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凤胎明结 作者:舆凉
正文 第8节
凤胎明结 作者:舆凉
第8节
声音变得微弱,但越发急切。千千万万的声音叠加在一处,一遍又一遍回响。
墨珩不为所惑。全副心神尽在自个儿口中所念的字句之上。
剔透金佛凝成,金佛开眼。两道金光由佛宗双眼中s,he出,倏然大盛,金光所至,黑气消散。
耳畔萦绕的万千声音终归寂然。
墨珩睁眼,怒斥一声:“封!”
元力舒张如网,向魔气最胜处罩去。
潺潺水声,水底明灭荧光,终于重归眼底。
舒久见眼前魔气倏然化为烟尘,知道这是佛宗事成,也终于松了口气。怀中凤子小虎仍旧昏睡。西方群山托了夕阳,暮色,便要罩过来了。
墨珩见舒久抱着凤子玄参呆坐在树下瞧落日,没来由觉得好笑,先看了一阵,才缓步上去俯身问:“受惊了?”
舒久回神,赶紧起身,道:“没有,谢佛宗照拂,佛宗辛苦。”
见舒久无碍,墨珩稍稍放心,道:“玄参在凤凰内山受了伤,得给虎王一个交代,你先回去安置他俩,我去外山与虎王交待一声。”话毕,折身负袖而去。
舒久带着凤子玄参回了寝殿,将一凤一虎安置好了,想替他们处理伤口,却找不见所需物品,只着清水洗了洗凤子腹上伤口。
墨珩往外山,只道凤子欢喜玄参,想多留他几日,对内山变故只字不提。虎王也知玄参若得佛宗教诲,将受益无穷,于是拦下要发威的母老虎,应下了。
墨珩回了内山,接手了舒久的活儿妥帖了凤子玄参二人。这才静下心来,思量起今日变故。
那魔物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依稀记得这魔物一直受困于凤凰内山。至今已有三万余年。凤凰内山由来已久,依稀记得是他当年打凡间挖的一个山头,以元力生机炼成仙山之后成了凤凰内山。那时,这溶洞之内,似乎便已经有了这魔物。换言之,这魔物所存,比这凤凰内山还要长久。不过这魔物的来历,确实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这万年一涅槃,涅槃便忘事的毛病,也确实是麻烦。若是想不起那魔物来历,要如何对症下药,处置那魔物呢……
舒久只一心一意照顾负伤的凤子与玄参,也没注意到墨珩正凝眉沉思,只看着凤子玄参,问道:“佛宗,要不要请医仙常青来看看?”
墨珩应了一声,缓过神来,确实该找常青来看看。还得给墨璟验个血脉,“确实是该找他来看看的,明早我去请他。今夜先歇着吧。”
舒久嗯了一声,也不大敢往后山温泉去,只草草在寝殿近处收拾了一下,便回了寝殿歇息。
墨珩见舒久带着一凤一虎睡地上绒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道:“我来照看,舒久你睡吧。”
听见佛宗唤他的名,舒久有些错愕,慢慢翻身来望了望在榻沿上落座的佛宗,笑了笑,道:“佛宗镇压魔物,还是好好歇息吧,何况明早还须往三十三重天请医仙。小道虽无能,但尚且能够照看凤子与玄参,为佛宗分忧。”
墨珩坐了片刻,也未曾寻得什么话来答应。舒久以为墨珩算是应下了,便又转过身朝着凤子和玄参。
墨珩沉思片刻,起身,走到绒毯上,正对着舒久躺下。与舒久两人将凤子与玄参护在中间。
舒久呆愣愣得看着佛宗正对着自个儿躺下,还伸手将玄参揽在了胸前,惊得不知该作何反应。
墨珩抬眼看了看舒久,将他错愕神色尽收眼底,缓声道:“无妨,就这么歇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本肥回来了,噢耶~
小剧场:
墨璟:喷火g
舒久:……
墨珩:……
舒久:佛宗,你是不是,被绿了?
