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侍君之情劫 作者:清尊藏影绿绪
正文 第5节
侍君之情劫 作者:清尊藏影绿绪
第5节
云翰看了看凤司溟那坚毅的侧脸,哼了哼声。他在旁说得口干舌燥,阿司却视若无睹,好不冷淡。
“阿司……”他不死心地再度呼唤。
凤司溟转过脸,问:“师兄有话但说无妨。”
云翰无语。他刚说了那麽多话,阿司不应罢了,这会儿又叫他但说无妨?吐口气,他无力地道:“没事。”
凤司溟一脸疑惑。事实上,刚刚他心不在焉,根本不知师兄在耳边说些什麽,那回应的“嗯、啊、唔”等字,全是无意识为之。
正沈默着,忽然人群s_ao动,队伍缓了速度,所有人都往一个方向看去。
“看!是野马群!”有人激动地大吼。
那从雪云山上下来的野马群,在野马王雅丽塔的带领下,气贯长虹地飞跃在草原上。隔着数百米远,送亲的队伍停下了步伐,激昂地看着这难得一见的万马奔腾的景象。
“太壮观了!”第一次看到野马群的凌国人,全都发出惊叹声。
凤司溟突然一动,解开身上繁琐的披风首饰,策马奔了出去。
“阿司!”云翰大惊。
“太子殿下!”侍从骇然。
凤司溟充耳不闻,双腿一夹,跨下的马飞奔进野马群。野马王雅丽塔仿佛有感应般,放慢了蹄子,让凤司溟追赶上了它。
在人们的惊骇呼叫声中,曦和国的皇太子纵身一跃,跳到了野马王的背上,长啸一声,襟飘带舞,背後像长了翅膀般,飞驰在草原上。
“不愧是草原上的王子。”云翰呢喃,为凤司溟自豪。
武萧等凌国人,皆露出赞赏的神色。
大清早,狼城百姓早早的起身,相奔去城门口的道两旁,等待即将到来的送亲队伍。
狼城更多的是守城的士兵,严谨的将士恪守岗位,城墙上站了一排吹牛角的乐手。城墙下,大门洞开,两列士兵武装整齐,如旗杆般地分别站门两侧,喜庆的红色地毯,一路从将军府铺到了城门,手挎花篮的宫装少女,打扮得娇艳欲滴,婷婷地立在红毯两边,楚楚动人。
人们翘首以待,直到太阳完全升起,光照大地时,远远的走来一行人。城墙上的乐手吹起了牛角号。鼓乐喧天,鞭炮齐鸣,送亲的队伍,声势浩大地进城了。
所有人都在好奇,曦和国的皇太子是什麽模样,为何一个男人会愿意下嫁於另一个男人。
出於对战败国的排斥心理,很多人恶毒地想象着,那定是五大三粗的丑陋汉子,也有人猜测,会雌伏於男人身下的人,要麽软弱无能要麽妖气横生。
众目共睹之下,和亲的队伍终於来了。
开路的是武萧大将军,所有人看到他都激动地欢呼着。紧跟着後面是凌国的护送将士,个个ji,ng神抖擞,同样受到众人的热情。人们奇怪,没有看到传统中的新娘华丽马车,走在队伍中间的却是一匹墨色的骏马,马背上的青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头褐色的长发,顺直的垂至腰间,嵌着蓝宝石的额饰,与灿烂如辉的金色眼睛相映成趣,清俊立体的五官,皙白的肤色,相貌虽不是最出众的,但却隐隐有一种魅力,令人注目。雪狐皮毛制的披风下,是一件领子、襟边、袖口都滚绣着上好紫貂绒毛的坎肩,一袭艳红立领长袍,绣着金丝凤凰图腾,暗红皮裤,黑色绣金边滚绒毛边的靴子。如此气宇轩昂,俊逸不凡的青年,竟然是曦和国的皇太子!
从进入城门起,凤司溟便保持着淡然的神色。凭着曾为侍卫的敏锐,很轻易便能觉察到百姓厌恶的心情。他镇定自若,骑着马,带着身後价值不菲的嫁妆,落落大方地进城了。
百姓的欢呼,不是给他的,牛角号声,更像是为了庆祝大将军凯旋归来,礼炮似乎是为护送军队而放。
凌国的百姓,对曦和国的人并不热情,甚至还有人偷偷地咒骂着。
凤司溟充耳不闻,挺直了腰,维持着一国的尊严。漫天的飞花,把人带进了瑰丽的幻梦中。
记忆中的清王,向来雍容闲雅,正身清心,那日却被他打得狼狈不堪,口吐鲜血,受了不轻的内伤。
想起清王淤青的下巴,凤司溟嘴角微扬,眼里闪着明媚。原本清王要亲自出来迎亲,他却未曾现身,只让武萧带人直接去将军府。
对此,曦和国一起来的侍从是不满的,凤司溟倒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只有他知道,清王被他打得下不了床,就足够了。只是,迎亲的队伍从朱曦城走到狼城,用了一个月时间,那人的伤,还未好麽?
