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这个向导丧心病狂 作者:花间离火
正文 第15节
这个向导丧心病狂 作者:花间离火
第15节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红色的地毯被铺展在地,上面熏着安神的香料,细碎的金色花瓣被洒在其上,两旁的列兵严阵以待,所有人都准备妥当,片刻后只见一银色飞船缓缓落下,一人从中踏了出来,他的身形十分矫健,代表身份的礼服洁白的不沾一丝污点。
跨步向前,他身后一人抬手好似打算勾住他的指尖,然而被他狠狠的拒绝,将步伐调大,两人拉开距离,严华淼见到幕,神情越发警惕,本以为调查有夸大的成分,然而现在看来似乎所言不虚,封莫云确实和他目前的向导十分生疏。
随着他一步步的临近,严华淼宛若一张弓被慢慢拉满,他锋利的箭尖直指走来的封莫云,两人间的距离逐渐消失,指尖触碰在一起,“欢迎来到帝国。”严华淼话语言不由衷,而另一边的封莫云对此却毫不在意。
他知晓这人对自己厌恶的原因,但却不打算做出任何的解释,因为面前这人所思所想,一点错都没有,自己来这的目的确实是带走血辰,所以注定要和他撕破脸皮,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挑起,眼中闪过一道幽芒。
按照帝国的礼仪,两人在握手后需要行一个拥抱礼,于是两人贴在一起,严华淼对这礼仪无比的恶心,但却不得如此,而此时封莫云在严华淼耳边说到“我们之间的战斗从未分出胜负,不过在我看来这次你似乎必败无疑,所以我劝你最好放弃,免得失了从容,礼节。”
严华淼听到这话神情一冷,他没想到封莫云的宣战会如此迅速,但也很快也反应过来“作战讲究先机,而您好似已经失去了机会。”对这话封莫云不以为意,只是抬起头道“曾经是命运使你们相遇,现在命运也将使你们分离,而我不过是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听到这话严华淼攥紧拳头,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去将这人一把推开,自己的话对于他不痛不痒,然而他的话对自己却是重击,那百分之三的匹配点让严华淼痛苦不堪,然而正当此时严华淼突然察觉人群中熟悉的视线。
这视线让他如此不安,他抬眼追溯而去,却见血辰正站在人群中间,血辰静默的看着相拥的两人,眼中迸jian着火苗,这是哪个混蛋抱着我的老婆没完没了,还在耳边切切私语,露出这样放荡不羁的笑容。
血辰此时想要弄死他的心都有了,然而封莫云却对此一无所知,只是抬起头对血辰微微挑起嘴角,于是血辰越发火大,只觉得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此时他看向严华淼的神情颇为怨念,你让我乖乖的呆在家里,结果就是抽空出来和这人鬼混,这算怎么回事,还有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子,竟然敢拱我家的白菜。
就这样三个人三种心思,所有人都不知道一个巨大的乌龙即将出现,而这三个人将会一同被卷入其中,不,或许不单单是三人,因为在不远处还有一人正恶狠狠的看着血辰,那就是文音,封莫云带来的向导。
☆、临终遗言
血辰转头离开场地, 他需要一个地方冷静下来,低下头血辰十分不安,他对严华淼有着足够的信任,然而于自己却缺乏自信,与严华淼的关系,是他至尽为止建立最稳定最长久的关系, 这关系并不出自自己的维护, 而是出自严华淼的奉献。
对这点血辰十分清楚, 所以当外敌入侵时,他对自己是否有能力战胜这一切并不知晓, 想到这里血辰伸手cha·进裤兜, 本想寻一支香烟, 然而却只掏出了一铁质的打火机,上面写着一句话,抽烟有害身体健康,戒除烟瘾从我做起。
“扫兴。”血辰将打火机摁了下去,跳动的火苗随即出现在自己面前, 盯着这明艳的光亮,逐渐陷入沉思,他不知道在严华淼面前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也不知晓对于这个莫名出现的家伙,他是何种态度,这一切是自己多想还是别的什么。
火苗跳动着时而出现时而消失,整个空间只见打火机的被一次次的摁动发出声响, 血辰揉弄起自己火红的发丝,用力甩动头部只觉得心烦意乱,有心将一切抛在脑后,睁眼却发现无论如何躲避,事情就发生在眼前。
放松手指,火苗熄灭血辰用手包裹住头部,只觉得头痛欲裂,不管严华淼对那人是什么态度,血辰意识到自己必须分外小心,唯有如此才能维护住自己和严华淼的关系,竟然如此不如先从打探情报开始,自己必须要弄明白这货到是什么个来头。
想到这里血辰转身准备前往中央军部,他注意到当时那幕,布科并不在严华淼身边,竟然如此想来在局部应能找到他的身影,也许询问他能知道些这人的来历,说做就做,血辰转头看了眼身后,就在刚刚他踏着那条道路来到这里,而在这道路的另一端是自家老婆,和那不知道哪来的小鬼。
血辰咬牙,暗暗许下承诺,此仇不报非君子,自己一定要给那个该死的小子点颜色看看,自家的白菜只有自己能拱,其余人等通通靠边,下定决心血辰向前起身前往中央军部,寻找布科了解情况。
拨通通讯布科那边畏畏缩缩,“那个,我现在不在中央军部,我现在正在十七军上级三十二师。”布科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同伴,只觉得全身都不自在,他可不想在今天遇到血辰,更不想回答血辰想要问的任何问题。
要知道站在那边可是自家老大,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背离的,布科决心将一切隐瞒到底,绝不给封莫云和血辰只见相互了解的机会,他认定血辰此时打探封莫云是受到匹配度的印象,然而事实却是血辰正准备调查对付自己的‘情敌’,某些事情由于血辰的推动在往奇怪的道路发展。
“三十二师吗?可以,我正好在附近马上赶到,到时候见。”血辰抬手挂断通讯,而另一边的布科却泪流满面,自己不过是想要找借口逃过一劫,然而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他只得摆出一脸赴死的神情,转头看向一边的枫岚。
见他这副德行,枫岚冷哼一声,他就知道这人除了将事情弄得更糟,也没别的本事,“怎么发生了什么?”他开口问道,而另一边的布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三十二师是自己军队的直属上级,且一向为任家所控,他看自家队伍一向不友好,然而自己却将地点选在了那个鬼地方,早知道应该说一个更难进入,更加偏僻的地方。
然而此时后悔没有什么益处,布科只能硬着头皮上,他低下头小心的看着地面,目光有些虚无不定,枫岚见他这个样子,瞬间意识到这定做错了什么,否则不会如此姿态,心中如此想到枫岚只觉自己的眼皮跳的很快,心中暗暗祈祷同伴没有捅出太大的窟窿,最好自己还有能力填补。
“你干了什么?”枫岚克制住自己的语气,微笑的询问到,然而他这不笑还好,一笑只觉得气息更加危险,布科见状退后了几步,直到身后背靠墙角,才慢慢的偏头看向一遍的血辰,小声开口道“我和血辰说我在三十二师,所以······。”
布科很是委屈,然而枫岚只觉得视野猛地晃动,此刻他的深深明白一个猪队友的可怕,三十二师原本看队长就不顺眼,而此时让血辰撞进去岂不是自讨没趣,原本因封莫云的到来,严华淼和血辰之间便唯恐生了间隙,然而现在因为身旁这坑货,极有可能让血辰因自己家队长缘故,承受无端刁难。
这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必须想办法趁事情还没发生时尽快阻拦,“布科,我们出发马上前往三十二师。”枫岚开口道,而一旁的布科对此有些傻眼,张大嘴开口道“不是吧,你为什么也要跟上来?”
