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初恋选我我超甜 作者:睡芒
正文 第10节
初恋选我我超甜 作者:睡芒
第10节
到了三中,猪崽给每人发了一套三中校服:“校裤套外面,进去后脱了就行了。”说到这里他鼓了下掌,“感谢校花姐姐的赞助。”
然而没有一个人鸟他,楼珹更是没听见,因为他正在找充电宝给给丁雪润没电的手机充电:“他们开音乐会,人多,等会儿哥哥上个厕所回来就找不到你人了,你说怎么办?”。
终于清醒的大光头听见了,就嘿嘿笑着说:“珹哥,你瞅瞅自己说的话,像不像他爹?”
“滚犊子。”
他们换上校服,分批次进了学校。
在三中校内,还有个人接应他们。丁雪润抬头一瞧,挺漂亮一姑娘,肤白眼大,化了明艳的舞台妆,礼服外面套了个白色的长款羽绒服,估摸着就是猪崽方才“感谢赞助”的那位三中校花了。
校花跟几个人关系估计还比较熟,闲扯了几句后娇滴滴地唤了声:“楼珹……去年叫你你都没来,今年怎么来啦?”
楼珹语气不亲热也不疏离地说:“听说你们学校这个好看,就来看看。”
校花说:“我先把你们带过去吧,不过我今晚有节目,可能顾不上你们,你们自己玩得开心呀。”
楼珹心说顾不上最好了。
校花带着几人去了学校体育馆,三中整体硬件设施不如六中的新,但体育馆非常大,可以容纳全校师生,四千人规模看台。
由于各班都有规定的座位,校花带他们去的是没有人的空看台,往下一看是乌泱泱的灰色校服:“这里虽然比较远,但胜在清静,没有人,你们就坐这儿好了,等会儿开场了可以去前面站着看。好啦,我去后台了。”她伸出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小小地挥了挥,目光灼灼地望着楼珹说:“拜。”
楼珹没说话,猪崽跟人家说:“拜拜,等下见。”
校花一走,猪崽就道:“你怎么对唐晓蓉爱答不理的,人家都追你多少年了?从初中追到现在,一个男朋友没有交。”
“我不喜欢她啊,我要是还理她我不渣男吗?”楼珹理直气壮。
几人坐下来,丁雪润说自己想上厕所,楼珹立马说:“我也去。”
“我去抽烟,你也去?”
楼珹噎了下:“现在厕所肯定人多,你去那里抽烟别被抓住了,万一被哪个老师抓住,问你几班的,你怎么说?”
丁雪润在书包里摸了一阵,拿了一支烟还拿了一支打火机出来,起身便走。
楼珹看着他离开,过了会儿不放心,站起来道:“我也去。”
“珹哥你开始抽烟了?”
“老子膀胱涨,不行吗?”楼珹看见丁雪润正在充电的手机没拿上,就顺手给他拿上了。他想的是,人这么多,丁雪润没有带手机,等会儿迷路了怎么办。
楼珹追了出去,猪崽感慨道:“珹哥对他同桌好上心,要是对唐晓蓉能有对他同桌一半儿上心,这事儿至于不成吗?”
“人家成绩好,脾气又好,不清高,还爱干净,试问谁不喜欢这样一个同桌呢?”大光头道。
“校花也成绩好啊,脾气也好,人不清高,也爱干净……”猪崽一脸痛心,“要是喜欢的是我该多好。”
楼珹没在厕所找到丁雪润,他暗骂一声,跑出去找人了。
天色已晚,新年音乐会马上要开场了,大家都蹲在里面儿看呢,所以外面空无一人。
楼珹找了一圈,最后看见一个人在暗淡的路灯下,靠着墙抽烟,烟雾缥缈地笼罩着他,身形单薄落寞。他离得稍远,也不知怎地,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丁雪润。
楼珹站在原地没有动。
手里拿着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是个电话,显示是“爸”。
楼珹仿佛拿着一块烫手山芋似的,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正打算给丁雪润送过去,结果手滑点了接听。
“喂?润润?”对面传过来一个儒雅的男声。丁兆文教语文,平日跟丁雪润不说地方方言,他们家从小就讲普通话。
楼珹不得已把电话放到耳边,一边抬脚往丁雪润抽烟的方向走。
电话那头传来电视的声音,夹杂着男声:“润润,放学了?在宿舍写作业吗?”
