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今天的剧本不太对[穿书] 作者:老鹿乱撞
正文 第36节
今天的剧本不太对[穿书] 作者:老鹿乱撞
第36节
肖迪说,“才不呢,我们师兄说过了,思念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所以如果我想谁了,一定要说出来。我还想我师兄了呢,我还想我师妹们了呢,我还想沈言和江枫呢,我还想顾忘忧呢。”
“那我呢?”肖遥问。
“不想。”肖迪说,“我才不想你呢,你就知道笑话我。”
肖遥不说话了,牢狱里又寂静起来。
肖迪有些受不了,张嘴问道,“你呢?你有想什么人吗?”
肖遥靠在墙边,透过一个手掌宽的小洞看向外面的世界,表情平淡,他好像在思考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想。
肖迪从地上爬起来,“问你呢!”
肖遥眨了眨眼,仿佛被一瞬间从虚幻的回忆中,拉回了现实的世界,他笑嘻嘻地说道,“我心里只想着你呀,谁知肖迪兄这般伤人,竟说心里没我。”
肖迪愣在原地,然后整个人都抖了三抖,“你真r_ou_麻死了!睡觉!”
肖遥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轻叹道,“睡吧。”
若是陆阳在这儿,他一定会吐槽肖遥风流,一嘴s_ao话不光光对着漂亮姑娘说,现在居然还开始对着漂亮男孩儿说,越来越基了。
可是陆阳不在这儿,他正躺在一建造在树林里的木屋内,昏迷不醒,而在他隔壁的屋子里,则坐着两个人,两个长相极肖彼此的人。
江枫垂着眼,也不看那个人,也不说话,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小枫。”坐在他对面那个黑衣人,抬手倒了两杯茶,“我找到你的师兄师弟了,他们被关在了蕲州州府大牢里。”
江枫没回答,只是举起其中一杯茶,灌进了嘴里。
黑衣人表情有一丝丝恍然,又藏着难掩的苦楚与仇恨,他看着江枫玉白色的细长手指,将那瓷杯放到桌上,摇头道,“这洛山派也不过尔尔,教了你那么多年,喝茶却如牛饮。”
江枫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眼看向这个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冷笑道,“谁能有你教得好呢?”
黑衣人也终于沉默了,但是这通安静没有持续多久,他便又继续开口道,“我找了你十多年。”
江枫不再看他,侧过头往窗外望去,“怕是在这儿躲了十多年吧。”
黑衣人改了个说法,“我以为你死了。”
江枫也顺着他这句话道,“那你就当我死了吧。”
“林枫!”黑衣服猛地把茶杯拍在桌上,那娇弱的瓷杯根本无法承受这样剧烈的击打,被无情拍碎。
江枫老神在在,非常悠闲地说,“我姓江。”
黑衣人一愣,表情在几息间扭曲成了好几种模样,最后又回到了最开始时那般淡定的姿态,语气温和,“小枫,我带你去看看她吧。”
江枫藏在袖子里的手忽地握紧,他表情还是没有太多变化,在这个黑衣人面前强装着自己对他的无视。
“走吧。”江枫硬撑着站起身,看似轻松,实则沉重地掸了掸衣袖。
木屋外是一片难寻道路的密林,泛着青黑的雾气在四处飘荡,一眼看过去只觉得心神压抑,黑衣人从袖中丢出一瓷瓶,“吃了,这瘴气触之即死。”
江枫没有丝毫的怀疑,便打开瓷瓶上软盖,将里面的药液喝了进去。
黑衣人在原地静站几息,然后选了一条看起来不似出路的方向走出去。
树林层层叠叠,毫无章法,这黑衣人走法也莫名其妙,时而前进时而后退,东南西北仿佛在这里已经不是方向,江枫一开始还想记路,到后面他直接放弃了。
这是阵,他会一点阵法,可是在这个男人跟前,他会的那点东西,还不如一个三岁稚童。
这一路也没走多久,也可以说是不知道走了多久,江枫只知道自己前一秒还被黑雾笼罩,下一秒就忽地出现在了一悬崖边上。
那里有座孤坟。
狂风在山顶凶猛地呼啸着,天光一如既往的昏暗。
江枫看着那座坟,眼泪一下就溢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江枫拢了拢自己的衣领,伸手擦掉眼角的泪,他深吸一口气,脚步稳健地向前走去。
这个坟不大,上面被清理的很干净,四周长着细嫩的小草苗,看得出黑衣人时常都在这儿照料着。
江枫在坟前站定,看着墓碑上刻着的那行字——爱妻江姚之墓。
他又哭了,十多年来江枫很少哭,他原以为自己不管再见到任何关于这个人的东西,都不会再哭了,可是当他真的站到这个人的坟前时,所有的“他以为”都只是他以为而已。
江枫泪珠止不住地淌,可是他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极了那些受尽了委屈,却怕自己哭出来惹着父母难过的“乖”小孩,那么的懂事,却又那么的委屈。
“是这里吗?”江枫忽然问道,他的声音有些许的哑,却足以让旁边的人听清。
黑衣人似是有些惊讶,他侧过头看向江枫,“你还记得?”
