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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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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氏风流杂史 作者:吃了木鱼的猫

    正文 第1节

    许氏风流杂史 作者:吃了木鱼的猫

    第1节

    这是一部类似于《意难忘》的家族恋爱史,祖辈的故事详见《小姐,这不太好吧》,里面三位小姐的爱情故事,大家好像光看个番外还嫌不够,但是以我这光速一般的文笔,可能开一篇也不会长到哪里去。

    秉着把文写长的原则,打算把三位小姐的后辈的故事也都写进去,所以这是一篇“十分荣昌”,主角甚多的文,为了清晰一点不闹混,也为了大家可以快速找到自己心仪的cp,章节名称用cp名代替,也尽量一对一对讲故事,所以换cp了,可能时间线就不一样了。

    这篇文谨送给风里雨里不断支持我的读者们,感谢你们的喜爱与支持。

    内容标签: 生子 天作之合 青梅竹马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家小姐们 ┃ 配角:许家所有人 ┃ 其它:

    第1章 公主驸马

    晋朝文许武骆,两家一直势均力敌,却在建康二十三年结为亲家,圣恩不减反增,更因穆王之乱,许骆两家立下赫赫功劳,深受晋世宗的信任。这其中最被人津津乐道的便是许从安了。

    许家几代官至高位,许从安却是最胸无大志之人,纵是娶了骆南晴,又跟着沾光立下不小功劳,也不曾官拜丞相,只领着闲差混日子。她自己不显,但边上的人可占尽了风光,一时之间,竟是有传言许从安是福星下凡,旺了两家人,甚至后来有些人家供奉着许从安的画像,许从安自己听闻也哭笑不得。

    可百姓们却对这说法深信不疑,甚至言之凿凿。她爹原本就是丞相,岳丈原本就是最有威望的大将军,这两人暂且放在一边不说。

    自打她与骆南晴成婚以来,骆家几位将军上战场竟皆是有惊无险,直至延康年间晋朝一统三国,骆家几代子孙竟是都安安全全从战场上回来了,你说这悬不悬?这是其一。

    其二,许从安诞下三女一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大女许纯瑗是文状元,后来官拜丞相;二女许纯玥是也是拿下武状元;三女许纯玖是经商奇才,小小年纪便成了商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你说这三个女儿能文能武能赚钱,谁养得出啊?再说小儿子,也是不曾被这三个姐姐盖了风头,文武双全,是当时京城名噪一时的公子。

    再往下看,许从安的孙辈也是人才济济,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她许家干不好的。你说这不是福星照着,还能是什么?

    退一万步来看,许从安自个儿也没点什么本事,平平稳稳就过上了人一辈子也赶不上的日子,不用c,ao心不用劳力就可以呼风唤雨,这不是福星下凡是什么?

    许家除了许从安这福星的传言广为流传外,更为传奇的还是许家三位小姐开始的风流韵事,直至百年过后,也不少茶馆里还说着这些许小姐的风流史,传言传着传着便失了真,那实际到底是如何呢?且听我一一表来。

    许纯瑗被怀上的时候正值穆王之乱,平定叛乱后,晋皇的皇后恰好诞下一名小公主,正是李容绣。李容绣是太子的嫡亲妹妹,却是比太子的孩子还要小上几岁。那时,晋皇正想着要跟许骆两家攀上亲戚,一面可以显示自己的皇恩浩荡收拢收拢两家,一面也算替太子搭上两条大船,以后也有个照应。

    若是让两家的庶女入宫成为太子侧妃倒不是不可,只是一来两家并没有什么得宠的庶女,二来这样的安排也是怠慢了他的两位爱卿。太子的孩子又没有定数,胡乱指亲,反倒于太子不好。说来还是将公主嫁过去比较稳妥些,那就只能等一等太子的嫡女了。这下好了,李容绣的出生正是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又听闻骆南晴的肚子里怀了孩子,左思右想,一定要把李容绣嫁进许家。骆南晴肚子里的孩子最合适,嫁了这一个,算是同时与两家都攀上了亲戚,划算得很。这般打定主意,晋皇也就把这赐婚的意思告诉了许家,虽然不曾下旨,但总是有意无意提起,也不顾忌旁人,久而久之,这事也就众所周知了。

    许纯瑗也就在这众人的期待中出生了,一出生,不少人叹息可惜。皇上倒不气馁,只跟许家说,他还等着。

    既是许家头一个孩子,纵不是能当驸马的儿子,许纯瑗的待遇也是众星拱月了。原本这般宠溺该是会养成骄纵的性子,谁知她却是乖巧得很,又是个机灵的,皇后见了几次便十分欢喜,与皇上一说,皇上想着李容绣在宫里鲜有同龄人,以后也是要嫁入许家的,不如多些走动,便赐了一道金牌于许纯瑗,命许纯瑗多往宫里去,后来更是封她为李容绣的伴读,与李容绣一道在宫里进学。

    李容绣是知晓自己要嫁入许家的,可许家一连生了三个女儿,眼看着这门亲事就要无疾而终了,但父皇却一直不曾表态,她自是不必自寻烦恼,生在帝王家,这婚事哪儿有自主的份。

    这时候她太子哥哥的嫡女李丹扬也出生了,她想,或许等许家生了儿子出来,是要这个侄女替她嫁过去了,自己与许家公子的岁数相差未免也太大了。可谁料想许夫人竟是几年不曾传来有孕的消息,别说父皇,纵是她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许家故意不想与皇家结亲。

    许纯瑗就这般抱着李丹扬走了进来,“方才我在来的路上,正巧碰见了丹扬,她说要来给你这个姑姑请安呢!”说着,便把李丹扬放下,李丹扬才落地,便十分乖巧地朝着李容绣请安,“丹扬请姑姑安。”

    稚嫩的声音才落,一边许纯瑗也正正经经做了个福:“参见公主。”李容绣轻哼一声,招招手让李丹扬过去,却是不看许纯瑗:“你还是丹扬懂规矩些呢!”

    许纯瑗咧嘴一笑,也跟上前去:“你说丹扬这么可爱,以后谁家这么有福气能娶进门去。”

    李容绣听了,脸上不曾变化,只声音低沉了些:“若是尚公主有你想得这般简单就好了,有些人家里当福气,有些人家里可不然。”

    许纯瑗虽与李容绣一道在宫里学习,却因着许家的关系,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并不熟悉,更何况如今也只是九岁的孩童,与李容绣这后宫里长大的相比,自然稚嫩许多。她知晓官场上的事复杂,就连成亲的事也要有利可得才行,只是她又觉得不论如何,娶了李容绣或是李丹扬这两位公主,总算得上是有福气的,便道:“我不知别个如何想,只知若是我,能娶到你这样的人,该是要烧高香了。”

    “你只是与我在一处多,习惯罢了。等你再长一些,不是我的伴读了,你多与其他人一处,就觉得其他人好了。”李容绣听了许纯瑗的话,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放心上,她见惯了宫里人情冷暖,若是许纯瑗这般的心性入宫,还不知被折腾成什么样。

    “这可未必,我爹见的人总多了吧,他便总是夸你。我爷爷越发如此,还怪我不是个孙子,好将你娶回去。”

    若不是李容绣熟悉许纯瑗的秉性,还以为她是哪里学来的油嘴滑舌,知她真心,自然是高兴。

    因着许纯瑗时常在宫里,久而久之,性子也越发沉稳起来,与李容绣二人常常呆在一处看书写字,有时一两个时辰都不会有人开口。有时,两人谈论起什么来,又是能滔滔不绝说上许久,叫宫女看茶都要来不及,深怕两个主子渴了去。

    此时,许纯瑗的才情已经名声在外了,她的字画甚至比民间几大才子还要价高,她的诗词也多得人传唱。有几篇佳作,甚至叫当朝的文状元也自愧不如。晋皇频频叹息,为何这许纯瑗不是男儿呢,实在是可惜啊!

