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闷骚在撩我 作者:百叶草
正文 第29节
闷骚在撩我 作者:百叶草
第29节
谁知还是慢了一步,希望他还能来得及啊!
第75章 为j,i,an二
宫婢环绕的金銮大殿,金碧辉煌,一名身穿大紫宫装的宫妃手里牵着一个小儿朝龙椅上的人盈盈一拜:“臣妾拜见圣上。”
圣上从奏折堆里把头抬起了,见小儿睁着一双如小鹿般的眸子,慌慌张张地低头。满面的愁容挤出一抹笑来:“是坤儿来了,到朕这里来吧!”
棋贵妃大喜,拍拍兰坤的小手:“去吧!父皇叫你呢!”
兰坤左手捏着右手,慢慢地靠近圣上,抬起惶恐的眸子,又哆哆嗦嗦地低头,跪地拜道:“儿臣兰坤拜见父皇。”
圣上见多日不见的孩子张高了些,想抱抱他,把手伸到半空时,那孩子哇地一声大喊,如遇洪水猛兽般跌倒在地,哽咽着。
圣上大手顿了一顿,便收了回来,叹息道:“罢了,都下去吧!”
棋贵妃面色黯淡地把兰坤抱走,欲言又止,却不知该说什么,转身后听到圣上怅然的话语:“这孩子,胆子太小了。”
兰坤闻言吓得浑身抖索,害怕得一声大喊,“哇哇哇”地哭了出来。圣上心烦,催促棋贵妃早点把孩子带下去了。
棋贵妃刚退下,皇后便缓缓地迈了进金銮大殿,见书案前的男人头都不抬,脸上泛起一丝苦涩,把手里的汤羹摆放在奏折身旁,柔声道:“圣上,您c,ao劳国事,亦要保重龙体。”
“嗯!”圣上的头还是没有抬。
皇后苦涩地笑了笑,便不敢再多言。传闻中,皇后与祺贵妃姑侄双双入宫,一人贵为皇后,母仪天下;一人封做贵妃,风光无限。偌大的后宫,能服侍在君王侧的除了她们姑侄,便再无其他女人,是何等的荣宠。可这有她们姑侄才知道,世间最风光的女人,究竟过得如何。
皇后退出书房后,棋贵妃便迎了上来,二八年华的脸庞是死一般的孤寂,眸子落下几滴泪水:“姐姐,圣上不喜欢坤儿。”
皇后面容落寞,却笑道:“坤儿虽是皇室血统,却只是圣上异母弟弟的儿子,且生性胆小,一见圣颜便大哭,自然不得圣上喜欢。”她见棋贵妃双手搅着帕子,心头微苦:“圣上给了我们一族莫大的荣宠,连坤儿也交给你抚养,只要好好待他,日后也算有个依靠了。”
皇后的话说完,便离开了。她的话,她不知道棋妃能不能听懂,可若是听不懂,留在此处,早晚也是要离开的。
听懂了,至少能少些事端。
皇后虽容颜日渐败落,可往昔也是个温顺柔美的女子,不然也不会有母仪天下的一日。其实,她初入宫那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之女。
后宫选秀,贵女无数,二八年华,百花争艳,冷清的宫闱处处是勾心斗角,她因家族后盾不大,稍有几分姿色,只得了个才人的分位。
有宫人说皇后娘娘心狠手辣,当年入宫时,虽只是个才人,却斗倒了一堆高分位的嫔妃贵女,是个蛇蝎女人。但只有在当年争斗下活下来的皇后才知道,想要活下来,并且留着宫中锦衣玉食,其实很简单,只有安分一些,不争宠就可以了。而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能从一个才人摇身一变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圣上无子,圣上不着急,皇后不着急,可有人替他们着急。皇后的父母百般催促她为自己寻一条后路。其实所谓的后路,不过是让她在娘家寻一个美貌女子给皇上生育一皇子罢了。
