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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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骚在撩我 作者:百叶草

    正文 第25节

    闷骚在撩我 作者:百叶草

    第25节

    墨九君神色平静,世间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上心的事,他冷冽的眸子注视远航,道:“远航,你是如何得到鬼青烟?”鬼青烟像一缕青罗鬼烟,因外形而闻名。乃前朝左修缮亲手研制的东西,传闻中,它是活的邪之物,由一万种活毒物炼制而出,拥有灵智,专腐蚀尸体,用以存活。也有传闻,它是死物,乃是左修缮活了两百年仍不死的秘密。可真相如何唯有左修缮知晓。

    而能使用鬼青烟之人,普天之下亦只有左修缮一人。

    远航浑身颤抖,脑中打了无数遍草稿的话忽然中断了,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呜呜呜呜呜,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想,或许他什么都不说,更胜于他说了什么。

    墨九君却不愿意把话题就此终止,对待什么样的人该用什么样的办法,他深诸此道。挥手让人架起远航,屏退一众不相干的人,只留了随身伺候的随书和随影。

    远航被五花大绑,从头到脚被困得严严实实,许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胆子大了些,敢于墨九君对视,吞咽了一口唾液,深呼吸几口压抑的空气后,他道:“那鬼青烟是黄黄大人亲手给我的。”

    墨九君冷冽的眸子眯了眯:“当真?”

    “我骗你作甚?”远航目光清明,透着一股必死的决心:“其实我就是前朝嫡公主之子,我大腿外侧有朵‘马蹄莲’,是天生的胎记,此事只有我阿娘前朝嫡公主知道。”

    墨九君瞳孔蓦然收缩,让随影把他裤子扒下,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仿佛快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随影动作干净利落,一条雪白的裤子被扒到远航的脚裸。远航看着墨九君神色悲愤异常,强装镇定道:“我是个好男人家的少年郎,你要杀便杀,可不能轻薄我,更不能夺我贞c,ao。”

    许是这关键的时刻,远航还自带幽默,墨九君的眼皮子跳了跳,才看向他大腿外侧的‘马蹄莲’。一层一层的莲花花瓣包着花蕊,嫣红如火,只有拇指般大小。墨九君只看了一眼,便把累极的眸子瞌上。

    他得到了心里的猜测,内心异常镇定。耳旁环绕着一句话,那是年幼的柴子然与墨九君说的话“阿君,我大腿有一朵莲花,我阿娘说我是观音座下的童子。”俏皮的眨眨眸子:“这话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了。”

    墨九君点头称好,趁他不备时扒了他的裤子。大腿外侧,层层的莲花瓣嫣红如火,只有尾指般大小,长在雪白的大腿上,如一朵火烧莲。

    墨九君让随影给远航穿戴好衣裤,又给他送了绑,远航还是哭哭啼啼的,如受气的小媳妇,趴在地上默默擦泪。

    “是柴子皓让你这般做的吧!”墨九君神色恢复了清明:“阿然才是前朝嫡公子之子。”

    远航蓦然一震,浑身发抖:“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你你你你你……为何要胡说?”

    墨九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打算如何?”

    “呃……”远航低头故作镇定:“我是前朝嫡公主之子,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阿然的大腿……”墨九君想起那条白白、小小的长腿,悠然道:“我见过。”

    远航呼吸浑然一震,他惨白的面色更加惨白,明明公子的大腿早就被药物遮挡了,为何墨九君会知晓。他抬头惶恐地看向墨九君:“你……待如何?”他不知道墨九君知道了公子的身份,会不会……

    他不敢想。

    墨九君不想在这个话题做过多的纠缠,他只需知道:“若你是前朝公主之子,你待如何?”

    远航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坚定地抬起头,目光如炬:“一,我自尽,世间再无前朝血脉;二,我被前朝余孽所救,我与他们同归于尽,还信悟侯府一片安宁。”

    “真能安宁吗?”墨九君曾想过,若柴子然是前朝血脉,他将如何。想了许久,他仍未有答案。关系到江山社稷、天下百姓,谁能独善其身,谁又能安宁。

    远航低头不语,其实他知道信悟侯这个主意说不上好,可至少能保住公子,他便应允了。

    门外出现沉沉的脚步声,是传话的衙役特意走出来的,他在牢房外恭敬地行了一礼:“禀大人,大长公主来了。”

    墨九君眉头皱了皱:“在何处?”阿然正在他府衙内,两人莫不是撞上了。

    衙役道:“就在大牢外。”

    “她这般心急吗?”墨九君喃喃道,随之吩咐衙役派人看守好远航,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出了大牢。

