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他从深渊捧玫瑰 作者:曳杖声
正文 第10节
他从深渊捧玫瑰 作者:曳杖声
第10节
他却好像看见了星空一般。
他所爱的人,身上有着玫瑰的淡淡的香味,和他在一起时,仿佛永远在星空下,所有的路都是明亮而浪漫的。
迟朗还是很不好意思:“你要不要……我帮你?”
谢菲尔德好像笑了笑:“不用了,不过……以后我们睡一起吧。”
第29章 无地自容惹
迟朗:“可以。但我觉得……太快了吧……我们已经要过渡到r_ou_体关系了吗?”
谢菲尔德舔了一下他的耳廓,声音低沉:“我想离你近一点。”
迟朗感觉自己的心瞬间就被击中了, 他伸出手戳了戳谢菲尔德的脸:“如果……一定要r_ou_体关系的话,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谢菲尔德好像僵硬了一下, 然后停下了亲他的动作。
谢菲尔德直起了身,他拿出手帕在慢慢地擦着手, 但他一直看着迟朗,嘴角是上扬的。
迟朗被这样的眼神看着,觉得身上又有些热。他坐起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啊,那当做我什么也没说吧……我们把这个跳过去, 聊点别的吧。”
谢菲尔德凑近他,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句:“宝贝, 你是在求欢吗?”
迟朗哑声了,他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想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这么……
“求欢的人,是不是应该自己主动一点?”
主动一点。
主动一点。
难道要先把衣服脱了?
啊,不行,还是太快了吧。
迟朗埋着头, 头越埋越低。
谢菲尔德在迟朗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还是放过了他的玫瑰。
“睡吧。”
迟朗愣了一下。
谢菲尔德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脸:“不然你真的想r_ou_体关系?”
迟朗以为自己会睡得很不踏实, 然后浑身僵硬地度过一个晚上。
事实上在他纠结,要不要两个人盖一床被子的时候, 谢菲尔德极其自然地替他盖住了被子。
“你睡觉……穿这么严实的吗?”谢菲尔德问他。
迟朗“哦”了一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但他忽然抬起头盯着谢菲尔德:“但是你别脱衣服。”
谢菲尔德挑了挑眉:“为什么?”
迟朗拿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忍着巨大的羞耻心说:“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谢菲尔德笑了很久,他的笑声隔着被子不停地传进来。
迟朗感觉浑身发烫,觉得以后再也没法面对谢菲尔德。
他感到被子往下陷了些,谢菲尔德的手隔着被子在抚摸他的脸。
然后谢菲尔德隔着被子亲了他一下。
迟朗有些迷醉了,直到谢菲尔德再把被子掀开,他去洗漱了一番,也仍处于微醺的状态里。
他就在这飘飘乎的状态里睡着了。
迟朗睁开眼时,并没有见到谢菲尔德的睡颜,他打着哈欠坐起来,看见谢菲尔德靠在门边。
谢菲尔德正在穿靴子,他理了理裤脚上的褶皱,穿好后,注意到了迟朗的视线。
“怎么了?一大早就盯着我看?”
迟朗点着头:“我就是觉得……你长得真好看。”
谢菲尔德想走过来几步,迟朗急急忙忙地伸手:“你别过来……我我我觉得我眼睛里可能有眼屎……让我保持一点形象吧。”
谢菲尔德:……
“那我在外面等你?”
迟朗飞快地点了点头。
待迟朗走出房间后,他问谢菲尔德:“所以我们要去干什么吗?”
“你今天有事吗?”
迟朗忽然想起来和那位伯格小朋友,约了枪法的比试。
“我好像需要去和一个霍华德家族的人,比一下枪法……”迟朗有些后悔,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离开谢菲尔德。
他带了些期待:“不然你和我一起去勒斯的实验室吧?”
谢菲尔德朝他勾了勾手指,迟朗朝着谢菲尔德的方向走了几步。
“抬头。”
迟朗很听话地抬了抬头。
谢菲尔德挑着他的下巴,吻住了他,并且吻的异常用力,甚至带着些凶狠的感觉,还在他的嘴上咬了一下。
迟朗觉得自己的唇角应该破了点皮。
谢菲尔德在亲完之后,又抱住了他,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发。
“抱歉,是不是太用力了?”
