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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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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殿下养鱼记[重生] 作者:朝朝暮夕

    正文 第35节

    喵殿下养鱼记[重生] 作者:朝朝暮夕

    第35节

    不过,下半年后海事渐渐少了,天气也没有前两年那般恶劣。

    六皇子和七皇子正式进入朝堂,与三位皇兄一起为陛下分忧。

    齐璟所领的礼部,考吉、嘉、军、宾、凶五礼之用,理青州官学事务、科举及外事。

    礼部下设四司,分别是掌嘉礼、军礼、管理学务及科考的仪制清吏司,掌吉礼、凶礼事务的祭祀清吏司,掌宾礼及接待外宾事务的主客清吏司,以及掌筵飨廪饩牲牢事务的ji,ng膳清吏司。

    他之前因为外事也接触过礼部的事务,和礼部的一些官员也打过交道,只是没有这般深入罢了。

    如今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拿主意,齐璟自然不可以再跟以前一样随意。

    礼部尚书曹大人是位老大人,虽然不如年轻官员那般有冲劲,但胜在稳妥。

    原本他听说了不少七皇子的“事迹”,还有些担心璟亲王年轻气盛。

    没想到真正共事以后,他觉得这位殿下比传言还要好上几分——不骄不躁,认真踏实,性子也好,而且还不怕辛苦,能够虚心好问,委实难得。

    他不知道的是,齐璟为了将来好好跟父皇沟通男王妃的事,眼下正是极度乖巧的时候。

    齐璟得想办法让父皇看到,王妃是男是女不重要,家有贤妻(雾)都可让人不断进取,好好立业。

    与齐璟一样,几个皇子卯足劲儿,都想在父皇面前露露脸。

    只可惜众位皇子的努力分忧并没有让陛下过一个舒坦的面。

    不过是初冬,陛下就病了起来。

    这一次陛下只是小恙,但给众人心中带来的冲击,却不亚于上一次陛下得急症带来的冲击。

    素来康健的帝王,竟然也开始因四季的变化而有恙……这不正说明皇帝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吗?!

    连日担忧父皇的病情,齐璟听闻刘柏的禀报,总算有了点欣喜:“这么快就有消息?”

    “是,殿下,这是密信。”刘柏将莱夷卫送来的信交给齐璟。

    齐璟确认了一下信上的印信,确定是外祖无疑,遂拆开来看。

    看着看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将信放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刘柏不知殿下为何刚刚还高兴着,此刻却如此神情凝重,眼中有不可置信,也有迷茫。

    他不好出声打扰殿下思考,于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等殿下自己理清思路。

    但此刻的齐璟,脑中却是一团浆糊,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那封密信是外祖安国公亲自着笔,简明扼要地描述了他们查探的经过和结果,罗列了几个人名及其来历。

    其中有一个名叫翟闽的,安国公重点提了一番,道他是当初太后千秋时被放出宫的内官,此人曾在姚贵妃的绫绮殿当差。

    齐琢跟着老五查案,庄家逃妾去了姚家所在的莱夷卫,还有绫绮殿的旧宫人参与其中……这样一件一件事连起来看,安国公自然可以断定,此事跟六皇子脱不了干系。

    但重活一世的齐璟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翟闽,竟在挟持逃妾去莱夷卫的人中!

    第一二四章 怀疑

    若非有一世的记忆, 齐璟也不可能知道,这个翟闽看似在绫绮殿当差, 却是俞昭仪的人。

    在旁处安排自己的眼线, 这在宫里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文思殿自然也是有其他诸殿的人, 只不过看谁藏得深、藏得好罢了。

    齐璟记得上一辈子,这个翟闽并未在太后千秋时出宫。

    那时候二皇兄“遇难”, 又因帝王病倒,为了防止宫中有变, 以备不时之需, 俞昭仪跟齐璟交代了一份名单,主要是她安cha在绫绮殿和宣微殿的人, 其中就有翟闽。

    齐璟还跟这个内官接触过, 也知道他早年受了俞昭仪的恩惠, 所以一直在偷偷帮俞昭仪做事。

    自己重生在此事发生之后,所以齐璟不觉得自己能改变这段主仆关系。

    换句话说, 翟闽出宫的时候, 很可能依旧是俞昭仪的人。

    齐璟此前一直在想,幕后之人将庄家的逃妾往东面带, 是因为势力在临海,自然而然就往姚氏和锋亲王那边考虑。

    现在翟闽的出现,打乱了他的思绪——难道幕后之人是俞昭仪?否则她的人为何要抓庄府的逃妾。

    思前想后, 齐璟决定,要亲自审一审这个名叫翟闽的内官。

    “安国公会将他们送到天京来, 到时候想办法让我在皇兄见他们之前,先去看看。”

    刘柏还当是安国公或者殿下的安排,于是应道:“是,殿下。”

