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辰昏夜醒[快穿] 作者:商岭
正文 第27节
辰昏夜醒[快穿] 作者:商岭
第27节
严辛冬“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冲着那群姑娘们露出个风s_ao的笑容,抬起大长腿走到收银机前。
果不其然,姑娘们很快就选好了面包,在收音机前排队。
于辰昏站在原地委屈。
一群“朝三暮四”的小猫爪子!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店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以往也是,过了八点半店里就不会有什么人来了,只剩下电视机在播放节目,严辛冬随便按了按遥控器,换上了几首安静的音乐。
于辰昏主动又自觉的取出两个没有卖出去的三明治,里面的烤ji排鳕鱼还有流黄的荷包蛋让他盯了一天。
严辛冬道:“早上不是给你做了一整个吗,还没吃够?”
于辰昏摇摇头,张大嘴巴咬了一口。
严辛冬看他那嘴长大的幅度,暗中点了点头。
很好!能进去!
于辰昏不知道看似一脸正气的老板正在悄咪咪的想着什么东西,继续沉浸在他做出来的三明治里。
“今天晚上有暴雨,等我吃完可不可以先走?”于辰昏问。
那天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严辛冬并不经常回家,而是住在店里,那个他之前弄脏衣服,去换衣服的小屋子,四五天严辛冬才会回一次家,或者有时时间长了,十天半个月才回去一次。
严辛冬摇摇头,看了看外面,“哪那么容易下雨,大半夜呢,等十点打烊了你再回去。”
于辰昏放下三明治,怒目而视,“为什么!你看看外面的天色,明明马上就要下雨了!”
“你是神仙吗?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严辛冬道。
于辰昏冲出来用两只小黑豆般的眼睛看着他,“那你看你手机里的天气预报!”
“我不看。”
“你为什么不看?”
“手机是我的,我不想看。”
还没有挣到钱买到手机的于辰昏一脸悲愤,暗骂了两句,就继续回去吃三明治了。
毕竟是刚加热出来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会儿要是下雨,我又没有雨伞,那条路上肯定又都是水坑,我回去都快要十一点了,还要再洗衣服……”于辰昏把脑袋搁在桌子上,和着音乐卖惨。
严辛冬不为所动,甚至还在看书!
“没有伞淋病了怎么办,我没有钱买药,没有钱去医院,只能自己硬挺着,发烧感冒肠胃炎,第二天还要出来工作,不工作就更没有钱,没有钱就没有吃的,没有吃的病就好不了……”于辰昏侧眼看了看大老板。
大老板依旧不为所动,翻了个页继续看书。
终于,大雨倾盆而至,店外汇成雨帘,顺流而下,接着是几道闪电,彻底断了于辰昏回家的念头。
他也不管了,窜到严辛冬面前,目光里带着指责,“你故意的!”
严辛冬合上书本,声音轻柔道:“我不是。”
“我不信!”
“我发誓。”
店外一道利刃般的闪电划过天空,借着就是几声巨雷。
严辛冬一个激灵,嘴角抽搐。
于辰昏懒得理他,缩在离他最远的一张椅子上,嘴巴一撇,差点挤出眼泪来。
严辛冬心里略有不安,走过去安慰道:“好了,今天晚上和我一起住在这里吧。”
于辰昏抬头,“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
小屋子里,可能是因为地方小,所以屋子里格外暖和。严辛冬找出一床夏凉被,于辰昏拽走,背对着门躺下了。
“还生气呢?”严辛冬问。
于辰昏没有理他。
“那分我点被子啊,今天晚上冷。”严辛冬扯扯被角。
于辰昏伸出一只手在背后胡乱拍打,冷冷道:“不给!”
严辛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声电话打断,他看了看来电显示,皱着眉出去。
再回来时,他就看到床上自己这边多了个小被角。
他贴在于辰昏耳边,轻声道:“谢谢。”
于辰昏把被盖在自己头上,“睡觉!”
