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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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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男神的白月光魂穿了! 作者:软炸团子

    正文 第1节

    我被男神的白月光魂穿了! 作者:软炸团子

    第1节

    文案:

    天才演员遭逢意外,一夕魂穿纨绔子弟,改头换面重踏璀璨星途,使亲朋刮目,令世人惊艳!

    ——多么美好的故事,如果我不是那个被魂穿的纨绔子弟的话。

    最最可恨的是,这个占据我身体的讨厌家伙,正是我男神的白月光……

    第一人称傻白甜受,cp为顾怀x安非,架空世界娱乐圈,谈恋爱为主~

    第01章 我死了,却还活着

    如果上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老子发誓,一定不会将那个拉着老子说血光之灾的二逼小子丢进局子。

    然而看着驾驶座上那团血r_ou_模糊的尸体,我知道,哪怕后悔也晚了。

    因为那具死得不能再死、却依然帅得惊天动地的尸体,正是我自己的。

    其实我并没有看清迎面疾驰而来的货车。那两盏远光灯差点晃瞎了我的眼睛,我只是觉得不妙,下意识打了一下方向盘,接着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这一飞真是又高又远。我还以为自己被撞出了车子,跟动画片里那样夸张地直冲天际,可飞到半截,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把身体落在了驾驶座上。

    不对,现在已经是尸体了。

    我就这样被车撞死了。一点气息都没有,静静蜷缩在半开的气囊里,耳朵上那枚耳钉被血糊住,样子都看不出来了。

    哀悼自己只花了一秒钟。因为我实在也不知道自己有啥可哀悼的,况且都死得透透的,就算活着的时候,我也不觉得自己多么重要。

    我赶紧去看副驾驶座上的人。

    好在方向盘打得及时,我这半边车几乎被撞碎,而副驾上的人只是轻微擦伤。他之前大概因为撞击陷入了短暂的昏迷,此时正缓缓睁开眼睛。

    这双眼睛好看得真是过分,我能立刻背诵出这人粉丝夸他眼睛的五百种排比和一千种比喻,却觉得这些人说得屁都不是。

    没办法,我没念过多少书,也说不出更加动听的形容,只是在邱一程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不科学的事实——

    原来鬼也是有心的,还能嘭嘭嘭跳得厉害。

    邱一程的额头擦破了一点。血顺着他的额头滑下,留下一道暗色的痕迹,虚弱却镇定的神情,很像我第一次在大银幕上见到他时的样子。

    我的眼睛根本移不开,只能在心里唾弃自己无可救药。即便死了,变成鬼了,居然还是这样喜欢他。追星追到这份上,就算在鬼魂界估计也是独一份。

    “安非?”

    邱一程皱着眉,轻轻唤了我一声,声音很好听。

    我真恨不得立即答应他一百一千遍。哪怕在一小时前,能听到他这样叫自己一声,我都会觉得死也值了。可是现在真的听到,我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死。

    虽然能尽情地欣赏邱一程,不用被他冷淡地看着,不用被他当成仇人一样讨厌,也不用拿那个人的事情威胁他——过去我无数次偷偷祈愿的幻想都成为了现实——可又有什么用呢?

    我再也不能回答他了。

    变成鬼之后,似乎就没法触碰别人。我试图替邱一程擦擦额头,偷偷摸一摸他的脸,却没有成功,只能在心里意 y  。邱一程毫无所觉,侧头看着驾驶座的尸体。

    这段公路地处偏僻,深夜里少有车辆行人,周围也没有监控。我不知道邱一程在想什么,但他向我伸手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不是吧,我都那么惨了,你还不放心。我真的有点悲伤。邱一程大概是想看看我还有没有气,有的话就加把劲掐死。

    也不怪我这样想。邱一程那样骄傲,偏偏被我用自己最在意的人拿捏,逼他做不喜欢做的事,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脸上总是淡淡的,心里也一定恨死我了。

    邱一程的手在快碰到我的脸的时候停了一下,然后很快地缩回,嘴唇抿得紧紧的。刚刚经历过生死关头,但他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惊慌,很沉着地拿起手机,开始拨号。

    看来他是发现我已经死了。我松口气。毕竟,不用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喜欢的人掐死,换成谁都要松口气。

    然后,邱一程踹开车门,将我的尸体弄了出来,看样子俨然是想抢救一下。他之前一部戏里是个外科医生,跟着去学过急救,还考了个证,动作有模有样的。

    酷夏的夜晚十分炎热,他的额头很快出了很多汗,白皙的皮肤开始泛红,气息也粗重许多,双手因为过于用力开始发抖。我不禁有点心疼,真想告诉他人都死了,别费劲了。

    但看他这样辛苦地抢救我,这样说未免太过欠抽,而且他也听不到。我只好飘在一边默默感动,同时反省自己的小人之心。

    如果这时候有人能从上帝视角观察,场面一定非常滑稽,甚至还他妈的有点尴尬。

    还好没尴尬太久,救护车的声音已经由远及近。

    被救援的时候,邱一程自始至终表现得都很冷静,只是在医生宣布我死亡的时候,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