进了将军府後,早有下人引新人进门。总管带着凤司溟到房间後,恭敬地请他休息便要走了。
“等等。”凤司溟叫住他。
“殿下有何吩咐?”总管转身行礼。
“清王呢?”
总管飞快地抬眼看了下凤司溟,道:“清王殿下已早一步回京城了,殿下曾嘱咐属下,待皇太子殿下来了,务必好好招待。”
凤司溟眯了眯眼,挥手让总管下去了。
解开披风,把一身的累赘脱下,总算轻松了。倒了杯温茶,慢慢地喝着,思索了下,莫名地笑了一声。
“出来吧。”他冲房间的一角喊道。
“……哎。”角落里跳出个侍卫打扮的小个子。
“小将?”凤司溟略为惊讶地道。“你怎麽在狼城?”
小将伸展四肢,扭了扭腰,大咧咧地坐到桌前,接过凤司溟递给他的茶,大大地灌了一口,抹嘴道:“风逝,你小子,可真风光啊。”
凤司溟一怔,摇摇头,笑。“此话怎讲。”
“嘿!你还问我!”小将大眼一瞪,喳呼,“你知不知道,当初殿下回京,可唯独少了你。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伤心了好久。可是现在,你活生生地在我面前,身份居然还是曦和国的皇太子,能不叫人吃惊?”
凤司溟心中内疚。他在清王府虽然呆的时间不长,可是与一帮侍卫交情非浅,尤其跟小将,感情最好。听到他的“死讯”,恐怕小将掉了不少的眼泪。
“始末原由,回环曲折,我日後向你一一交待罢。”凤司溟歉意地说。
小将耸耸肩,蹲在椅子上,托着下巴,直直地盯着凤司溟的眼睛看。
半晌,凤司溟被他看得别扭,便闭上了眼睛。
“呃,别,再让我看看嘛。”小将急道。“你以前一直闭着眼睛,骗人说自己是瞎子,嘿,原来你是曦和人,眼睛是金色的,才故意闭眼蒙人吧!”
得,小将把话都说了,凤司溟亦不必辩白了。原本,他也没打算解释什麽。他是曦和国人,这是铁争争的事实。
见他不答,小将伸手摸凤司溟的头发,啧啧地道:“以前我就觉得你的头发不太黑,你一直束发髻,绑发带,看着不明显。如今这一披散嘛,完完全全是红褐色,异常鲜明。”
凤司溟睁开眼,金眸幽深地看着他。“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
小将僵了下,讪讪地收回手,摸摸鼻子。“自然不是。”
“就你一人在?”
“唔,还有个影魅。”小将努努嘴。
“影魅?”凤司溟迅速地搜了下四周的气息,果然感到一个微弱的呼吸声。
“殿下待你极好啊。”小将摊摊手。“我和影魅,正是清王殿下派来保护你的。皇太子殿下!”
“保护我?”凤司溟一愣,继而摇头失笑。“我何需要人保护。”
天下第一杀手的首席弟子,曾经丞相府的二等侍卫,更是清王的金翎侍卫,何时无用到沦为被保护的对象。
“得,还别说!”小将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道,“你如今身份可不一般呢。曦和国的皇太子!就说如今凌国与曦和联姻,你道其它三国会无动於衷,乐见其成?”
凤司溟恍然大悟,啄了口茶,不语。他涉政仅一年半,很多事想得不周全。清王毕竟是清王,全局在胸啊。
见凤司溟在沈思,小将搓搓手,厚着脸皮凑近他耳朵,低问:“风逝……那个……你真的……和清王殿下……唔……好上了?”