又是一个雨夜,大雨随着冷风侵袭着整个城市,刷洗着高楼破旧的外壁,空气中的零星灰尘被风雨压下,浮动着潮shi的气息。
半夜,零点刚过。
一间白天提供给学生们雕刻石膏的教室,被人悄然打开。里面学生未完成的雕塑已经全被清空,不知所踪,代替雕塑的是另外一些东西。
是石膏还是黏土?光线实在不好,但能看出那些东西也是白色的。不过它们不像学生们的雕塑那样有固定的形状,起码能看出他们创造的是什么东西,而这些呢?
大小不一,形状千变万化,用几张刚刚刷上白漆的椅子托着它们,摆放的毫无规律。
“哼,谁说我的摆放是杂乱无章的。”一个身穿黑色不透明雨衣的人徘徊在教室中,又不屑道,“庸俗。”
混合着外面的雨声,屋子里也发出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那人寻声而至,才看清是一块“艺术品”没有包裹严实,有什么液体正在往下掉落,砸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
那人没有预料到会出这种问题,赶紧取出一块抹布把地板打扫干净,又用白色的东西把那块“艺术品”重新包裹好。
那人动作小心仔细,眼神焦急却带着一丝心疼,仿佛自己的什么珍宝被人弄坏了般惋惜。
包裹完毕后,那人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竟然转为一道笑,由嘴角爬到双眼,在整张脸上生根发芽的痴笑。
眼底渐渐染上迷离般的痴迷,陶醉的在这个封闭的空间游走,尖细的声音响起,“你是个非常有艺术天赋的男生,别人不看好你,我看好你。”
“你看,艺术就是要去献身,我帮你,你也帮我,我们一同创造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
“这样你的老师,你的同学们一定会对你另眼相待,而我。”那人捂住双眼,又捂住自己的脸,笑声从指缝中传出,在这样一个夜晚显得凄惨又渗人,良久才道:“而我……我的艺术天赋,艺术水平也会被世人看清,会被他们认同!”
大雨下了一整夜,两人睡在一起倒也安心,只是雷声实在闹耳朵,一向睡得安稳的于辰昏也被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有一瞬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又一声道闪电落下,照亮了这见小屋子。
好像有什么不对。
于辰昏回头,看着他身边空荡荡的半张床,严辛冬不见了……
☆、嫌疑人的咖啡店6
“系统,系统系统!”于辰昏喊道。
“这呢,干嘛啊?”
于辰昏拍了拍床边,“人呢?严辛冬人呢?”
系统懒洋洋道:“人早走了,我都没叫你,怕你吓着。”
于辰昏慢慢平静下来,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外面这么大雨,他去哪了……”
系统道:“我知道你在埋怨你俩第一天同床而卧,他就先行离去,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啊。”
于辰昏脸色微僵,看着门的方向,算了吧,万一严辛冬再突然回来,看到他醒了,这事也不好解释,万一严辛冬真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他重新躺回床上,一道闪电划过,他翻了个身,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余温了。
系统告诉他现在是凌晨两点半,那严辛冬到底出去多久了?
于辰昏没再细想,借着雨声再次入睡。
清晨,下了一夜的大雨终于停了,只留下空气中的潮shi和外面道路上的小水潭。雨过天晴,只有几片云飘在空中,瓦蓝色的天空带着太阳重新覆盖着整个乌州。
于辰昏醒来时,严辛冬还在睡着。
“系统,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于辰昏问。
“四点半。”系统道。
“现在几点了?”