楼珹尴尬地咳了声:“叔叔您好,我是丁雪润室友。他在上厕所呢,等等我现在就把手机拿给他。”
他飞奔过去,也顾不上烟味臭不臭了,把手机递给丁雪润:“你爸的电话。”
“谢谢。”丁雪润一手把手机拿过去,一手掸了掸烟灰,最后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
他讲着电话,说:“吃了,吃的炒饭……”一边指着地上的烟头示意楼珹:“帮我捡一下。”
楼珹脸都黑了——你还挺会使唤老子的。
“嗯,过两天就要考试。”
见楼珹没有动,丁雪润也想到了他讨厌烟这一点,从兜里摸出纸巾,正打算弯腰捡起来,就看见楼珹臭着一张脸,很嫌弃地拿着几张纸,蹲下来把他的烟头捡起来。
楼珹跑到旁边的垃圾桶,把烟头丢了,回去找丁雪润时,他电话已经打完了。
“你没吃晚饭,饿没有?”
“还好。”
楼珹发现他很喜欢拿“还好”两个字来搪塞人,双手cha兜道:“走吧,旁边就是食堂,我们去看看。”
丁雪润跟着他走。
食堂果然还开着张,而且还有学生在吃饭,楼珹找人家借了张饭卡,给丁雪润刷了个带ji腿的套餐,再把现金还给借给他们饭卡的学生。
楼珹无所事事,说:“你爸声音还挺好听。”
“嗯,他教书的。”
“难怪你成绩这么好,原来是家学渊源……”
丁雪润笑了笑,垂头安静地吃饭。
不远处音乐会吵闹的声音传过来,放了一首网红歌。
“月底就放假了,桂林远吧?你要回家吗?”
“到时候再看吧。”
楼珹看见丁雪润吃ji腿,不是拿着啃,很斯文,用筷子一点一点剔下来吃。
这顿饭吃了挺久,楼珹跑食堂外面去买了两杯奶茶,三中奶茶是外面奶茶店进驻的,味道很不错。
两人喝着奶茶回到体育馆内,音乐会开场挺久了,现在正是一个街舞表演。在黑暗的体育馆内,两人找不到原来的座位了,就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楼珹说:“你书包我让猪崽帮你看好了,不必担心,我们就在这里看。”
丁雪润点头,问:“这个多久结束?”
“我也不知道,貌似挺晚的,你要是等会儿听不下去了,咱们就走人。”
三中的节目排得挺好,街舞唱歌什么的,都挺厉害,但是也有些无聊,估计只有他们本校人看得津津有味,毕竟是本校学生,学校又不大大家都认识,这么吵可以在看台上随意八卦。
丁雪润大概是困了,听了会儿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楼珹发现的时候,看见他头是往另一侧歪的,眼镜都快从鼻梁上滑落了。
他怕丁雪润睡得脖子疼,就伸手过去把他眼镜摘了,然后拿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脑侧,给他拨正了。
过了会儿,丁雪润脑袋再次朝旁边歪去,只不过这一次,他是朝着楼珹这边偏的。
他的头靠过来时,楼珹心脏都要骤停了。
肩膀上忽地多出这么一点不轻不重的重量,楼珹却一动不敢动。
他屏住呼吸,垂头看了一眼。舞台上灯光亮的时候,便照耀在丁雪润的脸上,灯光暗下来的时候,也能看清他秀气白净的五官轮廓,密长的睫安静地垂下来。
从他这个角度,丁雪润好看得不可思议,他发着呆似的,不知不觉就盯着看了很久。
丁雪润做了个挺长的梦,梦醒了,他还听见震耳欲聋的音响声。
“几点了?”他或许是没有醒,还靠在楼珹身上没有起来,伸手揉了揉眼睛。
楼珹肩膀有点麻,另一只手掏出手机一看:“快十点了。”
“表演还有多久?”丁雪润终于意识到自己是靠在楼珹肩膀上睡觉的了,他坐直了身体,道了个歉,看着他道:“你肩膀累吗?”