凤司溟晃了下神,听得小将如此问,脸色微红,转头低咳了几声。
难得看到风逝害羞,小将得意地扬扬眉,咧嘴笑。“嘿,我不问了。”
不过他真的很好奇啊!一个是冷情无欲的摄政王,一个是自律平凡的侍卫,怎麽就一起去打了场战,便生出让人匪夷所思的情感来了?两人的性子南辕北辙,不像会谈情说爱呀。
“──你还有事麽?”凤司溟恢复了脸色,问。
小将撇了撇嘴,知道风逝这是在赶人呢。
“没了。”音刚落,人一闪,便不见踪影了。
凤司溟叹了口气,瞅了瞅着房间的某个角落,强迫自己无视他。
翌日,武萧来找凤司溟,却看到房中坐着的青年,一身凌国侍卫装束。
“殿下这是……”武萧迟疑地问。
凤司溟闭着眼睛,手执一只墨色毛笔,道:“此去京城要行走一个多月,路上‘耗子’怕是极多。为了不让清王在京城久等,我打算一起帮武将军清理‘耗子’,加快行程。”
武萧愣了下,忽而大笑。“殿下放心,有末将在,定能把殿下安全送到京城。”
凤司溟摇摇头。“不瞒武将军,风逝自小在凌国长大,又随清王殿下上过战场,这‘皇太子’的护卫一职,让风逝胜任,绰绰有余。”
“殿下的意思是……”
“武将军唤我风逝即可。”毛笔在指间一转,瞬间隐入袖中,凤司溟起身抱拳行礼。“金翎侍卫风逝,向武将军报道。”
武萧赞许地点头,拍拍凤司溟的肩。“好!不愧是清王看中的人,够资格与清王并驾齐驱。”
凤司溟腼腆地一笑。“武将军过奖了。”
武萧感慨地叹息。“清王排除万难,向曦和国提亲,朝中三层大臣反对,殿下先回京城,是为安抚他们,以防出现政变。”
此次清王为了风逝,破例离开京城,朝政交与丞相,但国中不可一日无君,皇帝陛下年幼,丞相不能全权代理,摄政王不在朝中,时间长了,怕是跟上一次一样,会有政变。故此,曦和国同意联姻後,清王便马不停蹄的先回京都了。
“原来如此。”凤司溟低喃。
心中不禁自嘲。清王还是那个清王,不会为了儿女私情,误了国家大事。至於他,身为男子,岂会在乎这些细节?过於扭捏,就显得小女人心态了。
用过早膳後,庞大的迎亲队伍继续上路了。
队伍中多了一辆豪华的婚嫁马车,马车两侧四名侍卫随行,外围又有上千的军士,戒备森严的队伍,一路南行。
第九章
从狼城出发,过了落埒城,又穿过汉城,三个戒备森严的军事城一过,“耗子”就开始行动了。
不出所料,出了汉城後,伏击暗杀接连不断,野外峡道,密林山涧,都是伏击的好地方,城里驿站,夜里时有暗杀。幸而早有防备,一路清理了上百只“耗子”。
两个月後,队伍接近了离京城最近的三宇城。只要过了江,便可到达三宇城了。但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江水潮涨汹涌,不宜渡河,队伍不得不停下进程,在江边高处安扎营地。
皇太子的帐篷内,几个人正围着商议。
“快接近京城了,殿下不必再委屈的当侍卫了。”武萧望着仍然一身侍卫装束的凤司溟道。
“岂会委屈。”凤司溟与小将对视一眼,笑道,“这样穿着,轻松得紧。”
小将揽住凤司溟的肩,对武萧没大没小的说道:“整日穿着繁琐的行头,坐在马车里,那才叫无聊。武叔,你不知道,风逝厉害得紧,一路上的贼子,这个数是死在风逝手上的。”
小将伸出双手,正反两面比了比,一脸惊叹。
武萧瞪瞪小将。“不可对殿下无礼。”揽着未来的摄政王妃?不要命了?
“无妨。”凤司溟温和地道,“京城在即,我们更不可松懈。一路上,他们不得手,定是焦头烂额了,接下去的刺杀,恐怕会更密集凶猛。”
武萧侧首一思,点点头。
於是继续安排替身在太子帐篷里,小将留下守夜,凤司溟和武萧回帐休息了。
是夜,雨小了一些,守营的士兵把篝火燃得更大,穿着蓑衣来回巡逻。几个时辰後,雨完全停了。黎明的前一刻,正是人最疲劳的时候,江里却有什麽在黑暗的掩护下,缓慢地接近。巡逻的士兵打着呵欠,警觉性降到了最低,抑扬顿挫的浪涛声,掩盖了其它声响。
十几艘小船靠近江岸,待士兵觉察到时,船上早已涌现出上百名黑衣蒙面人。
“有水贼!”巡逻兵大喊,刹那,沈寂的江岸,s_ao乱了。
训练有素的水贼,有组织有行动地往帐营里扔火霹雳,瞬间,数十个帐篷发生爆炸,睡梦中的士兵被炸得血r_ou_模糊。
武萧冲出帐篷,飞快地掌握局势,拿出牛角号一吹,士兵们涌出帐篷,在武萧的指挥下,抗击水贼。
凤司溟早在巡逻兵大呼时,便惊醒了。拦截下接近太子帐篷的水贼。连杀了五人後,竟没有水贼再接近太子营。一起保护太子营的小将疑惑地问:“何时三宇城这有这麽多水贼?真是胆大包天!”
凤司溟大叫一声:“快去看礼车!”
曦和皇帝送了很多陪嫁,上千的牛羊牲畜,在狼城的时候就分批押运,没有跟和亲队伍一起出发,几百匹良驹倒是一起跟来了,还有六十车的毛皮衣物玛瑙玉石,一路押送,引得多少山贼草寇半路拦截。
这次的水贼没有全力进攻太子帐篷,便是盯着“嫁妆”来的。
果然,凤司溟带人赶到放物品的帐篷那,水贼和士兵正打得火热。毛笔滑到指尖,凤司溟闪电般地跳进打斗圈,墨笔一甩,便放倒五六人。
蒙面的水贼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侍卫,一出手便杀了他们五六人,目露怒色,纷纷向他攻击。
“小心!”武萧带人杀了过来,清理了凤司溟背後的水贼,给他做坚固的後盾。
凤司溟感激地望他一眼,杀起水贼来,更肆无忌惮了。
水贼暗骂一声,见地上同伴的尸体越来越多,便吹起口哨。
风紧,扯呼!