“现在都九点半了。”
“什么?”于辰昏惊讶,他之前每天都是七点准时起床,这还是第一次睡到这个时候。
他转头看着还在沉睡的人,下巴冒出了点胡茬,一脸疲惫,睡觉还皱着眉头。
于辰昏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在外面洗漱后,一边看新闻一边做三明治。
刚切下一片火腿时,于辰昏慢慢停下手中的活。
整个店里只有电视机传来的声音。
昨天凌晨,又一具男性碎尸被发现,就在乌州艺术学院教学楼中的一间教室。
乌州艺术学院……于辰昏轻声重复,好耳熟的地方。
系统道:“就是离这不远的那个大学啊。”
于辰昏这才想起来,前几天有个男生来他们店里买了二十杯奶茶,何求雨问过,那个男孩好像也是这个大学的学生。
于辰昏一怔,一股凉意瞬间穿透他的四肢百骸,只觉得浑身上下所有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一直拿着刀的手也在颤抖。
他转头静静的凝视屋子的方向,仿佛透过那一层门也能看到里面正在熟睡的人。
电视机的声音还在继续,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脸色难看的错开眼睛,把目光放回到新闻上。
尸体是凌晨一点半由值班的人发现的,那人像往常一样,用手电筒照进每个教室外面的窗口,看一眼里面的情况,可这次他在雕塑教室没有看见学生们的雕塑作业,反而看到了一片白色的东西。
值班的人马上就想到了前阵子艺术馆碎尸案的那张照片,跟这个教室里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他甚至都没敢开门进去,连忙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在这样的恶劣天气下依旧以最快速度赶到学校,现场并没有除了凶手以外的人进去过,保存的非常完好,警方经过一阵探测,发现那些白色石膏里面包裹着的确实是尸体。
是一具年轻的男性尸体,与艺术馆那起案子一样,尸体被放血后砍成无数块,用石膏裹紧摆在高低不平的椅子上。
同样的作案手法,同样的雨夜,同样的现场布置……
不同的是这次尸块的摆放位置和大小。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凶手到底要向外界传达什么信息?
又是一起残忍的命案,加上艺术馆和桥洞里的两起,乌州市已经发生三件骇人听闻的碎尸案件了。
于辰昏不用想都知道,现在手机里的所有热门一定都在报道这起案件,这起连环碎尸案。
他没再多想,解下围裙离开了咖啡店。
他来这个世界的第二天,咖啡店上午并没有开门,他在店外等了一个上午,临近中午才把严辛冬等了回来,后来他记得他说过,他那天上午就在乌州艺术馆,那个上午也正是艺术馆碎尸案被发现的时间。
昨天夜里又一起碎尸案出现,深夜,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他睡醒时是凌晨两点半,本该在他身边的严辛冬不知所踪,凌晨四点半才回来。
这段时间他去哪了,他又做了什么……
于辰昏在阳光下打了个冷颤,越想心里越发毛。
这个世界没有给他提供太多信息,他对严辛冬的了解更是少之又少,和他接触了这么长时间,从不熟悉到现在他会主动照顾自己,在他善意的笑容下,到底是怎样一副面孔呢。
昨天晚上严辛冬还耍赖把自己留在咖啡店和他一起睡觉,他还以为……
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他又突然想起严辛冬说过的,他曾跟踪自己两次,月黑风高夜,他跟一个员工做什么?
难道真的是担心?于辰昏不敢细想。
“系统,你说过我接触的目标人物一般都会是这个世界的反派,是不是?”于辰昏声音发凉。
“嗯,大多是这样吧。”系统道。
“那,那变态杀手算不算反派?”于辰昏声音更加发冷。
“算……”系统艰难道。
于辰昏腿一软,差点当街跪下。
“我这是什么命啊,要是我也被切成好几段……我不想被切成好几段!”
“我好怕啊,我真的好害怕呜呜呜……系统,你救救我吧。”
系统道:“没事,没事啊,要是真到了那一步,我直接带着你登出,无痛登出!”
于辰昏ji,ng神恍惚,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乌州艺术学院。
学校外面早早就拉起了警戒线,于辰昏先是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旁边都是人,男女老少都有,挤在警戒线后面等着看“热闹”。
“哎,看新闻了吗,这个学生的死法和艺术馆里那个艺术家的死法一样啊!”
“学生?确认死者是谁了?”