楼珹说不累。
要是能再靠会儿就好了。
“表演估计还有一会儿。”他侧头看向丁雪润,“不知道这么吵,你是怎么睡着的。”
“有时候吵,更容易睡着。”丁雪润彻底清醒了,没有眼镜,他眯眼看着舞台上的独舞节目。
楼珹:“节目是不是挺无聊的?我叫上李东他们,咱们一块走了吧。”
丁雪润说好。
楼珹开始打电话,因为环境吵闹,他一直对着电话大喊:“我说走,走!走啦!!c,ao!”
挂了电话,楼珹说:“他们说要去吃夜宵,麻小,你吃吗?”
“走吧。”三中离六中挺远的,打车回学校起码得一个小时,学校门禁时间也到了,他也无处可去。
“那好,不过这样,时间就晚了,你也不能回学校住了,不然……”楼珹侧着头,一直看到了对方的眼睛里去,低沉着声音道,“……润润,你晚上就住我家吧?”
公主房都给你打扫干净了。
一听这个称呼,丁雪润就掀起眼皮看他:“你怎么这么叫我?”
“刚才你爸……电话里这么叫,我就听见了,暧,我不是故意的啊。”你爸这么叫你,老子也这么叫你,四舍五入,我不就是你爸了吗?
第25章
麻辣小龙虾的店就在三中附近, 三中校花唐晓蓉说:“是我们这儿的一绝,我跟老板熟, 刚打了电话订位才有座。”
楼珹不知道她也来, 不是很高兴,暗地里踹了猪崽好几脚, 给他发消息道:“下次你再干这种事, 老子削死你!”
猪崽很委屈:“是唐晓蓉说这家好吃,说请客……”
楼珹不再理他, 满脸的冷若冰霜。
李东叫了两打啤酒来,明天不用上课, 今天又是跨年夜, 自然得喝个高兴。而且在座除了李东, 就只有楼珹成年了,也只有楼珹有驾照,并且滴酒不沾。到时候他们几个打车走, 楼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送校花回去了。
唐晓蓉也正是这样想的,她看楼珹没有吃小龙虾, 就主动剥了一个夹给他:“楼珹,吃一个吧?我给你剥好了。”
楼珹说谢谢,站起来道:“我不爱吃这个, 我去买奶茶,你们要吗?”
校花不要,怕长胖;几个大男人喝酒,也不要。
楼珹买完奶茶回来, 看见丁雪润在喝啤酒,就把奶茶放在他旁边:“给你买的,喝这个别喝酒。”
弄得校花下意识抬头看了这个楼珹没有介绍过的同学一眼。
这个男生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白,斯斯文文的,长得不错。
丁雪润跟他道谢,cha上吸管喝了一口,又开始喝酒。
“让你别喝。”楼珹皱着眉,一筷子给他夹了个小龙虾过去,“给我剥虾,我要吃。”
丁雪润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也不太会。”他很少吃这种东西。
楼珹气急,拆开一包一次性手套:“那我剥,你吃。”他说完就低头开始剥起来,他剥虾的手法显然很不熟练,不是经常干这个,但他剥得很认真,龙虾r_ou_剥出来,就放到丁雪润碗里,干净利落一个字:“吃。”
旁人看得啧啧称奇。
唐晓蓉很吃惊地压低声音问猪崽:“那个同学是谁?楼珹有弟弟吗?”
