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流放地球 作者:追杀三小生
正文 第1节
流放地球 作者:追杀三小生
第1节
文案:
这是一个外星渣受祸害地球攻,
最终得到报应被收服的故事。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遥远星空 强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亚菲尔 ┃ 配角:霍景伤、胡觉、安迪亚?法兰、孙白刀、苏加?法蒂尼 ┃ 其它:强强
第1章 流放地球
浩瀚的宇宙有很多的秘密,人类幻想在宇宙中还有其他的生命形式,并希望和他们进行非常接触。其实这个想法不仅仅只有人类才有,他们似乎很少想到一些外星生命也在关注着他们,而且——不全是友好的。
部分人类的科学家把海洋当做一切生命产生的摇篮,亚菲尔不反对。虽然他不太喜欢研究人类的进化史,但现在自己确实是泡在海洋母亲的怀里了。
哇科比星球的记忆体的爆炸意味着这颗蓝色的星球至少在一万年里不会受到自己星球的攻击了。
身上还残留着数据被灼伤的冲击感,亚菲尔眼前好像还留着那个男人胸口jian出来的殷红血液。
把人类的所谓情感早已分析透彻,所谓的爱情、友情都只是人类为了满足自我ji,ng神饥渴的幻觉,说到底人类都是自私的。亚菲尔并不觉得自己亏欠了谁。当然作为一个智理型的外星数据体,他也没有任何内疚感。
在所有次席智理型数据体里,亚菲尔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对于他的叛变星球的长老们很痛心,他们甚至有些疑惑,因为亚菲尔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野心,甚至在有机会控制整个战局的时候。
于是有些数据体就开始猜测亚菲尔曾经想让同样来自哇科比星地下城的星球第一战将的米尔49872做自己的“法布里斯”。但后来米尔却选择了首席和希达尔大人,这件事对亚菲尔打击很大。
之后有很多优秀的战斗型数据向他要求结成“法布里斯”,都被拒绝了。有的数据更是认为他是对米尔“情有独钟”,他想要最强的战斗数据结成同伴。但即使是星球上的首席战将——萨依斯向他请求也同样得到的是拒绝。米尔被派遣到348号行星(地球)后,令所有数据体震惊的是,亚菲尔竟然叛变了,并私自乘坐穿梭机也去了348号行星。
对以上犹如人类言情剧般的狗血解释,亚菲尔很冷静地分析出一条理论:宇宙无处不八卦。_因此当米尔决定为那个狡猾y险的人类留在地球上的时候,亚菲尔很无奈的获得了很多同情的眼神。
冷眼看着一只鲨鱼从自己身边转来转去,亚菲尔浮在木板上伸了个懒腰。他目前还不想抛弃这个身体,所以当鲨鱼终于不顾他的警告冲上来的时候,亚菲尔决定暂时牺牲掉一只胳膊或者一只腿,然后趁机逃掉。
在所有的故事里,坏人都会被好人打败的,然后坏人要么就是被彻底消灭,要么就是痛改前非,或者有些死不悔改的也会遭天谴。
现在自己这个情况大约就是最后一种了,其实自己对这个身体还是很满意的,亚菲尔把右手放在左臂上,微小的电子波就能把手臂从身体上剥离。
不过这只鲨鱼的运气不太好,因为一条捕鱼船正在它的正后方,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真实写照,人类对它的身体也同样感兴趣。
当亚菲尔被人捞上来的时候,那条鲨鱼正在苦苦挣扎,它会被人类放回大海,但失去鲨鳍的它很快就会成为其他鱼类的食物。
不过亚菲尔觉得天理报应好像还没有完。一个满脸横r_ou_的人类把他的头抬起来,当围在他身边的五个ji,ng壮男人在确认周围只有亚菲尔一个人的时候,眼里慢慢浮现出贪婪。
亚菲尔并不很失望,因为很少有人类在看到自己现在的脸时不想到情欲,尤其是一些可能在海上已经漂泊了几天的男人。
亚菲尔很自觉,他自己站起来,脱掉了上衣。船上的男人突然想到了人鱼,浅蓝海上传说中的人鱼——一种邪恶的人鱼。
……
赤裸着躺在船的甲板上,亚菲尔享受着日光浴。如果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儿,或许亚菲尔会考虑把船开到岸边,然后把船上的鱼翅卖掉。毕竟在这个星球金钱是不可或缺的。不过亚菲尔想了想船舱里的东西,还是放弃了这个很好的决策。阳光在他的身体上镀了一层金黄的光,渐渐地他光洁的身体上慢慢浮现出一些银色的花纹,显得格外诡异。
这是用来束缚智理型数据体的程序《协议法典》对他的警告。不是所有的智理型数据体就会被植入《协议法典》,只有被星球长老判定为罪人的才会。
亚菲尔觉得《法典》其实是霸王条款,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亲手伤害过任何一个人类他穿上已经晒干的衣服,纵身再次跃入了大海。
几个小时后,亚菲尔趴在了软软的细沙上。直到一个带着红袖箍的老人把他叫起来。老人看看亚菲尔又看看大海,脸一下子黑了。
“这里的海滩没对游人开放,禁止游泳,禁止嬉戏,更禁止自杀!”老人指着前面崖壁严厉地说。
亚菲尔抬起头看着崖壁上写得八个血红大字
“珍爱生命自杀滚蛋”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就为芝麻绿豆点事就跳海啊,跳崖啊,不知道老老实实找份工作,为国家做点贡献,就是死在工作岗位上也比在这里挺尸强。”老人边说边捡着海滩上的垃圾,很潇洒地从亚菲尔的头上迈了过去。