    “他没死。”邱一程淡淡说,“继续抢救。”

    医生们面面相觑,那个被抓着手的医生脸都青了。我知道邱一程力气有多大,估计那小伙子疼得够呛,倒抽一口冷气:“先生……”

    “抱歉。”邱一程放开他,语气却不容置疑,“继续抢救。”

    我真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有医闹的潜质呢。

    说起来真的非常好笑,这件事跟我关系最大,我却像个没事人、不对,没事鬼一样置身事外,看了看又忙碌起来的医生,觉得很过意不去,于是就转脸去看邱一程。

    所以,我没有错过邱一程脸上那一瞬间的表情。

    这个表情很古怪,崩坏到完全可以拍下来当表情包,我当时还以为邱一程脸抽筋了。他直起身,双手握拳,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有心跳了!快!快!”一个声音高喊。

    啊?

    我震惊了。

    救护车呼啸而去,我飘在急救室一角,看着医生们正全力抢救,感觉脑子非常不够用。

    我还没死?

    灵魂出窍的我试着靠近我的身体,可靠得越近,越能感觉到一股斥力,折腾了好久也没什么用。唯一的收获就是,我从各种各样的角度,全方位地欣赏了我这张帅脸。

    一晃几天过去,我几次病危,但都神奇地化险为夷,生命体征终于平稳。

    这就算活下来了?

    我不能确定,也找不到人(或者鬼)去问。

    真奇怪,医院这种地方,不应该遍地是鬼吗?然而我转悠半天,只能看到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抢救的这几天,没有人来看我。邱一程也并不在医院,他那点小伤当天就没事了,只在额头贴了一块创可贴。其他人我都不认识——不对,我突然想起来,那个人,也在这所医院。

    我记得他是个植物人来着。不出意外,我可能很快就会跟他成为病友。

    百无聊赖之下,我想去看看他,就顺着楼梯慢悠悠向上飘。其实直接穿墙也可以,但我实在不喜欢那种穿过各种管道线路水泥板的感觉。

    大摇大摆地转了几个病房,我终于找到了那个名字。

    顾怀。

    病房布置得很温馨,看风格是邱一程弄的,床头摆满了探视者与仰慕者送的鲜花。病床上躺着的男人看起来依旧年轻俊美,只是肤色有些苍白,身体瘦削,静静躺在花香中,真有几分病弱睡美人的味道。

    他是个天才,也是个倒霉蛋。

    天底下少有这样的天才,一出道就吸引目光无数,演技艳惊四座,年纪轻轻就斩获国际大奖,星途璀璨异常。

    天底下也少有这样的倒霉蛋,居然在出门买米线的时候被高空坠物砸中,至今昏迷不醒。

    正因为他的倒霉,才成全了我。

    顾怀出事的时候,那部让他封帝的电影还没有完成剪辑,他那时是个前途无量的新人,却并没有多少积蓄。

    邱一程想救他,但他那时比顾怀还不如,手头更紧巴巴的,我才能趁机向他提出了非分要求。邱一程固然不情愿,但为了顾怀,也只能就范。

    大概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比顾怀帅,哪怕都是植物人,我也一定是更帅的那盆植物。

    可惜邱一程没有那么肤浅,他喜欢的是会演戏的人。我虽然想办法混进了表演系,也正经出演过一些角色,但说起演技,好像还是比顾怀差一点。

    邱一程看顾怀演的角色,眼睛会发亮;但看我演的……似乎总是在皱眉,表情也十分痛苦。

    啧。

    我酸溜溜地在顾怀的病房里转了两圈。

    顾怀虽然昏迷了三年多,但粉丝却神奇的不减反增。他们会给顾怀写信,送各种奇怪的礼物。我记得有一次过年,这边病房收到一个巨大的南瓜,看护便来向我请示。我本来想直接让她带回家,但看到那个南瓜真的非常非常大,我觉得我一辈子都见不到比这还大的了,于是就把它送给了邱一程。

    每次我遇到喜欢的或者新奇的东西,都会献宝一样送到邱一程面前去,只是他每次都很冷淡。就像那个南瓜,我当时欢欢喜喜地搬过去,几个月后我去他家,看到那个南瓜依然完整,上面长满了霉点,已经变得很恐怖了。

    我当时有点生气,决定一个月不理他。可那个月里,我吃到了一种很好吃的蓝莓,就又屁颠屁颠送了过去。我也知道自己这样贱兮兮的,但真的忍不住。

    这一次,我把命也一起献到他面前,不知道能不能让他稍微动容一点呢?

