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许你一世安然 作者:Somuns凝尘
正文 第3节
许你一世安然 作者:Somuns凝尘
第3节
陵越无辜的抬头看着少恭,“丹药啊,师傅给我炼制的。”
那丹药颜色赤红,少恭心里觉得有异,便道,“管什么的?拿来药瓶给我看看。”
陵越拿过旁边一个瓶子,“就这个,不过那是最后一粒,药已经没了。”
少恭拿了药瓶闻闻,分析一下,是修补心智养元气的药。
少恭有着狐疑,然而他将要离开了,如今是要告别的。
“陵越,天亮我就要下山了,我会很快回来的。”
陵越似乎终于想起来自己还在生气,干脆低头不理少恭。
少恭无奈,抱着陵越到天亮后看着陵越还没反映,只能又嘱咐了几句离开了。
辞别了掌教等人,少恭独自下山,他从后山离开,正走到半山腰,就见陵越已经在半山腰等他了。
“陵越?你怎么在这里?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陵越跑过来抱住少恭,“师父不让我离开,所以我来送你,等师父出关我就和他说让我离开。”
少恭感觉陵越说这话条理清晰,正在想突然感觉到唇上柔软,原来是陵越突然亲吻他,这一下打断了他的思绪。
“少恭你来!”
陵越抓着少恭扯到附近的山洞里,洞里竟然准备了一应简单用品。
“少恭,肇临说如果喜欢一个人不想他离开,就和他做夫妻。这样就不怕对方会离开了!所以少恭,我想和你做夫妻!”
少恭闻言有些哑然,又有些好笑,这个肇临真是浑得可以,什么都来和陵越说!
“陵越,你要清楚……”
“少恭!”陵越打断他的话,“我想和你做夫妻,好不好?”
“好!”少恭点头,“但是很痛,你不怕?”
陵越点头,“不怕!”
少恭笑起来,抬手解开陵越的腰带,“那我们就做夫妻好了……”
陵越有些紧张的看着少恭动作,可他却没退缩。
两人倒在已经铺好的棉被上。很快便坦诚相见了,陵越有些羞涩,少恭看得有趣,一双手便不安分起来。
“啊……少恭……”
少恭看着陵越微微缩着身体,笑起来,“怎么?怕了?”
陵越摇头,突然抬起上半身开始亲吻少恭,少恭愣了一下,也动作起来。
“少恭,我好难受……”
陵越的嗓音有些沙哑,低沉的让少恭心里如同钻进了一只猫儿般痒痒的。
少恭不禁更加动情,手也向着陵越身后进发,触碰了一下那不曾见光的地方时候感受到陵越不适的躲避,少恭突然停下了动作。
陵越茫然的看着停下来的少恭,“少恭……你怎么了……我好难受……”
说着他又扭动起来,将少恭的手往自己肿胀的下方带去。
少恭顿住了一会儿突然释然的笑起来,然后帮陵越脱离那种难受。
直到手中染了白色,陵越大口喘气时候,少恭将染了白色的手伸向自己身后。
陵越看不到少恭动作,待他缓过来些了,又被少恭的亲热引得难受起来。
突然一个不曾被触碰过的温暖含住了他的下方,陵越愣住了,他被少恭按住身体,听着少恭低头在他耳边难耐的喘息,下面被少恭一点一点包裹,瞬间便红了眼眶,他没想到少恭会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明明少恭应该是恨了他的!
“少恭……”
“别动!”
少恭伏在陵越身上闷哼一声,作为承受方自然比较难过,以他来看,也不是会为了他人委屈自己的。
奈何陵越的身子他看过,太弱了,纵然被他调养了半个月,却也依旧难以承担他的滋养,他将要离开,若是自己有高深修为,很快就可以恢复,可若是陵越,只怕就要卧床到他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汗水混在一起,少恭微微动身离开陵越的身体,陵越眼中含泪,哑声道,“少恭,别做了……”
少恭如今已然动情,自然没注意陵越的状态,他喘了口气,“不做?那我可走了!”说着他又坐了下来。
被这么句话一刺激,陵越险些失神,然而他依旧没有动,少恭如今已经箭在弦上,哪里容得陵越婆婆妈妈,干脆吻住陵越,随后邀他一起共赴云端,品情之滋味。
第9章 章八
天墉城
“求师尊让我下山!”