“不,是他的同桌。”
“怎么对同桌比对我还亲热啊……”
一顿夜宵吃了一个半小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喝酒,
丁雪润没少喝,也没少吃、结账时,唐晓蓉要扫码付款,楼珹的现金先她一步递给服务员。
“楼珹你干什么抢着给钱,说好了今天我请客的,你……”
楼珹:“不用你请,我带着人呢。”
“李东他们也都是我朋友,我们都认识,我请一顿怎么了?”
“就是,跟晓蓉见外做什么。”猪崽道。
楼珹冷冷扫了他一眼,指了下丁雪润,挑起眉跟唐晓蓉说:“他,我的人。”
“这些,”楼珹指了下自己面前的小龙虾壳,“都是他一个人吃的,别跟我抢了。”
唐晓蓉怔了下,目光望向丁雪润,探究地盯着看了几秒,而丁雪润对她笑了一下。
几人打车走了,走之前,李东说:“放女孩子一个人坐车不安全,珹哥你开车送她到家吧。”
楼珹没有拒绝,说好。
网约车事件发生得太多了,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坐车回家,的确不安全。
丁雪润倒是很自觉,他拉开后座的车门,把副驾驶座留给了校花。校花看见他的举措还松了口气,看来应该只是关系稍微好一点的兄弟。
她上车后,对楼珹道:“先送这位同学回家吧,我不急的。”
“没事,我先送你,”楼珹发动汽车,“他跟我住一起。”
校花:“……你们?”
楼珹不置可否地“唔”了声,没有解释。
丁雪润默契地没有说话,楼珹感觉他应该是喝多了,有点神志不清了。
唐晓蓉心里翻腾起了惊涛骇浪,这才多长时间,楼珹就弯了?她在后视镜里注视着丁雪润,看见他半阖着眼,靠在椅背上静静地呼吸,皮肤比自己还白。
过了会儿,丁雪润在后座躺下了,楼珹在前面开车,看见了,就把自己的外套给他:“盖上睡觉,润润,别生病了。”
语气很体贴。
丁雪润一副特别困倦的样子,接过来盖上了。
唐晓蓉勉强地笑了下,车子到了她家小区门口,她下了车,楼珹跟她说拜拜,唐晓蓉嘴唇动了动,到底什么都没说。
倒是楼珹,在摇上车窗前,跟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别说出去了。”
唐晓蓉心都凉了。
楼珹开车走了,他叫了一声:“喂,小丁?”
没有人理他,丁雪润大概是睡着了。
“跟你说了不让你喝酒的,看吧,喝多了吧?”楼珹一个人时嘴巴也闲不住,开始各种瞎比比。
“老子为了拒绝女人,居然开始装gay了。”而且还装得那么像,连他自己都有点信了。
楼珹有些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演技比装瘸子那会儿又进步了。
丁雪润半梦半醒地躺在后面,能听见他说话的声音,但听不太清晰。
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了。
楼珹把车停在车库,拉开后座车门:“小丁,到家了,快醒了。”
丁雪润迷迷糊糊地“唔”了声,没有动。
楼珹便弯腰摸了摸他的脸颊,丁雪润睫毛颤了颤,怀里抱着楼珹的黑色外套。
楼珹“啧”了一声,捏了把他的脸:“睡得可真死,小猪。”
丁雪润没有回他,其实他已经清醒了大半,只不过还不想动。
楼珹看他果真是不动了,很无奈地道:“你难道要睡在车上吗?”
过了几秒,他又推了丁雪润一把道:“好歹动一动啊,不然我怎么抱你下车?”
“……那我抱了啊,警告你,要是吐在我身上,老子非打死你不可。”他抓着丁雪润的胳膊,把他从后座车厢里拖了出来,接着一把将他拦腰抱起。
他力气很大,而丁雪润体重比较轻,楼珹用公主抱的抱法,抱着不是很费劲。他抱着丁雪润的时候,丁雪润的脑袋自然而然地靠在他的肩头,楼珹心头有种被人依赖的感觉,觉得很舒服。
他把丁雪润抱到了客厅沙发上放下,丁雪润这下才慢慢睁开眼睛。楼珹见他醒了,低声道:“是不是不舒服?”