    我又看了躺在床上的顾怀一眼,心里又妒又恨。凭什么这个人就能轻易得到我求之不得的东西?他明明都这样了,邱一程还是放不下他,不肯接受我。

    我愤愤地离开了他的病房。

    顾怀就住在我楼下,只隔了一层天花板。

    我的病房跟顾怀的不一样,没有人来看我,屋里没有鲜花水果,没有礼物和信件,也没有任何具有生活气息的东西。

    我飘进去,随便扫了一眼,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紧接着,我整个后背都发麻了。

    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恐怖的一幕。

    只见“我”——那个躺在床上,本应该没有灵魂的“我”的身体——动了动手指,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02章 占据了我身体的那个家伙

    “我”醒了。

    病房里涌入许多护士和医生,人们忙忙碌碌,空气中却是轻松的氛围。

    而我则飘在床边,呆呆注视着这一切。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孤魂野鬼占据了我的身体,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当别人占据了我的身份、我的r_ou_体,作为一个无法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影响的幽灵,我虽然还活着,但是不是已经真正死去了?

    更有甚者,我真的是我吗?“我”之前的那些记忆以及“我”本身,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过的?

    说实话,这一刻,我才真正体会到了死亡带来的恐惧。

    这场车祸太突然,我之前又一直过得浑浑噩噩,觉得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但当这个可怕的事实摆在我面前时,我才惊觉自己过去有多么的幼稚。

    “我是安非,我在这里!”

    我冲着所有进入病房的医生护士们大喊,一遍遍对他们说他们认错人了。但他们没有一个理我,都在对病床上那个根本不是我的家伙嘘寒问暖,称呼他“安先生”。

    那个窃取我身体的小偷也没有看我,我们方才的对视好像只是巧合。他再没有表现出任何能看到、听到我的迹象,脸上带着些许迷茫与羞涩,和气而得体地回答问题,配合检查,同时不好意思地表示,自己失忆了。

    “他是个骗子!”我一次又一次喊。

    依然无人理会,我的喊声传不到他们所在的世界,犹如被困在广阔无垠的永恒囚笼中,只有自己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慢慢停了下来,不再徒劳地呼喊,缩到墙角的窗帘底下。太阳还没有下山,橘红色的阳光透过玻璃,虽然我并不惧怕阳光,却本能地不喜欢。

    这是房间里最y暗的角落,非常适合我。我想起刚刚被安家认回去的那段日子,大宅子里的所有人都不喜欢我,连偶尔投注在我身上的目光,都含着谴责与鄙夷。我那时就常常躲在角落,钻进那些又大又漂亮的窗帘下面,假装自己是一盆一直生长在那里的植物。

    而那个重生的“我”,与我完全不同。

    我看着他。

    即便躺在病床上,满身创伤,他却依然耀眼夺目,对人态度自然又和气。护士换药的时候,他明明痛得脸色发白,还能笑着逗人家小姑娘。

    他跟人说话的语气,让我无端联想起一个人。可这个人明明就躺在下面,怎么会跑到我身体里来呢?

    太阳落下了山。

    “我”被护工扶进了厕所,我想了想,跟了上去。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解决需要,而是站在镜子前,长久地注视我的脸。

    由于手术的缘故,我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但不得不说,这一点都无损我的帅气,只是让我更加亮眼。他大概是被我的光头闪瞎了,一动不动站了好久,才长长“哦”了一声。

    “果然是这样。”他伸手摸了摸脸,笑吟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死变态住手!”我忍不住大骂,“别碰老子的脸!”

    他缓缓抬起头,透过镜子看着飘在半空中的我,笑了:“真不讲道理,这明明是我的。”

    我的脑子一下子就炸了,他果然能看到我!

    “你到底是人是鬼?”我定定神,勉强冷静下来,“你为什么会进入我的身体?”

    “啧啧,这话说得有点色哦。”他笑,“你说这是你的身体,有什么证据没有?”

    这个人(或者鬼)根本就是一个流氓!强占了我的身体,我这个苦主找上门,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半天,此时居然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大大方方转过身来看着我,居然还觍着个脸说这种话。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气得一飘三丈高,连说话都结巴了:“什、什么证、证据?”

    “你看,如果你哪天走在路上见到一个钱包,里面全是钱。”他一本正经地举例子,“你正数着钱,突然从后面走上来一个人,告诉你钱包是他的。你会怎么做?直接将钱包给他吗?”

