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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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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云天 作者:七里

    正文 第45节

    无云天 作者:七里

    第45节

    “这地方好!”韦青卉拍手道。

    游墨华当先进去里里外外看过,空无一人,剩余四人这才将封平平抬了进去,寻了一间厢房放到床榻上让他接着睡。

    迢迢跋涉,总算平平安安地把他藏到了这么一处深山幽地,各人都歇下一口气。游墨华同张竹影取清水整理形容,再换上一身整洁道袍,这才往小壶天去。忽红叶重任在身,跟朱律一道寸步不离守着封平平。韦青卉各处乱转了一圈,回来在相邻的一间睡着了。

    云崖湖畔一片宁静,到后来只剩下一个忽红叶还醒着,眼皮忽一垂,差点也睡过去。

    忽红叶猛一抬头,有些心惊,跟着耳中听见有人一路奔来,前后两个,听着是张竹影和游墨华的脚步声,跑得疾,就算她两个返来探看,也不该是这样的步法。随即隐隐地听到更多脚步声,交杂纷落,毫不掩饰地一路奔袭而来。

    忽红叶直直起身,双手一抬,六柄飞刀夹在指隙间。

    厢房的门跟着推开,张竹影和游墨华闪身进来,各自都有些神情紧张,道:“有人来了……”“朱律带他走!”忽红叶喝道。

    “走不脱了,云崖湖只有一处山道进来,水路也难出去,从山下过,得有闭气的功夫。”游墨华一转头瞪眼看向外面,怒道:“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找来的。我跟竹影走回来远远就看见他们从林中包围过来,抢在前头先来跟你们说一声。”

    “什么人?”忽红叶交代朱律守着封平平,边问边往外走。邻间韦青卉也惊醒来了,跳出房追上她们。忽红叶叫她躲回去,她也不吭声,只是紧跟着。

    “没见过,也不是望仙楼的客人。”游墨华道:“大白天藏头露尾,不是好人!”

    “许是三尸门的人。”张竹影平声说道。其余三人都暂停脚步看了她一回,张竹影点点头,道:“是冲封平平来的。”

    四人互相看了看,各自神情坚定,互相点了点头,都决意要保护这个交托到自己手中的封平平。忽红叶转身对着两扇门,抬脚踢开,四人齐齐站出去迎向来敌。

    第一百零七章

    门外站着三个人,只有三个人。

    远远听见的纷乱脚步并不见那许多人迹,忽红叶放眼四顾,水岸一侧林木环绕掩藏着许多来客。张竹影低声交代了一句,闪身绕到小楼侧后方,两下守住。游墨华同韦青卉分立忽红叶两侧,一个出剑,一个举起一张小小连弩,各自全神戒备。

    忽红叶看回前方三人,当前一个长身宽肩,方面阔口,一身锦衣玉带倒也有些丰神俊朗的意思,一时看不出身手。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俱是高手。男的外家横练功夫十分了得,脸上都生着筋r_ou_一般。女的背着一柄剑,足足有寻常长剑两倍宽厚,黄脸细眼,面相有些愚钝,一抬眼却是一道ji,ng光闪现。忽红叶不言不语地打量过三人,盯回到领头男子脸上。

    那男子略略抱拳,礼数周到却没几分恭敬,扬声道:“敢问朱律朱先生可在?”“你找朱律?你们都是来找朱律的?”韦青卉奇道。

    “果然是朱先生到此,”那男子说着走上前来,道:“我家主人想请朱先生到前面半山居一叙,有些医理药性要讨教。”

    忽红叶一手轻摆,三柄飞刀钉在他鞋尖前,直没入土。那男子暂停下脚步,身后两人就要抢上,他轻轻抬手拦住了。忽红叶另一手举着三柄飞刀,冷声道:“不许近前,不论谁再走近一步,这刀扎的就是谁。”

    “游姑娘,”那男子偏头向游墨华问道:“这是你齐云派的地盘,我们是你齐云派的贵客,何故如此无礼?”

