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闷骚在撩我 作者:百叶草
正文 第28节
闷骚在撩我 作者:百叶草
第28节
随风从窗棂探出头来,苦笑道:“公子……”硬着头皮,把手里的信递给柴子然:“您的信。”
柴子然默默地把信收到袖子里,看了窗外的身影一眼,好奇问:“你怎还不走?”随风往日送往重复的书信,一下子就没影了。因为他怕待久了,柴子然找他退货。
随风道:“公子,待会儿有人寻你,你可千万不能见她!”不然某人可是要生气了。
“谁呀?”柴子然从袖子掏出那封信,细细地拆开信封,把里面折好的信拿出来读了几遍。
“公子,你不知道啊?”随风目露惊讶:“圣上遇刺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可到底不是好事儿!”
柴子然漫不经心的眸子染上一层寒霜:“谁吃了雄心豹子胆?”
“听说是左修缮亲自动的手,公子你真的不知道吗?”随风惊讶道:“圣上遇刺虽然没受伤,可他很是挂念你,得知你跟青兰郡主退了婚事,怕你日后找不到好姑娘,便……给您指了婚,还让那姑娘来苏虞县陪您。”
“哈?谁呀?”
“鸿门将军的亲闺女,金金。”
柴子然一声悲嚎:“那只母老虎???”他还以为当今圣上是一个英明神武的君王,哪知他竟然如此y险,派一只母老虎来糟蹋他。
一顶低调的软轿子从八仙过海被抬了出来,四个金色的铜铃叮当作响,但让人无法忽视的是那阵从轿子里传来的浓烈香风,即使轿子被抬了很远,香风还是会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四个轿夫脚步平稳,一路抬着轿子健步如飞,来到人来人往的集市时,步履才微微地缓了缓。软轿子里头的金金抬手伸了个懒腰,用小手掀开轿帘:“这是哪儿?”
一个轿夫道:“苏虞县的集市。”
“集市?”金金皱眉:“怎么这么慢啊!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柴子然那个混球?”
“还请金金小姐再等片刻。”
金金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不等了,不等了,本小姐饿了,先去苏虞县最好的酒楼。”
轿夫道:“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母老虎!”
金金听到熟悉的喊话,眉头一皱,小手猛地掀开轿帘,因用力过猛,把轿帘都掀了下来。她指挥四个轿夫把轿子停下,待轿子一着地,她便怕不急待地冲出轿子,朝喊她母老虎的王八犊子抽了一鞭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疼啊!” 马千均疼得在地上打滚,眼睛泪水齐齐飙出。他身旁一个看着老实吧唧的老男人吓得一动不敢动,瞪圆了眼珠子看向一身金色劲装的金金,差点被亮瞎了狗眼。
马千均撒泼打滚,喊道:“金金泼妇,你打残了我,若是不赔我三万两,老子就带你去见官。”
“见官?”金金叉腰笑道:“好好好,老娘这就带你去见官,让苏虞县的百姓看看,你是什么样的混账。”
马千均眸光一闪,从地上骨碌地爬了起来,笑道:“看就看。”他拉拉身旁老实巴交的岳父:“阿爹,你看看,你看看这个泼妇,她就是你女婿的前未婚妻。因她阿爹鸿门将军有从龙之功,她一个小小的庶女竟敢爬上了本少爷的脑袋,还妄图嫁我为妻。”
金金双目圆瞪,咬牙切齿:“好你个马千钧,你敢污蔑你姑奶奶。”说着,又是一鞭子挥出。
马千钧这回不挨打,拉着岳父退了几步,拔腿就跑,时不时还回头看看那个泼妇,龇牙咧嘴道:“老子今日要回家吃鱼,暂且饶了你这个母老虎。”
“马千钧……”金金挥起鞭子,欲追赶。被身后耿直的衙役拦了拦:“小姐,你还去客栈吗?”