“可不吗,是学雕塑的一个大一新生,听说雕刻手法很差,在学校里不受待见……”
“这都问出来了?不过这现场跟艺术馆的那次几乎一样,估计是同一个凶手做的案。”
“我也觉得,我也觉得,你说这凶手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么长时间了警方还没抓到人,反而让凶手又做了次案,要我说,我们这的治安可不太好了。”
“这又出了个案子,警方压力肯定更大了,就是可怜了这孩子,才多大啊,家里父母不得心疼死……”
于辰昏听着身边的人聊天,看着旁边让学生进入的小门,愈发想进去看看。
毕竟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跟自己的小命有关。
他拨弄了两下头发,他长得本来就不高,眉眼也清秀显小,跟在一个学生后面混了进去。
这所大学的教学楼很集中,隔很远他便看见一座教学楼门前停着几辆警车,看样子是连整栋教学楼都封上了。
他没有贸然上前去,而是靠在一旁的花坛上休息,眼角却不停地往那边瞥。
他看见一对夫妇正在接受警方的询问,不一会儿,妻子像是受不了似的捂着嘴往他这边小跑过来,男人也顾不得警察问话,也跟着跑了过来。
于辰昏秉持着乐于助人的好品德,递了张纸巾给她。
男人道:“谢谢。”
于辰昏笑笑。
一边的警察也跟着过来了,道:“周总,今天您夫人身体不便我们就不再做打扰了,不过麻烦您后天来一趟警局,我们还有话要问你。”
“周总……”于辰昏念道。
周茂松冲他抱歉的笑笑,紧接着,他的妻子呕吐的更加厉害,整个人几乎站都站不住,周茂松无法,连忙叫了救护车。
“我……我还没看到儿子呢。”宋未玫忍住恶心道。
“诶呀,还看什么儿子啊,学校这么多警察,不会再有事的。”周茂松安慰着妻子,又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宋未玫含了一小口水,“可学校出了这种事,我实在不放心……”
周茂松叹了口气,“那一会儿让儿子去医院看你,好吧?”
于辰昏是看着周茂松的妻子上了救护车的,他微拧着眉头,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不会进入教室,更不会看见什么血腥的东西,怎么会反应这么大?
随后他又在学校里转了几圈,进教学楼无望,他只好往回走。
“系统,有没有现场照片?”于辰昏问。
“有的。”系统把艺术馆和教室的两张现场照片找了出来。
于辰昏找到旁边的一个公交车站,假装等车,实际上却在对比两张照片。
照片是两张可移动的全景,同样的白色映入眼帘,晃得让他差点看不清东西。
于辰昏把照片光亮调暗了些,看着这用尸块拼出的场景。
同样的作案手法,可以确定这是同一个或者同一组凶手所为,杀人手法极其残忍果断,事后清除了所有的监控和指纹脚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这也是警察最头疼事情,想要查案,却无从下手。
于辰昏仔细对比两张照片,白色是清纯、纯洁、神圣的象征,凶手主要选择白色作为色调,一定是有所寓意。是在说他自己吗?自诩清高无暇?
那为什么要用尸体作为填充物呢?
艺术馆里包裹着尸块的东西是白色的布料,是原本应该摆放的艺术品的材料。教室里包裹着尸块的东西是白色石膏,是学生们日常做雕塑的原料。
难道是就地取材,还是只要是白色的,能把东西包起来的都可以,那下一次作案,凶手会用什么东西呢?
系统道:“你是说还会有下一个案件,凶手会再次动手?”
于辰昏小幅度的点了点头,“这就是个连环杀手,他杀人是有他自己的目的,啊!我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艺术馆和艺术学校,都与艺术有关……而凶手留下的犯罪现场,那样的布置,他虽然看不懂,但也可以把现场当做是一个抽象的“艺术品”,他用这样血腥的手段将自己的“艺术品”暴露在大家面前,或许这就是在展现凶手自己的“艺术天赋”。
可那些“艺术品”到底在表现什么呢?白色的不规则的各种形状,两次完全重合不上的摆放,于辰昏仍旧一头雾水。
他觉得他猜出来凶手的作案动机和目的并没有什么大用处,破解凶手留在现场的布置才是这几起连环分尸案的关键。
照片收了起来,于辰昏面前的一辆公交车刚好关门发动,车身上几道黑色的光板照映出他的下半张脸,他微微眯起眼睛,恍惚看见了他原来的模样。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那张脸了,那样的眉眼,轮廓……
不是叶时荣,而是于辰昏。
他的视线跟着公交车呼啸而过,又连忙转身找了个广告牌,直到透明的屏幕再次呈现出他的面容。
他小小的松了口气,带着些失落打了个哈气。
好吧,是叶时荣,不是于辰昏。
☆、嫌疑人的咖啡店7
他回到咖啡店的时候,严辛冬还没有醒来,外面的大门仍旧关着,于辰昏坐在收银机前面,却没有一点打扫的心思。
“这么久了还没睡醒,昨天晚上折腾的真是辛苦。”于辰昏道。
系统不怀好意的笑了两声,“你知道吗,你这样特别像攻!”
