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节
again 作者:TheSed笙老师
正文 第201节
again 作者:TheSed笙老师
第201节
他们一起穿过茂密杂乱、盘根错节的古老的树丛。天渐渐亮了，不似原本黑暗。没有人说话，偶尔风会吹动树叶，一阵“沙沙”乱响。/br 终于，卢修斯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br “这就到了。”他说，“哈利……”/br 哈利松开了德拉科的手。复活石留在德拉科的手心里，莉莉和詹姆都消失不见了。他对卢修斯点点头，绕过眼前挡着的那棵树，看到了等在这里的亚克斯利和多洛霍夫。他们似乎为哈利出现在这里感到兴奋又惊讶，卢修斯做了个手势，两个人转身朝禁林深处走去。哈利默不作声地跟着，德拉科和卢修斯在他身后，以押送的姿态保护着他。/br 终于，他们到了曾经巨蜘蛛的栖息地。阿拉戈克残缺不全的巨网张挂在树上，篝火摇曳的光芒将它染上温暖的橘色。/br 哈利看到两个巨人坐在外围看守，纳西莎坐在离他们不远、但离伏地魔很远的一块石头上，姿态优雅端正。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伏地魔，他垂头站在那里，两只苍白的手交握着面前的老魔杖，纳吉尼仍然在那个保护球里，就悬在伏地魔的脑袋后面。/br “主人。”多洛霍夫和亚克斯利走到那群人中间，伏地魔抬起头来。/br “他来了，主人。”多洛霍夫说。/br 哈利就随着这句话从树后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走到伏地魔不远处。纳西莎从那块石头上起来了，现在，她默不作声地挪到了伏地魔旁眑u 退慕憬阋蛔笠挥业卣玖19拧5吕坪吐匏勾庸肀咦吖苑啬飞硎疽猓沧叩搅怂砗蟆j乘劳矫悄醯赝撕螅渤霾欢痰木嗬搿o衷冢盏厣现挥泄头啬Ф允幼牛乘劳矫乔郧运接铮取10敖校踔链笮Α? “哈利！不！”海格大声喊道，他正被五花大绑地捆在近旁的一棵树上，绝望地挣扎着，“不！不！哈利，你想——”“无声无息。”哈利抬起魔杖，指着海格，抢在罗尔之前止住了他的声音。然后他重新放下魔杖，把它塞到了袍子里面。/br “你还在等什么？”他问伏地魔，“觉得自己在做梦么？”/br “注意你说话的口气！”贝拉特里克斯恼火地说，伏地魔挥挥手，让她闭嘴。/br “哈利·波特。”伏地魔把玩着老魔杖，微微偏着脑袋，打量着哈利，“大难不死的男孩。”/br 食死徒们谁也没动，他们都在等待，一切都在等待。海格在挣扎，贝拉特里克斯在喘息。哈利看到伏地魔举起了魔杖，但他已经不再看伏地魔了。他越过伏地魔的肩膀，仗着距离远无人知道他的目光落在哪里，看着德拉科。他希望德拉科闭上眼睛，就不要贪看这一会儿了。但是德拉科显然不打算在这时候和哈利心有灵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哈利，也在等待。/br “阿瓦达索命！”/br 一道绿光闪过，一切都消失了。/br第262章 /br 再次出现在“国王十字车站”，哈利已经轻车熟路了。他面朝下躺在地上，眼睛还没睁就开始想象一件衣服。等他睁眼，暂时不需要借助眼镜就拥有的好视力，清晰地看到一件柔软干净的长袍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穿好衣服，循着一直响在耳边的细小声响扭过头去——哈利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露出呆呆的、受到了极大惊吓的表情。/br 一个金发的俊美少年坐在就近的椅子上，满脸不满地靠着椅背，眯着眼睛打量着他。/br 哈利咽了口唾沫。他已经认出来了，他毕竟看过这个人的照片好几次。他张张嘴，想要说点儿什么，比如打个招呼，或者问问他为什么在这儿。但是，在哈利能开口之前，金发少年先开口了。/br “你就是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学生？”/br 哈利：“……”/br “是什么让邓布利多格外喜欢你？”/br 哈利：“……？”/br “我看了斯基特的书，你和邓布利多——”“盖勒特。”邓布利多——很显然是年轻模样的邓布利多——无奈地从一边走了过来，“我谈个条件的功夫你怎么……别闹了。”/br 哈利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如果不是邓布利多走出来，亲口喊出“盖勒特”，他打死不敢相信上代黑魔王就是这种画风。/br 真是让人害怕。/br 不过，就是眼前这个邓布利多也……/br 哈利的目光重新落到了邓布利多身上。虽然没有见过，但他直觉这是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错过时的模样。那双蓝眼睛里溢着愉快，赤褐色的头发满是青春活力，鼻子还没有弯得那样厉害。/br 哈利愣了一会儿，这才打招呼道：“先生，您……”/br “我这个样子你可能不太习惯吧。”邓布利多善解人意地说了一句。