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镇国疆 作者:寒月白
正文 第17节
镇国疆 作者:寒月白
第17节
沈喻道:“他们这世已经是另一个人了,你确定要知道?”
卓岚道:“我想知道他们好不好。”
沈喻想他前世确实与常人不同,于是道:“我不一定能探查出,我会为你试试。”
沈喻右手指尖点中卓岚眉间,口中振振有词:“诸天十道,皆为我祭,y阳轮回,荡现人间。”
卓岚眉间似有红光,他发丝飘浮,周边星光点点,美轮美奂,晏瑕见这星光中沈喻挺立,身上玄衣光辉万丈,流尽浮沉,恍有天间的威仪,又似有地间的幽暗,这星尘将这天下的繁杂尽收其间,沈喻表情肃穆,目光幽暗,宛若琉璃,晏瑕一时看呆了。
周边星光流转,晏瑕见星光里面有什么跳动,他细细观察,发现竟是一段段细碎的过去,有卓岚的,有和卓岚有关人的,他们的一切都在此间跳动,这时几颗颗星光从中脱离,沈喻右手从卓岚眉间离开,接住那几颗星光,那星光绕着沈喻的手,片刻不分离,沈喻闭目结了个手印,不消一会,他慢慢睁开眼,周边星光淡去,逐渐消失,晏瑕觉得他的魂魄似乎黯淡了些,他心里一惊,面上却没露出什么。
沈喻睁眼看了一眼晏瑕,目光复杂,晏瑕心里又是一跳,卓岚见星光消失,匆忙问:“可是知道我妻儿今生。”
沈喻徐徐道:“你孩子并未找到,但观之是生在一大户之家,一生还算顺遂,不需你来担心,你妻子今生也是在大户人家,只是有自己的姻缘,佳偶天成,命中注定,于你却是无关的。”
卓岚低声求道:“那我能再看一眼我妻子么,只看一眼。”
沈喻道:“然后呢,看着她爱上别人,嫁与他人,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卓岚心里一痛,声音带着悲凉:“罢了,若我知道是谁,必定会不甘心,倒时两相生厌,她一生过的不顺遂,如今我知道她很好就够了。”
沈喻道:“你今生也有姻缘线连着,不必太过纠结前世。”
卓岚仰头闭眼,阻止了那滴流出的泪,声音掺杂着疲惫:“放弃哪有这般容易,你不也该懂么,当年我那么不甘心,还是进了轮回,你呢,到底活着放不下什么,才能成为亡魂一直飘荡。”
沈喻脸色变的不好,道:“自己的伤何必戳别人。”
卓岚叹道:“你和我一样吧,从来都放不下曾经活着的人,所以,何必劝我放下。”
沈喻哂笑:“当真是旁观者清,罢了,你自己抉择吧,只是别在你父亲面前回忆前世了,如今你身边你父亲还真心关心着你,何必让真正担心你的人担忧。”
卓岚道:“自然,前世我放弃了,今生,唯有我父亲绝不让他再忧心半分。”说完他收起之前的冷淡,和之前那个孩子相比,唯有眼角一抹红外,再无区别。
沈喻看了眼晏瑕,晏瑕听着他们的话语,一直低着头,他没有多问,他跟卓岚道:“我和他离开了,今天这事,不必让第四人知晓。”
卓岚道:“我知道,不过我想知道先生何许人,有如此手段。”
沈喻看着沉默不语的晏瑕,道:“生前种种,于我何关,早已成前尘往事,如今才值得珍惜罢。”
晏瑕猛地抬头,卓岚见此,不知该说什么,他猜测先生想必和这少年相恋,但这少年怕先生依旧恋慕前世的人,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晏瑕和沈喻离开这里,沈喻看着默默走的晏瑕,他打开门见不远处宫寰和卓岚这世的父亲,晏瑕道:“张玉已经好了,他知道何为真相了。”他父亲匆忙回屋,宫寰进屋一会又回来,见晏瑕在此,道:“真不愧是和云沢剑闯进大漠的人,佩服。”
晏瑕回道:“并非我功,张玉他是自己看开了,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里镇上人都认识,有些奇怪就一惊一乍,说不定没有你我过一阵他自己就好了,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日后在聚,告辞。”
宫寰依旧敬佩道:“好,告辞。”
沈喻见晏瑕急匆匆的走了,但并不是去往住处的方向,看样子他有话想说,他找到一处僻静地,此地尽是村民栽种的树木,暗夜里影影绰绰,昏暗幽静,晏瑕声音坚决倒并不大声,只是在这静谧的夜里有些突出:“沈喻,你不甘心死亡,是因为等第一世我的转世,但这么多世过去了,我估计我和之前已经截然不同了,我可能是因为前世对你的感觉不同,但今世我只是因为你是你才喜欢上你的,我也会让你喜欢今世的我,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我。”
沈喻看着他这么意见坚决,噗呲一声笑了:“你这样倒也也没什么不同,骨子里的倔真是一模一样,吃起醋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晏瑕说完心里话,心里放松了不少,听沈喻这句话,道:“我想知道你究竟喜欢前世的我什么?”