    “你们是什么贵客!我怎么不知道?半山居哪有你们这些恶行恶状的,住的都是常年往来的功德主……”游墨华说到这里忽然一怔,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带朱律去见谁?”

    “游姑娘猜得不错,咱们是徽州知府的人。”那男子道。

    “我没见过你们。”游墨华道。

    “咱们一行近百人,几个下人游姑娘自然没记着。”那男子道。

    “我不信,齐云擂开擂,徽州知府在山脚下擂台前坐着,谁遣你们来的?不论谁遣你们来,哪有带着这么多人还要躲躲藏藏四周包围,这是延医的阵仗?”游墨华道。

    “游姑娘误会了,”那男子跟着向一侧林木中瞥了一眼,道:“咱们一直住在半山居,虽然齐云派上上下下尽心招待,咱们也不能闲着,还是在四下都布了人守卫。早上有守卫说看见游姑娘同朱先生从小路经过往云崖湖来了,再往上一级级禀报,这才得了令要请朱先生。这些人跟我们不是一路也不是齐云的客人,或许中间走漏了消息,他们从后跟来了。”

    “满嘴胡话!我们到齐云多少天了,要请小朱什么时候不能请,偏偏候着他离了望仙楼?你们怕什么?躲什么?”忽红叶道。

    “不敢,”那男子稍稍低头,道:“实在是偶然知道朱先生经过,趁便行事。再有就是,这些人虽然不是一路,他们所图我多少知道些,不是朱先生,也不是诸位姑娘,诸位姑娘不妨和朱先生一道往半山居去,免得被这些闲杂人等惊扰。”

    “你叫什么名字?”韦青卉忽问道。

    “程寻……”

    “你是不是咬回去一个字?”韦青卉追问道:“你脖子转过来我们看看,有没有三道竖纹,要真没有我们跟你走也成啊!”

    “青卉!”忽红叶喝道。

    那个叫程寻的同身后三人倒干脆利落地转过头露出而后脖颈,扯低衣领给门前三人看了。或粗或细或黑或白的三根脖子,都只是一截脖子,没有三道竖纹。

    “诶呀……”韦青卉自知说了大话,吐吐舌头,偏头看着忽红叶讨饶。忽红叶没工夫瞪她,只是瞪眼看着程寻三人,道:“三尸门锦长老的易容功夫神乎其技,要掩饰一个小小刺青还不容易?你们既然混进齐云山做客,自然不会露着三尸门的印记招摇。”

    “几位姑娘真不好说话,”程寻转头回来,扬声道:“我们要请的是朱先生,还是请朱律先生出来说一句吧!”

    “你别喊他,”忽红叶道:“小朱听我的,他不会跟你走。我们谁都不会跟你走,就守在这里。你这些花言巧语的功夫浅薄得很,想糊弄谁?”

    “游姑娘,”程寻转头又问游墨华,道:“知府大人的面子,游姑娘也不给吗?”

    “即便你当真是谷大人的手下,我此刻不能信你,也不能把任一个人交给你。”游墨华一咬牙,喝道:“今日之事是我游墨华一人做下的,跟齐云派上下没有半分干系!”

    “那可不是游姑娘一句话就能说开的……”程寻正说着,韦青卉脆生生地呵斥了一声打断他,道:“今日之事跟我侯府有关,我是侯府的六小姐韦青卉,不管你是什么人,你休想带走我侯府的人!”

    “三尸门少主也是你侯府的人?”程寻问道,到底说到了封平平。

    “你管不着!”韦青卉喝道。

    “我是青城弟子张竹影,今日之事不过路见不平,你们聚众强抢一位仁心仁术的医者,实在不是什么光彩行径。”张竹影在小楼一侧朗声说道,声息用真气送过来,字字清晰,听在楼前林中许多人耳中。程寻正要说话,张竹影忽然又问道:“你们想要朱律去看诊的病人,可是赵延之?”

