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
again 作者:TheSed笙老师
正文 第199节
again 作者:TheSed笙老师
第199节
“我不干了！”/br “别开玩笑了，西弗勒斯。你发过誓的。”邓布利多像是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似的，“听我这句，哈利一直很信任你，你杀了我以后……”/br “我一直怀疑你是不是违背了——”“不，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你好的那一面，西弗勒斯，我发誓。”邓布利多说，“但是哈利清楚你对他好，他知道你是一个正派的、勇敢的人……我有件事告诉你，也许你听了还会不愿意。”/br “什么？”/br “今晚十一点到我办公室来。西弗勒斯，一切就有答案了……”/br 哈利再次站在校长办公室。时间是晚上，邓布利多端详着已经无用的手，就像面对一个非常有趣的古董。/br “我还是觉得太过仓促。”斯内普说，“虽然我们一开始就有所打算，但是德拉科……”/br “相信他，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相信他。”/br 斯内普轻嗤了一声。/br “他才十六岁。”他说，“你让他参与这个计划……太冒险了。如果按我说的，用西奥多·诺特……”/br “必须是德拉科。”邓布利多坚定地说，“必须是德拉科，是伏地魔最开始指定的人选。”/br “就因为诺特不是我们的人？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五年级波特没有揭露他，让他已经站在波特那一边了……”/br “不，不是因为这个。如果没有某些原因，诺特是个很好的选择……”/br “什么原因？”/br 邓布利多沉默了。/br “我不能说。”他说，“我不能说。”/br 斯内普扬起眉毛：“哦，是么？又是一个不适合我的秘密？”/br 邓布利多不在意地笑了笑。“别这么介意。”他说，“如果一切顺利，西弗勒斯，我保证你会知道的。”/br 斯内普冷笑了一声。/br “总有一天，你必须告诉哈利一些事情。所以现在，我借助你的记忆有话对他说。”/br “什么？”/br “请你听仔细了，到某个时候——在我死后的某个时候，伏地魔会为他那条大蛇的生命担心。”/br “为纳吉尼担心？”斯内普显得很惊愕。/br “不错。如果到了某个时候，伏地魔不再派那条大蛇去执行命令，而是让它守在身眑u 媚xo阉；て鹄矗搅四鞘保蚁刖涂梢愿嫠吖恕！? “告诉他什么？”/br “事实上，这是给你的交代。”邓布利多深深吸了口气，“在伏地魔试图杀死他的那天夜里，当莉莉用自己的生命挡在他们之间时，杀戮咒反弹了。伏地魔的灵魂本就脆弱不堪，一个碎片被炸飞了，附在当时房子里唯一的活物身上——就是哈利他自己。”/br “所以那男孩……等到时机成熟，他必须要死去？”斯内普很平静地问。/br “没错。”邓布利多说，“而且必须由伏地魔亲自动手……我想他明白。”/br 长时间的沉默。然后斯内普说：“我还以为……这么多年来……我还以为我们是在保护他，为了她，为了莉莉。”/br “我们是。”邓布利多说，“但如果伏地魔不死去，西弗勒斯，如果伏地魔不死去，他就永远都做不成他自己。等到他重走老路的时候，就意味着伏地魔的真正完结。而且，也是新的开始。”/br “你让他活着，只是为了他能在适当的时候赴死。你把他养大，就像养着一头待宰的猪！”斯内普的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如果他死了，他还有什么新的开始？他死了也是哈利·波特！也是现在这个哈利·波特！你不是看出来他厌倦名声，难道你的新开始，就是他死后的盛名！？”/br “多么感人啊，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目光闪烁，“你也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孩……难道你真的开始喜欢那个男孩了？”/br “那个男孩不需要我去喜欢。”斯内普叫了起来，“呼神护卫！”/br 银色的牝鹿从杖尖跃出，轻轻落到地板上，再跃出窗外。邓布利多注视着它的远去，注视着它的银光消失，然后转脸望着斯内普。/br “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这样？”/br “一直是这样。”斯内普说，“波特……他不过是莉莉的孩子而已。”/br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按了按斯内普的肩膀，“牡鹿不会如此。”/br “这并不让人感到安慰。”/br “这样有些毁坏气氛，不过，我还有一句话要你替我带给哈利。”/br “你说。”