沈喻想起那时:“或许是那一世你恰好到我身边了,我正好需要个人。”
“只是这样会这么刻骨么。”
“感情对于每个人都不一样的,每个人对它处理也是不一样的。”
“你对我怎么看?”
“以前是个孩子,如今是个值得依靠的人。”
“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喜欢我。”
“知道啊,你一直都努力让自己值得喜欢啊,所以还真是有些心动的啊。”
晏瑕听到这句脸一下就红了,道:“我们回去吧,睡觉,省的白日困倦。”
他们走后,云绡默默从从低矮的树丛出来,裙角沾着沙子,脸上明晦难辨。
第38章 三十八道
晨曦微露,寒霜化雾。
晏瑕醒的十分早,在一空处练剑,这时宫寰早起出来,见晏瑕从此练剑,道:“看你们这些武者日日这般勤奋,也就知道为什么你们武功高深了。”
晏瑕收了剑势,道:“我需要付出十二分的努力,可能才赶得上里面那两位。”
宫寰道:“里面可是这两位醒了?”
晏瑕想想昨夜,叹道:“一位身受重伤未愈还未清醒,另一位半夜才躺下。”
宫寰皱眉,道:“盟主重伤,江湖如今十分混乱,不知盟主回去,能否解决这混乱。”
晏瑕心道:当然不能,他只会搅和这浑水。面上却道:“盟主毕竟统御江湖已久,背后还有老盟主帮持,可能没那么困难。”
这时云绡也出来了,她今日又换了一身新衣,堇色广袖曲裾,披浅黄绣丁香纱,虽皮肤有些小麦色,但却别有一番滋味。
她望着晏瑕和宫寰,敛衽道:“见过公子,这位是?”
晏瑕介绍道:“浮屠宫寰。”
云绡惊讶了一下,对宫寰道:“您就是尊者候选人之一。”
晏瑕诧异了一下,没想到这偏远之地还能遇到即将参与候选的人,道:“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你从浮屠出来不太好吧。”
宫寰看了眼云绡,眼神意味深长,云绡自知说错话,默默低下了头,宫寰道:“嘉公子,你身边这位可不简单,尊者候选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该知道的事,连嘉公子你都不知道,你身边侍女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晏瑕自然知道云绡不简单,但这话没法和宫寰言说,于是道:“我们平日游历,见过十分多的人,她愿意问一些江湖八卦,我却对这些没那么多的兴趣,所以她知道很多。”
宫寰笑了笑,道:“不知这位姑娘能告诉我是谁告诉你尊者候选的事么?”
云绡不想说是从朝天阙情报网中得知的,她望了一眼钟离煦所在之地,计上心头,道:“我也从离别宗逃离,离别宗它查探了许多正道的消息,我逃离的时候偶然看到的。”
江湖众人除了他们三人再无人去过离别宫,没人知道云绡如何得知,晏瑕自然也不会多说,宫寰听后表情沉重,道:“果然如此,离别宫果然是有备而来。”
晏瑕想:虽然对手想错了,但对手的行动倒也算没猜错。
宫寰见面前这两人未说话,于是接着道:“看样子武林恐怕要重复二十多年前之乱了。”
晏瑕回道:“或许吧,但每一位江湖儿女必定会全力以赴,如同二十多年前那样,将邪教驱逐。”
宫寰叹息了一声,垂目惆怅,原本他就品貌非凡,身上似能让人安心,如今一惆怅,有些让人不忍心。
云绡道:“当年邪教横行,江湖众人束手无措,可邪不压正,老盟主和匡合侠客力挽狂澜,如今江湖豪杰众多,想必也会成功。”
宫寰听这话并没有安心,但还是收了半分愁绪:“希望如此。”
这时郗真的房门轻响,郗真从屋中出来,他脸上并无疲惫,身穿白衣,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他抬眼看到宫寰,道:“没想到在这偏远之地能遇到浮屠的人,倒真是意外。”
宫寰回道:“也不算意外,毕竟江湖上盟主被擒到离别宫都已经传开了,只是众人不知真假罢了,我来此是好奇,也是巧合。”
郗真道:“你是要跟着我们?”