    我赶紧点头。他继续说:“傻子才这样做。作为一个正常人,当然是要确认他是不是失主了。所以你看,你是不是应该先提供一些证明,说明你就是这个失主?”

    要不是这张脸是我的,我真想一个大嘴巴子抽死他!

    “你要什么证明!”我气急,“我跟我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还要什么证明!”

    “非也非也。”他摇头晃脑,嘚瑟极了,“如果你们是双胞胎呢?如果这具身体整过容呢?现代科学告诉我们,长得一样,并不代表就是同一个人。”

    这家伙绝对不是一个鬼。我耻于跟他做同类!

    “你、你想怎么样?”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想证明是钱包的主人,就要说出钱包里有什么东西。”他想了想,说,“你要证明自己,也要说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来。”

    “哈?”我茫然。什么是有价值的东西?

    “嗯,我先说说我知道的。我叫安非,性别男,今年22岁,现在断了一根胳膊,两条肋骨骨裂,对了,还有重度脑震荡。”我的身体悠然自得地说,“你能说得这么清楚吗?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喜欢什么样的电影,喜欢去哪里旅行,对人生有怎样的规划,对未来有什么样的梦想吗?”

    “我喜欢吃r_ou_,喜欢打游戏,喜欢看邱一程的电影,想去沙漠旅行——对了,我还喜欢去学校后门出去的大街上,邱一程在那里给我买过麻辣烫吃。”我扳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回答他来证明自己,“我想跟邱一程在一起,让他喜欢我。未来我都计划好啦,只要我大哥同意——等等,你是不是在套我的消息?!”看着他听得认真,还满脸若有所思,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气得不行。这个骗子!

    他摇摇头:“有人说长得好看的人都不聪明,看来你是一个特例。”

    “哼,现在才知道拍马屁?晚啦!”我拿出当年在大学里学到的演技,凶神恶煞地威胁他,“给老子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告诉你,我现在是个鬼,很可怕的!”

    “好吧,可怕的鬼。你不是不聪明,而是特别傻。”他一连串地诋毁我。然后,在我气得整个鬼膨胀起来的时候,后退了一步,抬手整了整病服,冲我微微一笑。

    真奇怪。我忍不住发怔。明明是我无比熟悉的自己的脸,明明是这样简单而随性的动作,但他做出来,却充满了某种难以形容的陌生魅力。

    “我”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从路边的露珠变成了珠宝盒里的珍珠,又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光芒璀璨得整间屋子都瞬间明亮起来。

    “我是顾怀。”“我”——不对,顾怀笑着朝我伸出手,“安非,好久不见。”

    这笑容真是灿烂无比,连我自己都被迷住,恍惚地伸过手去,摸了个空。紧接着,就听到顾怀哈哈大笑:“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蠢。哈哈哈!”

    c,ao!

    “你他妈耍我!”我怒不可遏,新仇旧怨加在一起,恨不得立刻送他归西,“你是怎么进到我的身体——呸,你给我滚出来!把身体还给我!”

    他对我的滔天怒气满不在乎,笑眯眯看着我:“哎,怎么这么容易发火呀?你说我进了你的身体,我还说是你的身体缠着我,非让我进来呢。”

    这人颠倒是非黑白的样子真是讨厌,见我气得说不出话,他自己慢悠悠地照了会儿镜子,又对我抱怨:“你这里怎么连个发胶都没有。”

    靠,你脑袋是秃的你知道吗?难道你还想凭空整个发型出来吗?

    我发现了,顾怀这个人,你越理他,越顺着他的思路走,就越让人生气。所以我干脆没有接茬,摆出很严肃很有气势的架势。

    他看了看我,大概是被我的气势所迫,明白cha科打诨没有用了,摆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又抽了口冷气,看来是扯到伤口了——对我说:“唉,实话跟你说吧。我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体中醒来,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出来。”

    我看他的样子不像说谎,心里凉了半截,忙问:“真的?你、你不要骗我,你真的没办法出来?”

    顾怀想了想,说:“未必。我记得之前我离开过一次自己的身体,是被重物撞出来的。后来我看到我的r_ou_体没死,就躺了回去,结果一觉睡到现在。所以,我怀疑如果再撞一次,多半能成功。”

    再撞一次,我的身体还能要吗?我忧心忡忡地想。万一运气不好,变成了残疾人,岂不就更追不到邱一程了。

    “当然了,既然你这种——呃,鬼的状态是存在的,我们或许可以求助一些专业人士,比如靠谱的道士、天师甚至是灵媒,总能想出办法的。”

    这话倒还靠点谱。我稍微安下心,但随即又提了起来。

    “可这样一来,你说不定就醒不了了,这样也可以吗?”我狐疑地问,“你会有这么好心?”