枫岚听到这话转头赏了布科一个白眼“现在队长和缇娜都不在,我若不去,难道放任你一个人前往?”布科刚打算点头称是,然而却被枫岚一眼神喝退,他是真的不放心布科这货,毕竟从小到大这人一退离战场,智商也跟着下线,平日的他实在是迷糊的厉害。
看枫岚严厉的神色,布科缩了一下脖子,对这个小伙伴一直以来他都怕怕的,对于他此时的决定,布科更不敢多说一句,只能点头称是,就这样两人准备出发前往三十二师,希望能在血辰到来前阻止。
哪怕不能阻止,也至少提醒三十二师的中将不要做什么蠢事,血辰的脾气可不好惹,而且向来奉行睚眦必报,倘若三十二军中将一个不凑巧将他惹毛,相信下场一定会让人寒毛倒悚。
对于男人刁钻的态度,枫岚不想过多挑剔,他只希望在事情变糟之前,阻挡接下来的一切,“来这里干什么?”那侍卫开口挑眉偏头在通行申请上勾勾画画。
布科见这人的态度握紧双拳,而身旁的枫岚却不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于是开口道“军队日常结算,我来提交支出日志。”枫岚道,三十二师一直来对支出这方面多加苛刻,而自己对这军用支出的索要早已放弃,现在说出此事只不过是要一个借口罢了。
守卫听到这话笑了笑神情傲慢,抬头道“十七军还没有死心?”他冷冷的笑了一声,布科见状有些不满本想开口争辩,然而枫岚却抢先一步开口道“有些事总得试一试,何况我并不认为这军费可以一直拖欠下去。”
听到这话男子只得一笑,转头将手中的通行证交给枫岚说“那就尽请十七军的各位试试,倘若真能要到什么那另当别论,若什么都得不到请尽早离去,毕竟这里不是十七军,发生了什么你们的队长可不会救你。”
说罢他将手中的通行证一弹,枫岚则用指尖夹住,低垂眼帘道了一声“谢了。”还未等话音落下便转头离去,他不愿在这里和这守卫多说一句,免得浪费口舌自讨没趣。
得到通行证的他们进入三十二军驻地,而随着大门的打开,两旁人的视线瞬间投s,he在他们身上,布科小心着前行,抬头悄声说道“这三十二师哪里是帝国的编队,这根本就是任家的私军。”
在这里他看竟看到许多任家子弟,虽然多数他们并不认识,然而他们统一佩戴着任家的族徽,军中条例对这现象本是明令禁止,然而在这里却成了默认的标识,由此可见这里几乎被任家占有,甚至达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旁边的任家子弟对这两人指指点点,恶毒的话语让人只觉耳朵受到污染,此时无论他是任家的多少代旁支,都站出来煞有介事的对这二人指指点点,任家对严家的仇恨和厌恶,已然上升到两支军队间的对立。
也许在三十二军还有些许他族成员,然而面对大势如此,理智些的缄默不语,功利些的则趁机证明自己的存在,他们在人群中咒骂着,希望借此能够拉近与任家的距离,或通过这种方法得到上将的垂青和另眼相待。
正逢此时,一人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对于这人布科是认识的,他是任家家主的私生子,现在对外称任家家主的子侄,当时因为他的事任家闹得沸沸扬扬,由此他的不学无术,荒诞行径也为人知晓。他对着枫岚吹声口哨,随后拍起手道“诶,那边的向导到我们这边玩呀,那个小子有什么意思,瘦的跟个弱ji一样。”
布科听到这话眼神微冷,然而咬牙终究是忍了下来,至少在此时他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但不妨碍日后他给这小子算上一笔,只是倘若如此也就罢了,那人却不甘寂寞,口中的污言秽语指向枫岚,态度更显放肆无理。
布科双眼的怒火渐渐燃起,枫岚本想阻拦,示意他不要莽撞,然而布科却不打算继续忍耐,“你再说一遍。”布科道,然而那人似乎咬定自己的身份可以护他周全于是到“怎么我再说一遍怎么?”布科挑起眉道“不干什么,当你的临终遗言。”话音落下他一个箭步直袭那人。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过渡章卡文了,昨天实在挤不出来了,所以拖到了今天早上。
☆、无需争辩
不久后血辰来到三十二师, 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有些苦恼,军队到底不是什么老友会面闲扯的地方,想要随意进入并不容易,于是他来到门前对守卫试探的开口到“请问有看到一个金发的哨兵吗?”
那守卫抬起头斜了血辰一眼,随后直起身漫不经心的说“你们十七军真是奇怪,今天怎么一个个的找上门, 前面刚进去两个是要军费的, 现在这又来一个, 说吧你是因为什么来这里?”
话音刺耳的厉害,血辰微微的眯起双眼, 但忍下了出手的想法, 毕竟前一阵缇娜被派遣, 那么和布科进去的只可能是枫岚,枫岚到底是一个向导,若真的打起来,布科尚能自卫,枫岚恐有危险。
正当血辰思索以什么由头进入时, 一人慌张的从正门跑出,在守卫耳边嘀咕了一阵,那守卫眉头紧锁,片刻后抬头上下打量了血辰几眼,开口道“喂,你叫什么,是管事的吗?”
听到这话血辰意识到机会来了, 顾不得这人糟糕的态度,回答道“我是血辰,严华淼的向导,若是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处理。”血辰抬头视线紧紧的锁定那人,他不知晓这个回答能否让这人放行。
此时他的心境有些乱,他对三十二师了解的并不多,但是单凭这守卫和出来这人的态度眼神,血辰便意识到这地方恐怕是龙潭虎x,ue,他们对十七军恐怕颇有成见,更糟的是现在不可和枫岚就在其中。
看着这十米开外的墙,感受到这两边的火力,他意识到此地恐怕不能硬闯,更难从内部冲出重围,除非他们放行,以三人之力硬抗必有折损,想到这里血辰决定谋而后动,避开正面冲突。
“严华淼的向导。”出来的那人看了血辰几眼,随后弓起身凑了上去说“确实听说过,严少将的口味还真是独特。”他凑得很近,目光在血辰脸上滑过,肆无忌惮且分外露·骨。
血辰握紧拳头,杀意从慢慢覆盖,眼中一道血光闪过,那人猛地向后退了十步不止,全身紧绷,然而宛若他的错觉,当他远离时,站在那里的似乎又只是一个平常的向导。
但这警告到底是有效,男人不再那样放肆,只是挥手对血辰道“跟上来,我可不会等你,要是你跑丢了发生了什么,可别怪我提前没有提醒。”说到这里,男人一个闪身窜入营地,而血辰则紧紧跟在他身后。
男人七拐八拐意图甩掉血辰,然而很可惜无论他怎么走,血辰仍然紧紧地咬在他身后,他就那样神情悠闲从一边穿到另一边,看不出半分的勉强,见这幕男人咬牙索性狠下心,一个加速身影消失在原地,他相信依仗哨兵出色的速度,怎么也能甩开,果不其然血辰的身影远离视线。
见到这一幕男人分外开心,转头冷哼一声,心想这人也不怎样这样就甩开了,不过也对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向导罢了,向导就应该老老实实呆着,进什么军队,岂不是自讨没趣。
更何况,这里不是十七军,这里是三十二师的地盘,到了别人家地盘还敢如此嚣张,就把他晾在那里,让那些小子也摆弄摆弄向导这个稀罕物,看他那么傲慢做作。
想到这里男人越发满意,缓缓的走到指挥总部,打算向上级复命,单膝跪地将所遇情形一说,那领头人瞬间炸了“混蛋,你再说一遍,你干了什么?”
他扬起头高声喊喝,他希望自家士兵不要犯下这种蠢事,虽然确实是有意刁难,但绝不能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要不然被惹毛了的严家恐怕会以命相搏,到那个时候任家也别想占什么便宜。
听到自家下属的回禀,男人更觉得脑袋大了一圈,他抬脚一个侧踢将那人踹倒在地,指着他厉声呵斥“滚,快给我回去找,那些混蛋要是对严华淼的向导做了什么,我第一个把你推出去顶罪,快滚去找。”
男人气血一阵上涌,抬头只觉得整个人有些恍惚,他掐着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希望这样能够给自己的大脑充点氧,而此时被踢了一脚跪倒在地的下属慌张的爬起,点头哈腰“我马上去,我上去。”说罢他宛若一只野狗,低着头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离去。
刚走到拐角,只见视线里出现一双明亮的皮靴,刚想抬头骂一声是哪个不长眼的玩应,抬眼却见一双赤炎般的红眸,血辰打了个哈欠,轻蔑的看向那人,眼中不以为意,其实他一直跟在这人身后,之所以没有显现身形,纯粹是觉得这你追我赶实属无趣,他可不愿和这人浪费生命。
一个大活人猛然出现在眼前,男人有些不太适应,下意识往旁边闪了一闪,抬眼看向血辰满是忌惮,而此时另一边的男人看向拐角这人还没动身,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于是上前喊道“混蛋,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赶紧滚去找,难道等事情闹大,让我给你擦屁股吗······。”
几步来到近前,抬手刚想挥下,却见角落里除了下属,还有一人,他斜靠在墙壁上一副看戏模样,领头人转头看了下属一眼,心中同样也十分惊异,哨兵因五感出众从常人中划分,而现在如此近的距离,他们对这人的存在竟没有任何察觉。
男人的惊异持续了许久,半晌后他才开口道“你是血辰,严华淼的向导对吧?”男人小心的打量着面前这个青年,他能够感知到这人的危险,说来也是好,笑此时以哨兵身份为豪的两人,都对自己身为哨兵的能力产生质疑。
血辰听到这话抬起头道“我是,发生了什么,我们的人在那里?”他直起身居高临下,视线飘飞到远处,看着那建筑悠悠开口,男人此时看向地面,调整心绪片刻后才直起身,有些底气不足的说“你的人在我们这聚众斗殴,幸而即发现,他们现在正在总指挥部。”
听到他的回答,血辰只觉得想笑,布科和枫岚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没什么战力的向导医生,然后在别人的地盘聚众殴斗,这聚的是几个人什么众,这话说出口是当自己脑袋有问题吗?