    “九君公子。”远航忽然冲到铁柱旁,双手挽住铁柱,双目闪出几朵泪花:“请您看着您跟公子一起长大的份上,高抬贵手。公子他……”顿了顿:“虽从未说过,可他心里最在意的人便是您,他一直都记得要跟您一起去摘桃子……这个世界,他最不愿意连累的人,便是您。”

    “他一夜之间失去了父母,一夜之间成为被人奚落的笑柄,一夜之间成了个纨绔败家子。公子他很聪明的,能过目不忘,读书读得好,字也写得漂亮,他这辈子最崇拜的人便是他阿爹开国将军,他的梦想是带领千军万马,冲到战场杀敌,保家卫国,保护家人……”

    “还有您。”

    远航只能看到墨九君厚实的背影一动不动,他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对于墨九君来说到底算什么,毕竟公子是前朝的血脉,是前朝余孽的希望和核心,他的存在甚至能威胁当今圣上的江山。而墨九君是圣上最喜欢的外甥,对他的喜欢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儿子。

    “九君公子。”远航的眼眶流下两行清泪,他本是孤儿,若没有信悟侯府就没有他,没有柴子然也没有他,哪怕知道墨九君不会动摇半分,他还是要说。

    “公子在这个世间最在乎的人便是您,您还记得当年开国将军和夫人双双逝世的时候吗?公子在那时候是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因为他的身份被圣上发现了,他的命连着信悟侯府的命,他想一死了之,可又怕连累家人,夜夜寐不能眠,一睁开眼睛便是血淋淋的尸体。但公子最担心的还是您,他怕您被他连累,他特意去您家门口骂您,说认识您是他毕生的耻辱,还跪着要跟您绝交。”

    “公子他说过,只要您跟他撇清关系了,您就能好好地活着,您是圣上的亲外甥,只要离了他,您的前途才会一片璀璨。”

    “九君公子,求求您看着公子与您一片真心的份上,您就让我替他死吧!我绝对不会连累你们的。”

    远航的泪顺着脸庞滑落在干燥的地牢里,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

    文文存稿完毕,要剧透吗

    第66章 谋杀三

    y沉沉的天,密不透风的晌午,几只烦人的知了吱吱喳喳地躲在树梢。树下,几个美婢恭敬地守着一顶蓝宝色的奢华轿子;一群腰配宝剑的侍卫面目严肃,里三圈外三圈地把保护着轿中人的安全。

    墨九君面色y沉,缓缓走近,杵着轿子前默了片刻,才躬身低头行礼:“拜见大长公主。”

    蓝宝色的轿帘被人从里猛地掀开,几个美婢拥护着大长公主下轿子,她威仪的丹凤眸闪过受伤的神色,用白皙的手压了压心脏,敛眉道:“阿君,你我乃是母子。”

    墨九君缓缓抬起头,眸光深邃看不起心中所想,仍客套道:“不知大长公主寻我一个小县令何事?”

    大长公主云鬓上的金光颤了颤,她神色哀怜叹息道:“也罢!我们终究是母子,你唤我什么都无妨。”挥手屏退了左右,只留了心腹灵巧在旁边搀扶着她。她强颜欢笑道:“阿君,阿娘有事与你说。”眸光看向他身后的随影和随书。

    “他们都是自己人,无妨。”墨九君眸色清冷,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即使心中微痛,可终究是自己的亲儿,大长公主压下心中的悲凉,往前走了几步,欲拉着墨九君的手。

    墨九君神色一变,步伐稍稍后退了一步,

    预料到墨九君退走,大长公主手里一空,倒也没有太大的失望。再次左右顾看有无旁人,确定保护她的侍卫退得足够远,才道:“阿君,阿娘知道自你阿爹走后,你便怨我,也与我生疏了许多。可无论如何,我终究是你的阿娘,我们是这个世间最亲近的人,你从我肚子里出来,我们血脉相连,这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情。”

    “阿君,阿娘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也知道你所做的皆有你的道理,阿娘本不该干涉你什么,可关于前朝嫡公主之事,你万万不要再查了。不然丢掉官衔是小,失去性命是大,古往今来,从来都是成王败寇。前朝之事,关系到国家社稷,关乎我们墨家的荣华性命,你舅舅自有定夺。”

    墨九君脸色淡漠:“舅舅,他待如何?”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大长公主,希望从她这里得到答案,微攥的手,透出心中的不平静。

