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你看到我头上的角了吗 作者:苏放英
正文 第14节
你看到我头上的角了吗 作者:苏放英
第14节
“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海因里希的眼睛又被点亮了。
“那当然厉害了。” 黄三爷说:“到时候佛道界的大拿和灵管局的高官都会出席呢,还有起码500个候选人,肯定会特别热闹的!除妖办以前可从来没有搞过那么大阵仗,我看是因为最近不太平,他们急缺人手!”
“等我过了考试,我就再也不只是个司机打杂的了!” 黄三爷兴奋的宣布。
“真的吗真的吗,敖泽,那我们赶紧填报名表吧,你帮我填填,然后我们还得复习知识点。” 海因里希被黄三爷一番忽悠,向往的不得了,也不顾自己是条小奶龙的事实了,抓住敖泽催促道。
“好。” 敖泽竟然真的从黄三爷那里拿了两张报名表,坐到一张空桌子上开始填写起来。
“海因里希,你这样好可爱啊,我可以给你拍照吗?” 林小月见敖泽走了,急忙低声问。
“可以。” 海因里希有点不自在,但看林小月一脸期待与祈求的扬起她的小辫儿,便也点头。
“太好了!” 林小月掏出手机考试360度给海因里希拍照,还逼迫海因里希变换造型。
“这样别人就会说这个手办多智能了!”
拍到第三章的时候,镜头里忽然挤进一个巨大的猫脸。
“应朝阳,走开啦,不要捣乱。” 林小月说。
应朝阳不听,把一只爪子放到海因里希的头上,尽情地压迫他。
林小月把海因里希解救出来,拍拍应朝阳说:“快,变大一倍。”
“为什么?” 应朝阳警惕地看着林小月。
“少废话,小鱼干和罐头要不要了?”
应朝阳咕哝一声,还是乖乖地变大了些,林小月把海因里希靠在应朝阳的背上,兴奋地说:“他们都说把东西放在猫的背上看起来更有高级感呢。” 见应朝阳有一丢丢不爽地样子,她又补充:“看,咱们应大王这完美的、油光水滑的金色皮毛,是多么的雍容华贵、举世无双……”
“哎呦,那放我身上也行啊,我的毛不比应朝阳的差,貂皮呢。” 黄三爷听了,也挤过来凑热闹。
四个人在这边玩着,敖泽已经把报名表填好了,打了个呼哨,一只麻雀立刻从门外飞进来,将那两张纸叼走了,那是麻七。
“哎等等呀,我的报名表还没交呢!” 黄三爷不知从哪里把自己的报名表掏了出来,朝它吹了一口气,那张纸便飘飘荡荡地朝麻七飞去,麻七一张嘴,把三张报名表衔住,扑楞着小翅膀飞走了。
“不玩了不玩了,” 海因里希见敖泽过来,向看见家长一样赶紧一本正经地问:“黄三爷,你能具体说说笔试和面试的流程吗?我们要考些什么呀。”
“啊,你不知道啊?” 黄三爷一脸惊讶,然后说:“哦,对了,忘记你是外国龙了。”
他走到办公室角落属于自己的小柜子那里,画了个印打开柜门,从里面抱出一本奇厚无比的a4大书,重重地放在林小月的办公桌上,说:“看,这就是玄文出的历年真题和练习题,有五千套试卷呢,我给你翻翻看啊。”
林小月哀嚎一声,捂住自己的眼睛:“别让我再看到玄文五千题。” 别看她年纪小,却是个天才儿童,15岁就通过了公务员考试,当然,这对林小月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少的伤害。
黄三爷知道林小月没那么脆弱,径直翻开了书本,小火龙凑上前去看,那些字密密麻麻的,黄三爷的手指指着题科普道:“你看,第一部分是行政职业能力测试,共分五个部分……”
海因里希看到一道语句表达题是这样出的:
下列句子中成语使用不当的一句是( )。
a 神霄派对犯法的妖怪往往使用雷霆万钧的手段,十分雷厉风行。
b 指望通过摔下悬崖、盗取秘籍、他人传功等等方式获得法术,是一种投机取巧的想法。
c 清虚子真人笔耕不缀,终于写出了《终南子》这本引人入胜的道家经典。
d 机缘巧合之下,一棵生长于岩石缝隙里的松树修成了人身,成为了我的贴身药童。——《终南子》·清虚真人
“啧,这真题肯定又是清虚子出的,他最喜欢在试卷里为自己的新书打广告了。” 黄三爷把一大半纸“啪”地翻到右边,对海因里希说:“你看,这里是申论,就是要你根据材料写小论文。比如这篇,是以灵管局之前在西藏追寻雪狼的事迹为材料的……”
海因里希两眼一抹黑,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大大的绿眼睛里满是忧愁:“这些题我一大半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选成语和词语,到底和我们现在的工作有什么关系?”