    李容绣倒是从未这般想过,有时听人提起,她反倒觉得不然。如若许纯瑗不是女子,何来这敏感之心,又如何写得出这般ji,ng巧的诗词与画作,如若许纯瑗不是女子,怎会如此温柔,只谈风月不谈风流。

    实际上,李容绣并不觉得她的诗词书画最得人心,她最喜欢的还是许纯瑗的笛声。有时,她会拿出琴与她一同合奏,有时,她更愿只听她独奏。只是,她的笛声鲜少有人听过,或者这就是她更喜欢笛声的缘故吧。

    许纯瑗的笛子是许从安教的,她起先听李容绣弹琴,便想起府中爹娘笛琴和鸣的场面,便向许从安学了来。稍有些模样,她便吹给李容绣听,谁料,李容绣喜欢得很,她便学得越发卖力了。

    其实许纯瑗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想法子“讨好”李容绣。这个问题一直到她十五岁才隐隐约约得到了解答。

    她不是不知情爱,只是想不到自己会对女子动心。她亦知此情非同寻常,自然不敢与外人道,甚至于李容绣,也藏藏掖掖不敢透露。可有时,她会无法控制自己,会故意卖出一些些的破绽,似是初次知□□的无措,又似是想要对方有所感知的私心。

    幸而她早已养成了沉稳的性子,懂得将自己的情绪藏起,又或许女子对女子动心实在匪夷所思,李容绣根本不会往那边猜,李容绣似乎对她的心事一无所知。

    可她不知,李容绣其实是隐隐知晓她的心思的,并且对她也是有些情愫,只是她深感此情不会有果,便兀自压下,并不打算坦白,甚至不打算戳破许纯瑗。李容绣毕竟是生在后宫长在后宫,心中城府岂是许纯瑗可比的,总是内心波澜四起,面上也丝毫不显,许纯瑗自是试探不出什么,也瞧不出什么了。

    李容绣觉着,她俩之所以会对彼此产生情愫,只是因为年纪到了,而两人自幼一处,颇有默契,便容易将感情弄混了。她觉着,这情愫初起,要拔去也并非难事,也就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公众号是作者名首字母clyd

    感谢大家的支持,估计看我的文的都是老粉了(泪目)

    原本想祝大家七夕节快乐的。。。好像迟了一点

    第2章 公主驸马

    许纯瑗作为李容绣的伴读,是十分尽职的。每每遇到不太明白的课业,李容绣都会叫唤一声“纯瑗”,而许纯瑗便立刻一边应着一边从后头位置上站起,走到李容绣的边上,替她解惑。

    甚至有时,夫子问了李容绣什么答不上的问题,李容绣也不言语,只转过身看着许纯瑗,许纯瑗便主动起身答了起来。

    有时候,许纯瑗不只是要做个尽职的伴读,还要连宫女的事也一应包揽了。李容绣使唤她惯了,也不管是什么事,都要叫许纯瑗做。许纯瑗也是来者不拒,只要是李容绣吩咐的,她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分内之事,都通通当作自己的分内之事来做了。

    两人只要是在宫内,都一起用膳。用膳时,李容绣也不需要宫女侍候,布菜的事也都是许纯瑗来,毕竟许纯瑗比宫女还了解她爱吃的东西。起先,两人也并不是这般用膳的,这还要追溯于一条鱼上。

    两人用膳,一直都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那日,桌上有条鱼是凿了冰打捞出来的,味道不同寻常,许纯瑗便多吃了一些。李容绣见了,忍不住开口问道:“这鱼很好吃吗?”

    许纯瑗还有些惊讶于她的开口,愣了一下才点点头。一旁的春和听了连忙夹了一筷子鱼r_ou_,细心挑起鱼刺来。李容绣夹起鱼r_ou_尝了尝,似乎尝不出有什么不同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没有再去动一边碗里的鱼r_ou_。

    许纯瑗见了,便在鱼头边上挑了一块鲜嫩的鱼r_ou_,放进李容绣的碗里,“这个位置的或许好吃些。”

    李容绣夹起来细细品味,似乎还真尝出不一般的鲜美来,也就点了点头。春和便想再替她夹一些来,却发现那鱼头边上的r_ou_都已经进了许纯瑗的肚子,也就没有动作。

    过了一会儿,李容绣又微微抬起头,对着许纯瑗道:“鱼。”许纯瑗抬头看了一眼李容绣,又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春和,随后又转头看向了鱼,此刻也不好再转头,只是斜眼瞥了一眼李容绣边上的碗里放着的鱼r_ou_。虽有些不解李容绣放着碗里的鱼r_ou_不吃,问她讨鱼r_ou_,而一边的春和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但也伸手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r_ou_,仔细挑了一下鱼刺,放入李容绣的碗中。

    李容绣吃了几口,又抬起头来看向许纯瑗。这下许纯瑗也不需要她开口了,十分主动就夹了鱼r_ou_挑起刺来。春和见此,索性就不再替她的公主殿下布菜了,而许纯瑗此刻已经十分娴熟地一边吃着一边帮李容绣布菜,李容绣吃得也挺满意。

    打这以后,春和就很少替李容绣布菜,到了后来,李容绣索性让她出去歇着了。一开始,皇后边上的王嬷嬷看见了,还训斥她在公主用膳时不在边上侍候,一番解释,王嬷嬷还将信将疑。到了后来,王嬷嬷也习惯如此了,似是整个宫内都知晓,李容绣用膳是许纯瑗侍候的。

    皇后最先听闻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番许家一家子的动静,生怕李容绣此举叫他们觉得轻贱了他们,谁知许家毫不介意,她自然乐得见她们亲密。

    这日旬休,许纯瑗自然是呆在家里不曾入宫。一大家子一起用了午膳,许纯瑗便回到自己的院子,在书房里画起画来。没一会儿,便听人来通报,瑾德公主来了。

    许纯瑗便放下笔走出门去,李容绣已经进了院子,见她出来了,竟是就站在那儿不动。许纯瑗立刻迎了过去,走到李容绣的边上,替下春和的位置,扶着李容绣,带着她进了书房,“我正画着画呢,画到一半了。”

    李容绣便过去看了看许纯瑗还摊在那儿的画。许纯瑗的画作是出了名的,一幅画也够老百姓吃上一辈子了,这纸上只画一院子的春光,最边上画了半架秋千,只瞧见一只纤纤玉手握着秋千的绳索,浑然不见这少女模样,却更惹人心醉。

    李容绣便盯着那只手瞧了瞧,见那手腕上戴着的镯子与自己手上的一样,便心下了然:“还道你在家中做什么,原来是偷看人家姑娘玩耍。”

    许纯瑗笑着将画作收到一边,又摊开一张纸:“如今也不用偷看了,可以正大光明看一看这大晋朝的国色天香是如何。”说着又扶着李容绣到一边坐下,竟是走回书桌边,对着李容绣画起画来。

    李容绣便也十分随意地坐在那儿,时不时和许纯瑗说上几句话。许纯瑗一边搭着腔,又一边拿话逗她笑,见她笑了又连忙那笔将那模样画下。过了许久,许纯瑗才将笔放下:“待会儿再修几笔,润色一番也差不多了,你该是累了。”

    李容绣闻言,便起身走到边上,见画作上的自己正掩嘴笑得开心,便道:“你这画也只能私藏,可不能外泄了去。”

    “这我自然省的,我何时将你的画作给别人了,不是自己留着便是被你拿去了。”许纯瑗说着话,孩子欣赏着自己方才的画作,仔仔细细瞧了一番,道,“怎么瞧着你这般瘦。”

    “许是午膳吃得少。”李容绣话音未落,许纯瑗便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你每每说吃得多便已经不多了,你的少该不会是还没吃吧?”