    他们会时刻与莱夷卫保持联系,只要有消息,让殿下提前见到犯人,并非难事。

    虽然安国公府的人马不停蹄,但等把人送到天京,还是花了不少的时间。

    为避免惹人怀疑,七皇子先一步到了安国公府安置犯人的庄子,见到了已经因审讯而变得遍体鳞伤的翟闽。

    当翟闽艰难地睁开肿起来的眼睛,看到一脸严肃的齐璟那一刻,原本死气沉沉的眼中迸发了一丝光芒。

    七皇子将他口中防止其自尽的破布拽了出来,翟闽咳嗽了几声,嘴角渗出些血来。

    他喘了几口气,正要开口说话,突然想起了什么,警惕地往旁边看了去,发现周围除了七皇子,没有别人。

    齐璟见状,故意道:“只有孤来了,宫里有话交代。”

    翟闽这才放下心来,又见齐璟脸色平静地看着自己,并非来兴师问罪的样子,就以为他是知情的,于是压低了声音问道:“殿下,是娘娘让您过来的吗?”

    自他们被安国公的人发现踪迹,被抓了起来,翟闽就断了与旁人的联系,免得叫安国公发现更多不利于他主子的线索。

    来之前,齐璟还想着,可能这一世翟闽也因为什么原因不再为俞昭仪所用。

    但现在看到翟闽这幅表现,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翟闽果然还是俞昭仪的人,所以看到他这个七皇子会生出几分希冀,对他也没有设防。

    但还没等齐璟开口试探,对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明显比刚刚焦急,只听他道:“殿下放心,关于娘娘的事,奴才绝对什么都没有说!自被抓住以后,奴才就没有想过能活下去,到死也会咬着绫绮殿的!”

    他担心俞昭仪和七皇子不相信自己,七皇子甚至是来灭口的,赶紧表明忠心,以免七皇子真的做了什么,反倒引起外人怀疑。

    安国公审出他的身份之后就认定此事是姚贵妃致使,把人留到现在,就是要送到京中让他在皇帝面前指认幕后之人,所以暂时保他性命的。

    结果七皇子一来,犯人就没了性命,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翟闽知道自己求生无望,已然决定要为报昭仪曾经的救命之恩而尽忠,此刻还要为小主子着想。

    因为要套话,齐璟没有耽搁时间,他直接道:“你先说说你们这边的情况,蒙良那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翟闽不疑有他,遂将他出宫之后的事情告诉了齐璟。

    齐璟这才知道,原来庄进实所言,并非完全为虚——二皇兄虽然没有与之勾结,但俞昭仪这个二皇子的姨母,却与庄家往来密切。

    但齐璟想不明白的是,为何俞昭仪握了庄家逃妾这张牌,却没有叫庄进实闭嘴,反而叫他供出二皇兄来。

    可惜,无论他再怎么试探,翟闽也说不出其他的事情。

    对方只道俞昭仪一直借着二皇子的名头与庄进实联系,贪腐一案事发后,为了摆脱对方带来的威胁,昭仪令他挟持庄府怀有身孕的小妾往东。

    齐璟想了想,庄进实的供词里指认二皇兄的事后来被父皇压了下来,早已经出宫的翟闽,自然不可能知道其中曲折。

    他八成还以为俞昭仪让自己抓走逃妾,是为了威胁庄进实。

    这时候,在外守着的刘柏进来道,外面有些动静,怕是二皇子的人也来了。

    齐璟无法再跟翟闽说下去,刘柏捡起地上的布,塞回了翟闽的嘴中。

    见翟闽深深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装晕了过去,齐璟心里无比的复杂——被人当成跟俞昭仪是一伙儿的,实在叫人好生烦躁。

    随后,齐璟看着二皇兄的一个心腹幕僚走了进来,心道:看来要知道其它真相,只能去问俞昭仪了。

    ……

    第二日,借着给长辈请安的当口,齐璟来到文思殿,平日里刚坐下就立刻想走的他,这次却破天荒地留了下来。

    俞昭仪和往常一样,对亲生儿子不算热络,但因着老七封王,她也觉得再不能像小时候那般待他,还是试着跟齐璟聊上几句。

    “你父皇这几日起身,还有些咳嗽的样子,你得多多关心。虽然公务上不能放松,但旁的地方,也要跟你五皇兄、六皇兄学学,上点心才是。”

    最近五皇子和六皇子来宫里来得忒勤,与他们相比,七皇子显然就不够殷勤了。

    齐璟此番来,不是跟俞昭仪寒暄的,他不想在文思殿待太久,免得叫外人察觉异样,于是也不跟着她啰嗦别的话,开门见山起来。

    “外祖抓到了挟持庄府逃妾的人,想来母嫔已经得了消息,”齐璟非常仔细地观察着俞昭仪表情的变化,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丝线索:“我去见了那些人……翟闽说,至死都会为母嫔尽忠,让我传话,请您放心。”

    俞昭仪闻言,脸上顿时一点笑意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戳破秘密的恼怒和慌乱。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安cha在外面多年的眼线,竟然这么容易就透了不该说的话出来。

    不过她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冷着脸嘲讽道:“嘴巴这般不严,还谈什么尽忠……”

    齐璟打断她道“母嫔,庄进实诬陷二皇兄的事,难道真是您指示的?您不是素来疼爱皇兄的吗,现在这样,到底是想做什么?”

