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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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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找魔尊的日日夜夜[重生] 作者:妾在山阳

    正文 第12节

    寻找魔尊的日日夜夜[重生] 作者:妾在山阳

    第12节

    贺青一愣:“这幅画?你们要的不就是一样东西么。”

    这幅画,就是沈云顾口中的不归境?

    谢柯一愣,转头看向沈云顾。

    沈云顾往前走,没理他。

    他站到画前,气质凌冽如青山雪。

    “就现在。”

    贺青觉得这个年轻人真的挺有意思的。

    她道:“你进不归境干什么呢?”

    不归境,往事不可追,昔日无以谏。

    她将回忆封存不归境里,几百年来,看过往看的麻木,活也活得麻木。

    沈云顾笑,没说话。

    他不想回答问题时,就是这样的表情。

    贺青道:“那好吧。”

    她道:“不过,会很混乱,年轻人,你要做好准备。”

    贺青往后退了一步,她眉眼温柔看着浮于空中的画,看着画中的自己。

    那个仿佛奔月而去的新娘。

    充满了忐忑,充满了甜蜜,充满了向往。

    少女时期的情感都是如此细腻,只是,豆蔻枝头的梦,如盈盈的花,一触即破。

    画的颜色慢慢淡去,一点一点,晕开之后,水纹一般荡开。

    这幅画成了一面镜子,镜子映出这一晚的清风明月,也映出她现在不变分豪的容颜。

    沈云顾雪衣沾风过,一言不发就要走入画中。

    谢柯看了会儿。

    如果这幅画里还有乾坤,那么他当然也要进去看看。

    谢柯在沈云顾进去后,才跟上。

    贺青道:“你为何不早一点,现在可能进不去了。”

    谢柯道:“无妨。”

    他走到画前,上面旋转的水纹已经慢慢要停下来了。

    谢柯在最后一秒往前走,身体穿过水幕,却明显感觉到一股画抗拒的力量,他皱眉。

    正在他进退两难之际,手就被人抓住,五指冰冷扣紧手腕。

    然后,被人拽了进去。

    谢柯一愣,往前看,是沈云顾停顿回头,薄凉的一眼。

    浅蓝的眼漂亮得惊人。

    第32章 不归境(二)

    他还是宁愿沈云顾对他视而不见。

    沈云顾在最后关头帮了他一把后, 继续把他当作陌路人, 松开手, 只留给谢柯一个背影。

    谢柯也自在。

    不归境他在上辈子并没有接触过,但有所耳闻。

    人能够在这里看到很多东西, 属于你不属于你的, 过去发生的事。

    这里真的很混乱, 像是进入了一个人的梦境一般。

    紫色的云,墨黑的天, 青山一晃而过。

    人间楼阁烟火, 狐族歌舞不绝, 缤纷繁丽的世界混乱无章, 最后一切隐于烟云。

    他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牵引着。

    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飘荡。

    最后落地在一个破旧的屋子后。

    这里刚刚下了一场雨,打落了桂花, 也把泥土都浸shi了。

    轻轻浅浅的花香萦绕。

    青色的天, 风微凉,吱嘎声响。

    木屋的女孩推开门来。

    她提着裙子, 低头,注意着路,避开地上的水凼,往外走。

    谢柯懒得跟她出去。

    本来以为还会等一会儿, 少女才会回来。

    但是这真的就像是片段一样, 这一幕一晃而过。

    他只是转个身的功夫,天又下起了朦朦胧胧的雨,远山都被浸得温软。

    女孩从外归来, 却身体拔高了不止一截,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

    此刻时值早春,桂花早就没了,院子里的杏花却开了。

    她回到了房中,坐下,又站起,锁着眉头,心事重重。

    她推开窗,潮shi的空气,只会让她更加烦躁。

    她走了一会儿,又坐下,捂着脸,肩膀耸动,哭得沉默无声。

    没有人知道。

    哭完之后,贺青来到了后院,墙角有一棵挺拔的树干,树干用粗绳系着一个秋千。

    少女看着秋千,目光沉默,她走过去,坐在秋千上,手指拂过粗糙的绳,轻声道:“你知道么,我就要嫁人了。”

    她表情冷静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是个我见都没见过的人,比我大很多岁。大概……和我父亲一样岁数吧。听她们说他很富有,他很善良。”

    她说:“他很好,但是,我不喜欢。”

    她道:“不喜欢。”