江枫没有说话,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十多年前,那个他心中世间最好的女子,在他眼前从悬崖边跳落,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段永远无法忘记的回忆。
她是那么的刚烈,又是那么的义无反顾。
跳下去之前,还看着他说,“小枫,我爱你。”
语气决然,丝毫没有迟疑,也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哭喊而放弃自杀。
江枫看着这座孤坟,忽然很想问上一句,当真爱吗?
“现在这世间,怕是只有你我二人还记得她了。你说的没错,就是这里。当年她……”黑衣人顿了一下,“她走后,我下去找到了她的尸首,然后就偷偷在这儿安了家。现在除了我,没有人走得进来,也没有人能再打扰到她。”
江枫又是冷笑一声,“你还真是心大。”
心大到,居然可以在自己妻子跳崖的地方安家,还安得那般沾沾自喜。
“我不是心大,我在这儿只是想提醒自己,血海深仇,永世不忘。”黑衣人看了看这四周,“更何况,这儿其实还挺美的不是吗?若是她还在,也一定会喜欢的。”
“喜欢自己被害死的地方?”江枫冷笑着对黑衣人低吼道,“林拾郁,你自己疯不要拉上她!”
“我疯?”林拾郁非常冷静,他看着江枫,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我说她会喜欢这儿,那么她一定会喜欢这儿。”
江枫深吸一口气,笃定道,“你就是疯了。”
林拾郁也冷笑一声,那模样和江枫真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那般看似温和,实则暗藏疯狂。
“那些孩子都是你抓的。”江枫被林拾郁带来的第一天就问了这个问题,而现在他又一次提了出来,也不再是问句。
这一次林拾郁也没再逃避这个问题,坦然道,“是。”
“为什么?”江枫简直觉得眼前的人不可理喻,“当年做错事的又不是这群小孩,你抓他们做什么?你要复仇直接去找曹光茂啊,这些孩子都是无辜的!”
“无辜?那你就不无辜?我们不无辜?”林拾郁说,“当年曹光茂抓走了你,那么现在我自然也可以抓走他的孩子。而那群人当年助纣为虐,我自然也能让他们付出代价。这群孩子我不会放回去,曹光茂他们的人头,我也会拿走。”
“小枫,我知道你不想承认,但是你身上流着我和阿姚的血,我是你的父亲,我做的这些事,就等于你也做了。从你娘在这儿跳下去的那一刻起,你和我就再没可能为自己活,我们只会是为了复仇而生。”
“只有他们都死了,我们才有资格也从这里跳下去,与你娘重聚。”
江枫站在原地,他忽然感觉自己好冷好冷,仿佛一瞬间身体里的血液都被凝固起来了一般。
他眼神飘远,半晌才道,“疯子。”
林拾郁走上前抚摸那块石碑,轻轻呢喃道,“疯吗?或许吧,可是你娘就喜欢我为她疯狂的模样。”
“对吧,阿姚?”
江枫后退了一步,看着林拾郁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林拾郁闻言动作一顿,也没回头看他,便开始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忽而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喜欢那个陆少卿吧?”
