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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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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世浮图 作者:大罗神仙

    正文 第41节

    七世浮图 作者:大罗神仙

    第41节

    真的,天大地大,景福临即便不放心自己跟着他,也没有必要把自己扔在在万安寺吧……

    已经三天了,太后和自己一句话也没有说,每天大家默默无言地一起念经,默默无言地一起吃斋,默默无言地一起静坐……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用罢斋饭,杨玉琳行礼告退,按照这几天的惯例,他此刻应该回房打坐,抄满三遍经文,然后静卧……

    “慢着。”太后开了金口,杨玉琳浑身抖了三抖……乖乖巧巧地跪回去,杨玉琳静听吩咐。

    “把头抬起来。”杨玉琳乖乖把头抬起来。

    太后看了几眼,“啧”了一声:“也饿了好几天了,怎么还是这么好看,你说气人不气人。”

    杨玉琳:“……”

    敢情这几天豆腐青菜的全是您这儿等着呢……

    “本想让你起来,跪多了福临该怪我了,只是,有几句话,还是得你跪着听。”太后并不看杨玉琳,眼神飘向窗外,似是记起久远的旧事。

    “福临两岁的时候,被他姑姑抱去玩,那天回来,我搂着他午憩。再醒过来的时候,我便开始出疹子,满头满脸,当时可把小家伙吓坏了,吓得哇哇大哭。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不怎么亲近我。也不知他是觉得娘丑呢,还是在他那么小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越是自己亲近的东西,越是要遭殃。”

    杨玉琳对于景福临的姑姑,很是在意,忍了又忍还是问出了口。

    太后许久没有应声,最后抬头仔细看着杨玉琳:“也罢,他都送你来我这儿了,想必告诉你也无妨。不过,这要真说起来,就是很长很长的一桩旧事了,你还是先起来吧。”

    景和、景明这俩兄妹是极相像的,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相像到只需要换一身衣裳,太傅也好,宫人也好,没有能分辨得出来的。

    父皇怜惜他们兄妹情深,从小便安置在一处教养,景和学什么,景明便跟着学什么。反倒是景和少年淘气,不肯用功,景明乖乖巧巧,学什么都更快些。

    天长日久,景和的功课不想做,都是景明帮他做。景和的s,he术考不过,也是景明换了衣裳替他考。景和因此对这个妹妹宠爱有加,妹妹要什么,哥哥就给什么。

    到了十五岁的时候,景和入主东宫,父皇开始安排景和在书房议政。景和不喜欢,向妹妹诉苦,景明歪着脑袋想了想:“那像从前一样,我帮哥哥写?”

    太子写得一手好文章的事,很快在宫内传开,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见地,除旧布新,切中时弊,做父亲的甚为骄傲,直到他发现这些文章都是出自景明之手。

    那是景明第一次看见父皇生那么大的气,她憋着眼泪,心中不服:“从小到大,哥哥不会的,哪一样不是我帮他?不过是写几篇政论,究竟是如何大逆不道、天理难容?”

    父皇怒急:“那若是景和坐不稳这太子之位,你可要替他入主东宫?”

    景明想也不想:“若是哥哥愿意,此事有何不可?”

    父皇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时,景明整个人都是懵的,父皇竟然打了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第二日,父皇一道圣旨,将景明嫁入了永乐侯府。老侯爷为人清正,家风纯和,世子秦深,才貌无双,品行温良,怎样看都是一桩好姻缘。

    巧的是,秦深心里恋慕明华公主多年,也不知是不是九天神佛听从了他的祝祷,竟真的叫他如愿以偿,这道从天而降的圣旨,砸得他魂飞天外,喜不自禁。

    他去庙里添了三十年的香油,发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捧着一颗鲜红跳动的心入了喜堂,担心酒气冲撞了她,不仅自己滴酒未沾,甚至还特地沐浴更衣,换了新的衣裳才进门。

    揭开盖头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心上人在哭。

    秦深一下子慌了手脚,给她拿帕子,景明随手捡起绣床上的枕头砸出去:“不许碰我!”秦深站着不躲,等枕头砸到自己身上,才挪了位置,站得远远的,然后不动了。

    景明:“……你为什么不躲?”