墨珩:……
第22章 火凤之后
深水一样漆黑的瞳子,只一眼,就叫他狠狠栽进水底再挣扎不起来的瞳子,近在眼前。舒久惊得不知该如何反应。
好在,佛宗说了那句话之后便阖了双眼。舒久只觉自个儿恍惚落水的人,在水里扑腾许久,终于上了岸。舒久阖眼,他心跳得很慌,好像真的才脱离溺水的危险一样。
缓缓吁了一口气,舒久偷偷将双眼撑开一条缝,见佛宗确实将双眼阖得严实,这才放心将双眼睁开,放心大胆地瞧佛宗睡颜。
仔细想想,以前是没瞧过。好看得紧。
肤色偏白,玉一样的清冷细腻,鼻悬而窄,唇润且丰腻。
靡颜腻理,琪树瑶花。
既修佛心,四大皆空五蕴皆妄,却化了如此绮丽的容貌,也不知是要勾引谁。
舒久暗自摇了摇头,把凤子往怀里揽了揽,阖眼睡下。
墨珩早察觉舒久一瞬不瞬盯着他瞧,虽觉纳闷,但怕一睁眼叫舒久尴尬,索性装睡。歇了一阵,舒久眸光可算是敛了去,墨珩暗自松了口气,睁眼,舒久偎在绒毯里的面容,近在咫尺。
是个面相很清和的人。饶是合着眼,却叫他能够想见,他一睁眼,便会挑起唇角,颊边有两个浅浅圆圆的笑窝,眉眼也随着弯弯。
沉静澹然,犹似深水。
可惜……
墨珩不动声色敛了眸光,阖眼歇下。
翌日清早,舒久尚未清醒,便觉胳臂被压得又疼又麻,动也动不得,挣扎了片刻才堪堪苏醒。
却是凤子化了人形,正牢牢压着他胳臂熟睡。玄参仍是原身,佛宗已醒,正曲起手肘撑着身子,一手揉着玄参皮毛。
墨珩见舒久醒了,便起身将凤子稍稍抱起来,叫舒久抽离了手臂,“你辛苦,我去找常青来。”
舒久坐起来将凤子打墨珩手中接过,应了一声。
待墨珩出了殿瞧不见身形,舒久才将凤子小心安置在了绒毯上,瞧着凤子肥嘟嘟的面庞,就忍不住下手去捏。玩儿了一阵,也不知怎么了,忽得想起,佛宗不知为何,不对他自称“本宗”了。舒久莫名高兴起来。
三十三重天医仙。挺厉害的名头,其实每天也就是种种地养养花炼炼丹,天上神仙都是是寿与天齐的,哪能有个病灾?顶多就是受个伤折个灵,都是几枚仙丹就能打发的事儿。
恰巧又刚刚炼了丹,常青清闲得很,引了灵泉给他的仙山药圃下了场小雨。漫山遍野的药娃娃开心地光着身子乱滚乱跳。常青看漫山遍野地药娃娃乱滚乱跳,一脸傻笑。
疾风陡至,瞬间刮散了笼罩仙山的小雨,狂风裹着水珠扑了常青一身一脸。药娃娃们转瞬跑了没影。
常青给扑成个落汤ji,怒目圆睁,“墨珩你作什么妖?!就不能好好……”话音未落,疾风扑面,堵了他所有话头。
待常青回神,人,已在凤凰内山。
常青捋了捋乱糟糟的长发,抖了抖给狂风吹干的衣裳,打了个喷嚏,道:“墨珩,你要死啊!”
“请你来治伤。”墨珩懒得搭理常青,自顾自往寝殿走。
常青在后头咬牙切齿,“你大爷!等你涅槃,老子要你好看!”
墨珩不应。
常青一腔怒火没地儿撒,很是愤懑。
舒久本在寝殿陪着玄参与凤子,见常青来了,赶紧起身上来迎,“又劳烦医仙了。”
常青很是受用,拢手垂袖,拿足了腔调,上上下下打量了舒久一遍,又抬手探了探他眉心魂海,“尚好,魂魄比之以前安稳了不少。”
舒久拱手一揖,道:“医仙费心了。凤子与外山虎妖受了伤,有劳医仙。”
玄参只为元力震伤,凤子乃元力消耗太过,另带外伤罢了,常青轻飘飘便处理妥当,袖手在绒毯上坐定,道:“这么点儿小伤,哪至于本仙亲至?说吧,还有何事?”