皇后独守后宫二十几年,自己知道个中的辛酸滋味,如何能祸害其他女子。可偏偏有人爱慕宫里的荣华与权势,挤入了后宫,成为人人钦羡的对象。
别人钦羡又如何,日子终究是自己过的。
皇后行走于荷花湖畔中,朝清澈的湖水照了照自己雅秀的容颜,勾唇一笑,笑容却是苦中带涩。世人皆知,当朝皇后祸国殃民,小小九品芝麻官之女独宠圣恩,二十几年来膝下无子,因嫉妒不许圣上纳嫔妃,导致圣上至今膝下无子。
极少人只得当今圣上从不近女色,皇后日日过着冷暖自知的日子。
母仪天下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是个深闺怨妇。
有宦官走来同皇后娘娘拜了拜:“九君公子与子然公子要觐见圣上,途径御花园,不知娘娘是否要见见二位公子。”
“子然?”皇后娘娘笑问:“可是开国将军之子,柴子然。”
宦官恭敬道:“回娘娘的话,正是。”
皇后侧头看见荷塘不远处的一间廊亭,上面站着两个年轻俊俏的公子,一黑一红,随风而立,喃喃道:“问子何然,不知所安。”眸光淡淡地瞥开,看向盛开满湖的白荷,笑道:“领他们去见圣上吧!莫要他等久了。”
“是。”宦官朝皇后娘娘拜了三拜,才恭敬地退下。夏风轻轻地吹起一片碧绿荷叶,他恍惚间好像听到娘娘说了句“他等得够久了”。
宦官没有回头看皇后娘娘的神色,亦不敢东张西望,如来时恭敬地领着柴子然与墨九君离开了此地。
柴子然路过奢华大气又不失优雅的廊道,笑戳了戳墨九君的胸膛:“皇后娘娘可真漂亮。”容貌虽不是最美的,可他是远远观望,就是觉得那种雅芳大气之美便让人敬而生畏。
墨九君认真地审视柴子然潇洒的脸颊,咧嘴道:“阿然也很美!”
若是柴子然含着一口茶水,定要狠狠地吐他一身,斜睨他:“臭流氓!”
墨九君很应景地从黑色的广袖中掏出一本诗集,柴子然黑着脸退离他两步,不敢跟这人站一块儿了。
领路的宦官忽然停下脚步,朝两人恭敬道:“前方便是圣上的御书房,奴才品阶低没有资格入内,劳烦二位公子自行步入。”
柴子然早料到宫里规矩多,朝宦官恭敬道:“多谢公公。”两人朝宦官指的方向走去。柴子然看了眼把诗集藏起了的墨九君,见他神色淡然,料想他走皇宫跟走他家一样早就习惯了,而刚那宦官的一番解释便是同自己说的。
柴子然笑道:“墨九君,你说圣上为什么没有儿子?”莫不是不孕不育。
墨九君停下脚步,幽幽地瞥了眼柴子然:“走吧!”
柴子然知晓他不想谈论自己尊敬的舅舅,便换了个话题:“我觉得你长得跟一朵花儿一样好看。”
墨九君忽而停下脚步,一口白牙差点晃瞎了柴子然的狗眼:“你比花儿好看。”
越是靠近圣上住的地方,守卫越是森严,穿着深寒铠甲的将领手持尖枪,目露严肃,浑身僵硬,站得笔直。但宫闱内就没有不认识墨九君的人,他带着柴子然一路走入圣上的御书房,如走入自家的书房。
圣上的书房镶满了金灿灿的东西,看得柴子然目光缭乱,索性不看了,站在墨九君身后,目不斜视。见墨九君跪下行礼,便也跟着他朝重重的奏折拜了拜。
被奏折挡住视线的圣上缓缓站起,活络了一下手脚,笑道:“你们来啦!”他把手里的狼毫笔扔到奏折堆上,面色和蔼可亲。
从来都是冷眼看柴子然的圣上忽然对他笑了,柴子然不禁一股毛骨悚然,把头压得更加低了。
墨九君用大手钳住他的下巴,强制他抬起头。柴子然这一抬头,眼睛睁得老大,他竟看到圣上看着他笑得跟个大傻子似的。
墨九君道:“舅舅身体近来可好!”
“老样子了。”圣上挥舞了几下拳脚,整个人看着从容了不少。半刻钟后,他放下武得虎虎生威的拳头,笑得:“你们怎么来了?”