    俞昭仪却是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竟是在齐璟面前流了泪。

    齐璟虽然与母亲已经两世离心,但此刻见她落泪,心中还是五味杂陈,颇不好受——长这么大,他还真没有见过俞昭仪这个样子。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原本心中打好的腹稿,要质问俞昭仪的话,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

    好在他没有无措多久,俞昭仪就先开了口:“我是疼爱你皇兄,可他是怎么对我的,又是怎么对安国公府的?我们为他殚ji,ng竭虑,但他却忘了感恩!”

    齐璟皱起眉头:“您在说些什么……”

    “在他封王以前,就开始暗中扶持他自己的势力,明面上还对我有些尊敬,实则已经是翅膀硬了,再也不受控了……如今他重着杜氏,以为有妻族就够了,以后肯定偏着杜家。”

    俞昭仪说到此处,颇有些愤愤不平的意思,她看向齐璟:“我若非如此,他还真以为自己离那位置最近,再不需要旁人了。”

    齐璟这才明白了,为何俞昭仪要用庄进实给二皇兄泼脏水。

    她是担心二皇兄亲近妻族,与外祖疏远了,所以才要给他一些挫折,好叫二皇子知道,她文思殿和安国公的重要性。

    不过也不排除,俞昭仪怕自己跟庄进实勾结的事情被查出来,再加上想让齐珩求着文思殿和安国公府,所以用了一石二鸟之计。

    “您就不怕父皇厌弃了二皇兄?”此事风险极大,齐璟觉得俞昭仪不该是会用此计的人。

    对方却辩解道:“那逃妾在我手里,让庄进实如何,他就得如何,所以后来不是没有查到任何证据吗?他不敢!”

    “可父皇若是信了,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

    齐璟已经不知道该嘲笑她太自以为是,还是庆幸父皇最后是相信二皇兄的。

    不过,这导致了二皇兄为了赢回父皇的信任,执意要去少海,差点害死了齐珩。

    可能她也想到了后来发生的事情,可能也曾因此事受到煎熬,所以听齐璟一提这件事,俞昭仪就表现了从未有过的失态。

    齐璟想,外祖显然是没有参与这件事的,所以才会抓住翟闽等人,还要押他们上京。

    “皇兄对母嫔素来尊敬,待我也很好,绝非不顾念亲情之人……请您好自为之,莫要再做这等y损的事情!”

    他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处理后续的事情,却很清楚自己再不想面对这样的俞昭仪,于是匆匆行了礼,转身离了文思殿。

    ……

    七皇子离开后,俞昭仪依旧坐在罗汉榻上,默默将脸上的泪痕拭去,端起了旁边的茶盅来饮了一口,似是因为茶冷了,皱起眉头来。

    原本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若晴赶紧上前给俞昭仪换了茶,实在忍不住,担心地道:“娘娘,殿下他会不会……” 将此事告诉二皇子殿下?

    俞昭仪再饮了热茶,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待将茶盅放回了桌上,又换了块帕子抿了抿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他是真聪明,暂时不会。”

    都说知子莫若母,虽然昭仪对七皇子殿下一直不怎么亲近,但殿下小时候可爱粘着昭仪了。

    七皇子是个什么性子、心里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昭仪最是清楚不过了,刚刚昭仪看他样子,怕也能猜到对方的心思。

    这时候,若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娘娘,殿下他会不会因此疏远了娘娘?”

    母子俩原本就不怎么亲近,如今七皇子与二皇子兄弟情义深厚,若为二皇子不平,怕是更加误会娘娘了。

    俞昭仪闻言,眼神微闪,终于不像刚刚那般云淡风轻。

    见她这幅表情,若晴愈发忐忑起来,过了好久,她才听到俞昭仪说:“再怎么疏远,我们终究是母子……”

    第一二五章 煎熬

    此刻的宫城外, 停着一辆带有璟亲王府印记的马车。

    一身材高大之人站立在马车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城门的方向。

    守在城门处的侍卫皆是十六卫的军士, 其中一人对宫门外的男子竟是认识的, 小声跟旁边的同僚议论道:“那就是七皇子府的仁勇校尉, 去岁武举取了二甲第一的人。”