    李容绣并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怪起许纯瑗来:“今天午膳有鱼,不好吃。”许纯瑗自然知晓她这是什么意思,哪儿是鱼不好吃,是没有她给她挑刺罢了,便赶紧出门吩咐绿柳去准备一些饭菜,点了几个李容绣爱吃的菜。

    她俩的偏好也相似,爱吃的东西都差不离,府里也都备着这些食材,绿柳一声吩咐,厨房便忙起来了。

    许是公主驾到,厨房还特意做了虾,这是许纯瑗平日里比较爱吃的。当饭菜端上来的时候,许纯瑗看着虾,想把春和和绿柳两人留下替她们剥虾,谁知李容绣动作快,一挥手就将两人赶出去了。

    许纯瑗只好夹过虾认真剥了起来,也顾不上脏了手。李容绣也没有干等着,自己动手开始吃了起来。待许纯瑗剥好虾放在李容绣的菜碗里,李容绣也替她夹了一筷子茄子:“这个好吃。”

    这是李容绣头一回替她夹菜,许纯瑗还有些激动,正要拿手巾擦手准备拿筷子吃菜,却是被李容绣制止了:“你先把虾都剥好吧,免得手脏了擦擦了脏的。我又不会将菜吃完。”

    她的确是不会将菜吃完,其他的菜都只尝了几口便不再动了,正儿八经等起许纯瑗的虾来。许纯瑗只好埋头努力剥虾,过了一会儿,李容绣才拿过手巾递给许纯瑗:“我吃够了,剩下的这些你吃了罢。”

    许纯瑗将手擦净才开始慢条斯理吃起来,原本便是用过午膳的,是故也吃得不多。李容绣在一旁等着她,待她吃完才唤人进来侍候她们漱口。

    两人在花园里散了一会儿步,又在秋千上晃悠了一会儿,又寻来纸鸢玩了一会儿,许纯瑗便送李容绣回宫了。李容绣又留许纯瑗用了晚膳,才放她出宫。

    第二日一大早,许纯瑗便起身进了宫,待她走到李容绣的房间门口,李容绣正好穿戴好,便唤她进去。李容绣见她进来,便让春和停了手,走到许纯瑗的面前:“你看我这身衣裳可好看?”

    许纯瑗退后一步,细细打量着,忍不住点了点头:“公主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李容绣轻哼一声:“油嘴滑舌的。”许纯瑗笑着走上前去:“就是这双鞋子太红了,拿双素的会好看些。”

    李容绣听着低头一看,思量了一会儿:“的确如此。”便转头吩咐春和去拿一双素一些的鞋来。李容绣换了鞋便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宫女们替她梳妆打扮,她透过镜子去看许纯瑗,忍不住感叹:“你的皮肤怎会如此白皙,我这扑了粉还不及你。”

    “谁让我爹是小白脸呢,我自然脸白。”许纯瑗不怎么打扮,倒是挺爱看李容绣打扮的。

    李容绣听了,噗嗤一笑:“若是大学士知道了,准要教训你一通。”

    每日都是如此,许纯瑗早早来到李容绣的宫里等她,待她梳妆好再一同用膳,用完膳才一起去上书房听课。有时候,许纯瑗来得晚些,李容绣竟也起得晚些,两人便急匆匆地,生怕迟到了。后来许纯瑗才知,春和都是知晓她进了宫才叫李容绣起床的,压根儿没有让她少等一会儿的意思。许纯瑗便再也不敢晚起了。

    第3章 公主驸马

    李丹扬也到了进学的年纪,也进了上书房一起听课,小小一个人坐在那儿,惹得许纯瑗十分注意她。李丹扬因着年纪小,中途进来听课,虽私下有夫子教授过,但也跟不太上。

    许纯瑗看她听课时总是皱着眉,休息时便走过去问她。李丹扬这下子便抓着她一股脑问了许久,许纯瑗解释起来慢条斯理的,倒是比夫子说得好懂多了。两人一直说到上课才罢休。

    等放课,李丹扬立马跑过来找许纯瑗,将方才课上没听懂的地方问了一遍,许纯瑗也耐着性子与她解释着,直到分开还有些意犹未尽依依不舍的意味。

    打这以后,每每课间休息,李丹扬便要搬条椅子坐到许纯瑗的边上,一脸崇拜地看着许纯瑗。到后来,她已跟得上夫子的课了,也依旧过来,或与许纯瑗说说话,或单纯盯着她看。

    有时许纯瑗被她看得奇怪,便转头问她怎么了,李丹扬也不说话,只笑着低头,好不娇羞。有时,李丹扬还会带些好吃的好玩的分给许纯瑗,许纯瑗则笑呵呵地接过,有时也会捏一捏她红扑扑的脸蛋。

    这日,许纯瑗请了病假没有入宫,李丹扬听课时便频频回头探寻,待休息时,便跑过来问李容绣:“姑姑,瑗姐姐怎么没有来?”

    “她有些不舒服,便没有入宫来。”许纯瑗是前一天夜里着了凉,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怕把病气过给皇子皇女们,是故告了假,李容绣昨夜已去许府看过她,自是放心。

    “那我们待会儿去看看她吧。”李丹扬看着李容绣的眼里满是希冀,还带着些焦急。李容绣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看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昨夜去看过她了,只是嗓子有些不舒服罢了。待会儿你去我的宫里一趟,我有些话要与你说。”

    李丹扬听了,也只能乖巧地点点头应下。这下,连自己独自去许府探望的机会也没了。

    放了课,李丹扬便跟着李容绣到了锦绣宫,并不清楚李容绣要与她说些什么,但看她姑姑十分严肃的模样,该是比较重要的事。

    待两人在前厅坐下,宫女端来茶果,李容绣便让宫女们都退了出去。李丹扬看这架势,不自觉就挺直了腰板,等着李容绣开口。

    李容绣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很喜欢你瑗姐姐?”李丹扬略一思索,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便点了点头。李容绣并没有就此罢休,继续追问道:“那是何种喜欢?”

    李丹扬看着李容绣并不言语,李容绣又接了一句:“对姑姑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若不是要你说真心话,我也不必让春和她们都下去了。”

    李丹扬想了想,老实回答:“我不知道。”虽然她年纪尚幼,但宫里的孩子哪个是真的天真无邪呢?

    李容绣闻言,倒是松了口气,又劝道:“宫内虽多有磨镜之事,可这毕竟不是正统。你若是喜欢她,会吃苦的。”

    “我省得的,姑姑。我于她还不至于到如斯地步,也幸好姑姑及早提醒我。她这般的人,没人喜欢才反常。听闻许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可惜许大学士放出话去,三位小姐的亲事要三位小姐自己定夺。”

    李丹扬说到这,又仔细看着李容绣思索片刻,才继续道:“不说别个,就是我的嫡亲哥哥,也想要求娶瑗姐姐,只是皇爷爷不同意,说是早就暗里问过了,大学士明说以后女婿不得纳妾的。我看姑姑你,倒不如去劝劝我的哥哥,他如今越发痴迷,甚至和父王说愿意以后只娶她一个。”

    李容绣听了,想起这个比她要大上好多岁的侄儿,冷笑一声:“说得倒是好听,他如今便有好几个通房丫头,原本年底要迎一个侧妃进来的,一时痴迷许下这般诺言,若是以后食言了,许家和武家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他何时这般糊涂了,还不如崇儿了。”李丰崇是李丹扬的嫡亲弟弟,还是个才会跑的孩子。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李丹扬才起身要走。她才走出几步,李容绣又在后头补充了一句:“你皇爷爷也给你配了伴读,你课业上不懂的可以去问自己的伴读,别叫人家以为你不喜欢,你这一冷落,可就代表了你父王。”

    李丹扬转过头来,笑了:“谢谢姑姑指点。姑姑,我还有样东西放在瑗姐姐那儿,你替我取回来可好?”李容绣点了点头,李丹扬这才出了门。

    李容绣又独自坐了一会儿,想不起李丹扬放了什么东西在许纯瑗那儿,也就□□和备好马车,要去许府一趟。

    许纯瑗听了李容绣的来意,一脸疑惑:“她不曾放什么在我这儿呀。她带来的那些小玩意儿,把玩过后就还给她了,那些吃的都进了肚子,难不成是要吐出来?”