柴子然跪地道:“草民遇到左修缮了。”
“嗯!”圣上淡淡道:“可有伤着?”眸光落到柴子然脖颈一道细小的伤痕:“阿君那有不少好东西,去他那儿抢吧!保证你的伤不出三日就好了。”
“哈?”柴子然一时分不清状况。他遇见左修缮,圣上不是该生气吗?不是该忌惮自己这个前朝血脉吗?怎么一脸随意地说着关心的话?
柴子然百思不得其解,抬头看向墨九君。墨九君蹙眉,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舅舅向来随和,你不必多礼。”
柴子然心道:你亲舅舅对你自然随和,可我不是他的亲外甥。
圣上忽然面露严肃,柴子然的心跳慢了一拍,忽而有些害怕了。圣上道:“你父母并非是我所杀。”
柴子然心里一惊,见圣上坐到龙椅,重新把头扎到那堆高高的奏折里头,话还没出喉咙,便噎住了。墨九君朝奏折拱了拱手:“舅舅注意身体,阿君改日再来看您。”说罢,就拉着柴子然走了。
两人出了御书房,墨九君站在柴子然面前,虎摸了一下他的脑袋:“阿然,舅舅真的不是害你父母的凶手,这个世间再也无人如舅舅这般,在乎开国将军了。”
柴子然脑子虽嗡了嗡,倒也没有钻牛角尖。因为他阿娘虽为前朝嫡公主,可他们信悟侯府仍平平安安地活了十多年。且他身为前朝血脉,当今圣上亦没有在他十岁那年赐死他,只是下令不许他入朝为官。
第76章 嫣然一
“子然公子,九君公子。”
柴子然听到这瓮声瓮气的喊话,一时没听出是何人。转头看向来人,浑身ji皮疙瘩倒竖,因跟昌平侯的关系还不错,勉强认出是他的官服。眸光s,he向昌平侯身旁的金明,不禁摸了摸脖子:“金明公子,你打昌平侯了?”
金明蹙眉,忙站得昌平侯远了几步,答:“非也!”
“哦!”柴子然蹙眉,除了一言不合就开打的金明,还有谁敢把昌平侯打成这个样子。昌平侯头顶缠着白白的纱布一圈又一圈,脸上青一块肿一块,嘴角歪咧,眼睛凹凸,极其磕惨。若是非要从他身上找出一丝的协调,怕也只有那圆鼓鼓的肚子,少了一圈以作安慰了。
昌平侯哭喊道:“子然公子,你不是收了我的掩口费吗?”
柴子然了然,原来是他家悍妻所为,点头道:“是啊!所以我一个字都没说啊!”
昌平侯欲哭无泪,侧头看向墨九君,这脖子轻轻地一动,他整个脑袋都疼得厉害,凹凸不平的眼睛渗出几颗水珠:“那九君公子呢?”
墨九君好奇问:“我何时收你掩口费了?”低头想了想:“莫非是你请我用饭时送的那些小玩意儿?”恍惚道:“你怎不早说呢?我当你是敬佩我是条真汉子,送我的拜师礼。我琢磨着你一把年纪,此番拜师要不得,所以就把礼物收下了。”认真地盯着他肿如猪头的脸:“你何时跟我练武啊!无需拜师我也教!”
