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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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源惊梦 作者:长见无剑

    正文 第43节

    桃源惊梦 作者:长见无剑

    第43节

    王火火做戏做全套,咬牙切齿,“对,我讨厌你讨厌得不得了。白冰也最讨厌你。你走吧!没有人想看见你。”

    凤小曼只望着他哭。

    王夫人摸摸自己儿子的头,“娘就一个月没看着你,你怎么就这样了?来人啊,快请大夫!”

    王金金对凤小曼道:“这位前辈,晚辈不知你和舍弟有何纠葛,但眼下舍弟情绪不稳定,显然很不想看见你,还请你下山吧!”

    凤小曼只看着王火火,当初那个小少年也是这样不喜欢自己,也是这般讨厌自己,为什么当时的自己就会认为他那是喜欢,那是害羞呢!原来一直都是厌恶,从来都是这样。

    她望着缩在王夫人怀里的王火火道:“你别怕我,别讨厌我。”

    语气近乎绝望的祈求。

    王火火一心要让她对白冰死了心,装出一副战战兢兢的可怜样,抱着自己的头,歇斯底里吼道:“你走!”

    那是多么深的恐惧和厌恶呢?凤小曼从来都没有想到那个少年对自己竟是这样的情绪。

    她很想过去抱抱那个颤抖的小少年,想对他说别怕。可是不能了。他从来就不需要她。不管是十多年前,还是现在,他从来都不需要她。

    她两手交缠紧紧握着,闭了闭眼,道:“好,我走。你别讨厌我了,我也不再见你。”

    王火火始终没有抬眼看她。

    她一步一步退了出去,眼看着那个曾经的少年离她越来越远。他还是不肯看她一眼,他还是不肯给她再看一眼。

    流水一直隐在暗处,眼看着白冰和花落追到了这里想出来拦住。

    花落冲他摇摇头。

    白冰对着王如风做了一礼,“王掌门,白冰不请自来,请见谅。”

    王如风沉着脸,“白冰城主别来无恙,能不能告诉老夫,这是怎么回事?”

    王火火从母亲的怀里跑出来拦在白冰面前,道:“爹,先别问,这不干他的事,我一会儿跟你解释。”

    凤小曼听到白冰的声音,再回头,依然是十多年如一日的黑衣黑面,哪还有当时少年的一星半点影子,又看看他身前挡着的王火火,禁不住笑了,“白冰,你真的这般讨厌我,为了摆脱我,连这样的法子都想出来了。”

    她哈哈大笑,把整个云顶山的飞鸟都惊了魂。

    白冰一语不发。

    流水从树后面跑出来,“凤前辈,这不干他的事,主意是我出的,你想做什么冲着我来。”

    凤小曼笑着从台阶一步一步下山,一字一句道:“白冰,你与我从此再无瓜葛,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白冰没有回头去看她一眼,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王火火看着凤小曼远去的背影,冲流水眨眨眼,“大功告成。”

    流水也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王如风沉着脸发了话,“王火火,你去祠堂跪着思过,我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他看着白冰,“白城主远道而来,本该备了薄酒款待,奈何家中出了顽劣小儿,老夫要亲自好好管教一番,就不留白城主和诸位了。”

    不愧是云顶山的王如风,霸气!

    流水砸了咂舌,笑嘻嘻抱拳,“对不住各位,打扰了打扰了,改天请各位喝茶啊!”

    王金金仔细端详了流水,又看了看白银面具遮了半张脸的花落的眉眼,道:“这位不是救了舍弟的大侠吗?王金金眼拙,那日惊鸿一瞥,此番才认出两位,还请恕罪。”

    王如风耳朵动了动,“你弟弟什么时候又惹了要命的祸事?”