    李容绣这便明白了李丹扬的意思,可不就是让她来找许纯瑗吐露心声么,这小妮子,莫不是以为自己找她说那番话是因为吃醋?

    李容绣摇了摇头,也就不再和许纯瑗纠结这件事:“你的嗓子可好些了?”

    “嗯,今日不怎么咳了,有时还会发痒。”许纯瑗说着,又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李容绣也跟着喝了一口水:“你还是要快些好起来,你那丹扬妹妹记挂着你,可等着你给她‘口若悬河’呢!”

    许纯瑗笑了一声:“她这般记挂我却不来看我,还是不若你,就算不记挂着我,也巴巴赶来看我。”

    “谁赶过来赶你了,你可真是好大的脸。我这不是替她讨要东西来了。”李容绣怎会承认自己是来看她的。许纯瑗一脸不信的模样:“说着是为她讨要东西来了,可也说不清要什么,我这里也确实没有她的东西。你说你来就来吧,还扯谎做什么,许府的人又不会将你赶出去。”

    许纯瑗也只是与她说笑,并没有真的这般以为。李容绣自然知晓,也不与她纠缠:“我看你这几日的药是开错了方子,嗓子没吃好,倒是把脸也吃没了。”

    两人又在院子里手谈了两局,李容绣才起身离去。

    回宫的路上,春和在一旁欲言又止,李容绣见她这般模样纠结许久也没有说出什么,便开口催道:“你要说什么便说,若不想说就憋着,这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是何意思?”

    “公主,奴婢是替您心急。您一直在宫内,见惯了娘娘们的明争暗斗。可许小姐并不是皇上也不是哪位王爷,您这般花心思去压制旁人,倒不如直接对许小姐好些。奴婢瞧许小姐对公主也是十分上心的,你们两人这般绕来绕去可不蹉跎了许多时光。”

    李容绣偏着头看着春和,半晌才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找丹扬说话是因为吃醋?”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认为,难不成平日里自己与许纯瑗已经好到如斯地步,众人皆以为她们二人不是寻常关系?

    “难道不是吗?这些日子,每每永和公主与许小姐亲近些,您便不大高兴。别个不清楚,我跟在您旁边这么多年,是最清楚不过了。今日永和公主问了几句,您便去敲打了,您以前并不是这般沉不住气的。到了许府,又是这般一副咄咄逼人兴师问罪的模样,别个看着都以为是许小姐背着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呢。”

    春和这一番解释,叫李容绣才反应过来,自己果然是太沉不住气了,看来有些情绪起来了,也着实叫人难以控制。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这条路太难走了,我不想看见她受伤。就算现在我们在一起了又怎样,还不是白白浪费些时日罢了。”

    “奴婢认为,感情的事不能这样去算计。你们在一起,能开心一日便赚一日,之后的事之后再说不就可以了?”春和倒不觉得她的公主和许小姐之间的感情有什么丢人现眼的,她们二人都是下了凡的仙人,哪儿有男子配得上。

    “若我不是公主,她不是许家小姐,或许可以这般任性。此事就此罢了,你以后也不必再提。”春和是跟了她多年的,忠心耿耿,又是个知道轻重的。她倒不担心她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只是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就连旁人都知晓了,许纯瑗该是也感觉到了一二吧。

    果不其然,第二日许纯瑗依旧告假,却托人带了封信过来。这信里东一句西一句,皆是情话。李容绣抬起手就要放到烛台上烧了,却又立马缩了回来,又细细看了一遍信,才慢慢将信整整齐齐叠好,转身锁进了一个盒子。

    许纯瑗在家中焦急万分,等了许久,总算等来了李容绣的回信。她走进屋子,将门窗都锁上,手放在胸口,压住呼之欲出的心,深深吸了两口气,才打开了信。

    这信极其简单,远不及她写的冗长:“万分感谢卿之欢喜,信件已与烛烟同去,愿吾二人闺友之情长存。”

    许纯瑗将这简单的信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看过数遍才放下,这般伤人的信件,她却不忍撕毁,亦是找了个盒子存放着。待她做完这些,脸上早已流下热泪。呵,早该知道会如此的,一直都是自己会错意罢了,好在李容绣并没有就此厌恶她,两人还能与往常那般。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都知道喜欢对方了,离在一起还会远吗?

    第4章 公主驸马

    待李容绣办了及笄礼,她也不必再去上书房进学了,作为她的伴读,许纯瑗也不用再日日入宫了。两人自是不如以前那般亲密,虽基本每日都会相见,却只是过一会儿便走。

    这日许纯瑗才走,春和便忍不住开了口:“公主,听闻大学士要给许小姐定亲了。”

    春和一脸着急,李容绣却是淡定如常:“她再过几月就要及笄了,要定下婚事实属正常。”

    “勤王家的世子近来去拜访得十分热络,有望成为大学士的东床快婿。”春和替李容绣着急得不得了,若是许纯瑗和别人定了亲,她们两人此生就再无可能了。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清楚李容绣心里是有多喜欢许纯瑗吗?

    每次宫里头分了东西,李容绣都要将最好的挑出来给许纯瑗送去,许纯瑗送来的东西也得她十分珍视。许纯瑗每日只要晚来一会儿,便不停念叨,若是不来,定是要亲自去看看情况,甚至还派了一名暗卫去护着许纯瑗。

    从来都自强的人,却爱跟许纯瑗撒娇,什么都要许纯瑗帮着她做。若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也爱找许纯瑗说,甚至不消说,光是见着许纯瑗,就开心了。她从没见过这般叫公主依赖的人,想来以后也不会有了,她虽知晓这条路难走,可也希望公主能够开心几日。

    李容绣只是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方开口道:“本宫早与你说过,不必再提此事。”春和见她强硬如此,也就不再说了。

    第二日,许纯瑗才坐下没多久,许纯玥便来了,先是问李容绣请了安,又对着纯瑗道:“娘亲让你回去一趟。”

    许纯瑗有些好奇是有什么事需要许纯玥亲自过来叫她回去:“出什么事了?”

    “嗨,能有什么事,就是来了个客人,让你去见见罢了,我只是不想在家呆着才自告奋勇来叫你的。”许纯玥坐在椅子上拿过许纯瑗喝的杯子就喝了一口水,又催道,“你快些去,我先歇一歇,待会儿能赶上你。”

    许纯瑗这便与李容绣告辞回家去了。李容绣见她走了,便转过头问许纯玥:“你家来了什么客人,需要你姐姐回去招待?”

    其实只是普通的客人,也不是那么急着叫许纯瑗回去,只是许纯玥一人在那儿呆着,老被她的娘亲拿来跟人家作比较,言语之间的嫌弃叫她找了个借口出来了而已。但她看着李容绣那实则关心又故作随意的模样,起了玩心,眼睛一转,道:“她小媳妇儿来了,能不让她赶紧回去伺候么!”

    李容绣一听,脸便沉了下来,她从来没听过还有这么一个人:“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你姐姐还有个小媳妇儿?”

