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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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楼下住进来一个少爷 作者:阿佾

    正文 第6节

    我家楼下住进来一个少爷 作者:阿佾

    第6节

    杨寰一言难尽地盯我看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没睡好?”

    我ji,ng神恍惚,招呼都忘了打就嗯了一声。

    他瞧见我这样,乐了:“你昨晚不挺早休息的吗?”

    我这才略微清醒地记起,昨晚装睡没有回他消息的事情。

    于是我转过身子,干笑了两声。

    场面有些尴尬。

    我想起萧澹然的话,这阵怎么看杨寰怎么不对劲,于是决定保持距离。

    这货没了下一步动作,站在我桌旁没走,就看着我。

    “杨经理有事吗?” 我拿订书机,打算把报表订一块。

    言外之意就是没事你可以走了吗?

    “没什么事。” 他没理解我话中的深意,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如山。

    我应了一声,想不到其他话,只好把一份份报表订好,身旁的视线太过明显,我把脚微微往前伸,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

    我第二次转过头,“您真的没什么事吗?”

    一直站在这算个啥,跟个木桩似的。

    他这回总算说“正事”了,却语出惊人,

    “林安,这周圣诞节要不要一起过?”

    我刚伸出去的腿一下子绷紧,我咬牙切齿地看了他一眼,困意全无,随后我低下头,

    靠

    伸得太猛,

    抽筋了。

    作者有话说

    其实林安本人性子还是有些冷的。不止因为在老城区里塞了很久,在大学后半程里他其实也没试过和别人有过多的深交。

    难得有个人老在他面前“活蹦乱跳”的(x),他肯定在意,更何况这人长得像他白月光。

    第13章 圣诞节

    我半天没有抬起头,低头盯着自己的裤脚,无声哀鸣。

    冷汗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来,啪嗒一声落在面前的纸张上,像是小孩不经意发出的一声讥笑。

    杨寰久久没有等来回复,问道:“林安?”

    我没办法分出太多的ji,ng力去冲他礼貌微笑,或许可以,但那笑容多半要吓到他。我的身子轻轻靠上椅背,再次尝试地曲了曲腿。

    他不放弃地继续道:“你要是需要考虑一下,我也没关系的。”

    考虑你个大头鬼,你没关系,我有关系啊!

    小腿上再度传来钝痛,那股劲直接从腿上窜上我头顶,我装不下去了,自怨自艾地说:“我腿抽筋了。”

    杨寰:“……”

    ……

    在杨寰的指导下,十分钟后我的小腿慢慢恢复了过来。

    其实抽筋来的迅猛去的也快,只是中途那生不如死极度想抓狂的痛楚实在让人记忆犹新。

    我心有余悸地在桌底反复曲了曲腿,才转过身子看他,一歪头道:“经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内心为自己狠狠点了个赞,林安,可以的,机智如你。

    对方没有如我预期般的露出尴尬的神情随即离开,他面不改色,“我想问你圣诞节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我:“……”

    怎么全都圣诞节看电影,平时是没看过电影吗非得人挤人地看。

    我除外。

    他望着我,“嗯?”

    我同他对视了一会,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啊经理,我那天没空。”

    他挑了挑眉,“有约了?”

    “没有。”

    “那……”

    “我炎黄子孙,不过圣诞节。”

    “…………”

    一而再再而三地询问下去就没意思了,杨寰果然没再发问,打了个哈哈便离开了。

    片刻后我收到他发来的微信,上头只有三个字,

    [你是吧]

    我闭了闭眼,打字回,

    [你是?]

    他秒回:[我是。]

    我不甘示弱:[我不是。]

    那头直接回了条语音,声音里带笑:

    “你不是怎么知道‘我是’是什么?”

