

    “照旧。”

    秦有意就给他上了一壶整个茶馆最苦的茶,然后不是很开心地坐在男人的对面,双手抱肩,道:“我说这位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整日来我的茶馆,不声不响地盯着我,我也是觉得很渗人的好吧?”

    “我认识你。”他面不改色地喝了一杯茶,抬眼,看向秦有意,道:“那天晚上,你在一旁看了很久,但我出现,你就出来了,你也认识我。”

    “不好意思,我一般晚上给都乖乖地待在家里,我还是个好孩子。”秦有意回了一句,起身走到吧台发呆去了。

    照理说,不可能有人认得他的。那天晚上冲出去之前,他用黑气织了一张面具,这世上没有人能够看透,除了……这样一来,他离那个人又近了一步,只是那个人当初不辞而别,如今又为何会……秦有意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件事。

    “叮铃。”

    秦有意抬头去看门口,只见今吾站在门口,秦有意笑了笑,招招手,示意人过来,然后低头在抽屉里掏了半天,翻出来一枚玉佩握在手心,道:“我原以为那女子的怨气和文奈有关,便找了你来,却不想这件事远比我想的要复杂,是我当初想偏了。”

    今吾摇了摇头,道:“无妨,仔细说来,也是今吾做的孽,是今吾胆怯,不敢与她跨越世界与世界的距离,是今吾的错。”

    “那如今给你一个补偿的机会。”秦有意将玉佩递给今吾,眼里是淡淡的笑意,道:“胧月仙子收回玲珑玉之后发现里面有一缕残魂,便将她投到了养魂玉中,若是好生休养,或可成活。”

    今吾低头看那躺在手心的玉佩许久,最终捧手对着秦有意深深地鞠了个躬,道:“多谢公子。”

    又是一个好结局,秦有意心情好了些,对着坐在角落里的男人吆喝道:“喂,过来,本公子心情好,给你泡壶好茶喝喝,整日喝那苦拉拉的茶,总有一天要变成苦瓜脸。”

    秦有意笑呵呵地过了一个安宁的下午,还没等他乐呵到睡着呢,就见到“不速之客”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熟悉的电脑包,秦有意走去吧台擦了两个杯子,然后拿到那个老座位,煮上水,道:“今天我心情不错,请你喝杯好茶。”

    “哎哎哎真是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蔡家庆左右望了望,笑得眉眼弯弯,道:“心情不错就好办事了,我呀又碰到了一个麻烦,这个是实在解决不了了,好兄弟,帮个忙呗?”

    秦有意故意沉思了会儿,见蔡家庆抓耳挠腮地想办法,忽的轻笑出声,见他望向自己,笑道:“哪一回我没帮你办事呢?说来听听吧,我总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蔡家庆轻车熟路地打开电脑,鼠标点了几下,开了一个网页,然后把电脑转向秦有意,道:“就是这个新闻,刚被爆出来就被压下去了,要不是我有几个朋友保存了,我都不知道。”

    秦有意看着网页上的这个新闻,道:“这应该和那方面没有关系啊,变态连环杀手很多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几个爱活吃人的挺正常的,阿庆。”

    “吃人正常,但是那咬痕可不像人类能够做出来的。”蔡国庆指着屏幕,道:“你看看,我在内部的朋友说,法医对比了咬痕,确认这不是任意一种已知的记录在册的动物。”

    秦有意摸了摸下巴,仔细看着这咬痕,道:“确实不太像是现代兽类的齿痕,不过倒是有点眼熟嗯……阿庆你搁这儿带着,我进屋去翻翻书,帮我招待一下那个没风度的木头。”

    说完,秦有意转身,往里面走去,眼睛一睁一闭,来到了画楼,也不废话,唤道:“孔玥。”

    随着金光一闪,清冷的青年出现在秦有意面前,青年微微俯身,道:“副楼主。”

    “你还记得当年那场大战中,和你对打的那个人的宠物吗?”秦有意见青年回想,又道:“就是那个牛,长得很凶的那个。”

    青年细细回想了一下,低头,道:“是诸怀。”

    北岳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牛而四角,人目、彘耳,其名日诸怀,其音如呜雁,是食人。

    秦有意点头,摸摸下巴,道:“你回去歇着吧,诸怀的事情我自己去查。”

    “属下告退。”青年俯身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旋身回到画中。

    第九章 出发查探

    秦有意从里面出来,走到吧台倒了杯热水给自己喝,咕嘟咕嘟喝下去以后,就看到蔡家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跟那个渊屿坐到了一桌去,秦有意走过去。

    “阿庆,在说什么?”

    蔡家庆偏过头去,就看到秦有意笑眯眯地望着他,撇了撇嘴,道:“能说什么,为了帮你招待客人,扯天扯地随便聊呗。”

    “哦?那你还真的是对我很好呀。”秦有意挤了挤蔡家庆,然后在他边上坐下,道:“刚刚那个我知道是什么东西了,不过照理说它不可能在人间出现。”

    这话说的蔡家庆就很好奇了,他凑过去,问道:“是什么东西啊?”

    “诸怀。”

    这不是秦有意的声音,是渊屿。

    秦有意抬头,微笑道:“渊公子很是厉害啊。”

    “山海经北山经中记载的食人异兽,现代人猜测那可能是野猪。”蔡家庆的眼睛盯着电脑,道:“就这东西,这个不对啊,你看,诸怀长得像野猪意味着他的齿痕能找到类似的模板,但是……”

    “如果那诸怀经过了魔化呢?”秦有意打断蔡家庆的话,笑意并未达到眼底,能让那些人收为宠物,即便是山海经中的异兽也不够格,那只诸怀定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那咬痕……秦有意记忆如昨。

    两人听了秦有意的话也都沉默了,蔡家庆没有怀疑秦有意的理由,因为秦有意做什么都是对的,但是渊屿抬头了,他看着秦有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秦有意过了好久,才回道:“我曾见过,不行么?”

    那声音很轻,轻的很无力,无论是不是认识知道秦有意的人,都看出来他此时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了,是以两人不说话了。

    秦有意见此,笑了笑,道:“那场面啊,可血腥了,想起来有些吓人,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要打烊了,两位,请起吧。明早八点老地方见。”

    后面一句话是对蔡家庆说的,蔡家庆听了撇了撇嘴,道:“得了吧你,老地方,老地方你知道在哪儿吗?这地方警方封闭了,明天还是我来接你过去吧。”

    不久,茶馆关了灯,然而一片黑暗之中,却有人声低语。

    “秦有意,你最近老是做亏本买卖诶。”声音听起来像个小孩子,铃铛响了响,他又道:“你听我给你数啊,上一件事情,你出去干白工,一一他们念叨了好久,现在诸怀,这可是与当年的孔玥火拼的人的宠物,你身受重伤,这么多年都没有恢复过来,你用什么跟那个诸怀拼?”

    “哎,你怎么知道那诸怀不是身受重伤?”秦有意笑了笑,道:“他都吃人了,能有多厉害?”

    脚步声渐渐远去,整个茶馆再归于静寂。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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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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