宫寰道:“江湖第一人和这位嘉洵公子护送盟主,我再跟着就是不自量力了,只是江湖第一人难得一见,恰巧碰上想过来见一见。”
郗真回道:“能见到浮屠中人原本该泡碗清茶奉上,只是如今不大方便。”
宫寰道:“事有轻重缓急,我不过是仰慕才过来见见云沢剑。”
郗真回道:“如今我要回武林盟,恐怕无法过多交流。”
宫寰道:“盟主事情更为紧急,日后恐怕还有见面的机会。”
郗真听出这话的意思,看样子江湖众人已经开始行动,于是道:“我有事情想和嘉洵说,不知?”
宫寰道:“是我碍事了,告辞。”
宫寰向众人告别,离开此处,云绡也进了屋。
郗真看向晏瑕,他们走到僻静之地,郗真道:“他快醒了,我不想如今戳破,但我会好好看着他的。”
晏瑕道:“之前原本也是在想是否告诉你,毕竟离别宗和朝廷扯上关系这事最好不要让众人知晓。”
郗真表情惆怅:“我虽在江湖游历,但朝堂事着实听了不少,今上励ji,ng图治,任人唯贤,自即位来改革大刀阔斧,如今天下算是政通人和。”
晏瑕听出郗真在“算是”二字上着重一下,他道:“自先祖后,江湖侠气盛行,众人莫不以成为侠客为荣,这百年江湖门派林立,世家横行,圣上即位,他非之前两位皇帝走中庸之道,他上位后严刑峻法,可惜江湖人并不遵循这套刑罚,圣上可以说忍了江湖人二十年,这事是圣上私下做的,想来是他利用朝天阙覆灭武林怕的是史官口诛笔伐,圣上一生光辉,应当是着实不想在处理武林之事上落个残暴狠毒之名,否则,国之重兵早已倾巢而来。”
郗真叹息,他道:“江湖中人义薄云天,侠肝义胆,可惜为了这江湖做事碍了不少朝堂政令,先祖并不阻止,毕竟当年不少侠者诛杀贪官污吏,为民请命,先祖去后,之后两位皇帝也未过多干涉,因此之后诸多侠者建立门派,将自己一身武功有所继承,如今河清海晏,民安物阜,各个门派之间没了外敌,却有了私心,门派争斗,各个门人间逞凶斗狠,早已成常态,期间殃及百姓,想必圣上早已不满。”
晏瑕道:“你我皆能看出的事,那些老江湖怎会不懂,只是他们肆意已久,怕是觉得皇帝畏惧江湖势力,不敢作为。”
郗真道:“当年一位武林中人诛杀一人,无意伤及百姓,之后被抓入大牢,他有一江湖友人,威胁太守,并劫了大牢。”
晏瑕道:“我之后打听过这两人,虽然朝廷未下诛杀令,但他们莫名消失在江湖中了,可惜似乎众人只知道前半段,还把这段编成了戏曲,可最重要的后半段却都给忽略了。”
郗真沉默不语,似乎打着为民除害的名号,饭后言论总是将正义倾向于侠者,仿佛侠者做的任何错事都能原谅,但律法清楚地的镌刻在三尺竹简之上,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写。
郗真苦笑道:“或许今上派朝天阙覆灭武林不仅仅是因为不想被史官记载,也许他更想让百姓对武林失望。”
晏瑕没有回这句话,这话内容太沉重,非他两人如今能做到,晏瑕只能道:“回去吧,看看盟主吧,此时他也该醒了。”
郗真晏瑕回到屋里,此时钟离煦喝了药,脸色好了很多,有的转醒的迹象,郗真又替他输了内功,钟离煦慢慢睁开眼,晏瑕替他倒了杯水,郗真喂了下去,钟离煦喝了点水,咳嗽两声,声音泛着虚弱,道:“小真,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
郗真心思复杂,道:“我也终于把你救出来了。”
钟离煦看起来十分开心,但因受了内伤,脸色苍白的可怕,他原本眉眼宛若山水画,眼角泪痣灼灼,如今这惨白的脸色更是将泪痣衬的红的耀人,眉眼分明的更吸人目光,这么一个病美人,着实该没人怀疑他,怀疑他似乎都是种罪过。
钟离煦道:“我拖累了你们。”
郗真叹息道:“救你是我自愿的,哪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若是真欠情也是欠身边这两位的情。”
钟离煦面带迷惘,语气带着疑惑:“这两位是?”