/br “最伟大的利益有人替我去完成了，而我现在争取的，是最渺小的那些东西。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哈利，一定要按我说的做，不管怎样……走下去。”/br 现在，斯内普正在一家陌生的酒馆里与蒙顿格斯交头接耳，他将计划说完，伸手拔下了蒙顿格斯的几根头发。/br 现在，哈利伴着骑扫帚的斯内普，在空旷的黑夜中飞行。德拉科假扮的他和小天狼星骑着火弩箭飞向前，斯内普大喊着“把布莱克交给我”，丢出一个看上去足够恐怖但伤害并不大的恶咒，他知道布莱克受得住。/br 现在，斯内普又站在校长的书房里，菲尼亚斯急匆匆闯进自己的肖像，带来迪安森林的消息。/br “校长！他们在迪安森林扎营。今天波特好得差不多了，我就来通知您。”/br “好，很好！”校长座椅后面的邓布利多肖像大声说，“现在西弗勒斯，你知道该怎么做！”/br “我知道。”斯内普从邓布利多的肖像后取出格兰芬多宝剑，“不必c,ao心了，我自有安排……”/br 斯内普离开了房间。哈利慢慢地从冥想盆升了上来，他躺在校长办公室的地板上，看着空荡荡的邓布利多肖像，手上斯内普的血已经干涸。/br 他果然应该看一看，看一看有所改变以后斯内普是什么样子。这让斯内普的离开变得更加沉重、更加难以接受。而且，新的谜题出现在眼前。邓布利多是什么意思呢？“最伟大的利益有人替我去完成了，而我现在争取的，是最渺小的那些东西……一定要按我说的做，不管怎样……走下去。”/br 最伟大的利益是指打败伏地魔么？那么与之相对的，最渺小的东西是什么？在战争之中渺小的、脆弱的、轻易就能够被毁去的……为什么到了这一步，邓布利多仍然认为他会撑不住，仍然不忘叮嘱“一定要按我说的做”、“不管怎样……走下去”？/br 到底会发生什么？/br 校长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德拉科站在门口，昏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哈利就是感觉到沉寂的哀伤，感觉到德拉科担忧的目光。他慢慢从地板上坐了起来，用一只胳膊撑着自己，看着德拉科。/br 德拉科说话了。/br “哈利。”他说，“别去礼堂了吧。”/br第26t; “英雄奥多被抬回故乡，抬到他儿时熟悉的地方。帽子翻过来，入土安葬；魔杖折两段，多么悲伤。”/br 哈利再次走进了礼堂。礼堂和他刚刚离开的时候对比并没有什么不同。幸存者三五成群地站着，互相搂抱在一起。伤员集中在高台上，庞弗雷夫人和一群助手在给他们治疗。费伦泽已经能站立起来了，脸色苍白虚弱。死者在礼堂中央躺成一排，韦斯莱一家仍然围在那里。/br “哈利。”德拉科轻轻握着哈利的手，感受到手心满是冰冷的汗水。哈利轻轻挣开德拉科，一步一挪地走向礼堂中央。/br 弗雷德已经没有站在那里了，他跪了下去，跪在他兄弟的脑袋边。赫敏拥抱着金妮，于是哈利看见科林就躺在乔治旁边。德拉科从后面伸手，徒劳地想捂住哈利的眼睛。哈利一言不发地甩开他的手，也跪了下去。/br 他跪在小天狼星旁眑u √炖切呛颓侵沃洌抢衬匪购吞瓶怂埂? 他们都面色苍白，和同在此列的斯内普一样一动不动，看上去很宁静。哈利似乎就被这宁静冻住了，他的脸色和亡者一样苍白。/br 空间仿佛也凝固了，只有时间还在流逝。/br 德拉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他知道哈利一路走来就是为了眼前的亡者。然而时间如此残忍，广厦万千，顷刻毁于一旦。他想起一年级时在自己怀里哭的男孩，想起当时仅仅是一场噩梦就将他摧残到怎样的程度。他小心地抬起手，像是去触碰一场虚无的梦一样，轻轻按住哈利的肩膀。/br 哈利说话了。他仍然僵直地跪在小天狼星旁眑u 皇枪蜃牛挥懈胰ド焓峙鲆幌隆k哪抗庖槐楸榈卦谒丫垂淮蔚耐稣吡成吓腔玻缓笤诘吕瓢瓷纤绨虻囊豢蹋祷傲恕? “发生了什么？”他问，“乔治是怎么回事？”/br “是贝拉特里克斯……”弗雷德痛苦地说，“乔治挡住了我，他……”/br “小天狼星呢？”/br “也……”/br 哈利没有再问其他人的事。他开始站起来，却因为跪得太久两腿发麻。德拉科扶了他一把，他没有拒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山楂木魔杖。/br 翠绿的眼睛一片黯然，就像是日落了。/br 德拉科抱住了哈利。他用力地抱住哈利，像是此时此刻就要把他融入自己的骨血里。他几乎是乞求，轻声道：“哭出来……哈利，哭出来……”/br 金妮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到了科林身上，温热的脸和泪水都贴着冰冷的胸膛。赫敏啜泣着，眼睛里噙着泪水，转身靠在了罗恩怀里。/br “哭出来，哈利。”德拉科还在说，“哭出来……”/br 哈利把脑袋抵在德拉科的肩膀上，笔直地站立着。他站得那样直，以至于低垂的、显得悲伤的脑袋如此突兀。