黎明的阳光,穿越云层,照亮了江岸,战斗维持了一个时辰,营地一片狼籍。
武萧清点了己方人数,死伤过半,物品未失,马匹无损,而水贼的死亡人数不过四十。武萧脸色y沈,让手下把士兵的尸体和水贼的分开。焚烧了水贼的尸体,就近埋了。士兵的尸体,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军中葬礼,收了他们的编号牌子,同样一把火,烧了足足四个时辰,收集骨灰,洒进了江里。
凤司溟负手站在江边,看士兵们木然地洒着同伴的骨灰,神情凝重。
“风逝?”小将推推他。
茫茫江水,风平浪静,昨日的汹涌仿佛是一场梦。
凤司溟叹息:“我一直以为凌国比曦和富裕,百姓过着好日子,却不想仍有如此多的草寇水贼。这些人胆子太大,连军队都敢抢。”
小将扯了根芦苇,咬在嘴里,道:“但凡有利可图,就有人不要命。自一年多前,宫中政变,国中小乱不断,别国混了不少间谍进来,清王殿下每天都在忙,处理了一大批,今年才安定下来。”
要不是局势稳定了,清王哪有时间跑到曦和来提亲呢。
凤司溟蹙了双眉,眯眼望向江对岸。三宇城远在对面,模模糊糊的,隐约可见。
“哎,快看,船来了。”小将激昂地大叫。
凤司溟定睛一看,果然有十艘大船,由远而近,乘风破浪而来。
“殿下,一切准备就绪。”武萧来到他们身後,道。
凤司溟转身,向他抱拳作揖。“劳烦武将军了。”
“末将分内的事。”武萧和他们并肩而站,眺望远处的船。
昨天下雨,他飞鸽传信给三宇城,要他们今日再开船过来,这都等到下午了,那船才姗姗来迟。
两刻锺後,十艘大船完全呈现,行驶在最前面的大船,雕有龙纹,船头站着一行人,当看清船上的人时,江岸上的人纷纷下跪,既惊讶又欣喜。
大船一靠近,岸上的将士们齐声高呼:“令虎营众士,拜见清王殿下!”
立於船头的华服男子,正是凌国的摄政王,清王皇鎏。
“将士们辛苦了,平身。”清王的声音铿锵有力,飘荡在整个江岸。
数百名将士激动地起身,恭迎清王的到来。
大船放下船梯板,清王带着侍从,走了下来。匆匆搜寻了下,视线锁在了武萧身侧的人身上。
略微拧了下眉,清王走了过去。
“殿下。”武萧抱拳禀报。“昨夜水贼来袭,幸而早有防范,太子殿下无恙,礼金物品未失。”
“今早收到你的信,本王已大致了解。”清王颔首,盯着一身侍卫打扮的凤司溟,道:“可有受伤?”
直到清王询问,凤司溟方回过神。从看到船上的清王起,他便呆愣了。清王不是应该还在京城处理要事麽?他怎麽来了三宇城?最让他惊讶的是,堂堂清王竟亲自坐船过江。武萧将军在早上便给清王飞鸽传信了?那麽,他来是因为──
“无碍。”当着这麽多人的面,被清王关心地询问,凤司溟脸颊微红,略略移开眼。
小将瞄了瞄清王,又看看凤司溟,不禁偷笑。
在人前,清王依旧保持着冰冷淡漠的神情,除了看向凤司溟的眼光微温柔外,旁人实在无法琢磨,清王会对另一个男人,真情流露。
上了船後,凤司溟在船舱里换回了曦和太子的服饰。绿祖母翡翠镶嵌的黄金额饰,垂直披散如丝的褐发,一袭白色绣金凤的长袍,外套一件滚了毛边的坎肩,腰系一条缠绕着深紫色玉石的宽边腰带,腰带左侧挂了一条毛绒绒的雪狐尾巴做饰物,脚蹬一双白色绣纹长靴。江风一吹,衣袂飘飞,发丝浮动,似雪云山来的神祗,光彩夺目。
一身紫袍金冠的清王和他一起站在船前,两人气宇轩昂,气质不凡,侍卫们看了,个个面露钦佩。
凤司溟手搭在船栏上,眺目远望,三宇城的轮廓逐渐清晰。清王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凤司溟动了动手,却没抽出来,反手握住了清王的,十指交叉,温度在指尖传递。不约而同,两人转头对视,眼波流转,情意由浅到浓,如脂似胶。
“……伤好了麽?”凤司溟问。
清王嘴角一勾,眉角挑起,倨傲地道:“你还伤不了我。”
眯了眯眼,金眸鎏光闪过,凤司溟笑容可掬。“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了。”
“没有下次了。”清王贴近他,附在他耳边说,“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
凤司溟手劲大了几分,移开视线,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也好,到时我们可一决胜负,谁能挺到最後。”
“君子一言。”清王大喜。
“驷马难追。”凤司溟挑衅地回应。
清王举起交握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本王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幽深的黑眸,像两潭深水,把人吸进去,便出不来了。凤司溟不甘示弱地凑近,伸了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指尖,平添了几分情色,清王喉咙一紧,眼睛更深遂了。
过了三宇城,去京城的路更快了,有清王相伴,这一路顺顺利利,没有宵小再出没了。两天後,队伍总算是到了京城。
休息了一日,盛大的成亲典礼开始了。祭天祭祖之後,在百官面前,皇帝御下,凌国的摄政王皇鎏与曦和国的皇太子凤司溟,珠联璧合,盟结良缘。
小皇帝御笔一挥,拟了道圣旨。封凤司溟为凤王,府宅一座,良田千亩,可参朝政,拿奉禄。
这让凤司溟吃了一惊。让敌国的太子进朝参政,闻所未闻。小皇帝是初生牛犊,还是年幼无知?