    少女坐在秋千上,仰望着青色的天空,衣裙飘啊飘,目光遥远。

    她的衣裙飘啊飘,不断被放大,不断被放大,最后白茫茫一片,天空中下起了雪。

    雪压弯了枝头。

    她在院子里用棍子撑起篮子,一根绳绑住棍子,线头在她手里。

    她在篮子下放了饵,躲到了墙角的树后面。

    等着麻雀上钩。

    雪地没什么人,一片苍茫。

    她扎着丸子头,穿着破旧棉袄,看着前方,眼里仿佛有光。

    等啊等。

    等到落到发上的雪花融化,沿着发丝,流入脖子。

    冰凉令她瑟缩了一下,然后手就不由一动。

    这一动,篮子直接盖了下去。

    她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啊,只能再去重新把篮子架起了。

    等贺青再次靠近,发现篮子居然动了。

    动了?

    动动动动动了?

    天!

    这是抓到了什么?

    她高兴地恨不得跳起来,把篮子小心翼翼掀开,然后一个雪白的东西突然扑了上来,直接咬在了她手上。

    瞬间牙齿刺入血r_ou_,她的眼泪啪叽掉了下来。

    “好痛。”

    她咬牙,把这团毛茸茸的东西扯下来,手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冰天雪地里。

    她蹲身,和那个白团大眼瞪小眼。

    小狐狸的眼睛居然是红的,清润有水光,明明很凶恶的表情,但它的眼睛,却给她一种楚楚可怜的错觉。

    这个时候,谢柯听到了仿佛这个世界发出的声音,来自天上,来自那个女孩的内心。

    狐狸龇牙咧嘴,她也对着狐狸龇牙咧嘴。

    女孩心道:楚楚可怜的又怎样。你今晚还是我的盘中餐。

    只是她还是没能吃成狐狸。

    她水都烧开了,正准备拔毛,外头一个丫鬟却突然叫了她一声。

    她将手在衣服上擦干,往外走,看见丫鬟后,左看右看,然后道:“孙姐姐,阿嬷么?”

    阿嬷是她的奶娘。

    一般这个时候,阿嬷都会回来和她一起吃饭的。

    丫鬟的外貌在这个世界里看不清。

    世界被雪覆盖,所有人的身影都单薄得看不真实。

    丫鬟的声音他也听不清。

    只知道她走后,贺青一个人在雪地里站了很久。

    久到青丝覆雪,整个人像是个冰人。

    久到肢体都麻木了。

    谢柯才听到她内心的声音。

    “阿嬷,为什么不要我了?”

    她回屋子,水在锅里,狐狸在笼子里,但她没有任何心情。

    她走到狐狸的笼子旁边,失魂落魄地蹲了会儿。

    然后眼珠子认真看着狐狸,轻声说:“你大概是真的很不讨人喜欢吧,大冬天的,别的狐狸都有家,都有窝。就你一人傻不愣登的,还出来找东西吃。看吧,又被我抓了,别说找东西吃,你不被我吃都算好的了。”

    雪白的狐狸,眼神都不屑于给她,扭头用舌头舔着身上的伤口。

    贺青看它,越看越觉得这只狐狸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

    越想越觉得自己也和它一样了。

    “唉。”

    她沉重地叹了口气。

    把笼子打开,把狐狸揪出来,这个天气,等了那么久,水温也下去了。

    她用本来打算炖狐狸的一大锅水,给狐狸洗了个澡。

    狐狸张牙舞爪,气的不行。

    她被jian了一身水,也气的不行。

    但是她真的太孤独了。

    这一天真的好叫人伤心。

    一直照顾她的阿嬷突然就回乡下,再也不来了。

    她需要一个伴。

    而好巧不巧的,她刚好捡到一只狐狸,虽然这只狐狸又咬人,又乖张,但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她抓了它,还想煮了它。