    我回复最后一条,

    [反正我不是。]

    ……………………

    ……………………

    我默默锁了屏。

    汉字博大ji,ng深,再绕下去,我觉得我都要不认得字了。

    杨寰是弯的这件事我察觉的到,但真正惊到我的是他居然对我感兴趣。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短短一个月不到能给让一个人能萌生出想处对象的念头。

    可当我想到我和萧澹然,我又觉着十分打脸。

    我闷在老宅区,能躲的联谊都躲了,看似每天在办公室都做着社交活动,实则更像是机械化的虚假社交,你问我答,你笑我一起乐。

    同小组的包括经理都觉得我性格很闹腾,业余生活肯定也是丰富多彩有滋有味,殊不知老年人都没我这么佛。离开喧嚣城市中心的我,回到家只是条沉默的鱼,在自己的池子里安静地吐着泡泡,一闭眼便忘了外边的一切。

    杨寰直到最后都没再回过消息,我揉了揉眉心,发现对方朋友圈还是可见的,看来并没有拉黑我。

    等车的时候天空已是乌云密布,外边的空气因隆冬分外干燥,再加上y沉沉的天气,四周纷纷攘攘,都是下班要回家的人。我觉着有些压抑,缩了缩脑袋挤在人群里。

    我想起之前同情侣同桌都嫌烦的萧澹然,突然好奇他到底挤没挤过公交车,来回几次和他坐公交车去商场,车上近乎空无一人。这少爷挤公交怕是能被烦死。

    他真的挺神奇,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一声不响地给你留在你脑子里,最后你发现你对他其实一无所知。

    回去后,我站在单元楼下看了眼五楼,没开灯。

    杨寰晚上给我回了信息,出乎意料的直接,

    [林安,我就这么和你说了吧,我对你是有意思。]

    [我也知道你和我是一类人。]

    我打字回他,还没等我打完那头又传来消息,

    [撒谎鼻子会变丑的。]

    我下意识伸手摸了下鼻子,内心想的是,不是变长吗?

    于是又摸了摸。

    我回他,

    [我有喜欢的人了。]

    说实话,我以前老觉得这句话很酷,特别是大学被甩的那段时间,我一直想着那家伙如果过来和我说,对不起我们还是在一起吧?

    我就狠狠地甩出这句话,再看着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内心偷笑。

    然而事实证明,我等了一整个学年,只等来一个摔坏屁股的机会。

    现在终于有了这么一个时机,我打出来了,内心却是一阵悲凉。

    杨寰的第六感惊人的厉害:

    [你邻居?]

    我回了他六个点。

    [我觉得他是直的。]

    我眼角一抽,这下真的不想理他了。

    这人真讨厌。

    ……

    ……

    我翻出高中时候的日记本,从小到大我就写过一次日记,就是暗恋学长那一年。白月光,可遇不可求。

    并不是我念旧又矫情,对白月光执迷不悟,一本日记直到出社会了还反反复复地看。这日记纯属是学长毕业后,丢三落四的我把本子不知塞到了哪个角落,索性就放任它去了。

    谁知道毕业出来工作第二年,那次我刚结束元旦休假,从父母家里坐了车打算回老城区那边,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我妈一通电话喊了回去。

    回到家后,茶几上摊着我这本皱巴巴的日记,本子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封面被蹭的有些模糊,我写的字跟狗爬一样,可这并不影响看出我对“那个人”深厚的爱意。

    上头甚至还有我年少无知的发言,诸如“如果我可以我想上他”这类的s_ao话。

    啧。

    父母的脸黑如锅底,他俩挺着身子坐在沙发上,一个抱着胳膊拧着眉头,一个不断低头拭泪。

    很显然,他们并不认为那阵已经完成九年义务教育的儿子,会分不清“他”和“她”。

    之前上某乎看过别人说,出柜要看缘分,看时机,看运气。

    不管是哪一条,那天我是一个都没沾边。

    往事不堪回首,最后当然是我连同这本日记一同被吼出了家门。

    现在打开这本日记,上头稚嫩直白又中二的语言还是让我觉得颜面扫地,我强忍着羞耻把它看了下去,日记并不长,最后一页有点厚。

    我找来美工刀,另一只手顺着纸张边缘摸去,一不留神被纸切了道口子,我扯张纸巾擦了擦,小心翼翼地在纸边摸出一个小口。我用刀割开那处,许是年代太久远,两张原本黏在一块的纸轻轻一下就分开了——里头塞着一张叠着整整齐齐的纸。

    是份没送出去的情书。

    ……

    ……

    外头下起了雨,大雨倾盆而下,淅淅沥沥的。雨滴落下来都带着一丝寒意,我有了借口,拨了萧澹然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喂?林安?”