    大长公主只是摇头:“傻孩子,自古最难测的便是帝王心,哪怕是骨r_ou_相连的兄妹,亦没有绝对的亲情。你莫要再问了。阿娘知道,凭你的聪明才智人,你定是知晓了,可你要明白,身上贴着前朝二字之人,前有顾随之,后有楼雨泽,哪一个能讨得了好。你所亲近之人,比顾随之与楼雨泽更可怕万分。”

    墨九君低头看了看靴子上一缕灰白的土尘,吩咐随书道:“派人护送大长公主回京。”他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的犹豫。

    大长公主身穿绫罗,美丽的拖地长裙如夏日的一抹落霞,她迈出了几步,便拖起了一地的灰尘,见墨九君仍是不肯回首,痛心道:“你不怕死,难道你忍心阿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墨九君闻言浑身一震,脑中一个温和的男人一闪而逝,步伐不变,走路生风。

    “阿君,阿君……”大长公主停在原地的步伐欲跑上去,随书恭敬地站在她身旁,朝她身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柴子然在墨九君书房里扔光了他珍藏的书籍,虽然遗憾没有找到墨九君最爱的男男春宫图,可好歹是把书房的门给堵住了。悠哉地翘着二郎腿,眸子眯了眯:“墨九君怎么还不来?”

    随风狗腿地献上一杯茶盏:“请公子稍等片刻。”

    柴子然轻轻敲了敲桌案:“老子我都等了两个时辰了,你算算是多少个片刻。”

    随风默默地跑到书架旁罗列了一堆墨九君时长会翻看的书籍,笑眯眯道:“请公子解解闷。”

    柴子然顺着他意,拿了一本看着有些陈旧的书,随手砸在随风脑袋上,怒道:“解闷你个大头鬼,快给老子把墨九君找来。”

    随风满面愁苦,低头答是,横冲直撞出书房,不稍片刻便跑了回来,道:“公子,要升堂了。”

    “嗯?”柴子然眉心直跳:“快随我去看看。”

    今日的升堂来得蹊跷,没有击鼓鸣冤,亦没有衙役环绕公堂。‘廉洁公正’四个烫金的大字被午后的炽热太阳照得发出耀眼的光芒。

    堂下一华服男人,年龄不过四十,生得面目端正,相貌堂堂。他眉梢舒缓,嘴角微勾,周身贵气环绕,端的是气宇轩昂。他见柴子然漫步走入公堂,笑着同他打招呼:“阿然,好久不见。”

    柴子然愣了愣:“洪伯爷!是您啊!”转身看了看盛夏的太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是什么日子,您居然让风给吹来了!”

    洪鸣旭笑道:“阿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幽默啊!”

    柴子然笑了笑,便把目光投向他身旁的雪娘。雪娘柔柔地行了一礼,便退后一步,站在洪鸣旭身后,一副以洪鸣旭马首是瞻的模样。柴子然的头疼了疼,远航的事已弄得他焦头烂额,这洪鸣旭出来凑什么热闹呢。

    墨九君在公堂上冒冷气,挑了挑眉梢便看着洪鸣旭,道:“有事便说,无事便滚!”

    尴尬的神色从洪鸣旭脸上一闪而逝,他拱手道:“拜见九君公子。”

    墨九君的冷色冒得更加凶猛。柴子然摸了摸鼻子,坐回了他的师爷位置,不置一言。其实,倒不是他不想劝和劝和,这是这两人不太好办。他年幼时,曾听闻过一流言,便是这洪鸣旭与大长公主有一腿,甚至还有人说,墨九君是洪鸣旭的私生子。

    还有更离谱的传言便是,洪鸣旭与大长公主搅和在一处后,被驸马爷撞见,夫妻二人闹和离,最终还让驸马爷送了命。

    个中曲折,柴子然作为外人实在是不好说,但他当了纨绔多年,深诸谣言若能信,母猪也能上树的道理。

    墨九君捏着惊堂木,凉凉地瞥了洪鸣旭一眼:“你不会听人话吗?”

    洪鸣旭面色虽有不少裂痕,但面子功夫还得装下去,笑道:“扰了九君公子,是洪某的不是。”

    “你知,还不滚?”墨九君冷漠仍是冷漠脸。

    三句话便带了连个‘滚’字,看来墨九君真不是一般地厌恶洪鸣旭。柴子然站起来打哈哈道:“不知洪伯爷怎么来苏虞县?”身为京城纨绔,柴子然虽不爱关注什么国家大事,但对于有名的几人还是知晓的。比如怕悍妻的昌平侯,又比如眼前这位比昌平侯还闲的洪伯爷。

    洪伯爷本命苏鸣旭,乃是前朝某个庶公主之子,因他年轻时会做人,前朝未亡便投靠了当今圣上,虽然在大战的时候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可好歹能下前朝皇室的面子,圣上还是给他记了一功,封了个伯爷,领了份闲差事。