江枫脸色一变,连心跳都乱了几拍。
“别害怕,爹请他回来,便不会阻止你们俩在一起。不过嘛……”林拾郁语气一沉,“你也该明白什么事是必须去做的。”
江枫咬牙道,“我不喜欢他。”
林拾郁又笑了,“傻儿子,你是我儿子,你骗得过谁也骗不了我。”
江枫:“……”
“等我们大仇得报,我可以准许那个陆少卿,与你我一起上路,我看过,那个陆少卿确实长得一副好面容,想必你娘亲也会很喜欢的。”林拾郁语气柔和,在江枫听来却如寒刀深割。
“我说了,我不喜欢他。”江枫很绝望,他嘴上这样讲,可实际上却知道,在这个人面前,只要他还喜欢陆阳,那么说再多也没用。
瞒不住的。
这份感情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
林拾郁有些好奇地看向江枫,“是不是因为那个沈言?你想把他让给沈言?”
江枫浑身汗毛倒竖,他不敢说话,怕自己再多说一个字,眼前这个疯子便会对自己的好友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可是这个时候他又不能不说,因为太在意了,哪怕明知自己在走对方挖好的坑,也会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江枫语气僵硬。
“小枫。”林拾郁说,“爱是不能让的。”
江枫不说话。
“当年曹光茂以你性命相要,想从我身边夺走阿姚,你觉得我该不该让?”林拾郁问。
江枫垂下头,他那时年幼,只能大致记事,当初的许多细节都是全然无知的。这么多年来,他只道曾经的林拾郁没有保护好他和娘,让他如此年幼便落入敌手,让娘亲平白被抓,当着他们的面跳下山崖。
却并不知道,原来是曹光茂想要夺走母亲,拆散他们的家庭。
“我本是不让的,我是怎么都不愿意让的。你娘是我一生挚爱,从我将她从江南带走浪迹天涯起,我便发誓定永远将最好的都给她。”林拾郁说,“而那曹光茂是什么人啊,他抓走了那么多清清白白的姑娘,抢走了那么多已嫁做人妇,甚至是已为人母的女子。”
“他糟蹋了那么多的人,多到可能现在他已经不记得,他曾经在这儿把你娘逼跳崖过了。”
林拾郁眼中含恨,“这样一个人,我怎么可能让你娘那么温柔的一个水乡女子,落入他的手中?所以我带着你们逃了。可是那曹光茂却丝毫不肯罢手,带着走狗秦典生生将我们逼入绝境,甚至趁我外出,在你们的饭菜里下毒。”
“你娘带着你逃走,却在这儿被抓住,那贼人曹光茂把你与你娘押在这里。”林拾郁指了指他的脚下,“他那人真真是虚伪至极,等我赶来后,要你娘亲口承认是自愿追随他,你娘不肯,那曹光茂便要我自断右臂,再也不见阿姚,不然就将你和你娘杀死。”
林拾郁转过头来看江枫,“你娘是温柔的,但是她也是刚毅的,她向往自由,从不愿意受制于人,所以她求我不要管她,带走你。”
“可是我没有听她的,我认输了,我退让了,我断了右臂,亲口说出我再也不会去见你娘,只求他能好好待阿姚,求他能把你还给我。”
江枫闭上了眼,他又想起了当年那个女子,是如何挣脱开压制住她的那几个男人,毅然决然地飞身跃下。
“然后我才明白过来,我是真的错了。”
江枫张开嘴,和他异口同声道,“爱是不能让的。”
选择权一直都不在他们身上,唯一能决定她爱谁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林拾郁笑了,“对,我的孩子,爱不能让。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他。而且我的小枫,他爱的真的不是你吗?你那么好,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江枫垂下眼,呼吸有些急促。
“你不是担心他喜欢沈言吗?我帮你把沈言给解决了吧。”林拾郁和蔼地笑着,“爹爹帮你把他解决了,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和那个小崽子在一起了,多好。”
江枫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死死地看着林拾郁,半晌才开口说话。
悬崖上风声凌冽,令他们衣袖翻飞,长发拂面,连带着江枫的那句话,也被这无情的狂风给淹没。
林拾郁回头看着江枫,看着这个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缓慢地勾起了嘴角,他抬手摸向自己的长剑,一个闪身便消失了踪影。
江枫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路依旧被无边的黑雾笼罩,那望不到头的密林仿佛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等待着有迷路的旅人走进去,成为下一个食物。
狂风呜咽,天空中飘起了细碎的雨,一句犹如靡靡之音的话语,顺着风雨留在了江枫耳畔。
“爱是不能让的。”
陆阳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随时都快要爆炸,像是有人将一根钢针狠狠扎进他的脑袋,然后还在用铁锤不停敲击。
他张开嘴,发出无助的低吟,一时之间连眼睛都睁不开。
而系统也不知为何,一直没帮他消除这种状态。
陆阳躺在床上,恨不得用几十块石头齐齐砸上脑袋,来缓解那份疼痛,可是这时候却没有任何人出面帮助他。
很快,他便又晕了过去,就像从未醒过来般。
而另一边,也没人注意到蕲州州府大牢里,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偷偷混进去了两个人。
他们一路悄然,却仿佛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带去了一丝光亮。
一丝微弱,却能改变所有的光亮。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六章,老林终于有了姓名,让我们恭喜他!