“去你妹!”金金撩起金灿灿的裙摆,一屁股坐上软轿上,骂道:“你们还不快滚,若是老娘逮不住柴犬撒气,老娘一定狠狠地抽死你们。”金色的鞭子伸出软轿,如金蛇在空中旋转了一圈,稳当当地缠绕到金金手上。
四个轿夫撒腿就跑,半点儿也不敢耽搁。
第73章 甜蜜二
“诗集啊诗集,你可得卖力地喊。”柴子然仰天长叹道:“母、老、虎。”
“母、老、虎。”
“大、母、老、虎。”
哐当一声,柴子然小院的门户被撞开,金金一身金光闪闪的劲装站在太阳底下,差点亮瞎了柴子然的狗眼,他捂住眼睛喊道:“金金小姐,你怎的来了?”
“哼!圣上说,你虽羸弱不成器,可身子骨还是不错的,特命我来□□你一番。”金金抬起下巴,高傲道:“若是你还有得救,本小姐愿意屈尊降贵嫁你为妻。”
“哈?不耽误金金小姐的青春了,我实在配不上您啊!”柴子然额头上一颗大大的冷汗冒出:“您还是请回吧!劳烦你跟圣上解释,我是一坨烂泥,我是一块狗屎,怎能让您一朵美丽的大金花就这般cha在我头顶上呢!”
金金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就凭你如此有慧眼,就值得本小姐如此费工夫。”抬了抬手,让四个威武的轿夫捆住柴子然:“你好好练武吧!本小姐喜欢跟我爹爹一般英勇的男人,你若是能做到他一半的英勇,我就嫁给你。”
柴子然看了看身旁的轿夫,欲哭无泪道:“你真不必如此客气啊!”
这时,诗集大喊道:“母、老、虎。”
“母、老、虎。”
“大、母、老、虎。”
金金目露凶光:“你这只臭鸟,信不信本小姐挖了你的鸟眼,拔了你的鸟舌头。”
诗集在母老虎的 y 威之下,把头缩在脖子,老老实实地装死。
柴子然哭喊道:“哇哇哇哇!金金小姐啊!我实在是配不上你啊!你还是走吧!走吧!”
金金步步紧逼柴子然,目露凶光:“你是不是不愿意做我的追求者?”
柴子然胳膊一抖,欲逃脱出禁锢他的轿夫大汉,可轿夫身强体壮,他使劲了全身的力气,亦不能撼动他们半分。他见逼到身前的金金眼底凶光乍现,大有他一说‘不是’,立马命轿夫砍死他的举动。欲哭无泪道:“我我我”
“阿然……”墨九君从门外走入,面色冰寒,看柴子然的眸子却如春花般灿烂。他把柴子然从几个轿夫手里解救出来,往他手里塞了一枚如意铜钱,铜钱虽叫铜钱,却发出金灿灿的光芒,乃用纯金镀成,在正反面刻上他们二人的生辰八字。
“如意铜钱?”金金惊愕不已:“你们……”
门外忽而走入一人,附在金金耳旁,轻道:“他们早已私定终身。”
一道晴天霹雳打在金金头顶,她面色有些白,看出金鑫嘤嘤哭道:“阿兄,柴子然他……我怎么那么苦命啊啊啊!”跺了跺脚,趴在金鑫胸膛,喊道:“我要找阿爹给我做主!”
金鑫反手搂住她,面色难看:“此事是阿爹赞许的,不然以柴子然的性子,他如何肯从了……”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却给金金无限的想象。
金金呜呜地擦泪水:“我的未婚夫跑了,又被圣上指了个断袖,我不活了我,呜呜呜呜呜。”她抬脚便想走,又让金鑫拦住,苦哈哈地看向阿兄:“呜呜呜呜,连阿兄你也要看我的笑话吗?”
金鑫面色僵硬,抬眸看了看墨九君,唉声叹气道:“你若是去告状,你还有名声吗?你还要不要嫁人了?”
