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我家楼下住进来一个少爷 作者:阿佾
正文 第8节
我家楼下住进来一个少爷 作者:阿佾
第8节
萧澹然抱着我,下巴轻轻抵在我脑袋上,“睡吧,”
“放心,我什么都不做。”
我靠在他胸前欲哭无泪,心情复杂地想,
你什么都不做,我才不放心啊。
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里我穿着高中那件土味校服,站在c,ao场的一头,另一头有一个人,正背对我坐在地上。
那人转头,脸上像蒙着一层雾似的,模糊不清。
他冲我招了招手,我站着没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看不清他的脸,可是直觉让我感受到了对面投来的视线。
最后他站起身子,他身上穿着同我一模一样的校服,脸还是朦胧一片。
我捏到手里抓着的包装袋,袋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听见一声叹息,目视那人走过来,四周场景飞速转换,瞬息万变。
回过神来那人的脸换成了萧澹然的,萧澹然蹙眉看着我,眸子里尽是失望和愤怒。
我张了张嘴,慌慌张张地想要解释。
再一睁眼天已大亮,窗外的阳光刺眼而真实。我盯着天花板看了一阵,猛的坐起身子。
萧澹然合着眼躺在枕边,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头发搭下来挡住了前额,显得眉眼格外柔和。
我眨了眨眼,才想起拿手机看时间。
手机不在床头,应当是昨晚被我落在了客厅。我正欲下床,身旁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别看了,才六点半。”
萧澹然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眼神清明,没有丝毫困意。
“你一晚没睡?” 我愣愣地问他。
他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睡了啊。”
我无话可说,被他拉着又躺了下来。他毛茸茸的脑袋往我这边拱了拱,又闭上了眼睛,我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他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算了反正我没刷牙,我心想,跟着一起闭了眼。
再次醒来,我先是享受了一番睡饱觉的惬意,随即内心浮现一种不安的情绪。身旁的萧澹然还在睡,我看见他放在枕边的手机,犹豫片刻后拿过来按了下。
屏幕不出意外显示解锁请输入密码的字样,但更让我在意的是那上头的时间,不,说是惊悚更贴切。
北京时间,周一,早上七点四十分。
我大力将来还在床上酣睡的大龄儿童推醒,
“萧澹然……要迟到了!”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了揉头发,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几点了?”
我刚刷完牙,拿毛巾擦着脸没回头,“马上八点了!”
他哦了一声,作势又要倒下去。
我忙把毛巾一扔,把他提起来坐好。
“你今天第一天上班!” 我恨铁不成钢地对他说。
“我明天再去报道也可以……” 他还是有些恍惚,“我迟到没关系的……”
“我有关系啊!!” 我忍无可忍,直接把他拽下了床,
我给他套好外套,将人提到玄关处。
“五分钟后我去喊你。” 我毫不留情地把儿子推出去,关上了门。
五分钟后萧澹然穿戴整齐地站在我面前,领带也打对了,就是整个人看上去一副神游在外的模样。
他眼底一大片青黑色宣示着昨晚并不好眠。
好在他虽然眼神憔悴,车子还不至于开得飞起或者转变成贪吃蛇模式。
我狐疑道:“你昨晚真的睡了?”
“睡了……”
“是不是我抢被子了?”
“没。” 他摇摇头,打了个哈欠,“你睡相挺好的。”
我抽抽嘴角,没再发问,给他指了指方向。
赶上了上班高峰期的我,在将近八点半的时候才来到公司楼下,这标志着早会马上结束。
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后,我没敢点开微信看工作群。
脑壳疼。
萧澹然看出我纠结,凑过来问:“你是不是迟到了?”
我无奈道:“早迟到了。”
他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我顾不上他,对他说了声谢谢,伸手去推车门,没推开。
“开门……” 我扭头看他。
他没动,目光如炬,看得我有点懵逼。我想起以前看的连续剧,男女主角上班分别前的索/吻情节。
于是我的脸又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赚钱要紧,理智在线的我还不至于到“昏/庸无道”的地步,“别玩了,给我开个门。”
萧澹然清了清嗓子,认真问我:“要不我去给你说说情?”