“我恐怕真要找份工作了。”亚菲尔沉思了一会儿,慢慢从沙滩上爬起来,他的身后一个巨大的浪头拍向海滩。
要维持人类的躯体就要食物,其实他完全可以通过控制人类得到任何东西,就像以前一样。不过那样他就会被植入数据库中的《协议法典》数据惩罚。人类的躯体太过脆弱,小小的刺激就会让自己痛苦不堪。
因此亚菲尔很认真的觉得这部《法典》和战斗型数据的《战士准则》一样,都是自虐工具书。
三天后,亚菲尔在z国的地下娱乐街找到了他流放后的第一份工作。那是一张很大的招工广告:诚聘男女公关,保底月薪4000元,工作出色有提成。
条件:年龄25岁以下,学历不限,容貌姣好的优先考虑。
地下街是z国沿海城市东都德一条娱乐街。亚菲尔很喜欢这里,在这里他能看到最真实的人性和自己的故乡地下城很像。
一些小人物会借欺凌比他更弱小的人来满足自己微小的权利欲,亚菲尔觉得眼前的人就很可爱。
“你想来这里工作?”坐在沙发中染着红发的男人,一边搂着男孩一边抽着烟,语气充满了不屑。
亚菲尔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有些凄惨,本来修长的身体,由于缺乏营养,显得有些病怏怏的。雪白的西服也已经变得和抹布差不多了,而且还散发着鱼腥味。不过为了生计,亚菲尔还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c,ao,你是在和我开玩笑么?你认为哪个笨蛋会为了你这种货色花钱?”红发男人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拍着身边男孩的肩膀大笑。
“我只是太虚弱了,吃些东西再休息几天会好起来的。”亚菲尔诚实的说,到那时《法典》惩罚的效力就会减弱,这副身体就会健康起来。
“妈的,我干脆再花十几万让你去整个容,滚,滚,赶快滚,门口那些笨蛋是怎么把的关?”红发男人看起来真的是生气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壮实的汉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在他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红发男人的表情立刻变了,变得惊慌。
“怎么会死的?你们是怎么看着的?人数凑不齐你们他妈的谁都别想活!”红发男人一脚把手下踹翻,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
“现在就剩19个了,老板,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数凑齐。侯爷那边儿都急了。”壮实男人小心翼翼地说。
“他急?我还急呢?说得容易,现在你让我上哪去找人?”红发男人揪着壮汉的衣领,大骂道。
壮汉满头是汗,突然他瞥到正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亚菲尔,亚菲尔有些累了,于是自己找了个地方坐。
亚菲尔很配合地给了他一个微笑,再次不客气地拿起一块蛋糕很斯文地咬着。
“老板,他怎么样?”壮汉用手一指亚菲尔,向红发男人询问。
“他?你不如让我直接到街上拉个要饭的,就他这个样子,到了侯秃子那里也是被活埋的份儿。”红发男人推开壮汉,拍着脑袋说。
“老板,您别忘了,这次要货的是大赤沟,那里可不挑货的颜色。”壮汉小声在红发男人耳边嘀咕,亚菲尔依然坐在沙发上吃点心,对眼前两个人的谈话漠不关心,眼见他面前的那盘糕点就要见底了。
“也是,好,就试试!”红发男人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拍桌子,又看了看表。
“侯秃子他们到哪里了?”
“到边境哈克萨奇了,两天后就要进赤龙峡了,得快点!”壮汉松了一口气,麻利的回话。
“带他去洗个澡,收拾收拾,今天夜里就派车给我送过去,你亲自去!”红发男人挥了挥手,带着怀里的男孩就走了,留下壮汉和亚菲尔。
壮汉的脸色又变得难看,甚至比刚刚还要难看。但亚菲尔出于对自己第一份工作的负责还是很客气地问他:“大赤沟?什么地方?”。
“少他妈的问,就你这种货色连身份证都没有,也就配给那个地方的人找乐子。”壮汉心情不太好,亚菲尔看得出他对护送自己去那个叫做大赤沟的地方很不情愿。
“那么?是什么样的人呢?”亚菲尔希望和那里的人类能够和睦相处,“假释”期间他不能惹乱子。
“一些找不到娘们干的老头子,你他妈的到底去不去?”壮汉男人有些不耐烦,要不是那个阎王殿有人出钱找货,而且在长相上没什么要求,他早就把这个家伙丢到臭水沟了,现在还要自己亲自把人送到那里,谁不知道侯秃子就是个杀人狂,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毙了。
洗了澡,吃了东西,又换掉脏衣服,亚菲尔就被拉上车,一路狂奔到机场,然后被塞进货机,飞往z国的最北边的城市——哈克萨奇,但那里并不是最终目的地。
《法典》第一条:协议期间不能对外星球的任何生物有攻击行为,哪怕自身被攻击。
《法典》第六条:遵守所处星球的生存法则,不能ji,ng神控制低级生命体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d国国际新闻:今日在我国浅蓝海海域发现一艘非法盗取鲨鳍的船只,船舱里除了部分鯊鰭还有五具尸体,疑似内讧自相残杀。
第2章 有利用价值的人