“呜呜呜呜,我我我我……”金金脸色唰地就白了,被退婚后,还被圣上指了个断袖,就算有人肯娶她,她也得被嘲讽死,嘴巴扁了扁:“呜呜呜呜呜……”
柴子然忽然一声大喊:“墨九君。”
墨九君象征性地往前站了站:“在。”
柴子然捏紧了手心的如意铜钱,把东西揣到了口袋,狠狠地刮了他一眼:“你负责。”
墨九君握住他的手:“我会负责的。”
柴子然脖子一缩,反手一个板栗盖住他头顶:“我是让你对金金负责。”
金金浑身寒毛倒竖,大喊道:“我不要断袖!”
柴子然满头黑线:“我是让他同他舅舅说,莫要欺负你一个小女子,尽快给你许个如意郎君。”狗腿地笑呵呵道:“当然,除了我这样的。”
金金浑身金光闪闪,眼睛也冒着金光,一脸谄媚地看着墨九君:“我要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英姿飒爽的富家郎君。”
柴子然嘴角抽了抽:“你这说得不就是我吗?”
“呸!不要脸。”金金啐了一口柴子然:“若非九君公子是断袖,说得就是他。”因他是个断袖,金金的媚眼卡在眼眶里,水灵灵的眼睛生生地在众人面前翻了个白眼。
墨九君笑道:“一定如金金小姐所愿。”
“英雄,请受小女子一拜。”金金小女子不拘小节地跪地朝墨九君拜了三拜,脸上笑得如花花楼的老鸨一般,瘆人。
柴子然抖了抖隔壁上的ji皮疙瘩:“你赶紧回京等好消息吧!”
金金跳上她的软轿子,催促四个轿夫道:“你们还不赶紧送本小姐回京城,耽误了半小姐的大事,小心你们的皮。”
某个耿直的轿夫又道:“小姐,您还吃饭吗?”
“吃你个大头鬼!走!”金金眸光闪过一丝深寒,四个轿夫不敢怠慢,健步如飞地消失在众人面前。
墨九君见情敌走了,眸子闪过一丝笑意,拉着柴子然的手道:“阿然,我会负责的。”
柴子然欲从兜里掏出如意铜钱的手一顿,睁大了眸子:“我们不是演戏吗?”
墨九君只是笑着看他。柴子然头皮一麻,从他掌心抽出自己的大手,惶恐地朝后退了几步,捂住前襟:“你想作甚?”
如饿狼盯着绵羊的墨九君勾唇舔了舔下唇瓣:“你说呢?”
“光天化日之下你想调戏民男?”柴子然惶恐地退后:“门儿都没有。”
墨九君恍然道:“的确,白日不适合。”在柴子然放松警惕时,道:“晚上吧!”
金鑫沉着脸站到一旁,听他俩的打情骂俏终于听不下去了,恶狠狠地cha了一句话:“请九君公子兑现自己的承诺,莫要为难张花花一介小女子。”
墨九君眸子扫了眼他身后,告诉他一个大实话:“花花姑娘在你身后。”
金鑫闻言猛地转身,果然见张花花完好无损地站在他身后,脸色铁青道:“你不是说……”张花花被关入监狱了吗?
墨九君道:“我昨日好像是做了个这样的梦,然后就把我做的梦告诉你了。”
“噗!”柴子然忍不住发出了笑声,见金鑫狠狠地瞪着自己,歉意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难得看见有人被墨九君坑,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金鑫脸色憋得通红,想了好半天,因他素养良好,只能骂一句:“无耻!”便拉着张花花离开。张花花还不懂得几人究竟是如何了,推不开金鑫,只得朝柴子然喊了句:“子然公子,有个老头说是你师父,在后门等着你呢!”