    王金金道:“爹,火火那天是去救人,不成想对方人太多,我带的弟子刚刚赶下山便看见火火差点成了那黑衣人的刀下亡魂,幸得有这位侠士相助,火火才得以保了性命。”

    王如风拱手,“老夫不知少侠对小儿有救命之恩,方才多有怠慢,还望少侠恕罪。”

    花落冷冷道:“我师父一向教导我施恩不要人报,掌门忘了此事罢。”

    他转过头对白冰拱手,“师父,徒儿错了,不该擅自做主丢了师父颜面,还请师父和徒儿回去,徒儿认打认罚。”

    流水也拱手道:“前辈,都是流水一个人的主意,你若是罚,便罚晚辈好了。”

    王如风讪讪道:“是老夫狂妄了,请白城主见谅。”

    白冰淡淡道:“王掌门客气了。贵公子到下锦城做客白某也招待不周,才让他们闹了这么一出闹剧。是白某扰了掌门的清静,告辞。”

    白冰负手而去,黑影掠过山巅,顷刻便不见了。

    流水和花落齐齐跟上,也一阵风似的飘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明天见。

    第67章 第 67 章

    王如风叹道:“是为父莽撞了。”

    王金金道:“父亲不必多虑,白城主做事虽怪诞,但一向光明磊落,这件事必定不会放在心上。等问过火火,我们再让他去下锦城送上谢礼,好生感谢一番。没成想,这次救火火的人竟然是野望的白之野。”

    王如风叹气,“把我的羊角鞭拿来,我要好好收拾这个顽劣子!”

    王金金颤巍巍躲到王夫人身后,其余人看了王夫人的脸色,都退避三舍,无声无息退下了。

    王如风“哼”了一声,瞪着王金金,“你也给我去祠堂跪着!”说完便负着手去了祖宗祠堂。

    王火火跪得笔直,大气也不敢出。

    王金金在他旁边跪下,两个人悄悄对了一下眼神。王金金看见弟弟目光中亮闪闪的火光就知道他且兴奋着呢!完全没有悔改之心。于是他不动声色的往一旁挪了挪。

    王如风道:“王火火,你可知你错哪儿了?”

    王火火眼也不眨地道:“不该私自下山,不该疏于练剑差点被人杀,不该擅自去下锦城捣乱,不该不打招呼就自己溜回来还带了一个麻烦。”

    王如风道:“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你以后还改不改了?”

    王火火道:“改,全都改。我以后下山一定要告知爹娘哥哥,我以后一定早起练剑绝不偷懒,我以后去下锦城一定不再擅闯捣乱,我以后从下锦城回来一定跟城主大人交代清楚,我以后见了女人一定用彩云追月逃得远远的……”

    “住口!”王如风气得闭关修炼的一身气定神闲全都白费,听着他一套一套的答词直想把他放到火炉子重造一番。

    听他几句话不离下锦城,便问:“你去下锦城做什么?野望的地盘你也敢擅自闯入,白冰没有把你大卸八块还让你好端端活着回来了还真是变了脾性。你什么时候和下锦城有来往了?”

    王火火脱口道:“他们救了我呀!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去报恩啊!”

    大义凛然,使得一向自认为高风亮节的王如风又青白了脸。他今天把儿子的救命恩人得罪了,还让救命恩人的师父在自己的徒儿面前失了颜面,自己还不能像白冰那样把恩那般轻巧撇在一边。

    心中后悔连连,嘴上道:“你兄弟二人明日便备上大礼登门拜谢!”

    王火火抖了抖耳朵,没受罚,连挨骂也没有?王掌门这是闭关转了性子?

    王如风见他二人木讷着动也不动,气得直想拿羊角鞭抽人,左右看了看,祠堂什么刀枪棍木奉都被收走了,恶狠狠甩下一句话:“给我跪到天亮,不许吃饭!”

    王金金见自己老爹走了,终于舒了口气,“可怜我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在这里为人受过。”

    王火火一脸谄媚靠过去,“哥,我们是亲兄弟,正好在祠堂里和祖先交流交流武学心得,指不定能有大突破呢!”

    王金金没奈何,“你以后能消停点吗?云顶山都能被你震倒了。今天那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爹没过问,娘可不会饶了你,你就等着她的刑讯逼供吧!自求多福啊,弟弟!”

