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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想带它上医院打针,可它怎么也不肯进笼子。现在连下来吃饭都不肯了,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消气。”他指了指放在地上的铁笼,一脸无奈。
毛子周道:“也许它对铁笼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不如你先把铁笼收起来,说不定等会它就下来了。”
大米无计可施,只得依言把铁笼拿进储物间里,又在碗里装了点猫粮,放在下面引诱小白。过了一会儿,小白果然跳下货架,但是却不怎么理会大米,吃过猫粮就自顾自走到一旁舔毛。
毛子周见大米有点沮丧,安慰道:“猫生性敏感,晚些时候就消气了。”
大米感激道:“谢谢您,要不是您提醒,恐怕现在它还躲在上面。”
毛子周笑道:“没什么,我家里也养猫,对猫的脾气还算是熟悉。”
大米道:“我以前没养过猫,很多事都不清楚,还好小白很乖,也不怎么闹腾。”说完,他又有些发愁:“该怎么带它去宠物医院。”
毛子周看了眼蹲在墙角生闷气的白猫,说道:“今天怕是没戏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明天我帮你带它去。”
大米又惊又喜,忙道:“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您了。”
毛子周微笑:“小事罢了,不用和我客气。明天下午你有空吗?”
大米自然满口答应。毛子周趁机和他交换了姓名和手机,双方才算是正式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大米的名字叫米立,好记上口。存号码时,毛子周径直在联系人一栏里填上了小米粒三个字。回家后,他想了想,又在小米粒前加了个a,这么一来,小米粒就从联系人的倒数几位一下跳到了最前面。
第二天下午,毛子周准时到了杂货店。他让大米找出个空纸箱,放在小白附近,当着它的面往里面丢了团纸。小白绕着纸箱转了几圈,扑通跳进纸箱里,抱着纸团又咬又挠,玩得不亦乐乎。毛子周眼明手快地盖上纸箱,用玻璃绳绑好箱子,就算打包好了。
大米目瞪口呆地接过纸箱,小猫在箱子里面委屈地叫唤。他低声应了两句,透过缝隙和水汪汪的猫眼对视。小白消停了一会,却很快又闹了起来。它抬起爪子拨弄纸箱的顶部,想从缝隙里钻出来。大米把手放在纸箱上,毛茸茸的猫头撒娇似的在他掌下蹭来蹭去。
既然猫被成功地骗进了箱子,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毛子周温和地接受了米立的感谢,提及家里的猫粮用光了,他也需要去宠物医院一趟。于是俩人一同去了附近一家有点名气的宠物医院。
或许是两个男人一起带着猫咪上门的场景着实难得一见,俩人甫一进门,就成了工作人员和其他顾客关注的重点。就连检查小白的医生,认真工作之余,看他俩的眼神里也带了点揶揄的意味。大米被众人看得不太自在,脸上泛起一层浅浅的红晕。倒是站在一旁的毛子周神情自若,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米立去柜台结账时,医生对毛子周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你朋友?”
毛子周点头道:“新认识的。”
医生意味深长道:“哦,新认识的好朋友。”
毛子周冷冷道:“潘振乾,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医生撇嘴道:“你就凶吧,凭你这副模样,早晚把人给吓跑了。”
毛子周露出一个不甚明显的微笑:“不会。”
他看着朝他走来的米立,笑容又加深了一些。医生在一旁嘀咕了两句,转身走开了。
米立捧着箱子,真诚地对毛子周说道:“真是太谢谢您了。您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毛子周摆手道:“哎,都是熟人,你不用这么客气。”他提着一大袋猫粮,跟在米立身后出了宠物店。
米立挠了挠脑袋,笑着说道:“不是客套,您帮我解决了个大难题,总得让我表示一下感谢啊。”
冬天天色晚得早,还不到六点钟,人行道上的路灯就亮了。晕黄的灯光透过行道树茂密的枝叶,零碎地洒在米立脸上。光影变幻间,这张微笑的脸竟令毛子周感觉陌生。他按捺住抬手触摸的冲动,定定地看了米立一会,直到对方快挂不住脸上的笑容了,才开口说道:“好。”
米立原本想找个环境好点的饭馆请客。毛子周却说小白在箱子里呆久了不舒服,不如先把猫和猫粮放在米立的店里,就近找个小店用餐。米立知道毛子周是为他着想,又多了几分好感。
最终俩人找了间面馆,点了两大碗刀削面和一盘牛肉,要了几瓶啤酒,边吃边聊。出乎米立的意料,毛子周虽然不是健谈的人,性格却比他想象的要和气得多。两人从社区琐事说起,一来一往,倒也谈得颇为热络。
交谈中,大米得知毛子周原来是军人,今年正好三十,比他大了四岁。毛子周两年前退役,回家和朋友合办了个物流公司。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事情可不少,时常把毛子周忙得团团转,恨不得把一个人掰成两个用。比起毛子周的经历,大米则要曲折一些。他高中毕业后就跟着老乡到外地打工,辗转数个城市,换了好几份工作,最后才在这个南方小城落脚。
两人说起过往的经历,一时都有些感概,大米更是红了眼眶。他这一路走来虽不算十分艰难,却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加上和前男友分手后,与其他朋友的联系也淡了下来。诸多情绪藏在心中未曾抒发,如今一齐道出,便如洪水破堤,怎么也刹不住。
米立喝了口啤酒,难过道:“我是为了一个好朋友才来这的,可是……”谁知人心易变,当初能说出多动听的甜言蜜语,后面就能做出多恶心人的事来。他想不通,他和他相识相知多年,既是挚友也是爱人,他怎么能对他作出那些事情,生生把这份感情变成了闹剧,暴露在众目睽睽下,供人取笑。
他叹了口气,强压下喉间的酸涩涌动,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毛子周见他笑得像哭,拍了拍他的肩膀,帮他把酒满上。
毛子周道:“你和他闹翻了?”
米立道:“是。他做了件错事,我不能原谅,打过一架就成仇人了,还成了别人的笑柄。”
毛子周宽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米立摇头道:“我想不通的是,我和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简直把他当亲兄弟一样看待,他为什么能轻轻松松地插我一刀,还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
毛子周淡淡道:“人都会变的,我也见过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转头就成死敌的,为的只是一次提拔的机会。那时候我也想不明白,觉得人怎么能那么善变。后来想想,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是你没看清楚。又或许是交好时,他没有表现出不好的那一面罢了。”
米立沉默半晌,低声道:“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