马上就要甜回来了,忽然有点舍不得这种丧丧的情感状态。
感谢支持。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蕲州州府地牢底层。
守夜的狱卒在以往的这个时辰,早就缩在角落打盹了,可自从两天前,这最底层的那间牢房里送进来了一个人后,他们便再也没有再在深夜打盹过。
他们州府大牢分了两层,上面那层关押普通囚犯,而下面这层,则是专门关押那些犯了弥天大罪的犯人。
在这个人进来以前,他们底层已经很久没有人被关在这里了。
也没人知道这个人犯了什么事,只知道他不是被他们府衙的人抓的,听说是江湖上的人,也好似是什么门名世家里的人,而他被突然被抓进来后,抓他的人便将他锁在里面就不管了。
直到当天深夜,那群抓到他的人,又纷纷带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下了牢,开始将他绑在刑具上,对他施加酷刑。
躲在附近的狱卒隐隐约约从那群人口中听到,这个人好似是杀了一个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大人。
不过狱卒们却也只敢在休息时碎嘴几句,并不敢多提,因为每当他们想到那好似呼啸在耳边的鞭子声,与那深夜里的皮r_ou_破裂声和血液嘀嗒声,就像有只无形的恶鬼在用力扼住他们的喉口,让他们心跳加速,无法呼吸。
太惨了。
光是听见那些声音,都会让此后无数个夜晚从噩梦中惊醒。
沈言已经不记得自己被抽打了多少次,他被锁在刑具上,满身都是伤口,他无法看清站在自己对面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子,因为血液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浸透了他的全身。
可是他却依旧会在某些快要失去意识的瞬间,忽然惊醒,想起一双每当笑起来时,就会灿若骄阳的眼睛。
沈言的嘴巴轻轻挪动,艰难地吐出了个没有人能听见的名字。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但在此番困境中,每当沈言无声念出这个名字后,他便好似吃了一剂灵丹妙药,有了继续活下去的能力。
蕲州州府大牢外。
一身材高大的男人抱着一妙龄女子从墙上翻下,他飞身躲入草丛,然后将那女子小心翼翼地扶下地。
“我进去,你在这里等我。”男人说。
站在旁边正弯腰拍打脚底断草的女子,闻言立马直起了身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说,“莫长风,你一开始不是这样说的!”
莫长风表情毫无变化,“千月,里面危险。”
那女子,也就是秦千月拔出自己的短剑,扬了扬下巴,“怎么,真当我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吗,这里面我可没觉得谁能打得过我。”
莫长风不说话。
秦千月扬起眉毛,“再说了,你长得那么凶,等下去之后他们不见得要跟你一起上来呢,说不定还会被你吓哭!”
