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卡牌之生而为王 作者:燕戟
正文 第62节
卡牌之生而为王 作者:燕戟
第62节
图兰焦急的呼喊响彻在耳边，母舰已经启动终极防护状态，加载在母舰动力舱中的极光z5型光梭已加载满能量，随时可以带母舰跃迁。西尔德却毫无动静，他死死注视着舷窗之外，那片冰冷星际，突然，他瞪大了眼，用力挣开图兰和另一位中校的手，厉声呵斥：
“停！立即停止启动！”
“四。”
“三。”
原本掌控控制台的军人去启动光梭，此时那里空无一人。西尔德毫不迟疑拔枪s,he击，光子弹划过光弧，直接把红色按钮崩了个粉碎。六颗星球武器本已经泛出毁天灭地的微光，在倒计时即将归一的千钧一发之际却全然停止。下一刻监控光屏急促滴滴作响，来不及询问元帅为何制止，此时母舰中无数目光死死盯着即将爆发的窍，ji,ng神紧绷到极限，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而就在下一瞬，光屏中出现了一个身影。他挡在爆炸的窍前，宛如太阳爆炸般的耀光在宇宙中爆发，但却仿佛个没有响声的哑炮，那个相比下无比渺小的身影竟然将席卷肆虐的爆炸波完全挡住了！
整个母舰中的人全部都震惊失声，眼前发生的一切冲击着他们的眼球，良久，才有人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那是……一个人？”
“他是新世界的神。”
我的爱人。
西尔德轻声说道，未完的话语隐藏在喉间。已经启动的光梭又被关闭，不知过了多久，那足以刺下人眼球的耀斑才逐渐暗淡，露出爆炸后的一片废墟。军人们惊愕发现毫发无损的竟然只有他们这边的区域，其余方向数万光年的一切星球全部消泯虚无，扫荡一空，只剩下空旷荒芜到让人心头发冷的星域。
这样强悍的能量超出他们的预期，即使有星球武器矩阵也不能完全抵消。如果没有那个存在，恐怕不止母舰，就连远方暂时安置的联邦居民们也难逃一死！
铺天盖地的酸涩与痛苦几乎要将西尔德的心脏淹没，他身体微不可见的一晃，仿佛被积压如山的疲惫与深入骨髓的痛楚压倒。但下一刻，不可思议的惊恐声音从旁边传来。
“卧槽……那是什么？！”
就见在检测光屏中，大爆炸的中央，有一个被炸的破破烂烂的身影重又出现，好像深夜还魂的千年老尸，这幅惊悚场景吓得军官们差点再按下星球武器的按钮，三观摇摇欲坠。
“他怎么又活了？”
“这玩意是人吗？！”
“元帅说他是神……”
“草他妈的神到底是什么玩意，这样都没死？”
“妈的我日，他又动了！！”
“再轰一下试试？”
“他会不会攻击联邦？”
嘈杂的议论声纷纷，随后在那个身影突然消失后达到巅峰。一瞬灵感从西尔德心头划过，他突然转身，大步走出控制室。
“元帅！”
“元帅！”
“元帅你怎么……”
图兰眨了眨眼，怀疑自己视觉的揉了揉眼睛。在刚才西尔德转身的刹那间他似乎看到几点晶莹反光，好像眼泪似的。耸了耸肩，图兰没有追上去。
“估计是看错了吧。”
西尔德不顾背后的呼唤，匆匆穿过母舰的回廊，逐渐走变成了跑，他如同一阵风将各个舱室抛到身后，砰的一下，休息室的门被踢开，西尔德直接闯了进去，下一瞬就看到放在他床旁边的营养仓中，有个人费力推开仓盖坐起身。目光碰到僵立在原地的西尔德，姜永有气无力地勾了勾嘴角，难掩笑意。
“我回……唔，唔唔唔！”
姜永被飞扑过来的爱人重又压回营养仓里，哗啦淡蓝营养液飞jian，炽热的唇瓣碰触，压抑到极致的焦急担忧狂喜全在这一刻宣泄，西尔德揪着他的衣领，唇狠狠压制他的上面，粗暴又炽热的深吻，其中是浓郁如海般深沉的爱意。姜永笑着闭上眼，双手搂住他的腰际开始回吻。
谁也不知道，黑暗冰冷宇宙深处，在逼仄狭窄的营养仓中，联邦元帅正在亲吻神明。
从此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第271章 婚礼
“联邦新闻网，联邦新闻网，现在我们的面前正是联邦首府新凡赛尔宫，道路两侧已经完全戒严，距离婚礼开始还有四个星时，现场已经准备就绪！这估计是新凡赛尔宫建立以来最盛大的庆典，从前天凌晨起来自宇宙各地的飞船光梭不远万里赶来，将能够同时容纳数百艘飞船的星港堵得水泄不通！”