    更巧的,他俩都没人要。

    两个可怜货待在一起过一晚也是挺好的。

    夜色降临,冬季冷月映着深雪,一地流光,屋门打开着,北风呼啸而过,带着翻滚的雪粒子,吹白了少年头。

    吹白了少年头。

    白茫茫雪粒覆盖了一切。

    画面逝去,变淡,变遥远。

    然后又清晰,重现。

    出嫁的那一晚。

    大红的蜡烛已经燃了半边,她试穿嫁衣后,就不想再脱下了。镜子里倒映出自己的容貌。

    她有些陌生。

    原本的绝望、焦躁、苦闷,事到临头,反而化为子虚乌有。

    她的内心平静到空无。

    她从抽屉里翻出很早以前用泥巴捏的两个小人,一男一女,唯一的区别是头发。

    年幼时分,总是没心没肺的时刻要多些。

    阿嬷离开那一年的雪很深很重,但冰天雪地里,她却邂逅了,终此一生,最为重要的人。

    只是,从此以后,大概山河万里,不复相见。

    贺青在镜前补妆,口抿红纸。

    谢柯在旁边看着,往门外走过去。

    那副画上的情景好像就发生在这一晚。

    那只狐狸呢,该到了吧。

    他往外看,外面只有大红的灯笼,在风里转着圈。

    谢柯漫不经心想,所以呢,这一次会是什么。

    生?不太像。

    老?不可能。

    病?或许。

    死?或许。

    爱别离的话,如果贺青嫁于他人还说得一通。

    求不得,论不上。

    当画面变得越来越清晰时。

    谢柯知道,那只狐狸来了。

    他回到贺青的房中。

    听到了清脆的重物落地的声音。

    贺青手里的镜子落下,碎了一地,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

    旧时爬山虎悄悄屾生长上墙,墙头的白衣少年笑的明媚而灿烂,血色的眼眸里仿若承载星河万里。

    她呆呆地看着他。

    他朝她招手,从墙上跳了下来,白衣翻飞像一只大鸟。

    她急切地走过去,和他窗户前见面。

    还没说话,她笑,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少年很嫌弃:“你还是那么爱哭。”

    她用嫁衣擦掉眼泪,“废话,要你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你能不哭?”

    少年继续嫌弃道:“什么破假设。”

    那时的感觉太微妙了。

    明明心情那么轻盈温暖,但眼泪就是止不住,贺青道:“你是来带我走的么?”

    少年还是嫌弃,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道:“不是,我是来蹭一顿喜酒的。”

    贺青说:“带我去哪?”

    “……”少年依旧摆着嫌弃的脸色,但月色下,白玉般的脸上,却诡异得红了很多。

    他咳嗽一声。

    身后是漫天的繁星、一墙枯萎的爬山虎,身前是他喜欢的女孩,穿着嫁衣,眼中有光。

    少年说:“我带你去不周山。”

    不周山。

    火红的灯笼高挂,映着少女微红的眼,映着少年微红的脸。

    红色代表的是喜庆。

    可更多时候,红色代表的是杀戮。

    谢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着一切。

    场景又换了。

    混乱毫无章法的世界。

    红色一晃一晃,刺得人眼睛疼。

    他听到了同样的话。

    “我带你去不周山。”

    不过声音完全变了。

    前者,是少年故作骄矜的羞涩邀请,后者,是一个中年男人沙哑的逼迫。

    这一回,出现的片段,已经换了人。

    主角从贺青,换成了……他自己。

    第33章 不归境(三)

    小重天谢家, 在千年之前, 也是名动一时的修真世家, 新一辈的杰出弟子不知凡几。

    更有小重天第一人之称的谢闻轩,引领在前, 名声正胜。

    小重天没有门派, 只有世家。谢家一家独大, 谢氏子弟都以姓氏为荣。

    都以姓氏为荣,总有一些人, 会为自己配不上这姓氏而耻。

    身为谢家族长之子, 却毫无灵根, 还有一个天才的弟弟做对比, 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呢?

    永远不能上正桌吃饭,被遗弃在院子的角落里, 连家仆都可以随意欺辱。

    强者为尊。

    错只错在他太弱。

    家族中人手一本的普通功法, 他需要废九牛二五之力去讨好一个谢家旁门子弟,才堪堪得以一阅。

    可看到了也没用。

    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 不吃不喝三天,没有丝毫引气入体的感觉,只是差点活活饿死。

    还是一个善心的侍女察觉不对,救了他一命。

    他醒来时, 对上她的目光, 那种同情和怜悯的神情,叫他恨不得钻进地下,或者, 恨不得天崩地裂。

    他不是不懂感恩。

    只是年幼的自己,太过敏感,太过脆弱。

    要是能修仙就好了。

    他睡在冷硬的床上,把自己圈在被子里。

    夜晚睡不着,半夜用指甲磨着墙壁,磨出血了,就含嘴里,脑子里一片空茫。

    要是能修仙就好了。

    就这么一个愿望,要他付出生命去赌,也认了。

    他想以谢家为荣。

    但谢家以他为耻。

    从雅林园路过。

    里面流觞曲水,青竹俊秀,谢家子弟衣襟风流,仙者气度一览无余。

    他灰扑扑地站在角落里。

    等人。

    谢家对实力有绝对崇拜,而实力之后,便是对身世血统的严格要求。

    谢家宗室所出的弟子,总有一种气质,是那些偏远小分支的旁门子弟,用尽一生都学不来。

    即便笑意温和,骨子里的高高在上都不会掩埋。

    雅林园里都是谢家当代杰出的弟子。

    身份尊贵的有,身份低微的有。

    但占绝大部分的还是谢家本部所出的,天生高人一等的。

    谢柯站在雅林园外,没等到要等的人。

    却遇见了不想遇见的人。

    “谢柯,是你啊。”