迟朗觉得这个问题非常羞耻,他过了好一会才回答:“没关系的。”
谢菲尔德牵着迟朗下楼的时候,表情一直淡淡的,看不出心情好坏。
“那你做完你的事情,来图书馆里找我吧。”
迟朗有些失落:“你不和我一起去吗?”说完话后他就反应过来:“是不是因为霍华德家族有什么办法能感知到你啊?那你还是别去了,等我来找你。”
谢菲尔德没有说话,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迟朗从后面拉了拉他的手:“你别不高兴……其实……其实,你那样亲我,我也不反感的。”
“我那么喜欢你,即使你稍微……粗暴了一点,我还是很喜欢你。”
谢菲尔德沉默了一会,反握住迟朗的手,微笑着说:“迟朗……你最好,以后都不要说这种话。”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盖住了迟朗的眼睛:“也不要用这种很信赖的眼神看着我。”
他的声音好像很遥远:“我没有原则,所以你最好有原则一点。”
“比如我现在,”他在迟朗的耳边说着,语气有些轻佻,“很想把你,压在玫瑰丛上——z_u_o爱。”
迟朗到勒斯实验室的时候,伯格已经到了。
“你为什么脸这么红?”伯格很疑惑。
迟朗搪塞过去了,直接进入正题:“你不是要比枪法吗?来吧。”
”希望你别输太惨。”伯格走向地下室。
迟朗:“我们能不能赌点什么东西?”
伯格停下了脚步。
“如果我赢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家徽的由来?”
迟朗觉得在提到霍华德家族的时候,谢菲尔德的表现很奇怪。但以他自己能接触到的资料里,根本没有霍华德家族的详细记载。
“如果你输了,你就要在魔法研究会里给我打杂,时间期限半年吧。”伯格答应了这个提议。
地下室里依然很暗,只在墙壁上有两个光点。
他们俩手中拿的都是线膛式的燧发枪。
“看到墙上的光点了吗,朝着那里打,一共三发子弹。”
伯格开始装填子弹,迟朗看着他慢吞吞的动作,犹豫着以这种速度的话,在“机械时间”内他可能打不完三发子弹。
“没有规定要一起开枪吧?我可以先开枪了吗?”
伯格的动作顿了一下,面色有些不善:“随你便。”
迟朗放心了,他握着这把枪,开始了“机械时间”,时间的流逝又变慢了。
在伯格极其慢的装填动作里,他抢先完成了自己的三枪。线膛式的燧发枪的ji,ng度还不够高,他的子弹最终没能完全打到光点上。
但是离那个光点也很近了。
这个时候,伯格才完成第一发子弹的装填,他将枪对准墙,缓慢地按下了扳机。
“我输了。”伯格说,“愿赌服输,我会告诉你。”
迟朗怔了一下。
伯格仍然开始装填他的第二颗子弹,尽管他的第一发与光点处偏离非常远。他的每一枪都比之前的要靠近光点,但是没有超过迟朗。
“真是不可思议。”伯格喃喃道。
迟朗忽然有点心虚了,如果没有“机械时间”的话,他肯定是比不过伯格的。
伯格将枪放下了,指了指自己衣襟上的徽记:“你想听这个的由来吗?”
“大概是战争的时候,先辈觉得这个徽记与战士们的ji,ng神状态比较符合,就这样用了……虽然这样说有些矫情,但我们家族的人,确实是以向日葵的昂扬的姿态来勉励自己的……”
迟朗听了半天,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觉得伯格看起来不善言辞,吹自己的家族也能吹得天花乱坠。
“对了,这个徽记是改过的,以前家族的徽记不是这个,好像是玫瑰来着,是后来才改的。”
玫瑰。迟朗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词。
图书馆里弥漫着一股木头混着墨水的气息。
这个时候图书馆里没人。迟朗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自己的重重的脚步声。
他看见谢菲尔德正在从书架上拿书。
迟朗走过去,抱住了谢菲尔德,轻轻地靠在他的背上。
谢菲尔德笑了笑:“为什么这么突然?”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很想,和你,有身体接触。”
“今天,我赢了那个伯格,他其实也挺厉害的。魔法研究会的人说他什么方面都会……”
谢菲尔德取下了架子上的书:“不应该高兴吗?为什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长胡子说魔法最重要的是求知欲,他说伯格虽然脾气差,但对任何事情都能抱有求知欲,所以他年纪轻轻就很厉害……”
谢菲尔德停下了动作,把迟朗的手解开,在他的手指上亲了几下:“你这么夸别人?”
“伯格他……头发的颜色和你一样,有时候我会想,你和他一样大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为什么会有这么漫无边际的联想?”