“噗!”柴子然忍不住捂住肚子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昌平侯红肿如猪头的脸黑成猪肝色,指着墨九君:“你你你你你你……”
墨九君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皱眉道:“不学罢了。”补刀道:“反正你如何学也打不过你家夫人。”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柴子然捂住肚子一通大笑,若不是受害者昌平侯在此,他一定好好地问问墨九君,你作甚那么y损。
昌平侯气道:“你你你好样的。”
墨九君心里素质良好,笑道:“多谢昌平侯夸奖,若下次还有如此的消息,我一定会添油加醋告诉你夫人。绝不再像这次般,如实相告。”
“噗……”昌平侯气得七窍生烟,浑身抖着,若非圣上要召见他,他肯定立马回家跟他夫人诉苦。若不想守寡,就不要听信墨九君的小人之言。
柴子然厚道,怕昌平侯被气死,拉着墨九君往旁边站了站,做了个请过的手势。昌平侯缓步走过墨九君身旁,拿那双凹凸不平的眼睛狠狠地刮了他一眼,重重地哼了几声。这一哼,喉咙又有些疼,疼得他眼泪直出,心里百般苦。
金明路过柴子然身旁时,驻足拱手道:“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子然公子见谅。”
柴子然摆手,刚想说无碍。身旁一道锋利的光如闪电般抵达金明的脖子,又迅速地消失。两人皆是一愣,金明的脖子已多了一条细细的红线,红线凝聚成水珠,滑落下他白色的衣襟。
墨九君收起手中的匕首,斜睨了他一眼:“多有得罪,还请金明公子见谅。”
金明知墨九君是替柴子然报仇,之前他的确伤了柴子然,被划了一刀也发不出火。只能看着墨九君牵着柴子然扬长离去。
许久没回信悟侯府,柴子然这一趟回来,竟生了无数感慨。他远远瞧见信悟侯府那块烫金牌匾的两旁挂满了喜色的红色灯笼,又见府内府外的仆从低头忙碌着,见到他这个子然公子也不问声好,逮了一个看门的小子阿福,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阿福刚低头忙碌着没发现子然公子,这抬头的一看便感动地泪眼汪汪:“子然公子,您终于回来了。”
柴子然抬起下巴道:“知道你小子挂念我,你现在可以认真地赞美你家公子了。”
阿福喜道:“公子,你知道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侯爷生气就找不到可以打骂的对象,我们这些奴才就惨了,幸好如今你回来了。”
柴子然蹙眉,一巴掌拍着他后脑勺:“你个臭小子。”扬起拳头:“我阿哥不揍你,我揍你。”
阿福抬起胳膊就要挡,喊道:“公子,我知道错了,不要打啊!”
柴子然不过是吓唬吓唬他,见他害怕的模样,心情一好便不予他计较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公子,嫣然小姐明天就要出嫁了。”
“啊啊啊啊啊啊!”柴子然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漂亮温柔美貌过人的阿姐出嫁,他怎么才知道:“嫁谁?”
“丞相家的大公子……”
“蓝浮初??”柴子然虽然觉得若阿姐跟容凌在一处,便是一朵鲜花cha在了牛粪上,可蓝浮初那厮亦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他美丽温柔的阿姐嫁了他,就是一朵鲜花cha在了猪粪上。
阿福笑道:“少爷,原来你知道啊!咱们家小姐真是得了天大的福分,竟然入了丞相公子的眼。”
“啊呸。蓝浮初就是一坨屎。”柴子然担心自家阿姐,急急忙忙地往信悟侯府内冲去。柴子然活这么大,第一回吃到阿姐做的甜排骨和糖排骨;亦第一回见到自家阿姐拿着枯萎的月季站在月下笑得倾国倾城;更是第一回看到乖乖巧巧的阿姐,会为了一个人傻兮兮地站在黑水浮沉的江边吹夜风,苦苦等一人。
“阿姐。”
“阿姐……”
“啊啊啊啊!”柴子然冲去柴嫣然住的小院,没看到美丽的阿姐,却看到白脸胖星手提杀猪刀猛地朝他冲来。柴子然拔腿就跑,可白面胖星却卑鄙无耻,大吼一身:“来人,给老娘捆了这小兔崽子。”
信悟侯府的仆从每日活在白面胖星杀猪刀的巨大y影下,不敢不从,一个个从四面八方袭来,把柴子然困住在层层人r_ou_墙中。人r_ou_墙忽然自动拨开,让出一条道路。白脸胖星提着杀猪刀得意洋洋地走来,把磨得发光发亮的杀猪刀轻轻地抵在柴子然细嫩的脖颈上,y森道:“你若是敢动,你的小脖颈……”
一根瘦弱细小的树枝从天空掉下,白脸胖星手中的猪r_ou_刀一抬,树枝顿时裂成两截。
柴子然喝彩道:“好好好好好好好,白夫人好样的,刀法如武神在世,好啊好啊!”侧头避开她的杀猪刀,拱手深深一拜道:“在世的女中豪杰,请受阿然敬佩的一拜。”
白夫人知道柴子然是个什么德行,哼了哼,斜睨他道:“老娘可不上你当,你休要悠忽老娘。”猪r_ou_刀收回腰间,淡淡地道:“把这小子捆了。”
柴子然瞪大了眸子,一脸的痛心疾首:“为何?阿然从来都是乖乖的,从来都是最听白夫人的话了,您……”从眼眶挤出两颗泪水:“在阿然眼里,您就是阿然的亲娘。”悲拗大哭道:“亲娘啊!您不要关阿然啊!”