虽然心中这样想,然而血辰对这个回答只是冷漠的笑了笑,抬起头说“好,这件事我知道了,回去后会好好说道的。”听到如此回答,男人送了一口气,点了下头带着血辰进入指挥部。
脚下的路大概走了几刻钟,血辰的心思也在这时间内活络起来,对于布科和枫岚他是足够了解,相信若不是事出非常,遇到极端的挑衅,他们定不会在这里失了分寸,让他们如此行事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忍无可忍。
竟然忍无可忍自然无需再忍,血辰想到这里慢慢的握紧拳,他不会让自家伙伴白白受人污蔑,倘若解释不清,那么唯有换一个办法讲道理,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默默的挑起嘴角,心中有了办法,血辰自认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在他看来没了无故挨了巴掌不还手的道理。
想到这里他走进了指挥室,草草扫过室内视线落在正位一人,那人看到血辰视线冷冷扫过,对于这个向导他也是知晓的,听闻是一个天生的战士,他的基因与众不同,这使得他本身虽是向导却战力依旧。
想到这里男人决定先发制人,抬手招呼下属将布科和枫岚带上来,随着几声呜咽,布科被捆绑着塞住嘴倒在旁边,血辰视线稍有转移,却见布科满脸血污,枫岚虽看上去好些,神情却分外低落。
布科不甘心就这样为人鱼r_ou_,拼尽全力挣扎起身,转头看向血辰希望他能相信,不是自己寻滋挑事,而是那些人欺人太甚。
血辰点头,以眼神安抚,对于自家伙伴他向来是相信的,只是现在空口无凭,对方想怎么说全凭一张嘴,而血辰也不愿意在这点上和他争论,因为这注定是白费力气。
坐在正前上将此时开口“今日他们路过演武场,在那里和我的士兵发生了口角,一言不合便大大出手,致使十几人受不同等级伤害,还有几个轻度骨折,我们也是费劲了力气才将他制服,对此我希望你能给个说法。”
布科听到这话在地上不甘心的呜咽着,血辰对此却只是低下头默默的挑起嘴角,心中对布科竖起大拇指,没有人能够对我们出手而不付出任何代价,无论是何时,何地都绝无可能。
然而心中虽这样想,血辰却不能如此说,只得低下头开口道“对于这点,我不想多说,只是我们的人也受到不小的伤害,所以希望您对此不要深究,此事一过,我一定告知严华淼,让他对下面的人多加约束。”
坐在正位上的上将听到这话神情很是满意,他们怎么可能深究,倘若真的将这事闹到军事法庭,自己也免不了被责问,不过对方这么说显然是相信了自己的措辞,最糟也是不得已做出妥协。
于是他开口道“当然都是为帝国尽力,我相信不会有第二次,不如这样等严华淼来道一个歉,这事也就结束如何。”那人想借这个机会让严华淼难堪,同时也告诉手下人,哪怕做错,有自己的庇护也无需畏惧严家的报复。
只是他想的清楚,血辰也不糊涂,他绝不会让自家人送上门来为人欺侮,于是血辰道“道歉自是可以,不过我想现在最重要的是伤者的情况,此事因我的人而起,请一定要让我们负起责任,允许我们将其带回医治,我们会派最好的医生照料他们,相信不日就能恢复。”
血辰低下头遮掩住眼中闪烁着光彩,而那边的上将对此却一无所知,他现在想着的只是怎么立威,并没有在意识到这话语中的危险,他开口道“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绝不宽恕
就这样上将对血辰的识相分外满意, 挥手示意他下去,血辰见状视线落在一旁的守卫身上,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冤有头债有主,血辰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对方, 于是提议道“我们一共就两个人手, 而且也受到不小伤害, 而伤员众多,若想要全部带回, 还希望您能给予助力。”
上将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开口道“确实不太方便, 如果你需要指几个身强力壮的带走, 这样也方便处理这些伤患。”其实战斗所造成的损伤并不严重,毕竟不过是布科两人与近百人对战,就算能力如何出众,终应了那句古话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 何况这老虎还带着一只ru羊。
也正因如此男人并没有急于医治伤患,反而将他们的伤口留下来,以便借题发挥故意刁难,目的就是以此为证作为要挟,而血辰对这一点也有所预料,他偷眼看向偏间只见一人吊着绷带,鲜血满面弄得好是凄惨, 不过这种伤骗一骗外行还好,血辰可没见他脸上有能造成如此出血量的伤痕,但虽是如此话却不便明说。
就这样血辰选了两人,带上布科和枫岚起身道别,上将眼神微眯目光狡黠,严家嚣张已久正好借此事打压,让他们知道这帝都的土地上,究竟是哪个家族说了算,也要让那些十七军的莽汉知晓,严华淼无力庇护他们,他所做的只是老实的屈从以谋得夹缝中的喘息,想到这男人挑起嘴角,而此时血辰的表情和他如出一辙。
布科和枫岚脚步有些沉重,“抱歉血辰,因为我们的缘故,让你忍受这种不明不白的刁难。”枫岚说,然而血辰却没有应答,只是走着脚下的路微微挑起眉说“两人一人一份检讨,关于聚众殴斗,措辞严禁,态度真挚,要表达出对行为的深刻反省。”
枫岚低头没有说话,但布科却开口道“这事不在我们,是那小子出言不逊,我们也没想将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他有些不服气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然而很快便被枫岚喝止。
“布科,不要让事情难办,这件事我们只能认栽,莫说军事法庭不会受理,就是受理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责问,更何况还有任家那私生子在。”事情处理不好会上升到两个家族。
“可是。”布科双眼通红握紧双拳,视线看向一边分外不甘,他实在是不愿就这样为人欺侮,但形势如此他不得不低头,气氛有些沉默,血辰却若有所思任家的私生子,不错,是一个有价值的人物。
片刻后他抬头道“检讨是提前的准备,而不是事后的反馈,这里是三十二师他想如何说全凭心意,但到了十七军怎么说也是我的意愿。”
这话一落两人从中嗅出了y谋的味道,枫岚抬起头稍微的看了血辰一眼“你的意思?”他对血辰心中打算不太明了,开口询问他下一步的计划,而血辰眼中闪过一道亮芒“我向来任性散漫,奉行以牙还牙,这就是为什么选那两人帮忙的带走伤员的原因。”
声音落下,血辰抬头看向旁边的布科,脸上带着笑意,却看得他一阵头皮发麻,“可是那些伤员好留住,但其余人若想扣下总要有一个说法。”布科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但血辰却给他指了一条明路“是啊。伤员好留住那些人难缠,不过也无所谓,不是伤员就让他们变成伤员,总是有办法的。”
想到那两人在基地大门的嘴脸,血辰瞳孔中散溢出可怕的光辉,布科咽了一口唾沫,而血辰却转头道“你我两人提前准备一份检讨,他若上来要人好有东西打发他,不过想来他若派人上门态度恶劣,一并留下便是。”
轻挑眉梢血辰的话语带着冷意,布科惊异道“你我?”血辰见他如此反问给了他一个白眼,“难道是你和枫岚?枫岚是医生不是战士,你难道认为他会出手对付那些哨兵。”布科听到这话用力的点了点头,神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枫岚对此则有些迟疑,开口道“虽然可以如此,但治疗他们也有大概的时间,倘若使用治疗仓不过几个小时,想要再拖延恐怕需要理由。”
见他如此说道血辰开始思量,片刻后道“记得门前的守卫说过,你们来此是索要军费?”布科和枫岚听到这话点头说“三十二师一直在克扣军饷,他们为任家所控听从任家家主的安排,希望以此逼迫十七军裁员。”
得到这答复血辰眉头舒展开来,“我们为什么要使用治疗仓,我们大可以保守治疗让他慢慢恢复,若问及原因,很简单就说十七军军费入不支出,虽然我们努力治疗但无奈我们很穷。”他若想将人带回,就先把三个月的军费支出补上,否则不要怪自己说有心无力。
听到这话布科显得很是兴奋,倒是枫岚似有顾虑,虽然这些人侮辱了自己让痛恨,用拳头给那些长点教训并不为过,但凡是总要讲求手段,这样做是否太不磊落,这行为怎么看,怎么像是土匪劫道拦路绑票,实在谈不上光彩。
也许是察觉到枫岚的顾虑,血辰抬头道“与正人君子为敌自然举措光彩,但对于这种小人我想没必要讲究手段,毕竟对付无赖有对付无赖的办法,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怪不得别人,是他自己选的。”
想到那人歪曲事实的小人嘴脸,血辰眼神微眯,但愿他不会惹上自己否则绝不会像这次这样简单,听到他的话,枫岚若有所思,忆起那些人对自己的态度向血辰点了点头。
一行人离去,可怜身后任家上将还沉浸在胜利的美梦中,而那任家的私生子,更是以为只是换一个地方作威作福,却没想到等待他的会是沦为‘绑匪’r_ou_·票的命运。
外面的光影投了进来,血辰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他是来调查那个情敌是什么来头的,想到这里开口道“严华淼今天接待的那人是谁,他现在人又在哪里。”这话让布科和枫岚心脏咯噔一下,他们并不知晓血辰对封莫云绝非好感而是敌意。
布科想到老大交给自己的任务,刚想说些什么转移血辰的注意,枫岚却站出来道“队长他现在应该回总部叙职了。”说完这句他伸手抓住布科,示意他不要乱说,这货说话有多不经大脑,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出的。
两人都以为血辰所说的他,是指封莫云,但却不知其实并非如此,比起那个讨厌的家伙,血辰更想要知道的是自家老婆去哪里了,有没有被那个臭流·氓缠上。
想到这里血辰越发后悔,自己当时应该留下的,不知道严华淼对自己就这样离去会不会生气,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自己,是他让自己乖乖呆在家里不要去的,所以自己才趁着他发现之前溜了出来。
此时他还不知晓自己的行踪已然被发现,就算严华淼没有发现,布科和枫岚也会将此事告知,以便严华淼能够警惕封莫云的靠近,揉了揉眉心血辰只觉得脑壳疼,他对处理这种事件没有任何经验,心中充斥着烦躁不安。
“好,我们先去找严华淼,然后其余的回去再说。”见血辰不再询问封莫云的事,两人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祈祷血辰不要再继续靠近,那人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危险。
三人前往军部总部,一路上都显得忧心忡忡,只是三人所忧各有不同,片刻后三人来到军部,远远地只见一男子身着白色礼服,一头墨色的发丝在空气中飘荡,身后的黑豹则慵懒的趴在地上。
见到这人,枫岚和布科觉察到不好,转向血辰却见他看着那人分外‘专注’,血辰双眼瞪大,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不知道这货出现在这里是干什么,但有一点他很确定,那就是他在这里一定是因为自家哨兵在。
“我们下车。”血辰开口道,布科则急忙说“别,我们走后门吧,那里更近。”布科试图避免两人的见面,然而血辰却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站在地面上,他的发丝飞扬着,转头看向那边的封莫云,瞳孔微阖,片刻后掩盖住内心所有情绪。
抬脚踏入军部大楼,他决心对着人不再理会,而远处一老者对身旁的人开口道“你说的事,我准了,派人盯住他,虽然是他独一无二的向导,但一切以帝国的利益为先,有太多人的安全需要我们守护,如果看到不对,你可以采取手段。”
旁边墨绿色发丝的一人点头,随后身形消失在原地,而此时老者身旁的另一人道“大人,您难道不相信严华淼的吗,他对帝国一向忠诚,他说这个向导并没有查看过他的记忆,我们大可不必如此,免得被发现伤了和气。”
那被称为上将的老者轻咳了一声道“爱情有的时候伴随着谎言,而帝国的安全绝不允许出半分差错,我不能将一切赌在这上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而且自己选择这么做,何尝不是对严华淼的一种保护,毕竟他在这条路上还要走很远很远,自己绝不能让他因为这一个向导而断送前程,所以哪怕这个向导再特别,也绝不宽恕绝不放过。
☆、做什么?