“这是规定。” 黄三爷一脸无奈地说:“别说你了,我看我就是把这本书吃下去也不一定能考到70分儿。不过好在咱们灵管局和别的部门不一样,实践c,ao作更加重要,笔试能及格就差不多了,而且你是外国人,好像还能在这个基础上再减20分儿呢……”
第33章 东乙村1
那天海因里希是和那本厚厚的“玄文5000题”一起装在敖泽的背包里被带走的。他翻着肚皮躺在那本封面开了塑的书旁边,只想长睡不醒。
这种真题只能自己刷,连问敖泽都没用。苦逼的海因里希只能每天叼着一根圆珠笔,苦苦做题,小屁股在厚厚的纸上扭来扭去。而敖泽呢,虽然交了报名表,却一点也不紧张地样子,几乎整天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终于,从灵管局回来的第三天,敖泽从屋子里出来,神色有一丝疲倦,清冷的眼睛下有淡淡的青色。
他对在客厅埋头题海的小火龙说:“海因里希,你好好在家里待着。我有事必须要出去一趟,恐怕明天或者后天才能回家了。吃的东西冰箱都有,你想吃自己做一点。”
海因里希的脑袋一点一点,被声音惊醒,笔“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小脑袋猛然抬起来,爪子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道:“啊啊,那个,三位一体是圣子圣父圣灵等!”
等抬头看到敖泽的脸,海因里希才回过神来。他用爪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赧颜道:“我刚刚做梦在上高中的宗教与道德课呢。”
“敖泽,你刚刚是不是跟我说了什么啊?”
敖泽无奈地把自己要出门的消息再说一遍,并告诉海因里希,这和前几天李甲的事情有关。
海因里希听说了,忙从桌子旁爬起来,爪子扒拉住敖泽的衣服,可怜巴巴地说:“敖泽,我可以一起去吗?这个题我都要做吐了,一定要放松一下了。我这副模样也不好自己出门,求求你啦。”
敖泽低头一看,海因里希的眼里都是睡眠不足的呆滞雾气,摊在面前的玄文5000题上的字变得歪歪扭扭,角落里满满当当挤着海因里希涂鸦的小花小鱼,无奈地摇摇头。
“你这样效率很低,等我回来亲自教你怎么答题吧。” 敖泽道。
“真的?” 海因里希尾巴摇晃了两下,尾巴尖上的小火苗忽明忽灭,他急切地问道:“那你答应带我去了?”
敖泽略一思忖,似乎也耽误不了什么事,便点头道:“可以,但你到时候跟着李甲,不要捣乱。”
“我什么时候捣过乱?” 海因里希喜形于色,立刻扑扇着翅膀主动钻进背包里,因为翅膀卡在外面,还差点儿头朝下栽进去。
“这条傻龙。”敖泽摇了摇头,把海因里希扶正,拉拉链时细心地给他留了一段空隙,这才将那个大黑包背在身后。
龙尾庙的外墙还是原来那副破破烂烂的样子,门口放了个“维修中,暂不开放”的掉了漆的牌子,但里面人头攒动,看起来十分热闹。
李甲在院子里指挥工人将龙王身下的建筑垃圾运走,一边跟着他们,一边敦促道:“小心点儿,小心点儿!别刮花了新上的油漆!”