墨珩伸了右手,并拢两指,作手刀状划破左手掌心,掌心渗出一滴金血,“请你来,为凤子验个血脉。”
那金血悬在半空,仿佛浑圆珠玉。
常青稀奇地斜了墨珩一眼,“啧啧啧,佛宗金血,好东西啊!”一路说着,一路由凤子伤处取了一滴血液。
常青指尖虚点,在空中画了个明明灭灭的小阵,两滴血液在小阵中心相撞,怦然一声,燃起幽红火焰,转瞬化为飞灰。
舒久看得惊奇,正待发问,便听常青道:“墨珩,墨璟是火凤之后,你,应该是被绿了。”
气氛一时无比尴尬。
墨珩有些恍惚地站了一阵。忽得敛起双眉,道:“凤凰忠贞,一旦认了伴侣,纵使身死也绝无变心。”
常青摸了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凤凰忠贞,这倒不假。不过眼下这情形确实诡谲。
舒久眸光在道士和凤子之间飘忽一阵,忽道:“佛宗每每涅槃便会忘记一些事情,会否关于凤子,佛宗也忘了一些事情。叫佛宗以为凤子是他亲生,其实不然?”
墨珩思量来去,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舒久提出的可能。常青想这墨珩,守了万年的儿子,一朝破壳,完了还不是自己的种。念头转到此处,憋笑憋得浑身抽搐,“墨珩,你这几万年,真是白活了。”
墨珩瞧了凤子一阵,忽道:“凤凰一族怕只剩我与他,便纵不是亲生也应当照拂。只是经此一事,难免怀疑所记之事真假。”
佛宗所修万象,正因不问虚实不求真假心无执念才得如此造化。若执意寻真假,辨虚实,时日长久,难免心生魔障。舒久念头转到此处,赶紧出言宽慰,“真假虚实,不过万象天地之几种变化,佛宗何苦求索?”
“不一样的,不存真,心便会乱,心乱,易为万象所惑,不可不求索。”墨珩凝眸看了舒久一眼,眸色深深重若含珠。
舒久心头一窒,讷讷应了一声,“谢佛宗不吝赐教。”直到佛宗偏开眸光才发觉,心如擂鼓。呼吸悠长地吐纳一阵,这才算将神思缓和过来。
常青拢袖,好整以暇地瞧着两人,忽道:“墨珩,你若当真想要知晓,不如去问问玄武神君,玄武命长,三万年前的事儿,他应该还记得。”
墨珩蹙眉,思量了一阵,看了看舒久,又看了看凤子与玄参,眉间皱痕尤深。
舒久察觉佛宗想去一探究竟,只是关情他与凤子玄参安危,不便前往,便道:“凤子与玄参有小道照料,何况佛宗来去极快,理当无虞。”
常青道:“玄武神君乃四方神兽之一,镇守凡间极北灵根。远得很,就算是墨珩,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半个月。这半个月,凤凰内山无主,护山大阵便会松弛。谁知道会出什么茬子。”
舒久一愣。依稀记得,他宗门之内护山大阵很少开启,一旦开启便极其消耗灵力,便纵有法宝作为阵眼,也顶多撑上三天。却没料到凤凰山护山大朕竟是一直处于开启状态,也不知是否有法宝用作阵眼。
佛宗思量半晌,终于开口,“待凤子与玄参恢复,我带着你和墨璟一起跑一趟。”
常青一愣,忽得明白过来,倒抽了一口气,“你要把凤凰山带走?!”
第23章 不速之客
把凤凰山……带走?
舒久将这话在脑子里转了几转,还是不明白,“凤凰山,要怎么带走?”
据他所知,这凤凰山分内山外山。内山乃是佛宗仙山,寻常人进不来,也确实是可以化成芥子大小带走。但凤凰外山,可是确确实实生在四合八荒之内,广有千里余,切切实实的一片连绵山峰,要怎么带走?!把这一片儿的山头都挖走么?
常青乜了舒久一眼,“能带走,墨珩有法子。”
舒久没问出是什么法子,心里总不大好过,闷闷地应了一声。
“把这一片儿山头挖走,再补上个幻境,加上禁制便可。”墨珩答得干脆。
舒久点了点头,想着以佛宗之力,也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墨珩凝眉想了想,忽得转头对舒久道:“我想在凡间游历几年,再往极北,舒久你可愿?”