立于楼阁之上冷风微袭, 四皇子挑起嘴角,视线投到远方,身后一人俯下身子禀告道“主上,按照计划一切都在进行,只是从感觉上来看血辰似乎对封莫云并不感兴趣,我们是否要采取些手段以加速我们的计划。”
四皇子看着外面的残阳缓缓道“不用, 他们的匹配度有八十八, 命运注定他们相互吸引, 我们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还有就是给他们创造更多见面了解的机会, 毕竟血辰对未知还是警惕的。”他对封莫云很有信心, 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使血辰倒向自己这边, 那时他便可以借助血辰,了解军部外围防线的布置。
“我明白了主上,不过还有一事需要注意,军部的人准备出手了我们要不要阻拦。”男人说到这里话语有些沉重,血辰的存在是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如果军部出手强行将这一环斩断,那无疑将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话语流入四皇子耳中,然而他只是转头看了下属一眼,挥手示意他无需多虑,下属见状也不多问,只是单膝跪地致礼离去,看着四周空无一人他说道“军部的出手并不奇怪, 但血辰可不会束手待毙,而他们之间的争斗只会导致一个结果,那便是促使血辰走向自己。”
风雨将至,皇宫内,一片风云,此时的五皇子也抬头看向天边,剧烈的咳嗽着,“殿下,春季将至气温浮动请您注意身体。”管家低头说道,而五皇子则转头看了对方一眼,“不过是春寒而已,我还经受的起,就是那四哥那边好像不大太平,他对那个向导总是报着很大的兴趣,派人盯紧那边如果必要铲除那个向导。”
他不知也不愿探知四哥因何对那向导格外上心,反正它的种种行为已告知自己,血辰于他有着特殊的意义,既然如此也就意味着失去这人会巨大的麻烦,到这里已足够成为他动手的理由。
五皇子说道这里脸上带着y涔的笑意,而身后的众人包括管家都觉一阵发寒,自从五皇子被立为太子后,他几乎变了一个人,那立于花海描绘美好的少年开始醉心权数,从他身上已难看到过去的身影。
管家不知道自己如此做是否错了,但却明白有些事一旦发生便不可挽回,无论他是否愿意五皇子已回不到从前,竟然如此恐怕只能顺应自然,未来会变成什么只得听天由命,见状管家只得低头道一声是便缓缓退下。
远处的血辰进入严华淼的书房,按照往常他很少踏足那里,不过由于封莫云给他威胁感过于强烈,他决心在其中找到些蛛丝马迹,以便制定应对之策,血辰小心的翻找资料,却被一本花花绿绿的书籍所吸引,将其抽出一物借着这力道掉落。
血辰弯下腰将其拾起,猛然间被其中的照片所吸引,那相片中人物正是封莫云,见状血辰抬眼看向大门,见四下无人才将其展开,里面附带着一张草纸正是严华淼的笔迹,上面记载种种事无巨细,细小琐碎到令人发指,包括封莫云洗澡频率,用哪种香水,对什么味道喜欢,对什么味道厌恶,对什么东西有着特殊的情愫。
除了这些信息还有很多勾勾画画,以及一些未连缀成语言的文字,随着这份清单慢慢到底,血辰的心变的越发冰冷,他一遍又一遍的开导自己,严华淼之所以对封莫云进行如此详尽的调查,只是出自对联邦的警惕,然而尽管找出这样理由,却很难说服自己,毕竟洗澡频率和偏好,很难说能带来什么威胁。
血辰没有将话说死,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一丝希望,心乱成一团,此时的他并未意识到压低的脚步声,又或许对这气息的主人过于熟悉,使得他疏忽了防范,等到血辰意识到什么时,严华淼已然开门走了进来。
此时的血辰尚未来的及细看那份关于封莫云的文件,他只是草草的得知这人的名字,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讯息,而早已察觉到书房有人的严华淼,也没想到血辰会翻看书房的档案,更没想到他会找出关于封莫云的信息介绍,和自己为对付封莫云制定的计划草图。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彼此,心中都越发不安,血辰有些绷不住先行开口道“我看这里的门开着,所以就进来看看,没想到你这里还有这种有意思的书籍。”拿起手中那花花绿绿的书,血辰尴尬的笑着。
血辰虽笑着严华淼却笑不出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血辰片刻后转过头沉默良久,片刻后终是抑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道“你觉得封莫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对他的调查很详细,这究竟是出自军部的要求,还是你本人对他感到好奇。
后一句血辰未敢开口,他害怕得到明确的回答,毕竟从这调查中许多事显而易见,此时若是追问寻求答案,便是将窗户纸彻底捅破,再没回旋的余地,血辰第一次如此逃避。
对于他的话,严华淼沉默很久,如果可以他想在血辰面前,大骂封莫云是个混蛋,然而良好的修养使得他不能如此开口,于是只得实事求是,毕竟联邦和帝国这次联盟势必被大肆宣扬,有些事恐怕没有办法隐瞒。
“他是联邦最年轻的少将,出身平民仅凭一己之力挤入军部,大小战役经历数场,鲜少失败。”这评价十分可观,既不夸张可不贬低,他只是静默的说着,正如同血辰也只是安静地听着。
两人直到许久才恢复过来,血辰低下头视线落在那本花花绿绿的书上,看到上面的标题慢慢的将其拿起,随后开口道“是吗?原来他是很出色的一个人。”血辰摸着头,强行装作不以为意,然而心头的苦涩却没办法轻易消除,只得带着那东西默默离去。
走到门口血辰转头对身后的严华淼道“书房的门最好还是锁上吧,毕竟这家里除了你还有一人。”站在那里逆着光,血辰的神情有些脆弱,严华淼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家中除了自己只有血辰一人,他点出这话岂不是说自己应对他有所防备。
严华淼本想解释,然而又一想身后那写满封莫云信息的档案,只觉得确实有什么需要隐瞒,于是闭上眼点了点头,血辰见状发丝垂落,身影带着哀伤,而这哀伤的原因却不为任何人知晓,哪怕那人是站在他身后的,一直和他来互为后盾的严华淼。
看着血辰离去的背影,严华淼陷入久久的沉思,拿起那关于封莫云的资料,心中祈祷血辰并没有看到最后,更没有注意到上面自己和封莫云的匹配度,此时他瘫坐在椅子前只觉得前路一片渺茫,抬手将自己的计划草案拿起,注意到上面的一串字符,那是封莫云的通讯号。
夜幕降临,血辰仍旧沉浸在今日书房的对话中,指间一支香烟被他随意摆弄着,微微合紧双眼,晚风拂面,猛然间他眉头皱紧,双眼睁开投向远处,视线久做停留,在空气中他感觉到了严华淼的气息。
“这么晚了,他要去那里?”血辰小声嘀咕,却不敢放任严华淼如此离去,于是披上外套从口跳下,紧跟在严华淼身后,由于严华淼作为高级哨兵五感过于敏锐,血辰不敢跟的太近,必须始终保持安全距离。