敖泽走进院子时,还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油漆味,那座居于院子正中的小庙则已经换了副模样。原来褪色的外墙重新被漆成鲜艳的朱红色,瓦片则上了一层翠绿的漆,但这色彩的饱和度显然太高了,看上去鲜艳的像一只搔首弄姿的鹦鹉。
李甲瞥到了敖泽,连忙快步走过来,刚要行礼的时候见到了敖泽的眼神,便不自在地停住了脚步,语气却仍旧惶恐而恭敬:“敖泽大……,敖泽,我终于把你等到了。你快来看,这些天我指挥工人加班加点,重新塑了一个龙王的金身呢!”
他有些骄傲的把敖泽领到了庙里面,把新塑的龙王雕像展示给敖泽,眼神里既有自豪又有些小心翼翼的期待。
敖泽身后的背包拉链悄然打开,海因里希从里面偷偷地探出脑袋来。
只见眼前有个极其富丽堂皇的金漆龙王雕像,大概有两米高。龙王手里拿着一卷封面是绿色的书,头上的冕旒变成了玉石的质地,身上则穿着一件大红色绣牡丹花的长袍。怎么看……怎么散发着乡土气息。
“敖泽,你觉得怎么样?” 李甲期待地问。
“……”敖泽唇角动了动,实在想不出夸奖的词,是以面部表情颇为纠结。
“这龙王雕像真气派。” 突然一个声音从敖泽背后冒了出来。
海因里希从背包里飞出来,停在空中,饱含激情地演讲:“哦,看这金光灿灿的龙角,就像东海的金珊瑚;这红得发紫的牡丹,岂不是紫气东来的最好证明?还有那绿色的书卷,那是生命的颜色……”
敖泽一把捂住海因里希的嘴,把他从空中抓下来,对李甲说:“不好意思,他最近复习语文复习的有些疯魔了。”
“不不,海因里希很有审美。” 李甲说道。但是他还是有些吃惊地看着小火龙,他能认出来这就是前几天与敖泽同住的那个外国小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缩小了:“敖泽大人,可是,您怎么把海因里希也带过来了。我们,我们是要干正事的啊。”
“他在一旁看着,不会捣乱。” 敖泽一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理所当然的态度。
“那是,那是。” 李甲听敖泽偏袒中带点亲昵的语气,不敢反驳,唯唯诺诺的应了,心里却一片澄明。
怪不得呢,敖泽大人昏迷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外国小妖和大人也太过亲密了些,一点敬畏和惧意都没有,看来,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啊,说不得他就是敖泽大人的道侣。
看来以后对海因里希也得多加用心才行,至于他为什么突然变小了,自己最好别多问,反正只要能把封印填补上就行,别的他并不在乎。
李甲于是恭敬地问敖泽:“敖泽,要不然你先检查一下这塑像下的封印,然后我们便启程去东离山?”