    顾怀失笑:“是你太好心了吧,还没有想明白?你现在的状态,无法跟别人交流,想联系到靠谱的灵异人士,只能通过我。换句话说,你的小命现在完全捏在我的手上,我是在威胁你好吗?”

    妈的,还真的是这样。我默默骂了一句。

    “我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值得你威胁的地方。”

    这自暴自弃的一句话也不知道触到了顾怀的什么笑点,他又开始哈哈大笑,笑够了才说:“你确实有帮得上我的地方。”他顿了一下,那些漫不经心的嬉笑与调侃从他的眼睛里褪去,像骤然冷却的岩浆,留下一片黑黝黝的深沉。

    “我要报仇。”顾怀冷声说,“三年前,我遇到的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谋杀。”

    第03章 遭遇威胁

    这家伙说真的?

    我看着他,心里有几分狐疑。

    当年那件事,警方也介入进行了调查,却并没有发现人为故意行凶的证据。况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那个时候明明是当场扑街,怎么可能看到什么嫌疑人?

    这家伙该不会是觉得“出门买米线被高空坠物砸中”这种意外太没有面子,所以自己臆想了一桩谋杀案出来吧?

    “我亲眼见到了凶手。”顾怀看了我一眼,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刚才告诉过你,那时我遭遇重击,灵魂离体。你也拥有这样的经历,自然很清楚,在这种状态下寻找凶手并不是件难事。而很巧合的是,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用手机向某个人汇报谋杀我的经过。

    “安非,你的身份,以及你如今的状态,能够帮我很大的忙。”

    我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如果换成我,大好前程被人一花盆砸碎,心里不知道会有多么怨恨。他怀揣这样的深仇大恨,醒来后居然神色如常,心志绝非常人可比。

    因为邱一程的缘故,我曾经偷偷找人调查过顾怀。我知道,他出身并不好,父母离异,家庭不睦,很早就离家独自打拼。我过去常常在邱一程面前讽刺顾怀连初中都没毕业,却从来不去想,他早早进入社会,经历的世事人情要比我更多。

    可仅仅是这样的理由,远远不足以说服我。同情情敌是笨蛋才会做的事,站在我的立场上,我巴不得这家伙从来不曾存在过。

    “这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哪怕我帮你找到凶手,你不遵守诺言,我也照样没有办法。”我硬气起来,“我安非就是被你威胁,再死一次,也绝不会配合你!”

    “好吧。”顾怀叹了口气,“那我只能等到明天人多的时候,裸奔出去大叫‘邱一程我爱你’了。”

    迎着我惊愕的神情,他想了想,又说:“要不换成在大街上当众【】也可以。”

    那两个字实在过于污秽,我的大脑震惊之下直接屏蔽掉了。

    “哈哈,你觉得怎么样?”顾怀笑着问我。他虽然在笑,但眼神很认真,我莫名就觉得,这种事,他一定干得出来!

    “你赢了。”我面无表情地扭过脑袋。

    “开玩笑的,别当真呀。真生气啦?”我不理他,他反倒磨磨蹭蹭凑到我脸前来,“这样吧,咱们定一个期限,一年。一年的时间里,如果我依然没有找到凶手,也会想办法离开,让你回到身体。这段时间,你就当成是江湖救急,随便借了一套二手房给朋友住。你这样大方的土豪,肯定不会拒绝对不对?实在不行,我可以付房租嘛。”

    “你他妈才是二手房!”我提高了声音——虽然这里是医院,但反正除了这个讨厌的顾怀,也根本不会有人听到——愤怒地质问,“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给钱有用吗?我是缺你那点房租的人吗?”想了想,我又说:“那你给我把钱转到我的银行卡里,今天晚上算一天,我要收你八千块钱。”

    顾怀啧了一声:“一晚八千?好吧,你好歹也是安家的小少爷,算我赚了。”

    他果然知道我的身份。我没有理会他的黄腔,默默地想。

    安家固然很厉害,但我只是个私生子,十六岁那年才被带回安家。在此之前,我一直被我那些亲戚们踢来踢去,当时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终于能有亲人了。可进了安家我才发现,我与其他人根本是格格不入,连站在保姆的儿子面前都忍不住自惭形秽。两年后,那个我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因病去世,刚刚办完葬礼,我就被大哥连人带行李打包送出了门。

    因为这些缘故,离开家的那一年,我从没对任何人说过自己的出身,除了邱一程。

    顾怀能知道这些,只能是邱一程告诉他的。

    “他倒是什么都对你说。”不用听,我也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酸。

    “谁?”顾怀问,“邱一程?对了,他人在哪里?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怎么不来看你?”