“…………”
啥玩意?
“萧澹然,” 我念在便宜儿子没上过班的份上,同他解释道,“出来工作没什么道理可讲的,迟到就是挨罚扣工资。”
完了不忘老气横秋地补充一句:“过阵子你就懂了。”
萧澹然认真道:“本少爷还是能说上几句道理的。”
我眼底满是怜悯:“以后有钱了我带你去看看医生。”
脑科的。
再不治,就浪费这张俊脸了。
他神情复杂地望着我,给我解了车门锁。
我等电梯时给他发了个信息,示意他晚饭上我家吃。他没回,应该是在开车。
……
……
我赶到时,早会刚刚结束,我急匆匆地走进去,同从会议室出来的经理撞了个正着。
经理还是那件s_ao蓝色的西装,目光中酝酿着什么,我仿佛看见了那里头隐约蹦出的火花。
“我……” 我赶在他发火前想要解释。
经理语气平淡:“你?”
我:“……没事。”
一旁传来熟悉的声音,杨寰站在经理身旁,语气和善:“算了李经理,周一赶不上车挺正常的事,一会不是还得去上边开会吗?”
经理听罢皱了皱眉,理理西装回办公室去了,走前抛下一句“一会下班来办公室”。
我心里叫嚣着,面上毫无波动甚至摆出礼貌乖巧的笑容,“谢谢经理。”
“谢什么,这个月奖金没你份了。” 经理凉凉道。
我:“…………”
这是月底还好说,谁都知道现在才月初吧!?
我把萧澹然的名字第无数次记在小本本里,想着晚上给他的碗底里塞满辣椒酱。
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家伙挺爱吃辣的。
我坐在座位上苦思冥想,身后冷不丁传来杨寰的声音:
“起晚啦?”
“…………”
新年新气象,这人为什么还老说废话。
杨寰没在意我的沉默,自顾自地说什么以后给自己调多几个闹钟之类的话。
我打断他:“杨经理不用开会吗?”
他愣了愣,回过神:“我下午开。”
我哦了一声,“那我能干活去了吗?”
杨寰笑了笑,“我发现你这人真的是……”
话未说完,他便一副愣住的表情,视线看向我身后,眼底有掩不住的惊讶。
我正想顺着他视线望去,却听见自家经理的声音。
那声音里满是笑意,还带了几分讨好几分掐/媚。我嘴角一抽,头回听到自家经理这种温柔的声调。
我隐约听见“老总”几个字,不止是我,四周聊着天的人像按了暂停键,一下静了下来。
我心中一凛,忙直起身子,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打开电脑翻出文件,一副“我在认真工作”的样子。同时不忘抬起头,悄悄地打量新来的一把手。
对方是个很年轻的男人,身材颀长,一身西装穿的得体大方,前额的刘海有些卷,此刻正微微侧头听着身边的经理汇报工作。
经理似乎说了句什么,男人抬起头望向这边,视线恰巧同我的撞在一起。
男人带着一副无框眼镜,使得原本温柔的眉眼带了几分犀利。
我震惊地睁大眼睛。
萧澹然如同我第一次在楼道口遇见他的那样,身着西装,推了推眼镜,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第17章 惊疑不定
所谓的意外是,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亦或是惊喜,亦或是悲伤。此刻的我却只有惊悚二字。
整个工作组的气氛都凝固了。
我坐在位置上,大脑一片空白地看着萧澹然。
杨寰站在我身旁,神情复杂地看着萧澹然。
经理站在萧澹然身后,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家老板。
周边似是感知到气氛的异常,和谐地没有出声,全都选择当个安静的吃瓜群众。
最后还是经理先开了口,“那个,萧总,你看这就是我们小组了。”
萧澹然闻言点了点头,视线仍停留在我身上,冲我挤眉弄眼。
我:“????”