于是就这样血辰吊在严华淼身后,顶着月色前行,片刻后只见严华淼停在了一片后院偏僻的一角,好似在等待谁,血辰蹲在远方的草丛努力看向严华淼的方向,不过他到底不是一个哨兵,夜色极大地阻碍了他视物的能力,他只能看到在远方来了一人停在与严华淼身旁。
血辰调整脚步试图看到那人的脸颊,然而却并没有什么效果,血辰不甘就这样放弃,于是寻了一下风口,努力捕捉空气中的讯息,蹲在原地血辰有些憋屈,都是这些不男不女人妖的错,如果他们有abo的性别和信息素,自己就不会如此难以区分他们每一个体。
然而抱怨也没用,血辰只能在那里努力的感知,突然空中传来一股味道,那是一种熏香,努力的感知,这香味似曾相识,想了许久他才意识到这是封莫云身上的气味,而且中午严华淼的那张手写纸上也有说到这点。
想到这里,血辰伏下身越发小心,两人眉飞色舞好似在说些什么,片刻后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处,久久没有分离。他们在干什么?血辰握紧双拳,他们在亲吻吗?他有些惶恐。
心绪混乱,气息加快,血辰呆愣在原地,脑海中被种种猜测充满,在这使得他在两个哨兵面前暴露身形,敏锐的二人同时察觉到这第三者的存在。
见两道目光转向自己,血辰意识到不好,慌张调转方向消失在原地,虽然他并不知晓自己为何要跑,但此时的他不想面对这一切,想到自己即将失去他心如刀绞,他希望一切能回归到从前,回到那没有封莫云的日子,心中不禁想到要是没有这人该是多好。
而那边的严华淼也放下抓着封莫云衣领的手,转头向那人离去的方向追去,他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此时出现在这里只可能是一人,那便是自己的向导,血辰。
☆、谁人所为
十数日后严华淼在屋内走动, 抬头看向窗外只见入眼皆是封莫云的头像,近几日媒体大肆宣言此次联盟的丰伟成果,楼宇间皆是张贴着封莫云的大字报,可怕的信息轰炸充斥在房间周围,让这狭小的一隅宛若城市间的孤岛。
虽对这个情况早有预料,然而严华淼还是越发惶恐不安, 所有的事情已脱离了他的掌控, 时间让他流于茫然, 看到封莫云频繁的出现在血辰周围,虽竭力阻挡不断地引开他注意, 然终是无以为继。
封莫云不断通过自己的行踪定位血辰, 进而制造机会接近, 这迫使自己只能与血辰保持距离,只是尽管如此,依旧无法阻挡两人的靠近。
更让人绝望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血辰对封莫云报有强烈的兴趣, 他多次询问自己对封莫云的看法,并在私下调查和接触封莫云,除此之外他还和封莫云的向导文音见面,并伴有强烈的有敌对意向。
一声叹息将所有的思绪斩断,严华淼询问身后的布科是否有香烟,布科听到这话摇了摇头,他不明白为什么队长今天会想起烟, 过去的十几年从见过他有这种偏好,“那个,要不我下去······。”
布科建议到,然而严华淼却摇头,抬眼看向外面的翻滚的y云,道“不用了,那个人不在,再好的香烟也失去意义。”他的视线投在远方,外面y云逐渐集聚,逢此时一道惊雷响起,严华淼猛然转头看向身后,眼中满是忧虑雨下开了。
严华淼召唤光脑拨打通讯,然而铃声久久响起却无人应答,心中越发焦急,天越发不解人意,淅淅沥沥的小雨已变成倾盆而下,按照往常血辰应该回来了,然而几日前开始他的行踪越发诡异,他似乎有什么隐瞒自己,不过也对,自己也一直有东西隐瞒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此时通讯提示音响起,严华淼一喜以为是血辰急于回话,然而通讯另一边却传来冷硬的命令,“严华淼,马上封锁k21区,将所有可疑人员审查一遍,这件事我交由你全权处理。”他的话语冷静而克制,严华淼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出于职责他转头向布科进行一番布置。
数道命令被准确传达,军部宛如一个杰出的机器,以高效率运转开来,直到片刻之后所有事物步入正轨,严华淼才开口询问道“上将,能否告知发生了什么?”这情况实在突然,而且能让上将发动十七军封锁现场恐怕不简单。
那上将看了严华淼几眼,瞳孔中带着审视,开口对严华淼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派你去封锁区域?”严华淼从他的话语听出怒气,然而尽管如此他依旧不知是哪里惹到了上将,于是只得低下头中规中矩的回答道“十七军力量雄厚,距离k21区最近,而且是目前中央军队······。”
“够了,严华淼,严少将,我已将此时交由你处理,你究竟还想要我做些什么?”上将怒吼道,然而严华淼却皱紧眉梢,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面对这诘问他除了以茫然和沉默应对,别无他法。
见他如此态度,上将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自暴自弃的扶住头道“行了行了,我也不想说什么了,随你去吧赶紧处理伤口,明日我不希望看到你以任何借口请假。”上将刚想终止通讯,严华淼却猛然开口道“上将,我明日不会请假也没受伤,我想您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这话语让上将眼神不悦,停止中断通讯的手,开口道“我将此事交由你,是希望你能将事情做得干净些,给予你补救的机会,希望那些人不会借此抓到你的把柄,我无心因此事追责你,明白吗?”
他开口说道语气越发严厉,然而严华淼却脱下外衣,解开衣领露出脖颈,并拉下袖口将臂膀暴·露出来,上面光洁没有任何伤痕,他抬起头道“我并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外面,若您觉得我身上有什么伤口,明日我可以接受体检,这么短的时间哪怕使用治疗舱,也一定会有药物残留的痕迹。”
话语说的干脆,一时间上将有些糊涂,开口询问道“真不是你干的?”严华淼抖身将衣物穿好,抬眼看向对方说“不知上将认为何事是我所为?”严华淼的反问让那人良久没有答复。
直到片刻后他才面色凝重的开口“封莫云遇刺了,最开始是有组织的伏击,然而将他身旁的守卫隔开后,那些人很快就撤离了,真正让他受重伤的只有一个人,这不像是是为了破坏联盟,而像是私人报复。”毕竟倘若目标是破坏联盟,大可连着他身旁的守卫一并处理,何必这么劳心劳力。
此时帝都距离联邦哪怕最近城市也有无数光年,若真有人不远万里跑来寻仇,那得是多大的仇怨,而此时放眼整个帝都,有这个动机,有这个能力的只有严华淼一人,所以他才传讯质问。
“封莫云遇刺?那他现在伤势如何?”严华淼询问道,他听到这消息若说心中不喜悦那有些骗人,但出于基本的职业c,ao守,他决定还是不要表现出幸灾乐祸,然而他的心思怎么能逃过对面的老狐狸,话语带着点嘲讽他挑眼道“你希望他伤势如何?”
严华淼低下头片刻后道“我希望他当场身亡。”话音落下,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上将过了许久才冷冷的哼了一声说“还算坦诚,你的向导···,那个叫做血辰的,最近对你很是疏远?”