傍晚,太阳的余晖洒在这片荒凉之地,枯萎的野草零零散散的点缀在路边,天地间只有无边的黄土,仿佛除了这黄土以外什么也没有。
暮色中,一辆破旧的卡车从蜿蜒的土路尽头朝这片黄沙之国开来。
天很低,昏暗的天空中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要从厚厚的云层里钻出来似的。
“啪”的一声,司机打开了车灯。
“哎,什么破天儿……小哥,哪里发财啊?”开车的司机终于鼓起勇气向坐在后座的一个有些消瘦身穿夹克,戴着牛仔帽的青年问道。
在这条路上拉活儿已经快15年了,他很清楚走这条路的人大约都不是什么好人,亡命的杀人犯、毒贩、逃债的赌徒、贩卖人口的人贩子……
他猜测青年是来这里做生意的,来这里能做的生意就三种:军火、毒品和活货(贩卖人口)。
到赤龙峡还有2个多小时,车外面全是黄土,让喜欢和客人唠嗑的自己受不了,他已经不再年轻了,年轻那会儿还能坚持一整天不说话,现在老了,还是怕寂寞。但青年实在是太沉默了,从边境哈克萨奇坐上车一直到现在除了和他说了要到赤龙峡方向,也没具体说是什么地方,谈好价钱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用手一直在玩弄着挂在项间一条用皮绳拴着的奇怪小铁片。不过前面倒是有几个白货和黑货的交易点儿,这些客人一般都避讳是不说的,不过现在已经快要离开z国的地界儿了,司机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我去找老板做生意。”
出乎司机的意料,本以为自己的问话会石沉大海,却意外得到了答案,不仅如此,从客人的语气中司机听得出,对于自己的问话,青年并没有什么反感,于是司机心里有谱了。
“做生意?那祝你发财。”司机努力想从后视镜中看看青年的脸,但这位客人的帽子压得太低了。
人类旺盛的好奇心,青年把帽子向上推了推,露出半张脸。
“啊!你……你的脸?!”像青年预料中的一样,那露出的半张脸把司机吓了一跳,车子在路上打了个弯,险些划出大路,好在现在是大白天,不然司机就要大喊了。
青年脸上从发际直到嘴角有一道银白色的花纹,像是瓷器上的裂纹。
青年根本就不在意司机的反应,他仍然轻抚着小铁片,顺手把帽子整个都摘了下来,深呼了一口气,有点饿了。
“啊!”这次车子真的开出了路面,向凹凸不平的路边滑去,司机手忙脚乱地把车子开回大路,连忙把回过头。
“对……对不住啊,手滑了。”当司机再次不小心瞄到青年的那张脸的时候,依然心惊不已。
那一张脸是魔鬼的杰作。
毕竟人不可貌相,说不准这个人又是个有来头的,得罪了不好,于是沉默了一会儿,老司机又开腔了。
“你一个人啊,那就办完事儿,赶快回了,可不敢再往前走了。前面可不太平,那些都是些亡命之徒。”好不容易压下慌乱的心跳,司机有点担心地说,奇怪在这条路上跑了快大半辈子了,以为良心早就被狗吃了,现在居然担心起一个陌生的后生来。
“亡命徒?”他的话好像引起了青年的兴趣,难得的用了问句。
“可不,其实30年前还不这样,前面就是个黄土沟子,有几户人家,都是放羊的,后来这里来了一伙土匪,可凶了,杀人抢劫……虏人就像踩刹车,那是一点都不犹豫啊!”老司机回想着往事,那个人如阎王般的样子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大赤沟么?”青年说出“大赤沟”这三个字仿佛点中了老司机的死x,ue。
这次老司机刹车也一点儿也没有犹豫。
“你……你不是要我带你去那里吧!”司机在发抖,“那是阎王殿,没人敢去。”
……
看着破旧的面包车歪歪扭扭地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路的尽头,青年拉了拉帽檐,拎了背包朝北继续走。
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虽然他的速度不快,但一直都没有停过。
目的地就是大赤沟,那里将是正被流放地球的哇科比星囚犯亚菲尔第一份工作的工作岗位。
送他来的那伙人一到哈克萨奇边境就给他租了一辆车,自己守在哈克萨奇听消息。临走时叮嘱他千万不要提“大赤沟”,就说自己到赤龙峡,那里会有人接应他。不过亚菲尔实在对这个地方很好奇,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下车的地方有一块破旧的石碑,那是z国设立的,和其他地方的界碑不同,这块碑只有z国的标志却没有邻国的,是块单面碑,这个区域和z国相邻的是h国,但碑上却没有h国的标志,前方是一片无主之地。
亚菲尔计算了一下距离,自己离和那伙人接头的地方还有1123432,当然这个数值是因为那个家伙在来回移动,因此会有些误差。不过自己身后236735的地方正有辆车开来,或许自己能说服他载自己一程。
“上来吧,如果你需要的话。”车后座坐着的一个身穿迷彩服的青年朝亚菲尔招了招手。亚菲尔很仔细地看了看青年的脸,有些错愕,不过那只是很短的错愕,人类的容貌似乎真的会给人一些惊奇。
“你到底上不上,我们赶时间。”开车的似乎要年长一些,而且对亚菲尔不太友好。
亚菲尔很快跳进了车里,这是一辆敞篷的军用吉普。青年伸手拉了他一把。
“你姓谢么?”坐到青年身边的亚菲尔突然小声地问。
“不,我姓胡,胡觉。”青年看了亚菲尔一眼,向边上靠了靠给亚菲尔让出地方。
这个人类的举动不禁让亚菲尔联想到自己星球上那些时刻准备去战斗的战斗机器。
“你去赤龙峡?能问你去干什么吗?”或许是亚菲尔太过沉默,不经意地搭话。
“找工作。”亚菲尔很有礼貌,出门靠朋友,这是最聪明的忠告。
