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大反派总想看我哭 作者:不眠妆
正文 第9节
大反派总想看我哭 作者:不眠妆
第9节
姜诉止那张脸天生带笑,即使是抿着唇,也给人一种在笑的错觉。此时望了望凄惨哭诉的仇钟,再将目光转向了强作镇定的庄烟哉,一转眸子,向玉长生的身边近了近。
这张脸有时让他欢喜,有时又让他忧愁。不论心中是否喜悦,好像面上总是笑意。他若是说他此时不高兴,可有人会信。
玉长生还是那张严肃到显得有些刻板的脸,姜诉止那张带笑的面容凑了上去,眼中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犟意,仿若是为了要证明些什么,故意开口说道:“宗主啊,听刚刚那位小公子说的,好像仇钟也没做什么害人的事。”
玉长生皱眉,转头望向姜诉止,瞬间两人的距离就缩短了不少,依稀能够感受到来自对方的鼻息:“所以?”
姜诉止有些晃神,但很快便眉眼带上了笑:“仇钟是我们一起看着长大的。”
虽然没有将目的完全说出来,但也暗示的很明显了,他等着,等着看玉长生的决定。
木璋听到这话很是错愕,不禁抬头望向姜师叔。天元宗宗规一向森严,不被逮到也就罢了,像今天这种情况,仇钟被废掉修为丢出去应当已成定局,为何姜师叔要对宗主说这些话?
玉长生深深地看了眼与他距离有些近的姜诉止,那双眸中的光彩从小就没有黯淡过。又移开了视线,向庄烟哉望去。身边人呼吸乱了下,他感觉到了。
“这次就不废除你的修为了,降为外门弟子吧,何时表现好了,何时做回这二师兄吧。”
天元宗弟子:“……”不相信这是那个严肃凌厉的宗主。
姜诉止笑开,向此时愣在原地的庄烟哉望去。
然而石袖语就不可能得到什么轻饶了,被没收回原本仇钟送与她的中品灵剑,赶出了天元宗。
一切尘埃落定,奚落此时也只剩下一对耳朵可以听了。
姜诉止道:“宗主,我想让那三人做我的弟子,如何?”
那三人,即易枋、奚落、庄烟哉。
玉长生只是看了一眼,道:“随你。”
三人只觉得颈后仿若突然有一双大手,将他们的衣领揪起,双脚离地,他们却连一丝反抗的力气也使不出来。在其余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下,姜诉止带着三人向自己所掌管的姜止峰而去。
姜止峰。
姜诉止将人带到姜止峰中其中一处洞丨口,对着庄烟哉道:“这以后便是你修炼的地方。”
说罢,便带着易枋与奚落到另一处洞丨口,道:“这是你们两人修炼的地方。”
易枋询问:“我们在一处?”
姜诉止道:“他不是你的随侍吗?在一起不是更方便侍候你?”说完,转身便离去了。
洞丨x,ue不深,但很大。易枋见姜诉止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才抬手将之前那个小瓷瓶从储物袋中取了出来。此时奚落还没有陷入昏迷,那粒丹药很容易就吞了下去。
易枋扶着奚落来到洞丨中唯一的一张石床边,不怎么轻柔的将他弄了上去,便在洞丨x,ue中四处走动打量了起来。
洞丨x,ue的布置实在是有点简单,仅有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四个石凳。他来到洞丨口,几番研究,才终于找到了开关石门的机关。
那机关旁有几行小字,他一眼扫过,按着小字所说,在手上割了一道裂痕,就着血流出按在了那一处石头机关上,口中念着小字上的咒语。
轰轰声响起,原本敞开的洞丨口,便渐渐的合上了。顿时,洞丨中一片漆黑,他取出一张火符燃着,又取出一个灯笼,将火符放了进去,原本漆黑的空间便变得有些许亮堂。
奚落咽下了丹药后,那剑伤在快速的愈合,只是这中品灵剑的威力过高,即使伤口慢慢愈合了,但流失掉的血却没那么容易就补回去。
闭着双目,他能感受到突然亮起来的火光,他也知道这火光是谁点着的,他抿着唇笑了,这火光是希望,点着火光的是给他希望的人。
易枋走到石床边坐下,又给奚落塞了一颗丹药咽下。这丹药性温和,吃上两颗奚落的身体也可以承受。
这一颗丹药下去,奚落体内的血渐渐补足了起来,约莫一炷香时间,奚落睁开了双眼。
入眼,是易枋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他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原本温文尔雅的人突然变得面无表情?有时还会y沉沉的……
开口,嗓子有点沙哑,“谢谢。”