    我听着他那头有些嘈杂的背景,问了句废话

    “你在外头?”

    他应了一声,似乎对旁边人说了句什么,过了一会四周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

    我想了想说了句,“记得带伞。”

    他疑惑道,“我这里好像没下雨。”

    “你那边下雨啦?”

    “是啊。” 我深呼吸了一下,道,“萧澹然。”

    那头哎了一下,我脑海里浮现出一只二哈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冲我歪了歪脑袋。

    “你圣诞节那天有约啊?”

    他说,“对的。”

    我心底咯噔一下,却听见他补充道,

    “要见五十几个人,有点烦。”

    “五十几个人??????”

    这要干架还是过节??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

    话筒里传来他的笑声,平日总觉得有点傻,可是这会听得我耳朵有些发热,

    “是啊,不然就答应你了。”

    我没出声。

    半晌,他开口问道,

    “林安,你是不是很想看那个电影?”

    我正发呆,下意识回道,“哪个?”

    “你微信发我那个。”他叹口气,“不是你约我去看吗?”

    “哦”

    其实比起电影比较想看你。

    我心道。

    “你要是想看等我元旦回来一起去?”

    “”

    “怎么不说话了?”他声音里带了些不确定,“你不想看吗?”

    “想!”

    我握了握手里的纸张,有些shi,手心里冒出了些许汗。

    “我之前还以为你圣诞节有约会”

    “约会?”

    “嗯。”我看了看手里的纸,“算了我年纪大了,想太多。”

    他乐了,“没事,老人家夜长梦多而已。”

    我:“”

    萧澹然顿了下,继续道:“不过这阵子是挺多事,差不多要去上班了。”

    我好奇地问:“去找工作了?”

    他笑笑:“算是吧,我爸看不惯我天天闲着了。”

    我点点头,又想起他看不见,于是说了声加油。

    理解的,毕业之后我每日接到的电话里,找到工作了吗这六个字听得我几乎耳朵起茧。

    之后公司又开始拼了命地加班,听组里的八卦,说是新老板要来了,业绩得好看点。

    我那会嚼着牛r_ou_干,愣怔片刻问,“我们老板在这里吗?”

    入司快两年多,平日见到最大的官就是区/长,从没想过自己和老总在一块上下班。早知道那样自己平日就不那么跳了。

    天知道老板有没有下来巡视过。

    看样子是没有的,感谢不杀之恩。

    同组的妹子一脸无语,“在啊,不过高层都在顶楼,我们在10楼而已。”

    另外一个组员接过话头说:“以前那个老板是不怎么管我们的事,但这个不好说啊,新官上任三把火啊。”

    其他人跟着点头附和。

    我把剩下的牛r_ou_干默默咽进肚子,决定以后安分守己一点,表现好一点,没准还能抱上老板大腿加个工资什么的。

    就这么连着加班好几天,我整个人好几天累得像条狗,还是那种虚弱的老狗。

    圣诞节终于要来了。今年圣诞正好就是周六,周五街上就挂满了彩灯,公司象征意义上的也摆了一棵圣诞树,上头挂了几个红色的袜子。

    夜晚路上张灯结彩的,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情侣层出不穷。我跟在后头吃了一波又一波的狗粮后,总算回了小区。小区里一如既往寂静无声,偶尔遇上几个下楼遛弯的老头老太太。