    语声一至,程寻张口没发出声息,他身后两人也是一愕,三人匆匆换过眼神。

    “竹影,你只怕说中了。”忽红叶一笑,扬声向小楼侧后方问道:“赵延之又是谁?”“是叶兄问起过的一个人,等打退了这些人再跟你细说。”张竹影道。

    “嘿!”程寻听到这里,冷笑了一声,抬脚向后退了一步,他身后两人跟着退开。

    三人越退越快,竟远远地站到数十丈开外,事不关己一样望天望湖再不理小楼跟前的几个人。韦青卉正要出声发问,林中响起一声唿哨,跟着一行足有二十余人呼啦一片涌出,一大半占据了方才三人的位置扇形环围门前三人,另一小半冲到小楼侧后方对上了张竹影。

    “坑蒙不成,要来劫掠了。”韦青卉评道。

    这一群人领头的一个红脸粗脖子,身形敦实,一手持盾,一手持长矛,他身后十余人也都是同样兵器,冲到近前就仿佛两军对垒一样以阵型缓缓推进,将三人挤在中间,张竹影那边也是一样。

    “你们都是什么人,鬼鬼祟祟,趁着开擂的日子溜进后山,真当我齐云无人?报上名来!让我知道知道剑下亡魂姓甚名谁,是谁遣来送死的鬼!”游墨华喝道。

    “让封平平出来!”领头那人比游墨华凶恶许多,怒目圆睁,脸更红了一层,脖子也憋得粗了一圈,倒像是恨得真真切切。

    “前晚死在客栈那个是你们的兄弟吗?跟你们拿一样的盾。”韦青卉问道。

    “让封平平出来!不出来就杀光你们!”那人仍是粗声喝道。

    “李年年,长老说了,这四个女的不能杀!打晕,药晕最好!”他身旁一人低头在盾后喝道,领头的李年年一跺脚,大吼一声,连盾带人一起冲将过来,长矛倒缩了缩,收在盾后,不想当真捅死了门前三人。

    忽红叶在他迈步之时双手飞刀已然齐齐送出,三柄在上先出,三柄在下后出,李年年一低头躲过了前三柄,只头顶上被割去一道秃痕,脚下飞跑着,错开了一柄,另外两柄分别没入两只脚踝。李年年悍勇,cha着两柄飞刀仍是向前奔了三步出去,而后陡然跌倒,人半趴在盾中扑在地面,他撑着上半身起来,一杆长矛向前直送。忽红叶翻手擎出两柄短刀,一刀隔开矛尖,一刀抢先送去,不偏不倚cha入他颈侧。

    忽红叶喝了一声,一手抽刀,李年年脖颈一折向下栽倒。

    来敌众多,不得不一刀立威,忽红叶两招三式可说是出尽平生功力,在旁人看来却是轻轻巧巧便取了李年年性命。

    “一起上!”先前跟李年年说话那人喊道。

    余人似乎并没有被李年年惨死震慑,轰然答应,一手长矛一手刀冲了上来,门前三人各持兵器,听得张竹影那边也是一样动静,眼看就要近身拼杀,血战一场。

    “青卉站到我身后去!”忽红叶喊道。

    “我不!”韦青卉手中连弩接连s,he了数箭,几乎无一s,he中。一根长矛抖着向她刺来,忽红叶挥刀断杆,韦青卉向后一躲,眼看又是一面老大的木盾撞过来,好险躲过去,气得喊道:“红叶姐,我不管了!”

    “你……”忽红叶喊着,一刀挑开一杆长矛,问道:“你干什么?”