    “哦, 原来大名鼎鼎的那位,就是他啊?”看着果然器宇不凡, 而且生得实在英俊过人,耀眼得很。

    当年武举的三鼎甲分别任八品的宣节校尉、宣节副尉和怀化司戈, 随后入了十六卫当差, 除了二甲第一,二甲的头几名亦是入了十六卫, 留在京中护卫皇城和京师。

    “如今韩凌在左监门卫, 听说颇受上峰赏识……这人与人呐, 就是比不得啊。”

    那届武举的武状元龚鹏,原本前途无限, 可惜与前忠勇侯世子严杭来往过密, 受其牵连。

    忠勇侯在贪腐一案中也获了罪,爵位也丢了, 被判流刑。

    严杭是早就被格了功名和差事的,秋天的时候跟着一家人上了路,龚鹏也被上峰厌弃, 如今郁郁不得志,早就没了什么声响, 连被提到的资格都没有。

    听他说话的人虽然知道韩凌是去岁的探花,但却有些疑惑他后面的话:“怎么比不得?这位仁勇校尉可在亲王府,如今看来,是被七殿下当心腹带着。”

    同样都是在这么冷的天办差,他们苦哈哈地守着外宫门,人家却能跟着亲王办事。

    更何况七皇子如今还领了礼部的差事,能跟着领事的亲王,看来也不差啊。

    那人看了远处的男子一眼,正准备跟新人说道说道,就见少玄看了过来,被对方锐利的目光扫过,他心头一凛,莫名觉得心虚起来,害怕地闭上了嘴。

    这时候,璟亲王从不远处快步走了过来,又从他们面前经过,正要出宫去的样子。

    察觉到齐璟出来了,少玄往前迎了两步,很快看出齐璟的情绪有些不好。但他没有着急问对方与俞昭仪谈的如何,而是将他送上了马车。

    这么冷的天,就是齐璟想起码,少玄也不会允许的。

    “回府。”马车里传来少玄的声音,在外的亲卫立刻示意马车夫御马。

    齐璟像往常一样回了府里,但他一路都在想着刚刚与俞昭仪的对话。

    经过了刚刚的对谈,起初的恼怒渐渐生出了困惑,随后变成了怀疑……齐璟觉得,俞昭仪应当是有事瞒着他。

    昭仪说,她是因为二皇兄疏远了文思殿和安国公府,所以才设计让他栽个跟头,好记起姨母和外祖的好来。

    但以齐璟所见,二皇兄虽曾提醒他要有自己的力量,但齐珩无论对俞昭仪还是对安国公府,都绝对不到疏远的地步。

    至于对杜家,因杜大人是朝中重臣,杜氏又是他的正妃,二皇兄看重一些并不为过。

    俞家和杜家如今都在为二皇兄出力,正是该团结一心的时候,皇兄连太子都不是,俞昭仪要杞人忧天,是不是太早了些。

    但更让齐璟觉得违和的,是俞昭仪刚刚流露出对二皇兄的态度,实在与他两世的记忆都有偏差。

    在他的印象中,无论是上辈子的十几年、还是这一世的几年间,俞昭仪对齐珩的关心爱护绝对不是偶尔为之的。

    宫里都道俞昭仪对胞姐的儿子视若己出,连太后和皇帝都放心,连齐璟亲眼所见、亲身经历,都觉得自己在俞昭仪面前,远远比不过二皇兄。

    要么,她是真心实意要善待姐姐留下的独子,因行动全出于本心,自然用不得伪装,那她就算再忌惮杜家,为了二皇子好,也不至于舍本逐末。

    可如果她真的是因为有所图,才对二皇兄那么好,那能掩藏这么久,不正说明俞昭仪是个心思深沉的女人,而且对二皇子夺得帝位是有执念的……这样一个心思深沉的女人,因为莫须有的疏离感,就做出有损二皇子争储之路的事,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面对少玄,齐璟是全然信任的,他无法跟其他人说的事,都可以拿来与少玄谈论,包括自己那个所谓的“预言梦”。

    只是提及自己的母亲,齐璟觉得多少有些别扭,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其实有点担心,因为感情的因素作祟,自己对俞昭仪有怨,所以对方无论做什么,他不是觉得愚蠢短视,就是觉得有异。

    人的心就跟它长的位置一样,确实是偏的。

    这件事若放在上辈子,他不仅不会怀疑俞昭仪,甚至可能义无反顾地合着她的心意去做事,既不会问为什么,也不会想后果,只专注于怎么办才能实现昭仪的愿望。

    不过很快的,他又庆幸起来,觉得自己能抛开过去那种盲目,而能理智地看待俞昭仪的种种行为,才是正确的。

    “我怀疑,昭仪在庄进实一案上,对我有所隐瞒。”

    少玄在齐璟身边几年,也看得出齐璟对于生母的感情十分复杂。

    虽然齐璟表面上看起来因为俞昭仪的冷漠而失了耐心,不再对她言听计从,但每每跟俞昭仪有关的事情,齐璟都难免多念叨一些。

    至于这种感情到底是对生母的爱,还是爱而不得生了恨,哪怕齐璟自己,恐怕也分辨不清楚,更何况是别人。

    不过,解决当下的问题,比讨论齐璟对俞昭仪的感情要重要。

    少玄想了想,点头道:“如果是为了掩盖什么,所以交代了一个理由,最有可能是为了掩盖什么?”