接着，只是眨个眼的功夫，他就又变成了哈利熟悉的白头发长胡子。/br “哈利。”他张开怀抱，露出两只完好无损的手，“我觉得你不需要了，但我还是要夸奖你。你这个出色的孩子。你这个勇敢的、勇敢的男子汉。”/br 格林德沃在旁边冷哼一声，于是哈利怎么也没敢和邓布利多拥抱一下。/br 邓布利多也没在意，好笑地看了格林德沃一眼，说到：“我要和鸵的学生单独谈谈。”/br “好吧，好吧。”格林德沃说，“我去那边等你，你快一点。”他指着原处的虚无说，接着就大步离开了。现在，哈利看见了那个像是剥了一层皮的光身子小孩的东西，它就在刚才格林德沃坐的那张椅子的下面。不过奇怪的是，和曾经他见到的躺在地面不同，它像是贴在地板上，正慢慢的、一点点地脱离地砖。/br “这是因为它和你的灵魂连在一起。”邓布利多说，“原本它在你的脑子里，沉睡着，也独立着。但是由于时间魔法让你的灵魂有了漏洞，它趁机成为了你灵魂的一部分，能够更多的影响你的同时，也和你的灵魂黏连在了一起。”/br “那么等它消失，我会怎么样呢？”哈利问。/br “我很遗憾你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健康了。”邓布利多忧伤地说，“这缺失的一点灵魂将永远影响你……除非你到时候不选择那个，而选择这个。”/br “选择什么？”/br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邓布利多轻快了些，“好了，正好格林德沃——”“我听着呢！”远处的薄雾传来一声大喊。/br “——不在这儿。”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继续说，“愿意陪我走一会儿么？”/br “当然。”哈利困惑地点点头，“我——我有很多问题想问您。”/br 他们走了一段路，远离那个躺在椅子下呜咽的小孩，在不远处的另外两把椅子上就坐了。哈利呆呆地看着老校长的脸，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他年轻的样子，心里满是疑问。/br “我想，你肯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一再要求你按照原来的路走吧？”邓布利多问。/br 这个问题是一击重锤，礼堂中央的亡者在哈利脑海闪现，让他不自觉地揪紧了长袍。/br “是——是的，我一直非常困惑。”他迷茫而痛苦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而现在……”/br “我知道，我知道。”邓布利多轻声说，“这很痛苦，我知道。”/br “他们都死了。”哈利轻声说，“我想要留住的人，我为之回来的人……”他感觉到眼泪堆积在眼眶，赶紧用力地擦了擦眼睛。/br “还没有结束。”邓布利多说，“哈利，你在一开始就掌握了关键的东西，你到最后只需要使用就可以了。”/br “您是说……独角兽血液么？”哈利问，“可是……我只有一瓶，但……”他顿了顿，陷入了自己的思绪。突然，他下定决心，开口道：“先生，既然独角兽血液我还没有用过，您——”“谢谢你，孩子。”邓布利多微笑着说，“但你觉得我还需要么？用在别人身上吧。”/br “但如果是您，我想他们也会……”/br “但是会有人不高兴的。”邓布利多笑着对格林德沃离开的方向指了指，“你觉得呢？”/br “格林德沃先生……”/br “啊，我们就要说到这个。”邓布利多说，“说起来，盖勒特实在是取巧。他和鸵做了一样的事。”/br “一样的……？”/br “一样的。”邓布利多说，“哈利，你已经知道，时间会阻止你做成你想要做的事。那么它希望的是什么？”/br “我……做不成？”/br “差不多。”邓布利多说，“它希望你能按照原本的路线走下去，不违背时间。”/br “您叫我不要违背时间。”哈利说。/br “没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是时间的帮凶。”邓布利多说，“就像你和德拉科通过那个你不知道的魔法回到十一岁，当我窥探到时间的秘密，当我发现它想做什么，我就有了和它谈条件的本钱，可以和它达成契约。”/br “您和时间谈条件？”哈利不敢相信地说，“可是……这怎么……？时间，这怎么能被捕捉到，又怎么能够谈条件？”/br “时间不需要捕捉，它就在我们身周，时时刻刻注视着我们。”邓布利多说，“记得么，我窥探到时间，但我不受限制。这样一来，我就站在了命运的分叉口，我可以选择违背它，也可以选择顺应它。”/br “您顺应了。”/br “没错。如此，我就达成了和时间的契约。”邓布利多说，“我顺应它，帮助它让一切在原本的道路上——啊，我要感谢你，有按照我说的去做。”/br “我一度不想。”哈利轻声说，低头看着自己洁白无瑕的双手，“好多次，我希望我可以偏离。但是您知道……您真是太狡猾了。我会不顾及自己，但我不会不顾及德拉科。他那样在乎我，你把遗嘱留给他，几乎就是叫他看住了我。”顿了顿，他又说到，“而现在这个结局……先生，我……”/br “这不是结局，哈利。”邓布利多说，“事情还没有结束，我还不能说太多东西。”/br 哈利抿了抿嘴唇，没有继续发问。