    一袭紫袍,墨玉高冠。

    来者三人都是这样的衣着。

    谢柯没说话。

    为首的少年皮肤白皙,眼睛却细长,里面流露出y冷恶毒的光。

    “你向我借的那心法,好用么?我找它可费了好大的劲呢,最后才发现,原来我用来垫桌脚了,哈哈哈哈。”

    他大笑起来,他身后的两人也合着他一起笑。

    他们都是谢氏远房弟子。因为资质出众,得以来谢家本部修行。

    原来他们谁不是天之骄子,只是到了这里,瞬间从云端跌入泥土。

    像是闯进了凤凰堆里的ji。

    做什么都可笑。

    宗室所出,就真的高人一等么?

    眼前这个人。

    刚刚雅林园里那一群人嘲笑他的人,谁有谢柯身份高贵。

    谢闻轩的兄长。

    谢闻轩啊。

    不还是在他面前卑微得像条狗?

    “我还有内门心法,你要么?”

    他笑起来,咄咄逼人,走向谢柯。

    谢柯转身就想走。

    却轻易被人拽了回来。

    少年笑得恶毒:“你要的话,学几声狗叫吧。”

    他继续道:“别在我面前叫,跟我进去,去雅林园里,当着那群人叫。”

    那群人。

    无论男女,觥筹交错里,都端着冷漠高傲的笑,刻意的排挤他们就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血统的与众不同?

    呵。

    血统。

    那我就让比你们血统还要高贵的人,被我逼着学狗叫在你们面前。

    看你们还怎么高贵。

    谢柯想杀他。

    但他杀不过。

    “滚。”

    谢柯奋力推开他,往后走。

    少年眼睛一冷:“抓住他!”

    他旁边两人都笑,一拥而上,擒住谢柯,把他甩在了地上。

    下巴重重着地,牙龈隐隐出了血,谢柯手指抓着泥土,打算起来,但后背被人用脚踩住了。

    十三岁的少年,自尊心甚至比命还重要。

    他奋力挣扎,奋力逃脱,尖叫,撕咬,手臂划出长长的伤痕,血浸了衣裳,但是根本无济于补。

    一届凡人的力量,又怎么去抵抗三个修士呢。

    他被人用剑指着鼻子,逼着学狗叫。

    那个时候眼睛充血。

    他想,死也不要。

    死就死了吧。这么活着,也真没意思。

    他还是被人救了。

    被从雅林园里出来的那一群堂兄妹们。

    他们衣着光鲜,气度翩翩。扶开竹叶,林中归来,手中拿的东西,或佩剑,或折扇,或酒樽。

    无一不是人中龙凤。

    他们就这么笑语晏晏里,看见了狼狈至极的谢柯。

    狼狈到即便那么多年后,他一回想,还是会心疼的,当年的自己。

    救了他,他们没跟他说一句话。

    远去后。

    有少女小声的埋怨随风而来。

    “他这种人,为什么还要活着呀。”

    谢柯擦干净嘴巴边的血。心里给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他也不知道。

    怎么样才能修仙呢。

    或许是他的祈求感动了上天。

    他有一次出门,街上遇见了那一队神秘的人,他们都带着斗笠,穿着一身黑,脸都被斗笠覆盖下的y影遮住了。

    他们找到他:“小子,想修仙么?”

    他们不等他开口,就笑道:“你的名字我们都知道。毕竟,呵,谢闻轩的哥哥呢。”

    鬼迷了心窍。

    这样陌生找上门的人,他选择了跟随。

    赌这一场,反正他一无所有,大不了,赔上一条命而已。

    “我带你去不周山。”

    他们是这么说的。

    不周山。

    果然被骗了。

    那群黑衣人是蛇族的人,他们不远千里去寻找他,不过是为了,以他的血r_ou_为引,祭拜山神罢了。

    将他捆于木柴之上,点火烧死,骨灰撒遍不周山。

    一切都不让他意外。

    可活不活得出去,那就另说了。

    他被关在地牢里,专门有人看管。

    蛇族的地牢y冷潮shi,他已经忘记自己当初是怎么装傻卖疯、骗过看守的人,伤痕累累从地牢逃生。

    只是越发期待地看下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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