“工作?那里能有什么正经的工作?”开车的刘禅冷哼了一声,在这个鬼地方十几年,他很清楚在这条路上走的没什么好鸟。
“刘叔。”胡觉皱了皱眉,想制止刘禅继续说下去,可就在下一秒,开车的刘禅突然大叫:“鬼!”车子随之冲下大路。
胡觉心一沉,在车子失控的瞬间跳到了前座,一把握住方向盘,踩下刹车。车子很快停住了,刘禅脸色煞白的坐在驾驶座上喘着气。
“他的脸,脸……”刘禅一下一下的抹着胸口,好像看到了恶灵。
胡觉没等刘禅说完,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制止了他,那张脸他也看到了,虽然他从不以貌取人,但那张脸确实也差点把他看愣。
“抱歉,让你们受惊了。”亚菲尔说完把掉下来的帽子又重新戴了回去,并狠狠地把帽子压了压。
“不,不,没关系……”眼前的突变令胡觉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叫亚菲尔,刚刚实在抱歉。”亚菲尔的语气十分真诚,似乎一点也没有感到沮丧。
听了亚菲尔的话,胡觉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尴尬。在部队里的战友都是充满了阳刚气的爷们儿,他也从没见过如此斯文的男子。这样一个人独自走在通往魔域——大赤沟的路上确实令人奇怪。
刚刚的小意外,车子出了点毛病。亚菲尔很自觉地下车去路边去活动了。事实上对于地球的简陋交通工具,亚菲尔仅仅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搞定,不过坏人是从不做好事的。
愧疚——这种情感往往让人做出错误的判断。
“这个小子我觉得来头不正。”刘禅一边查看着汽车一边和胡觉小声说。
“我看不像。”胡觉扫了一眼在路边溜达的亚菲尔,继续低头干手上的工作。
“也不见得任何一个去那里的人都是违法分子吧!”把车前盖重重地盖上,胡觉脸上很快又露出笑容,看在刘禅眼里只能叹口气。
在刘禅看来,胡觉是不该来这个鬼地方的,前面是十八层地狱,是个人就想躲得远远的,可是这个明明应该有大好前途的青年却自己跳了进来。
车修好后,众人重新坐上车。胡觉突然觉得后座有点挤,亚菲尔几乎整个身体都靠在了他的身上。实际上这么近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人类对陌生人的警戒距离了。
“有什么事么?”胡觉瞬间有些僵硬,向前欠起身。
“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不舒服。”亚菲尔努力让自己坐正,但似乎身体不太听他的了,再次栽倒在胡觉的腿上。事实上这句话不完全是谎言,饥饿让他虚弱。
“那躺一会儿吧。刘叔说前面有家旅馆,到那里去休息一下。”胡觉从后座跳到前面的副驾驶座位上,回头笑着说。
亚菲尔很无耻的霸占了后排座。青年的背一直挺着,没有丝毫松懈的样子。
亚菲尔看了青年一眼就把眼睛闭上了,在他的眼中的人类只有两种:有利用价值的和没有利用价值的。
这个年轻的人类显然属于前者,唯一令亚菲尔不满的是酷似谢大星的脸庞,这让他很不舒服。
亚菲尔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
一只要进入豺狼窝的猎犬,结局似乎也只有两种。希望他能活得久点,可以让自己利用的时间长一点。
太阳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只有一点余光还在苦苦挣扎。本来干黄的土地变成了灰黄色,几棵槐树耸立在路边,由于缺水,树叶稀稀拉拉的。
在这几棵槐树中间有几间简陋的瓦房,房前竖着一块木牌子。上面用白灰写着“黄家旅馆”。和这几间瓦房极其不相配的是房前停着三辆车,最前面的那辆是一辆越野吉普,虽然车身上都是黄土,但这确实是一辆价格不菲的车子。后面两辆都是厢式货车,被几把锁牢牢地锁着。
“c,ao,还他妈的‘皇家’旅馆,就这个尿样?连电扇都没有,要热死老子啊!”一个头蒙shi毛巾秃头男人,提着一盏油灯从旅馆里走出来,一脚把牌子踢倒,嘴里叫骂着。
“侯爷,这里就是个蛮荒之地,他就是有电扇也没电不是,当然比不了灯红酒绿的城里,您就先凑活一晚上,天一亮咱们就进赤龙峡了。”汉子身边站着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满脸堆笑,一个劲儿的给秃头男人扇扇子。
“缺的货怎么他妈还没送来,红毛吉是不是不想混了!要不是看在岁爷的面子上,老子才不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秃头男人吐了口唾沫,咒骂着。
“就快了,货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很快很快!”杜一炮笑得更加灿烂了,只是额头的汗水也越来越多,他是这次交易的中间人,要是除了什么错,自己小命先玩完。
这时旅店的女人战战兢兢地来收拾桌子,侯秃子不怀好意地斜眼看了女人一眼。
“这里的货色真是太差了,妈的还不如城里的扫大街的。”秃头抱怨道。
“要不?从这批‘货’里挑一个,给侯爷您解解馋?”杜一炮马上了然,试探着问。
“哼,杜胖子你应该知道道上的规矩,货商绝不动自己的“货”。憋得难受,把脸蒙上办事。”侯秃头咬了咬牙,把头上的毛巾拽下来,朝那个收拾的女人走过去,女人长着一张黝黑的脸,有些乱的头发被剪得参差不齐,要不是胸前的突起,甚至不会有人当她是女的。