易枋看着他,他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只觉得那双眸子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惑人。躺在冰凉的石床上,他竟然觉得有点点热。
易枋没有开口,他却不想移开视线,接着说道:“我刚刚听到了,那个姜师叔让我们一起住在这里。”
易枋闻言偏过了头,那本是白皙的脖颈此时因为火光而染了色,突出的喉结形成美好的弧度,面容隐在黑暗中,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奚落不太明白自己心中到底是在期待些什么,只觉得像被小猫挠过,有些痒丨痒,但又想要更多更多……
第20章 二十
正当两人周身的气氛逐渐上升,洞丨口却传来咚咚沉闷的敲门声。两人恍然一惊,下意识向两边撇开了眼,不知为何都觉得有些尴尬。
易枋起身去开石门,奚落在石床装作昏迷的样子。
石门打开,来人是姜诉止。易枋站在洞丨口正中,没有相让的意思。姜诉止也没有进来的打算,取了六套全新的衣袍隔空递到了易枋的面前。
“这是你们的衣袍,一人三套,镶边的紫色纹理代表姜止峰,以后在天元宗就穿这身衣袍。”
见到易枋抬手接过,便欲转身离开,却突然想是想到了些什么,向一旁移了移,那一直被他提溜在身后的庄烟哉就露了出来。
庄烟哉悬在半空中,后领微微上提,表情颇为尴尬。
姜诉止道:“他说要来看看你们。”
易枋将其中三套衣袍收进了储物袋中,道:“不必。”
庄烟哉:“……”觉得自己好可怜……
易枋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两个包裹,抛给半空中的庄烟哉。
“这两个包裹里有惊喜,你先别急着打开。”
庄烟哉慌忙抬手抱住这两个包裹,听到易枋这么说,抱得更紧了些。付出还是有回报的,虽然这些付出他心里是抗拒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其中一个包裹方才动了动?
但还是说道:“那在下先保存,下回你们来了再打开。”
易枋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姜诉止又想起了一件事,道:“对了,你们三天后到峰顶来找我。”
目送两人离开,易枋关上石门,来到石床边,随手将三套衣袍扔到了石床上,然后转身往石桌边走去。
奚落睁眼看了看那干净的衣袍,又瞧了瞧他满是血污的手,最终还是没有伸手去拿。
身体再一次恢复好,他从石床上坐了起来,看到易枋此时正坐在石桌边,修长的手指附在茶杯上,杯口轻抵下唇,茶水下咽时喉结滚动,桌上那灯笼中的火光摇曳,竟是说不出的妙感。
方才那种猫爪挠过的痒丨痒感又出现了,想要做些什么,但是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他又不知道。开口,才发现他的声音除了沙哑,竟然变得有些低沉。
“你刚才给他什么包裹了?”
他刚才在装昏迷,头偏向内侧,只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却不知道易枋给庄烟哉什么东西了,竟然还有惊喜?有点委屈,易枋从来都没有给过他惊喜。
易枋连眼角余光都没有分给他一点,继续品着茶。
奚落委屈的更厉害了,从石床下来走到了易枋身边。两人的距离持续的拉近,心中的期待就变得更加的明显。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有什么念想就快要在脑中成形。
想了想,还是没有坐到石凳上。奚落扯着身上的衣裳,递到易枋的面前,希望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这衣裳都这样了,不能在穿了。”有些破,而且布满血污。
易枋扫了一眼:“衣裳不是给你了?”
奚落见易枋终于肯开口和他说话,忙蹲了下来。于是就从低头变成了抬头仰视着易枋,语气竟然有点可怜兮兮的。
“可是那衣裳是干净的,我不仅身上这衣袍破了脏了,我身上也都是血啊,穿上不就把新衣裳弄脏了吗?”
易枋道:“那你想怎样?”
奚落想了想,道:“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个地方洗一下?”
易枋低头望向桌上那盏灯笼,想了许久,最后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抬手一挥,面前便凭空出现了一个玉石做成的浴桶。
“你就在这里洗吧。”
奚落:“……”就在这里洗?“那你……”
易枋那带着嘲讽的眼神飘过来,语气不屑道:“呵,我想看你不成?”