“霍华德家族的家徽,以前是玫瑰。”
第30章 梦中情人
“他说得没错,求知欲是魔法师最重要的品质, 失去了这个, 将会……一事无成。”谢菲尔德说。
迟朗:“我不是说这个, 我是想问,你和霍华德家族……曾经有什么渊源吗?”
“渊源?在成为魔王之前, 我身上大概流着这个家族的血。”
“成为魔王之前?”迟朗心里涌起了有种没来由的忧伤,“为什么会成为魔王呢?”
“不记得了。”谢菲尔德笑了笑。
迟朗有些失落,他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记得……你只是不想告诉我吧……”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这样说不太妥当,忙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
谢菲尔德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在迟朗面前一直表现得彬彬有礼,态度温和, 很少展现自己y暗的一面。
他尽可能地使自己显得真正像个温和的青年,没有过苦大仇深的过去,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占有他的玫瑰。
但偶尔有那么几秒钟,他会清楚地认识到这都是假象,就像是裹着污秽的七彩的肥皂泡,等到终有一天被戳破, 他的卑劣和不堪将无处遁形。
然而在下一刻, 迟朗拥抱了他, 并且靠在了他的身前。
迟朗的右手轻轻地拍着谢菲尔德的背,他小声嘀咕着:“没事啦, 有什么事都过去了,如果你想告诉我, 再告诉我吧。”
谢菲尔德感受着迟朗拍在他背上的触感,他的心忽然变得很柔软,然后无可抑制地涌起一个念头,他很想试探一下迟朗的底线。
他递给了迟朗一本书。这本书看起来很新,是最新一版的《休伯特传记》,基本上每位魔法师入学时都要读一遍。
“这本书上对休伯特的描述是,他成功地封印了魔王,阻止了来自深渊的恶意。”
“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杀死我吗?”
迟朗莫名觉得谢菲尔德此时的表情有些悲伤。
“因为杀死魔王的代价,是成为新的魔王。”
迟朗屏住了呼吸,他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种巨大的悲伤感隔着重重的岁月席卷而来。
“所以,是你杀死了上一任魔王吗?”
“是的。”
窗外的天空很y沉,地面上映出惨淡的光,迟朗忽然感觉到谢菲尔德反手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里。
迟朗小心翼翼地问:“那成为魔王后,你的朋友、家人或者别的认识的人呢?”
“我失去了他们。”谢菲尔德低声说,“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没办法离开深渊,等我能离开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而我,在外面转了一圈,发现只有深渊才是我的容身之所,所以我又回去了。”
迟朗问:“那你这次……是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
“我对于教会和魔法师协会没有任何恨意,但是既然他们想杀我,那我也有报复的权利。”
“在遇到你之前,我曾经想过,如果到最后走投无路的话,可以死在他们手上。这种痛苦,总该在他们身上再延续下去。”
迟朗说心绪很杂很乱,他只能笨拙地说着:“你相信我,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不是只有打打杀杀,我觉得像勒斯那样一直一直研究一个东西,也是很快乐的,你可以找到新的支撑你走下去的信仰……”
谢菲尔德打断了他的话:“迟朗……你现在是我的信仰之光。”
这本应该是一句很动人的话。
迟朗却很坚决地挣脱了谢菲尔德的怀抱,他拉着谢菲尔德的手,让谢菲尔德坐在了椅子上。
他摸着谢菲尔德的头,轻声说:“不是,没有谁能成为另一个人的信仰的。把你的信仰压在我的身上是很不可取的行为。”
“我没办法排解你的痛苦,要是我运气好一点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把我的运气分一半给你,这样你以后就会很幸运了。”
”啊,不对,虽然我运气差,还是可以把我的运气给你,两个人的不幸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幸了……”
迟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会陪着你的,我们可以不用管什么霍华德呀,还有玛格丽特,还有,嗯,记不住名字了。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一定会有让你重新信仰的事情的。”
不会有了,谢菲尔德想。
只是眼前这个人确实让他觉得未来是明媚的。
他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这个人是属于自己的。
谢菲尔德问:“我可以吻你吗?”