女人受到惊吓大叫起来,秃头不顾女人地挣扎把女人抱着扔到房前的磨盘上。
从房子里立刻出来几个大汉,看到是自己主子在找乐就纷纷站在边上大笑。
一个老人从房子里颤颤巍巍地跑出来,但看到是秃头男人就突然停下了脚步,老人的全身都在发抖,但却没有勇气向前走一步。
“你们对俺婆妮干啥子?”从后厨跑出来一个ji,ng壮的小个子男人,手里拿着刀,朝秃头冲过来,却被老汉拦了下来。
“不行去,不行去啊!”老汉抱着儿子的腰死命地就是不松手。秃头的手下们有的已经掏出了枪,打开了保险。小个子两眼血红,最终还是狠狠地把刀扔到地上,抱着头猛地蹲在地上,狠狠地擂着脑袋,他知道他要是现在去就他的女人,这批人连他老爹也不会放过。
女人望着自己的丈夫和公公满怀期待的脸渐渐变得灰白,停止了哭喊,放弃了挣扎。
侯秃子哈哈大笑,把毛巾盖在女人的脸上,就把女人的裤子向下扒。
还没等他扒下来,他就被人在屁股抽了一鞭子。秃头一跳,朝身后一看,原来抽他是一个老头,老头ji,ng神头不错,左手拿着旱烟袋,右手拿着一根鞭子。
“猪狗不如。”老头吐了口痰,瞪着秃头。
“c,ao,你老不死的,我他妈……”秃头这下可气炸了,抡起拳头就要打老头,他下手狠,根本不顾及对手是谁?但他的这一拳却没有打下去,有人一把抓住了胳膊。
第3章 被破坏的伪装
那人没有使很大的力气,但让侯秃子再也动不了一分。他的手下“呼啦”一下子围上来,却不敢轻举妄动。
“这位先生,您太冲动了!”放开了侯秃子的手,来人侧过身,挡在老人面前,高大的身型完全把侯秃子的气势压了下去。
侯秃子上下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青年人,没有说话。他虽然残忍、善变,同时也很谨慎。道上想要他命的人也不少,对突然出现的这个人他还有所顾忌。他的手下见老大已经脱险,纷纷用枪指着青年,气氛紧张。
“误会,这位兄弟,我们都是合法的生意人。”杜一炮这时从人群外挤了过来,满脸堆笑地向青年解释。他是老狐狸了,从青年一进门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如果猜没错,这个人应该是z国方面的边防警。
“大赤沟”这个地方在z国和h国地图上其实是一个敏感词。由于历史的原因,这个地方既不属于z国也不属于h国,处于两国的交界处,曾是一个百年前富甲一方的人从z国当时的执政者那里买来的。
现在两国一直在争夺这个地区的所有权,经过长期的谈判,双方都不愿意让步,最后在30年前终于达成一个临时协议:由两国分别在大赤沟驻军,和大赤沟本地的管理者共同管理保卫这一地区。
同时,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军事冲突,驻军的人数限定为10人。
“你好!我是新来的z国驻大赤沟的边防警,胡觉。”胡觉朝侯秃子伸出手,侯秃子再次打量了一下他,没有回应。
胡觉笑着把手收回来,并不显得尴尬,他虽然显示了自己的身份,但他没有天真的认为自己的身份能让眼前的人放下枪。
胡觉很清楚,z国国内的一些法律在这里已经起不任何作用了。过了界碑,任何人都可以持有枪支,起了冲突的双方甚至可以在公证人的监督下进行生死决斗。哪怕是通缉犯,到了这里,他也完全可以在没有任何阻拦的情况下和身为边防警自己对着干。
这里是游离于道德与法制之外的世界。
四、五个人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胡觉,危险一触即发。
刘禅急得不住的敲击方向盘,车后座的亚菲尔好像早就被他忘记了。
在亚菲尔看来,在流放期间做一个存在感弱的人,很有必要。亚菲尔现在很满意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他用帽子遮住了脸,拿起自己的背包,推开车门。亚菲尔觉得该去见一下他未来的老板了。
“c,ao……放下枪!”侯秃子冷哼了几声,他是来做生意的,不想惹官差,现在和边防警对上对自己不利。他回过头看了看趴在磨盘上的女人,真是越看越不舒服,那些猥琐的心思一点儿也没有了,大步的朝屋里走去。其他人见没什么乐子可看也纷纷进屋继续打牌去了。
“老板,我们今晚住宿。麻烦您了。”胡觉虽然在和杜一炮说话,但眼睛却扫了一眼旅馆的四周,看到停在路边的两辆货车一丝警觉从眼中闪过。
看到青年身上那一身迷彩服,衬托青年的英姿勃发,杜一炮在心里暗叫了声好,同时也为他感到可惜。
“边警同志,客气了,我不是老板。老板,来贵客了——”杜一炮把人叫出来,就躲到了一边,顺便把那个多管闲事的老人拽了过来。
胡觉这才呼出一口气,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他猛地转过身,发现是自己的搭车人。
“谢谢!”亚菲尔低头小声地对胡觉说,他没有停步,从胡觉身边走了过去。
胡觉看着亚菲尔走到旅馆门前,被那些手下盘问,然后被带了进去,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
“老爷子,老爷子,您就消停会吧!”杜一炮小声地嘟囔道。
“都是害人ji,ng,和岁万千那个老混蛋一样!”老人瞪着眼睛,咯吱咯吱地咬着牙。
老头说完背着手独自走了。看着老人蹒跚的背影,杜一炮其实挺可怜这个老头的,儿子和媳妇都被“岁家”掳走了,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可岁万千是什么人?那是大赤沟的霸王,就凭他能扳得倒?