    我洗完澡就爬上床准备睡觉,猛地又想起明天周末不用加班了,整个人松了口气。原来网上说的“累到一定程度整个人就麻木了”是真的。脑子里又想起了前阵子看到加班猝死的新闻,我不禁抖了抖,随即安慰自己:没事,我还年轻。

    管他的,没到三十就不是叔。

    我换了个趴在床上的姿势,打算给萧澹然发消息。这几日我们都在微信聊天,他似乎早出晚归,每次我回来看到他那户都是黑着灯。

    过来人的我深知找工作的不易,每日变着法子鼓励这个时代青年。

    于是发链接的人就变成了我,如果说萧澹然的专属链接是养身健康学,那么我的就是励志人生学,简而言之就是无脑ji汤。

    什么“40条人生人生经验,让你受益一生”,“所有优秀的背后,都是苦行僧般的坚持”,“一个普通男孩的成功历程”等诸多此类,都是我的“授课内容”。

    之前天天揶揄经理的我,此刻也顾不上脸被打得啪啪响,反而总借着在办公室的机会悄无声息地观察经理的书柜。

    嗯,这个书好,够励志。

    萧澹然还是没有回我,我退出微信界面开始刷微博,刷到明天b市会迎来冷空气的消息,我突然想起便宜儿子那件外套还在我这。

    外套上回被我随手搭在书桌旁的椅子后就没再动过,这周我也没什么机会好好坐下来,一直没注意到,更别说还记得要晒一下的事情。

    我把外套拿起来,抖了抖,有个什么东西从衣服上掉了下来,地上传来清脆的声响,像是什么金属落地的声音。我惊了下,忙低头向下看。

    地上静静的躺着一把钥匙,同我那把大同小异,只不过上头贴着个写了“5楼”的标签。那标签之前房东给我钥匙的时候也有,只不过我嫌丑把它洗掉了。

    我心中一凛,在记忆里抓住了什么信息,脑子里有个想法逐渐成形。

    周六我起了个大早,下了楼,站在那人门前敲了半天,无人应答。

    我等了一天,杨寰期间给我发了信息,问我要不要出来吃饭。我告诉他我约了别人,随后坐在桌前继续啃面条,电视里铺天盖地的圣诞采访,我想了想,给萧澹然发了个圣诞快乐,对方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停留在前晚。

    直到我下楼扔完垃圾,抬头一看,五楼依旧漆黑一片,在一整栋的灯光中显得格格不入。

    今年的圣诞节就这么过去了。

    周日大早我再次下楼敲了敲门,确认没人在后我认命地扯了下门把,没开。

    我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沾上的灰,突然意识到萧澹然一周没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林安:你那天不是说你没带钥匙吗?

    萧澹然:哦豁,完蛋。

    林安:?????

    第14章 约会

    某种意义上来说,元旦也算是辞旧迎新的日子。你告别了上一年,迎来了下一年。于是每年许多年轻人都把元旦看着重要,颇有新年的氛围,好生热闹。

    失联好几天的萧澹然,也在元旦那天出现了。

    公司放了三天假,看经理喜庆的表情就知道业绩多半是达标了,他笑盈盈地让我们好好回去歇几天,还不忘补充道:

    “元旦回来我们继续奋斗开门红啊。”

    他不说这句还好,说完我感觉我这三天跟死亡倒计时似的。

    不管怎么说,难得的小长假还是让我惬意不少。

    大学时期的我不论长假短假,隔三差五就往家里跑,父母嘴上嫌着,但每回都会备着我喜欢的菜。后来出来工作,我留在b市发展,回去的次数少了,却也是逢小假必回,元旦就是其一。

    自前年的元旦起,我再也没回去过。

    元旦当天我被闹铃吵醒,我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睡意全无地关上了闹钟的工作日重复功能。