    秦深红了脸:“你扔过来,我要是躲了,你就扔不到了……”

    景明破涕为笑:“你这人倒有趣。”

    景明一笑,秦深脸红得更厉害了,支支吾吾了半天:“那,那你休息吧,我,我就站得远远的,不会,不会碰你的……”

    景明本就与景和从小一处教养,性子洒落,不似那些闺阁小姐爱耍脾气,哭鼻子不过是生气父皇,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心尖上的小公主,还不是翻脸不认人赶着把自己嫁出去,越想越是悲凉,这才掉了几滴泪。

    眼下嫁都嫁了,秦深看着也不像草包纨绔,和缓了情绪,倒对自己这通脾气有些赧然,景明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秦深低着头靠近了几步,景明悄声说着:“你们永乐侯府,许喝酒不许?”

    秦深吓了一跳:“喝酒?!”

    景明忙把手去掩他嘴:“喂,悄声!宫里父皇也好,母妃也好,哥哥也好,姑姑也好,没一个准我喝酒的,你们永乐侯府,是许人喝酒不许?”

    秦深脸颊通红,景明一双眼泛着光,看得他心口砰砰跳,木讷地点点头。

    景明笑得开怀:“太好了!那你去弄点酒来,最好是每一样都弄点过来,就是,嗯,你们这里最好喝的,都拿过来了。”

    秦深点点头,晕晕乎乎地就出去了。

    在大婚之日陪心上人纵酒,虽然听上去有些惊世骇俗,且不符合他素日的家教,但是看着景明一双眼贼兮兮地闪亮,秦深觉得眼下让他做再出格的事情他都不会眨眼的。

    一个是深宫里身份尊贵的公主,一个是克己复礼的世子,哪一个也不是能喝酒的,且又喝得这样杂,不到一个时辰,两个人就醉得人事不省。

    第二日直到午时,房里还是一点动静也无,侯府随侍使女请示了老侯爷,壮着胆子开了门,这才发现两个人四仰八叉醉死在地上,人仰马翻地请大夫的请大夫,请老爷的请老爷。

    等两个人好容易醒过来,老侯爷背着手,一脸古板,想要说什么,又碍着皇家的颜面不好说什么……秦深旁的都不管,只紧紧攥着景明,将人护在身后。

    跟自家老爹大眼瞪小眼,老侯爷终究没说什么,秦深便仍是紧紧护着景明回了房。看着前面这个人闷声不响的背影,景明心里默默说着,这个人,也许是很好的……

    秦深捧着一整颗心在爱护景明,景明又如何体察不到,很多次花前月下,看着身边这个小心呵护自己的人,景明都在心里叹息,就这样安然过一生,又未尝不可呢,后来自然便有了婉容。

    秦深整日提心吊胆不说,连带着整个永乐侯府都ji犬不宁起来,所有洒扫仆役全部换新,都是轻手轻脚、小心谨慎的人,唯恐冲撞了景明。

    等闲人等不许靠近景明,上下请示须得站得远远的,就连老侯爷都小心翼翼,一日里叮嘱秦深十遍,务必要小心呵护。

    秦深神经紧绷,夜里睡觉都格外当心,要在房里再加一张床,景明一掌拍在他脸上:“你们永乐侯府怎么回事?以前没有人生过孩子吗?怎么这样神经兮兮的?”

    秦深拿了她的手给她哈气,边说边笑:“我听爹说,我娘生我的时候,比现在还紧张,整个侯府找不出一个尖角锐器,里里外外全让我爹用细棉包起来,唯恐磕着碰着一丁点,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景明哭笑不得,搂着秦深的脖子安然睡去。

    怀胎三月的时候,秦深护着景明在湖心亭看莲花,一双璧人,暖风和畅,颇觉岁月静好。秦深挽着景明的手,忽然问她:“九儿,你可有什么心愿没有?”

    景明出生在九月,父皇和母后便唤她小名做“九儿”,秦深很喜欢这么叫她。

    景明依偎在他身侧,看着湖里摇曳的莲花出神。

    “从前倒是想着,我文章比哥哥好,骑s,he比哥哥好,若是哥哥能治理这天下,我又为何不可?只因我是女子,便要相夫教子,终老此生吗?”