    “霹雳弹!”韦青卉高喊着,一手掏出一颗铁质的圆球,巴掌大,晃亮火折子一点引信,甩手向矛盾人群里扔出去,众人仰头看了,知道厉害,有三人跪地用盾牌拼作一处挡着霹雳弹落地,跟着齐举盾牌推出去,霹雳弹远远滚落在人群后头。离得最近的一些个各自或爬或蹲到盾牌后,缩成一团。

    岸上一众人都停了争斗,各自小心地看过去,看了有一阵,那霹雳弹始终没什么动静。

    “咦?”韦青卉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

    “小丫头唬人的!杀!”新晋领头那个喝一声,一众矛盾又冲杀过来。

    韦青卉不服气地又点了一颗扔出去,让其中一个随手挥盾挡开,落到湖里。这些人只用盾牌抵近,再用长兵器乱刺,忽红叶、游墨华、张竹影的兵器都短,都轻,不能破盾,不能追及长矛,也不能大展轻功让开各自守着的地方,打起来不免左支右绌。

    韦青卉正看得心急,摸出来一颗霹雳弹还要再点,湖中“嘭”一声巨响,炸起来半天高的水花,近岸众人都洒了一身,余威犹震,各人耳中都有些嗡嗡鸣响。

    乱斗一时停下来,人人的眼光都看到韦青卉手上,还托举着一个圆圆的铁球。韦青卉自己也愣了愣,跟着一笑,先是把手上这颗转交给忽红叶,又从包袱里摸出一颗扔给一旁游墨华,还仰头高喊了一声张竹影,听到她应声,举手就想扔过小楼顶上丢给她。游墨华怕她丢不过去把小楼给炸了,伸手托住她手,送了一程。仍是丢了个歪的,那一侧人人仰天看着坠下的霹雳弹,伸手要抢,幸而张竹影轻功好,一蹬墙面斜斜飞身上去,于半空中捞住了。

    现下四人人手一弹,各自拿着火折子对着引信,余人愣怔怔地看着,虽说炸与不炸在五五之数,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湖岸上莫名静了一刻,倒是湖水中又不清净起来,汩汩地有东西浮上,也不知是不是炸到了大鱼。跟着噗噗破水之声响起,水面上浮现出一颗又一颗脑袋,慢慢近岸,站起来一个又一个shi淋淋的人,总也有十来个,各个眉清目秀,从湖里出来看着更是水灵灵的。

    “湖ji,ng?”韦青卉奇道。

    第一百零八章

    一行人行至岸边浅水,不再近前,小心防备地站住,还有人悄悄掏了掏耳朵,多少都让霹雳弹给震着了。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眉目虽清俊,神情却难看,一脸厌烦地扫过岸上众人,问道:“李花花呢?躲起来不敢见人吗?”

    “你是什么人!”一个持盾的喝问道。

    “三尸门余长老驾到,叫你们李长老出来!”水中一名大眼男子手持银枪,朗声喝道。

    自然是余恹恹一行人到了,他们就原本生长在海岛,水性极佳,从对面山峰下埋入水中的隘口潜进来,让韦青卉一弹全给炸出来了。

    门前韦青卉同忽红叶、游墨华听得面面相觑,三尸门又多了一拨人,更难守住。三人连同楼侧张竹影都是一手兵器一手霹雳弹都攥得更紧些,只盼撑得一刻是一刻,或许齐云派有人察觉有异能来些帮手。

    再往下听又有些变化,这些人似乎不是一伙的,还有些内讧。

    “余长老?余莫莫几时返老还童了?”“似乎听说过,余莫莫手底下的童男童女造反了。”“这么一群花枝招展的玩意,也来充长老,也想来抢门主的位置?”“去!打赢那几个小娘子就告诉你们!”“李长老就在小楼里头,快进去找去!”岸上一众三尸门人先是惊疑不定,低声议论,跟着就有扬声发问的,还有出言调笑的。

    余恹恹听得厌烦,迈步上岸,走得不疾不徐仿佛一点也提不起劲,近水的一个三尸门人眼看他到了跟前,立盾一挡,挺抢一送,就要喝止他不许再上前。余恹恹微一抬手,众人只见他手中弧光闪烁,一圈圈绕着长枪由尖过柄至于持枪的人,一杆枪节节寸断,那名三尸门人兀自立定在他面前,仿佛呆住了。