“我师父来了。”柴子然惊喜万分,朝后门跑了几步,又想起如此忽视墨九君不太好,转头欲跟他说几句,谁知这无耻之人道:“阿然且去吧!晚上洗好就成了。”
柴子然脸色不太好:“你怎不洗好?”
墨九君惊喜道:“如此也成!”
觉得与无耻之徒浪费太多时间的柴子然,重重地哼了哼便奔向后门。
如今是夏季,柴子然后院的小荷塘上几朵荷花开了,虽不是倾城之花,却清雅独特,他摘了一枝捧着手上,笑眯眯地朝后门走去。老头子最喜这夏日之荷,见自己这个徒弟如此懂他的心,定乐得牙都掉了几颗。
他拐了几个弯,踏过几块小汀石,施施然地往前走。小门不大,柴子然伸手过去欲把门推开,想了想,他把荷花叼在嘴上,用力踹开小木门,喊道:“老头子,你的爱徒来啦啦啦啦!”
柴子然的大脚猛地被人握住,那是一双长满老茧的大手,来人还露出了一身红白相间的华袍。老头子是个邋邋遢遢的死老东西,明显不是他,心里一急,柴子然已被人按倒。来人单脚踩在柴子然背上,喝道:“来者何人?”
听着如钟鼓的威猛之音,柴子然的小心肝颤了颤,嘴里吐出白莲枝径,转头苦哈哈地喊道:“是我,金明壮士!”
“子然公子。”金明的眼皮子跳了跳,浓眉大眼环顾四周,见并无其他人,单手拧着他的后领子,把他提了起来,狐疑道:“您怎会在此?”
“这是我家,我当然在此。”
金明的脸色如调色盘般转了几转,蓦然一声大喊,脚踩白莲,一个翻身便从腰间拔出佩刀,地上可怜巴巴的把白莲一分为二,砍完白莲的锋利大刀一个利落的转弯,便架在柴子然新嫩的脖颈。
金明双目圆睁,怒喊道:“大胆柴子然,竟然勾结前朝国师左修缮谋害圣上,当诛。”
第74章 为j,i,an一
“金明大人且慢!”元屈拦住金明,不让他的大刀割掉柴子然的脑袋:“大人,所谓捉贼要拿赃,您莫要杀错人了。”
而且,这个人还不能随便杀。
金明眸光一闪,目光淡淡地瞥向柴子然脖颈的红痕子,有几颗血珠子顺着他的脖颈染红了他的大刀,只要他再用力一点儿,柴子然的脖颈便会一分为二。
元屈见金明的大刀还架在柴子然的脖子,浑身冷汗直冒:“这可是开国将军之子啊!”开国将军不仅是鸿门将军的兄弟,更是圣上的兄弟,若是柴子然被金明一刀砍了。元屈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这个结局他不敢想。
金明眸子闪了闪,目光环绕四周,并没有发现左修缮的影子,而且柴子然在生死之间,他亦没有出手相助。若左黄黄真的在此,他定不会弃前朝血脉于不顾。可为何左修缮会来找柴子然呢?
金明拧着柴子然的袖子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你真的没有见过左修缮?”
柴子然只觉得脖颈很凉,刚刚只差了一点儿便去见了阎王,不由得感谢地看了眼元屈,结结巴巴道:“那那……是……谁?”
“是前朝余孽。”金明眸光深寒刺骨:“我与元屈将军从京都一路追寻前朝余孽而来到苏虞,他……”盯着柴子然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到你这里就不见了。”
柴子然浑身颤抖:“我……真的、不知道。”
元屈怕柴子然的小身板经不起恐吓,被金明吓死了,撕了自己的里衣替他包扎伤口,无形地宽了他的心,哄道:“子然公子,你可是看见一个身形年迈邋邋遢遢的老头从这里走过?”