“小胡,你没事吧?”刘禅见胡觉回来赶紧迎上去,刘禅是老油条了,在大赤沟做边警已经十几年了,他当然清楚这伙人都是亡命徒。
说实话,他对眼前这个上边突然调过来的新人很不以为然。这个年轻人就是有福不会享,做事又太冲动。
“让刘叔您担心了。”胡觉从车上拿出行李,有些歉意地说。不知为什么,刘禅听了这话反而心里有点堵。
身为边警,他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胆子也小了,但他在胡觉身上又看到了那股子拼劲儿。
胡觉从车上拿起自己的帽子,郑重地戴在头上,大步朝旅馆走去。
从拿到警徽的那刻起,他就成为了一名z国边防警,帽徽上那只‘猎隼’就是他的信仰。
亚菲尔一到旅馆就和胡觉他们分开了,因为他的接头人就在这里。刚刚胡觉和自己“老板”对着干的一幕他也都看见了。
这时亚菲尔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小错误:这个错误会导致自己求职失败。
但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亚菲尔还是决定去见一下自己未来的老板。
侯秃子觉得自己鼻子有点歪,他的几个手下也脸色难看地看着站在屋子中间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就是红毛吉派来补货的?”侯秃子看完亚菲尔拿来的“介绍信”指着他大叫。
“是,他们说你负责安排我的工作,发我工资。”亚菲尔掸掸帽子上的土,给了侯秃子一个灿烂的笑容,但似乎眼前的老板不太欣赏自己。
“拖出去埋了,别让他恶心我。”侯秃子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转过身朝手下大叫。
“谁又惹侯爷您生气了?”杜一炮这时一掀门帘走了进来。正好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
借着昏黄的油灯,杜一炮看清了男子的长相。
那脸孔实在太过诡异了,右半边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但那还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左半边脸上的纹线,那些银色线条像是活的一样,从青年的脖颈一直蔓延到脸上。
杜一炮从最初的震惊里恢复过来,他听说过现在社会上有很多小年轻喜欢在脸上胡画,但眼前这个后生娃的画法也太夸张了一些。红毛吉那这种货色来补货确实有些过分,但作为中间人,岁万千说要20个就必须20个,少一个自己都会掉脑袋,于是只好硬着头皮保人了。
“侯爷,岁爷的规矩您也知道,不论货色,但数量是没得商量,虽然这个人是差了点,但现在是应急啊!”杜一炮很明白做生意之道,侯秃子自己也不想赔本,他只不过要一个说法,好洗清自己的责任。
“再说……”说道这里,杜一炮靠到侯秃子耳边。
“等进了赤龙峡,点了数。就把他扔进山沟里喂狼,然后说是他自己滑下去的,这种事常有,岁爷不会计较的。”
“c,ao,杜胖子,这话可是你说的,岁爷要是怪罪下来,你可要顶着。”果然侯秃子把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杜一炮暗中骂了句,只好赔笑点头。他却没有想到侯秃子另有打算。
最终,亚菲尔被留了下来。侯秃子的手下本来想来把亚菲尔带走,但侯秃子看了一眼旅馆外正在和旅馆主人谈话的胡觉他们,眉头一皱。
亚菲尔现在算是比较自由了,没有人专门看着他,似乎所有人都在想:这种货色逃了也没什么损失。
亚菲尔没有想过这么快自己就就碰到了麻烦,他忽略了人类有些职业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你找到工作了?”被丢到屋外的亚菲尔正好被路过的胡觉发现,对于亚菲尔‘出众’的长相,似乎只有他不太在意。
“正在试用期,不过你应该知道原因,情况不太乐观。”亚菲尔有些沮丧地说,然后自嘲的笑了笑。
“……尽力好了,没有人不喜欢肯干的人。”胡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眼前这个人面前自己总有些不自在。
擦身而过的瞬间,亚菲尔很无奈的瞥见自己未来老板投来的凶光,哪个贼会相信一个搭警车来的人和警察没交情呢?