    余恹恹的水月骨一闪而没,收入袖中,跟着抬起另一只手扶在盾沿,一脚踢出去,没有如何使力,那人却直挺挺向后倒地,已经死在他前一招之下。

    一招毙命,岸上一众三尸门人再不敢小觑,各自噤声,同样小心防备地对着水中这一众。

    余恹恹一手举起盾来,拿到手中掂了掂,甩手往小楼门前掷出去。韦青卉抬手就想把霹雳弹对着掷出去,忽红叶翻手按住,扯过她躲去一旁。游墨华长剑向前一接,擦着盾沿一挑,侧身让过一些些又腾身绕过盾牌站回门前。

    一大个盾牌“嘭”一声响横撞到门上,盾身沉重,切进去小半幅。要不是游墨华出剑卸力,或许连门都撞开了。

    “李花花!”余恹恹放声喊道:“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杀了封平平,我便是新门主!”

    语声一出,岸上水上传遍,便是四面山峰密林之中也都能听见一阵阵隐约回响。随即远远的山道尽头传来一串脚步声,落足极重,仿佛有一个巨人大踏步缓缓行来。众人纷纷看去,不一时,一个胖大的身影出现在湖畔山道,一足落下,而后飞身跃起一丈远近,再一足落下,如此轰隆隆大步行来也说不上是快是慢,终究到了人群外头。

    这人一身灰袍,身形宽阔浑圆胖得不见了脖子,脑袋倒不算大,头顶还尖,像是一只灌汤包子提着尖尖揪起来。脸上五官都让圆鼓鼓的r_ou_挤小了,显得乖巧和气,说起话来也慢吞吞地和气:“李花花你先不忙抢门主,先跟我打一架,我赢了,你就把长老的位子交出来。”

    “翁包包你说什么胡话!”有人喝道。

    “蔡查查你才是不懂道理,李花花又没有打赢罗长老,怎么能当长老,你们还跟着他,他还让你们都姓李,都当护法,乱来。”翁包包道。

    “别跟他说,跟他说不清。”又有人喝道。

    “刘徒徒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说得难道不对吗?”翁包包一副慢吞吞的语调竟而同一众持盾人舌战起来,他十分耐心,不论几个人吵他都挨个点名回去,细细分说。众人气得只管大骂,他还要问你句“你骂我干什么”,众人更气得说不出话来。

    “喂!”门前韦青卉叫了他一声,问道:“你是不是前晚在客栈的那个大胖子?”

    “你这小姑娘又是谁?好不客气。”翁包包问道。

    “对不住了,我们现在被重重包围难免失了礼数,我是侯府的韦青卉,翁包包你好。”韦青卉十分客气地跟他见礼,翁包包也不计较,客气地回道:“你好。”

    他两个隔着人群互相通传姓名来历,各自到此的情由,韦青卉还把三位姐姐都说了一遍,翁包包不肯占便宜,把三尸门三位长老也都一一报出来,道:“锦长老和这个小余长老我不管,我只不服气李花花接替罗长老,我追了他一路,他一直躲着不肯见我,这回是不是又躲起来了?”

    “肯定是,这人躲起来让属下帮他打架,实在不像话,这样怎么能当门主。”韦青卉一知半解地跟他聊起上来,道:“不过封平平也不想当门主,不如他把门主让给李花花,李花花当了门主就可以把长老还给你了,谁也不用打杀谁,多好。”

    “不同,他当不当门主我不知道,反正不配当这个长老。他乱来,我不能乱来,还是得打赢他把长老位置抢过来,交给叶长老。”翁包包道。

    “你说得也有道理,”韦青卉认真点点头,道:“包包,你既然认着我五哥就是叶尉缭当你们长老,那我跟你说,你们少主封平平可是叶长老最最最要紧的人,这些人要杀他,你帮忙打跑他们好不好?李花花他自己来跟封平平抢门主也罢了,自己又不来,派这些手下来围攻是不是很不对?你打败他们,然后还可以押着他们带你去找李花花。”

