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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答应。」
翔这时只是天真的认为,锦如此的爱他、包容他,他何必顾虑太多,就放手追求自己所想,成功了,锦会祝福他,失败了,再回到锦身边,他仍会爱他一辈子。
看著翔充满自信的笑容,东竟回不出话来了,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感情,相爱更是稍纵即逝的机缘,错过之後,或许就只有遗憾...但这道理,向来顺心恣意的天之骄子能明白几分?!
所幸锦确实爱小翔甚深,等到小翔懂得珍惜了,二人...会幸福的吧!
弃子 63
「什麽时候的事?!」锦拿著电话,眉头蹙得死紧。
「早上。」
「东知道了吗?!」烦乱的口气中,掩也掩不住的担心。
「早上他已经来办过手续。」
沈默了一会儿,锦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看来怎麽样?!」
「还好,蛮平静的。」电话那头里的人说道:「这病拖得这麽久,东山先生心理应该早有准备。」
挂掉电话,锦心里没来由的不安,但想著东也不会需要自己的安慰,拿起一旁的公文处理,但怎麽样就是定不下心来...最後忍不住还是扔了公文、勾起外套、拿了钥匙匆匆离去。
「东...东...」锦把门拍的震天价响,就是没有半点儿回应。
如果不是问过管理员确定东就在家里,锦大概早就放弃了,但这麽久都没有半点儿回应,实在让人担心。
豁出去了,锦也管不了这麽多,用著年少瞎混时学到的开锁技术三下、二下便把锁头打开。
啧! 要帮他换把锁才行,这麽容易就开了,要是遇到坏人怎麽办?!
锦心里一面叨念一面进到门里,此刻正值黄昏,彩霞满天,但映进房子却已昏昧,锦就著暗淡的光线巡视著,并没有看到东,顺手打开客厅的灯,大亮的客厅和一眼可看穿的餐厅、厨房也都没有人影。
「东...你在哪里?!」锦一面喊、一面四处找了起来。
推开房间门时,终於有了回应:「别开灯。」
那声音喑哑破碎,带著深深的倦意和浓浓的哀伤。
顺著声音来到柜子和墙的夹角,一团黑影就蜷缩在小小的缝隙中,东抱著膝坐在地板上,头就埋在膝头上。
锦蹲下身来,揉著他的头发和後颈,感受到东抽动的肩膀和再低微不能的啜泣声音,锦只觉心也跟著绞了起来。
带著怜惜,锦温柔的说道:「想哭就哭吧!大声的哭出来。」
蜷著的人仍是竭力的压抑著,但却控制不了肩背幅度加剧的颤动。
锦实在心疼,把他整个人拥进怀里,用著温煦的声音说道:「别压在心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吧!」
「她走了...她...终於还是抛下我一个人走了...」才说完,原本压抑在喉咙里的呜咽再也不受控制,东终於还是痛哭失声。
锦并不说话,他知道这时说什麽也没用,只是紧紧抱著东,不住抚摩著他的背脊,用自己的温暖抚慰他。
窗外的世界愈来愈暗,房间里已是晦暗的伸手不见五指,直到街灯一盏盏亮起,东的情绪才稍稍平复。
「她为什麽对我这麽残忍?!」东呢喃低语,声音断断续续:「自她住院後便不肯见我...十几年了...今天终於见到她...却已经是一具冰冷的...」东突然激动起来:「...为什麽连临终前都不肯见我一面...」
锦安慰道:「你妈妈只是怕你看了伤心。」
「不...不是! 她恨我...她根本不想见我...」
「她怎麽可能恨你,」锦在他耳边柔声劝慰:「你是她的孩子啊!」
东低低笑了出来,那笑声却比哭著还让人心酸:「她...是真的恨我,因为...我不是她的孩子...」
锦听到这话不禁大吃一惊,他知道东十分孝顺,当初会和锦织家签约便是为了给他母亲治病,东的母亲患的是种十分罕见的疾病,医疗费用庞大到不是一般人能够负担得起,但令人绝望的是,那病根本没有治愈的希望,所有的治疗也只能舒解病人的痛苦并延缓恶化的速度。
东的母亲住院後便不再见东,不过东仍然每半月会去探望她一次,或许只是远远看著,或许趁她睡著後在医护人员的通融下偷偷进到病房,十几年来从未间断,他母亲想是知道的,但就是坚持不肯见他的面。
众人以为她可能怕儿子看了难过、可能是不想再给东更多的负担,当然也或许是对东不顾她的意愿硬要延长她生命一事而无法谅解,却没想到,东竟不是她的孩子!
而且,又有谁能料想到明知实情的东,竟能为她做到这地步?!
弃子 64
而且,又有谁能料想到明知实情的东,竟能为她做到这地步?!
这样的感情谁能不动容?!更何况是亲身领受的人!锦想自己可以理解东的母亲为什麽坚持不肯见他了。
「我想你妈妈一定是心疼你,不想再拖累你,不见你一定是想要你早点儿放弃。」锦说道。
「妈妈...」东突然抬起头来,望向前方,轻声唤道:「妈妈...」
那唤声听来让人觉得奇怪,锦也说不上来为什麽,若要勉强分辨,只能说一般人喊妈妈不会有那麽多的...期盼和自嘲。
「别怪她,你妈妈只是太爱你了。」锦拍著他的肩膀,柔声的说道。
「你知道吗?!她从来不准我喊她妈妈...」东哼笑二声,那浅淡哼笑声却彷佛划出一道浓重无比的落寞悲伤:「很小的时候我有一次跟邻居小孩吵架,回家後拗了性子硬是喊了几声"妈妈",她打了我好几个耳括子我也不理,想著我多喊几声,喊到她烦了、腻了便懒得再管,但是她就是不停手,打到我再也喊不出声音才把我扔出门外,我真害怕她不要我了,在门外一直哭、一直哭...不断的求她开门、跟她说再也不敢了...三天後她才开门,从此,我再没喊过她妈妈...」
东的述叙十分平稳,完全看不出他情绪才刚崩溃过,可是这平静稳定却只让人更觉心酸。
锦紧紧的搂著东,想到他那时的遭遇,简直心如刀割,那麽小的孩子,如何能承受这心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