    这位洪伯爷感激当今圣上,摘下了自己耻辱的‘苏’姓,冠上了洪福齐天的‘洪’姓,混得虽不算顺风顺水,好歹一张皮相不错,游山玩水泡个美娇娘,日子过得还算舒坦。

    洪鸣旭顺着柴子然的话道:“有一红颜知己在苏虞,便来看看。”

    柴子然看了眼貌美肤白的雪娘,笑道:“洪伯爷果然风流快活,让人好生羡慕。”顿了顿:“那您为何来县衙呢?”幽幽地瞥了眼墨九君,笑道:“县衙不管饭的。”

    洪鸣旭面色恢复如常:“这我自然知晓,只是昨日听闻一件离奇的案子……”

    洪鸣旭的话还未说完,墨九君便打断道:“与你何干?”

    洪鸣旭愣了愣,眸光看向柴子然,期待他出口询问几句,好让他化解化解尴尬。柴子然翘起了二郎腿,一脸‘的确不干你的事’的模样,让洪鸣旭颇下不了台。

    当天聊不下去的时候,总会有几个懂事的人出来活跃气氛的,比如说雪娘,她柔柔地跪地,呜呜道:“民女虽出生风尘,可也知道好好的人命不能说没就没,我朝是有律法的,我们苏虞县也是个讲法的地方。”眼眶跌出几颗泪珠子:“求县太爷替那名不知何身份的人……伸冤啊!”

    柴子然支着下巴,嗤笑:“雪娘还真是心地善良啊!”

    雪娘低头,楚楚可怜道:“像子然师爷这般的人物,自然不懂得无辜人妄死的痛苦。您家的书童犯罪,出了事有你担着,你替他正名。可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谁来替我们伸冤。雪娘不是个心善之人,只是身为弱者,同情一个无辜的惨死人,想维护他最后的尊严,请青天大老爷替无辜之人伸冤。”说罢,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洪鸣旭叹气道:“我离京城数十年,游历名山大川,遇到这样的人不计其数。只希望能还无辜人一个安宁,让他们早早地安息了。”

    “确实该如此。”墨九君点头。

    洪鸣旭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墨九君竟然会附和自己。

    墨九君又道:“此案还未查清,既然雪娘是证人,也是欲为那枉死之人伸冤的善良女人,还请你委屈几日。”

    本以为雪娘会哭着喊着求墨九君开恩,谁知她神色却很淡然,低头配合道:“民女遵命。”

    第67章 谋杀四

    哪个女子无事被关入大牢不哭诉一番的,雪娘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还有洪鸣旭,神情淡漠,仿佛不是他的红颜知己被关入大牢,而是要回家给他暖被窝一样,冷静异常。

    直到雪娘被从外赶来的衙役套上厚厚的枷锁,柴子然才回过神来,这扑朔迷离的案子更加让人头痛了。趁洪鸣旭离去后,他朝墨九君道:“我想见远航,他毕竟是我的书童。”

    墨九君看了他半响:“远航不见你。”说罢,便大步离去。远航若真成了前朝嫡公主之子,虽不能保柴子然一世平安,可保他一时,也算个办法。

    亮堂的公堂之上,柴子然呆呆地转头看向身后的随风:“你说,这闹得是哪般?”

    随风道:“若是我知道,我便成天机了。”

    柴子然不客气地泼他冷水:“你放心,你就是知道了,你也成不了天机。”

    忙碌了一日的柴子然,毫无收获,但不影响他要吃饭的决心,刚踏入家门便看见坐在小院子里,傻乎乎的三人盯着眼前几颗酸溜溜的葡萄发呆。

    柴子然蹲在柴嫣然面前,挥了挥手掌:“阿姐!开饭了吗?”

    柴嫣然笑容甜美,喜滋滋道:“我马上去做饭!”撩起裙摆走了几步,回头嫣然一笑:“阿弟是喜欢吃甜排骨饭呢!还是喜欢吃糖排骨饭呢?”

    柴子然愣了一刻钟,才问:“有区别吗?”

    柴嫣然脸色微红:“一个是甜的。”

    顿了顿:“另一个更加甜。”

    柴子然:“……”家中书童入了监狱,家里人脑子也变了变,他心甚是惶恐。

    柴嫣然提起裙摆走走停停,脸色还挂着亮瞎人狗眼的笑。柴子然拍了拍小心肝,又拍了拍身旁的萝卜父子:“我阿姐今日去了何处?”