敖泽点头。他凝视着龙王雕像,双手交叉,快速结了个似莲花般的印记,然后右手按在雕塑的一只脚上。
几乎就在他修长的手指触到龙王那只青色官靴的同时,震耳欲聋的龙吼从地底传来,震得整座龙尾庙都在瑟瑟发抖,一些灰尘从房梁上扑簌簌地飘落,其中一团正好砸在海因里希的脑袋上。
海因里希甩甩头,将灰尘甩开,见李甲已经变成了一只大乌龟,全身都缩在壳里,在地上瑟瑟发抖。
“……” 白姐不是说李甲大叔比他们都老好几百岁嘛,怎么他胆子那么小。
“这里的封印没有破裂。” 敖泽将手收回来,在漫天的灰尘中,他片尘不沾身,仍旧一派出尘模样。
等灰尘落完了,李甲从地上爬起来,变回人身,对敖泽说:“如果龙尾庙的封印没有破裂,那就一定是东离山的出了问题,那里是您……” 那可是龙首所在之地。李甲看了一眼海因里希,谨慎地没有再说,但神情里的焦急却不似作假。
“我们现在便过去。” 敖泽背过手道。
东离山距s市市中心有150公里的距离,开车仅要三个多小时,却已经进入了绵延的山区。李甲这么些年收藏倒卖古董,也颇有积蓄,早就租了一辆好车,时刻待命了。
两人一火龙钻进车里,李甲当司机,敖泽和海因里希坐在后座,黑色的梅赛德斯朝东离山飞驰而去。
“敖泽,你还记得东乙村吧?” 李甲小心翼翼地问。
敖泽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他自然记得东离山脚下那个愚昧落后的村落。就是那个村落的村民将得了重病的小男孩抛弃到东离山上,头也不回的离开。在他徘徊在东离山的十数年间,虽然不到凡人的村庄来,但也从草木处得知这村里曾经发生过一系列买卖妇女儿童和溺死女童的案件。
“东乙村现在和原来可不一样了,发展的不错,年轻人出去打工,年纪大一点的就搞农家乐,你知道那些背包客就喜欢住在这种‘原生态’的地方,大家都富起来了。”
“再富裕也抹不平他们的罪孽。” 敖泽淡淡地说。
李甲有点尴尬的嘿嘿一声:“我想着今天查看完封印肯定很晚了,您明天填补封印肯定也要养ji,ng蓄锐。我在东乙村的农家乐订了两间房,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休息。当然,要是您……你不愿意住在那里,我们也可以连夜离开。”
“一切都依你吧。” 敖泽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睛,他这几日不眠不休以将重新获得的神力与自己的身躯融合在一起,刚刚又运用力量探查封印阵法,委实有些累了。几乎是上下眼皮一沾,就睡着了。
第34章 东乙村2
“敖泽,醒醒呀。” 等敖泽再醒来时,就看到海因里希整个趴在自己的胸前,两只爪子在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
“我们到了。” 李甲帮敖泽和海因里希打开车门。
这是一个坐落在山脚下的村庄,薄雾缭绕着远山,一条如玉带般的河环绕着村庄,朝远处流去。村子里很寂静,小野花开在黄土路边,汽车驶过时偶尔有两声犬吠,几户人家的老人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门口朝外张望。
李甲将车停在他订的农家乐外面。这是个小巧的双层四合院,院子里已经停了两辆车,看来倒这里来旅游住宿的游客还真不少。
推开门,就看到一个穿着土黄色衣裳的小女孩在院子里和一个小男孩玩弹珠球,因为山里凉,那个男孩穿着ji,ng致的夹克衫,一看就是城里的孩子。
听见汽车的声音,小女孩抚了抚乱糟糟的头发,朝屋里大声喊道:“奶奶,来客人了!”
一个细脚伶仃的老太太从屋里踱出来,手里还拎着一盏很大的灯笼。她有一双十分细长的眼睛,眼皮耷拉下来,看人莫名带着点凶光。
她看到小女孩,先呵斥一声:“叫你别跟外来人玩游戏,你怎么不听?快点进屋子里去,或者到家外头去野,少打扰客人!”