    “是吗?”翁包包看看嵌着半个盾的门,再看看门前围堵的一群持盾人,虽然弄得也不是很明白,总觉得韦青卉所说言之凿凿似乎颇有道理,于是缓缓上前一步。

    “翁包包你个傻货!”一众持盾人又大骂起来。

    翁包包迈步上前,一只胖乎乎的手掌伸开捉向一个持盾的,两旁两人抢上,三面盾牌夹击其中还穿出三杆长枪分上中下三路往他身上招呼。翁包包一手拢住两杆枪,一脚踩下去一杆,三面盾“嘭嘭嘭”连声撞到他身上,闷闷响,便如撞进了棉花堆里一样。翁包包爆喝一声,两臂张开,身前身侧三面盾同时间撞飞出去,持盾三人长声惨叫有的跌落地面,有的撞在其后同伴身上。

    翁包包还挟着两杆长枪,捉着枪头缓缓地沿周身转了一圈,众人一时不敢近前。

    翁包包举着枪,迈步往小楼跟前去,一边说道:“我可不傻,青卉小姑娘,我想到了,就算我捉着李花花的手下去追他也没什么用处,他还是躲我。可是他想要封平平,我捉着封平平,李花花就不会再躲我了。”

    “嗯?”韦青卉没想到又弄巧成拙,忙高声喊道:“你别过来!我们手上都是霹雳弹,你过来就炸你!”

    “姓翁的,你说来说去,还不是也想杀了封平平抢个门主之位?”忽红叶放声向在场众人喝道:“谁杀了封平平谁就是门主,你们想清楚了。余长老,还有缩头不出的李长老,你们愿意奉他为门主就只管袖手看着!”

    “我不是……”翁包包正要跟她辩解一番,周围又是几面盾齐齐撞来,越聚越多,把他围在中间围得寸步难行。

    余恹恹本来还在一旁看着,何行川和丁小瑶一起抢到他身侧,喊道:“长老,来不及了,封平平还不出来或许真的伤重不成了!我们抢先杀了他!”

    “你们不是想让他当门主吗?”余恹恹皱眉道。

    “那是他还好着的时候,我们要见机行事!”何行川道。

    一旁凌聪没等他们辩出个道理来已经挥着一双短刀冲上去,他也不往盾阵里头闯,一路蹿向侧墙飞身贴上去,游鱼一样沿着外墙些许砖石空隙攀援而上到了窗前,一刀划开窗棂便要往里进。一旁一道剑锋触体生寒,转头只看见一角道袍,翻身一拧,贴着墙滚落地面。游墨华轻飘飘跃起,凌空便是一剑随后追斩而下,追得凌聪接连几个跟斗倒翻出去,远远躲开。

    余恹恹身后一众兄弟姐妹见状,齐齐持着各样奇门兵器冲上来,那些持盾的不能让他们抢先进去小楼,又齐齐迎上,连侧后方跟张竹影对阵的那一些也赶来支援。余长老手下的看着好看,兵刃都好看,打起来全是些近身的狠辣功夫,招招都杀人见血。李长老手下的好在有木盾护身,凭着盾牌结阵让他们不能近身,再以长枪袭击。独奉叶长老的翁包包于人群中以一挡十地乱斗,赶上哪个打飞哪个,反正要去捉封平平。三方人马全数于小楼跟前混战起来,倒显得守楼的四位姑娘有些置身事外,只偶尔挡开几个抢到跟前的,手中霹雳弹似乎也吓不着谁了。

    “红叶?墨华?”张竹影没了对手于是从楼后转回来,一剑撩开一杆枪,想问问她三人接下来的对策。

    “要不把霹雳弹一起丢出去,管他们是哪个长老的人,一起炸死。”韦青卉小声道。

    “你有几成把握这些霹雳弹能炸,能炸几个?”忽红叶问道。

    “没把握。”韦青卉苦着脸道。

    “那就不能丢,拿在手里才能吓人,一起丢出去哪怕炸一半都不行,只会比现在更糟。”忽红叶问道:“墨华,湖底下的水道你能走吗?”