    关闭飞行模式后,消息一个接一个地弹出来,有微信有短信甚至还有几个未接来电,应接不暇。我先看了眼未接来电,没有看到熟悉的名字。

    短信大半都是广告,于是我点开了微信,按部就班地回复了几条祝福,不紧不慢地抢了群里的红包。

    群里多是按人数发的红包,我运气不错,抢了两个最佳。高中群里有对情侣宣布他们今年要结婚的消息,隔壁工作组一个妹子也说自己昨晚正式脱团了。

    我打心底地送上祝福。

    今年喜事那么多,也该轮到我了吧。

    直到中午,萧澹然还是销声匿迹。我吃完饭给家里挂了个电话,直接用手机拨的,电话不一会就被接了起来,家里似乎来客人了,隐约听见小孩闹腾的声音,我妈接的电话,

    “喂?”

    我呆了呆,愣头愣脑地说了声新年快乐,紧接着我回过神,马上改口道元旦快乐。

    我妈那头沉默了,大概被我蠢到。

    许久我听见背景传来我爸的声音,“谁啊?”

    我妈沉默片刻,说了声“小安”,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不知道是我妈怕我听见我爸的大嗓门自己提前挂了电话,还是我爸按下了座机的占线。

    无论是哪一个,性质都差不多。

    我撇撇嘴,打开电视,决定继续补昨晚没看完的跨年晚会。

    手机响了起来,我看都没看就接了,每年固定一通诈骗电话,骗子也不容易,偶尔还是要陪他聊聊天,没准还能谈谈心,让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什么的。

    我现在心情不怎么好,接了电话直奔主题道:“兄弟,老实说你这行不好干,早点改行吧。”

    那头似是愣住了,久久没反应过来。

    我正欲挂电话,话筒那头传来熟悉的男声,

    “林安?”

    我发现这人回回开头都是这两个字,可是我听进耳朵却从不嫌烦。

    我不确定地问,“萧澹然?”

    萧澹然在电话那头笑,同我说元旦快乐。

    我傻傻地回了声你也是,随后又听见他说:

    “下来呀,我在楼下。”

    “啊?”

    “我在你家楼下。”他重复道,“不是约了今天出门吗?”

    ……

    ……

    我坐在副驾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在做梦。见着的萧澹然不真实,在我身旁开着车的萧澹然更不真实。

    方才我套上外套梦游似的下楼,萧澹然穿了正装,抱着胳膊靠在一辆黑色的车旁玩手机,见着我后直起身子,冲我露出一口白牙。

    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他拉上了车。

    元旦当天的市区,大街小巷全是人,路上车水马龙,萧澹然塞车了也不松懈,专心致志地注意着前方路况。

    男人额前略弯的刘海长了一些,显得眉眼十分温顺,头发有刻意打理过的痕迹,又被抓乱了,此刻一些碎发被挽到耳后,发型松垮而慵懒。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没出声。

    萧澹然似乎紧张着路况,同样无声。

    他把我带到市中心一个挺繁华的商业广场,这里平日人就不见少,这阵节假日堪比春运火车站。

    我被他拽着胳膊带着走,两人好不容易挤上电梯,来到影院门前。

    之前约的是一部谍战片,挺火的,上映了将近一个月门口还是摆着片子的宣传海报。

    我一边盯着男主角的脸发呆,一边等着萧澹然去取票。

    半晌过去了,我觉着有些不对劲,转过身子后发现这货正站在我身旁,同我一起发愣。

    我奇怪道:“票呢?”

    他才反应过来似的,“你不是在这看海报吗?”

    我说:“你可以先去取票啊。”

    “取什么??”