“林安是你们组的?” 萧澹然开口问道,语气随意而自然。
我一时还没从便宜儿子和老总的身份中转换过来,听见自己被点名,当即有些发愣。
萧澹然冲我勾了勾嘴角,无声地说了句什么,我看出那是放心”的嘴型。
我心底疑虑更深了。
经理估计忙昏了头,这会也没注意到这话里的不对劲来,“是,怎么了萧总?”
男人看了看经理,又看了眼我,突兀道:“你们组的林安,上午迟到了啊。”
我:“”
经理:“”
大少爷你真的不是来找茬的吗?
经理估摸认为我被记上了,开口替我辩解:“没有林安他平时不迟到的,就今天赶公交,可能比较辛苦。”
萧澹然不假思索道:“他不是坐公交的啊。”
经理:“”
萧澹然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不过这人人都有难处,主要还是在于理解。”
经理忙点头,“理解的理解的。”,随即转头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我被那目光盯得一个哆嗦,半晌说不出话。
萧澹然似乎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冲我点了点头便走了,我身旁站着个杨寰,他这举止倒并没有引起经理和其他人过多的注意,估计以为是同我身后的杨寰打招呼。
其他人没注意到,不代表杨寰也是,我俩目视着他们离开现场,杨寰不确定地开口:
“那是你邻居?”
“你别问我,我也一头雾水。” 我揉揉眉心,只觉得脑壳疼。
“哦?” 杨寰看向那边的电梯间。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被簇拥在中间的萧澹然,西装革履,神情没有一丝清晨的困意,眼镜下的目光专注而认真,时不时低头询问几句的样子。
杨寰若有所思地盯了一阵,开口道:“你俩成了?”
我:“”
这人是不是装了窃听器在我家。
许是对上我警惕的眼神,他举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我瞎猜的。”
我没理他,脑子里乱糟糟的,这会一冷静,全都涌了出来。
怎么回事?萧澹然怎么在我公司?他是新来的老板?他不是开淘宝店的吗?
“你早知道了?” 杨寰神情复杂,“我说怪不得你喜欢他……”
“没有。” 我打断他,莫名地讨厌他这种说法,“我刚知道。”
他低头静静地看了我一会,“你承认你俩在一起了啊?”
……
卧槽,被摆了一道。
杨寰见状叹了口气,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
毕竟人家从头到尾没什么恶意,我有些于心不忍,便安慰道:“经理你一表人才,有房有车,妹子都把持不住,男的肯定也能遇到喜欢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网上不是说了吗,一见钟情成功率很低的。”
我不同,我是天选之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听见他苦笑了一声,“谁和你说我是一见钟情了。”
还未等我开口,我余光瞥见了刚送完领导归来的经理。
他来到我桌前,先是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随后冲我身旁的杨寰露出一个笑容:“你看我们部门这个林安,你要不随意发配一下,或者分配到你们人事部算了?”
杨寰笑道:“好啊。”
我内心咯噔一下,随即便听见经理打雷般的嗓音:“你怎么回事?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今天老板来?老板看到你迟到你不会躲一下?”
明明是你们老板害我迟到的!!我内心叫苦不迭,面上却只能低头不吱声。
经理见状却更加怒不可遏,“奖金!这个月奖金”
“经理,奖金好像扣没了。” 我这阵乖得像个傻子,想都没想便乖乖道。
他不但没有因为我的乖巧而消气,而是顺着我的话头冷笑道:“行啊,那就扣工资。”
一旁的杨寰噗嗤一声笑出来,我额角抽了抽,伸手捂住心口,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心肌梗塞。
“还发愣?你还干不干活?要不要我帮你写封辞职信啊林安?”经理临走前,转身咆哮如雷道。
“” 我转身默默看起了签报。
办公桌上放着一盆仙人球,是我一次超市抽奖抽到的,那阵朋友圈流行电脑大辐s,he的说法,我便把它摆在电脑边上,却总顾不上去浇水,更别提看一眼缓解视力了。它倒也是坚强,愣是没死。
也不知道杨寰这货怎么注意到的,我感觉身边那人一直没动,余光看见他在那有以下没一下地揪着小仙人球的刺玩。
我正欲提醒几句,就见他一脸便秘的表情放下了我的仙人球,竖起自己的食指,扎刺了。
这阵我心情竟是好了大半,我把凳子转过来,眨了眨眼问道:“杨经理,没事吧?”