“从元帅颁布了即将结婚消息到现在，宇宙各国各邦纷纷发来贺电，数个公国与星域与联邦建交，联邦强盛，人民富强！我们继续将目光转移到现在的会场，大家可以看到一大早新凡赛尔宫附近就已经是人山人海，联邦新闻网将会对这场盛世婚礼进行全程直播，大家可以在星网上观看！现在让我们来读一下群众信件。”
“‘元帅，祝您新婚快乐，身体健康，希望您的伴侣能生两个可爱的小宝宝，哥哥也当元帅，妹妹漂漂亮亮的，我可以和她分享我最珍贵的洋娃娃！’这封信来自贝塔星云人马座的类人小女孩。可爱的愿望，元帅的子嗣整个联邦都十分期待。只是元帅十分注重爱人的，目前我们并不知道他对于生育的看法……但又谁能够抗拒拥有两个幼年元帅呢，反正我是不能。”
“‘哦我要知道是哪个哔……抢走了元帅，f哔……，日他哔……，我今天就守在星网前不动了，看看他到底长得个什么哔……样，竟然能把元帅都迷住！’”
“这封信来自白鹰星系坎达星的梅基族男子，他看起来真的有些暴躁，不过有一点说的对，星网前的大家估计都会全程关注这场盛典，祝福元帅与他的爱人！”
“‘呵呵，我也不知道一个大学生怎么能遇到元帅的。两人的行程完全没有任何交集，西尔德突然提出要娶他【别说什么都是男的，元帅这样的铁血硬汉难道还能嫁出去？！】这其中肯定有什么y谋，我就不信这世界上还真要有什么老掉牙的灰姑娘童话。呕，灰小子也一样。’”
“这封信来自外星域托卡公国，距离联邦有一万五千光年。这位观众看来对元帅的恋爱经历很感兴趣，不知道婚礼上他们讲述出来。”
“‘呜呜呜我又相信爱情了，一个是战斗在星际前线的霸道元帅，一个是勤工俭学努力上进的偏远星系大学生，他们跨越了时间与空间，跨越了阶级和等级，隔着数千光年的距离，爱情悄然而至。这是我吃过最甜的糖！我哭了，你呢！’”
“这封信来自……”
……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我们看到的加长版限量宇宙黑斯登莱斯飞梭穿过蟹状星云，驶向二百五十光年外的首都星！西尔德元帅阁下与他的爱人姜永正在飞梭内，还有一次空间跃迁即将抵达婚礼现场，让我们拭目以待！”
“亲爱的你看这个评论！”
飞梭内，姜永兴致勃勃地点着光网向下浏览，‘哈’地笑出了声，忍不住用胳膊肘怼了怼坐在旁边的西尔德，抑扬顿挫的念道：
“五年前，他强占了他，彻夜，第二天醒来后西尔德一袭军装，冷酷无情丢下支票：‘男人，不要再来打扰我’。姜永愤而出走，却没想到肚子里已有他的孩子。五年后，姜永携萌宝归来，却没想到刚到新公司上任的那天，他又遇到了他……”
西尔德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见姜永显然乐在其中，无奈道：
“马上就是典礼了，让我再睡会，昨天晚上……”
说到这，他暗中揉了揉还有些酸痛的腰，昨夜记忆袭来，他耳尖染上羞愤薄红，严肃指责道：
“昨天晚上你太过分了，明明我都说了轻点，慢点，别做了。你全都当耳旁风！”
“下次肯定不干了。”
姜永举手指发誓，他亲亲昵昵搂着西尔德，名义上给他按摩捏腰，手却不安分的从后环上来，抚上他劲瘦的小腹，饶有兴致：
“昨天弄得那么深，这里是不是已经怀上了？”
西尔德哼了一声，难得慵懒靠在姜永怀里，手指玩弄着他的袖扣。今天两人穿着同款军礼服，一黑一白，只是姜永没有军衔，肩章上没有军花和将星。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们可以通过融合基因培育一个孩子。现在联邦的基因培育技术在全星域位居先列。”
说到这，西尔德略微想象了未来教长着姜永眉眼的幼童学枪识字的场景，本来对孩子没什么兴趣的他难得有些期待向往。
“要一个长得像你的孩子。”
“要一个长得像你的孩子。”
两人异口同声，忍不住相视而笑。姜永把下颌搁在西尔德颈窝，慵懒道：
“等我们先过完蜜月再考虑好了，我要跟你度一百年的蜜月，把之前的全都补回来”
“一百年时间太长了。”
西尔德理智分析：
“五十年就够了。”
“喂喂喂，你们是不是忘了通讯还开着啊，妈的，这傻瓜牌狗粮我拒绝！”
光屏中的图兰抱怨道，他此时穿着证婚人的黑西装，为了布置两人的婚礼忙的焦头烂额。谁想到就短短发通信确认行程的这一小段功夫还能被狗粮扑一脸，甜的简直都快得糖尿病了！
“图兰，你是我最信任的属官，事情交给你去做，我一向放心。”