丁雪润摇摇头,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道:“我没事。”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只在夜色里悄然掠过的黑猫。
楼珹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醒醒酒。”
丁雪润一双在黑夜里璀璨如星般的眼睛注视着他:“谢谢,你先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就行了。”
他的礼貌让楼珹有点吃不消。
元旦节假期一过,就是第三次月考,丁雪润这次不负众望,考了个全年级第一出来,总分甩了第二名十多分。
而六中现在的第二名,也就是以前的第一名孙浩良,一直是个传说,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在考试成绩上压过他。
丁雪润这个名字,出现在校园金榜上,六中以学业为主,这样一个横空出世的第一名,很引人注目。
楼珹发现,最近有很多人来他们四班,打听丁雪润。
“第一次见到语文能考一百四十几的神人,是哪位?”
楼珹感觉他越来越受欢迎了,朋友也越来越多。
但丁雪润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期间还去考了一次竞赛,再次杀出重围,进入了下一轮。
快期末考试了,窦老师发了一个文理分科志愿表下来:“我们四班是理科班,大家如果要读理科,自然是留在原班,如果想读文科,也没关系,只是要重新进行分班考试。”
“不着急,回家跟家长好好商量一下,在志愿表上签个字,如果家长不在本地的呢,叫家长给我打个电话。”
“选完文理科,下周就考试,然后就放寒假。”
楼珹对分班这个无所谓,他反正什么都不行,无论选文科还是选理科都是一样的。
他看见丁雪润正在填表,探头看了眼:“小丁,你读理是吧?”
丁雪润“嗯”了声:“你呢?”
“我无所谓……那就理科吧。”他爽快地填写了自己的志愿。
楼珹把志愿表放进书包里,打算这周拿去给他妈签名,嘴里随意地问道:“春节你要回家吗?飞桂林要多久啊?”
“不知道,我坐火车回去。”
“卧槽坐火车?那得坐多久?”楼珹从来没有坐过火车,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三十多个小时吧。”
“……唉呀妈呀,那人不得坐疯,你干嘛不买飞机票?”
丁雪润吐出两个字:“春运。”
机票价格上涨。
楼珹上课的时候,用软件搜了一下,火车得坐三十六个小时,而飞机只要四个小时。
火车票是三百多,而飞机票是一千多点。
这二者的价格差距,在楼珹眼里跟不要钱似的。他一下课,就跑去窦老师办公室,找到了丁雪润的身份证号。
他暗自记了下来,发现再过一个月,丁雪润就要生日了。
满十八了。
楼珹回到教室,开始问他打听:“小丁,学校是这个二十六号考完放假,你打算几号走?”
“怎么?”
“没怎么,”楼珹眨眨眼,“你走之前,我带你吃一顿好吃的。”
丁雪润笑了笑,说:“二十七号走吧。”他并不是很想回去,可丁兆文今年一个人在家,一个人过年,丁雪润放不下他。
过了会儿,楼珹靠了过来,把手机拿给他看:“嗯,机票给你买好了。”
丁雪润很错愕,似乎没想到楼珹会这样做。他嘴唇动了动:“楼珹,你怎么……机票能不能退?”
“我给你买的经济舱,最便宜的,不能退改的那种。”楼珹怕他非要还钱,本来想给他买头等舱的也忍住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楼珹一双剑眉竖起来,“我用里程兑换的,只花了三百块,不信你自己看。比火车票都便宜。”楼珹是这家航司的白金会员。
丁雪润看见价格了,才松了口气:“我把机票钱转给你吧,谢谢你。”
楼珹不缺这点钱,但丁雪润坚持要给他,他也没说不要,而是点开机票信息截图发给他:“二十七号早上十点起飞,我七点钟送你过去,八点到机场,刚刚好。”
“不用了,太麻烦你了楼珹,我打个车就行了。”他不是个喜欢麻烦别人的。
楼珹抬手在他那白生生的脸蛋上轻轻扭了一把:“我们的关系,你见外什么?”