    景明伸手捧着秦深的脸:“可是后来,有了你,现在,又有了宝宝……我便只有一个心愿,陪着你,陪着宝宝,一生喜乐。”

    景明在她额上轻吻,不再说什么,心里却隐隐绰绰地有了一个想法,就是这个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生出来的虚无缥缈的想法,葬送了整个永乐侯府。

    他的九儿想要什么,他舍了命也要给九儿取,可秦深心思单纯惯了,根本就不是这块料,反而被有心人利用,大做文章。

    景和带兵抄检侯府的时候,秦深立在侯府大门口,对着景和躬身请求:“所有事情我一力承担,只求太子殿下看在兄妹一场,不要为难九儿。”

    景和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来的暗箭透过秦深的胸口,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将宫里的景明接了过来,他只看见自己的妹妹挺着大肚子跌跌撞撞,赶上前去握住秦深的手。

    景和脑子里嗡声作响,他听见自己的妹妹撕心裂肺地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办法回答,他心里升起一种绝望的无力感,他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你可别问我福临他姑姑究竟想什么,这是景和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景家这兄妹俩啊,也是有意思。

    一个觉得自己的哥哥爱美人不爱江山,宠爱一个丑八怪,她跪着求父皇都求不来的皇位自己的哥哥却说不管就不管。

    一个觉得害死了自己的妹夫心里愧疚得什么似的,这什么劳什子皇位妹妹要是想要就洗干净了给她。

    说到底还是怪他们的糊涂爹,坐上皇位,是一条幽暗逼仄,岌岌可危的道路,做父亲的,大抵是希望女儿平安一世,有人疼有人爱,不愿意她受这个苦……唉,真是说起来头都大了……”

    太后拿起木鱼敲了敲杨玉琳的头:“你可不是听得睡着了吧?”

    杨玉琳赶紧强打ji,ng神,挺直了背,表示自己听得津津有味……

    太后点点头:“好,那我们接着说一说林家……”

    杨玉琳强忍着眼泪:“好……”

    第77章 好大雪

    收拾了蓝归箴,论理说接下来的仗就好打了,营帐里却没有一个人露出放松的神色,心里反而十分默契地想到,接下来,恐怕才是真正的开始……

    尉迟秋云戳了戳景福临:“有什么想法没?”离了京城,两个少时玩伴不自觉就恢复到了从前的相处模式。

    景福临摇摇头:“谁知道呢,有你们尉迟家坐镇,且又有个俞镇西,明着来肯定也没什么胜算,最近几年估摸着也研究了不少旁门左道……”

    尉迟秋云叹口气:“旁门左道啊……那也没办法呢……总不能坐以待毙……”

    景福临看了看尉迟风和俞镇西:“两位将军以为该当如何?我以为——”三人同时伸手,指向地图上同一个点,随即相视一笑:“明日攻下马棘坡。”

    马棘坡,四围高地,中间山谷,易守难攻。只要卡住关口,万夫莫开。尉迟秋云、尉迟风、俞镇西、景福临,兵分四路,攻下了四个守隘。

    于马棘汇合时,俞镇西策马四顾:“太容易了些,只怕有诈。”景福临点头:“便是有诈,此地必取。”

    尉迟秋云觉出几分同样的诡谲气氛:“沿谷关隘已换防,便是有诈,外面可进不来。”若说谷中有鬼……

    云影侧耳贴地,听了听,是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响,似是密麻一群。云影面色不善:“下面有动静。很多。”

    战马四下里躁动起来,打着响鼻,越来越不安。俞镇西神色严峻:“快撤!”云影摇摇头:“来不及了。”

    下一刻,无数小球破土而出,流萤浑身毛骨悚然:“是血光兽!”奇怪的是,密密麻麻的血光球一堆堆滚在地上,却都没有动,远远地听见有人说:“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淮东锡。

    景福临叹了口气:“养这些东西费了不少心血吧,林家到底给你什么好处,这样听话。”

    淮东锡温声细语:“皇上若是给我更多好处,我也会听皇上的话。”

    景福临一笑:“我不养贪吃的狗。”

    淮东锡不以为意:“那这买卖是谈不成了?”