    齐璟正在为此困惑:“按照常理来看,我们想掩盖的事情,必定比当作理由那件事更重要……还有什么,比帮二皇兄争储要来得重要呢?”

    ——不看重二皇子的太子之位……俞昭仪总不可能根本就不在乎二皇兄能不能成为太子,所以才无所谓父皇对他的态度吧?

    虽然齐璟有自己珍视的生活、有自己更重视的人了,但他不能否认的是,对于文思殿、安国公、杜家,还有那些依附二皇子的人和势力来说,让齐珩当上太子,就是此时最重要的事。

    他这个七皇子没有觉醒神武,俞昭仪若想安安稳稳做太妃,甚至当上太后,显然是指望不上他的。

    若是将来齐珣或者齐琢当了皇帝,到时候安国公已经年迈,新帝不会再重用俞家,曾经跟着二皇子的人,自然也都跟着失了势。

    身为妃嫔的俞昭仪甚至连皇宫都未必能待,到时候说不定只能跟其他嫔妃一起去皇家寺庙为先帝祈福。

    “你已经封王,若是将来到了封地,是否可以带走太妃?”

    听少玄这么一说,齐璟思考了一下回答:“若皇帝准许,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青州历史上确实有过亲王在先帝驾崩后将自己的生母带离皇宫、到封地去生活,但前提条件是,这王爷与新帝的关系非常亲厚。

    这种亲厚,还不是一般的信任,否则,新帝但凡有点忌惮自己的兄弟,都会想尽一切理由把其生母扣在京中,好变相地当作人质。

    齐璟对于自己和两位兄长的关系,没有那么乐观。

    而且他相信,无论是姚贵妃还是方淑妃当太后,应当都会乐意看到俞昭仪去皇寺苦修、或者留在皇宫里看她们脸色、受她们磋磨的。

    俞昭仪因是先德妃的胞妹,一入宫就备受帝王宠爱,有其亲姐临终时的托付,她不仅可以生下自己的儿子,而且这么多年即便体弱多病不能常常侍寝,却从没有失去圣心。

    齐璟这几年在太后和皇帝面前讨喜,俞昭仪甚至比四夫人都要来得尊荣。再加上皇帝重国事,对后宫并不十分关注,所以他对俞昭仪的种种偏爱,自然不会让旁人感到高兴。

    ——母嫔与姚贵妃她们相处多年,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处境,难道她不害怕,若将来二皇子落败,她也要跟着受苦吗?

    齐璟每次跟少玄交谈,总能解决问题,至少也可以纾解一下心中的不快。

    这还是第一次,在他们说了半天话之后,齐璟还是觉得满心困惑。

    他无奈地意识到,这个原本应该跟他最亲的女人,他却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天气越来越冷,距离上辈子自己被毒害的那天也越来越近。因为二皇兄的死而复生,带给齐璟无限的希望,他相信自己也能跟齐珩一样,摆脱死亡的命运。

    只是身边有未解的谜团,总叫人放心不下,齐璟为此感到十分烦恼。

    这时候,少玄看着他,突然问道:“你要跟安国公,跟珩亲王说这件事吗?”

    齐璟闻言,很是愣怔了一下,然后猛然意识到,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不管俞昭仪心里藏了什么,这件事她已经做了,后果也已经是那个样子。

    如果齐璟告诉安国公,也许会道她一句“糊涂”,但若是二皇兄知道了实情,能心无芥蒂吗?

    如果是几年前的二皇兄,齐璟倒不是很担心,因为在他看来,二皇兄幼年在父皇身边得其教诲,是一个正直磊落的人,即便知道俞昭仪一时糊涂,多半也会感念她养育自己多年的情谊,甚至可能会想办法安抚她这种焦灼的心。

    但现在的齐珩,已经不是当年的齐珩。

    他因鲛人撕毁盟约而经历了最可怕的死亡威胁,至今仍然怀疑自己的两个兄弟曾与鲛人勾结、要害他性命……现在的齐珩,变得多疑起来。

    俞昭仪这般举动,在现在的齐珩看来,肯定是不能原谅的背叛。不要说俞昭仪了,就是安国公府和齐璟,都难免受到牵连,彻底失去齐珩的信任。

    如今齐珩需要他们,也许会忍下来,但若是将来他成了大业、当了皇帝,还会忍下去吗?

