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镇国疆 作者:寒月白
正文 第19节
镇国疆 作者:寒月白
第19节
晏瑕在来的路上见到林府,他施展轻功,在一处进了林府,他见里面小桥流水,九曲回廊,楼阁林立,溪水粼粼,他想,这才是折林的建筑风格。
他刚要查探,感到身后杀机迸现,他抽出赤霄,挡住身后的暗器,他见到林府侍卫等待,晏瑕便知林府绝非普通的大户人家,林府肯定有高手指导,他用出改良的大江东流,挡住了身后的两个侍卫,将其打晕,他运转轻功,飘到了后院矮小的密林潜藏,他想自己应该到哪里查探,当他刚要起身就听到女子的声音,一女子道:“那位大师真的那么厉害。”
另一个女孩道:“毕竟治好那么多人呢。”
那女子道:“可我总觉得邪里邪气的。”
那女孩道:“那我和你讲,那位大师是公子的义父,不会害少爷的。”
女子道:“那位大师回回来都蒙的极严,虽说和少爷关系好,但也未免太神秘了,况且之前卓家的事不就是江湖人所为么。”
女孩道:“江湖人又不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肯定有好有坏啊。”
女子道:“可他们从小习武,肯定比咱们更暴躁啊。”
女孩道:“他们很多都很有侠气啊。”
女子道:“可他们也更偏执啊。”
女孩有些生气,道:“你对他们有偏见,我怎么说你都看不到他们的好。”
女子委屈:“可卓家就是他们所为啊。”
女孩无力道:“后院的哪个夫人手段不吓人,比江湖人还吓人,你不会就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就忘了咱们夫人的雷霆手段吧。”
女子道:“算了吧,还是等我见见江湖人,我再判断吧。”
女孩道:“这倒是,无论我怎么说都不如你见一面好使。”
她们的声音渐渐远去,晏瑕听出林家确实有个神秘人,不过,看样子不等钟离煦作妖,卓家惨案后,部分百姓是江湖人已有偏见。
他想他应当去找那个蒙面人,他听那两个人道蒙面人是林家少爷林宗深的义父,想必林家少爷身上应该有蒙面人的讯息。
沈喻飘来,道林宗深所在之处,晏瑕知道刚才已经打草惊蛇,他躲在一处,见林宗深书房前方侍卫极多,沈喻道:“这个地方你无法像清平宫那样闯过去,这里面侍卫虽会武功,但还是算是良民,之前发生卓家的那些事,你再强闯林家书房,恐怕折林对江湖人更为憎恶你,先回去吧,林家少爷会一直留在这里的。”
晏瑕看了一眼,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时林家书房中一蒙面人声音诡异,道:“强闯林家的小耗子挺聪明的,比一般的江湖莽汉要想的多。”
林宗深没听这话,直愣愣的盯着一个红的发黑的药丸,道:“那个人无所谓,这个我也想吃,我忍不住了。”
蒙面人将药丸拿走,道:“再等等,都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段时间了。”
林宗深道:“那是你,我可没等这么长时间。”
蒙面人桀桀的笑,笑的慎人:“你现在要吃也可以,不过那个人说不定就是你的下场。”
林宗深想想密室的那人,寒毛直立,道:“算了,我在等一会,就等一会。”
晏瑕从林家离开,他来到之前的食肆,这次他们包了一个房间,其余人在等着晏瑕,晏瑕道:“所查如何?”
郗真道:“卓家是十几年前搬来,原本就有钱,林家原本就是青衣巷普通的富户,不过之后短短几年,不知做了什么生意,一举成为本地最大的富人,不过卓家林家关系不好,但也没到灭门的怨气。”
“卓家一直低调倒也没什么,你之前怀疑林家,我们又看看林家,林家的长子很奇怪,他叫林宗深,是林家长女所生,没人知道他父亲是谁,他跟着的是林家大小姐的姓氏,但在诸多林家公子中,他是最为受宠的。”
桑微接着道:“奇怪的是林家长女在这个公子小时候患病离世了,但这个公子在林家依旧倍受尊敬。
晏瑕道:“可能是林家老人怜惜他幼年失亲?”