常青在一旁听得明白,暗自倒抽了一口气。墨珩虽是佛修,但在三界六合之中地位超绝,饶是不显山不露水,处世也难免孤高傲慢,他要做的事情,几时问过旁人可愿?
舒久有些惊诧地看了墨珩一眼,不甚撞见他凝重犹如深水的眸光,好容易错开,才算寻得一点自在,“若佛宗不怕耽功夫,小道是无妨的。”
“无妨”同“情愿”还是不同的。墨珩凝眉,又问:“你究竟是情愿还是不情愿?”
舒久凝眉,不明白为何佛宗在此反复垂问,但也知道若不问出个明确的答复,佛宗不会罢休。舒久缓缓出了一口气,暗自捏紧了衣袖,敛眸道:“凡间气息杂乱,凤子与小道正在养魂,恐怕不宜久留凡间,何况佛宗叩问本真,此事于修为心境大为要紧,佛宗还是莫耽功夫了。”
这是明明白白说了不情愿了。墨珩问出了个答案,心里松动了,却又有些失望,此时才察觉,他心里竟然是希望道士情愿的。这滋味儿不好受,像是塞了团棉花在胸口,想宣泄,却又觉着无处着力,扰人得很。
“嗯,也好。”
常青在一旁瞧得分明,袖着手直摇头。这一来一往,还真是险象环生啊……深觉再在此处呆着不大好过,常青拉长了声音,道:“既然,凤子与这小虎崽子已无大碍,那本仙,就先走一步了。”话毕折身就走。
舒久三两步赶上来,“医仙慢走。”
常青摆了摆手,招来祥云。
墨珩在常青踏上祥云之前招呼了一句:“过几日,我去接你来凤凰内山,你好生照看。”
常青险险从云头上栽下去。
舒久一愣。请常青来照看凤凰内山,那就是,不把凤凰内山带走的意思了?那就是,也不会带着他和凤子了?他其实,还是想去极北之地看一看的,听说那里是极寒之地,有绵延不尽的冰川,有罕见的鱼虾和飞鸟,还有一些依存于极寒气候的异兽。
他其实,是想看看的。
墨珩眼风掠过舒久面庞,忽得福至心灵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嘴角抬了又压,隐了一点私心。
“近些时日,我得再为凤凰山添几道禁制,凤子与玄参,就烦你照顾了。”
“能为佛宗分忧,小道荣幸。”舒久回神,赶紧应声。
墨珩看了舒久一眼,是真不大高兴了。墨珩了然,眉梢扬了又抑,藏了一点儿笑意,道:“有劳了。”话毕,便折身而去,衣袂扬扬,衣袖之上墨色隐纹流光,勾成山水。
舒久见佛宗背影翩然,便觉着佛宗此时心情应当不差。只是奇怪也没什么事儿,怎么就叫佛宗高兴了。
墨璟伤轻,歇过一夜之后便已然好转,睡饱了便醒了。呆躺了一阵,回想起昨日的事来,摸了摸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上身,试着动了动身子,没觉着疼,这才一骨碌坐起来。见身侧躺着的小虎,二话不说揪过来一阵揉,“小崽子!y我!让你y我!”揉了一阵,见玄参还是没啥动静,知道玄参是伤重了不曾苏醒,便再下不去手,又将玄参捞竟怀里抱着,轻轻揉了揉耳朵摸了摸头顶,“玄参,你还是赶紧好吧,不然我爹没法跟你爹交代啊……”
舒久拾掇了有些黯然的心绪,折回寝殿。瞧见凤子已醒,正抱着玄参,登时高兴起来,“小璟你醒了。”
墨璟瞧见舒久,也笑了,小心翼翼将玄参放下,三两步蹦到舒久跟前,“娘,我睡了几日了?”
舒久蹲下身来细查墨璟神色,又摸了摸胸前包裹得严实的伤口,“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伤口疼不疼?”