    王火火一想起凤小曼那哀怨无比的眼神和可怜兮兮的语气,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想到母亲还要来逼问这些事,巴不得现在就下山去下锦城送礼。只可惜王掌门好不容易转了性子从轻发落,他若连跪一晚祠堂这样的事都不做,等着他的怕不是明天了。

    白冰进了摘星楼便没再出来。

    花落和流水守在摘星楼前相互看了一眼。

    流水悄声道:“白冰会想通的。我们不过是擅作主张让王火火去勾引那凤小曼,没想到王火火竟然让凤小曼彻底对白冰死了心。这是天大的好事,白冰他一个人想想就好了。”

    花落道:“我就是看不惯王如风对师父那般狂妄无礼,见不得师父受委屈。这个委屈又是我给师父带来的,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想去云顶山把王如风打一顿,给师父出气。”

    流水眨眨眼,“去吗?我们把他绑了来给白冰赔罪。”

    花落哭笑不得,“那样师父更生气了。”他拿手敲了敲流水的脑袋,“净出些歪主意。”

    流水抬了抬下巴,“不正好歪打正着了吗?把白冰的心病解了,让他气几天也值了。”

    花落道:“你才总是有许多歪理。我也想师父能就此放下了。”

    两个人就地坐下,肩挨着肩,就这样守在白冰的摘星楼前。

    待白冰回神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睡着了。

    白冰拍拍花落的肩,“你们就打算这样坐到天荒地老吗?”

    花落站起来,“师父,你出来了!”

    白冰到:“为师近来是不是越发没出息了,还总是让徒儿放心不下。”

    花落道:“师父别总把徒儿当成没长大的小孩儿,也别总以为就比徒儿大了多少。徒儿虚岁都二十一了,再过两年也可以如师父一般收个王火火那般大的徒弟了。”

    白冰道:“你想收徒弟?”

    花落摇头,“不想。”

    他看着白冰,认真道:“师父,待徒儿大仇得报,徒儿就要和流水去隐居了。师父要和徒儿一起去吗?”

    白冰笑了笑,“你不是长大了吗?如何还要师父跟着。”

    花落道:“徒儿此生除了流水,师父便是徒儿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

    流水也站起来,“前辈一起去吧,我本也有一个师父,他总爱出远门,这一趟已经出去好些年都没回来了,闲云野鹤似的拘不住,我便不指望能拉着他了。前辈你和我们一起去,必定有很多乐趣。”

    白冰道:“我可不好伺候,你们且再想想,莫要到时候后悔把我半路扔了。”

    花落终于笑了,“尚早呢!是要好好想想的。”

    白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回去睡吧,这里夜深露重的,也亏你们能睡得着。”

    花落拉了流水的手,“师父,你也早点休息。有事便叫徒儿。”

    白冰看着他二人走远,轻声道:“真好。”

    才不过三天王火火就跟着王金金载着几车云顶山的果品美酒和一应山珍来到了下锦城。

    这次王火火没有嚷着要去见流水和花落,而是撇下他大哥悄悄去了摘星楼。

    白冰一挥手开了门,王火火抱着一坛酒小心翼翼走进去。他还没有进过摘星楼,此时白冰什么都不问便把他放了进来,他手心里不自觉都是汗。

    白冰歪在榻上,换了一身白衣,换了一张只遮了大半张脸的黄金面具。

    王火火乍然见了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恍惚中移不开眼睛。

    白冰坐起来,放下手中书卷,道:“少侠请坐。”

    他的声音也变得清润了!

    王火火迷迷瞪瞪坐过去,把酒放在小几上,收回手在自己膝盖上不停擦汗,慢腾腾道:“白城主,这是云顶山酿的金风玉露,采的是今年深山的金桂,不值个什么,城主大人就当喝个新鲜罢。”

    白冰淡淡道:“多谢少侠特意送来。”他起身从一旁的小柜子里取出两只小巧雕花的黄金酒杯,用桌上的清水洗了,将那坛金风玉露慢慢倒出来两杯。

    他端起一杯酒放到王火火面前,自己拿了另一杯,道:“白冰当向少侠致谢,多谢少侠千里迢迢不辞辛劳送来这杯酒。”

    他微抬手,仰头轻轻喝了一杯,又将杯子斟满,道:“白冰再敬少侠一杯,多谢少侠不计较白冰之前的捉弄,还能再来下锦城。”

    他再斟了第三杯酒,举起酒杯,道:“白冰还要谢少侠,为白冰不惜以身犯险和白冰的往事纠缠。”

    他说这一句的时候,声音很轻,如夜深人静的低低梦语。

    王火火听得心惊,生怕自己犯了他的什么忌讳。

    然而白冰却始终一脸平静,安安静静喝了那杯酒。

    王火火手脚冰凉,面前那杯酒怎么都不想去端。他总觉得,端了那杯酒,好像什么东西就到了头。

    他从没想过有什么是要到头的,但这样的感觉让他不喜欢,不想面对。

    白冰淡淡道:“少侠饮了这杯酒,去找我徒儿他们耍罢。”

    王火火早料到了这个逐客令,僵直了脖子,艰难道:“为什么?”