迟朗回答得非常快:“可以啊。”说完后他又想起什么,补充了一句:“但是你亲归亲,你不要……不要动手,就你……规矩一点亲。”
谢菲尔德站起来,先从额头上开始吻他,然后吻到鼻尖上,最后在他的唇齿间停留了一会
迟朗在这细碎的吻里,恍恍惚惚觉得谢菲尔德还是有些悲伤的。
他很想把这悲伤驱逐掉,他说:“深渊冷吗?如果不冷的话,我也可以陪你去的……其实冷也没关系,多带点衣服也行。”
第31章 最后的晚宴
谢菲尔德望着他:“很冷,非常冷。”
迟朗耷拉着脑袋, 还是说:“那好吧, 冷也没关系。”
“但玫瑰园里是温暖的, 所以——我会用所有的方法来温暖你。”谢菲尔德的吐字很模糊,声音也小, 听起来含糊不清,显得有些暧昧。
迟朗看着谢菲尔德的眼睛,忽然偏头往旁边看去:“你能不能,脑海里不要那么色情?”
谢菲尔德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 笑声持续了好一会,他的呼气不间断地拂到迟朗的脸上。
他在迟朗耳边说:“我是说, 我可以一直为你用火系的魔法……倒是你,想到什么方面了?”
谢菲尔德握住迟朗的手,笑着说:“说一说呗,想到了什么?”
好吧。
好吧。
原来只是那么单纯的意思哦。
迟朗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每次他想得少一些,谢菲尔德就看起来想法很多, 他稍微联想一下, 谢菲尔德的想法就很简单。
他拍着谢菲尔德的肩, 语重心长地说:“我们约定一下,以后你要是有那方面的联想, 麻烦你明说,不要含含糊糊, 我也猜不到,要是你没有明说,我就用字面意思来理解你的话了。”
谢菲尔德拉着迟朗的手,让迟朗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他又笑了笑:“那方面的联想?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以后肖想你的时候……也要告诉你吗?”
“比如我想……”
迟朗无地自容了,他低着头,拉着谢菲尔德的衣服,小声地说:“闭嘴,别说了。”
谢菲尔德没有为难他,只是又笑了笑:“好的,你抬头吧,我不会想,也不会说了。”
迟朗将头埋得更低了,他几乎是立马接上了谢菲尔德的话茬:“不行……想还是要想的。”
“两位朋友,可以稍微分开一下吗?”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迟朗抬头看时,黛娜站在离他们隔着一个书架的位置,正在敲着书架。
“我是不是不该打扰到你们了?如果你们还有情话要说,我可以过会再来。”黛娜双手抱胸,斜靠在书架旁。
“是啊,”谢菲尔德的声音有些低沉,“所以,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可以以后来找你。”
迟朗想了一下利弊,对黛娜说:“黛娜,你有什么事吗?还是……现在说吧,基本上都要说情话,你很难遇到不说的时候的。”
黛娜将两封请柬递给了他们:“我尽快说完吧,这是玛格丽特的聚会,差不多泽弗纳尔城的魔法师都会去,霍华德家族也会有人去。这次考核得全优的学生都收到了邀请函……”
提到霍华德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谢菲尔德。
“去不去随你们吧,我只是来送一下请柬……”黛娜的口吻带着点揶揄,“行了,我走了,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吧。
黛娜做事简直干脆利落,说完就转身走了。
迟朗接过了请柬,他没有急着打开看,看着黛娜的背影,好奇地问:“话说,黛娜知道你的身份的吧,你们是在深渊认识的吗?”
“不是,她曾经是骑士团的,”谢菲尔德停顿了一下,“也曾经是我的未婚妻,在我没有离开霍华德的时候。”
迟朗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未婚妻?”
啊,他有点难过。
“但是我还没有去深渊的时候,她已经想退婚了,只是没有成功。”
“后来她也来深渊讨伐我,不幸死在了那里,于是我用了点死灵魔法,让她以亡灵的身份活了下来。”
“想退婚?迟朗心里的不爽一下就消除了,他竟然还很不恰当地,有一点点同情谢菲尔德:“哎,看来你那个时候魅力不是很大嘛,居然还被退婚。”
谢菲尔德挑起眉,笑道:“你在听到‘未婚妻’的时候,是吃醋了对吧?”