奚落:“……”还别说,他心里还真的有点希望易枋能够看他。这个想法刚一冒出头,他就被自己这想法给吓住了,表情都变得有些惊恐,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心里慌乱,行动上便有些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瞟到了那白玉桶,连忙转移了话题注意力。
“这里也没水啊……”
易枋冷眼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再一抬手那白玉桶中便盛了过半的清水,奚落试了试水温,凉的。好吧,有的洗就很好了,管它凉的热的呢。
想着,就欲抬手脱丨下衣袍,但在快要触碰到衣袍的时候,又僵住了。
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来自身后的视线,那视线并不火热,甚至有些冰冷,但是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是男生,但他之前却从来都没有和其他男生一起洗过澡,像这样当着别人面脱丨衣裳都是第一次。更别提等一会他衣服都去掉后,他完全的被看到时,他会有多不好意思。
奚落特别想偷偷转过头去看一下易枋的表情,但那脖颈僵得很,愣是转不过去。纠结了好半天,奚落才小声的开口。
“有没有屏风?”
易枋挑眉,当然有。
“你不洗的话就算了。”说着站起身走过去,抬手就欲将白玉桶给收回储物袋中。
奚落又是一慌,忙上前拦住,“不不不,别急别急,我洗我洗!”
这下好了,之前易枋还在远处看着他,现在直接跑到他面前来了。不过这身上实在是太脏了,他再不洗不换衣裳,他自己都快要嫌弃了。
易枋那张脸上的表情,好像有很久都没有再恢复成温文尔雅唇角带笑的样子了,要么就是y沉着脸,要么就是面带嘲讽,反正和原先不同。
奚落还是挺高兴的,能不一样就好,不高兴就直接表现出来这样就很好。
去掉衣服的过程其实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难以度过,直到踏进白玉桶,他坐在桶中,水刚没过他的肩膀,他才觉得好奇,为什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好意思?
抬头向站在一旁的易枋看去,恰好和易枋的视线相撞,不知为何,他的脑中突然蹦出了一句话,也许是因为在他身边的是易枋,所以才不至于难以度过心里那层障碍。
奚落低头看着水面,原本清澈的水面很快就被他身上的血污染红,他还是能够感受到,易枋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奚落用双手捧起一捧水,哗一下往自己脸上泼来,如此动作重复了几次。他想让自己清醒清醒,但他发现自己又好清醒。
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自己也大概能够猜到自己的心思,两个男子的感情他不是没听说过,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过,他自己竟然会喜欢上一个男子。
奚落在桶中一遍又一遍的泼洗着脸,心中想的颇多,但易枋却在桶边像一个置身事外的人一样,仿若一点也没有被这些事情所困扰。
这一想,奚落便有点不甘心。
调整好呼吸,抬起头故作随意的开口:“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这地方这么小,那你以后洗浴是不是也同我今日一样?”
易枋并不搭理他。
他也不气馁,继续说道:“你看我今日都被你看遍了,你是不是也要给我看一下?”
原本只是说出来想调丨戏一下易枋,却没想到说着说着他还真在脑海中浮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一时间,身体竟然有点不自在起来。
看到已经被血染红的水面并不能看到水下的场景,他又呼出了口长气,但还是有点尴尬。感受到身上的某些变化并没有停止,甚至有愈来愈盛的架势,感到羞耻的同时,又有点暗丨爽。
再加上脑中脑补的画面,已经被洗干净的白皙面容浮上了层层赤红,连双耳和脖颈也未能幸免。
忍不住在心中唾弃自己,怎么这么丨污丨呢!
易枋无从得知奚落在想些什么,但听他说的这话却不正经得很,当下转过身,毫不留恋的就往前走。
“诶——”奚落在后面伸手挽回,然而易枋连脚步也没停顿一下。他的表情顿时一垮,看来他的路会走得很坎坷啊。
然后脑子里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只不过与方才那不可描述的画面不同,现在满满的都是易枋冷漠的拒绝他,或者易枋爱上别的女人的画面,顿时心中一阵烦躁。
匆匆洗了洗,就站起了身。然后他才发现,他并没有将准备穿的衣裳一并带过来,看着被他胡乱扔在地上的破衣袍,又看看距离他有一丈多远的新衣裳。
思考着,到底是他直接这样走过去呢,还是请易枋帮忙将那衣服递给他呢?私心里,他还是比较希望易枋能将那衣袍递给他,这样也算是近距离接触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章 二十一
洗净血污的皮肤显露出了原本的模样,皮肤白皙、线条匀称,每一处都仿若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蓄势待发。
那身上原本的伤痕也都消失,奚落抬手触上肩膀,受了剑伤的地方此时光滑的如同没有受过伤一般。
看向一旁面无表情坐在桌边的易枋,奚落大刺刺的站在白玉桶中,有数滴血色的水顺着皮肤线条而下,滑落到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最后隐没。那灯笼中的火光忽闪忽闪,诱惑异常。
尽管奚落已经给自己做了不少心理建设,但此时还是脸上发烫变红,说不清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脑中的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又出现的原因。
“咳咳……那个,我衣袍没有拿过来。”一面说着,一面眼睛转向石床,双手背在身后无意识的相互摩丨擦,奚落觉得易枋应该能够懂他的意思。
可是易枋只是看了眼石床上的衣袍,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这让奚落有点尴尬。
“所以呢?”