清王似乎早已知道旨意,代凤司溟拿了圣旨,便带人离开皇宫,回清王府了。
清王府那叫一个热闹,百官皆来喝喜酒。京城的百姓也乐呵,拖儿带女的跑去吃流水席。
凤司溟是男子,又刚封了凤王,自然是陪着清王跟百官喝了不少酒,最後醉熏熏的被扶着进新房了。
清王酒量好,被灌了半坛酒,还没有醉。把凤司溟抱到新床上,帮他脱了靴子。
侍女端着热水进来,清王拿过热巾毛,轻轻地为凤司溟擦拭脸庞。
脸上突来的温热,令凤司溟一阵舒畅,不禁呻吟出声,听得清王心头一紧,擦拭的动作更温柔了,眼睛幽黑得可怕。
擦完後,把巾布扔回盆子,吩咐所有人出去。
“殿下,奴婢们在外面侍候着。”侍女柔柔地说。
“不必了。”清王解了发冠,一头及腰的青丝流泻而下。
“是。”侍女们鱼贯的出了新房。
清王脱了喜庆的袍子,坐在床边,拍拍凤司溟的脸。“风逝,醒醒。”
凤司溟咕哝了一声,挥臂欲打开s_ao挠自己的手。
清王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为凤司溟宽衣解带。异国风情的衣服,不同与凌国,脱起来相当繁琐,扣子多,腰带长,饰物更多。一件件衣物,直接从床上扔出,落到地上,叮叮当当的响声是玉石撞地面的声音。终於只剩下一件白色的亵衣,清王已是满头大汗,而那喝醉酒的人,却只翻了个身,继续睡。
看着那露出的一大片肌肤,饶是冷情如清王,也难抑情欲。躺在床上的这人,是心底的人,情不自禁,低头轻啃那柔软的嘴唇,打开牙关,探舌进去,尝到了香醇的酒味。
“唔──”呼吸不畅,凤司溟睁开了眼,带着水气的金眸清澈如溪,迷迷糊糊地瞪眼前的人。
清王微喘着气,离开他的唇,手指cha入他的发丝中,梳理了几下,捧住他的脸,低头继续吻。
这下凤司溟完全清醒了。
身体被挑起了欲望,那游走在腰际的手越来越往下滑,引得他一阵颤栗,呻吟一声,急忙阻下那肆意摸进两腿间的邪恶之手。
清王轻笑一声。“怎地还会害羞?”
凤司溟绯红了脸,半推开他,勉强保持清醒。“把……把他们叫走!”