莫长风无奈了,他摇摇头牵住秦千月的手往前走去,“跟紧我。”
秦千月哼哼两声,然后红着脸将剑收回剑鞘,跟在莫长风身后往那牢狱掠去。
莫长风身法诡秘,从地上捡起两块小石子弹出,那守门的两个狱卒便软了身子倒在地上。
秦千月从地上捡起两根又粗又长的大木木奉,跟在莫长风身后,将木木奉撑在狱卒后背,使他们看起来像是还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守夜,然后又从他们身上搜出钥匙,笑嘻嘻地往里走去。
一炷香后,肖遥睁开了眼。
“千月妹妹?”肖遥有些惊讶地站起身,看向开始对着牢门试钥匙的秦千月。
秦千月忙中抽空对肖遥笑了笑,“肖家哥哥,我来救你们了。”
肖遥震惊极了,他看着秦千月,难得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开始了结结巴巴,“你……你不是……你怎么会出现这儿?”
秦千月手上动作一顿,然后说,“他们屠戮我家里人时,我正好不在,等回去后便发现一切都晚了,只看到你们被梁家抓走。”
肖遥咽了口唾沫,“千月妹妹,这里太危险了,你怎么能一个人以身犯险,若是出了半点差错,可叫我们如何是好?”
秦千月语气格外轻松,“我才不是一个人呢!”
而下一秒,一直默默隐在秦千月身后的莫长风走了出来,他冷冷地看向肖遥,“她不会出事。”
肖遥这下更惊讶了,他看着来人高大的身躯,与右脸上被横断的一道伤疤,有些失声道,“莫前辈?!”
隔壁的肖迪早就醒了,他闭着嘴听了半晌,到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肖遥?”
肖遥这才稍稍从刚才那般惊讶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还没说话呢,秦千月便先一步打开了牢房,然后走到了肖迪那边,“我是秦千月,是肖遥哥哥和顾忘忧哥哥的朋友,我是来救你们的。他是我未来夫君莫长风,你好呀。”
肖迪那边喜出望外地和秦千月打交道,这头的肖遥却又是被秦千月刚刚那句话炸出了个响雷。
未来夫君?莫长风?!
也不怪肖遥惊讶,只怪莫长风其人太过传奇,只要是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听到这个名字后,都会瞪大眼睛发出崇拜的光芒。
这世上厉害的人很多,但是当世剑法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却只有寥寥三人。
洛山派的大长老齐怀山算一个,林拾郁算一个,这莫长风也是一个。
而在诸多青年才俊眼中,战绩最为光辉的当数莫长风无疑,不过若要非说他们三个谁最厉害,那还真不一定是莫长风。
但是因为洛山派门人常年隐居山外,除了试炼不轻易下山,齐怀山作为不出世的高手只能带来神秘色彩,不能给人留下深刻的热血印象。那林拾郁则早在十多年前,就听说已经自断右臂,作为剑客没有右手自然也就没落了。所以时常会冒出点英勇战绩的莫长风,是唯一一个他们这代人,从小就听着光辉故事长大的英雄人物。
而他那么多年来的英雄,居然和自己关系还不错的小妹,马上就要有了夫妻关系?!
莫长风多大,秦千月多大,他们俩这年纪怕是得差上两三倍吧!出去说莫长风是秦千月的爹估计都有人信。
肖遥眼前一黑,只觉得骂自己心中的英雄老牛吃嫩草也不是,说自家小妹傻也不对。
然而现实并没有时间让肖遥再细想下去,秦千月已经将肖迪也救了出来,等肖遥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在四处跑着找沈言了……
肖遥:……算了,高兴就好。
这地牢说大不大,很快第一层便找了个遍,路上遇到的狱卒都被他们打晕,等他们终于到第二层时,几乎是立马就听到了深刻入骨的鞭响。
肖迪脚下一顿,就变了脸色,红着眼冲了出去,“师弟!”
守夜的狱卒与那施刑的人都被吓了一跳,慢了三拍才反应过来要阻拦,可是这里有莫长风在,又有谁拦得住呢?
而沈言则在听见肖迪那声喊时,熬了两天两夜也未闭眼的他,终于垂下眼帘,晕了过去。
沈言被救了下来,可惜他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了,肖迪眼眶中堆满了泪花,恨不得立马冲去曹家为自己的师弟报仇。
倒是肖遥还算理智,他压制住心中的愤恨问道,“千月妹妹可知少卿他们此时身在何方?”