“那不叫吃醋,”迟朗尽力地解释着,“是谁都会有点不爽吧,我们交换一下,你也会不爽的。”
谢菲尔德点着头,问迟朗:“所以你也说一下,你和你那位神官朋友原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大概就是“我们都觉得自己很菜但是称呼对方为大佬”的商业互吹关系,以及有着岌岌可危的表面父子情谊,
迟朗觉得很对不起宋西南,他要暂时败坏一下宋西南的名声了。
“其实,我们也曾婚约在身……”
谢菲尔德笑了笑:“你也太不会说谎了……不过你说对了,的确是有点不爽。”
他吻了吻迟朗的嘴唇,再沿着脖颈一直往下亲,停在了锁骨上方。
迟朗心跳得很快,然后他很敏锐地察觉了谢菲尔德的动作,抢先握住了谢菲尔德的手:“说了不能动手的……这里可是图书馆!”
谢菲尔德继续着亲吻的动作,迟朗觉得自己几乎要失去脖颈上的触觉了。他很不争气地,又意乱情迷了。
然后他听见谢菲尔德微微笑着说:“你不让我动手的话……那你,能自己,脱一下,衣服吗?”
迟朗:……
即使是回到了寝室里,迟朗的脸上还是很烫,他一想起那一幕就不自在。
这个时候,谢菲尔德出门摘玫瑰花了,今天早上,谢菲尔德居然很罕见地忘记了去摘玫瑰,可见恋爱确实影响巨大。迟朗有点开心地想着。
但下一刻,他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当时他拒绝了谢菲尔德的请求,但是他觉得,如果不是在图书馆里的话,他说不定,会答应的。
不对,他一定会答应的。
他会把自己献给魔王。
并且心甘情愿。
迟朗无意识地抚摸着手中的请柬,他将请柬打开,意外地发现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有一行字:
我来找你,希望你开一下窗。
落款是黛娜。
迟朗有点奇怪是不是黛娜把请柬给错了,这张纸条是给谢菲尔德的,而且,为什么要开窗?
在他这样想的时候,窗户被叩响了两声。
黛娜在窗外,敲着窗,示意他打开一下。
迟朗立即把窗户开了,伸出手,想拉黛娜一把:“你为什么翻窗来?小心一点啊。”
黛娜却很灵巧地翻了进来,一点也不需要他的帮助。
“我刚刚看到谢菲尔德去那边了,所以赶紧来找一下你。”
“找我?有什么事吗?”
黛娜点了点头:“你应该知道谢菲尔德的身份了吧,包括霍华德……”
“是的。”
“站在谢菲尔德朋友的角度,我觉得有件事很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他大概不会告诉你的事情。”黛娜说得很认真。
“请讲。”
“谢菲尔德是因为杀死上一任魔王,而成为魔王的,当时谁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代价。”
“我知道的。”迟朗的声音有些涩。
“而且,虽然他成为魔王之后,他的魔法几乎一夜之间强大了很多,但是,他失去了求知欲。”
“说得通俗一点,就是他再也没办法研究禁咒以上的魔法了,他的魔法,将永远被禁锢在禁咒之下。”
“禁锢?”
“他没办法思考那之上的魔法,也用不出来,但是那之下的魔法他很容易达到了ji,ng通。”
“从那时起,他对魔法的热爱就消减了,到最后魔法只成为了他杀人的工具。”
黛娜抿了抿嘴唇:“怎么说呢,我曾经见过他读书时的笔记本,在第一页上写着,‘我永远认为魔法是美丽的’。”
“我想,他曾经也是把魔法当作信仰的吧。”
迟朗很难过。
黛娜:“当时的帝都,天才们诞生的速度比消逝的速度还快,即使这样,他也是佼佼者……等他从深渊出来之后,天才们陨落,魔法昌盛的时代落幕,曾经远远比不上他的人,也踏进了禁咒的领域。”
过了好一会,迟朗才问:“所以这才是他回到深渊的原因吗?”
“不完全是,但这是令我觉得很悲伤的原因。”
“他这次来泽弗纳尔城,虽然嘴上说着是想报复一下教会之类的,但是隔了这么久,仇恨都快记不清了,休伯特也已经死了,谢菲尔德他是想报复谁呢?”