他的话语让严华淼闭上了眼,他开口道“上将,血辰并没有探查过我的记忆,所以······。”所以您无需过多担忧,也不要痛下杀手,因为血辰无论倒向谁对一切都不会产生影响。
听到他的话上将转头看向一遍道“看来情况不佳,不过也无所谓了,将你那向导叫来,我有些话想对他讲。”他相信没有一个人不想活,在性命的威胁下所有东西都将黯然失色,何况是那本就虚幻的爱情,倘若严华淼在他心中已失去重量,那么在天平上加上生命的筹码,难道还不能使得他倾向这边。
对于面前这人心中所思,严华淼已有推测,“上将,您心中所想我已明了,只是他终究是我的向导,我有能力保护他不受威胁,更何况您的行为未必会对我有所帮助,反而可能让事情更糟,对于血辰您不够了解,但我却知晓他讨厌威胁,且于他有东西比命重要,强求无益。”
话已说到这里,上将只得转头轻蔑的开口“比命还重要,难道是他与封莫云的爱情吗,可笑。”话语刺在严华淼心上,对于这句他无言反驳,低下头微微闭上眼,外面的风雨声将他包围,孤寂不安,恐惧痛苦,所有情感糅杂在一起。
见他不再言语,上将也转头看向远处说“我对你寄予厚望,严家对你更是依赖,他不过是个向导,何德何能让你自断前程抛下这一切。”声音混杂在雨中,消弭于风里,严华淼对他所言不愿说一句。
那人叹了一口气,片刻后再次开口道“无论你如何说,无论我信与不信,此时众位将军已然知晓,倘若那人和封莫云呆在一处,你知道这对你意味什么,这意味着每一次联邦对帝国战役的成功,你都将被众人怀疑指责。”
不是每个人都勇于承担问责和后果,大部分人会将责任推脱,到那时机密的泄露将成为一个很好的借口,若追问如何泄露,只要回答由于严华淼向导归属联邦导致即可,如此简单哪怕不说,也让众人难免心中不去在意,那怕此事和他没有半点关联。
“上将,我会处理这一切的,请您放心什么都不会出发生。”严华淼抬头看向那人,眼中带着些许脆弱,见他如此开口上将难以继续,只得说道“近日帝都y雨连绵,你好自为之。”严华淼点头,此处再无此声。
严华淼上前几步看向窗外,只见外面的雨已模糊了一切,哪怕哨兵最为出色的五感,在如此影响下能力也极大受限,自己看不到也感知不到那人的身影,通讯再次呼叫,然而等待他的仍是空讯。
起身拿起雨伞,抬脚穿上雨靴,开门迎来铺面风雨,目光投向远处静默无语,“我该去哪里找你,不知是否冒雨前行,是否被雨水淋shi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严华淼低喃道,顺势投身于风中。
远处严家主宅,大门微敞,一人正犹疑的看向远处,他看到那里好像有什么人,正跌跌撞撞的前行,严母开口呼喊自家伴侣,片刻后严父走到窗前安慰道这里还有自己,要她不要忧心,然而正当严母指向窗外地面一脚时,严父的视线也扫过此处,只见地面上火焰般的发丝夹着雨水混在泥里,他愣在原地。
☆、一切的开始
顶着风雨前行, 严父冲入雨中,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倒在那雨水浸透的泥土中分明就血辰,因这急促的脚步,地面的积水被踏出浪花,严父来到血辰身边, 抬手想将其扶起, 然而当接触的一刻却察觉到冰冷的体温, 以及沾满手掌覆盖地面的鲜血。
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清晰地头脑此时已失去运转的能力, 看着掌心的鲜血和地面一片血迹,严父以指尖轻触他的脖颈,感知到接近消失的脉搏,严父送了一口气,还活着, 于是抬手将他搀扶。
此时严母也举着伞跑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血辰,严母睁大眼捂住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抬头看向自家伴侣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血辰会伤成这个模样,是谁对一个向导下此凶手,难道不怕内心受到谴责吗?
对于伴侣的问话, 严父皱紧眉梢,轻微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无论是谁现在都不是主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查看伤口,在这样的雨天又倒在泥里,伤口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发炎溃烂。”
听到这话严母点了点头,跑过去将家里的医疗舱找出,严父则将血辰带回屋中,对光脑输入控制将室温调高,希望能借此恢复体温,阻止因温度过低造成的昏厥。
看着血辰惨白的脸,严母神情异常忧伤,转头看向一边的伴侣说道“华淼呢,严华淼他在哪里,他应该和血辰在一起的,他也遇到危险了吗?”她有些慌张失措,而一边的严父则想的更多,最近严华淼和血辰的关系很是古怪,可再怎样也应该在他的身边,那怕不在他的身边,出这么大的事他也必须知晓,并给予一个交代。
想到这里严父呼叫严华淼,然而正当此时,血辰猛地伸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挣扎着睁开双眼开口道“不要告诉他,不要说我再这里,请您替我隐瞒。”声音颤抖着气若游丝,然而手上的力道却让人不可忽视。
听闻请求,严父止住身形有些不解,但最终还是将通讯关闭,转头看向血辰道“为什么?”他十分不解,然而血辰却摇了摇头看向外面的风雨道“我做了一件错事,一件不可理喻的蠢事,也许恐怕会招致无可回转的后果。”他闭上眼过了许久才开口说出这句。
只是面对他的如此言语,严父和严母都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沉默良久风雨袭楼,“后悔吗?”严父看向远方,血辰看着他的侧脸回答道“也许会,但不是现在。”一道雷声轰鸣而起,闪电为所有人的脸笼上一层冷光。
严母见两人如此看了眼自家伴侣,拿起止血药剂抹到血辰脸上说“不理他,他在这里总说些没用的,我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模样。”严母不断的为他擦拭着脸颊上的鲜血,看着那止血布被一块块的渗透染红,泪水在她眼中晕染开来。
他低语着询问为什么,然而血辰只得摇着头道“不是谁,是我自己所为,是我做出了这种选择,我明知会有这种后果。”血辰慢慢支撑身体想要坐起,然而此时的身体已不为他所控,纵使如何努力也是枉然。
勉强控制着拳头握紧,血辰仰面躺下,双眼呆滞的看着屋顶,全身被一种死气所环绕,或许自己应该杀死他的,就像他本该杀死自己,然而他迟疑了救了他一命,他未出手取自己的性命,故而血辰也对他留有余地。
看着面前的屋顶,血辰只觉心脏传来一阵绞痛,闭上眼听着外面风声雨声他陷入了深眠,缓缓的挑起嘴角,只觉得此时的世界终于安静了,至少不用每时每刻看到那人了,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将再也不会看到自己,自己也再也不用看到他了。
此时中央医院封锁区抢救室,封莫云正躺在治疗仓内,他的身上cha着各色管子,旁边围绕着无数将军,他们的神情皆显凝重紧张,他们笔直的站在那里,然而除了那样笔直的站着也做不了别的什么,此时挺拔的身躯显得分外无力,倒是医院里的那些医生显得更为可靠。
“医生,怎么样,怎么样,他有生命危险吗?”一位将军凑上前询问道,虽然帝国的军事实力远胜联邦,且这次的联盟也是逼不得已的结果,但这人若真在帝国身死,恐怕会导致帝国和联邦的战争。
面对将军们的询问,医生抬手将口罩摘下,看着躺在治疗仓的封莫云道“放心不会有事,说来也是奇怪,那人本可将刀子更用力些,倘若以这个角度再入一厘米,这人哪怕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可好巧不巧的,伤口就止在这里,他将这人打致重伤,却宛若听天由命般的将他扔在路边,要知他本可回头补上一刀的,然而他却没有。
众位将军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彼此,其中一位将军开口到“严华淼太不像话了,他不知道这泄愤般的举动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说罢身旁几人纷纷附和,而站在一旁的上将却开口到“我已问责他,然而他说此事非他所为,并愿意自证。”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看向彼此,脸上皆带着不可思议,“不是他做的?那会是谁与他有这么大的仇怨。”所有人心头都如此想,只是有人对这说辞表示不信,而有人只是单方面的质疑。
将军们深呼一口气,上将开口到“无论如何,只要这事非严华淼所为,我们就不会过于难办,命令下去对这件事我要进行全面调查。”他强硬的下达命令,其余人等表示知晓。
而正当此时一人开口到“不如这件事由我负责,竟然严华淼自证清白,那么想来交由我处理也无关紧要。”任家那位上将开口,众人的视线也因此被吸引,最先开口的那位资历老些的上将对此有些迟疑,就在几天前任家三十二军和十七军还打的不可开交,此时将事情交由他是否有失公正。
然而又一想,竟然严华淼已经将事情说到这个地步,那么想来真的与他无关,竟然如此调查结果由与他敌对的人公布,显得更有说服力,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开口到“那此事就交由你全权处理,希望你能做到不带私心公平公正。”
话语落下那人点了点头,然而眼中却闪烁幽芒,这么好的机会怎能放过,如果此事不是严华淼做的,那么就让他成为他做的,看来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想到这他的身影缓缓隐没在黑暗之中。
同样觉得需从长计议的还有四皇子,听完下属的报告,他闭着眼揉着眉心,此事的发生超乎他的预料,更糟糕的是,直到到现在他对谁组织的这一切,依旧没有头绪。
“事情来的突然,索性没有造成什么重大损失,这当是不幸中万幸,只是我们的计划可能不得不缓一缓了。”四皇子觉得有些头疼,本以为这件事信手捏来,不用费多大的力气,然而现实却如此打脸,简单的一件事却拖到了现在,这非但没有使血辰倒向自己,反而还折损了封莫云。
“你调查到什么线索吗?”四皇子询问道,下属则皱紧眉梢,片刻后才开口“主上,有一点让人在意,那就是飞鹰佣兵团,关于一个叫做枭的,不知您对他是否有所了解。”
“枭,我记得,是哪个在秋日祭导致赤炎大量伤亡的,怎么这件事还和他有关系?”四皇子握紧双拳,想到秋日祭那事,直到今日他还怀恨在心,如果不是那些混蛋,自己也不会失去对帝都暗势力的掌控。
然而拜他们所赐,赤炎高层尽被折翼损失惨烈,而现在这个飞鹰又卷入了这件事中,简直就是找死,要不是自己现在很忙没时间料理他,否则绝对让他家破人亡,想到这里他深呼一口气压住愤怒。
“主上,这次的事情据我调查,飞鹰佣兵团参与其中,是他们隔开了那些守卫,为这件事的组织者创造了机会。”下属回答到。而听到这话的四皇子则暗咬牙关,他摸着座椅开口到“不着急,不着急,我们有很多时间算账,弄垮这个帝国不容易,但碾死其中一只蚂蚁,还是轻而易举。”
他的眼中露出凶光面容狰狞,哪里看得出一丝作为皇子的雍容华贵,然而对于他如此模样,下属早已熟视无睹,只是继续道“主上还有一事有些奇怪,据我们在严华淼住宅的布控,血辰仍未回归,而严华淼已去寻找,但未有任何消息。”
这话一落,四皇子瞬间扭头看向对方瞳孔骤然一缩,直至片刻后才定下心神道“放下所有的事,马上去找,绝对不能让他出任何问题,否则将对我们的计划造成巨大的冲击。”
下属听到这话道一声是,而远处的严家主宅也在为血辰的事担忧,严母看着躺在沙发上的血辰忧虑万分,转头对身旁的严父道“这样不行,伤的实在太严重了,家里没办法处理,我们必须要将他转送医院。”
严父听到这话点了点头道“此事暂且不要声张,我会拜托我老友将他转送中央医院的封锁区。”一个决定将血辰的命运引导向另一方,同样也给了一人设计的机会,因为就在那里,同样也有一人躺在休眠舱中等待治疗。
☆、诬告
时间推延到几日后, 在中央医院的封锁区由于医治得当,封莫云保住了性命,只是仍处于昏迷之中,而恢复行动的血辰也意识到了他的存在,对此只能叹一声冤家对头,今日今时他命不该绝。
那么当他醒来是否会指控自己, 血辰选择静听天命, 所有人做事都需承担后果, 就好比如果不是他不顾警告,执意布控自己和严华淼房屋, 调查跟踪严华淼的行动, 并在房屋周围四处游荡, 自己不会选择下手,也许一切可以做到和平的解决,然而他长时间的s_ao扰,以及无处不在的监视让血辰难以容忍,故而哪怕知道后果为何, 他同样也选择了出手。
不过现在算了,竟然那个雨夜放过了他,便已决定承担后果,何况对一个没有抵抗力的伤员出手,实在不是他兴趣所在,当然前提是这伤员不再像过去那样不顾警告恣意挑衅。
血辰一直觉得有些事奇怪的厉害,一直以来封莫云对严华淼的追踪无比准确, 而他一个联邦少将在帝国这片陌生土地,是哪里调动如此多的人员对严华淼进行监控,又因何自己总能在各个角落看到他的身影。
若说这一切只是偶然,实在难以让人相信,若说是有所策划,那他想要什么?还有就是他为什么和自己战斗时有所保留,是因为顾及到自己向导的身份吗?