冷不丁把话题拽到那儿上去,于辰昏还小小的不好意思了下。
百无聊赖,他又看了看这咖啡店里的装修。
“你说我会不会找到他的杀人工具?”于辰昏道。
“应该不会吧……藏着这里太危险了,要是哪天有顾客不小心发现了呢?”系统道。
“也是……”于辰昏轻抚过墙壁,紧接着被电视左侧那面墙上的一组挂画吸引住了。
他数了数,一共是七张画,六张竖版,一张横版,大小不一却错落有致的拼在墙上。许多顾客都愿意用这张墙当背景,拍几张好看的照片。
于辰昏从来没有过多注意过这几幅画,现在看着,只觉得太有艺术感了……严辛冬是不是也对艺术的东西感兴趣呢?
他的过去,是什么样子。
看他这样越陷越深,系统忍不住提醒道:“你这是在心里认定严辛冬是凶手了,所以才会把所有细节都放大,人家要是不是杀人犯呢?”
于辰昏心不在焉道:“不是就不是,再说了,他要不是凶手,那让我来做什么,跟他一起开咖啡店?”
严辛冬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于辰昏终于在中午十二点之前收拾好了所有东西,打开了咖啡店的大门迎客。
严辛冬在店里并没有看见人,眯着被阳光晃着的眼往外走。
“你在这啊。”严辛冬看着在咖啡店外面系东西的于辰昏。
于辰昏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干巴巴道了句,“早。”
“不早了。”严辛冬侧着脸打了个哈气,不好意思道:“没想到今天睡了这么久,一到雨天就想一直睡着。”
于辰昏听出了试探之意,不动声色道:“确实,我昨天晚上睡得也很舒服。”
严辛冬被喂了颗定心丸,上前凑过来,勾起嘴角道:“睡得好就行,那你今晚要不要继续留在这里?”
他的声音很轻,带了点诱惑的意思,再配上这样一张脸,让人拒绝都难。
于辰昏暗自叹了口气,虽然很舍不得这样的邀请,但于辰昏还是选择了保命,谁知道这眼睛一闭,身体还在不在了?
“还是不了吧,我回旅馆住就行,包了三个月的,不能浪费……”
严辛冬的失望都露在了脸上,于辰昏眼观口,口观心,不为所动。
大佬不管搞什么,自己都要严防死守!
宛如一个誓死不从的小媳妇儿!
严辛冬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他,看不到一点儿希望后,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他手里,他伸手扯了扯绳子,“你在系什么啊?”
于辰昏挂好一个牌子,看了看他的眼睛,道:“祈愿牌。”
严辛冬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而后错开眼睛,道:“那是什么?”
“就是祈愿的牌子,积福用的。”于辰昏没再看他,又从口袋取出一个小牌子,把红绳穿劲小牌子的木孔里。
“最近乌州发生太多起命案了,无辜惨死了那么多人,我心里总不太踏实,就想……挂几个祈愿牌,有个心理安慰,不介意吧?”
严辛冬摇摇头,面色一如往常的温柔,伸出手帮他一起系红绳。
两人的手猝不及防的碰在一起,也许是今天阳光正好,严辛冬的手也不像之前那样凉。
修长白皙的手指和红绳很配,衬得严辛冬的手更加漂亮,他灵活的给红绳打了个结,又拉着于辰昏的手一起把牌子挂好。
“还有吗?”严辛冬像是系上了瘾。
“没了。”于辰昏道。
乌州多了三个冤魂,他也只挂了三个祈愿牌。
严辛冬随手碰了碰祈愿牌,把牌子凭空翻了个面。
他笑道:“今晚还翻你牌子。”
于辰昏白了他一眼,越过他,进了店。
严辛冬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眼神泛起了冷,看着那三块祈愿牌不知在想什么。
回到店里后,严辛冬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早饭。
“时荣,三明治还有吗?”
“没有。”于辰昏道,“我早上出去随便买了点包子。”
“没给我带?”严辛冬问。
于辰昏略有些尴尬,道:“现在都中午了,你直接订外卖吧。”
“一点儿都不想着我……”严辛冬略带埋怨,缓步走到后厨,“算了,别定外卖了,我一直想做个新品,我俩一起试吃吧。”
于辰昏听到新品两个字,立刻点了点头。
严辛冬又道:“你还记得上次在你回旅馆的那条路上,我救了你的那次吗?”