“还好。”他把那根刺拔出来,脸色有些尴尬。
所以说,没事就不要学电视剧里的男主角,站着撩动几下花草,一副好不惬意的模样,何况这是个仙人球。
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经理你要不回办公室歇歇?”
杨寰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下,稍稍远离了我的小仙人球,然后挤出个笑容:“没事。”
“你到底有什么事?”我拿起水杯给仙人球倒了点水,忍无可忍道。
他摇了摇头,随即想起什么似的,问:“哎,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吗?”
我心中一凛,开始疯狂回忆自己和萧澹然早上有没有什么露骨的互动。
左思右想,比起像一对恋人,早上他更像我的仇家,克我的那种。赶着法子给我找麻烦,真是感天动地。
我想不出个所以然,随口猜道,“其实你和萧澹然认识,只不过有纠葛?还是说你们是前任?你接近我”
这么一想,我竟快把自己说服了。
杨寰:“”
“林安,你要不要考虑下转行去写。”
片刻,杨寰放低声音道:“我说的是你和我是同类人。”
我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这阵提是什么意思。
办公桌的隔板做的高,都是两桌挨在一块,今天隔壁桌的组员去了支公司,这边只有我和杨寰俩人。
杨寰看了看周围,又摸下鼻子,“我大学就知道你了。”
我没出声,内心浮现出一个猜想。
果不其然,他说:“我社团那会和骑行社搞过联谊。”
听见“骑行社”这三个字后,我挑了挑眉头,杨寰点到即止,没再补充,但我知道他的意思了。
“你邻居不像我们这边的。” 最后他总结道。
我反唇相讥道:“难道你像?”
“杨寰,他现在是你上司。”
我不知怎么,心底一阵烦躁,就像腾然被人塞了一团毛线,怎么理也理不顺。
第18章 担忧
“我喜欢上了你,我脑海里都是你,从此我喜欢的每一个人里,都有你的影子。”
纸张因潮shi而有些泛黄,唯有这一道黑墨的字迹清晰易辨,一笔一划,与它周围稚嫩模糊的字体截然不同,那快透过纸背的力度,仿佛宣召着它的新鲜度。
我捏着纸张的一页,拿起来抖一抖,听见撕拉一声后又放了下来。
纸被我生生撕开了一大半,剩下一小截可怜巴巴地皱在那,随时覆灭的迹象。
我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断的那半纸对齐拼好,轻轻合上了日记本。
完事后我瘫在床上,脑子全是傍晚经历事。
…………
…………
其实我这个人活得真的挺矛盾,比如我其实很怂却又经常忍不住皮几下,又比如我前一秒在安慰一个人,下一秒又会止不住地对他发火。
就跟我冲杨寰冷冷地说出的那句话的时候一样,有那么一瞬间将我我平日筑起来的面具毁得支离破碎,同时可能还有我的工作。
看着他百感交集的表情,我突然又坏心眼地想到,萧澹然应当是不会让我被解雇的。
我不知道杨寰是否同我一个想法,但他的表情极其复杂,最后像是念及了自身的涵养,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杨寰意犹未尽的后半句我当然知道,大学生没课就闲得蛋疼,那段狗屁一样的恋情不知是谁先说出去的,或是谁先发现了,在我那个遍地直男的专业,可谓是件惊世骇俗的大事了。
更不用提后来我在论坛搞的那一出戏。
这些我其实并不介意,那会论坛除了吃瓜的,也有各式各样的发声:
无论这个人爱上你的时候如何深刻,只要他是直男,他最后还是会结婚生子。
最可笑的是我那会被说服了,还记忆犹新至今。
杨寰好心的提醒是让我不要重蹈覆辙看错人,我不可避免想到的却是:我有没有重蹈覆辙把萧澹然当替身了。
我莫名地讨厌起杨寰这种想法,之后我冷静下来,坐在电脑面前放空自己,意识到我突然生气不止是觉得杨寰多管闲事,想太多,更多的是自己恼羞成怒,包括对萧澹然的不确定罢了。
前阵子我纠结对他的一无所知,却又告诉自己,这就是爱情,美好又天真,像个二愣子。
……
……
傍晚萧澹然给我回了信息,我滑开屏幕,还未等我回复完,他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我接通电话,萧澹然轻快的声音传了过来:
“林安,你下班了吗?”