“他们?”清王扣住他的腕,推压在头顶,置身於他的两腿间,半强怕性地褪下他的亵衣。
凤司溟挣了挣,压制自己的手劲很大,若想挣开必须运气用内力,可若真的把清王推开,必定会毁了新床,而隐匿四周的那些人,定会笑破肚皮。
“──先住手!”凤司溟深呼吸了数次,趁了个空当,翻转身子,手臂得了自由,便要撑着起身。
清王速度更快,欺身压了上去,刹时,凤司溟扑在柔软的被褥上,动弹不得。
“皇、鎏!”他咬牙切齿。
“莫怕。”清王咬他的耳朵,舔了舔,两人的衣服尽数褪下,赤裸的身体相碰触,温度陡然上升。
凤司溟气竭。他岂是怕,分明是紧张别扭。
清王身边有侍卫,白天跟着,到了晚上,便隐藏在寝宫四周。作为曾经的金翎侍卫,这寝宫里的隐蔽之地他了如指掌。多少个“曾经的同僚”正或蹲或趴的关注着床上的动静啊!尽管他们看不清床上的情景,但侍卫耳朵敏锐,便是连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何况是两人之间的私密话语。
“……叫他们走!”凤司溟头埋进被子里,肩胛收拢,肌r_ou_紧绷。
“他们敢。”清王声音寒了几分,但因染了情欲,威慑不足。
那几个躲在角落的侍卫,掏掏耳朵,离得近的,彼此交换个暧昧的眼神,摊摊手。
其实他们也不想听墙角呀,只是职责所在,不得离开。其实心里头期盼着清王殿下能大发慈悲,一声令下,让他们撤出到院外,清清耳根子。
凤司溟低咒一声,高涨的情欲,燃烧了理智,酒ji,ng作祟,他干脆自暴自弃了。转身揽住清王的脖子,仰头便撞上他的唇。
清王眼里有笑,满意地加深了吻。两唇相贴,重重地吸吮,恨不得吞噬了彼此的气息,有力的臂膀,收紧,使彼此更贴近了。
凤司溟恍恍惚惚地回应,意识一片迷糊,已完全沈浸在情欲之中。重获呼吸後,他贪婪地吸着空气,手指揪着被单,弓起身子,迎向清王。
密集的吻,一路散开,从颈项到锁骨,从胸膛到腹下,清王或重或轻地吻着,啃着,舔舐着,在凤司溟柔滑如丝的肌肤上落下一个个烙印。
“啊……”凤司溟轻吟一声,神情迷离。“别……”
清王分开他的双腿,沾着润滑膏的手指试探性地cha入他的股x,ue中,鼻尖碰了碰他的,安抚。“放松。”
凤司溟别过脸,咬紧牙关,随着手指的cha入,呜咽了一声。尽管和清王做过数次,但每一次打开身体,接纳另一个人的侵入,整个人都显得很无助,甚至会有羞愤之色。今夜又区别於之前,有旁人在,他无论如何都放松不了,羞耻感更甚,身体异常敏感。
清王抬高他的腿,手指增加到三根,经润滑的小x,ue,妖艳欲滴,看得他血脉贲张,汗自额际滑落,抽出手指,火热的身体压了下来,抚摸着凤司溟的背,在他的惊呼声中,慢慢地挤了进去。
“慢……慢……些……”凤司溟吐气,双眼shi润,两手按住清王的肩,急促地呼吸。
清王吻去他眼角的泪,把他的腿分得更开,挂在自身的腰侧,微抽出,又更快地撞了进去,引得身下人低喊了一声。
“风逝,风逝……”清王抱紧他,咬住他敏感的耳垂,沙哑地说,“我终於拥有你了,你是我的。”
武者的身体,强而有劲,撞击的力度一次比一次重,炽热的黑眸紧紧盯住身下人的神情变化,像火烧燎原般,不顾一切地焚烧一切。
这个青年,在他怀里,一点点地变化着,绽放出诱人的姿态,这妖娆的一面,只有他才能看到。
“皇、皇鎏,慢……慢一点……”凤司溟被撞击得牙齿都发抖了,捧住清王的头,一口咬在他的肩上,稍一用力,便留下一排牙印。
清王握住他ji,ng瘦的腰,撞击得更用力了,直达最深处。凤司溟猛地一震,全身像被电过一般,腰一酥软,意识空白了半刻。
“是这里麽?”清王用力地把他抱起,托住他的tu,n部,往怀里勒,两人再没有空隙。
强烈的快感,使凤司溟丧失了最後的理智,如野兽般,抱住清王,配合他的动作,用最猛烈的力道,回敬他。
“喜欢麽?”清王附在他耳边,轻轻地问。
“……喜……喜欢。”
“把你最真实的给我。”
“啊。”
清王舔着他的眼睛,下身挺得更快,引得风司溟气喘连连。这双金眸,他极喜欢。
“想杀我麽?”
“呜──”凤司溟两腿夹住清王的腰,使一劲,便翻转体位,把清王压在了身下,自己则挺直了腰,重重坐下。“呼──”
张嘴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双手撑在清王的胸膛上,眸子凶狠似狼,y沈沈地瞪着身下的人。
清王邪邪一笑,左手游走到凤司溟的腹下,握住了他的性器,简单套弄几下,身上这青年便失了斗志,手臂一软,弓着身子,趴在他胸膛上。
“舒服?”清王发出愉悦的笑声,快速地向上顶去。
“呀……呜哇……”上下夹击,凤司溟把持不住,交代了出去。粘稠ru白色的液体,尽数喷在清王的小腹上。
他解甲投戈了,清王却还ji,ng神抖擞,由下往上撞击,撞得凤司溟受不住,嘶哑地喊了出来。
“啊啊……”更快地,他捂住自己的嘴,欲掩盖那恼人的声音。一思及屋里还有其他人,羞耻感让他再次硬了,後x,ue紧紧吸附住那抽cha一次比一次用力的龙柱。
清王好笑地拿开他的手,吻了上去,过多的唾液自合的细缝中滑落,分开的时候,清王把舌从他口中抽出,拉出长长的银丝, y 靡之极。
拥着青年,翻转身体再次压住他,将他的双腿弯曲,分开推向胸膛,令他的身体打开得更彻底。抓过枕头,叠在他的tu,n下面,青年的身体柔韧有余地成了一个弧形,清王狠狠地一cha,当下使凤司溟嘶吼了出来。
两人一高一底的叫着,持续了很长时间。
寝宫的隐蔽处,几个侍卫早已呆若木ji。他们跟随清王的时间少说都有五年以上,大多在年少时,便做了护卫。以往姬妾侍寝的时候,他们初时不适,後来便习以为常,目不斜视,耳听八方,守上一夜,不在话下。然而,今夜,那和清王在床上缠绵的人是曦和国的皇太子,皇帝陛下新封的凤王,摄政王的男王妃!而,最最让他们震惊的是,这凤王,乃是他们昔日的同僚,那个看似温文而雅如书生,将一支小小的毛笔使得出神入化,遇事从来面不改色,杀起刺客来,更是干净利落,一招毙命的金翎侍卫啊。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只有几个月,可是,怎麽都没办法联想那躺在清王身下,激昂叫着的男人,是他们相熟的,永远闭着眼睛,沈着冷静的风逝!