    这家伙乱七八糟的烦人话说了这么多,属这一句最为扎心。我彻底相信他就是顾怀了,这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时我准备了好久好久,去找邱一程告白。我想了那么多说服他的理由,把所有的财产都列了出来,表示只要他跟了我,就能吃香的喝辣的。结果邱一程一句“我不喜欢男人”就把我打发了。

    我几乎已经放弃,可没过几天,我就听邱一程亲口说,他要退学,去追随一个叫顾怀的人搞乐队。

    顾怀顾怀顾怀。邱一程本来就话不多,那段时间一开口就是顾怀,每天说的每一句话都离不开顾怀,再看不出他的心思,我就是傻子了!

    “他已经跟我在一起了!”我几乎口不择言,但马上,就意识到不对,重新说,“不对,他现在最讨厌我了,把我当仇人一样,见面就恨不得杀我。我告诉你,你不许去见他!”

    “邱一程那么好的性子,你怎么得罪他了?”顾怀八卦兮兮地问。

    我看他那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我转念一想,我跟邱一程的事情压根没必要瞒着,反倒是正可以说出来气一气他。如果不是他,邱一程根本不必违心跟我在一起,他但凡有点良心,都一定会觉得非常愧疚。

    于是我就将自己替他付医药费,还逼迫邱一程的事情告诉了他。

    顾怀一脸古怪。

    “哼哼,这下你知道了吧,你去找他,他根本不会理你。”说起来真是可悲,我此时居然还有点得意,“所以嘛,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要想着去勾引他,他不吃这一套的。”

    顾怀想了想,问了一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问题:“以邱一程的本事,还有你的身份,他混了这三年,怎么没什么长进?”

    “什么叫没长进,你没看到他的微博粉丝数有多少吗?”我恼羞成怒,“四百多万呢!还不算我给他买的!”

    顾怀“噗”了一声。我脸上有些发烫,他在笑话我。

    “以我对他的了解,比起你给他买的那些粉丝,他可能更在乎别的。”顾怀说,“你认识他比我更久,不至于连这一点都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

    如果有能力,我也想把他捧到天上,把所有的好剧本都摊在他面前让他挑。可我……

    “关你屁事!”我硬邦邦地说,“他翅膀硬了,飞走了怎么办?”

    “那就让他飞呗。”

    说得倒是轻巧,我不屑:“要是你喜欢一个人,难道会傻逼兮兮地让他走?”

    “我会啊。”顾怀笑着看我。

    我感觉,这是他今天晚上第一个完全真心的笑容。

    我的眼睛颜色比较浅,有人说这样笑起来会让人觉得很明亮,但这个人一笑,整个人都仿佛在发光——应该不仅仅是因为那颗光头的缘故。

    “我会想办法让那只傻兮兮的小笨鸟长好羽毛,一点点教他飞,教他自己觅食。等他能主动离开那个笼子,不再自怨自艾,而是能自己向前飞行的时候,我就能放心地撒手了。”

    我一下子警惕起来。

    笼中鸟,这个家伙不会是在暗示被我包养的邱一程吧?

    于是,我赶紧逼着他发誓不主动去见邱一程,他好像有点不情愿,但最后终于挨不住,打着呵欠答应了。

    虽然这家伙一直表现得谈笑自若,不过他伤口未愈,在洗手间站了这么久,眼瞅着脸色惨白。考虑到这是我自己的身体,需要好好爱护,我就让他回床上休息。

    “陪我一起?”顾怀笑着问。

    我没搭理他,只是说:“我去外面转转,看有没有可疑人士。说不定想杀你的那个凶手,现在就在附近徘徊着呢!”

    “徘徊了整整三年?真是天才的想法!”顾怀夸张地鼓起了掌,“安少爷真不愧是一晚八千的身价!”

    我才不理会他的挖苦,径自飘了出去。

    刚一出门,我就露出了一个y险、不对,智慧的微笑。

    顾怀真是个白痴。我怎么可能会帮他?

    在确定了顾怀的身份之后,我就决定,要想尽办法把顾怀从我的身体里弄出来。

    而目前的障碍是,我身为一个鬼,居然连半点神通都没有,完全无法触碰任何实体。想要搞掉顾怀,唯一的可行办法似乎是在他耳朵边上一直说话烦死他,让他不得不从我的身体里出来。

    这个问题把我给难倒。我从医院南门转到北门,又从东门转到西门,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办法。

    医院西门面对着一座小公园。人很少,十分安静。坐在公园中心的长椅上,能一眼就看到我的病房,倘若顾怀有什么异动,我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我决定就在这个安静的地方继续思考,以及想一想自己那不知道还有没有的未来。

    然而,当我飘到公园里,却意外发现,长椅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一个我想念了许多许多遍,但唯独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邱一程。

    他孤零零坐在并不舒适的木椅上,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正遥望高楼上的病房。

    第04章 “血光之灾”

    他在看谁呢?