“刚下。”
话筒那头的背景很静,我听见叮的一声,他估计是在等电梯。
“那你下来吧,我带你去吃饭~” 他道。
我下楼后,看见门前停着早上那辆熟悉的轿车,我把内心的小雀跃强行压下,面无表情地上了车。
萧澹然正低头看着手机,听见我上车的关门声也没抬头,只是随手按下了车门锁。
我瞥了一眼,看到他在噼里啪啦地一通打字。
十分钟后他终于抬起了头,他把手机搁到一边,转过来看我:“刚刚在回邮件。”
我哦了一声,没说别的什么。
他看着我,手放在方向盘上,却迟迟不启动车子。
我琢磨不透他的意思,犹豫片刻后问道:“……我们去哪吃?”
他像是得到了满意的回应,露出了个笑容:“我带你去。”
夜晚路边的霓虹灯交错纷杂,车子里一时亮一时暗的。
我借着车底的黑暗明目张胆地打量起萧澹然。
他早上打理好的头发完全塌了下去,领带松了大半,窗边透过来的些许光亮,使他的侧脸一大半匿在了黑暗里,立体又有些奇异的美感。
我不得不地承认这个男人的五官是真的好看,虽然我已经记不清年少白月光的脸,但想必也是张俊脸,毕竟除了会有那股熟悉的气息,我喜欢过的几个人里无一例外还长得特别俊郎。
我看着他的侧脸,不自觉发起了呆,直到他将车子停稳,满脸疑惑地对上我的眼。
“怎么了?” 他奇怪道,“我脸上沾东西了?”
“刚刚有只蚊子。” 我面不改色道,一时也没想起这大冷天的蚊子从何而来。
管他的,蟑螂都出现了,我觉得已经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实则萧澹然分毫没听出这句话的疏漏,他紧张道:“不是吧?在哪啊?”
“不知道飞去哪了。” 我快速推开门下车,心虚得要命。
萧澹然锁完车后跟在我后边,我俩走了一阵,他和我同时开口,“吃什么?”
我有些无语,“不是你带我来的地方吗?”
他也挺无奈,“你走在前面像个带路的。”
综上所诉,两个人都不知道吃什么。
萧澹然解释道,这是网上查的最近的美食街。
“这么多吃的,挑一家吧。” 他道。
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种毛病,反正我有,萧澹然很明显也有,就是选择困难症。
美食街面积不大却很长,据说城市规划前这里是条巷子,后来改造成了商铺区,渐渐地又演变成了一条美食街,林林总总的餐厅立在两旁,走进去四周的空气都带着食物的香味。
我和萧澹然并肩而行,领导视察似的走完了整条街,门口服务员给的菜单看了一份又一份,最后站在美食街的出口,饥肠辘辘。
“你……想吃什么?” 萧澹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头问我。
我反问道:“你想吃什么?”
场面陷入了沉默。
“这样吧,” 许久后,我想了个法子,“再看看,看到特别想吃的就直接进去吃吧。”
他表示赞同,于是俩人又往回走。
不一会我们重新站在了美食街的入口,我听见萧澹然的肚子咕噜了一声。
我顾不上笑话他,因为紧接着我的肚子也叫唤了一声。
“不是说看到还行的就直接进去吗……” 我纠结得不行,内心苦闷,肚子还饿。
他的表情比我还难受,“可我看每一家都挺好吃的。”
我无言以对,心情一度有些复杂。
“就第一家吧,不选了。”
第一家是栋二层高的小楼,却同时开着两家餐厅,二楼的灯牌亮堂得不行,相比之下一楼的却是昏暗得不行,连店名都不怎么看得清。
我目光毫不犹豫投向了二楼的披萨店,问身旁的人:“吃这个行吗?”