至於那些亲密的私话,听在几人耳中,更是驰魂夺魄,一个个脸色绯红,恨不得此时找个地洞钻了进去。甚至有人几欲捶胸顿足,为何今日守夜的是他,早知道跟别人换班了。
夜,长着,武人惊人的体力耐力,在今晚,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翌日交班的时候,来替换的侍卫,一脸惊奇。怎麽守夜的几个,全都脸色惨白,鼻下有血渍,匆匆忙忙地跑去浴房冲冷水澡。
第十章
清王起床的时候,凤司溟仍在睡。他怜爱地亲了亲,便去上朝了。
摄政王很忙,小皇帝虽然善解人意,放他半个月的假,但他心系朝政,新婚第二天,便上朝去了。新封的凤王,他舍不得唤他起床,便让他在府里好好休息。
然而,待清王一离开,凤司溟就睁开了眼睛。躺在床上,瞪着鲜红的床帐顶,发呆。
日移正中,侍女们捧着梳洗的用具等候凤王起床,久久不见寝房中有何动静。直到有个侍女大胆的进去叫唤时,看到床铺理得整整齐齐,凤王不知踪影。後跟进来的侍女,探头往床铺望去,一脸惊异,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本该还在睡的主子,去了哪里。他们一直守在门外,不曾有人出来过啊。
急忙跑去向总管禀报,总管蹙眉思索了下,要她们自行去忙,无需紧张。
清王在宫中处理了一天的朝政,小皇帝一脸感动,直叫皇叔早点回去休息。期间,清王去後宫看望了太後,太後躺在摇椅上,冷嘲热讽了一番。清王冷冷地落下几句话,便转身离去了,惹得太後恼得摔碎了极品白瓷茶杯。
回到府里,正是用膳时间,却没看到凤司溟,不由地冷声问:“凤王呢?”
总管欠了欠身,道:“回凤王府了。”
“怎麽回事?”清王寒声问。
总管道:“午间侍女唤凤王起身,却见床铺整齐,被褥冰凉,想是离开多时。属下立即派人去寻找,凤王他……人在凤王府。”
清王拧了剑眉。小皇帝赐凤司溟府邸,紧挨着清王府,可凤王府新落成,下人不多,伺候比不得清王府周全。只是,他为何执意去凤王府?
手指敲了敲桌面,清王起身。“去凤王府。”
“可要带些什麽?”总管问。
“不必了。”
行至门口,清王对身後的侍卫道:“你们不必跟来。”
“殿下?”侍卫一脸不解。
“──让暗卫也撤了。”清王想了下,又吩咐。
“这万万不可!”侍卫惊讶。清王身边岂能没有侍卫保护?虽说凤王府就在隔壁,可远没有清王府安全。
“退下吧。”清王一甩袍子,出了门。
被留下的侍卫,一脸莫名。
凤王府的下人,都是从清王府里调配过去的,虽然人手不多,但个个聪明伶俐。当看到清王一人进府,全都规规矩矩地行礼。
“凤王在何处?”客厅内,清王问侍候的侍女。
侍女上了茶,落落大方地回话:“禀殿下,凤王殿下在厨房。”
“厨房?!”清王难得露出诧异的神色。他一个大男人在厨房做什麽?
侍女抿嘴一笑,道:“凤王殿下说,清王殿下午膳时间必定会来,他要做几道好菜。”
“嗯?”清王眉头一拢。风逝会做饭?他何以突发奇想,跑到凤王府里做饭?
再也坐不住,叫侍女带他去厨房。
厨房内,凤司溟一身利落装束,站在灶炉前,端起放在炉子上炖的瓷锅,旁边围了三四名厨师,全都一脸好奇,又不时地发问。
清王站在门口,看里面风风火火,忙里忙外,桌上摆着七八道已完工的菜。厨子们围成一团,倒是主子正忙着把瓷锅里的炖r_ou_盛进盘子里。
凤司溟摆好盘子,一抬头便看到清王冷然地立在门口,英挺的剑眉拧成一团,眼里更是闪烁着寒光,浑身上下散发出摄威的气势。
其他人一看门口站着的人,竟是尊贵的清王,当下吓得腿一软,哆嗦着下跪了。
凤司溟边解系在腰间的围布,边道:“你来得正好,菜都好了,可以开放了。”
清王扫一眼桌上的菜,问:“你做的?”