一句一叩首
“求师尊让我下山!”
血染了紫胤真人闭关处的青石阶。
“求师尊让我下山!”
百里屠苏看不下去,扶住一直叩首的陵越,“大师兄!”
陵越苦笑着推开百里屠苏,“屠苏,你莫阻我!”
百里屠苏抿着唇,“大师兄,为了他你就甘愿如此?你可知道你如果下了山……”
“回不来就回不来,这幅身躯也没什么好留恋的,若是就此失了他,我宁愿无此生!”
百里屠苏被陵越情深的样子吓住,十年,他未曾见过如此模样的陵越。
欧阳少恭来了后他的煞气便开始频繁复发,让他不得不怀疑是欧阳少恭搞得鬼,而后鬼面人的事件,当时陵越独自在屋内,而欧阳少恭却无踪影。
而后欧阳少恭离开了,他心里有些高兴,只是他走了一个多月,陵越突然晕倒了,而后他为陵越诊脉,赫然发现了陵越的秘密。
当时陵越苍白着脸色醒来,看着百里屠苏的样子,竟忽然严肃起来,“你知道了?”
百里屠苏铁青着脸,“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你腹中……是欧阳少恭的!他怎么可以!!!”
“住口!”陵越喝到,随后抬手摸了摸腹部,那里毫无反映,他眼含担忧的看着屠苏,“我要下山,屠苏,答应我,为我保密!”
百里屠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仔细看着眼前的陵越,起初因为太震惊,他并没有意识到陵越突然的正常,如今却清楚明白,陵越果然是正常了。
“大师兄……你好了?”百里屠苏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什么时候的事?”如果在欧阳少恭走之前,那么陵越便是自愿的。
“一个多月前吧,之前一直模模糊糊,只是后来见了少恭后才越来越清醒,至少恭走时候便彻底醒了。”
百里屠苏看着陵越,有着不可置信,“为什么?你和他……”
“我喜欢他,想和他一直在一起而已。”
百里屠苏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陵越根本不是他呵护了十年的那个人……
“陵越,你如此真的不后悔?”
突如其来的冷淡声音唤回百里屠苏的意识,他看着紫胤真人终于出关,淡漠的看着陵越,问的话语中含着隐隐的痛心,“陵越,你要知道,一旦你下山,天墉城就此再无你的位置,日后天墉城的首席弟子便是陵端。”
“弟子知道。”陵越低头,额上血滴滴落下,在青石阶上跌出一朵朵艳丽花苞。
紫胤真人低头看着那颜色,不禁叹息,“陵越,你何苦为了他跌入尘埃,仙道坦途,你就此舍去,日后迷于红尘,便再无归途。”
陵越闻言眼中泪滑下,“原本就是他为了我才会如此,是我负他在先,如此不过因果轮回,既在尘埃,便归于尘埃。师尊,您不会懂得的!”
紫胤真人终于仔细打量陵越,这个弟子一直是他的骄傲,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重新开始,自己的大弟子也变得如此,只是唯一身系的红尘,他便倾尽全力护他,他于剑道修炼已经入了瓶颈,如今却发现,果然是他不食烟火,不入红尘,才会如此么?
“既然你选了,便去吧!”
陵越扣头,“多谢师尊,师尊大恩,弟子无以为报!”
百里屠苏看着紫胤真人和陵越,突然觉得他有些不懂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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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川
少恭刚从青玉坛回来,两月前,他从天墉城回来,便见到了雷严,雷严捉了寂桐让尹千觞为他办事,更是为了让他回来。
雷严不知何处得了消息,知他手中有一种药,有特殊的功效,如今自然想拿到据为己有。
少恭顺从的炼了近两个月的药,如今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将药交出去了。
039;既然你想要这特殊的药,便莫要后悔!039;
少恭正打着主意,欲将自己炼制的仿诞子丹半成品给雷严试药,一边想着一边回了自己府邸,便见寂桐忧心忡忡的和方如沁一起走来,见了他道,“少恭,你回来了,刚才来了两位少侠,一位昏迷不醒,另一位说自己是天墉城弟子,来此是为了寻你。”
少恭愣了一下,猜测,难道是百里屠苏来了?不应该啊,另一个莫非是陵越?想着心里有些喜悦。
方如沁见少恭模样道,“少恭,既然你府上有客,我便派几个下人来帮忙,桐姨身体不好,如今又有外客,不如先去方府修养几日。”
少恭这几日偶然知了几分方如沁的心思,只淡淡看了一眼她,默认了她的话。
压着内心的喜悦,少恭来到寂桐说的房间处,刚要敲门,突然自屋内传来的话语让他动作一僵,整个人如临寒冬般冻住了。
“……为什么……孩子?”