郗真觉得自己不能将自己的怀疑表现的太露,他看着晏瑕,温和道:“这位为嘉洵公子,旁边那位姑娘是他的侍女名为云绡。”
钟离煦认真的看着晏瑕,他道:“看样子武林得一珍宝。”
晏瑕回道:“不敢当,江湖能人众多,我一直以前辈们为榜样。”
钟离煦道:“有如此本领还如此自谦,难怪小真会让你跟着。”
郗真打断他们的扯皮,他道:“江湖众人怕是十分焦急你的行踪,你想如何做决定?”
钟离煦表情沉重,他想到了什么,叹息了一声,却不知牵扯到伤痛,咳嗽了两声,他道:“我已经猜测出如今武林变的怎样混乱了,虽然我失去内力,但我想回武林盟,我如今毕竟还是盟主。”
郗真听到这句话时他右手在钟离煦看不到的角度不自觉的握紧了,明明只是模糊的、混着虚弱的一句话,他却听到和紫衣人相似的声线,他感觉自己脸应当是泛白了,自己的喉咙不受控制的发声,他道:“现在回去?”
钟离煦道:“自然。”
郗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想做些事情他道:“我现在去买辆马车回去。”
钟离煦却说:“我想你陪会我,我现在有点难受,想和你单独待会。”
晏瑕这时道:“我和云绡去吧。”
钟离煦他瞳孔似墨,此刻盯着晏瑕,黑黢黢的,想要把晏瑕这个人看透,晏瑕有一瞬间的寒毛耸立。
晏瑕抑制住自己想拔剑的手,投以温和一笑,道:“我和云绡先离开了。”
郗真看钟离煦盯着晏瑕离开,钟离煦表情始终不变,待晏瑕走后,钟离煦对郗真道:“难为你了,你吃了不少苦吧。”
郗真回道:“所幸把你救出来了。”
钟离煦叹息:“委屈你了。”
郗真声音温和:“没什么。”
钟离煦听后笑了一声,他原本没想笑,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自觉勾起了嘴角,他声音幽幽,带着病气的虚弱,可每一句都让郗真惊到心里,他道:“哪怕你一直都受内伤,哪怕你被我锁了许久。”
郗真猛地挺直了后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一丝感情也无:“你果然就是紫衣人。”
钟离煦声音依旧温和,道:“你不是一直都在猜测么,我觉得还是不要让你摇摆不定了。”
第39章 三十九约
郗真听到钟离煦说完这句话,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如今的心情似净泉滴洒墨汁,又被人用力的搅了搅,嘴里都在泛着苦意,他只得先吐一口气,终于有了说话的气力,道:“我其实还想相信着你。”
钟离煦虽然虚弱,但却笑得张扬,他声音像是有个小钩子,勾着郗真的心,无法平静,他道:“我和你当朋友这么多年,你想什么我大体上都是知道的,当我睁开眼,看到你脸上不全是关心我时,我就知道,你知道了,甚至很相信了,当然,可能你还对我抱有一丝相信,可我知道,当我们去武林盟的路上,你一定会把这份相信全部磨碎,不留一毫,当然,我也有不知道的事,比如你到底了解我多少?”
郗真道:“你是朝天阙的人,对么?”
钟离煦兴致勃勃,他不自觉抬起了身:“还有么?”