桑微答道:“这么说吧,林家有一个老太君,但她已经不管什么事了,整日请一位浮屠大师解惑,在屋里不怎么出来,她之下是两个少爷一个小姐,小姐就是就是林家少爷的母亲,但这个母亲小时候性格安静,虽然是个女孩,却并不受宠,之后就稀里糊涂生下了林家少爷,生下这个孩子后林家小姐身价才在林家水涨船高,而之后两个少爷也分别娶妻,也生下了许多孩子,但都没有这个林家少爷在林家的人话语权高。”
“坊间传言这林宗深父亲的身份必定不一般,毕竟是在林宗深出生后他家才变成变成折林巨贾。”
晏瑕就将他所知的事情讲了一遍,尤其着重于那药和林宗深的义父。
他们听完,桑微道:“世上真有起死回生的药,恐怕是骗人的吧,我看林宗深他那个义父怕不是真父亲。”
郗真道:“这一切不过是我们的猜测,真相也许和猜测相差甚远。”
钟离煦看着郗真,他静静的坐在桌旁,听着这些汇集的消息,在众人未注意的地方冲云绡笑了一下,手中做了暗号,云绡一直暗中关注钟离煦,钟离煦一做暗号,云绡立刻知道他的意思,她收回目光,默默的喝茶。
桑微道:“我们要不然再打听打听,总感觉东西太少了。”
晏瑕道:“我们可以从那个药调查,毕竟这些传言里,这个药出现的次数太多了。”
桑微点头,又想到一点:“不过盟主身体不是特别好,郗真少侠,你留下照顾他吧。”
晏瑕挑眉,郗真解释:“钟离煦在之前差点晕厥,他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毕竟他内伤还没好。”
晏瑕知道钟离煦在作妖,但也无法在桑微桑乐面前说出口,只得道:“那我就去调查吧。”
桑微桑乐离开,晏瑕想:桑乐当真是个冷美人,虽然不说话但让人忘不了她的存在。
此时接近傍晚,晚上清风徐徐,原本是人聚集的好时候,因之前屠杀的惨案,此刻行人稀缺,云绡此刻道:“折林虽说青衣巷是富人聚集的地方,但其他地方也不是闭塞的地方,我们可以从其他地方探查。”
晏瑕正想和沈喻独处,于是就同意了这提议,他向南边走,南边也是百姓居住的地方,他将剑藏于一处,走了几步看向周围,发现一个小女孩看着冰糖葫芦发呆,他看向那个小贩,道:“我给你一些钱,你给那小姑娘一个糖葫芦,就说看她太可爱,赠给她的如何?”
那小贩拿着碎银,道:“这不用这些钱的。”
晏瑕皱眉,表情很是忧愁:“那我也没有别的银钱了,那就全当你挣的了。”
小贩把晏瑕当成不知世事艰辛的傻少爷,目光透着怜惜,道:“好吧,那我就给她吧。”
那小贩十分欢快的给小女孩了,小女孩道声谢谢,却没有要,而是一板一眼的学着大人说话:“我娘告诉我不要别人的东西。”
小贩对付这种几岁的孩子还是很有办法的,于是道:“你母亲带你买过我的糖葫芦,你吃过我家的东西,我是别人么?”
小女孩太小论了,有些绕不过来弯,懵懵的道:“好像不是。”
小贩说:“那你可以要了么?”
小女孩感激道:“谢谢叔叔了。”
晏瑕看着小女孩离去的背影,道:“孩子这年纪是最可爱的。”
小贩笑道:“那是因为你没看她。”
晏瑕回道:“是么,可能我还没孩子。”
小贩道:“就算像你这种少爷有了孩子也不用自己看,你们的丫鬟就替你看了。”
晏瑕没回答这个话,而是笑了笑,他看了一眼周围,紧张兮兮道:“这周围有什么好玩的?”
小贩一眼看透他,道:“这前面走不久有一条街,那里可晚上可以满足你任何想法。”
晏瑕看了看这快入夜的天,他道了声谢,来到这声色犬马之处,里面老鸨接待了他,他说要几个红人看才艺,老鸨只当他是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想法,他拿出银钱,老鸨急匆匆找来姑娘陪伴,沈喻笑了一下:“这东西对你来说无师自通。”
晏瑕道:“这里才是消息最为流通的地方,可惜女孩不能来,郗真如今要看着钟离煦,怕也是不能来,只能是我了。”
沈喻笑的随意,道:“那个桑微还是回来的,这种姑娘生性随意,哪里都敢闯的。”
晏瑕想了想那两个姑娘,不自觉笑出口:“没想到性格那么南辕北辙的两个师姐妹会在一起周游。”
沈喻道:“他们可不仅仅是师姐妹。”
晏瑕表情有点疑惑,但忽然想起她们相处的细微之处,他惊讶道:“难道她们相爱。”
沈喻道:“我其实也挺不可思议的,但感情有时就这么不可理喻。”
晏瑕目光灼灼,看着沈喻,沈喻躲开他的目光,飘到上空,穿过一楼楼顶的木板,见一处灯火幽微,戒备森严,他飘到屋内,见一蒙面人将一个盒子送给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那中年人一脸贪婪,口中说:“这东西太好用了,我感觉我要恢复我年轻时的感觉了。”
那中年人边说边打开盒子,盒子里面一个拇指大小的药丸,药丸黑红色,在灯火下泛着吸人的色泽,沈喻是鬼魂,闻不到上面散发的味道,但却能直白的感受到那中年人脸上散发的死气。
第43章 四十三论
晏瑕他看着沈喻离开,摇摇头,这时老鸨领了几个姑娘来到晏瑕身旁,晏瑕觉得虽说这些姑娘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他却越发觉得沈喻才是心中所慕。
晏瑕道:“我是真的想看各位美人的才艺的。”
周围女子吃吃的笑,都道:“我们自然明白少爷。”
一女子替他臻上美酒,晏瑕感觉里面加了这种地方独特的“料”,他看似喝了一口,实则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倒了出去。
周边云雾缭绕,一女子弹起琵琶,音色动人,恍若坠珠落银盘,又似清风起波纹。
周围女子一直劝酒,晏瑕倒是一杯接着一杯,但实则都给了桌底。
沈喻知道晏瑕所在的位置,他飘到晏瑕身旁,将刚才所见之事讲了一遍,晏瑕看了一眼沈喻,装作醉酒的模样,口齿不清道:“我听闻这里有奇药,可我到了这么多天都没见到,各位美人说是不是没有啊?”