“……是因为诞子丹……”
“那……欧阳少恭……这药!……师兄……委屈自己!”
“……为了……甘愿如此……”
“师兄……”
最后百里屠苏那一句呼唤满含温柔情深,少恭僵硬的转身,脑海里闪过果然如此的思绪。
他握紧双手,突然快步离开了这个院子。
“吱呀”一声,门开了,陵越苍白着脸色失望的看着门口处空空如也,喃喃道,“原来他还没回来么?我以为刚才他来了……”
百里屠苏在背后道,“兴许是师兄太过思念感觉错了。”
陵越失望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着,我没事了,屠苏你先回去吧。”
百里屠苏看着刚刚苏醒没多久的陵越叹口气,无奈离开。
至夜里陵越依旧没等到少恭来看他,终于忍不住出了门,问了下人少恭住处,便过去了,见到少恭房间漆黑一片,他便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他希望能在少恭回来时候就看到他。
“啊!”
刚打开门,陵越就被抓住了,随后那人快速关了门,将陵越压在门板上,沾了酒气的shi冷气息吹拂在陵越脖颈处。
陵越起初惊呼是被吓到了,随后便察觉到怀中人熟悉的气息,心安定下来,随后抬手抱住少恭的脖颈,低声道,“少恭,回来了怎么不去找我?我等了你一下午。”
黑暗中冷厉的眼盯着陵越,忽然冷笑一声,狠狠得吻上陵越的唇,“怎么样,我这么对你,你不觉得委屈?”
将手抚上陵越衣服内的脊背,“这样不觉得恶心?”
手向下探去,“我碰了这里也不觉得屈辱?”
陵越听得云里雾里,这样的压制让他呼吸困难,尤其少恭还紧紧的压着他的肚子,他怕伤了它,只得微微推拒少恭,“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少恭被陵越推了一下,便直接顺势后退了一步,抬起手擦拭唇角,“果然,这就受不了了,为了一个孩子,你就这么委屈自己,紫胤真人的徒弟真让在下刮目相看!”
陵越惊讶的看着少恭,眼中是些微的惊慌失措,“少恭你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不就中午你和你的好师弟说话的时候么?”
陵越脸色有些红,这事他本来还没打算这么快就告诉少恭,他原本准备等等再说,谁知少恭竟然就知道了。
“我其实不只是为了孩子,我是……”
“为了百里屠苏对吧!”少恭打断陵越,讽刺道,“我怎么忘了,你和我都是直接回来的,那个什么阁主未必就和我说真话,而你,也不过是扮做傻子来骗我的,信了你一次是我傻,只是,你还期望下次?”
陵越闻言疑惑极了,为何少恭说的话他听不懂?
“别做出那副样子!好像为天下人如何,我是先对你动情,只是不代表我次次都可以为了你不顾一切,你救我两次,我还给你了,如今你我不相欠!”
陵越闻言心里一阵一阵的痛,果然,他知道自己恢复记忆了便决绝至此!
“你不是为了诞子丹么?想要,好啊,我给你!然后拿着你的诞子丹和你心爱的屠苏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一个瓷瓶落到陵越松了的衣襟里,微凉,然而心痛让他感觉不到这微弱的冰冷。
“此后,我们各不相欠!”
“你走吧!”
陵越低着头,捂着胸口转身离开,果然一开始是他错了,他就永远没有弥补的机会了……
唇角染了血,心也痛的失去温度,陵越强撑着出了少恭的院子,却再也撑不住,身子一歪,倒在了百里屠苏怀里。
百里屠苏原本出来想查看一番陵越如何了,谁知就看到陵越进了少恭院子,没多久便出来了,一步一步仿佛走在血泊里,让他觉得窒息。
“师兄你……”
“扶我……回去……噗!”
陵越一口血喷在屠苏怀里,屠苏赶忙扶着陵越回到之前的房间。
少恭隐在暗处看着这一幕,果然陵越厌恶他啊,在百里屠苏怀里竟然吐了,这是多讨厌了他?