于辰昏点点头。
严辛冬道:“挟持你的男人就是杀害女大学生,并把人分尸再抛尸到桥洞里的凶手。”
于辰昏微微张大嘴巴,“怪不得……我还在想,怎么会因为没钱就真要杀我,怎么不让我回去给他取钱。”
“那个女大学生是他的女朋友,因为感情不和而错手掐死了女孩,女孩死后,那个凶手怕事情暴露,便学着艺术馆杀人案把女孩分尸,想让警方认为这两起案件是一个人做的,趁机逃跑。”
“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手上的钱不多,想找个隐蔽的地方先躲一躲,再顺便抢点钱,所以才会出现在你回旅店的那条路上。”
“那天晚上他正好看见了你,谁能想到你兜里就那点零钱,他眼看抢不到钱,急了起来,又动了杀心。”严辛冬解释道。
“这样啊……”于辰昏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仍然心有余悸,“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严辛冬道:“警察给我打的电话。”
于辰昏穷追不舍,“什么时候?”
严辛冬淡淡一笑,“忘了。”
咖啡店进来位顾客,于辰昏给客人点东西,没再继续追问。
于辰昏一抬眼,面前的男生很是眼熟,他忽然想了起来,是之前学雕塑的那个大学生,还来他们店里点了二十杯奶茶。
不过这次不一样,男生面色很不好看,从进店到现在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于辰昏一边听他点奶茶,一边数着个数,不多不少正好十九杯。
差的那一杯,怕是只能放在墓碑前了。
“节哀。”于辰昏轻声道。
男生微露诧异,随即点了点头,“谢谢……我们小组成立才不到一个月,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于辰昏道:“警察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吗?”
“没有,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他用大拇指来回摩擦小票的边,喃喃道:“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当初还不如不学艺术呢。”
“怎么,你不是自愿的?”于辰昏问。
“不是,是我妈妈喜欢艺术,小时候就非要我学画画,考大学的时候还非得让我考艺校。”男生无奈道。
于辰昏不知道怎么安慰,便道:“其实当妈妈的也都不容易,我们多理解一点吧……”
男生道,“是啊,我们能怎么办呢,我妈身体也不好,今天又去了医院。”
于辰昏把奶茶打包好放到桌子上,“那祝阿姨身体早日康复了。”
男生笑了笑,道了声谢。
等人走出去后,于辰昏叹了口气,感叹道,有妈真好。
严辛冬在后厨听见声音,叫了声人。
“走不开,何求雨也不来,前面总不能没人看着吧。”于辰昏道。
要是以前,严辛冬叫他,他也就过去了,可现在他实在是不敢跟他同处一个密闭空间,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
“何求雨?”严辛冬的声音传了出来,“他这几天有事请假了,外面不用管,有人进来会喊我们的。”
于辰昏没有办法,洗了洗手,撩开后厨的帘子。
“干嘛?”
“张嘴。”严辛冬捏了块牛角包,上面还带了几颗葡萄干。
于辰昏面露难色,还是张开了嘴,咬了小半口。
牛角包外面一层烤的酥脆,里面的面包却软糯,带着一点奶味儿的馅儿,还带了一点儿葡萄干的甜。
看他皱着眉毛,咀嚼困难,严辛冬自然的把剩下的半口塞进嘴里,不解道:“不好吃吗?”
“好吃是好吃,可我不爱吃这种酥皮的面包,也不爱吃葡萄干。”
“你不是爱吃甜的吗……”严辛冬看着自己刚预定来的进口优选葡萄干,小声道:“我还买了两个颜色的呢。”
严辛冬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来回拨弄着装葡萄干的罐子,半晌道:“那我再做个别的好不好?”
于辰昏点点头,“其实牛角包很好吃,做出来买的人会很多的。”
“我又不是做给他们吃。”严辛冬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于辰昏干笑了两声,越来越觉得严辛冬对他别有所图,难道自己是他另一件要雕刻的“艺术品”?