    第一二六章 立储

    为避免俞昭仪再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齐璟决定先将此事诉与外祖安国公。

    他原本以为,俞昭仪在宫外的可用之人, 皆出自安国公府, 但事实证明, 他这位母亲的本事, 不止这么一点儿。

    能够在其他诸殿安cha自己的人手,还可以借太后千秋放出宫的机会, 把效忠于她的手下送出宫去听她命令办事……光是这一点,就足够齐璟惊讶。

    更何况俞昭仪在一开始, 似乎就已经做好打算、留好了退路, 哪怕有人察觉到庄府有逃妾的事情,她的手下也有层伪装, 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旁人身上。

    如果不是重新活过一次, 齐璟此刻恐怕也跟外祖一样, 相信之前的事情乃绫绮殿所为了。

    当然,他跟安国公去信的时候, 不会说自己是有预谋地套翟闽的话, 只是说翟闽看到自己后以为俞昭仪跟自己交代过,为让俞昭仪放心才和盘托出, 见他发现了端倪。

    得知这件事的安国公自然是生气的,但他自认为比齐璟多了解俞昭仪几分,看到七皇子在信中的描述, 他明白女儿多疑和不安的缘由。

    俞昭仪待二皇子再好,始终不是其亲生母亲, 想要牢牢抓住二皇子,自然需要花费心思。

    只是这一次,她的心思没有花对地方,差点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

    安国公理解归理解,虽并未撤掉安排给俞昭仪的人马,但还是设了限制,凡俞昭仪催动他们做事,必要经过京中的国公府。

    不过事关重大,安国公也很快回信给七皇子,千叮咛万嘱咐,叫他暂时不要把此事告诉二皇子。

    安国公安担忧的原因跟齐璟担忧的一样,觉得这样做除了将二皇子推得更远,没有其它作用。

    齐璟拿着信,颇为无奈,他不想隐瞒二皇兄,但也明白外祖说的对,现在把实情告诉二皇兄,不仅不会让他感到放心,反而会让他觉得外祖、姨母和兄弟皆不可信。

    一个正在争储的皇子,如果感到孤立无援,怕是会生出更加可怕的念头,做出不理智的事情,甚至因此影响到身体。

    齐璟见过二皇兄刚从冀州回到青州时的样子,他好不容易陪齐珩走出了那一段煎熬的时光,不希望他因为别人的过错,受更多ji,ng神上的折磨。

    他思考了许久,做了一个决定:“只能等皇兄真的得到他想要的,内心变得强大了,我再去坦诚这段做错的事情。”

    人在不同的位置,心境会变得不一样。

    若有朝一日二皇兄得偿所愿,当上了皇帝,拥有天下的他,也许就不会那么敏_感脆弱。

    那时候齐璟再代俞昭仪承认当初的错误,就算他还是因此心生忌惮,但至少不会因为猜忌而变得不安了。

    那个时候,他们的身家性命真正由齐珩控制,由他选择原谅,或者不原谅。

    在二皇兄这边,齐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在俞昭仪那边,他觉得还不算放心。

    而且他也明白,这件事存在很多疑点,不理清楚,事情没有完。

    翟闽自尽了,他的死,成功将这件事变成了俞昭仪希望的那样——至少在二皇子的心里,绫绮殿是百口莫辩的。

    由于知道其中的真相,安国公和齐璟都不赞成将此事送进宫里,一方面是担心以后事发,二皇子反倒受其牵连,另一方面,也考虑到陛下的情况与以往不同。

    二皇子虽然知道这件事绝对会影响父皇的心情,但还是觉得机会难得,如果不好好把握住,下一次再有这样的好事,就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

    关键性的证人已死,可是他的尸首做不得假,他身边的人跟着翟闽一起带着庄家的小妾逃难也有人证、物证,根本无从辩驳。

    再加上当初庄进实的案子东窗事发,为了找到齐珩的罪证,五皇子和六皇子确实不遗余力得很,如今两相印证,那般“大义灭亲”显得何其薄情,齐珩想叫皇帝看清两人的面目,已成为执念,谁劝都没有用。

    就像当初五皇子他们可能考虑过要做伪证落实二皇子的罪名、趁其病要其命,齐珩也对齐璟直言:“这件事最大的疑点,就是没有把老五牵出来。”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拿此事做文章了。

    齐璟听了对方的话,毫不怀疑就算他们此刻告诉二皇兄实情,他也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告诉他,说不定二皇兄会一面对俞昭仪生出戒备,另一面又感谢俞昭仪把这柄宝剑送到他手里。

    虽然明白他们兄弟不可避免要相争,但又一次走到这等你死我活的地步,是齐璟觉得最可怕的事。

    上一辈子,十一死,二皇兄死,他死……这一次,要换谁受苦受难呢?