曾经在天墉城,陵越对他的那些亲密与爱语,面对他说的情意满满,背后却不知道多么恶心他吧。
他多愚蠢,心甘情愿为了他雌伏居于下位,说不定陵越背后怎么和百里屠苏笑话他呢。
为了一个人,做得如此田地。
欧阳少恭冷笑,他果然是动情至深,然而以后,如此愚蠢的事再也不会发生第二次!
第10章 前世篇
蓬莱决战,欧阳少恭和百里屠苏对立而战,烈烈红衣与南疆玄裳对比鲜明。
“少恭,你为何一定要如此?你明明知道,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欧阳少恭偏过头,他心里只有巽芳,百里屠苏的感情他不能接受。
何况就是因为这人身负他的半魂,以至于他的魂魄至今无法完整。
当初抢夺他半魂的人是他的仇家,后来被灭族是咎由自取,而如今这个百里屠苏亦算他半个仇人——因他,欧阳少恭今日便要丧命于此。
“百里屠苏,你以为你可以淡然交付与我?实际上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你用我的东西来与我做人情,真是天真,你师父就这么教你的?”
百里屠苏涨红了脸,“不是的,你不能扯上我师尊!少恭,你明明知道,为了你……”
“你的命是用我的魂魄护着到如今的,你有什么资格谈给予?”
百里屠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欧阳少恭说得对,他本来就该于十多年前死在乌蒙灵谷。
“可是你灭了他全族,难道不该如此么?”
尹千觞出现,他与少恭十余年挚友,却不想自己也会有如今一日,可是欧阳少恭变了,他已经不是曾经的挚友了,他变得疯狂,变得狠毒,他杀了琴川所有人,升了蓬莱导致沿海人民死伤惨重。
“是啊欧阳少恭!”方兰生痛苦的出声,眼泪滴滴滑落,“少恭,我二姐对你一心一意,,你怎么下得去手?”
欧阳少恭看着方兰生,笑起来,“她不是愿意陪着我么?如今这样不好么?她如了自己的心愿一直和我在一起。”
“欧阳少恭!”方兰生想不明白,那个从小温柔照顾他的哥哥怎么会变得如此。
“少恭……”百里屠苏带着一丝希望,“我把魂魄还给你,你……”
“屠苏!/恩人/苏苏/木头脸!”
“不可能!”欧阳少恭仰天大笑,“事已至此,你身边这些人不同意,我也不会同意的!”
“反正已经如此了,我们就来看看究竟谁能够活下去好了。”
九霄环佩音刃破空,焚寂煞气铺天盖地。
他们两人彼此争斗,可是都已经知道自己活不多久了。
两败俱伤是最后的结局,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俱重伤倒地。
“少恭……”
巽芳依旧年轻貌美,她款款走来扶起欧阳少恭,“你回来了,巽芳,原来你没死。”
“是啊”巽芳含泪,“我一直就在你身边,奈何你不知,如今我和你一起。”
欧阳少恭瞪大了眼睛,“你……寂桐……寂静无声之桐,你为何……难道当我是那肤浅之人?”
“少恭,我不想你见到我的样子,我希望在你心里我永远是最好的样子,也怕你为了我会继续害人!”
“呵……哈哈哈……”欧阳少恭惨笑出声,“怕我为你害人?那后来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为了寻找复活你依旧害人么?看着我为了你疯狂,难道你不觉得痛苦?不,怎么可能?你一定在高兴吧!”
巽芳满脸泪痕,“不是的少恭,是因为……是因为……”
她说不出,欧阳少恭闭着眼,他不想继续听了。
“少恭,既然不能同生,我与你共死!”
欧阳少恭无声闭着眼,气息近乎消散。
百里屠苏看着这一幕苦笑,他终究得不到。
千年之约百里屠苏被带走,身躯窝在黑龙上看着那一身红衣之人,眼泪滑下,原本他们是一个人啊,原本该是一体,却落得如今地步。
蓬莱遗址只留下欧阳少恭与巽芳孤零零一起。
手提长剑的青年走来,看着这一幕有些失望,他的师弟屠苏不在。
“师兄……”
微弱的声音传入耳中,陵越寻声看去,便见欧阳少恭坐起,“师兄你来了!”