    我真希望是我,但可惜不是。我悄悄凑在他身边,跟他一样抬起头,正看到了顾怀的病房。

    原来如此。我立刻就明白过来。

    我不许邱一程经常去看望顾怀,还专门找人在病房盯梢,给我随时通报。一旦听说邱一程去了,我就要发脾气,还会威胁他。或许,他想念顾怀的时候,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坐在这里,远远地看上一眼。

    牛郎和织女一年能团聚一次,可邱一程和顾怀连这个待遇都没有。这样一想,我恶毒起来真是连王母娘娘都比不上。

    不过,我不仅没有愧疚,反而很是得意。

    只可惜,现在顾怀占了我的位子,过去那些我的特权,现在全都归他。只是不知道面对我的那张脸,邱一程能不能硬得起来——我原先想跟邱一程做,为了让他好接受,还主动在下面,可他神情莫测地看了我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抱歉。

    正胡思乱想得入神,邱一程突然站了起来,碾灭指间香烟。我这才发现,公园小径上,有个身材挺拔的男人走了过来。

    c,ao!我刚出事,邱一程就在小公园深夜私会男人,我、我——

    我定睛一看,惊愕不已。

    从黑暗中走来的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异母哥哥,安家如今的掌权者,安云栋。

    这个大我十二岁的哥哥,我一直觉得他用脸就可以驱邪,如今一看果然如此,至少已经变成鬼的我,看到他还是一样忍不住心里哆嗦。

    倒不是说安云栋长得多么惊悚可怖,平心而论,他长得十分出挑,身材锻炼得当,正处在男人的黄金年龄,整个人简直是成熟男人魅力的标杆。不过此人心狠手辣至极,在这个年代,居然还遵循不知道什么年岁流传下来的家法,揍起人痛得要命,一点情面都不讲。我一直怀疑所谓的家法只针对我一个,因为安家旁支加起来,在这个城市里的也有十几个人,但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挨过打。

    而且,被他赶出门“自食其力”后,这些年,每当逢年过节,他都会要求我去安家,据说是父亲的遗嘱。但这件事对我完全就是折磨,每次一想到要坐到那张大桌子面前,提前好几天我都会开始胃痛,当天更是战战兢兢,全身冒冷汗。我就是这样上不了台面,拿不出手的东西。安云栋的目光总是让我如坐针毡,像被主人当场捉住的小偷,一切丑陋与不堪都在他面前暴露无遗。

    后来我威胁邱一程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知道了,黑着脸把我叫过去,还对我动了家法。我直接被吓破了胆,被揍的时候连叫都不敢叫,最后差点哭出来,也没听清他究竟说了什么话,只记得自己一直在重复不想跟邱一程分开。不久后,邱一程得到了一份极为优渥的签约合同,我拿不准安云栋的意思,也从来不敢去问。

    如今,安云栋与邱一程同时出现在这里,这让我意识到,这两个人或许早已相识。

    “安总。”

    安云栋向邱一程漫不经心点一点头,抬头看了看医院的方向,稍皱了皱眉。

    我可不认为他对我有什么兄弟之情。果然,他的下一句话让我心里一跳:“安非醒了。”

    邱一程呼吸一顿。

    “事故报告我已经看过,如果不是安非在最后调转方向,现在躺在那里的,应该是你。”

    我赶紧去看邱一程的表情。他一向是个心软的人,听到安云栋的话,眼色暗了暗,涩声说:“我知道……抱歉。”

    真奇怪,我曾经多希望他能对我心怀愧疚,能对我感恩戴德,可如今他真的情绪流露,我竟然没有太开心,只是很舍不得,心里酸酸胀胀的。

    如果他会难过,那还是不要太感激我好了。

    我正在这样想,就听安云栋说:“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摆脱安非,现在是个机会。”

    邱一程一怔。我也一怔。

    “安非失忆了。”安云栋说,语气平淡得好像在说自己的衬衫脏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有所耳闻,也教训过他,只是他屡教不改。同为安家人,我对你道一声抱歉,今后会约束好他,不去纠缠你。”

    “你……不让我见他?”

    安云栋淡淡看了邱一程一眼:“你是个聪明人,有理想,也有野心,该明白自己应当做什么。他住院的第一天,你并没有出现。我想,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就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邱一程沉默。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谢谢。”

    突然间,我一下子弯下了腰,因为不知道哪里突然疼了起来,好像安云栋揍我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疼——不对,那个时候应该很痛,安云栋对我可不会下不了手,只是我那时特别傻逼特别中二地觉得自己是在为爱牺牲,所以就不怎么觉得。

    我洒了那么多血出去,便是块沙地,也该稍微shi一点。可他这块却是水泥地,就是长不出我想要的东西,哪怕我把命扔进去,他也只是感激,没有萌生哪怕一点点爱意。

    我本以为他是座冰山,可原来是我眼拙。这个人一定是钻石做的,不然,怎么会捂都捂不化呢?