    “哎呀,这种私事怎能叫你知晓,你说两个女子有私情多么难为情的事,总不能大张旗鼓说出去。不过现在爹娘都同意了,想来告诉你也没什么。”说完话,许纯玥也起身告辞。

    李容绣思虑片刻,还是叫来了春和:“你去打听一下,大学士府今日来了什么客人。”春和领了命便出去了,留下李容绣一人在屋子里颇有些坐立不安。

    过了一会儿,春和便回来了:“公主,是吏部侍郎家的夫人与小姐去做的客。方才,刘夫人已经回府了,刘小姐还留在学士府,看样子要过夜了。”

    李容绣一听,难不成真的如许纯玥所说?不然两府这般近,有什么好留下过夜的。只是许纯瑗前几月才与自己表白心意,如今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她又吩咐春和调查清楚刘薇和许家的关系。

    到了用晚膳时刻,春和才回来禀报:“查了许久,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此次她也只是第二次去学士府,不过听闻她向来崇拜许大小姐。”

    李容绣挥挥手□□和退下,竟是一夜未眠。

    第二日她还费心用了些脂粉才盖住这憔悴之色,只春和看在眼里心疼万分。没过多久,许纯瑗便来了。两人便一起去凉亭边走了走。

    “公主,起风了,不如我们回去吧。”许纯瑗轻声提议,见李容绣衣裳单薄,连忙□□和回去取了披风来,又亲手给李容绣穿上,李容绣心安理得由着许纯瑗伺候着,又抬眼看了一眼为首的宫女,春和便识相地带着一行人退下了。

    许纯瑗见状,知晓她是有话要说,也不再提要回去,只是等着她说。李容绣没有叫她等太久,“听闻近日吏部侍郎与大学士甚是亲近。”

    许纯瑗细细思索了今日自家爹爹与吏部侍郎的交往,与别的官员并无二样,她不太清楚李容绣为何会有此一问:“我爹素来不喜政事,与吏部侍郎的交情,大概还不如与江太医的。”

    “是吗?那本宫怎么听说吏部侍郎家的五小姐与你相谈甚欢,留宿丞相府好几夜呢?”李容绣与许纯瑗相识多年,从来不在许纯瑗的面前自称本宫,话虽是思索了多遍的,说出口却仍旧觉得不妥,又慢悠悠补充了一句,“本宫以为吏部侍郎与大学士交情颇深,才叫你作陪的。”

    许纯瑗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些年来,李容绣从来不与自己谈及政事,这一番话叫她有些晕,想了想刘大人也算是太子派的人,便也老老实实回答,“只是月前侍郎大人带了薇儿来,薇儿几个姐姐都已出嫁,家中无人陪伴,娘亲便叫她多来家中玩耍,她昨日一来便住下了。”

    谁知李容绣听了,依旧不依不挠,脸上却是如往日一般,不见波澜,“原来是叫薇儿,叫你如此喜欢也是难得,本宫倒是想见一见了。”

    许纯瑗只觉得李容绣怪怪的,怎么突然改了自称,难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她不高兴了?可左思右想,自己也没做什么事,便以为她只是想出宫玩玩了,“薇儿年纪与纯玥一般大,倒是比纯玥乖巧多了,想来你也会喜欢的,改日我带你出宫找她玩玩吧。”

    “本宫想见人,却是要亲自出宫的?笑话!”李容绣脸上竟是带着愠色,许纯瑗一头雾水,这李容绣何时这么大架子了?“公主若是想见,我明日将她带进宫来吧。”本想着自己这般顺着她心意,总该不气了吧,谁料李容绣伸手扯下披风,扔进她的怀里,“算了,你与她好好玩便是,别冻着她。”

    许纯瑗也是有脾气的人,在这莫名其妙受了一通气,她竟是不上去问个究竟,一转身出了宫,回了府,进了屋才发现,竟是将李容绣的披风带回来了。

    只是忍了两天,许纯瑗便有些茶不思饭不想,脑子里除了李容绣还是李容绣,又仔仔细细把自己近日来的所言所为想了一遍,实在想不通到底哪里惹她不快了,却是如何也摆脱不了对她的思念,如此也只能进宫了,下了决定,便打开衣柜,将那日李容绣的披风拿了出来。

    许纯瑗原以为李容绣会为难自己,不让自己进殿,却是没想到春和通报了一声,便叫自己进去了。

    李容绣正自己与自己下棋,见她进来,头也不抬,“怎么,没带你的薇儿来?”这下许纯瑗总算反应了过来,敢情公主这是在吃味呢!只不过,她又不喜欢自己,闺友间也会如此吃味吗?“公主,上次的事,我至今都想不明白,在家两日也整日反省,哪儿有空与别个玩耍。”明白过来的许纯瑗说起话来就让李容绣舒服多了,却是依旧不吭声。

    “公主乃有容之人,想来不快定是我的不对,恕我愚钝,竟是想不通哪里做错了事,只是不能与公主相见实在难受,如今也只好腆着脸来找公主讨个饶。”许纯瑗站在李容绣边上不敢轻举妄动,李容绣这总算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哼了一声,“少了你,我自己与自己下棋也是可以的。”

    “是是是,公主少了我可以,可我却少不了公主,还望公主赏我手谈一局。”

    李容绣见许纯瑗认错态度十分之好,便气消了一些,“那你执黑子吧。”许纯瑗坐下才细细观起棋局来,这黑子大势已去,原本棋艺就比不上李容绣,这下哪儿还有回转的余地,只得硬着头皮让李容绣杀个片甲不留,果然,李容绣撤了棋子心情已是大好,“你与薇儿平日里都玩些什么?”

    “倒是不曾玩过什么,只是聊天罢了。”许纯瑗勤快地收着棋子,打算新开一盘。

    “平r,i你与我也没什么话,想不到竟是如此健谈,能与她谈这么久。”这李容绣听了语气又是不对起来,许纯瑗头一回嫌弃自己愚笨来,这些年来李容绣都不曾与自己闹过脾气,怎知是如此难伺候的人,果然伴君如伴虎,自己前些年都被她蒙蔽了,“她只是听闻你我感情深厚,向我打听你罢了,说起你,我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哦?我在你心中……是如何?”李容绣却是放下棋子,显然对许纯瑗说的话更感兴趣一些。虽说她知道许纯玥心里是有自己的,可她如今却又有些忐忑,就怕这几日的时光,许纯瑗已经变了心。可奇了怪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至死不渝呢?

    “若我是男子,只愿与你心相倾,风月无关他人。”许纯瑗抬起头,十分真诚地看着李容绣,这的确是她的真心话,李容绣听了微微低了头,却又是抬了起来,“你若是男子,便是钦定的驸马,你自然只能与我成亲,别人自然是想也不用想的。”

    “可惜了我是个女子”许纯瑗说到这顿了顿,瞧李容绣脸上亦是带着落寞,深吸了口气,颇有股视死如归的气势,“却依旧想做个驸马。”两人之前的通信,从来不曾有人提起,就当作没有那件事发生一般。她一直以来都有些怕,当面被李容绣拒绝,两人之间不能再回到往常,可如今,却有些藏不住了。

    李容绣没有立马回话,只是将头低了低,许纯瑗紧紧盯着她瞧,自然清晰瞧见她微微上扬的嘴角,以及眼角掩饰不及的喜色,却听李容绣依旧淡然地开了口,“本朝历代都没有女驸马。”

    “大概是之前没有一位公主叫李容绣吧。”许纯瑗如今毫无畏惧,今后之事今后再说,她今日但知李容绣与她一心,足矣。

    “你可知直呼公主名讳,是可降罪的?”李容绣似乎特意绕开了话头,嘴角却是忍不住上扬,心里也早就忘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提醒。

    “你的名字,我在心里早就念烂了,你要降罪也好,我都认罚。”

    “瞧你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却是想不到说起情话来却是如此能说会道了。”若是仔细瞧,李容绣的耳根微微有些粉红,只是自恃身份没有表露出女儿家的羞涩罢了。

    “纯瑗口拙,与父不能言,与君不能语,却是一腔的话都想说给心上人听。”许纯瑗憋了许久,总算能与李容绣诉衷肠,自然是要说个够的,何况她瞧李容绣实则喜欢这些话喜欢得紧。

    “你这人真是不害臊,都是女孩儿,你却是哪儿学来的这些话。”

    第5章 公主驸马

    李容绣虽没有明确回应什么,但对许纯瑗来说,没有同上次那般直接拒绝已经很好了。两人两日未见,自然也攒了不少的话,直到晚膳用过,许纯瑗才出了宫。

    临走前,李容绣又提起了刘薇,叫许纯瑗别忘了将她带入宫来玩。实际上,她对刘薇并没什么兴趣,也不觉得许纯瑗会同刘薇有什么,她这般说,只是为了告诫许纯瑗,日后要注意同别家女子的距离罢了。