他一脸已经醉了的模样,周边美人此刻倒没计较一个醉鬼的话,只是她们也饮了不加料的酒,有一个女孩见晏瑕快睡了,就打开窗户吹吹风,被另一个女孩制止住了,晏瑕终于抵抗不住醉意,睡了过去。
一女子道:“这少爷酒品还不错,至少不闹不撒泼,就这么睡过去了。”
旁边另一女子道:“是啊,和那些老头子差距真大。”
旁边又有其他人加入谈话:“不过我听这少爷说奇药,我感觉真的有啊。”
有人问“你见过?”
那女子答道:“许久前来我这的一位常客,平常都早早完事,那夜呆了许久呢,还说自己遇了贵人。”
旁边一女子记忆乍现,道:“唉,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不久前有一个老头,他似乎也不经意间说自己遇了贵人,他那日也很不错呢,我昨天见到他,虽然他没叫我,但我感觉他ji,ng神不错呢。”
又一人道:“各位姐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似乎咱们这里有个边角屋子一直闲置,最近不是守备很严么,听说被哪个有钱人包了呢。”
之前那女子道:“能有哪家,只有林家呗?”
她旁边人问:“你怎么知道?”
她回答:“我之前见咱们这州官之子来这还十分有礼,若不是林家,折林还有谁家呢,不过那药可真神秘啊,若不是各位今日一说,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些,不过折林牵扯的人可真多。”
有人道:“这倒是,可关我们什么事呢,我们又不会吃那种东西?”
之前解释的那女子道:“可你们一说感觉那药真的效果很好啊,像咱们这样的人能吃一粒,是不是身体会好很多啊?”
有人道:“姐姐你别说了,那种东西要多少的恩客才能买的上啊,恐怕得不偿失啊。”
晏瑕已经听个大概,刚要想下一步就听到有人说:“不过说起这药昂贵,恐怕又是林家哪位贵人所为?”
一女孩还不懂那些大家的弯弯绕绕,道:“林家有贵人相助?”
这时声音倒是此起彼伏,每个人都想把自己所知道的吹嘘出来。
一人道:“林家以前只是个普通富贵人家,之后不知遇了谁,经营了药材生意,之后越来越大,成了折林巨贾,不过没人知道这药材从哪来,只知道这药材源源不断,成就了林家。”
那女孩道:“怎么可能?折林有规定的,这些东西都是要记录的,怎么偏偏林家就能卖这种来历不明的药材呢?”
那女子道:“我感觉林家在武林中有人,要不然卓家林家斗了这么久,怎么卓家人稀里糊涂就全死了,凶手都没抓到,是不是嫁祸啊。”
有人答道:“这些事只能等着官府的消息不过我看若是林家所为怕是很难公正,之前州官之子竟然很尊敬林家少爷,林家少爷到底何德何能,能被一个官家子弟这般对待,恐怕是州官有事所求。”
有一姑娘道:“算了吧,还是别议论这些事了,毕竟来往人这么多,被听到了多不好。”
有人不屑,道:“这里只有一个喝了迷药的醉鬼,你说还有谁?”
旁边人附和,道:“一个醉鬼而已,能听到什么?”