萧澹然点了点头,“这个店我吃过它的连锁店。”
我没吃过这家的披萨,随口问道,“好吃吗?”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还挺好吃的,不过我吃的川辣味,你不吃辣啊。”
“没事,正好试试别的味。” 我对这个别具特色的披萨口味不以为然,毕竟前阵子刷微博连辣味冰淇淋都出道了。
说白了,人这种生物,除了想不到,没有不敢吃。
总算下定了吃饭的地方,萧澹然和我都轻松不少,他喜滋滋地说:“其实我之前吃的也是鸳鸯味的。”
我惊了下,什么玩意,鸳鸯味的披萨?我看了眼布置格外小清新的披萨店门口,有些心情复杂地上了楼。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一瞥却发现萧澹然那厮推开了一楼餐馆的门。
他见我上楼,也是一愣,动作停在了推门的状态。
于是我和他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脸上都写着“怎么回事”四个大字。
“不是吃披萨吗?”
“不是吃火锅吗?”
我俩同时开口。
我发现我同他别的默契没有,唯独的默契全在对话上,不是接话,是同时抢着说出沙雕发言。
最后我俩吃的披萨,萧澹然切下大半块披萨放在我盘子上,又给自己切了一块。
披萨是现烤的,嚼劲很足,入口后是满是浓郁的芝士味。
我不太用的惯刀叉,平时吃披萨都是直接用的手套,我抬起头,正打算喊来服务生,却看见对面那人一本正经地拿起刀叉,动作自然地切着那一小块披萨。
萧澹然切得缓慢,换做之前我会一口咬定这家伙又耍帅,经历早上那个身份转变,我突然觉得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格格不入。
这是我脑海里首先浮现出的词。
他刚才下班后的表现太过自然,像是无事发生一样,以至于我一时忘记,这家伙已经一夜之间从中二邻居,变成了我的顶头上司。
我想起他次次自称少爷时的姿态,我心底嘲讽过,哪怕后来因为心动和熟悉感喜欢上了他,我还是没少因为这自称当他是个巨婴。
我以为他是那种典型的,有少爷的病没少爷的命。
这会我才意识到,这家伙的身份真的和我截然不同,不仅如此还有可能是天高地别。
“萧澹然,” 我盯着眼前的披萨,缓缓开口,“你欠我个解释。”
他反应挺大,手上的叉子掉了下来,落在盘子边缘咣当一声,他啊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忘记了……”
“开了一天会,我都忘记和你经理解释你迟到的事了……”
我:“…………”
他见我不出声,一脸担忧,“你经理没说你吧?”
我垂下眼,把最后一口披萨咽进了肚子里,没出声。
萧澹然的声音带了些许着急,“他说你了?是蓝色西装那个吧?我明天和他说……”
“不用了。” 我把刀叉整整齐齐地放好,抓起外套就走。
我听见萧澹然在后头喊我名字,我推开餐厅的门,走出去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靠,
好冷。
我在套上外套,一边快步走一边搓了搓脸,身旁不时有行人经过,欢声笑语的气氛像是要把这寒冬融化似的。我把脸搓热了,走到路边上,蹲了下来。
萧澹然应该是买完单就跑了出来,他微微喘着气,手里抓着一张小票。
他大概是以为我会直接走掉,看到我老老实实蹲在路边后的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
“林安?” 他走到我身旁,小心翼翼地问,“没事吧?”
我抬眼望他,看他被风吹乱的刘海,看他微微蹙起的眉头,眼底是担忧和疑惑。
路边经过几个人,好奇地打量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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