秦千月与莫长风对视一眼,然后说道,“忘忧哥哥带着苏家两位姐姐去幽幽谷疗伤了,而江家哥哥与陆家哥哥,他们或许是被你们口中的那个偷娃贼给抓走了,但事实我们还未查清。”
“师妹他们也受伤了?”肖迪抱着沈言的头,红着眼看向秦千月。
秦千月抿嘴点头,“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但是当日确实看着忘忧哥哥带着苏家两位姐姐,往幽幽谷方向去了。”
肖遥沉着脸,非常艰难地说道,“我们也去幽幽谷,沈言这样我们没有人能救他。”
肖迪却没动,“我师兄怎么办?”
肖遥不敢说话,若是真如秦千月所说,江枫和陆少卿都被那个偷娃贼抓走了,那么他们俩肯定是凶多吉少。本质上来说江枫和顾忘忧是一种人,在遇到这样的情况时,都会本能地选择能救一个是一个,所以他才会说出带沈言离开,而不是先去找陆少卿他们。
秦千月却摇头说,“或许你们可以暂时不用担心江枫哥哥他们,不过这些事回头再说,先离开吧,这里不安全。”
众人没有意见,在路上简单的商议之后,连夜寻到一大马车,往幽幽谷而去。
莫长风坐在外面赶车,而秦千月则与肖遥肖迪他们,在车厢内为沈言简单地包扎。
一边包扎,一边肖遥也忍不住问道,“千月妹妹,你刚刚说江枫他们被抓可能会没有性命之忧,这是为何?”
秦千月动作一顿,然后咬咬牙道,“这件事牵扯过多,也过去了很多年,我本来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人再提起的。”
“到底怎么了?”肖遥问。
“你可还记得林拾郁?”秦千月反问道。
肖遥答,“当然知道,可是他不是已经消失了十多年了吗,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肖迪却不太清楚林拾郁是谁,便问了问。
肖遥简单和他解释了一通,林拾郁与他的师父和莫长风的关系,最后得到一句“那肯定是我师傅最厉害啊!”而收尾。
众人:……
肖遥摇头,“所以他到底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秦千月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那肖遥哥哥可又知道,当年林拾郁为何要自断右臂,退隐江湖?”
肖遥有些迟疑道,“好似是因为他练功时走火入魔,乱了心智,亲手杀害了他的妻儿?后来清醒时,发现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死了,所以便自断右臂,从此再没人见过他。”
秦千月摇头,“那是曹家编出来的,林拾郁练得是清心剑法,以清心正气闻名,又何来的走火入魔。”
“那……”肖遥声音有些颤抖。
“当年林拾郁与他的妻子江姚是有名的神仙眷侣,有多少人羡慕林拾郁娶到这样一位美娇娘,就有多少人嫉妒江姚嫁给了这样一位旷世英雄。后来他们生了一个孩子,叫林枫,年纪轻轻便天资聪颖,大家都说林拾郁一身功夫都会传授给林枫,那时候是林枫少年天才,是大家眼中的未来。”秦千月说。
“而那曹光茂,道貌岸然,狼子野心。你知道的,他就是个 y 丨魔,不光自己娶了那么多在家里,他还要四处去抢别人的妻子。江姚前辈的貌美无需我多言,曹光茂自然也看上了江姚前辈。”秦千月眼眶有些红,“于是他便指示我们秦家去将江姚前辈夺过来。”
车轮压在泥土上,发出细碎的碾破声,肖遥和肖迪也不知不觉地坐直了身体,听秦千月讲述十多年前的故事。
当他们听到秦家下毒,将江家母子逼至山崖时,两人都咬牙切齿;当他们听到曹光茂以年仅六七岁的林枫的性命,逼迫林拾郁自断右臂、放弃妻儿时,又齐齐义愤填膺;到最后听见那一家三口,一个跳崖自尽,一个失去妻儿与满身傲骨跟绝世武功,而最小那个死了娘亲,丢了父亲,还被抓走不知所踪时,却都默默地垂下了头,红了眼眶。
“我们一直都以为林枫死了,可是直到前几天,我忽然看到了一个人,才发现有些不对。”秦千月说,“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江枫师弟,或许就是当年的林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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