    无人搭理他。淮东锡笑着说:“那就没办法了。”

    趁景福临和淮东锡说话的功夫,温言把药粉洒了一地。

    先时苏竣问他,一夜之间荡平黑风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温言说,在井里下药就行了,一药药一山,苏竣还不信,现在看着这人忙忙叨叨就干一件事:洒药。

    忽然觉得没准人家说的是真话……温言,天星斋第一玄武位壁星君,正忙着用自己的独门药粉药血光球……

    沈梅风也忙忙叨叨就干一件事,放血……一边放血一边把血往人身上抹,抹到云影这儿的时候人家死活不干,沈梅风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人就往脸上糊血:“血光球认主!我好歹有那畜生一半的血!凑合着用吧!”

    是以,当淮东锡拿了小哨吹了一声之后,地上的血光球却没什么动静,淮东锡细看了一回,冷笑了一声:“天真。”

    随即,锐利的哨音响彻云霄,不远处窸窸窣窣的声响越来越大,从谷口涌来更多的血光球,沈梅风脸都白了,这畜生到底养了多少血光球……

    从谷口来的血光球已吞噬了四个关隘的守防士兵,见了血的血光球体型暴涨,眼见着越来越狂暴,纵是再来十个壁星君这样的绝世高手,也根本压不下去这样铺天盖地的血光球。

    花容心知大事不妙,全折在这儿可怎么好,把心一横:“全部退后!” 撑开手中铁扇,割破了自己手腕,花容半点不心疼地往铁扇上大放血。

    铁扇喝饱了血,在半空中形成一个泛着血光的阵法图,血气冲天,符文一条一条似铁链,在阵法图上纵横交错,花容咬牙吐出一个“灭”字,一挥扇,红雨一样的银针冲天而起,血光球一个不留。

    花容面色惨白,收了扇,吐出一口血,得,去了我大半条命……

    淮东锡捏着小哨,怒气滔天:“这可真是大开眼界呢,那就看看,是你的血多,还是我的血光球多……”

    哨声如魔音入耳,听得人胆寒,花容失血过多,已经有些神识不清,还自挣扎着要去放血,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动不了,铁扇上忽然红光闪耀,一阵红芒暴涨,居然站出来一个……人。

    文澜仙君一身血红衣衫,乌黑的瞳孔似黑沉永夜,带着暴戾怒气,开口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似要杀人:“把我的容容欺负成这个样子,你们很能耐么。”

    头顶一时乌云蔽日,天雷滚滚,闪着紫色雷光,文澜仙君仰头急呼。

    “玄雷子!你先别劈我知道你喜欢濯泉仙子濯泉仙子最喜欢我写的修仙英雄传现在修仙英雄传写到最后一卷了我一定会把你写进去的把你写得英明神武气度不凡上天入地令人胆寒只要你先不劈我给我一柱香的时间我保证帮你追到濯泉仙子啊!”

    他心知肚明天雷可能下一秒就劈下来因此争分夺秒赶着有用信息一口气说完了,下凡的神仙不能用法术,否则会受天雷灭顶之罚。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从天而降的南疆大巫至今为止什么也不能做。

    至于你说沉香为什么能够挖坟救人,很简单啊,因为沉香是魔族啊,文澜和翎华是仙族啊……

    天雷隐隐,片刻后尽数消散,文澜仙君松了口气,将花容稳稳安置好,站起身来,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好了,现在,让我们好好算算账吧。”

    挥了挥手,地上密密麻麻的血光球尽数消弭,文澜仙君皱着眉头:“哪个王八蛋养的,害我家容容放了那么多血,自己站出来。”

    元霸为人最是实在,指着跑路跑到一半的淮东锡:“他养的!”

    文澜仙君对元霸点头一笑,然后转头看着淮东锡:“王八蛋,欺负我家容容还想跑。”

    抬手隔空将人抓回来,却嫌脏一样没有碰他,隔着三尺将人制住:“让你尝尝放血的滋味。”

    说完割破了他的脖子,让他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往外流。

    沈梅风抬脚走了一步,文澜仙君挑眉:“怎么,要救他?”