    他声音冷得发颤,轻如蜻蜓点水,尾音还在空气中散了一圈又一圈。

    白冰面如静水,只用一双无波澜的眼睛看他。

    王火火却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问什么,抵不住他深沉如渊的眼睛,讪讪地站了起来,打翻了那一盏金风玉露。

    他什么都看不见,只抬了脚,一个彩云追月离开了摘星楼。

    金风玉露shi了白玉榻。

    白冰眼也没抬拿了书卷去了摘星台。

    近来江湖朝堂都颇不平静,唯有下锦城一片安宁柔和。

    王金金主持着云顶山一应事务,不敢久留,第二日便告辞离开。王火火一声不吭跟在哥哥身后,看着他与流水和花落寒暄告别,连嘴皮都没掀一掀。

    待得二人车马走远,流水才道:“总觉着王六公子这一趟似乎长大了不少。”

    花落笑笑,“你也没多大,怎么看别人便跟看个孩子似的。”

    流水道:“不知为何,心下怅然。他原本一直都可以风风火火无忧无虑的,却不知为何一夜之间长大了,似乎一瞬间便懂得了世间的忧愁和无奈,往后的日子里,再难以来去如风。”

    花落牵了流水的手,那远去的少年永远地留在了小苍山。

    流水道:“朝堂之上,谢无定已经在带头弹劾丞相,渐渐的,朝堂的风向也跟着开始变了。你说,我们要不要趁热打铁。”

    花落看着他,目光沉沉,“流水,开弓再无回头箭。你可想好了?只怕此后,你和山灵毓再不能如往昔一般。”

    流水道:“这些年我总没有把太尉府横在我和他之间,已是委屈了你。我只与丞相断恩怨,也不想牵扯上他。也许天终将不遂人愿,但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太尉府不明不白被抄,阖府上下含冤而死。等了这么久,为他们雪冤报仇,是我如今唯一要做的事。”

    花落:“雪冤?太尉府的冤要怎么雪洗?含冤莫白,往事如烟,当今的皇帝如何肯出面翻了他老子断的旧案。”

    流水拥着他,“所以丞相不能轻易死了,要让他亲口招认了他犯下的滔天罪状。”

    花落不住颤抖,流水抱紧他,轻声道:“花落,相信我。”

    花落死死抱紧他的肩背,“我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明天见。

    第68章 第 68 章

    白冰在摘星楼几日都没出来,花落推门进去,沿着楼梯直上摘星台。

    白冰手里拿着书卷,专心致志翻阅着。

    花落跪坐在他的对面,手肘搁在长桌上,右手轻轻把他脸上的黄金面具摘下来。

    白冰眼睛不离书,随他摘了自己的面具。

    花落道:“师父,也让这绝世容颜出来看看星星,吸收点日月ji,ng华,才能永葆青春。”

    白冰不知从哪儿拿出一面小镜,眼也不抬递给花落,道:“你且替为师看看,这青春可还在?”

    花落拿了小镜,“看师父,师父还在。看镜中,只觉镜花水月看不真切。师父这莫不是照妖镜?”

    白冰道:“你且再看看。”

    花落当真认真往镜子里看去,“师父,这镜子没打磨好,看着皮相倒是光亮干净,这怎么就照不出人影?模模糊糊,云里雾里,徒儿当真看不真切。”

    白冰叹道,“为师这几个日夜一直盯着它,也看不真切。”他放下手中书卷,看向花落,“所以徒儿啊,此番为师不想让你出门。”

    花落放下小镜,笑道:“师父今日是怎么了?怎变得神神道道的,徒儿好生不习惯。”

    白冰用手指在小镜上一点,镜中云遮雾绕,一片朦胧。他道:“你可知这楼为何叫摘星楼?”

    花落道:“师父从来没有跟徒儿说过摘星楼的不同,徒儿一直猜想,师父兴许和小苍山的师父一般,会奇门之术。”

    白冰道:“关于这些事,你一向乖巧,我不说的,你从不会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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