墨璟摇了摇头,笑道:“娘你放心,我有元力护体,为妖力所伤很快便会好。之所以昏睡,只是元力消耗太过。”
这话,倒是和常青所说别无二致。舒久放下心来,又探头看了看玄参,对墨璟道:“玄参为元力所伤,他是小妖,恐怕要再昏睡一段时日,你可要好生看顾。”
墨璟低低地嗯了一声,“我伤的他,我会照顾他。”
舒久轻轻揉了揉墨璟的脑袋,“不是你伤的,是后山的魔物伤了你,也伤了他。”
墨璟小声抽了抽鼻子,点了点头,“我知道后山有魔物,爹跟我说过。他说他渡化那魔物已近万年,我以前去后山玩儿,那魔物从来没有什么动静的。”
舒久牵着墨璟到玄参身边坐下,道:“小璟你不必多想,只需好生将玄参照顾妥善。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佛宗照拂。”
墨璟闷闷不乐地将墨璟抱到膝上放好,给他顺肚皮上的毛毛,“这么些年,一直是爹爹在照看凤凰山,方圆千里,不知囚禁了多少妖魔鬼怪。爹爹设阵围困凤凰山,便是不想叫这些妖魔鬼怪为祸凡间。”
回想当年他初入凤凰山的狼狈,舒久缓缓笑开,心里对佛宗敬佩又增几分,“那为何佛宗设下的阵,只挡凡人?”
“挡着凡人是为了护住凡人。其他的,道修佛修妖修,爹懒得管。都是不速之客。”墨璟把玄参肚皮上的毛毛顺过来摸,又逆过去摸,来来往往三四回,揉得原本顺滑的毛毛乱成一团。
不速之客这四字,把舒久逗得一乐,“不速之客,确实是不速之客。”
听见舒久笑声,墨璟偏头来看,奇怪道:“娘亲,你笑什么?”
舒久摸了摸墨璟的脑袋,双颊笑涡跃然,“当年,我也是凤凰山的不速之客。那时候,你还只是个蛋呢。你爹不知为何,把你放在了鹰鬼的窝里。”
“我知道,爹有时候会将一些东西交给鹰鬼看管,鹰鬼是厉害的大妖怪呢,反正我打不过。”墨璟听舒久愿意提起往事,一时也高兴,忍不住cha话。
舒久缓缓续道:“那时候我以为你只是一个鹰鬼蛋,就把你吃了。”
墨璟瞪大了眼睛,眨巴了几下,又眨巴了几下,“娘你吃我干什么?”
“这就说来话长了,缓缓再说。反正,就是我不小心吃了你,但你元力生机不散,在我腹中生根。后来,你就在我腹中长成了个婴孩。”也不知哪儿来的平和心绪,将这些事情同墨璟和盘托出,舒久见墨璟并不因他曾吃了他而心生嫌隙,心里也高兴。
“然后,娘你就生我了?”墨璟兴致勃勃地追问。
舒久面颊忽得泛了红,“算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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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璟:我娘是吃了我才生我的,玄参,你娘是怎么才生你的?
玄参:不知道,我去问问我爹。
虎王:是我吃了你娘,你娘才生了你。
墨璟:那我让我爹吃我娘,给我生个弟弟~
第24章 前往极北
墨珩往外山去加了一圈儿禁制回来,见舒久与墨璟正坐着说话,两人挨得很近,说话声音也很轻,但墨珩敏锐,听得清楚。但他只遥遥看着,甚至觉着自个儿如此敏锐的五感全无必要。他只是这么远远站着看一看,便觉清恬安稳。
他就那么遥遥站着,听舒久说起三百年前。
“那娘一开始还非说不是娘?”墨璟听舒久认了自个儿确实生了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舒久笑了一声,缓声道:“父母双亲,乃血脉传承,我与凤子,并无血脉连接,故而受不起凤子一声娘亲。”
听了这话,墨璟鼻尖一皱,不高兴了,“都说了娘亲就是娘亲!”
墨珩这才缓步上前,道:“双亲,若有养育之恩,也是担得的,何况若非孕育墨璟,你的处境,必然不会如此时狼狈。”顿了顿,续道:“你伸手来。”
舒久不明所以,伸了右手出去。墨珩盘膝坐下,探身将一枚红水晶模样的珠子系上他手腕,“这珠子不碎,你就能平安。”
舒久缩手来拨弄了几下珠子,知道这珠子上约摸是添了禁制什么的,能保人平安,“多谢佛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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