不敢细想,他转身离开。
“时荣。”严辛冬叫住他,“今天晚上跟我一起住吧,以后也住在店里吧。”
“为,为什么?”于辰昏问。
“那条路太不安全了,而且那个连环杀手还没有找到,谁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再次动手。”
“不用了吧,我那旅店都住了好久了。”
“你把钱退出来,他们要是不给你退,你就叫我去。”
“真的不用了!”于辰昏坚定拒绝。
看着他仓皇离开的背影,严辛冬轻哼了一声,舌头不自觉的顶了顶牙,眼神像头狼一般露出几分狠厉的颜色,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看于辰昏,也是第一次对他起了强迫的心思。
晚饭时,于辰昏高高兴兴的把柜子里的面包拿出来,今天居然还剩了一个提拉米苏,于辰昏笑的嘴都要歪了。
“想吃什么下次早和我说,现做出来的最好吃。”严辛冬道。
于辰昏一秒恢复正常,十分矜持的用小勺子挖出一口提拉米苏,然后又十分不矜持的舔了舔撒到杯子口的可可粉。
严辛冬不淡定了,跟着小幅度的也活动了下舌头。
“我吃每天卖不完的就行,要不该浪费了。”于辰昏小声道。
“浪费不了的。”严辛冬晚上不吃饭,不过他最近的晚上多了项娱乐活动,那就是看着于辰昏吃饭,于辰昏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三两口就吃了一整个提拉米苏。严辛冬看他不自在,又怕噎着他,只能把头转到一旁。
“他是不是嫌我吃的多啊,总这么看着我……”于辰昏疯狂往嘴里塞着面包,还不忘跟系统吐槽,反正他和系统说话也不用嘴。
“他是嫌你吃得少。”系统用一种仿佛看透了一切的语气道:“你要小心……”
于辰昏吃东西的嘴丝毫没有停下来,“为啥?”
系统道:“你吃了他家多少天营业额你心里没点英文字母数吗?我看啊,他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于辰昏的速度可算是慢了下来,接着蛋糕里的满满的ru酪就溢了出来,他嗷呜一口。
“管他呢!”
看着舔手指头的于辰昏,严辛冬回到吧台给自己做了杯热巧克力,又给于辰昏倒了杯牛奶。
“听顾客说,觉得店里最近上的面包里面的夹馅都多了不少,她们说以前就觉得店里的面包馅料多,最近更多了,我怎么没觉得啊,我吃着一直都很多啊。”
严辛冬笑笑没说话,只是把牛奶推给了他。
为什么多?当然是因为有个每天晚上都要清理面包柜台的小吃货啊,他怎么没发现为了给他多留两个面包,面包的数量也多了呢?
看他不说话,于辰昏就静静的喝着牛奶也不开口了。
严辛冬看他这么安静的样子,难免心痒,故意虚抱着他去拿收银机旁边的宣传单。
突然被一股冷清的气息环绕着,于辰昏立刻瞪大眼睛,僵在座位上不敢动弹。可严辛冬左翻右翻,就是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你看见放在这的一只钢笔了吗?黑色的。”严辛冬在他耳边问到。
如此低沉温柔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于辰昏的心跳更快了,他甚至都能感受到他心脏的每一下跳动。
“没,没看见……”于辰昏略带一丝慌乱,想往后退,从他胳膊下面钻出来,却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系统,“啧啧,你承认吧,你就是心动了,然后借机投怀送抱。”
于辰昏,“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他突然退后,严辛冬下意识的用胳膊挡在他胸前,借着店里的灯光从店外透过玻璃窗来看,一个长相成熟英俊的男人弯下腰环抱着另一个清秀的男孩,两人亲密无间。
于辰昏这下彻底红了脸,还是从耳根子红上去的。
“你起开点,你干什么……”也不知道是真的对人动了心,还是难为情,于辰昏完全没了脾气,语气软软的倒像是在半推半就。
严辛冬没有放手,反而挨得更近了些,直言道:“抱抱你。”
“抱我干什么。”
“你吃我那么多面包,我还不能抱抱你了?”严辛冬理所当然道。
于辰昏用仅剩的一丝理智想,这是什么强盗逻辑,你不愿意给或者嫌我吃的多,大佬你都可以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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