上了十几年当的白夫人,今日十分淡定,看都不看他:“老娘不会再上你个小兔崽子的当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一声令下:“捆了扔柴房,我阿女嫣然未上花轿,就不许这小兔崽子出来。”
“不不不不……”柴子然不满道:“凭什么不让我参加我阿姐的婚礼,我是她亲弟,我……”
柴子然被几个仆从按住,眼睁睁地看着白面胖星拿擦杀猪刀的手绢塞住他的嘴巴:“嗯嗯嗯嗯嗯……”他嗯了半天也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完。
几颗明亮的星星挂在漆黑的夜空,闪闪发光。柴子然透过柴房的窗棂,恨得牙痒痒,他骂完随风骂墨九君,这两人都说待他如何如何的好,可他被关在柴房时,一个两个,连个影子都没有,可恨啊!
也不知阿姐如何了。
过了半个时辰,柴子然眼皮子沉,歪着脑袋喊了句:“门外的混账,你家老子肚子饿,给老子拿个ji腿来。”顿了顿:“拿四个,老子快饿死了。”
门外的仆从小声地议论了几句,便有一人匆匆跑了。柴子然心生一计,又朝另外一人喊道:“老子要喝酒,明日是老子阿姐的大喜日子,老子要喝阿姐的女儿红。”
仆从唯唯诺诺地探出半个头:“子然公子,不是我们不让你喝,是您不能喝,这女儿红乃是陪嫁的用品,您喝了,不禁我们要遭殃,您也得挨打。”
“挨打就挨打,反正老子被打惯了。”柴子然喊了两句,又想了想:“算了算了,既然是阿姐的陪嫁,我喝了也太好,你去地窖随便拿一坛酒来吧!”怅然道:“反正老子就被关一个晚上。”
仆从见柴子然降低了要求,喜颠颠地跑去拿酒了。柴子然可是信悟侯府的主子,讨好了他,自然好处多多。
过了一刻钟,柴子然眯了眯眼眸,朝窗棂外喊了句:“你个混账要躲到几时?还不快出来放老子。”
一刻钟后,柴房外的一棵大树仍静止不动。柴子然蹙眉,他刚分明看到树后好像有个人影,莫非是他看错了。睁大了眼眸,使劲地啾树后,若真有人要来救他,此刻就是个好时机,还未有人出来,怕真是他看错了。
柴子然垂头丧气地枯坐了一会儿,发现窗棂处投来一个暗影,心里一喜,抬眸一看。灯光烛火旁,一人面相说不出的猥琐,獐头鼠目本就不讨喜,脸上还连带着慌张,更让人觉得这人就是个贼。如此不端庄的相貌,柴子然此生只见过一人,这不是容凌小人又是谁。
容凌吞咽了一口唾液,压了压嗓子道:“是子然公子吗?需……需要帮忙吗?”
“要。”柴子然忽然睁大了眼睛,指挥他到大树旁的泥土中挖一把钥匙出来。柴子然从小纨绔到大,在信悟侯府没少因为这个或者那个的原因,被白面胖星关小柴房。他阿姐怕仆从玩忽职守,怠慢阿弟,便偷偷地配了一把钥匙,埋在树下。
这会儿,又排得上用场了。
容凌挖到了钥匙,给柴子然开了锁,又给他松了绑,被柴子然熟门熟路地带着躲过了众信悟侯的仆从,来到一个小后门。他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得识相地往小木门外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去。
“喂,容凌,你等等。”柴子然瞪大了眸子,这人怎么走得这般干脆:“你不是来见我阿姐的吗?”