他脸皮轻轻一捏,就出来一个红印,楼珹松手便看见这个红印,内疚地抚摸了两下,又道:“润润,你脸好滑。”
丁雪润无奈地把他的手拿下来:“别摸了楼珹,谢谢你愿意送我。”
“我摸两下怎么了?”楼珹趴在桌上,弯着一双眼睛低声说,“你要是不高兴,也可以摸我的。”
丁雪润侧头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好几秒,把楼珹看得都有点不自在了,随即丁雪润伸出手去,在他那耳垂上轻轻地揉搓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便让楼珹浑身僵住,全身仿佛过电一般颤抖了下,一点酥麻的感觉从身体深处发散,陌生而又令他悸动。
——楼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耳垂是自己的“敏感点”。
他缓了许久,才自己用手捏了捏耳垂,可是完全没有丁雪润碰他时的那种感觉。
楼珹不禁有些失望,说实话他还挺喜欢那种感觉的,有点像高潮。
考完试第二天,楼珹在学校门口接到丁雪润。
丁雪润的行李很少,只有一个书包,还有一个手提袋,里面是这边的特产。
“怎么就这么点东西?没啦?”
“就这么点。”
“你书包里该不是都是作业吧?”楼珹看见他这么简单,不由得道,“早知道你东西这么少,我就多给你准备点了。”
“准备什么?”丁雪润上了车,车上的暖气让他下意识拉开衣服拉链。
“给你爸妈带了一点礼物,帮我跟他们说声过年好。”
丁雪润这才看见后座,有一些茶叶、燕窝雪蛤什么的礼盒。东西不多,但看起来都挺贵重的。
“这些我不能要。”他语气很笃定坚持。
“为什么不要?我家里特别多,都是别人送的,我们家里人又不吃——放在家里就过期了。”楼珹能有那么多小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妈妈很会做人,经常替楼珹送同学礼物,而且楼珹的每一个朋友,岳筠都很清楚是谁。
丁雪润摇头:“放过期也好,我不能要。”
“那你少拿点吧,茶叶和燕窝可以拿回家,茶叶你爸喝,燕窝你妈妈喝——当然你也可以喝,美容养颜的。”
两人就这话题,争了一路。
机场路外面不能停车,丁雪润一下车,楼珹就把茶叶和燕窝从车窗丢下去,丢在地上:“拜拜,润润,爸爸走了——回来记得给我带你们桂林的特产啊。”
他迅速开车逃跑。
丁雪润只好把地上的两个礼盒捡起来,提在手上。
他进了机场取到登机牌,坐下来后才给楼珹发消息:“下次别这样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随便送人呢?”
楼珹在开车,他发送的是语音,丁雪润喜欢他的声音,所以戴着耳机听:“你不知道啊,我家里有矿嘛。”
丁雪润知道这件事,还以为是他朋友开玩笑。
毕竟“家里有矿”这个词,现在很火,谁能想到楼珹是真的有矿呢?
语音跟着又来一条:“别说谢谢,你要真的谢谢我,就叫声爸爸来听听。”
丁雪润看见消息就笑了:“叫别的行吗?”
“你不想叫爸爸也可以。”楼珹声音慵懒地道,“那你就叫哥哥,或者叫老公,二选一吧。”
他们篮球队经常这么玩,但楼珹还没有这么玩过别人。
“别敷衍我,要撒娇懂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楼珹:我装gay简直太像了,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第26章
丁雪润听见这条语音消息的时候, 眼前仿佛浮现出楼珹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反复听了几遍,觉得叫也不好, 赖掉也不好, 便发消息给他:“我先欠着,下次再叫成吗?”