    “嗯。”游墨华点点头。

    “你先走,你熟悉道路,去找帮手,这里我们撑着。”忽红叶说着,甩手丢出去一把飞刀。游墨华踹开一个跌撞过来的持盾人,抬眼左右看看三位同伴,咬牙点头,道:“我尽快回来!”

    话音刚落,前头混战人群里翁包包一个撞得四个步步后退,跟着四下跌落开去,他手中还抢着了两面盾,一手一盾,如虎添翼一般大步上前。众人砍他不着,刺他不进,推他不动,眼看着他越来越近门前。

    一把水月骨忽然袭至,一道流光绕向他颈间。

    翁包包知道厉害,陡然一缩,整个脑袋都躲进了双盾后头。游墨华飞刀趁势出手,成排往他身下钉去,原本要在腿上扎穿一排洞眼,却像是扎到了铜皮铁板一样,齐齐弹开。

    “难道他也有罗佛佛那样的护甲?”张竹影微微倒吸一口冷气,道:“那就只有攻他头颈。”

    余恹恹抬手接住转回去的水月骨,一击不中激起了战意,飞身向翁包包冲来,中途却被持盾的拦住了。

    翁包包头颈缩在盾牌后头,好似一个壮硕无比的蚌壳一样往门前猛冲过来,忽红叶同张竹影两侧迎上,一手接住盾牌,一手兵器往盾牌缝隙各种挑刺劈斩,却被他推得脚下一点点后退,眼看就要撞回门上。游墨华实在不能就走,搭手上去拼力接住盾牌。三人仍是拦不住翁包包去势,韦青卉眼见危急不管不顾地点着了手中霹雳弹,大喊一声“你们快躲开”,抬手往半空一扔,掉下去刚好落进他两面盾中间。三人各自跳开,仍是往门边站定。

    那一枚霹雳弹从两面盾中间掉落地面,在地下骨碌碌滚了几个圈,然后摇摇晃晃地停住了。

    盾中间开了一道缝,翁包包低头看下去,韦青卉四人也跟着他一道看,看了好一阵,果然没有炸。韦青卉小心地抬头看着三位姐姐,撇着嘴,笑得跟哭一样。忽红叶三人偏头看着她,情势至此也是无可奈何,各自都笑了笑,不过拼到底而已。

    翁包包抬头看向她们,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让开吧。”

    门前四人各持兵器严阵以待,并不让开,翁包包大步上前,韦青卉接过忽红叶手中霹雳弹再接再厉再点着,照准翁包包脑袋砸过去,翁包包一挥盾牌,霹雳弹远远飞开。便在他身前空门大开之时,忽红叶一柄飞刀直奔他颈间而去,他另一面盾牌一收,严严实实地挡住。跟着又有一样东西飞到他身前,“嘭”一声巨响,却是原本切进门中的一面盾牌忽然倒撞出来,盾撞盾,撞得他去势一滞,险些倒退出去一步。

    翁包包硬生生站定,有些惊奇地探头往前看,不知门前何人有这样大力。

    门前四人也都齐齐看着门中,一面盾牌飞出,两扇破门撞开,门中站着一个刚刚睡醒的人。封平平抬眼略过门外,微微皱眉,道:“初五呢?”