    许纯瑗显然没有意会到这点,第二日还真带着刘薇进宫来了,李容绣初初听见传报,差点气晕过去。

    刘薇倒是个乖巧的人,这是她头一次入宫,心里满是新奇,却也按捺得住,并没有东张西望,甚至对好奇的东西与人也不问,倒是个省心的人。李容绣见了,又想起许纯玥的性子,也难怪许夫人会喜欢刘薇,叫刘薇在府里住下。

    想着,李容绣又朝许纯瑗看去,见她如往常一般,并没有特别照拂刘薇,心下自然是满意。转念一想,许纯瑗对自己是喜欢,但许家的人未必会喜欢自己,他们或许还是更喜欢刘薇这般乖巧懂事又单纯的姑娘吧。

    这般,她倒是庆幸许纯瑗是个女子来,不然说不准就要和刘薇定下亲事了。可又一想,许纯瑗是个男子的话,她俩如今都成亲了,哪儿还有刘薇什么事。可叫她自己选择,许纯瑗若是个男子,自己也未必会喜欢她。身为公主,什么样的公子不曾见识过,还不是只对许纯瑗动了心。

    许纯瑗并不知李容绣这般坐着想了这许多,只同往日一般替她们倒了茶,听着她们实在没什么意思的对话。坐了一会儿,三人又去御花园逛了逛,又在小院里打了会儿秋千。

    用了午膳,许纯瑗便起身告辞。刘薇是她带进来的,自然要她带出去。但刘薇与李容绣并不相熟,硬生生留在这儿留到晚膳也是煎熬,索性提出要走。李容绣自然也明白,只是在她们二人出门时又唤了一声许纯瑗。

    许纯瑗回过头,又转头示意刘薇先到外头去等她,才走进屋子。李容绣走到她面前,替许纯瑗拉了拉原本就十分整齐的领口,手拂过她的肩头,顺着手臂往下,轻轻扯住她的袖口,才轻声道:“你送完了人再回来一趟,我还有话要同你说。”

    许纯瑗手一转,轻轻将李容绣的手握在手里:“嗯,我立马就回来。你先小憩一会儿。”往日她们用了午膳,都会小憩一会儿,李容绣睡在床上,她则躺在一边的软塌上。

    李容绣想竭力压住脸上冒出的热气,却无能为力,只轻轻应了一声,祈祷许纯瑗看不出自己的脸红,倒是错过了许纯瑗也有些微红的脸。

    许纯瑗将刘薇送到刘府,回头就入了宫。春和知晓她们二人的事,此刻李容绣已是睡下了,也没有去通传,想着往日她们便一同午间小憩,如今自是更不忌讳的,便只同许纯瑗小声说了一声,将她放了进去。

    许纯瑗轻轻走至李容绣的床前,轻轻掀起垂下的床幔,见李容绣正睡得香甜。她在床头蹲下,静静看着李容绣看了一会儿。她见李容绣一缕发丝垂到了嘴角,似是有些叫她不舒服,便小心翼翼地伸手将那头发拨到一边。

    李容绣原本也就才睡去,许是感觉到床头有人蹲着,竟是醒了过来。她见许纯瑗蹲在床头,又才伸手替自己拨了头发,便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对着她笑了笑。

    许纯瑗胸腔鼓动,却不敢动弹,只开口道:“怎么醒了?”李容绣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这般喜欢看我睡觉,明儿我让春和准备个蒲团,让你坐在这里看个够。”

    许纯瑗轻轻捏了捏李容绣的手掌,笑道:“那要谢公主赏赐了。”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蹲着说起话来,若不是两人的手牵在一处互相摩挲,倒像是宫女等着公主起床。

    到了用晚膳的时刻,春和十分识相地带着人出门去了。许纯瑗本就对伺候李容绣用膳这事得心应手,自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许纯瑗见桌上有鱼,便先给李容绣夹了些爱吃的蔬菜,又夹了一大块鱼r_ou_放在碗里细细挑起刺来。李容绣将碗里的蔬菜吃完的时候,许纯瑗也挑得差不多了,就将鱼r_ou_放到李容绣的碗里,又去夹了一块醋炒ji,将骨头剔了,放入李容绣的碗里。

    李容绣享用着许纯瑗的照顾,十分满意:“你如今这架势,倒是比宫里最得人心的宫女还要娴熟了。若你愿意,这宫里的主子可就随你挑了。”

    “不可不可,我这人手笨脚笨的,也就是因为喜欢你,多上了一份心,才能将你伺候好,要是别个主子,这脑袋都不稳了。”许纯瑗又替李容绣剥了两只虾,这才给自己夹了些菜。

    “熟能生巧,你看你,如今伺候我也比以前得心应手多了,这般仔细贴心,倒是要让春和多学学了。”李容绣说完又夹了一小口饭放进嘴里细细嚼着。

    “这可不是什么熟能生巧。以前将你当闺友看,如今将你当心上人看,用心自然是不一样的。”

    李容绣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啊——原来只是当作心上人看啊。”

    “是我说错了,你的的确确就是我的心上人,别无二人。”

    两人一顿饭吃得比往常久了一些,也不仅仅是饭,不论做什么,都比往常多误了些时间。许纯瑗不只一次感慨,大概这便是“美色误事”吧。

    许纯瑗春风得意了一段时日,总算引起了许纯玥的注意,许纯玥见她常常独自做事突然发笑,便觉得有些不对,趁着她难得在家,便上前去盘问几句。

    “你这一副坠入爱河的模样,可是看上谁了?”许纯玥问得直接,许纯瑗倒是没打算瞒着她:“想不到你大老粗也有心细如发的时候,还真是张飞刺绣啊。”

    “你怎么说话跟瑾德公主一个模样,你是与她待一起太久了,说话都开始讨人厌了。”许纯玥翻了个白眼,颇有些嫌弃。顿时,一个念头闪过,她家的大姐向来独来独往,也只和瑾德公主私交颇深,进来也不曾听闻和谁走近了,难不成是与公主有私情?

    许纯玥想到这,颇为震惊,立马扭头向许纯瑗求证:“你该不会是和公主在一起了吧?”许纯瑗倒是没想到,她竟是这般快就能猜到,也没有否认:“你这语气,好似我们不该在一起似的。”

    许纯玥此刻倒没有那么震惊了:“这倒没什么该不该的,只是觉得你们俩都这般斯文,不晓得你们谈情说爱会是什么正经模样。”

    许纯瑗倒是不觉得她们与别人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和常人一般,无甚特别。”

    许纯玥显然是不信的,挑着眉一脸怀疑地看着许纯瑗:“你们多久了?”

    “有半年了。”

    许纯玥听了,还是有些惊讶,她大姐竟然与公主有私情这般久了,她们竟是毫无察觉,显然她大姐不是什么常人,心里也开始有些担忧她大姐被人欺了去:“你们往日谁花力气?”

    许纯瑗显然没有听懂她这突然的发问,有些懵,还不待她思索,许纯玥又换了个问题:“那你们总该亲过了吧?”许纯瑗顿时红了脸,这下也就明白了许纯玥方才在问什么,似是怕许纯玥误会了李容绣,赶紧摆了摆手:“我们就是正经的交往,没有这些的。”

    许纯玥皱着眉看着许纯瑗,心里想着可是自己理解错了,忍不住问道:“你和公主是情人关系吧?”见许纯瑗点了点头,便替她着急起来,“那你们天天在一处,又是情人半年多了,怎么连亲也不亲一下?怕不是公主与你闹着玩呢,你可千万别沉溺下去。”

    许纯瑗见她要误会李容绣,也解释起来:“她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我还没想到什么法子可以和她长相厮守,不敢轻薄了她。”

    “待你想出法子来,公主和她驸马的孩子都能背书了。别到头来,你一头扎了进去,人家压根没有放在心上。平日里看你这么聪明,就怕你糊涂一时,被人玩弄了还不知。”虽然她也知李容绣并不是这般恶毒的人,只是她也怕她大姐到最后伤痕累累。

    “并不是你想的那般。只是我自己胆怯,我自然也是想同她亲近,只是我也不知何时可以亲。”许纯瑗越说越轻,差点叫许纯玥没听见。

    许纯玥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叹息一声:“你还真是榆木脑袋。两人独处时,情到浓处自然可以亲了,你们都是情人关系了,又不算唐突。难不成你还等着公主开口,命你去亲一口?”