躺在床上血辰觉得好累,索性抛下这些不去想,来享受这难得的清净,只是转念又一想那个讨厌的家伙就在自己不远处,心情莫名有些复杂,睁眼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外面浮动的云,对未来的日子有些迷茫,不过转念一想苦笑的道一声随遇而安。
看了看时间,血辰觉得有些不对,按照往常此时医生早已前来,但今日迟迟不见动静,不知发生了什么,也许是察觉到血辰心中所想,片刻后一人走了进来,他捂着口罩低垂头步步前行,直至走到血辰床前,从医疗箱里拿出一管液体,示意血辰坐下。
来到床边,血辰见他拿着针尖对准自己手却抖动的厉害,察觉到异样,血辰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目光锁定这人挑起眉梢,抬手掰开他的手腕“我未曾见过你,你是新来得吗,医生。”
血辰偏头看着对方,眼中带着探究和打量,而随着这话语吐露,他明显意识到对方脉搏鼓动的频率越来越快,随之而来的是心虚躲闪的瞳,“是,我刚来业务不太熟练。”他好似猛然想起这句,慌忙拿来解释。
努力掩饰自己的失态,希望能借此避免成为攻击目标,他按照那人告知一字一顿的重复,希望在生与死之间掌握一种平衡,并祈祷那些人会履行承诺维护自己的安全,一切不会有事,他们需要自己,他鼓足勇气抬手握住血辰手腕,想强制将药物打入,然而怎可能让他如愿,手腕彻底撇开。
这里是中央医院封锁区,主要服务的是战伤的将军,以及其他需被重点看护的人员,这里守卫森严,不亚于军部,如此小心谨慎怎么可能允许一个新手进入,更何况是一个颤颤巍巍,连针都拿不稳的医护人员。
反身将针管夺下,目光冷冷的投到那人身上,片刻后扭头看向手中的不明药剂,“这是是什么药物?”声音带着病时的沙哑,然而那人却猛的一颤,想了许久到“消消炎药。”
他的视线四处游移,最终落在桌面处,那里有关于血辰的病例,其中一定有关于药剂种类的使用,他退后一步用身体遮住血辰的视线,希望能够掩饰自己的小动作。
然而很可惜这行为却彻底让他暴露,血辰没有给他行动的机会,逼问到“消炎药哪种?想来医生你竟然取来应不会忘记,如果连你都不确定,那怎么我怎么知道这药剂和往常一样,安全没有异状。”
随着这话语的结束,那人只觉得冷汗直流,他不知晓要怎样说才能摆脱困局,然而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连串的的脚步声,男人见状一喜,而血辰并未注意到他此时的表情,只是警惕的看向外面。
许多不知名的人正向这边靠拢,脚步声逐渐临近,血辰看向外面十分警惕,这声音是冲着自己来的,也许是军部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只是这样的速度未免太快,回忆一切血辰自信没留下纰漏,然而现在这些人却直袭自己。
不应该,这很不对此处是中央医院的封锁区,除了特殊身份的人,其余人等难以靠近,更别谈进入,按道理在这应足矣阻断外部的探知,然而这些人还是找到了自己。
然而时间没有停留给予他考虑的机会,他必须行动起来,抬手将夺来的那支药剂揣入衣兜,虽不知是什么,但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许关键之时能用作防备,出于此种目的,他将这药剂带在身上。
抬脚站在窗台将窗户踹开,探头看向外面微微咬紧牙关,看向脚下血辰以手拂过腹部,衣服下肌肤上缠着一圈一圈的止血带,然而敌人不会对此产生同情,血辰也不稀罕他们的怜悯。
抓住身旁的窗帘,以此作为缓冲,身形向左侧一荡,顺着那大开的窗户进入屋内,就势在地上一滚,平摊在地面,呼吸有些不稳,血辰抬手摸向腹部,指尖已满是鲜血,“该死的。”站起身,看了眼窗外只见已四处是人,他们在寻找自己的踪迹。
在他们的身上扫过,血辰发现有些不对,他们不像是外部的正规军,而像是这里军部留下的守卫,可是他们怎么跑到这里,封莫云哪里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可是无论出了什么他们也不应该找上自己,要知道自己可是个伤患,而且并没有给他补刀的意思。
然而此时说这些显然是白费功夫,对方丝毫没有听他解释的意思,为今之计只有冲出重围,其余种种再做料理,转头看向身后,血辰闪躲着消失在房间,留下身后那个医生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看向血辰离去的背影,他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半。
向前,脚步于空旷偏僻的小径中回响,却猛然止住,抬头看向前面,只见众位将军以及任家上将聚在那里,除此之外严华淼也在其中,再有就是一个出人意料的家伙,那个刚才准备给自己注s,he莫名药剂的医生,看到这人,血辰意识到今日事件的蹊跷,抬手摸向裤兜瞳孔猛的放大,此时一阵风穿过树枝间传来阵阵声响。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一位上将开口到,而血辰也迎和这声缓缓从拐角走出,抬眼看向面前这人微微鞠躬,随后抬头看向一边的严华淼,目有些光复杂,想要开口解释说些什么,但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一句“好久不见。”
听到这话严华淼握紧拳,抬头看向血辰,那目光宛若看一个不知因何而离家出走的孩子,心痛中糅合着愤怒,他深呼气告诉自己此时不是上前质问的时机,只得开口道“感谢您上将,现在我的向导已经找到了,您请回吧。”
然而话虽如此说,但却没有一人离去,而那任家上将走上前道“怎么严少将着急了,是害怕被指正吗?说来这向导也真是可怜,被你蒙蔽来做这么危险的事。”任家那人上前看向血辰满是同情。
血辰见状瞳孔中闪烁着几下,决定暂且不要轻易开口,静候时机随机应变,任家那人先行开口刁难,他对着严华淼道“无论你在想些什么,又出于何种目的,也不应该唆使逼迫这位向导如此行为。”
听到这里血辰一脸懵,这都什么和什么,就算自己出现在这里,也应和严华淼扯不上什么关系,于是他开口道“任家上将,无论我因何出现在这里,想来和我的哨兵都没有什么关系吧。”
在场的众位中将,包括远处的严华淼听到这话都微微一愣,人群中那老些的上将看向血辰眼中带着打量,他不相信血辰至今对匹配度的事仍不知晓,认为此时说这句一定是别有所图,上将对血辰一向防备,此时更不介意以最恶毒的心思来揣度。
事实上血辰对匹配度的事情确实知晓,然而他并未将那数值放在心上,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严华淼,以及其余人同样不会以此作为推断依据,故而心存疑惑。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昊昀见状先一步开口“无论是谁人指使,总要先搞明白他做了什么,如此才好问责不是吗?”话转回正题,任家那人看向众人,指着身后血辰见过的那医生道“这位是负责封莫云治疗的医师,今日有人闯进他的治疗室挟持了他,并意图将一不明药剂注入其体内,幸而被我们及时发现,我们也因此一路追踪设下埋伏,将闯入者困在此地。”
话音落下他转头看向一遍的血辰,将手慢慢抬起指向对方道“这个闯入者就是他,至于证据,我想携带的那药剂还没来得及处理,此时应带在他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状态不太好 ,今天 一 大纲,总感觉很难衔接上,尽量更改吧。
☆、倒打一耙
话音落下众人的视线集中在血辰身上, 在哪位年老上将的示意下,一位将军上前开口道“如果方便,我希望能检查你的衣物,以及身上其余物品,以给予众人一个交代,想来你应当不会介意。”说罢他迈步向前抓向血辰, 然而手却于半空中止住。
“将军, 您这似乎不是商量的态度, 这样做是否有失妥当。”血辰抓着他的手腕,目光低垂看向对方, 而那人也抬头目光锁定血辰, 一时间二人僵持不下。