“不行, ”楼珹说, “你不能耍赖。”
“我不会赖掉的。”他跟人发消息不习惯语音,都是一则则的文字消息;楼珹大概是拼音学的不好, 总是发语音,上次问丁雪润“好热”的“热”字怎么拼。
楼珹以一种我看透你了的语气道:“你不打算赖掉, 那现在怎么不叫?”
丁雪润正准备过安检, 他东西多, 没有手打字,于是也发了语音给他:“楼珹……我不好意思,机场人多。”
楼珹听见了, 似乎能想象出他腼腆的模样,忽然觉得很心痒。原本楼珹不打算为难他的, 赖掉就赖掉吧,这下也不行了,一定要听到不可:“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就是叫老公吗,撒娇你还不会啊?”
丁雪润过个安检的工夫,楼珹这个停不下来的话痨一口气发了一连串。
“放不开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比如厕所。”
“又不是让你学ji,ao床, 叫声老公而已,你声音小点,就不会有人听见了。”
“快点儿的丁雪润,人呢?怎么不理我啦?”
“真的不理我???”
“暧润润别不理我呀……”楼珹声音变得有点委屈。
“好嘛不叫就不叫嘛……”
丁雪润终于过了安检,他找到登机口坐下。国内航班到处都是人,丁雪润是真不好意思,因为从小到大也没这么叫过人,他没有兄弟,也不管人叫哥哥。
楼珹让他叫,他也叫不出口,在别的事情上他都有胆子,可在这件事上不一样。
就在丁雪润犹豫不决,甚至走到了安静的地方,打算妥协的时候,楼珹的语音电话打了过来。
“喂,小丁?你干什么不回消息?这就生气啦?”
“没,刚才在过安检,正打算回你。”
楼珹的手机连着车上的蓝牙,音量开到了最大,是环绕声。
“不是生气了就好,我说呢,你怎么这么小气,叫声老公都不肯……”楼珹嘟囔着道。
“……你真的想听?”
“那当然,不是谢谢我吗?快,嗲一点,s_ao一点啊。”
丁雪润特别无奈,对楼珹他有点没脾气,因为楼珹就是这种小孩脾气,你不顺着他的意思来,他就生气了。丁雪润走到接热水的地方,把声音压得极低,低到不知道有没有被手机录进去:“哥哥……”
楼珹直接听懵了,那声音类似于气音,少年变声期的音色一压低,就有种小奶音的味道,在耳边绕梁三日。
一瞬间,从脊梁骨向下一路酥麻,刺激得他路都看不清了,单手握着方向盘,直接冲上了路中央的花台。车子猛地剧烈一抖,楼珹一个急刹,连车带人狠狠地颤了颤,车上连接了手机蓝牙的音响传来丁雪润着急的声音:“喂?楼珹?!你没事吧?”
他方才回过神。
“没事没事,”楼珹有点恍惚,而且有种腿软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车子冲撞还是因为丁雪润那声特别带劲的“哥哥”,他心脏乱颤,喘着气道,“有个傻逼追尾,c,ao,刮了老子车,真傻逼。”
丁雪润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
楼珹不要脸地说:“小丁,刚才出事没听清,你叫了没?”
“叫了的。”
“那你声音也太小了,不作数,再叫一次,再叫一次嘛。”
丁雪润说不行:“楼珹,你不能耍无赖。”
“我不管我没听见!”
比起丁雪润那声毫无诚意也毫无撒娇意味的“哥哥”,楼珹耍无赖的样子反而更像是撒娇。两人争论不休,楼珹还想再听一次,觉得那声太动听了,丁雪润却不肯。
来往有司机扭头过来看这辆开车开歪了、冲上花台半天没有动静的路虎。
然而路虎司机有下车查看车子有没有被刮花,也没有打保险公司的电话,而是像个幼稚小学生一样跟电话那头的同桌纠缠不休,他拗不过丁雪润,最后愤恨地说:“小丁你有种!刚刚才那么嗲的叫老子哥哥,现在就不认了!”