迟朗有了一个很不好的联想。
“他是渴望着死亡的。我可以劝说他,但我阻止不了他。”
迟朗听见自己开口:“……明白了。我……不会让他死的,我会保护他的,我会和他去很多很多地方……”
“很感谢您能告诉我这些。”
“该说‘谢谢’的是我,”黛娜像放下了什么事情一样,“总算解决了一件忧心事。”
她又想起了什么,笑着说:“不用在意我曾经是他未婚妻那件事,我当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想退婚的。”
迟朗:“好的。”
黛娜:“其实对于深渊里的人来说,如果不是怀有仇恨的话,死亡是唯一的诉求。而我,其实不是很愿意接受,这个附加在身上的亡灵魔法的。”
“但我喜欢的人已经死去了,已经快没有人记得他了。如果我也不在了,那没有人能证明他曾经那么耀眼地存在过了。所以就这样活着,直到亡灵魔法永远失效的那一刻吧。”
黛娜最后向迟朗行了一个鞠躬礼:“所以,也请你好好保护自己。”
黛娜走后,迟朗在寝室里等着谢菲尔德回来,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盯着花瓶里的玫瑰。那枝玫瑰已经有些蔫了,花瓣向下垂。
玫瑰迟暮而将凋谢的时候,看起来总是让人不太舒服。
谢菲尔德推门时,就看到的是迟朗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怎么了?为什么我一出去一会,你就看起来不高兴了?”
迟朗想起黛娜的话,闷闷地说:“是啊,现在你一离开我身边,我好像连开心的时候,都不是很开心了。”
他往谢菲尔德那边看,有些惊讶:“你没有折玫瑰回来吗?”
“玫瑰花总有凋谢的时候,但是我现在找到了完全,属于我的,在我眼里,永远的玫瑰。”
迟朗又开心了,他问谢菲尔德:“你愿意带我去深渊吗?”
“是的,我愿意。”
迟朗想了想:“那如果有可能的话,你愿意和我去我的家乡吗?”
“愿意的。”
迟朗停下了问话,他心里有些微醺,跑上前去拥抱了了谢菲尔德。
谢菲尔德笑了笑:“怎么又不说话了?”
迟朗不说话,他只是觉得“愿意”这个词,好像,婚礼啊。
第32章 想喝酒
迟朗问谢菲尔德:“你有酒吗?”
谢菲尔德从柜子里拿酒,问他:“为什么想喝酒?”
迟朗摇摇头, 哼哼唧唧两声, 向谢菲尔德伸手:“给我吧。”
谢菲尔德将酒倒进杯子里, 将杯子摇晃了一下,, 说:“这是‘暮色之梦’,别多喝了,很容易醉的。”
然后迟朗接过酒杯,一口把它喝完了,再把杯子给谢菲尔德:“再倒一点吧。”
他小声地说:“我喝得是不是太粗鲁了……但是这样快一点喝醉。”
谢菲尔德点点头, 手搭在椅背上,示意让迟朗站起来, 再将椅子换了一个方向。
这时椅背靠着桌子,谢菲尔德再让迟朗坐下。
谢菲尔德将袖子撩起来了些,他又开始往酒杯里倒酒,带了点笑意问:“还是慢慢品酒比较好……你想学一下怎么喝吗?”
迟朗对于品酒这方面一知半解,但他现在的首要目的是喝醉,所以他拒绝了这个提议:“改天再学吧, 我现在……”
谢菲尔德:“很快的。”他微微仰着头, 慢慢地喝了些, 等他放下杯子时,杯壁上沾着些淡紫的酒滴, 而杯底已经空空如也了。
迟朗看了一眼:“你这喝得也不对吧……”
谢菲尔德微笑着,吻住了他的唇。
‘暮色之梦’, 以这种方式被送进了迟朗的嘴里。
谢菲尔德偏偏吻得很慢,迟朗能感觉到这酒在舌尖荡漾出的微甜的味道,但他却不敢肯定,这是因为‘暮色之梦’本来的味道,还是……他的心理作用所致。
他闻到了一点葡萄的香味,朦朦胧胧,像隔得很远,被笼在薄雾里的幻景。
“味道还行吗?”谢菲尔德问他。
“马马虎虎,”迟朗尽力维持着面无表情:“我喝醉了。”
“所以,这么想喝醉做什么?”
迟朗:“因为喝醉了,所以接下来的说的话,明天醒来我都可以不承认,你也不能嘲笑我。”
谢菲尔德笑了笑:“好啊,你说吧。”
迟朗很小声地问:“你能再多喜欢我一点吗?”
谢菲尔德靠近他,笑着问:“你想怎么喜欢,要做什么吗?比如每天给你送玫瑰花?”
“不是的,因为我想给你写一本传记,但是写作对我来说太痛苦了,我以前被逼着写论文,每天都很焦虑,所以我要讨一点报酬。”迟朗的语气很认真。
“如果你再多喜欢我一点,我也就能给你写本传记了。”
“抱歉,”谢菲尔德拒绝了他,“我已经不能再多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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