    沈梅风面无血色:“不,只是为了看得更清楚。”

    文澜仙君:“……”

    等血放得差不多了,将伤口止住了,呵了口气,将淮东锡化成了一只血光球:“这么喜欢小丑球,不如成全你啊。”

    到底没有杀人,要是一个没忍住真把人弄死了,可不是劈几道天雷就能了事的,他还想再跟他的容容团聚呢。

    文澜仙君此次下凡,其实是为了寻找自己丢失的一方砚台,后来找来找去找不到,索性就安心在凡间逗留,y差阳错进了鬼骨门,被第七十二门门主赐名“骨千莲”。

    早前写修仙英雄传的时候找回雪神尊借了不少民间典籍,对血炼之术十分有兴趣,既然机缘巧合,就放手在鬼骨门大加试验,一个厚颜无耻的神仙,就这样在凡间成了不世出的血炼天才。

    那时候他四处采毒,有次捡回来一个小孩儿,不会说话,看人家长得好看,就给人家取了名字叫“花容”,自此跟在自己身边,尽当是自己儿子养了,整天“容容”“容容”不离口。

    十年之后,孩儿养大了,这个什么鬼骨门啊,就整些什么新立门主的幺蛾子,谁杀了门主,谁就是新门主。

    真是无聊,他若是想杀,整个鬼骨门还有拦得住的,可他不能杀啊……因为要被天雷劈啊……

    后来出了个骨千蝶,好小子,整个第七十二门,眼睛也不眨就没了。

    那日,他抱了容容在怀里,跟骨千蝶商量:“英雄,少侠,咱们有事好商量,你看,容容又不是鬼骨门的人,你放他走好不好?”

    骨千蝶点点头:“好。但是你,要死。”

    他一拍大腿,这个好办啊!待得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回三十六重天了,当机立断就把自己给血炼了,炼了一把铁扇,也算是留给容容的一点念想。

    可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见他家容容哭了。

    养了他十年,也不说话也不笑,就傻傻地在自己身后跟,他以为容容对自己是没有心的,可是看见容容趴在铁扇上哭得撕心裂肺,听见他大喊“不要”,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裂开了。

    莫名其妙的,他没有即刻返回三十六重天,而是寄宿在这铁扇之上,陪着他日日夜夜,年年岁岁,这次换了他不能说话,默默守着他。

    若不是这次容容伤得太重,他也不至于心急得跑出来。

    文澜仙君急急回身,轻轻将花容搂在怀里,看着人憔悴的脸色,紧闭的双眼,真是哪儿哪儿都招人疼……

    亲了亲花容的额头,文澜仙君心都碎了,喊一声“容容”。

    再亲了亲花容的鼻子,文澜仙君心碎地又喊了一声“容容”。

    正准备亲亲花容的唇,玄雷子的天雷到了……

    文澜仙君在心里咆哮,玄雷子,你给本君等着,等本君回了三十六重天,本君要在修仙英雄传里把你写成一个人渣,啊,不,仙渣!

    文澜仙君一边惨叫着,一边在滚滚天雷里被强制带走了,容容!等着我!

    破了马棘坡,接下来可谓是一马平川,不出三月,收复北境,整顿三军,班师回营,队伍后面浩浩荡荡跟着战俘。

    尉迟秋云连日征战,一身狼狈,皱着眉问:“这么多人,带回去可要怎么办?”

    景福临一脸倦容:“带回去……种菜?”

    尉迟秋云:“……”

    景福临笑笑:“不然养猪也行……”

    杨玉琳就是突然出现在这个时候。

    景福临一句玩笑话还没说完,急急下马,离了护卫圈,远远地迎着杨玉琳就絮絮叨叨:“玉儿,你不好好待在万安寺,跑来这里作甚么……”

    杨玉琳还不待回答,一支暗箭破风而来,cha进景福临心口。

    是战俘里有人藏了袖里箭……

    这个画面激起了杨玉琳脑海里久远的回忆,他觉得自己的思绪似是潮水震荡,无知无觉走过去接住景福临。

    伸手触到他温热的血,耳边听到元霸他们高声惊叫,脑海里有层层叠叠的影像覆上来。

    他跪下来请自己出山,他为自己戴上凤冠,他万箭穿心把自己扔下城墙,他扑在自己身上蹭气味,他执剑带自己走出火海,他缩在墙角扯住自己的衣角……

    杨玉琳觉得喉头千言万语,最后都化成一声无力的呐喊:“啊!”

    天地变色,纷扬的雪花温柔落下,一片又一片,不知甚么时候,下了好大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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