小女孩撇了撇嘴,将弹珠塞给小男孩,自己跑开了。
“不好意思,客人。我们乡下地方,女孩子不懂规矩。” 老太太的声音十分尖细,说话间还发出嘶嘶的漏风声。她走到李甲和敖泽身边,用灯笼照了照两人,缓慢地说:“你们就是订了二楼两间房的客人吧。跟我进来。”
老太太给李甲和敖泽做了登记,对他们说:“我们这里条件不太好,有时候晚上会停电,你们上山的话,也一定要在晚上八点半前回来。如果天黑了,这山里不安全。”
“这个我们知道,你放心。” 李甲说。
“这是你们的房门钥匙,” 老太太枯枝般的手将两片钥匙递给他们,说:“晚上关好门窗,如果有声音也别开窗,我怕有蛇虫鼠蚁进房间。”
这老太太虽然是凡人,身上却有一股难言的y气,她的能量不“正”,似乎并不是普通人。但是敖泽和李甲这次来只是为了填补封印,并不想横生枝节,于是便没有多探究。
敖泽和海因里希一间房,李甲自己一间房,这农家乐的住宿条件还行,跟普通宾馆的标间一样,也算干净整洁。
他们很快便从房间走出来,动身往东离山,海因里希还待在敖泽的那个大背包里。在走廊里,他们遇见了那个小姑娘,她趴在栏杆上,在一张纸上涂涂画画。走近看,最前面画了两盏极大的灯笼,然后是一条河水和一座很抽象的山。
“小姑娘,你在画什么呀?” 李甲随口问道。
那小姑娘一下捂住了自己的画纸,瞥了两人一眼,“蹬蹬蹬”跑到楼下去了。李甲有点尴尬,山里的孩子有那么怕生吗。
两人没有管这个小cha曲,很快便走出了东乙村,来到了东离山脚下。
东离山是群山中几乎最高的一座,海拔1235米,开放给游客攀登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他们顺着石阶往上走,很快便置身于一片清净的林木之间。虽然是下午一两点钟太阳最毒的时候,也觉得周身凉飕飕的,很是舒服。
东离山的一草一木早就已经刻在敖泽的脑袋里了,他带着李甲偏离了主道,朝林木幽深处走去,只是他每走一步,那些草木都像有灵般,自动朝两侧让去。很快那石头台阶就消失不见了。
“这里不会有人了,海因里希,你出来吧。” 敖泽话音刚落,海因里希已经从背包里钻出来,飞在敖泽旁边,说:“终于可以出来了,闷死我了。”
他们在密林中继续爬行,海因里希虽然是条幼龙,但飞在半空中倒也不费劲。
半个小时候,林子逐渐稀疏,裸露的大块岩石出现在脚下,他们已经很接近一个悬崖了。
海因里希刚抬起头,旋即就被眼前的美景震惊了。
与他们隔谷相望的是一处耸立的孤峰,从平底拔起,一柱擎天,比周围的山都要高。但因为过于陡峭,明显没有攀登的途径。那面向他们的灰色山壁上挂着一条雪白的瀑布,在零星的树木点缀下水花飞jian,激荡似一条银龙,从峰顶俯冲直入万丈深渊。
低头一看,那深谷下是袅袅白雾,看不清究竟,而他们就像踏在白云之上一般。
“当年李谷子就是在这里打下了封印。” 敖泽站在山崖边说道。
山风倒灌进他的衣袖,千年的光y似乎凝固成一瞬间。
当年从十洲三岛重返人间,还是大唐盛世。那时的天下是何等自由,他意气风发,交朋结友,一道挂剑游览名山大川,顺路降妖除魔,又是何等畅快。
谁料转眼血染长林,这里竟是他的埋骨所。
“可是我们怎么过去啊?那山崖那么陡。我倒是可以飞过去,但是现在我那么小,也载不了你们啊。” 海因里希犯愁的声音把敖泽拉回现实。他看着小火龙,笑了笑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可以为我所用,我无需走到山崖那边,便能确认封印有没有破损。”
“这样啊,敖泽,你真厉害。” 其实海因里希自己也糊里糊涂的,他压根不知道敖泽来这里究竟是要弄什么封印,不过反正只要跟平时一样夸敖泽大大就准没错了。
敖泽没被海因里希的彩虹屁冲昏头脑,毕竟海因里希就连他削苹果没把皮削断都能大惊小怪的赞美一番。
他山崖边唯一的一棵松树旁,将手按在老树斑驳的树干上。李甲能感觉到东离山的气场瞬间为之一肃,草木在风中发出低吟,那细微的摆动也似乎有规律,仿佛在相互传递着什么消息,当然这消息李甲是解读不出来的,只能依靠敖泽了。
敖泽的身体埋于东离山下千年,早已经与地脉山川连为一体了。
敖泽终于收回了手,那股难以言明的气场消失了。他沉吟着对李甲说:“封印确实已经破损,但问题不大。明天就可以完全修补好。我已经在此放下了我的标记,李甲,你不必担心。”