    许纯瑗听了,也明白了一些,可依旧觉得两人的未来迷茫,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转念又想到许纯玥的身上,十分诧异地盯着她道:“你怎么一副深谙此道的样子?”

    许纯玥头一抬,一副骄傲的模样:“可别跟人说我没有指点你,我可是情圣!”许纯瑗依旧皱着眉,并不信她的说辞,“你该不会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去什么地方瞎混吧,要爹知道,还不打断你的腿。”

    “我哪里有什么狐朋狗友,儿时交过几个无赖小子,早就被你和爹娘吓跑了,我想结交,还没有混子敢和我结交呢。”许纯玥想到这便有些怨气。

    “那你又如何学来这些的,而且你方才问我那问题,我尚且反应不过来,你竟是这般熟稔,你可是也同女子在一处?”许纯玥见她就要猜出来了,便想起身离去,却是被许纯瑗又拉了回来,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和原含在一处了!”

    语气间分明已是笃定,许纯玥也就不隐瞒了:“也不算一处,我们都不喜欢对方,就只是有时候会厮混在一起做些什么罢了。”

    许纯瑗实在没想到她竟会这般混账,一掌拍在她的脑袋上:“你疯了!你还不如和狐朋狗友去厮混呢!你这般别说是爹了,二舅知晓还不将你五马分尸!”

    “哎呀你别大惊小怪的,原含又不会说出去,他们又不会知道是我干的。”许纯玥其实心里也是害怕极了,可每次下定决心要断了关系,又经不住骆原含的诱惑,这才两人反反复复纠缠到如今,剪不断理还乱的。

    她见许纯瑗又要开口说教,连连摆手道:“好了,我也知道那些道理的。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的。你就c,ao心好自己的事吧。说得直白些,我与原含还是咱们自家的事,你和公主可不是这般简单糊弄的,好在你什么都没做,就算被人知晓了,也不会如何。”说完,她也算理解许纯瑗为何会这么“怂”了,暗暗感叹,还是她大姐沉稳,心里却是半点羡慕也无。

    第6章 生猛表姐妹

    第六章 生猛表姐妹

    许纯玥是许家的二小姐,因长得像极了许从安,很得骆南晴的欢心,每每许从安要管教,她都要袒护一二,这许纯玥便也被她宠得有些娇蛮,是许府里最闹腾的一个,纵是后来出生的许净杭,身为男儿也不如她的调皮。

    许纯玥自会走路,便跟着骆南晴学武艺,倒是颇有天赋,小小年纪也有模有样的。骆南城见了,觉得自家的妹妹训一人也是训,训两人也是训,况且女子训女子想来更方便些,便将疼爱万分的骆原含也送了来。

    骆南城也是一举两得,因着女儿学艺的缘故,他便多了许多借口来见自己的妹妹,有时见许纯玥惹骆南晴不高兴,还会出手教训一番,导致许纯玥十分害怕这个二舅。

    许纯玥脑袋瓜聪明,立马就明白了,家里谁是最不该惹的。虽然骆南晴很宠她,从来不骂她不打她,可耐不住自家的爹和二舅宠娘啊,自己惹娘不高兴了,娘还没说什么呢,又是要被爹说教一番,又是要被二舅教训一番。

    她对自己的发现十分得意,告诉了大姐,谁知许纯瑗十分不屑地轻哼一声:“你以为只有爹和二舅宠着娘?那是娘对你仁慈,其他几个舅舅并不知道你惹娘不高兴罢了,不然你这身子骨也不知道经不经得住这几个舅舅轮番的教训。”

    许纯玥暗自庆幸自己活到了现在,又转念一想,颇有些恍然大悟:“所以外公和舅舅们都比较喜欢你,只是因为你长得像娘?”

    许纯瑗点了点头,又拍了拍许纯玥的肩:“对啊,不然呢?”许纯玥叹息了一声,又十分骄傲地将头抬起:“哼!娘还不是最喜欢我。以后他们爱屋及乌还不是迟早的事。”

    打这以后,许纯玥在骆南晴面前那是乖巧得很,有时调皮捣蛋也将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只是可怜了许从安,因为她还真是一点也不顾及许从安的感受。

    她这般的性子,见骆原含乖乖练武,便忍不住想去捉弄一番:“小矮子,要不要表姐教你几招?”骆原含哪儿会不知她几斤几两,姑姑向来一起教,又岂有许纯玥多学了的可能,便不做理睬。

    许纯玥见她没有反应,便走了过去:“表姐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习武之人,向来胜者为尊,辈分算什么?”骆原含也是骆南城宠大的,怎么忍得住许纯玥三番五次的轻蔑。许纯玥听她这语气,像是很看不起她的样子,想着自己怎么说也比她大上一岁,也比她多练了一年武,怎么也要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才行。

    许纯玥想完就动了手,可惜几招下来就渐渐落了下风,她还不肯服输,想着坚持一会儿等骆原含累了再反败为胜,可惜最后被揍得鼻青脸肿。等她俩被骆南晴拉开的时候,力气也差不多用尽了,许纯玥见骆原含脸上也带了伤,就自我安慰这不分胜负没有吃亏。

    等骆原含回府,许纯玥又在小院里练了起来,发誓一定要打败骆原含,挣回今日的面子。不曾料想,骆原含回去也没有闲着,不断向爹或者叔叔讨教,有时长辈们没空,她便问几个哥哥,她就猜中许纯玥定是会偷偷练习来教训自己。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许纯玥随便找了个由头又动起手来。两人打在一处难解难分,动静颇大,骆南晴将她们分开的时候,两人已是伤痕累累,好在两人都是赤手空拳,并没有让对方缺胳膊少腿。

    几个长辈自然是将许纯玥好好教训了一通,觉得以她二人的性子,定是许纯玥惹是生非,骆原含定是迫不得已才反抗的。可怜许纯玥,要不是脱臼的胳膊才被接好,定是免不了一顿打。

    她以为自己是躲过去这顿打了,谁知她身上的伤才好一些,许从安便翻起旧账将她揍了一顿。她越发怨恨起骆原含来,私下练武也就更刻苦起来。

    许纯玥和骆原含两人的武艺也就因此突飞猛进,不说女子之中,总是同龄的男子也没有打得过他们的。

    过了十二,骆原含都不再问哥哥们讨教了,有好几个哥哥都不如她,也没少因此被骆南城训骂。只几个年长些,武艺不凡的哥哥还有机会与骆原含切磋一番。骆原含这身不凡的武艺自然让骆南城引以为傲,便时常将她带去军营显摆。

    而许纯玥因着自己一直被骆原含压制着,又从来没有和别个交过手,并不太清楚自己的水平,还以为自己只算得上末流,是个没什么天赋的人。要不是打败骆原含的念头时刻激励着她,她怕是早就要弃武从文了。

    别说军营里大显身手了,纵是路上瞧见混子,也是要观察一番,确认对方的确打不过自己才敢上前。有时,她还要怀疑是否是自己过早暴露了身份,这些人不敢与自己作对才故意让着自己。

    直到十五那年,她跟骆原含交完手,气呼呼地跑出了京城,她才明白自己武艺也算得上略有小成了。

    她自然是打不过骆原含,只不过两人差距倒也没有十分悬殊,如今两人交完手,脸上是毫发无伤,身上确实青一块紫一块的,这是这些年来,两人慢慢琢磨出的法子,省得大人念叨。

    许纯玥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往城外走去,想去散散心,也顺便琢磨琢磨,到底如何才能打败骆原含。她一直往山里头走,碰巧撞见了几个山贼。那几个山贼正背着一只麻袋,那麻袋里传来女子的呼救声,许纯玥便冲上前踹飞了那两个山贼。