亚菲尔看自己未来老板的眼神,像是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喂狼,看来做个隐形人的愿望不是那么容易的。
天黑的很快,风渐渐大了,不一会儿就嘶吼起来。
晚饭是烤全羊,侯秃子和他的保镖们都在大快朵颐。胡觉和刘禅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吃着粗面馍馍,喝着苞米粥,杜一炮拿酒r_ou_过来,但被胡觉婉拒了。
杜一炮也不勉强,割了一大块羊r_ou_放在盘子里自己吃。
亚菲尔连张桌子也没有,被安排在墙角,他发现胡觉正在打量旅馆外的那两辆厢式货车。
猫和老鼠的游戏,外星人看得津津有味。
“吃吧,这里的羊r_ou_嫩得很。”面前被递过来一块r_ou_,亚菲尔并没有被香喷喷的羊r_ou_吸引,反而皱起了眉头。
“给我一些蔬菜或者面食就行了,我不能吃r_ou_。”亚菲尔很客气地解释。
“……”杜一炮一愣,随即想到有些男妓确实为了保持后面的干净,是不能吃r_ou_食的。
杜一炮脸上的肥r_ou_一抖,瞄了瞄亚菲尔。说实话,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身材还不错,或许真有人会好这一口。
“那边有苞米粥,自己盛去。”说完杜一炮不再搭理他,自顾自得吃起来。
亚菲尔很认命地拿起碗朝粥锅那边走。脸色愈加苍白,诡异的花纹更清晰,而本来就消瘦的身体也显得更加纤细。
胡觉和刘禅被他们的谈话吸引了注意力,刘禅看到和杜一炮交谈的亚菲尔,小声地叹了口气。
胡觉继续低头喝粥,没有抬头看刘禅。门口的两辆货车中的装的不是普通的货物,里面有呼吸声,是活人。
人或许被绑着,或许里面还有其他马仔,威胁他们不许说话。
人贩子,在来这里之前他就对大赤沟一些不法的生意往来情况理解了。
一些货主从各国搜来一些被金钱引诱或欠货主钱的青年男女来这里,用高价卖给大赤沟一些有特别需要的人,这种买卖在这里十几年来一直没有断过。而这些被贩卖的人下场是可想而知的。z国国内在严厉打击这种生意,可一旦有些货主侥幸越过边界线,国内警方就束手无策了,他们没有权利进入这里抓人。
刚刚刘禅看到亚菲尔叹气,说明他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但显然不想让自己知道。作为一个新来的边防警,胡觉对他的战友们并不是很了解,难道真的像外界传说的那样和土匪同流合污么?
见到亚菲尔朝自己这边走过来,胡觉握紧了筷子。车厢里的人他看不见,但眼前这个人却是活生生的,这个人真的是“活货”?
成为活货的人一般不是被当做性奴就是被送进大赤沟的地下格斗场。更可怕的是,在这里这种生意是合法的,因为活货一般都是自己签的合同,也就是说他们是完全“自愿”的。
“扑通”一声,刚刚还慢慢朝这边走的人狠狠地摔倒在地,接着就传来大笑声。
“三天没吃饭了?拿去吃。”那些秃头的手下把亚菲尔绊倒,然后扔给他一根羊骨头。
胡觉看不清亚菲尔的脸,但却看得出他正要艰难的爬起来。就在这时,那些人其中的一个又一脚踩在亚菲尔的背上,地上的人终于不动了。
当胡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秃头的手下已经趴在地上了。侯秃子的手下把同伴扶起来,有些不服气地围在胡觉身边。
“闹他妈的什么闹,都滚蛋。”就在这时看了半天热闹的侯秃子大喝了一声,他的手下才散开。
“老板,要不要把人弄进车厢里去?”他的一个手下小声地说。
“不急。”侯秃子在道上混了20几年,全靠心狠手辣,先发制敌活到现在,现在他更加怀疑那个补货和警方是一伙的,目的就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胡觉把人扶起来,感到亚菲尔身上异常冰冷,如果不是他还有浅浅的呼吸,胡觉甚至怀疑他根本不是活人。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和这些人起冲突的时候,但低头看看依然在昏迷的人,胡觉还是把他扶到自己和刘禅的房间。
被胡觉扶着的亚菲尔并不享受被人拯救的幸福感,本来想给自己老板一个合格的受气包形象的,而现在老板看自己就像在看一只老鼠。
风吹着树枝“啪啪”作响,窗子上的塑料袋也被吹得“呼呼沙沙”。
旅馆里的人都已经入睡了,亚菲尔慢慢睁开眼睛。
小房间里只有两张床,刘禅正在床上呼呼大睡,自己躺在另一张床上。青年正趴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
暗夜里,感官灵敏的生物们开始s_ao动:旅店后面的羊圈,羔羊们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纷纷用头撞击着围栏;马厩里的老马也在嘶叫,好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没有路灯,一个身影悄悄地来到旅馆的门前,在黑暗里准确的找到了他的目标……
风终于把云朵吹散,月光渐渐露了出来,透过木窗照进屋里。
天亮还要很久,亚菲尔轻抚胸前的小铁片,看着夜空。
第4章 山路惊魂
“走了,彪子、黑头你们两个跟我先走,铁头、永强你们留在这里帮店主收拾一下,我们给人家祸害的够呛。”侯秃子看了一眼站在旅馆门里偷偷向外望的店主,舔了舔嘴唇。
“收拾完再追上我们。”
他的两个手下互看了一眼,从货车上下来,拿起门前的扫把走进旅馆。
侯秃子和杜一炮则坐进了另一辆货车,他的两个手下彪子、黑头负责开那辆豪华吉普。
杜一炮现在是最着急的人,被姓胡的边警扶走的亚菲尔还没有露面。侯秃子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那个活货非要跟警察不清不楚的,万一侯秃子把人杀了,人数凑不齐,岁万千还不把他喂了狼。
“胡警官也起来了?昨天晚上不好意思,我们的人打扰您了,现在他醒了吧。”因此杜一炮看到胡觉出门就第一个跑过去询问。
“我没事了,要出发了么?”还没等胡觉回答,他身后的亚菲尔就走了出来,杜一炮热情的抓住他的胳膊,就要把人往自己坐的货车上带。
胡觉看着他并没有说什么,拎着行李走到自己车边。刘禅摇了摇头,这样为了钱什么都不怕的小年轻他看多了,不见棺材不掉泪。
“还是让他上后面的货车吧!”就在杜一炮要把亚菲尔带上车的时候,车厢里的侯秃子突然伸手把亚菲尔挡在车外。
“铁头,永强你们一会儿带上他,好好照顾。”侯秃子说完“嘭”的一声关上车门。
“侯爷?”杜一炮用疑惑眼神看着侯秃子,侯秃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让他坐我们的车吧!”在亚菲尔要走到后面车的时候,他被胡觉拦了下来,亚菲尔的胳膊被他牢牢地抓住了。
“恐怕有点不方便,我们……”刘禅脸色有些难看,捅了捅胡觉。
“刘叔,没事,反正我们只有两个人。”胡觉打断了刘禅的话,把亚菲尔手里的行李接过来,放在车上。
“……哈哈哈,也好,亚菲尔他身体不好,我那车上空气浊,又颠得厉害。胡警官不介意,我当然乐意。”侯秃子的话令所有人都不解,杜一炮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什么时候侯秃子成好人了?