昊昀见此情此景急忙站出来打个圆场“上将, 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而血辰毕竟是个向导,且任上将向来做事小心,想必对封莫云少将的看护更是尽心尽责,竟然如此怎么会·····。”怎么会让一个向导冲破防线, 闯入内部劫持医生,这事说出来也不觉得荒唐可笑。
听出话外之音,任家对此早有预料于是上前一步道“对于守卫我自是尽职尽责,但只是防备未免是下策,我故意留下防御漏洞,目的就是引出幕后凶手,果不其然今日有了结果。”任家那人决定咬死血辰, 今天的一切确是他自导自演,但有一点却歪打正着,那就是封莫云确实因血辰而被送进此地的。
面对这话众人沉默,转头看向一旁的血辰,眼中皆是打量,他们确实听闻这个向导身手极佳,然而这个极佳究竟有多少水分,又到底是拿何人做比无一人知晓,所有人的心中有一杆秤,他们从心底不愿相信,面前这个向导有对付一个少将的实力。
然而这里除一人在外,那便是严华淼,封莫云遇刺的那件事经由他调查,随着调查的深入种种迹象表露出来,他探查到有一波暗势力进行了协助,而这暗势力不是他人正是飞鹰佣兵团。
虽然他与飞鹰的领头人枭接触不多,但按照情理来看他没有道理做出此事,若这还不够,调查往日飞鹰佣兵团所接委托,从未见他们有动机对军部出手,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本就互不相干,如此他们的行为只指向一个方向,那就是此事并非雇佣而是受人所托。
血辰站在那里承受着众人的打量,严华淼心中则有所思量,此时任家看了看左右疑虑的目光道“暂时不去考虑哪些,所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血辰你若想自证除了接受检查别无他法。”
听到这话众人将心中的疑虑暂且放下,转头回到正题之上,他们看向血辰眼中带着打量,而对此血辰转头看向一边的任家那人说“众人皆知我们之间有着不可化解的矛盾,若今日之事非我所为,可见任家上将站在这里,说出种种推测不过是出于私愿无故攀咬居心叵测。”
上将听到这话微微点头,血辰则张开双臂表示配合,搜查那人小心的查看四周,注意到腹部的一圈绷带,上面沾满了血迹,同时众位将军也注意到了这点,抬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血辰见状点了一下头道“这是我来此地的原因,前些日子不小心受了点创伤本已恢复,却隐瞒过去,却没一个不查崩裂开来,因忧心家里人为此愁苦,我隐瞒行踪来到医院查看,然后就被一群人莫名其妙的追逐到了这个地方。”
任家那人听到这话刚想揭露这谎言,召医生查验伤口,然而却意识到自己不能如此行动,血辰是受了重伤来到此地,若是开口势必会发现这点,更会知晓血辰此时没有半分攻击力,届时自己先前所说的闯入封锁区岂非不攻自破。
任家那人心中产生一种骂娘的念头,知晓是自己先前说的过多,才被逼到死路,此时的他并未深究血辰究竟是因何受伤,只是紧咬牙关将一切赌在那药剂还在血辰身上,除了这点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什么证据能拿来说服众人。
看着那伤口,严华淼微惊看向站在远处的血辰,只觉的他的身影越发让人看不透,瞳孔微颤心绪有些混乱,他猜到了这伤口究竟是如何造成,毕竟在战场上所留下的种种痕迹告诉自己,这件事和血辰有关。
那夜他彻夜未归,后来又不见踪迹,此时又出现在这里,这一切的一切似有所联系,而这好似存在的联系,现在因这伤口而得到证实。
脑海那些和血辰在训练室中度过的时光,使得他对血辰攻击能力深有认知,他知道血辰绝对有那个能力,下手将封莫云送进治疗仓,同样他对血辰攻击的习惯也捻熟于心,这些攻击会造成什么样的创伤,凭借以往的战斗经验他亦可以推知。
严华淼目光再次聚集,想到那片战场,那里处在自己的管辖区,距离严家主宅又十分贴近,事件若是发生自己最有可能受命调查,他选在此处动手应该想自己替他隐瞒。
他看向血辰,而血辰也看向他,就像严华淼了解血辰一样,血辰也清楚地知道,此事若是由严华淼调查,他一定会意识到是何人所为,地点时间人物是他安排,种种线索是他留下,他借此给严华淼出了一道选择题,他选择自己还是封莫云。
血辰很想知道,那日自己看到的究竟是否是真,一切究竟是自己多想还是确有此事,只是他留下的是道选择题,而在严华淼看来这就是一种暗示,暗示他对封莫云并不是喜欢,反而是更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会替他隐瞒。
虽知道封莫云的跟踪很有可能让血辰不快,但应还不至于此,只是不知这一切是否还有什么别的原因,暂时不考虑那些,搜查的人已得到结果,转头对上将摇了摇头。
见状任家家主瞬间觉得心凉,他看向血辰只觉的不可思议,怎可能,他亲手设计的这一切,也亲眼看着血辰将那药剂带走,此时怎么可能不在他的身上,然而无论心中怎么惊异,事实摆在这里,不给他丝毫解释的余地,他除了认栽别无他法。
心中越想越不甘心于是道“竟然他说,他来此地是因为旧伤崩裂,那么敢问伤口是如何造成。”任家此时决定不放过任何机会,哪怕是一个伤口也要被拿来做些文章。
然而面对这质问血辰转头道“我这伤口是和人打斗而伤,至于是与和人打斗,关于这点我想问问您,您说整个帝都有谁和我过不去。”众人听到这话看向任家那人,整个帝都只有任家和严家有这样不共戴天的仇,也只有这人有动机和能力。
“我···。”被这话语猛地噎住,任家那人一时间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而此时严华淼则站了出来“上将,血辰只是一个向导,对方是一个少将,对于封莫云的身手,在场的各位也有所了解,而现在两人起了冲突,向导站在这里,少将却躺在了治疗舱,上将您觉得这逻辑合理?”
面对着迎面一刀,任家那人彻底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握紧拳头看向严华淼,而其余众人听到这话纷纷打消原有的疑虑,是的一个向导再怎样也不可能重伤一位少将。
众人纷纷点头,而一便的严华淼上前,面对众人道“现在事情已经了结,你们也看到了血辰身上有伤,所以很抱歉我不能久陪,请允许我先行告退,以便带着他进行后续的治疗,毕竟众位也有自己的向导,应知晓向导的身体是格外脆弱的。”
严华淼格外的强调了血辰身为向导的缺陷,竭力将他塑造成一个无害的羔羊,此时躺在倒在血辰脚边的九歌,似乎对这形象有格外的助益,于是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可以理解,让出一条通道,决定让这一对先行离去。
上前几步,严华淼拉住血辰的手,对他笑了笑,而血辰对此神情也柔和了许多,严华淼在此事上对他的维护,让血辰对他的疑虑烟消云散,他只知道果然严华淼还是站在自己这边,只是现在还有一事让他不安,血辰斜眼看向拐角处的树木,风微微划过再起树冠中掀起一阵绿浪。
严华淼见他看向旁边微微愣住,视线随之向那边偏移,风滑过树梢,叶片发出阵阵声响,只见在绿叶中一物cha在枝干上闪着片缕银光,瞳孔皱缩,严华淼猛然意识到那是什么,小心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以手抚过血辰的发丝,眨了下眼表示自己已然知晓。
血辰见状咧嘴一笑转移视线看向远方,而正当气氛融洽之时,身后猛然传出一声严厉的呼喊,血辰一惊眼中不安转瞬而逝,严华淼却因此猛地抓住血辰的手腕,好似害怕失去,他默默的吸入一口冷气,使得其充盈在肺腑,随后缓缓转头看向身后呼喊的那人。
此时风吹过拐角的树冠,两人静默不语,唯有在太阳的光芒下,cha在树木枝干中的针尖闪烁着金属的光泽,而他所连接的正是不久前任家那人苦命搜寻的证据,那管不知名的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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