    小罗卜头张嘴咧开一口小白牙:“嫣然姐姐一大早便捧着一大篮子月季花入门,像是怀春的小猫儿。”

    萝卜一掌盖住儿子脑门:“别瞎说,嫣然姑娘美丽大方,分明是怀春的母猫像她。”

    柴子然:“……”你们真是在夸我姐吗?为何我心情如此复杂。

    萝卜飘飘然道:“我娘子回来了。”

    小萝卜头亦飘飘然道:“我阿娘回来了。”

    父子两人手拉着手,一起飘飘然而去。

    柴子然嘴角抽了抽:“远航还在牢房里吃牢房,一群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随风拍拍他的肩膀,朝他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公子,你还有我。”

    柴子然仰天叹息道:“没想到家中唯一可以依靠的,居然是个j,i,an细。”

    j,i,an细随风:“……”

    膳桌上,柴子然心情复杂地夹了一块黏腻腻的甜排骨,一口含在嘴巴,饱满沧桑的眸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柴嫣然:“阿姐?你做的是甜排骨,还是甜糖呢?为何一口咬在排骨上,跟咬在糖上的感觉是一样的。”

    “阿弟,是不是很甜呢?”柴嫣然眨巴眨巴眸子,满怀希望地问。

    “甜透了!”柴子然心里默默流了几颗眼泪。

    “那就对了,我浇了一斤的糖。”

    “噗。”柴子然忍不住把嘴巴里实在是甜得牙腻的排骨吐出:“家里的糖经不起您这般的挥霍啊!”

    “是啊!”柴嫣然放下碗筷,托着下巴思衬道:“我得去买几百斤糖回家放着。”

    柴子然默默地放下碗筷,感觉这饭没法吃了。

    门外走来一对哼着小曲儿的父子,柴子然一脸浩然正气地呼唤他们过来用饭,两人虽名义是仆从,可柴家兄妹都是没有架子的主子,兴冲冲地奔来,父子两人入席后,尝了一口甜排骨,吃得不亦乐乎。

    柴子然问:“好吃吗?”

    父子二人道:“好甜!”说罢,继续狼吞虎咽,满脸幸福。

    一人道:“我娘子回来了!”

    另一人道:“我阿娘回来了!”

    柴子然:“……”这地方没法住了!

    天气闷热,西山的几朵红霞挂在天边,又红又金。柴子然寻来看似可靠的随风,双手负在身后,叹息道:“偌大的苏虞县,我只有你一个可相信的人了。”

    随风头皮发麻,左右看了几眼后,发现没有九君公子派来的人,心里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公子严重了,您还有九君公子。”若是柴子然刚那话让九君公子听到了,肯定得活剐了他。

    柴子然又叹了一口气:“他与我终究不是一条道的。”双目炯炯地盯着随风,仿佛再说,你与我才是一条道的。

    随风惶恐地退了几步,躲在柱子后巴巴地伸出半个脑袋,欲哭无泪道:“公子,您有话就直说吧!只是刚刚这些话您万万不要再说了!”

    柴子然挑了挑眉梢,受伤道:“随风,你嫌弃我!”

    随风恐惧地发抖:“公子,我只想多活几年。”

    柴子然捂上自己的俊脸:“如此,我便跟你说重点了。今晚,我想去看看远航。”

    “哈!这……不太好吧!”

    柴子然y恻恻道:“若是你不领路,老子就告诉墨九君,你暗恋老子很多年了,还想睡老子。”

    随风:“……”

    奢华的寝殿里,大长公主轻轻放下古朴的玉质杯盏,转头看向门侧把守的随书,目光y沉:“阿君来了吗?”

    随书恭敬地拱拱手:“回禀大长公主,公子有要事,不来了!他让我转告您,您还是好好歇息,待明日天一早便回京都!”

    砰地一声巨响,大长公主面前的杯盏被她推翻在地,碎成一片瓷片渣子,她脸色森寒:“我是他阿娘,生他养他,难道我让他来见我一面就如此难吗?”她猛地站起,一掌拍着桌案上:“我会害他吗?还是我长得像洪水猛兽?”

    屋子的侍从通通跪地,无人敢答她的话。大长公主怒了一会儿,心里的悲凉徒然升起,冷眼看向随书:“你有没有转告阿君,若是他不来,我便不走了。”

    随书恭敬道:“公子说,您若是不乐意走,便好好住着吧!他身为人子,不敢勉强母亲。”

    “哼!”大长公主身为人母,多年来一心为儿,自问从未做过让儿子不喜的事情,可他多年如一日的冷漠,渐渐地让她心有些泛凉:“原来他知道我是他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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