另一个人道:“不过这个醉鬼长的还不错。”
最初不屑的人道:“这种公子哥我见多了,刚开始这么内敛,之后会常来,招蜂引蝶,最后他家里会来人把他带回去,等他成家立业在偷偷来。”
旁边那人道:“不过这一阵来的都是老头子,难得来的这么俊啊。”
那女子道:“他之后还回来的。”
晏瑕想了想,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其他到也没有想听的了,这几个女子都在闲聊,他趁她们不注意起身点了她们的睡x,ue,将她们放在床上,他出了这烟花之地,见外面已经夜幕笼罩、繁星映空了。
他取了剑行至食肆,见钟离煦独自呆在屋里,他皱眉道:“你怎么会独自呆在这?”
钟离煦看看手中的茶杯,轻笑道:“当然是你招来林家人,郗真为了解决麻烦出去了。”
晏瑕怀疑道:“你就从这呆着?”
钟离煦回道:“我这副身体能去哪呢。”
晏瑕道:“盟主自幼与我们这些普通人不同,自然有我们不知道的方法,况且,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没和盟主对决,现在这副样子,也只有郗真会认为你无害出去对敌林家。”
钟离煦不经意嘲笑了一下,道:“郗真这么可能相信呢,只不过是偷袭者太过缠人,他不得已出去的,不过,这件事先放一放,我想知道,我们云绡为什么会选择你。”
晏瑕见钟离煦表情一变,便知他要为难自己,他忽然感觉背后寒毛立起,他抽出慎独,挡住背后的危险,一剑划过,竟发现是两只小虫,他想起钟离煦可能是用蛊的猜测,他瞬间觉得这两只小虫可能来历不凡。
钟离煦看着那两个虫子的尸体,叹息道:“我可是养了许久啊,没想到就这么没了,好吧,算你通过这项考验,不过,你那把剑倒是挺特别的,普通的刀剑可是对它们没有办法的。”
晏瑕冷笑道:“那我是该感到荣幸了?”
钟离煦嗤笑:“自然,你泄露我的秘密,我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你,你当然要感到荣幸。”
晏瑕身如疾风,行动迅捷,一个眨眼的功夫,慎独已经放到钟离煦的脖子上,他说:“若我不放过你呢。”
钟离煦声音幽深:“这里面小二都看到你来了吧,你杀了我,你以为你会逃脱江湖和朝堂的追杀么。”
沈喻此时在晏瑕身后说了四字:“太子大了。”
晏瑕心领神会,他表情哂笑,声音都透着放肆:“待你死后,你身上的蛊不会反噬么,到时候江湖上必定有人能看出来,你说老盟主是在意我呢,还是在意代替他儿子的人呢,你虽然身份贵为王爷,如今天下人有几人知晓,而且太子马上就要加冠了,不是么,到时候你还会和现在这样么。”
钟离煦握着茶杯的手一下子缩紧,他道:“你倒是不是个傻子,不过,你认为我收拾不了你?”
晏瑕道:“我自然不会这样认为,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钟离煦冷笑道:“你真这么想,若是这么想这么会把我的身份告诉郗真,你真当我手无寸铁,病入膏肓。”
晏瑕回道:“自然不是,我完全相信暗主能让我在江湖无法立足,只是我在赌。”
钟离煦道:“什么意思?”
晏瑕道:“或许如今的皇帝英明神武,但他的继承人着实不让人放心,争权夺势,勾心斗角,让朝堂乌烟瘴气,良臣难寻。”
钟离煦面带嘲讽,道:“你一个小小的恶人之子,竟还会关心这朝堂大事。”
晏瑕道:“或许就因为我是恶人之子,自然也没人会需要我,能利用我的,也必定不是常人。”
钟离煦呵斥:“你可是何为违逆。”
晏瑕道:“若我不知,我又何必站在这。”
钟离煦道:“你有何求?”
晏瑕道:“我没那么大的想法,我只是想保住江湖真正的侠客,还有挑战我自己罢了。”
钟离煦道:“只是为了这个?”
晏瑕道:“毕竟云绡做了这么久的准备,不也是在阻止不必要的杀戮么。”
钟离煦没接这话,而是道:“离开吧,一会郗真该回来了。”
晏瑕离开此处,沈喻道:“你真要助钟离煦为皇。”
晏瑕道:“前几世我做过富家少爷,做过乞丐,也做过执掌半个江山的公子,这幕僚我却没有过尝试,我想试试,毕竟这一世,我不想混沌一生。”
沈喻想了想,道:“随你吧,反正种下什么因,收获什么果。”
晏瑕回到之前所在之地,云绡在拐角处默默等他,云绡经过几天的休养,肤色已经慢慢恢复白皙,她从那里静静的看着天,她眼睛很大,此刻愣愣的望着天,透着无邪的韵味。
她似乎感觉到有人看她,她一转身,看到了晏瑕,她笑了一下,道:“公子,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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