李甲长舒了一口气,他自然是相信敖泽的能力的,绿豆眼一眨不眨,认真地对敖泽说:“真的很谢谢你,敖泽大人。”
敖泽摆摆手,不让他再说下去。他做这件事,并不是为了李甲。
东离山很大,敖泽带着海因里希到景色最美的地方参观了一下,等他们下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七点的光景了。日色西沉,太阳很快便隐没在群山之中,等他们还有十分钟走到村口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远处的东乙村黑沉沉的,连一盏灯都没有,想必今天山里又停电了。海因里希翘起尾巴,用尾巴尖上的火苗照路,三人的影子在土路上摇摇晃晃,倒显得两旁黑黢黢的树影不那么恐怖了。
海因里希眼尖,老远就看到村口有两盏黄澄澄的大灯笼在缓慢移动,他觉得有点新奇,刚想指给敖泽看,但一转眼那两盏灯笼就消失了。
离东乙村只有几百米了,他们却突然听见了村子里有一阵喧哗,那些声音混杂着,似乎是在呼唤什么人的名字。
第35章 失踪的孩子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火龙好奇地朝村口飞去,很快便听见了汽车的轰鸣,大大的车灯在黑暗中打出两束光柱,海因里希连忙钻进敖泽的背包里去了。
“是珍巧吗?珍巧?!” 凄厉而尖锐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从远方跑来,那人手里拎着两个大黄灯笼,照出了她脸上的仓皇失措和凌乱的白色头发,这正是农家乐的那个老太太。
“是你们……” 老太太失魂落魄地喃喃道,还没继续往下说,一个马尾辫已经散乱的中年女人已经冲到她面前,一把扯住她说:“好啊,整个村子找遍了人影都没有一个,哪有那么凑巧又碰上停电??你家孙女到底把我儿子拐到哪里去了?你们这家黑店!如果我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中年女人揪住老太太的衣领,老太太看上去都快喘不上气来了。李甲连忙上前把两人分开,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孩子丢了?”
老太太喘着粗气,如松皮般耷拉下来的脸在诡异的灯笼映照下显得更为灰黄。她的声音惶恐而苦涩,显得更加尖利了:“我……我的孙女和那个客人的孩子突然不见了,我怕,我怕是……” 但她的喉咙忽然一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个中年女人认出了李甲和敖泽,连忙抓住敖泽说:“我知道你们也住在那个农家乐里。求你们了,拜托你们了,帮我一起到村外面去找找我的儿子吧!他还那么小……他会吓死的!” 那个中年妇女声音沙哑粗糙,红色的眼睛里满是焦虑。
“好,我们会加入的。” 女人的力道很大,敖泽却毫不费力的将手抽回,回答道。
那个妇女也不在意,慌乱地点点头,对他们说:“我们往村子左边找,你们往右边找,就这样吧。” 说完也不等敖泽回答,那个女人便指挥着开车的她老公照明,押着老太太一道前行。
这时候,敖泽忽然又走到老太太面前,拦住了她。
老太太惊讶地掀起三角眼,在幽幽的橙黄色烛光中看着敖泽。
“把你孙女今天沾过的一件物品给我,另外,把这个给我们一盏。” 他指了指老太太手里的两盏大灯笼:“我们要照明。”
老太太支吾着把住自己的灯笼,说道:“你们可以用手电筒啊,我知道你们外乡人都有那个智能手机,也可以当手电筒的,这个灯笼我要用。而且,” 她神色变得狐疑起来:“你要贴身物品做什么?”
“呵,” 敖泽笑了,“我是法师。”
“你是什么?” 那个中年妇女好像没听懂。
“法师,就是那种能驱鬼降妖,占卜寻人的法师。” 敖泽道。
老太太的目光变得躲闪起来,而那个中年女人则一副怀疑的样子,她的丈夫在车里不耐烦的按了一声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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