他的眼角一片赤红，眼睛里布满血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破的额角已经停止渗血，但是血沿着他眼角坠落，干涸在皮肤上像是凝固的泪滴。德拉科无声地安慰着他，握着魔杖的手垂在身侧，空着的那只放在哈利轻轻颤抖的脊背上，一动不动。/br “哭出来。”他再次说，终于感觉到肩膀微微润shi，“哭出来，哈利。”/br 可能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哈利在德拉科肩膀上用力的辗转了几下。然后他退开些，一手轻轻抵着德拉科的肩膀，勉强提了提唇角。他把蹭到额头的眼镜戴好，用手指抹去上面稀薄的水光，脸上干涸的血迹已经磨碎。/br “我没事。”哈利说。他后撤一步，离开德拉科的怀抱，重新站直，像是一把锋利坚韧的宝剑。/br “我还有事要做。”他说，“是不是所有人都在这里了？”/br 德拉科紧抿着唇，点了点头。/br “很好。”/br 哈利干脆利落地转身，一步步走到了高台上。伤者看着他，哈利注意到拉文德·布朗靠在一个角落，对他微笑了一下。/br 哈利也回了一个微笑，或者说就只是扯了扯嘴角。然后他面对整个礼堂，刻意地不去看中央的死者。他举起魔杖，对准自己，念道：“声音洪亮。”/br “请大家安静一下。”他说，“我想说几句话。”/br 礼堂里的嘈杂渐渐停了，每个人都望着哈利。礼堂的火光照着他们疲惫的脸，照耀着那些伤口、泪痕、风尘。/br “今天大家为霍格沃茨而战，我并不代表谁表示感激。”哈利说，“这一个晚上我们共同经历了战火和伤亡，我只感谢你们是我的同学、师长、长辈，是我的战友。”/br “为了霍格沃茨！”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哈利看向那个方向，却没能看到。微弱的应和声响起，而后声势越发好大，像是一个足以支撑到天亮的信念。/br 哈利抬起两手，用力往下一压。人群再次安静了，哈利深吸一口气，慢慢道：“但是，今天流的血已经够多了。”/br 短暂的嘈杂。像是意识到哈利想要做什么，赫敏几乎尖叫出声，却被德拉科拦住。/br “你们听到了伏地魔的话。”哈利慢慢说，“我和他恰好有此共识，认为我们今晚的损失已经足够。你们也听到了他的条件——交出我。”/br “我看谁敢！”潘西突然尖声说，“哈利·波特，你别以为你提出我们就会照着做，我看看谁敢同意你、谁敢把你交出去！”/br “我们还能战斗，哈利！”纳威大声说，“这里没有人会放弃的！”/br 这次的喧闹越演越烈，哈利没有费心阻止。他自顾自道：“没错，继续战斗。纳威——你有任务，罗恩和赫敏会告诉你应该做什么。伏地魔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会去迎接我的命运——”“哈利！”韦斯莱夫人大喊了一声，“你——”“——而我的命运！”哈利提高了声音，礼堂再次安静了。他注视着每一双望着自己的眼睛，缓缓道：“就是活下来。”/br “你开什么玩笑！”罗恩恼火地说，“伏地魔有可能放过你么？你是怎么——赫敏，别拦着我，我要揍他一顿！”/br “这件事早就注定了，我和伏地魔不可能共存。”哈利继续说，“我们两个必须有一个死去，有些事情将在我们之间有所解决——”“我们决不投降！”西奥多·诺特站了起来，“波特，斯莱特林是背水一战，我们追随你，如果投降我们就会死！黑魔王绝不容许背叛，我们已经——”“谁说我要投降了？”哈利扫了他一眼，“我知道很多人将我当成这场战争的旗帜，但是我希望你们明白，旗帜是会断的。”他说，“我一路走来亦是背水一战，而我仰望的旗帜，今天已被尽数折断。”/br 没有人说话，冰冷的地板上还有冰冷的尸体，印证简单话语的沉重与鲜血淋漓。/br “我会把自己交出去。”哈利说，“但这不意味着投降，不意味着战争结束。我请求每一位战士，仍然守候霍格沃茨。现在是休战的时候，伏地魔会为他给出的自以为是的仁慈付出代价。我们有时间重新布置防御，有时间重整旗鼓——”“德拉科！”终于有人想起了什么，大声道，“德拉科，你劝劝他，你——”德拉科一动不动。哈利的声音还在礼堂回荡，他没有看德拉科，甚至没有再看着任何一个人。/br “——等到我回来。”他说，“而我再次回来的时候就是重新开战的时候，我请求无人相信伏地魔给出的谎言，因为我之所以将我要做的事告诉你们，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定然不希望我的死亡能够让你们重燃士气，他会遵从他的想象，告诉你们我是一个只敢躲在你们身后、任凭你们牺牲流血而只顾自己的人——”“你不是！”克拉布大声说，“你不是！”/br “谢谢你。”哈利试图微笑，但是失败了，“总之，我请你们相信我。请你们相信我会回来，而我回来的时候就是再次开战的时候——也是一切结束的时候。”/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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