陵越皱眉,“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愣了一下,随后面露迷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躯一副震惊的样子,随后颓废道,“师兄,欧阳少恭他强行融合我的魂魄,我再醒来就这样了……”
陵越见欧阳少恭这幅样子顿时信了□□分,他哪里知道,欧阳少恭渡魂千年,最擅长伪装模仿,自然可以将百里屠苏模仿的一份不差。
“师兄,你不信我?”欧阳少恭惨笑一声,“罢了。我自己也不信,师兄。我走了……”
欧阳少恭勉强爬起来,又看看巽芳,“巽芳,既然曾经相识,我不能让你如此,得罪了。”他说着想去搬巽芳尸骨,却身体重伤虚弱,踉跄倒地。
“屠苏!”
陵越看着欧阳少恭如此便信了九分,“屠苏你别管了,交给师兄。我们先找个地方给你养伤。”
欧阳少恭没应声,百里屠苏这时候素来沉默,他把握的一份不差。
看着陵越忙碌着葬了巽芳后又前前后后照顾他,欧阳少恭眼中波澜不惊。
他为何要冒充百里屠苏?说来也不过是不想认命,眼见自己将要命绝,巽芳的那番话却叫他苦苦挣扎起来,他被巽芳的话刺到了骨子里。
明明看着他疯狂如此,却还是做陌生人不知不觉,宁愿陪他死,不愿同他生!
既然如此!那我要活着!
所以陵越出现的时候,欧阳少恭才会冒充百里屠苏。
“屠苏,药好了,先喝粥,然后喝药了。”
欧阳少恭知道百里屠苏不愿喝药,每次都会偏着头沉默以对,他的姿态没有半分不对,陵越也就不曾怀疑,如此信了十成十。
“师兄,我用欧阳少恭的身体,失了所有修为。”
“那就重新修炼吧。”
“师兄,我如今离不开蓬莱了,你先回去吧。”
“那我便留在此处陪伴屠苏。”
“屠苏……”
“师兄?”
“屠苏,若是可以一直与你如此,即便不出蓬莱,我也心甘情愿。”
“师兄说笑了,天墉城的掌教……”
“我不愿!此生有屠苏一人足以。”
欧阳少恭握拳离开。
不知何时,他的眼中都是这个叫陵越的,尤其他满眼温柔的时候,让他不自觉以为,自己就是他的唯一。
可是每每那一句屠苏就让他万劫不复。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吧……”他说。
“陵越”
“嗯?”
“啊,师兄……”
“屠苏你,怎么有些不对?你在天墉城从来未称呼过我名字。”
他故作慌乱,“我只是……想叫一叫”
“师兄……”
“嗯?怎么了屠苏?”
“如果是欧阳少恭,你还会如此么?”
“说什么傻话,若是欧阳少恭,当一剑杀了他以绝后患。”
“哦”他失望回身,眼中浓浓情深尽成决绝。
那就怪不得我了。
三年时间,快,却也慢。
陵越捧着一盆花回来,看到了欧阳少恭练药,他就那样拿着丹药,“陵越,你回来了,这是仙芝漱冥丹,你也试试?”
“啪”的一声花盆落地。
陵越看着欧阳少恭就那样笑着,近期所有的蛛丝马迹汇成完整的真相,他不是屠苏,他是欧阳少恭!
“你……”
“谢谢陵越少侠为在下医治了。”
“欧阳少恭!”陵越赤红着眼,
“屠苏呢?屠苏怎么样了!”
欧阳少恭大笑起来,“你亲爱的师弟已经死了三年了,你眼前的从来不是百里屠苏你的师弟,而是你要除掉的祸害欧阳少恭!”
“你去死吧!”
宵河刺透欧阳少恭的胸口,他没躲,蓬莱决战后他便没了所有修为,如今不过是想死而已。
穿过整个胸膛的宵河越来越短,欧阳少恭笑着抱住陵越,血撒了陵越一身,温温热热的,“在下倾慕少侠多时,然而少侠心中并无在下,是在下罪恶多端,怪不得少侠,若有来世,在下愿干干净净遇到少侠,与少侠结一段良缘。”
双手突然松开,欧阳少恭身躯软倒,陵越眼中忽然落下泪,他蹲下 身抱住身躯柔软却没了声息的欧阳少恭。
他以为他一直对百里屠苏怀着不可告人的情感,看着百里屠苏对着欧阳少恭说笑,他就心里发酸,看着两人亲密便觉得难受,然而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他对百里屠苏的是对于自家孩子的关怀,对于欧阳少恭的才是不可分离。
唯有遇到生离死别,亲情和爱情才得以对比。
他亲手杀了他所爱的人,却不能像晴雪一样有办法复活自己的爱人!