    第一百零九章

    叶尉缭跟着官承茂一路行至山门,山脚下一处开阔地方搭建了一座擂台,乾坤街两翼环围,正北是山崖,东西各有一处宽敞入口,街道各处小巷也可以进入,是个四通八达任意来去的格局。擂台下头围观人群用木桩隔开丈许,再不拘束,个人随意站着随意走动。只有正南方向设了三排座椅,正中是齐云派掌门和文生、耀生、志生、立生四大房的道长,右首是各门各派赴会的头面人物,左首是徽州知府同一众功德主。

    正中一座丈许高的擂台,四下不设阶梯,上台便需一些功夫,倘若姿势难看地爬上去自有看客笑话,也不需再比了。

    从山道上下来,叶尉缭一路探看着齐云擂四周情势,总也有数百人齐聚在此,立志一展身手的,偷眼探看敌手的,本地百姓来凑热闹的,端着碗拄着拐逢人便讨钱的……形形色色,热热闹闹。

    叶尉缭拉着官承茂从人群中左穿右cha,接连拐了几拐,不一时行至擂台南侧座位跟前。

    擂台上已经有一位道长站上去,正扬声说话,声音并不如何洪亮,清清雅雅便传得四下皆闻。擂台四周的人群有一刻不再熙熙吵嚷,听那清元道长王丙辛恭迎四方客,一一报出各门各派的贵客。侯府管家苏水朝就坐在擂台下头第一排,听见说到自己便起身抱拳,跟周围一众人示意。

    官承茂看见他回身便大力招手,苏水朝瞥过二人一眼,叶尉缭站在一旁笑了笑。

    苏水朝瞪眼一看,不动声色地坐回去。

    叶尉缭自己也看过了,听王丙辛也报过了,没有仲家任一个人在场,或许还没到?苏水朝既然说他们来了,总是已经来了。心中隐隐地有些激荡,右手紧紧握住刀柄,一时涌起无数事情却又仿佛脑中空空一无所想。

    王丙辛一番客套完了,请齐云派掌门清一道长王润拙上去讲了一段道法,高声宣布齐云擂开擂。王丙辛再宣读一遍擂台规矩,随即有九个道士上去演了一回剑法,先是九人齐练,而后三人分结三才阵,三三相合,成北斗阵。剑走轻灵,阵法更是接连变幻看得台下阵阵喝彩。趁着这一阵热闹,苏水朝跟左右告了罪,留下沈为富守着,自己走到一侧人群中偏头略过叶尉缭二人,直着脖子仍是朝前走。叶尉缭转身跟上去,官承茂也要一起,叶尉缭把他赶去沈为富身边,哄他说站在前头看打擂看得清。官承茂也怕苏水朝,掉头就去了。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人群外头,苏水朝往乾坤街东侧一处小巷转进去,叶尉缭随即跟上,拐过墙角便看见他转身迎着,一张瘦长脸上七分的欣喜,三分的担忧,两鬓似乎又多了几根白发。苏水朝是少白头,管家又事多,不到二十就开始生白发,如今三十出头面孔仍年轻,两鬓已经花白,倒添了些威严。

    “你,你去这么久。”苏水朝道。

    “差点回不来。”叶尉缭笑道。

    苏水朝微微摇头,不甚赞许,伸手拍到他肩上想说他几句又觉得白费口舌,叹了口气,问道:“初六呢?”“让李花花毒倒了,朱律看着他,还有红叶,还有‘青城竹影、齐云墨华’两位,我把青卉也留在山里了,省得她捣乱。”叶尉缭道。

    “嗯。”苏水朝点点头,很是赞同韦青卉会捣乱,又问道:“李,李花花?”

    “他如今厉害了,当了三尸门的长老,还一心想要门主之位。他弃剑不用了,使的是一种奇门兵刃,像剑又像铁鞭,三道刃,顶上还能甩出来一根细长的渔线一样的东西,十分锋利,刀斩不断,有毒,也就是初六,换个人早死透了。再遇上李花花一定小心。”叶尉缭道。

    “当,当年让罗,罗佛佛阻了,没,没能杀了他!”苏水朝一气就急,舌头更加打结。

    “罗佛佛倒也不是特意救他,是不想让你们杀覃中吕。”叶尉缭摇摇头,倒说起不相干的人的前尘旧事,于是转回来,问道:“仲家人来了?”

    “沈为富见着仲鲲仲、仲鹏了,错不了。”

    “望仙楼?”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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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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