    ……

    不过,二皇子还来不及将消息递到宫里,皇帝一直反复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也由不得他们再火上浇油了。

    齐璟好歹劝住了齐珩,让他等父皇好些再筹谋旁的事情。

    五皇子和六皇子担心父皇病中会立二皇兄为储,二皇子后悔为了找到更多能把五皇子扳倒的证据而耽搁了时间……众人忧心皇帝的病情之余,都有了各自的打算。

    齐璟这边却是一门心思为父皇侍疾,暂时不去想任何关于争储的事情。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皇帝因沉浸在失去二皇子的悲痛和自责中,也是这般病着。

    但齐璟那时候为了护“惊慌失措”的俞昭仪周全,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

    再加上那时候的七皇子没有这般受宠,也不比几个兄长有脸面,所以只能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看皇兄们忙前忙后,表达孝心。

    如果将来注定要因为兄弟离心和婚事的事让父皇失望伤心,起码这一次在父皇身边,齐璟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儿子。

    有时候齐璟打从心底希望父皇不要再优柔寡断而快些立储。

    是叫齐珩如愿也好,叫齐珣、齐琢得势也罢,反正给所有人一个确切的答案,或许就能够了结这种无休止的猜疑,不至于让他们走上更极端的路。

    但他也很怕,太子之位的确立,不仅不会让落败的一方轻言放弃,反而激化了彼此矛盾,变成不死不休的死局。

    人心太复杂了,不是他以为的如何就会如何。

    距离年节越来越近,明明这个冬季远没有前两年那般寒冷,但齐璟却觉得异常的冷。

    小十一坐在哥哥怀里练字,发现哥哥竟然打了个寒颤,连忙昂起小脑袋看了看他,然后小大人一样跟秋夕讨要手炉。

    等秋夕取了手炉过来,以为他自己要用,没想到小皇子却搁下笔,伸手把手炉塞到了齐璟的手里。

    小家伙的手是暖和的,手炉也是暖和的,让有些恍惚的齐璟回过神来,摸摸他的小脑袋,然后看了看小十一刚刚写写画画的成果。

    小家伙是最近开始迷上拿笔涂涂画画,自己一个人涂画不得劲,还得大人陪,而且很有表达的欲望。

    这点真是得了七皇子的真传,十一的小嘴呼噜呼噜特别能唠叨,有时候秋夕和重九都回答不了小皇子的问题,只能交给齐璟来解(忽)答(悠)。

    光和小赤羽一起,已经不能满足他的这点兴趣,所以齐璟和少玄轮流陪他,就当陪他玩。

    再加上还有少玄,入了冬就跟把七皇子当成自己的棉袄似的,时时要挨着,齐璟稍微错错眼,或者离开一下,人就贴过来了。

    虽然冬日里鲛人的体温偏低,但他总能想办法把自己弄热乎,所以齐璟也没办法以此为借口躲。

    当然,某人也委实抵抗不了小十一的撒娇和鲛人的美色,多半是要妥协的。

    也得亏身边有这么一大一小两个磨人ji,ng,缠得齐璟回到家也有满满的事情做,实在没工夫想更烦恼的事情。

    齐璟看了一下小十一的画作,勉强可以从里面分辨出几个形象,于是捡了自己把握比较大的说。

    小十一还当自己跟哥哥心有灵犀,乐呵地扭来扭去,嘴里念叨着自己的思想,补充哥哥没有领会完全的部分。

    察觉到两个舅舅都在笑的小赤羽也在桌子上蹦蹦跳跳,好不开心。

    这个小东西入冬时候也病了会儿,可把齐璟吓坏了。

    本来就嗜睡的小赤羽一连数天没什么ji,ng神,连奶和零食也不感兴趣了。

    齐璟看它模样,想着这可能与先祖返魂有关,但又无法确定,心里自然是忐忑不已。

    好在小家伙昏睡了两天,很快就好了,不像皇帝那般一直缠绵病榻。

    小孩子就是那样,病的时候把人心疼死,好起来又活蹦乱跳,一点事没发生的样子。

    齐璟看着小十一头上的旋,又看看球球蹦哒的小背影,心里暖暖涩涩,不知如何形容。

    外面的风波完全没有影响到府里,齐璟很想让他们永远这样无忧无虑。

    就这样,年关将至。

    虽然几位成年的皇子领了事,但皇帝一病,也影响了众人的工作,到了年关的时候,朝廷还压着不少公务要处理。

    为了能在过年以前将积下来的事情做完,齐璟和几位皇兄偶尔也会宿在衙门里。

    年节前两日的午后,他刚要给府里送信,说今日也要晚些回去用膳,就听宫里传来了消息,说陛下醒了,召众皇子和朝中重臣到紫宸殿。

    齐璟闻言,初时惊喜,随后想到了什么,心顿时悬了起来。

    ——父皇醒来,叫他们几个过去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朝臣去紫宸殿?