    “……电影票。”

    “我没买啊。”

    “…………”

    好在这部电影的档期排得多,我们买到最近一场的票,不过只剩下第一排的两个位置了。

    距离开场还有一个小时,我同他都吃过午饭了,只好先在商场里逛逛。

    两个大男人在商场里漫无目的逛着,怎么看怎么些违和。

    萧澹然喋喋不休地说着他在网上看到那个谍战片主演的八卦,越说越兴奋,仿佛他身临其境一样。

    我这会心思不在那,脑子有些乱。

    我有很多话想问他,可这会看见真人,那些话却是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我拧了拧眉心,不知道从哪件事开口。萧澹然突然喊了我一声,手指着不远处的电玩城。

    电玩城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回回大人要去商场,我都自告奋勇,目的不是逛街,而是挤进电玩城里撒野。

    每家电玩城门口都会贴着未成年禁止入内的字样,但事实上,工作人员只收钱不查人,收多少钱,给多少币。

    至于你是不是成年人,他们一概不问,这是约定俗成的。

    后来真的成年了,偶尔还是会和同学来混一混,但时间长了,周边人来商场不是吃饭就是看电影,电玩城在他们眼里,是小孩去的地方。

    再之后出了社会,想去也挤不出时间,亦或是不知不觉里,再也没了这个念头。

    突然就理解为什么电玩城白纸黑字的“未成年禁止入内”是句空话了。

    我不记得上一次来这种地方是什么时候,这会进来,不禁有些感慨。

    萧澹然买了一百多个币,乐呵呵地拉着我挤到孩子堆里去。我同他玩了投篮,他连过了好几关,我在第二关就gaover了,于是站在一旁看着他玩。

    男人投篮的姿势娴熟而好看,我看呆了,他毫无阻碍地到了最后一关。萧澹然生得俊郎,又穿着一身格格不入的正装,不一阵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他眼底亮亮的,像个第一次出来玩的孩子,我看着他完成所有关卡,在一群人慕羡的眼光中抽出一条条积分券,他蹲在地上,抬头把些长条递给我,笑意盎然。

    我弯腰接过去,注意到人群中有几个女孩子,一脸兴奋地盯着萧澹然,在看到他递给我的动作后,有个甚至叫了一声。

    我:“…………”

    萧澹然神经大条的没注意到,扯完积分券后站起来,

    “走,我们去玩别的~”

    随后又ji,ng准地拉住我胳膊,我抬起手,犹豫片刻又放了下去。

    好巧不巧你老拽我胳膊做什么!

    你要是拽的是手腕,我还能趁机牵个手!

    唉。

    我俩把一些热门的设施都玩了一遍,开始我瞧见萧澹然兴奋的样子,以为这厮是第一次来电玩城,后面看他手里抓着越来越多的兑换券,我心道,这特么哪里是头一回,这少爷熟练的一批好吧?

    一看就是平时没好好上课,整天跑出来撒欢的那种。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他却告诉我他最后一次来是高一。

    “那之前每天懒得上课就翻墙出去了,后来被我爸发现了,高中塞到了一个郊区。”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想到他高中那会我刚上大学,那阵大学城也在一个郊区,听罢我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初中晚自习从不缺勤,晚上也不往外跑。” 他看着我,眼底隐约带着一丝不明的情绪。

    “知道了知道了。” 我以为他介意自己的黑历史,只得附和了他几声。

    我看了看手机,离电影开场还有二十几分钟,萧澹然也凑头过来看了下。

    我问他:“还有币吗?”

    他低头看了眼袋子,“还剩五个。”

    有点尴尬的数字。

    我想了下,正打算说要不算了留着下次玩。反正每回来电玩城剩币都是常态了。

    萧澹然突然眼前一亮,抓着我的胳膊,大步流星地向前。

    “走走走,我给你抓几个娃娃。”

    我纳闷地回忆着娃娃机不是都在后头的柜台附近吗,却看着青年快步向前方一个绿色的机器走去。

    机器孤独地立在那里,走到它正面后我发现机器绿中带蓝,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上头显眼的“at”三个字母。

    萧澹然嘴角的弧度一点点低下来,到最后有些尴尬,面如菜色。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大家伙,想了想安慰道,

    “没事,给我抓点钱也行。”

    第15章 告白

    萧澹然没有蠢到真的去给我抓钱,他窘迫地擦了下鼻子,扭头问我娃娃机在哪。

    我给他指了个方向,眼底尽是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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