欧阳少恭的魂魄彻底散了,余下一具空壳,蓬莱藏书众多,可陵越寻不到方法。
折磨人的悔恨最是让人消磨,陵越同他的师父一般白了发,可高深的修为却无半点作用,他追逐一生的执念,终于在第五十年,他于睡梦中到了一座唤做弦音阁的地方。
“你的执念召唤我,那么你想达成什么愿望?”
“我想……复活一个人,可是他没有魂魄了……”
“我可以做到,只是代价很大。”
“只要能够救活他,我愿意付出一切!”
“你这身灵力不错,复活他,你的灵力归我。”
“好!”
“等等……”
“还有什么事?”
“复活他后,我还想求得和他一世安好。”
“抽出灵力后,你恐怕不能继续修炼了,即便修炼,也不过是强身健体,再不得长生不老得成仙道,若愿意,就当我送你的添头好了。”
“我愿意,若可以,我想下一世先遇见他,如此才能不负他。”
“你的要求可真多,不过你如此执着,我想和你打个赌,若他愿意不顾一切护着你,我便遂了你的愿,不过你的要求太多,也要帮我一些事,不如给我试药好了。”
“好!”
(前世篇结束,下次正文)
第11章 章十
“在下倾慕少侠多时,然而少侠心中并无在下,是在下罪恶多端,怪不得少侠,若有来世,在下愿干干净净遇到少侠,与少侠结一段良缘。”
每每回忆起这句话陵越都觉得讽刺,起初他以为这句话是欧阳少恭真心话,可是他在弦音阁等待欧阳少恭复活的那三个月,见了许许多多让人闻之痛不欲生的情爱,后来他怎么会不知道?欧阳少恭说这句话是故意的,为了让他悔恨痛不欲生?
前世最后宵何刺入少恭胸膛时候,是他记忆里永远的痛,因为那一刻欧阳少恭知道自己死了后便是魂飞魄散再无回天,他这人再如何动情心绪却不会变,所以才故意说出那番话让他日后悔恨终生。
而如今,陵越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自嘲的笑,他自欧阳少恭入了天墉城后便渐渐恢复神智,然而他不敢让欧阳少恭知道,越是深爱回首后便越是了解,以欧阳少恭的性子,若非故意,他情再深也不会如此露骨说出那些让他动心的柔情蜜意。
他自然也知道,欧阳少恭定然恨极了他,因为他那人最受不得背叛,所以若知道他恢复了怕是要就此离去。
然而他到底露出了马脚……
“咳咳咳……”陵越苍白着脸色咳嗽起来,随着咳嗽而来的是腹部的绞痛,他的孩子……
百里屠苏看着陵越如此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师兄!欧阳少恭他是不是伤了你?你都为他如此,他怎么敢?”
“屠苏……”陵越微弱喘息,“你别怪他……”话未落,人已昏厥。
“噌”的一声百里屠苏抽出剑直接冲到少恭房间,一脚踹开门后拿剑指着少恭,“欧阳少恭!师兄都为了你有了孩子!你凭什么如此伤他?他为了你苦苦哀求师尊放他下山,你竟然伤得他吐血,如今他已经昏厥,腹中孩子这些日日日折磨他,如果你不要那孩子,便不要给师兄服下诞子丹!既然你做了,如今又这样,是诚心折辱他么?”
欧阳少恭一整夜喝了许多酒,可他却并无醉意,被百里屠苏这么闯进来,心里本就不痛快,如今更是怒意冲冲,听了百里屠苏一番话却愣住了,什么孩子?什么服用诞子丹?别说他没给陵越诞子丹,便是有了孩子也不该是陵越,怎么可能?
“你说什么孩子?”
“欧阳少恭!你少给我装傻!”百里屠苏气怒下焚寂在少恭颈上划出血痕,自己却突然胸口一痛,面色苍白的捂着胸口倒下。
“百里屠苏”少恭站起身一脚踏上他的胸口语气冰冷,“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孩子?什么诞子丹?一字一句,休想骗我!”