    第一二七章 太子

    不过半年, 陛下就又病了这么一场。

    这一次的情况没有上一次那般凶险,虽然陛下醒的时候不多, 但一直有在慢慢恢复, 所以太后没让诸位皇子在旁守着。

    尤其是年关将至, 帝王不能理事, 事务变得繁重起来,诸位皇子都在官署, 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众人得到陛下醒来,并召诸皇子、宗室长辈和朝中重臣到紫宸殿的消息, 不管心中如何想, 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宫里。

    齐璟注意到几位皇兄的脸色与往常有异,甚至都没有抬头与人有眼神交流, 就知道他们想到的, 跟自己想到的, 应该是一样的,所以才这般紧张。

    到了殿外, 宗室长辈和朝臣候在偏殿, 皇子们则先行进帝王寝宫。

    这时候太后也在,正在榻边听太医院的院使说些什么。

    齐璟他们安安静静地走进去, 恭敬地等在一旁,等太后跟院使说完了话,才齐齐上前请安。

    太后看了他们一眼, 就转过头去,看向榻上的人:“陛下, 他们来了。”

    其余人等正准备上前,就听到榻上传来那熟悉但显得虚弱的声音:“老七呢,老七在哪里?”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剧震,连齐璟自己都觉得惊异,不知为何父皇醒来会想找他。

    太后似乎已经跟陛下说过什么,所以并没有表示惊异,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似乎不是对着帝王说话,而只是一个母亲对着自己的儿子说话:“老七也在。”

    过了好一阵儿,榻上的皇帝开始有了动静,站在旁边的童海立刻上前,将陛下扶了起来。

    他的年纪虽然比帝王还要大些,但如今这么一看,却是比皇帝康健许多。

    皇族在得到天赐神武之力的同时,似乎也付出了别的代价,九州皇族的子嗣素来不长寿,能活过古稀之年的更是极少数。

    这时已经是元章二十三年末,陛下又这样连连病了两场,委实叫人担忧。

    齐璟原本想着,上辈子至少在自己死的时候,父皇还在,但现在看着这样父皇,心里没由来的冒出了悲凉的情绪。

    ——他威严而无所不能的父皇,似乎也无可避免地老了……他们都曾受其庇护,如今却对他的衰老和病痛无能为力。

    皇帝起身后,诸位皇子总算能好好行礼,他们皆低着头,看不到皇帝看他们的眼神,有严厉也有慈爱。

    在看到二皇子的时候,齐钧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随后又看向老七和他依偎在他身边的小十一。

    又这样沉默了片刻,他才开口道:“平身吧,朕今日召你们入宫,是有事情要说……让其他人都过来。”

    帝王的话,仿佛敲响了众人心中的大鼓,连齐璟脑海里也嗡嗡作响。

    在场的人中,绝大多数都十分激动,只是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不能在陛下面前失态。

    等宗室和重臣入内,皇帝再不像刚刚那般慢慢说话,而是开门见山地道:“朕此次唤你们来,是打算立太子……王卿,还是由你来拟旨。”

    中书令王栩不敢有一丝耽搁怠慢,即刻领旨上前,听陛下口谕草拟诏书。

    于是,元章二十三年末,青帝病中立储,册立皇二子齐珩为太子。

    ……

    陛下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立了储……

    或者也不能完全说是毫无征兆。

    自元章二十二年贪腐案起,陛下就因c,ao劳过度而身有不适,其后二皇子差点殁于少海之上,皇帝因自责和悲痛彻底被击垮,甚至曾命悬一线,好不容易养回来,到了冬季又大病一场。

    随着五个皇子封王领事,帝王于朝政似乎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连续两次的病重,不仅影响了宗室和朝臣,也在帝王心中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这时候立储,虽然让人有些惊讶,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这太子的人选,就并非所有人能表里如一地坦然接受了。

    青州立储的惯例素来是立嫡的,若皇帝无嫡子则立贤,几个皇子,各有各的好,若说贤,怕是连皇帝心中也有不同的考量。

    陛下在正式册立太子之前,先拿出了追封德妃俞氏为皇后的诏书,算是为珩亲王正了因嫡而立之名。

    众人这才知晓,在帝王第一次病重之后醒来,就已经有这个打算,只是追封的旨意秘而不宣,除了参与拟诏的中书令王栩之外,旁人皆不知情。

    此刻将这诏书与立储的诏书一同拿出来,且不说皇长子如何想,有些人当下真是备受打击,满心地不可置信,浑浑噩噩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除了听旨,别无他法。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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