亚菲尔又一次坐到了这辆吉普车的后座,这次换胡觉开车。
还有大约3公里就要进入赤龙峡了,他们的车速并不太快,前面黄褐色的高山仿佛就在他们面前。
大赤沟就在群山的里面,进入大赤沟就先要通过赤龙峡。穿过赤龙峡需要经过一条盘山修建的土路。路沿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开车人要十分的谨慎。
前面不远处就是赤龙峡的入口——龙嘴口了,过了这里就是危险的盘山路。
渐渐地,侯秃子他们的车和胡觉他们拉开了距离,已经被抛在后面了。看着胡觉的车越开越远,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杜一炮有些坐不住了。
“侯爷,开快点吧!那车上还有咱们的人,要是给他们带进边防哨所可就难办了。”
“给他们好了!”出乎杜一炮的意外,侯秃子满不在乎的回答。
“可这人数……”
“人数不齐不打紧,但要是里面混进一些杂毛的老鼠就麻烦了。”侯季礼恶狠狠地说。
“您说他是条子的卧底?”杜一炮小心地问。
“昨天有人查了我们的车。”侯秃子恶狠狠地说。
“他喜欢看,我就让他到阎王那里看个够,不过现在我们先看个表演再走。”侯秃子摸着自己的秃头,笑得y险。
他们乘坐的货车在快要进入龙嘴口的时候反而停了下来,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坐稳!”就在车要拐进龙嘴口的瞬间,胡觉立刻发觉了车子的异常,他还是疏忽了。
“怎么了?”刘禅吃惊地问,好像有些不知所措。亚菲尔很听话,紧紧地握住了车门扶手。
“刹车被动了手脚!”胡觉的回答使刘禅迅速地抓住座椅,魂飞天外。
脚下是仅仅不到3米宽的土路,前面是曲折复杂的山道,现在他们坐的车就是死亡飞车!
胡觉现在显得异常冷静。他转动方向盘,车子渐渐靠近里侧车道,车子擦着崖壁向前行进,然后他强行将档位挂入低一级的档位,慢慢减速,靠着车子与崖壁的摩擦,车子的速度已经减慢,但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崖壁上的黄土纷纷散落在三个人的身上。
“跳车!”胡觉知道车子随时都可能失控坠入山崖,趁现在的车速还比较稳,车上的另两个人可以跳下去。
“小胡,你呢?”刘禅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可他知道开车的人肯定要最后离开,那就更危险了。
“别管我,跳!”胡觉满头大汗,青筋直冒,仍然紧紧地握着方向盘。
“哎!你,跟着我跳。”刘禅推开前后的车门,朝亚菲尔大叫。等他跳下车,却发现人根本没有和他一起跳下来,他急得直跺脚,只能看着车子越开越远,他忘记了那是一个典型的病秧子,怎么敢跳车。
车子在一个急转弯的地方几乎侧翻,胡觉知道亚菲尔没有跳下去,脸色更加难看,这个人是被自己拖累的。他没想到那伙人竟然想要自己的命。
“我把车稳住,你再试一次,别紧张!”胡觉说完从后视镜里发现后面的人脸色惨白,蜷成了一团。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可能让他跳车,胡觉咬了咬牙,不能让他和自己一起玩完。
“到前面来,我和你一起。”
亚菲尔满意地抬起头,终于有了到前面的机会,现在已经快没有时间了,最多还有60秒,他们就要车毁人亡。虽然亚菲尔并不介意换个寄生体,但这个地方似乎给自己的选择不多了。
亚菲尔爬到副驾驶的位置,胡觉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腰,准备跳车。
但车子却在这关键的时刻完全失灵了,方向盘突然像锈住一样不动了,车子撞向崖壁,惯性让胡觉撞到了前挡风玻璃上,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揽着亚菲尔的手却并没有松开。
车子朝路边冲去……
赤龙峡的半山腰上传出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接着冒出滚滚浓烟。
杜一炮看得目瞪口呆,机械般的把头转向侯季礼侯秃子。
“放心吧,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见过我们,至于那个活货,我实在是不能放心一个和警察一起来的人。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我想岁老爷子也会体谅我们的。”侯季礼拍了拍杜一炮的肩膀,他的另两个手下也应该办完事赶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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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秃子他们走了以后,黄家旅馆也安静了下来,只有一辆吉普车停在门前。
旅店的女主人拿着扫把从屋子走出来,有些麻木地扫着狼藉一片的地面。
侯秃子的手下铁头、永强相互看了一眼,扔下手里的扫把,双双挡在女人面前。女人低着头,好像没有看见他们两个一样。
“我帮你扫吧!”永强用手摸了一把女人的脸,一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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