百里屠苏赤红着眼睛,浑身煞气冲撞,“欧阳少恭,你少装蒜了,你害师兄为你如此,还来质问我,既然你如此无耻,我便替师兄杀了你!”
说着百里屠苏就要用剑,被少恭一挥袖子打晕了,焚寂在地上震动不休,少恭冷眼看着焚寂,“如今我不需要你了,你可以安静了。”
焚寂一瞬间安静起来。
少恭冷眼看着百里屠苏,与其听他不清不楚,不如直接去看看陵越是不是真的……
匆匆来到陵越房间,陵越已经昏厥许久,双手还捂着小腹,面上一副痛苦样子,少恭犹豫片刻伸手去给陵越把脉,这一搭手他的眉便皱了起来,不由想起来他离开天墉城前一天,进房间时候陵越入口的那颗红色丹药,那时候没注意,如今想来那丹药除了颜色和诞子丹似乎差不多大小……
想着少恭神色一变,拿出随身带着的诞子丹,瓶内只有三颗,少恭脸色难看,看着陵越的脸色铁青,可一时半会儿又无法问清楚陵越,如今只能先让人醒过来。
为防万一,少恭先给陵越服下保胎丸以及补元气的药,随后给陵越输送了真气,两个时辰后陵越终于醒过来了,睁开眼就看到少恭,还以为自己在梦里,便将头埋进了少恭怀里,“少恭……你别恨我了……”
少恭被这句话说的心一软,不知怎么就伸手抚上陵越的腹部,“这孩子……”
“孩子……”陵越抬手覆在少恭手上,“这孩子的父亲不在身边,磨人得紧,日后……”少恭不在身边,怕是保不住了。
“日后怎么?”
陵越叹口气,梦里的少恭有些温柔。他便不在意现实起来,“日后你不在身边,这孩子不过五六个月就要胎死腹中。”
少恭心往下一沉,“为什么?”
“因为这孩子是你我的骨血,需每月供应生父血液以供成长,若超过三月不得,便会胎死腹中。”
“那孕育之人会如何?”
“与胎儿同生共死。”
少恭脸色铁青,他忽然想起来弦音阁主曾告诉他,诞子丹给了他,却没有告诉他真正如何用,说日后他自会知晓。
他只以为承受方服下后合便会孕子,原来真正的方法并不是如此!
想到此少恭又低声温柔询问,“陵越何时有孕?我怎么不知?你如今定然受苦许多。”
陵越蹭了蹭少恭,“果然是在梦里,否则你怎么会在知道我恢复心智后还如此待我?”
“还记得你被姑获鸟伤到那次么?你故意做出受伤的样子,虽然伤口不深,可我也心疼,不过却也方便了我取你的血液,诞子丹融合两人ji,ng血便能成胎,但是这诞子丹是凡人用的,不能体外孕育,我便只能将它吞下去。”
所以这孩子的孕育和他们谁上谁下没关系。
少恭抿紧唇,陵越ji,ng力有限,如今已经有些ji,ng力耗尽了,可他还舍不得睡过去,“少恭,再有一两个月我可能要死了,我两辈子只赌了一次,如今恐怕我是输了,你恨我杀你负你,不愿原谅我……”
“你喜欢百里屠苏……”
“是啊,我喜欢他。”少恭的心沉了底,“是师兄弟之间的喜欢,是亲情,可笑,我杀了你之后才懂得……”
少恭拍着陵越的背,“睡吧,醒了就好了……”
陵越睡着后,少恭起身站在窗前,思绪流转,前世陵越一直喜欢百里屠苏,他是知道的,他曾觉得有趣,男子间的情爱他见过,自古以来悲剧居多,直到他不知何时喜欢上陵越后,心里却嫉妒起来。
他离开天墉城后心里隐约知道陵越大约恢复了,可是他不愿意相信,他宁愿相信陵越永远无法下山,也不愿信他再次负了自己。
可如今陵越所做的一切超出了他的控制,让他惊讶不已。
转身又坐在陵越身边,抬手不自觉的摸了摸陵越的腹部,可能是因为ji,ng血孕育的缘故,那里有一团温暖的气息在欢快的回应他。
他心里一暖,又输了些真气过去,那团气息更加高兴起来,而陵越原本憔悴苍白的脸色渐渐也恢复了红润。
来自另一个父亲真气的滋养,让两者都得到了些许滋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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