容凌苦笑道:“我……配不上她。”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柴子然瞪他,随即带他躲在小后门旁的一个颇为严密的丛草堆。及腰的草遮住蹲着的容凌,柴子然不放心地叮嘱道:“你且藏好了,我带我阿姐过来,你们跑,跑得远远的,成了亲,生了小娃娃再回来。”
第77章 嫣然二
柴嫣然的小院如她的人一般,素雅洁净,美丽典雅。柴子然蹑手蹑脚地躲过几个小丫头,蹲身进入一座八宝小亭中,婷婷袅袅的紫亭纱垂下,正好挡住了他高大的身影。
一个灵敏的小丫头忽然转头,皱眉看向八宝亭:“我怎好像看到子然公子?”
旁边的小丫头敲了她一记:“胡说,子然公子被白夫人关了小柴房了,怎会出来?”
小丫头嘻嘻笑道:“也是啊!平日里子然公子被关小柴房,都是嫣然小姐放他出来的,这会儿嫣然小姐要出嫁了,子然公子可就要倒霉咯。”也不知这小丫头是不是被柴子然欺负过,怀恨在心,她的话语充满了幸灾乐祸。
“可不是嘛!嫣然小姐人美心善,嫁的还是一个翩翩如玉的少年郎君,连我们这些伺候小姐的奴婢脸上都有了光。”旁边的小丫头不作他想,只希望自家小姐能好。
其他小丫头纷纷附和起来:“浮初公子翩翩儒雅,与我们的嫣然小姐真是天生一对!”
“是啊是啊!浮初公子真是好极了,是全天下最好的少年郎君。”
待几个小丫头迈着金莲离开后,八宝亭瓮声瓮气地哼了几句,柴子然大力地掀开紫亭纱,气呼呼地瞪着几个小丫头的背影,一脸的愤恨。若不是他有要事在身,定要把这几个小丫头逮起来,好好地问问:你们家的子然公子难道就没蓝浮初那虚伪小人好?
荒谬!
柴子然自恋地摸了摸头顶玉冠,他长得帅气极了,没眼光的臭丫头们!
红灯笼上绘制ji,ng致灵巧的龙凤吉祥图,几百担挂着大红花的喜盒摆满了长长的廊道。柴子然顺着充满喜气的廊道一路走,到尽头时,见一间屋子走出几个满身红的肥胖女人,吓得蹿到廊道旁的小灌木后,幸好此刻天色暗,那几个女人都没有发现他。
屋内的红烛冉冉,忽而传出一道如黄莺啼叫的娇音:“诸位婶婶们都回吧!夜深露重,莫要为了嫣然熬坏了身子。”
那几个女人本就没有守夜的意思,脸色带笑,纷纷说着客套的场面话,几句后,都相继离开了。
屋子的红烛闪了闪,本靠在窗棂旁的倩影忽然消失,断断续续地传来几句呜咽声。
柴子然心里着急,可还得小心谨慎,顾看左右无人后,才匆匆开门踏入屋子,见一身大喜牡丹喜服的柴嫣然蹲着地上,委屈得像个孩子。忙小心翼翼地抱住她:“阿姐,你莫哭,阿弟来了。”
柴嫣然抬起小脸,眼眸里的水珠化开了脸颊的胭脂,跌落在地。她呜呜咽咽地扑到柴子然胸口,哇地大哭了起来:“阿弟,我不想成婚。”
柴子然面露严肃,擦干了她的泪水,把她脸上的妆容一块儿擦花了。见她红红的胭脂布满整个小脸,瞧着像猴屁股,不厚道地笑了起来:“阿姐,你可真难看。”
每个女人都不喜男人说自己容貌不佳,尤其是貌美的女人。柴嫣然往他胸口捶了一小捶,恼道:“阿弟,你混蛋。”
柴子然猛地捉住她的小手,严肃道:“阿姐,你逃吧!容凌就在小后门旁的草堆里,他在等你。”柴子然边说边捞起放在桌案的牡丹红头巾往自己头上盖,催促道:“你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阿弟!”柴嫣然微愣,她不喜欢蓝浮初,她想和容凌在一起。虽然容凌貌不佳,家世也不好,可她就是喜欢他。她幻想过逃婚,去找容凌,让他带自己走,若自己这般做了,容凌一定不会拒绝。
可信悟侯府呢?她阿娘呢?兄长和阿弟呢?
柴嫣然心里有放不下的包袱,有放不下的亲人,所以逃婚之事!她不过是想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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