    安云栋离开了,应该是去看望“我”。邱一程默默坐回长椅上,又点了一支烟。

    公园里起了风,杨树叶哗啦啦响,不远处的池塘里,蛙鸣一阵高过一阵。我这才发现这个公园其实很吵,并不安静。

    我几次开口,想对邱一程说“我不喜欢你了”,却都被其他声音盖了过去,最终也没有清楚地说出来。

    夜更深了。邱一程起身,我下意识跟着他,浑浑噩噩飘在他身后。

    没办法,我已经投入了这么多年,哪怕是单方面付出,也已经成了习惯。让我一下子就放弃掉,我真的做不到。

    公园外停着一辆车。邱一程坐进去,我飘进车后座,看到司机是他的经纪人梁细。

    我对梁细这个人印象不错,他不仅业务过硬,还经常偷偷给我通风报信,邱一程遇到躲不过的应酬时也会提前通知我。我过年时给他发的红包特别多。

    结果,这个家伙一开口,就彻底打碎了我以往对他的所有好印象:“安总怎么说的?他答应了?你说你也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安非那家伙多能死缠烂打,我看这一次,你是彻底摆脱不掉他了。”

    好呀,这个混蛋!我的红包还不如包给路边的流浪狗!狗都知道冲我摇摇尾巴,这个家伙只会在背后说我坏话!

    “没有。”邱一程摇摇头说,“我没在第一时间看望安非,他不准我见他。”

    梁细明显松了口气,可看着邱一程的表情,犹豫片刻,开口道:“安总也真是的,这阵子你天天都守到天黑,诚意也是足够了。更何况那天情况特殊,你亲弟弟进了局子,你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

    我的心猛地跳了起来。

    从心如死灰,到死灰复燃,居然只需要半句话的时间。

    邱一程每天都来这里,是在看我?

    幸福来得太快,我有些不敢相信。

    “他只会认为是借口。”邱一程低声说,“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我想见他,又不敢见他。”

    真是傻瓜,不敢见我就走嘛,何必要坐在公园里喂蚊子呢?反正你又不是医生,也不能抢救我——对了,我想起了“我”身上骨裂的肋骨,好像就是在被邱一程抢救的过程中弄伤的。

    “不能见他,不是好事吗?你可不要告诉我,你突然间就弯了啊。”梁细扯了扯嘴角,我看出他笑得很勉强。

    邱一程说:“我想跟他说句谢谢。”

    梁细啧了一声,扭头看着他:“听我一句劝,就算你能接受男人,也别找安非。他就是个绣花枕头,对你的事业没什么帮助,也就能替你挡挡应酬,还得担心他让人占便宜。”

    靠,我有那么没用吗?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没用,要让邱一程去陪那些老头子喝酒应酬,我看他们都不怀好意,如果不是我,邱一程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

    “安非不是坏人。”邱一程的语气有些冷。

    我听他这样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像我这样趁人之危的恶霸,在他看来还不是坏人……嘿嘿嘿。

    我开心地在梁细头顶飘来飘去,跟个撒欢的吊扇一样。

    梁细似是觉得有些冷,打了个寒颤,干笑一声,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扯开话题:“对了,邱哥,你弟弟没事了吧。他长什么样?我还没见过呢。”

    邱一程脸色缓和,拿了手机给他看。我对邱一程的一切都充满好奇,现在心情又好,忙也凑上去看。

    一看之下,我不禁睁大了眼睛——

    照片上的青年二十出头,两只眼睛圆溜溜的,身上穿着一件道袍,看起来眼熟得很。

    靠,这不就是那个说我有血光之灾的小子?!

    联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载着邱一程连夜疾驰,又为什么会遇到车祸。我恍然大悟,又后悔莫及。

    这个混账小子,原来就是我的“血光之灾”!

    第05章 顾怀震惊了

    说起来,整件事真的非常巧。

    前一阵我去外地拍广告,邱一程则在山里拍戏。我好不容易熬完工作,下了飞机就想快点去看邱一程。结果就在机场,被这个穿着道袍的小二逼、呃,小帅哥拦住了,一脸焦急地说我有血光之灾。

    我归心似箭,哪里有心思应付他,就让助理抓着他去报警,让警察好好招呼这个公开场合诈骗的神棍。

    然后,我一个人驱车看望邱一程。到了地方,天已经黑了,邱一程正在皱着眉四处打电话。我忙凑过去讨好,才知道他弟弟出事了。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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