    许纯玥站在那儿等着他们动手,那几人却是掉头就跑,她便蹲下身子去解麻袋,才解开口袋,只听一群人往这边跑来。许纯玥抬头看去,见原处跑来一大群人,少说也有二十几人,带头的便是方才被她踹飞了的。

    许纯玥倒退一步,又低头看了看还坐在麻袋里的女子,一时有些犹豫。还在她犹豫的档口,那些山贼已经跑至她的跟前,她伸手往腰后一摸,才想起此次出来,她并没有带上自己惯用的枪或者刀,只一把匕首。

    许纯玥无法,摸出匕首就朝着山贼冲去,朝着最前方的山贼一掷,那山贼应声倒下,她顺势夺下那山贼手上的刀往前一挡,便挡下了就要砍到身上的刀。她手上的刀并不好,这样一挡竟是就出了个豁口,她一转手腕提刀将面前的人砍伤,又夺下这人手上的刀。

    许纯玥便不停地伤人、夺刀,竟是游刃有余地将这一群山贼打倒。她算是手下留了情,只有几个不知死活被她多砍了几刀,怕是救不活了,其余人倒是没什么性命之虞。

    许纯玥四周看了一眼,确定这些人已不能再站起来,才跑过去替麻袋里的女子松了绑。那女子立马跪下给她磕头,嘴上说些做牛做马的话,许纯玥摆摆手将她拉起来,只道此地不宜久留,便带着她往京城跑去。

    待她们跑出一段距离,便见一边的树上跳下一人,正是骆原含。

    她知道许纯玥有打完架散心的习惯,每次都在后头偷偷跟着。她瞧得出这群山贼只是乌合之众,倒是不担心,也正好让许纯玥练练手。是故,她一直在树上躲着,许纯玥只顾着山贼,倒是没注意到她。

    骆原含往那群山贼走去,那些山贼见她来势汹汹,步伐比方才那人还要轻盈,便怕得往后缩,奈何一身的伤实在动不了了,不然准是要站起来跑的。骆原含却是瞧也不瞧他们一眼,径直往方才头一个倒下的人那里走去。

    那人倒在地上见她走来,瑟瑟发抖。骆原含蹲下,伸手拔出cha在他肩上的匕首,就着他的衣裳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去,又走到一边,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皮套,将匕首重新套上,便走了。

    这边许纯玥跑回京城,又让那女子自行回家去,自己则去了官府。

    许家的二小姐来报官,官兵出动得很快。许纯玥带着他们来到山贼边上,官兵便忙着将山贼拷上铐子,各自扶着一个往京城走。许纯玥在每个山贼的身上都找了找,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匕首,就连匕首的皮套也丢失不见。

    这匕首是骆原含赠她的及笄礼,若是被骆原含知晓她弄丢了,自己定是要被揍的,她想着匕首找不到也要将皮套找回来,再去做一把相像的放进去以假乱真,反正骆原含也不会来查看。

    许纯玥也不知皮套是打斗的时候掉的,还是跑的时候掉的,只得沿途仔细找回京城,竟是一点踪迹也无。她也是觉得奇怪,明明cha在贼人身上匕首,怎么会消失不见了呢?

    无法,她只好去官府,让那些官兵搜一搜山贼,是否藏着匕首,可惜也没什么收获。她y差阳错破了一窝山贼,算得上功德一件,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颇有些担惊受怕地回家去了。

    到了深夜,她也毫无睡意,一直想着怎么才能弄把差不多的匕首出来。都怪自己往日太喜欢这匕首,成天带在身上,突然不带了,骆原含定是要问起,自己只需找个差不多的放在柜子里,让她远远看一眼知道还在便行了。可问题就是,这匕首是稀物,自己如何去寻个能蒙混过关的,纵是那皮套也难寻啊。

    许纯玥只觉自己一夜之间白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不好意思,这两天实在是太忙了,断更了一天。

    第7章 生猛表姐妹

    第二日,许纯玥看着骆原含都有些心虚,好在她这些年练就了无所畏惧的厚颜无耻,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骆原含则一直盯着她看,上下打量着,许纯玥生怕被她看出点什么,正打算和她打一架蒙混过关,谁知许纯玥却是及时开了口:“怎么不见你匕首?”

    许纯玥倒是一点也不慌张:“哦,那匕首啊,我放在屋子了,想来我也不会遇上什么麻烦,带在身上总有些不太方便。”

    骆原含看着她,一脸怀疑:“是吗?之前你说这匕首小巧ji,ng致,随时带在身上防身最合适不过,如今才过多久,就腻烦了?”

    “不是不是,怎么会腻烦呢?只是觉得我每日和你一起,安全得紧,用不着。”许纯玥赶紧解释着。骆原含听了,冷哼一声:“是么,你不会是弄丢了吧?”

    “怎么会弄丢了呢?这么好的匕首我肯定是藏得好好的,放心吧你。”许纯玥面上漫不经心,实际手心都冒了汗。

    话音才落,骆原含便一掌打来,许纯玥匆忙应招,两人立马缠斗在一起难舍难分,几十个来回过后,许纯瑗渐渐落了下风,开始质问:“怎么好好的就动起手来了?”这话说得实在可笑,她们二人向来都是一言不合便动手,哪里有好好说话过。

    骆原含闻言,转身用力一踹,许纯瑗快速倒退几步,依旧没有站稳,摔坐在地上,还不等她开口,骆原含走到她跟前,从怀里掏出那把匕首:“你的匕首没弄丢,又是怎么到我手上的?”

    许纯玥这下也不瞒着了,赶紧坦白:“我昨日救人情急,才不小心落下的,我后来立马回去找了,却是没有找到,原来被你拿去了。”随即又转过弯来:“我来回不过一小会儿,你如何捡的这把匕首?难不成你跟着我?”

    骆原含亦不是脸薄的,只见她面不改色,继续说道:“我为何要跟着你?我也是瞧见人在街市上变卖才买回来的。”

    许纯玥瞬时低下了头,满是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会再弄丢了。我这次一定放在家里好好保存着,不会带出去省得丢了。”

    骆原含将匕首扔给许纯玥,冷声道:“你还是带着吧,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免不了要用。”

    当初许纯玥及笄时,骆原含送她这把匕首便是用的这个缘由,板着个脸,将匕首扔给许纯玥的时候,倒不像是个送礼的,更像是个讨债的。若不是许纯玥实在喜欢这匕首喜欢得紧,想来她是更愿意把匕首扔回去的。

    只是如今许纯玥才力挫贼人,正是信心满满的时候,听骆原含这般言语,自然不服:“我只是打不过你,并不算三脚猫。昨日我救人时,可是一人打了他们好几十!”

    骆原含看着许纯玥并不言语,只是神色之间皆是不信。许纯玥立马又道:“哎呀,是真的!他们有三十人呢!”骆原含这才开口:“那你这般英勇,被你所救之人,怎么没有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呢?”

    “她是女的不说,姿色还平平,她是想以身相许来着,但我可以拒绝呀。我才不要呢,我总不能救个人还害了自己吧。我要是把这么个人领家里,不被我爹揍才怪呢!”

    “你英勇救人,姑父该是夸你才对。”

    “得了吧,我在我爹眼里有什么值得夸的,好不容易算是许家武艺第一人,可你成日在我家晃悠,我爹才不觉得我武艺有多高超。”许纯玥才不觉得自己的爹对自己有这般好。

    骆原含听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起码是不会揍你的。把人带回来,做个什么都好啊。”

    许纯玥听了一脸不解:“我家也不缺丫鬟啊,带回来做什么。”骆原含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这时候,许纯玥眼珠子一转,问道:“认识你这么久,也不见你特别喜欢什么,你有喜欢或者想要什么东西吗?”

    骆原含盯着她好一会儿,才答道:“你莫不是想从我嘴中套出想要的东西,好偷懒应付我及笄礼?”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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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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