丁雪润声音平静地道:“所以你刚刚听见了?”
楼珹:“……”
“好了楼珹,我马上登机了,你小心点开车,别再被人追尾了。”
楼珹这才长叹口气:“哎呀,追尾的司机看我一直打电话,就偷偷跑了,算了,不跟他计较。”
“你飞机落地,要发消息给我报平安知道吗?”
丁雪润记得他这句话,所以落地后,先是给他发了个消息,再回复了丁兆文的短信,说自己到机场了。
丁兆文知道他今年是坐飞机回来,还很高兴,因为丁雪润从小就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不乱花家里钱。他初中就开始拿奖学金,钱一直存着不花。他妈妈生病的时候,他一口气拿了两万块出来,把丁兆文都吓了跳。
这孩子舍不得花钱,吃穿都很节省,问他为什么攒钱,他说想去创业,以后有钱了就办个基金会,帮助那些残障儿童。
丁兆文开车来机场接到他,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家。
房子是丁兆文用公积金买的,住了二十多年,老房子,打扫得很干净,窗户洁净明亮。桌上和墙上都放有丁雪润他妈妈的照片。
丁雪润把东西放到房间,他房间不大,还是小时候的装修,墙上贴着很多奖状。
他把茶叶拿出来,放到客厅茶几上:“同学送的茶叶。”
丁兆文正在淘米,回头看了眼道:“跟同学关系好?这么客气送茶叶呀,那你也得给你同学带点礼物回去。”
他从前不太跟丁雪润交流,如今交流起来,反而觉得有些别扭,但是出人意料的没有以前那种隔阂的感觉了。
丁雪润低低地“嗯”了一声:“我给他带点糖桂花过去。”
“桂花花期都过了呀。”
丁雪润想了想说:“他喜欢吃甜的,我用干桂花给他做点南糖吧。”
“过两天我去买点特产,给你同学带回去,”丁兆文在厨房里忙活道,“期末成绩出来了吗?”
“还没。”由于寒假不足二十天,所以期末考的成绩等到开学再公布,到时候也会直接分班。
父子俩到底是缺乏交流,话没说几句就聊不下去了。
假期作业多,丁雪润是习惯于早点把事情解决掉的性格,从来不堆积事,他三天没出门,把寒假作业全部写完了。
四号那天是除夕,丁兆文带着丁雪润回了乡下老家,老家亲戚多,孩子也多,像一群放养的鸭子围着丁雪润要糖吃,脆生生地管他叫“哥哥”。
丁雪润早有准备,他一面发放大白兔一面录了个短视频给楼珹:“你欠我一颗糖。”
楼珹在外面跟朋友吃午饭,吃完还得去机场接他爸。
他点开视频笑得不行,说:“小丁,那可不行,你只唤了我一声哥哥,你看看他们叫了你多少声?”
坐在他对面大吃特吃的猪崽立刻抬头看了他一眼。
丁雪润回复:“你为什么不看看我给了他们多少颗糖?”
“几颗?我也给啊,你多叫几声听听?老子把糖厂给你买下来!”楼珹发出矿老板豪阔不羁的声音。
他不喜欢打字,基本上只要不是不能说话的场合,就都跟人发语音。
猪崽听得差点呛到。
丁雪润打发掉小孩子,坐在了树下乘凉的石凳上:“那我考你个小学数学题吧,你能在十分钟内做出来,我就答应你。假设我有两百颗糖,给女孩子一人九颗,给男孩子一人八颗,分到最后我还剩两颗糖,你告诉我有多少个男孩多少个女孩?”
楼珹:“……”
楼珹扫了一眼这个题目,一脸懵逼,头瞬间大了。
丁雪润说:“你自己做,不能问别人。”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