郗真看他面容动作,竟发现自己终于失去了说话的力气,郗真最后竟运了内力,才有有了说话的力气,他道:“朝廷是要管辖武林么。”
钟离煦笑的温柔,但笑意未到眼底,他声音透着凉薄:“何必说的这般温柔,直接说覆灭不好么。”
郗真闭上眼睛,他道:“原来真是这样。”
钟离煦看着郗真,郗真面目苍凉,钟离煦笑的肆意:“我就在这里,你不代表正道制裁我么。”
郗真道:“你只是个执行者,命令者站在高处,况且,虽然你如今看似重伤,实际你还是有能力自保吧。”
钟离煦笑的随意,脸上并无畏惧,道:“我真的手无寸铁,无力反抗,你若把我抓了,我可真没办法。”
郗真见他还在打太极,没有说实话的想法,直接趁他不注意点了他睡x,ue,口中低声说:“既然你说无力反抗那就我信了,就这样睡到武林盟吧。”
郗真看向窗外,他如今觉得前路茫茫,不知何处为所行之路,他脑海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拖一拖,在拖一拖,日后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晏瑕和云绡出门,他们到了之前买骆驼那家,那家老人见晏瑕来这,道:“小公子,老头子我正想着等你们闲下来找你们呢,那几头骆驼识途,自己回来了,老头子我得还给你们。”
晏瑕估计暂时回不去沙漠,他取出银钱,道:“我们短期不会回沙漠了,这些钱希望老丈人给我们辆马车,骆驼就算是与老丈人有缘吧。”
那老头慌张道:“这不行的,你们当时就已经花了不少钱买的骆驼,我怎么能收回去呢?”
晏瑕想想留在屋里的那两人,叹道:“那老丈人我给你些钱,你帮我们养着它吧。”
老人思忖一会,决定帮晏瑕养着这几头骆驼。
晏瑕取了马车,和云绡慢悠悠的牵回去,这一路上他看远方的戈壁风卷石沙,一片混沌,云绡在他身后默默的跟着,他问云绡:“你们家暗主究竟修行的是何种武功,为何我只能把出他内力受损?”
云绡面容复杂,道:“暗主的武功是历任皇帝修行的武功,我非皇家人,这种事对我来说是秘密。”
沈喻听晏瑕问这一句,待云绡回答后他说:“□□钟离策学武于容碧,传下来一部分,加上自己的经历,成就了钟离煦现在的武功,况且,我看钟离煦面容惨淡,恐怕学的并非正道武功。”
沈喻见晏瑕慢悠悠的走实则认真听着,他接着道:“武林有一旁门,靠蛊毒驾驭天下,入门不仅需要极高的天赋,练就大成恐怕也是不易,他如今的状态恐怕就是蛊毒傍身。”
晏瑕想起晏思源那迷离的调香,用蛊毒倒也无可厚非,但他一刹那想起和钟离煦独自呆在一处的郗真,心里一凉刚要快走,云绡拽住了他,云绡声音坚决,道:“暗主绝对不会伤害郗真的你让他们独自相处会吧。”
郗真见钟离煦睡得沉稳,叹息一声,刚要扶起他,钟离煦猛地睁开眼睛点了郗真的x,ue道,面带笑意,原本他就俊美无俦,此刻更是吸人目光,他看着郗真,郗真目带怒火,钟离煦道:“你呀,永远都对我这么不,这可怎么是好?”
郗真流转内功,却发现一时半刻挣不开这x,ue道。
钟离煦撩起郗真垂在额前的发丝,语气温和,道:“你把我打晕又如何呢,难道你要这样把我带到洛水,这也太费力了,我封不住你太久,我也逃不出你手上,不如我们约法三章,我和你走回洛水,如何,你若答应,就闭上眼睛。”
郗真此刻心里泛着怒火,但听到这段话,有些怔愣,他知道钟离煦从来在江湖上虽肆意妄为,但从来言出必行,纵然他如今身份不同,但还是选择相信钟离煦,也选择相信自已一定能制服,他选择闭上了眼睛,钟离煦此刻心情复杂,他没想过到了如今郗真还能信任他,他自嘲笑了笑解开了郗真的x,ue道,他道:“我想知道,你如今究竟是什么心情?”
郗真睁开眼,声音冰冷:“痛不欲生。”
钟离煦听这话垂下眼帘,道:“我其实也不想和你为敌,只是我们的身份注定无法一路。”
郗真闭口不言,没有回答这话。
此刻晏瑕来到门口,刚要敲门,宫寰匆忙赶来,他额头有细密的汗珠,他道:“我恐怕要先行一步,浮屠有些私事要众弟子回去,怕是见不到盟主了。”
晏瑕回道:“自然以贵派为重。”
宫寰取出一玉佩,交给晏瑕,道:“你们若是来浮屠,将此物交给守门人,他不会拦着你的。”
晏瑕有点疑惑,道:“为何将此物给我?”
宫寰道:“在盟主失踪后江湖就变了,江湖恐怕要刮一场风暴,你们处于风暴的中心,望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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