“身形年迈?邋邋遢遢?”柴子然的脑子如被人打了一记大锤子,他稳了稳心形,巴巴地看着金明:“没见过。”
“当真?”金明锋利的眸光放在被他劈成两半的白莲花,一抬脚就踩了个稀巴烂:“你且说说,这花你要送何人?且你喊的是‘老头子’,自称‘爱徒’。不知是不是末将孤陋寡闻,竟从未听过子然公子有一个师父,还是个老头子。”
柴子然看着他,一脸羞愤道:“我喊的是……墨九君。”脸红脖子红:“他心悦我多年,喜欢我多年,说自己是个老头子,非要让我喊他‘师父’。”扭了扭身体,羞涩道:“还特别喜欢在床上让我这般喊他。”
“二位真是会玩儿。”元屈一脸羡慕,他们这些当兵的什么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在床上玩师徒恋爱,定是ji,ng彩异常。
金明听到柴子然提墨九君,脸色好看了几分:“既然如此,刚刚多有得罪了。”抱了抱拳,也不顾旁人如何,大步地往前走。
元屈心里更羡慕,虽金明放浪不羁,可他有鸿门将军和当今圣上看中,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他朝柴子然拱了拱手,低头哈腰道:“子然公子,在下也告辞了!”
柴子然摸了摸自己脖子的伤口,苦笑道:“不送,慢走。”
元屈面露同情,好大的一通无妄之灾啊!
柴子然待两位瘟神走了后,巴巴地看着地上的可怜荷花,听他师父说,若是心爱之物被毁是个凶兆。虽然这花并不是他的心爱之物,可他也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转身入了小门,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邋邋遢遢装扮的老头子,灰发灰衫,目光y沉。
柴子然惶恐地朝后退了几步,抵在小木门旁边,扁了扁嘴,没敢把心里的恐惧喊叫出来。
那张脏兮兮的老脸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皱纹。柴子然看着他,觉得他还是那个替信悟侯府看了十几年后门的糟糕老头子,平日里有些疯癫,会说些梦话,喜欢喝酒,还会为了酒出卖他,还常常被他阿哥几句话就哄骗得团团转。虽然满身缺点,可有一个大大的优点,就是对他好。
柴子然失去双亲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因年纪幼小不敢靠近旁人,总觉得会有人要害他。那时,有一个老头子会带他去玩,给他捉鱼,给他做饭,给他捉鸟,还在夜不能寐的每个晚上,守在他身边,哄他睡觉。
柴子然看着眼前这个容貌十几年没什么变化的老人,眸光却不同以往的浑浑噩噩,甚至带着冰冷的陌生,他哆哆嗦嗦地打了个颤:“师父……您……”
老头张了张嘴巴,深邃的眸光变得有些空洞,见柴子然脖子有被包扎过的痕迹,叹息道:“老夫正是左修缮。”
柴子然从懂事起,便记得他阿娘的话,好好地活着,好好地过日子,好好地儿孙满堂。可身边的人,为何不让他实现她阿娘的意愿呢。泪水冲刷他的眼睛,他的眼前变得有些模糊:“呜呜呜,师父,你为什么……”
左修缮默了片刻,等他哭了一会儿才道:“阿然,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我能选择的。世间万物息息相关,有因有果。当今坐在龙椅上的人抢了苏家的宝座,坐拥天下,必然有人反之。我们苏家只是顺应了天命。”
“照你如此说来,我们谋反,不成功便死;成功了就坐上龙椅,等下一个人来谋我们的位置,如此龙椅,坐着还有什么意义。”