“嗯。”凤司溟笑着点点头。“用膳吧。”
指挥着侍从,把菜端去膳房,挥退侍候的人,与清王一起坐下。
他今天穿着打扮,十分干练,一头褐发由银丝束带高高扎起,甩出一条长长的马尾,身着银白收腰长袍,细短的绒毛镶边;高挺竖领,脖子虽遮了大半,但前面领口开叉直到锁骨下,露出大片肌肤,昨夜留下的暗红印记,若隐若现。窄袖外扣了护腕,行动更加方便,腰带上挂了一支银色的短笛。事实上那并非真笛子,而是一只笔套。这是曦和皇帝送他的武器,赐名“幽冥”。凤司溟当初得了这“幽冥”,却只压箱底,没有拿出来用过,今日倒挂在腰间了。脚上套了一双白色马靴,金丝纹边,极为ji,ng致。
这一身的银白装束,配上那双金色闪亮的眸子,怎一个帅字了得。
他ji,ng神饱满,行动自如,昨日的性事,仿佛对他没有丝毫影响。若是常人,经过昨夜的激情,只怕会昏睡到傍晚,可凤司溟似乎很早便起来了,神清气爽,意气自若。
他这模样,看得清王心魂荡漾,恨不得拖他回房,细细琢磨。
凤司溟对清王那双快喷火的眼睛,视若无睹,倒是体贴地为他倒酒,边倒边笑说:“我原是不会做饭的,可那教我武功的师父挑剔得很,几下年来,其他徒弟都死了,就我一个还活着,便也只能由我为他做饭了。”
这话说得云淡风清,却隐了多少艰辛。曾经的天下第一杀手,为人极为冷酷,收徒弟条件苛刻,真正出师的只有风逝,其他没有出师的,全部死了,死在了最後的测试闯关中。
风逝是幸运的,同时,他也是艰苦的。同门却又是对手的人,一个个相继死在眼前,而自己为了能活下去,要对同门痛下杀手,需要多大的意志,方能撑过来。
清王不由自主地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你在生气?”
“岂敢。”凤司溟回答得客气。
“那你为何到凤王府做饭?清王府没有厨房?”清王挑眉问。
“我既是凤王,回凤王府天经地义。”
清王眯了眯眼,松开他的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出府,未惊动任何人。”清王府戒备森严,到处布满暗卫,而凤司溟出了府,居然没有一个暗卫觉察。
“大清早,不便打扰众人休息。”凤司溟继续为清王倒酒。
清王相阻,紧紧盯住他,道:“你我之间,何需如此客气?你果然生气。”
风逝面对清王时,隐隐之中,总有一股畏敬之意。平日大多顺从,绝不会忤逆,这是做侍卫对主子本能的一种忠诚。可今日的他,一反常态,对清王客套又疏远,丝毫不像是新婚的人,对伴侣如对陌生人。
“不,我真不生气。”凤司溟道,“你身边的侍卫不该撤了。他们职责所在,昨夜那样……我心中虽尴尬,可不能因此而生你的气。”
“那你为何来此?”清王放软了语气,神色也柔了几分。
“先吃饭吧,菜要凉了。”凤司溟给他布菜,侍候起来得心应手。
清王“嗯”了一声,倒也不急着追根问底。
一顿饭,吃得安静。肚子七分饱後,凤司溟带清王回寝房。
凤王的寝房,摆设雅置,布局简单,远没有清王的霸气豪华。门一关,清王扯过凤司溟,按在怀里,狠狠地一吻,把这小子吻得面颊绯红。
因这吻,凤司溟软了身子,金眸水光涟漪,迷迷蒙蒙的,诱人得紧。
所谓饱暖思 y 欲,两人这一互碰,是天雷勾动地火。边吻边抚摸彼此的身体,一路纠缠到了床上。
此处没有侍卫藏在暗处,情欲浓时,便肆无忌惮了。清王一把扯开他的衣服,露出里面ji,ng壮柔滑的胸膛,上面点点痕迹,正是昨夜留下的。
凤司溟喘了口气,躺在床上,放松身体,任清王对自己为所欲为。盯着床帐顶,神色迷离。
清王低头啃咬他的ru头,手滑进他的衣内,一路往下探去。
这人,莫名其妙的回凤王府,做了一桌饭菜,用完膳後,又直奔寝房。这番心思,倒令人猜不透了。
“皇鎏。”凤司溟倒吸了口气,呻吟一声,道,“我要……我要进影魅!”
“什麽?”清王的动作一顿,诧异地抬头看身下的青年。
凤司溟定定地望着他,坚毅地道:“我要进影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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