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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吧。
“等等。”不过他还算镇定,当即阻止了拔刀的左将军,沉沉道“兵不厌诈,再没看清具体情况前,切不可轻举妄动。”
他只希望,青夜赶紧撤退,赶紧跑!
可,他失算了。
青夜根本没有退却的意思,反而迎面而来。
而且,步伐还越来越快。
整个场面一下就失去控制了,见妖界的人竟然杀上了天界,所有的军士们都怒了,只等着杜远程一声令下,便杀将过去。
青夜啊!杜远程暗自咬牙,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且,这还不算,因为在青夜的身旁,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白威和雪千屠。
怎么这俩货也跟着犯浑呐。
他的心顿时就凉了……
随后,他就明白了,这是青夜故意而为的。
他是故意的!
可为何要如此!
说好的……都忘了么。
此刻,他真想冲过去,狠狠的揪住他的衣领,朝他大吼一句:你他吗的疯了!
但,没有机会。
他不能。
即使境况如此措手不及,他也必须将这出戏演下去。
抛开身侧的天兵不谈,这可是在天帝的眼皮底下。
内心强烈的挣扎与纠结不言而喻。
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没有下令。
他直直的盯着近在眼前的墨青夜,脸色十分难看。
突然,他又冒出一个念头,没准青夜是来讲和的。
不过旋即就否定了自己愚蠢的想法,怎么可能。
金光云海,两军对峙,一片肃杀。
仿若,阳光都凝固了。
已在咫尺,青夜如泉的墨发在风中飘扬,重重雪白云裳也随风舞动,而他的面色竟是无波无澜。
对视。静的可怕的对视。
漆黑的瞳眸与碧绿的瞳眸交相辉映,缭错出一片瑰幻的光影。
然在这一刻,杜远程还心存侥幸,觉得可能青夜是想把戏做的更真点,于是才杀上天庭。
接下来发生的事他简直没有勇气去回忆,梦魇,无法醒来的梦魇。
他们还是交手了,迫在眉睫,他无法再拖延下去。
其间两军的厮杀一派混乱,杜远程简直分不清谁是谁,但又不忍对妖界的人下死手,只是做做表面工程。但最重要的,还是他根本心不在焉,因为青夜不知道混战到哪去了。
这家伙,就算打破了原计划,也总要在自己身边啊。
他的头一个两个大,一边应对着,一边在汹涌的人群中搜寻着青夜的身影。
去发现,不知何时,小墨军竟然跟刢炽他们打在一起去了,而且打的热火朝天,很快,他就看到了一股鲜血如喷泉般从刢炽的喉咙里直冲向湛蓝的天际,下一秒,左将军就英勇就义了。
好样的!杜远程心里暗自叫好,要是条件允许,他真想亲自宰了他们。
随后,青夜果然不负众望,又秒杀了右将军古霍,然后,却向杜远程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小样的,虽然有错失,不过戏演的还真像啊。小杜心里一阵欢喜,立马迎上前去,准备继续演戏。
真是可惜了,他们要是生在自己原来的世界,那不都是中央美院的高材生么。一面拔刀相向,一面喜笑颜开,很快就接应到了墨青夜。
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青夜眼中的杀意却没有退去半分,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剑光一闪,破空而来,朝他劈头盖脸的就刺了过来。
“我说你……”杜远程大惊失色,一个闪身,避开了一剑,“还来……”后面的真的还没脱口,又是一道凛冽剑光直劈他的面门而来。
这又是哪一出啊,小杜已经完全被搞得七荤八素了,眉毛都快拧到下巴上去了,情急之下,也只能横刀去挡,趁机对青夜急急道“我说你杀红眼了,连我都不认得了。”
没成想,青夜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好像一下子就跟他成了生死宿敌,宝剑凌空旋转了一下,甩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就又刺向他。
杜远程心说不对啊,刢炽与古霍那俩孙子已经翘辫子了,他没道理啊。但眼下如果他不躲闪不防守,恐怕下一秒就要下去陪那两位打牌了。于是,也顾及不了此刻青夜的想法,奋力抵挡,只守不攻。
两人僵持不下,很快,在杜远程一边奋战的小兵们看到主帅被围,都纷纷杀了过来,想要助他一臂之力,也好趁机表现表现。
小杜见势不妙,厉喝道“这个魔头,就交由本大人处置!你们去别处应敌,将他们给我一举拿下!”
听到杜大神君说的这般斩钉截铁,气势雄浑,小兵们顿时来了劲头,一扫方才痛失左右将军之悲,与其余的妖界众人拼杀一处。
喊杀声响彻云霄,杜远程也顾不上别的了,一边与青夜交手,一边跟他马不停蹄的道“我说,你倒是吭一声啊,傻了,玩啥呢!”
可青夜盯着他的眼眸却没有丝毫波动,面无表情之中还透着一股阴沉的味道,就好像真的从心里恨他一样,恨不得杀了他似的。
就在小杜不知如何是好的当下,情况终于有所扭转,厮杀在一起的人群开始缓缓的朝断魄崖的方向移动。他也搞不清楚是故意的,还是不经意的,反正这些也不重要了,将事情重新来回正轨才是王道。
当即,他也顺应着大势所趋,亦步亦趋,将青夜渐渐的朝那个方向逼去。不过墨青夜显然不在乎他的这个举动,似乎只有一个目的,将他就地正法。
从苍穹之巅俯瞰,一片人头涌动,刀光剑影。在这其间,小杜也没有注意到白威他们,估计是没事。此间无话,最后天兵与妖众就杀到了断魄崖。
断魄崖本身与天庭是没有相连之地的,只是在某个方位之下便是那个连接三界的万仞骨山。
而随着距离的接近,周遭的空气开始变得诡秘冷彻,是那种渗入骨子的寒。杜远程此前从未到过天庭外这处所在,一时间竟然有点心里没底。
但看着小墨君决绝冰冷的目光,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想必他一定心中有数了,要不然咋淡定的跟铁块一样。唯有,戏做的有些过头了。渐渐的,笼罩着浅金色光泽的云雾幽幽黯淡下来,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