“无论有没有意义,这个便是你的宿命。你的母亲乃是我们苏氏皇族最尊贵的嫡公主,身为前朝血脉,你根本没有退路。”左修缮目光愣愣地看着敞开的小门:“我会去刺杀当今皇帝,会被那两小辈追赶来苏虞,会在此地出现。阿然,以你的聪明才智,你已经晓得了。你根本没有退路,一退便是死路一条。”
“我给你时间考虑,我会再来寻你的。”淡淡的青烟从左修缮身上蹿出,不消一会儿,他人便随着青烟消失了。
柴子然忽然间觉得很疲劳,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会儿,他抱着膝盖端坐在地上,眸子有些空洞。
“阿然,你受伤了。”温暖的话语暖着柴子然的心田,他微微抬起眸子,见墨九君蹲在自己面前,怜惜地看着自己,温暖的五指细细地摩擦着他被胡乱包扎的脖颈。
墨九君替柴子然取下被染成淡淡血红的布条,轻柔地往伤口处涂上清凉的雪莲膏,眸光如星辰般耀眼。
他说:“阿然,万事有我,不要怕。”
翌日,远航收拾好柴子然的行囊,不舍地递到他手里,担忧道:“公子,您真的要回京都吗?还是……”警惕地看了眼他身旁的墨九君,欲言又止:“京都多没意思,不如我们留着苏虞吧!”圣上刚被左修缮刺杀,公子现在回去跟找死没有两样。
柴子然亦知道这个道理,可……他看了眼墨九君,道:“你不必担忧,墨九君会保护我的。”
此话一出,远航更加担忧了,当今圣上乃是墨九君的亲舅舅,谁知他们会不会特意设套给公子,好一刀砍了他的头颅。可转念一想,若是圣上和墨九君要杀公子,哪里还需要挑日子。他郑重地朝墨九君拜了一拜:“我家公子就拜托九君公子了。”
墨九君颔首,便上了自己的黑马。朝柴子然伸出浑厚的手掌,嘴角勾出一抹笑:“阿然,来。”
夏风吹来,吹乱了几缕墨九君的鬓发,让他狂妄的俊脸添了几分凌乱之美,看得柴子然的心脏一阵狂跳,可他是个有节c,ao之人,摆了摆手,抬了抬下巴:“牵我的坐骑来。”
远航嘴角抽了抽,跑去牵蠢驴子。顺便把公子的行囊绑在蠢驴子背上,看着公子和墨九君两人的对比,心里一阵狂笑。
可他不敢笑,只好捂着嘴,呛得厉害。
柴子然坐着蠢驴子背上,轻飘飘地瞥了眼墨九君的黑马,道:“你的黑马如此丑陋,快要把我家蠢驴子的无上风采盖住了,离我远点。”
墨九君笑着让马退后了几步。柴子然身下的蠢驴子嘚瑟地抬起驴头,慢悠悠地走着,那自豪的样子像极了它家的主人。
随风随影随书三人骑着他的白马踱步而来,见一驴一马毫不违和地一前一后走着,忍着笑慢慢地跟着两人身后。
几人走后不久,远航刚把院子的大门关上,便听到大门被拍得哐哐响,不知道的还以为讨债的来了。远航谨慎地从门内喊了句:“谁呀!主人不在家。”
门外之人默了半刻,道:“你先把门打开。”
远航一个激灵,已经听出是金明的声音,迅速地开了门,见金明眉头皱得很深,巴巴地问道:“金明公子,你找我家公子呢!他刚出远门了。”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金明脑子盘旋,柴子然走得如此干脆,莫不是真与左修缮有关,此次离开就是去投奔草寇了。沉声道:“他去往何处了?”
“京城,与九君公子一起……”
远航的话还未说完,金明便一声轻哨唤来他的俊马,脚尖一跃,便跳到他的马背上,勒紧缰绳,大喊道:“驾。”马儿撒腿就跑。
金明走后,元屈骑着马急急忙忙地赶来,不等他问话,远航便指着前面那条路道:“他往那边走了。”
元屈擦了擦额头的大汗,朝远航一拱手,也奔去了。他刚与金明谈话,谁知对方神情忽然变了几变,提起手里的大刀鞘,脸色铁青,蓦然大吼:“恐怕我等是上当了。”
金明不等元屈问出心中疑惑,便朝柴子然小院跑来,他武功没金明的好,只好骑上他的马,一路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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