/br “继续说吧，我和时间达成了契约。”邓布利多说，“但是和你的时间魔法不一样，你因为魔法回来，时间是主动方，你只能被动。但是我，我窥探到了秘密，我不受限制，我可以自由选择更改或者不更改。因此，我是主动方，时间是被动方。这样一来，当一切尽可能按照原本你的路线譴u 绕涫悄愫偷吕屏礁隹啥囊蛩刈咴谠镜穆废呱希奔渚兔墒芰宋业亩骰荨t谀阄迥昙兜氖焙颍ツxu康哪翘焱砩希胰フ腋窳值挛郑嫠吡怂饧隆！? “所以，格林德沃先生也……？”/br “没错，他也选择了原本的路线。”邓布利多说，“这是‘取巧’的行为，因为他确实也不能再做什么，所以只要我告诉他，他就顺应了时间，给了时间恩惠。”/br “那……”/br “我们得到了一点东西。”邓布利多愉快地说，“为了保守秘密，窥探了时间的人不会再回到洪流里去了。或者换个熟悉的说法——我们永生了。”/br 哈利惊愕地瞪大了眼睛。/br “就是这么回事。”邓布利多说，“如果不出所料，不久之后，我们也许……哦，我不能说这个。”他住了口，转而继续道，“但是我总有办法的，恕我轻狂，我一向为我出口成章的能力感到骄傲……好，哈利，你看过西弗勒斯的记忆了吧？”/br 哈利点点头。/br “那么，与战争中伟大利益相对应的渺小是什么？”/br “与战争中……”哈利喃喃重复了一遍，“这是你说你要做的事！我记得，你说为了最伟大利益的事已经有人替你做了，所以你要去争取那些最渺小的东西！”/br “不错。”邓布利多说，“与战争中伟大利益相对应的渺小是什么？哈利，这是我留给你最后的问题。”/br “这就是你得到的东西么？”哈利敏锐地问，“你成功了，你争取到了最渺小？”/br “不错。”邓布利多点点头，“此外，我还有一个提醒给你，你一定要听好了。”/br “是，先生。”哈利严肃地说。/br “我要提醒你。”邓布利多慢慢道，“在你之后遇到的生死相关的问题上，请好好想想复活石的传说。”/br “之后遇到的……您是说，小天狼星他们……”/br “不，要比最后的时刻更久远的之后。”邓布利多说。/br 短暂的沉默。/br “我还有一个问题。”哈利说，“你瞧，死亡圣器会成为死神的主人，获得永生，而现在你和格林德沃获得了永生。而且……我一直在想，时间为什么执着于收割生命？”/br 邓布利多看着哈利，鼓励地微笑着。哈利便也鼓足了勇气，问道：“我想问，时间和死神，难道是同一种东西么？”/br “他们殊途同归。”邓布利多笑出声来，“我们不是讨论过这个问题嘛！”/br “阿不思——？”原处传来格林德沃的声音，“阿不思，到时间了！该送走你的好学生了！”/br “哦，已经这么久了么？”邓布利多低头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腕，哈利隐约看到那里有星芒一闪。接着，邓布利多站起身，轻声道：“很高兴有一些问题我们已经不用再讨论，哈利，你如此优秀……”/br “不。”哈利说，“德拉科总是说我无私得过了头，但是我自己很清楚，我是自私的，我能够回来，就是出于完全自私的目的。”/br “但你在自私的时候，并没有停止做无私的、伟大的事。”邓布利多说，“你能否认你这一点么？哈利，你能说你完全只顾着自己，没有顾及其他？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不会被削弱健康程度，你根本不会听我的话。你曾经宽慰过我，现在轮到我来宽慰你了。我们到底犯了点儿一样的毛病，是我一直避免的……不过，当然啦，经历过你回来之前的那些事，谁都在所难免。”/br “先生，我——”“去吧。”邓布利多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没有闭口不谈，你没有一力承担。只是有些事情非要落到肩头不可……这真是灾难。”/br “是德拉科的功劳。”哈利说，“有时候我真的在想，如果没有德拉科，现在会怎么样？我可能在一年级的圣诞节就倒下了，或者二年级的密室，三年级的尖叫棚屋……我真的不敢想象。”/br “阿不思！”格林德沃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你的好学生必须离开了！不能再拖了！”/br “去吧。”邓布利多站了起来，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接着他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扬起手挥了挥，大声道：“希望你会喜欢我给你的礼物，之后见！”/br “什么礼物？你是说新的开始么？”哈利也站了起来，急切地喊着，“‘之后见’是什么意思？我们还会再见么？邓布利多？”/br 无人回应。明亮的雾气降落了，隐隐约约的，哈利看见老人的灵魂越发年轻，在尽头与另一个少年的身影汇合。而他被那雾气包围了，禁林的气味扑面而来，他又面朝下地趴在地上。纳西莎的手刚刚离开他的胸口，声音僵硬甚至颤抖地回答伏地魔的询问。/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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