“……”
“所以……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下?”
“你不会自己去拿吗?”
奚落道:“我没穿衣裳这不是不好意思嘛!”
“呵,那你就接着不好意思,别穿了吧。”
奚落:“……”
这招没用啊,奚落有点小失望,只能自己从白玉桶中出来,走到石床边穿衣裳。他悄悄地向易枋看去,刚好对上易枋看着他的视线。热血又在翻涌,虽然他知道易枋对他肯定不是他对易枋的那种想法。
一次性不能做的太过,所以奚落很快就将衣裳穿好,一个俊朗男子就出现了。星眸剑眉,俊朗非凡,衣裳齐整后平添了几分气势,让人见之难忘。
只是那一头长发还shi漉漉的搭在肩膀上,将身上的衣袍也浸染的有点shi。
奚落托着滴水的长发,坐到易枋的身旁,真切的道:“谢谢你,不仅救了我,还让我可以洗浴。”
易枋抿了口茶,道:“不用谢,你得还的。”
奚落:“……”说的真直接,但是还是让人喜欢。
“好,那我要做些什么来还呢?”奚落身子逐渐向前倾,在离易枋越来越近时,身体突然转了个小弯,将脸枕在桌子上。眨着眼有点卖乖的意味,但易枋却只是嫌弃的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让奚落又是一阵受挫。
等了许久也没听到易枋说他要怎么来还,猜测也许易枋暂时也没有想好,当下换了一个问题。
“你刚才给庄烟哉什么包裹了?”对于这个问题,奚落还是很在意。
易枋依旧是抿茶没有接话。
奚落委屈,一边用手搓着垂下的长发,一边又在想着,他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呢……包裹……包裹?!
奚落一惊,连忙从桌子上直起身来,问道:“之前我拎着的包裹呢?”
关于包裹的记忆,最终停留在轮到他天赋测试的时候,他因为被勿木挑着飞起,太过害怕原本拎着包裹的手就松开了,那包裹岂不是他弄丢了……
自责的情绪一下子占满了整个脑袋,又担心现在这么一提醒,易枋想了起来,到时候会生他的气,认为他一点小事也做不好,还有丢三落四的毛病……
果然,易枋冷冷道:“你觉得呢?”说着视线直直的对着奚落,那双清亮的眸子正中的深处,有一抹血红若隐若现。
这么看着,易枋的表情变得y沉了起来,握着茶杯的手逐渐收紧,周身竟然有丝丝杀意冒了出来。
奚落以为易枋这是因为自己把包裹弄丢了才生气的,所以连忙道歉,只希望自己在易枋心中的印象不要太差才好。
易枋看着面前在对他道歉的奚落,那种紧张不似作假,不由心中复杂。他能感受到,自从奚落离开那个密闭室后醒来,奚落对他的态度就发生了改变。
如果说之前奚落在他身边就是因为想要早点完成任务,那么此时,他竟然觉得奚落是出于真心想要跟在他身边,而不仅仅是为了任务。
他觉得这应当是奚落对于他的感激,可是又觉得不完全是,因为奚落眼中总有一些东西他看不明白,有一种热切的光。
脑中那个让他杀了奚落的声音一直盘旋不散,他控制着体内的灵气去驱逐,才堪堪将其压了下去。眼底深处的那一抹血红也才终于消散开来。
易枋想到那日他在奚落耳边说的那些话,他很不甘于被控制,不论是被奚落当成大反派来的控制,还是被脑海中那个莫名出现的东西给控制。
他想要怎么对待奚落,还轮不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来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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