西尔德和蔼信赖的目光让图兰心头一热，顿时掀起了他过往的记忆。他从军校出来就跟在元帅身边，当年无论是卡多尔星战役还是么赛得利陨星抢滩战，上百场战役出生入死，在和元帅心意相通上他图兰不说第一，没人敢抢先。只一个眼神就知道接下来要用什么战略打哪个小兔崽子。
“所以说，小事就不用报告到我这里来了。”
“……是。”
图兰微笑着挂断通讯，旁边经过的阿尔伯特中将见状好奇道：
“元帅说了什么？”
“元帅说，别打扰他，要不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嚯，元帅看起来很有ji,ng神的样子啊。”
阿尔伯特上将也凑过来，见旁边没有无人，他声音压得极低，看起来有些忧心忡忡：
“神真的存在吗？”
他们都是当初母舰上和西尔德留到最后的人，也全都目睹了那几乎违反常理的一幕。有人竟然能抗下堪比黑洞爆发的冲击波，死亡后还没过多久就活了过来。这简直是不可思议！虽然那人随后在宇宙中消失了，但是在下舰的时候，元帅从自己房间中抱出来一个人，这场面他们可是都看到了。
虽然没有证据将宇宙中消失的‘疑似’神明和那个被抱出来年轻人联系到一起，但在场全都是身经百战的军·人，野兽般敏锐直觉还是有的。虽然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很无害，总是笑眯眯的，瘦胳膊细腿看起来也是一掰就断，但不知怎的，几乎没有人敢跟他对视超过五秒。即使是最铁血的斯博纳将军也是如此。
“星网上的人也真敢写。”
说曹c,ao曹c,ao到，身高超过两米的铁血将军不耐扯开领口的口子，手指滑动浏览着光屏，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眉心紧蹙，脸色严肃的能吓哭小孩，十分不悦。
“竟然还有人编排元帅以权压人，强娶男大学生！真他娘的放屁，元帅怎么可能做那种事。而且……”
那个人也不是元帅想强娶就能强娶的，换个人说不定早就被轰的粉碎了。
“由星网的去吧，只要不是反联邦的言论都不用关心。这些小故事打扰不了那两位的。”
图兰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怜悯的看了硬汉将军一眼。
“人家觉得是情趣，你不懂。”
联邦新闻网的特摄圆球机器人镜头居高临下，对准了已经通过首都星港的漆黑光梭。从星港到新凡赛尔宫的路上全都铺满了红毯，数百万群众自发聚集在沿途红毯周围，人山人海，在飞梭穿过红毯上空时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蒸腾的声浪几乎能穿过飞梭高强度合金壁
当飞梭窗户打开，穿着一黑一白礼服的西尔德和姜永同时出现窗口时，现场的声音顿时更提高了几分分贝，甚至有人兴奋过度当场捂着胸口晕倒，被巡场的医疗机器人拖下去打针。当凡赛尔宫的大门轰然打开，飞梭缓缓驶入，停在距离典礼现场一百五十米外的红毯上。西尔德率先走下飞梭，在轰然掀起的声浪中他目光柔和，向飞梭处伸出手。
穿着同款礼服的姜永笑着抓住了他的手，两人一同走在红毯上，双手紧握，向着前方搭好的礼台走去。漫天媒体的拍摄机拍摄声不绝于耳，闪出比阳光还要耀眼的光芒。警戒线外围观群众的欢呼声响彻天地，小型机器人不断向天空抛洒花瓣。场景宏大甚至超过当初联邦总统继任仪式。
礼台上，证婚的图兰手持联邦□□，表情严肃。在警卫的安抚下，现场逐渐安静下来，空气中只有他严肃慎重的声音。
“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在联邦□□的面前，面对这群人。在今天，有两个相爱的人即将结合。那么，西尔德，你会接受姜永作为你合法的丈夫吗？无论贫穷与疾病，无论困难与挫折，都会陪在他身边，爱他，保护他吗？”
“我愿意。”
西尔德郑重道。
“而你，姜永，你愿意西尔德作为你合法的丈夫，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你都愿意永远陪伴在他身边，不背叛，不抛弃他吗？
“我愿意。”
姜永严肃注视着西尔德，他的爱人，此时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在经历过如此多的事情后，他们感情依旧深厚如初，仿若醇酒越酿越纯，馥郁芬芳。
“那么我宣布，现在新郎新郎可以交换戒指了！”
西尔德拿出一枚戒指，戒圈是铂金，上面缀着璀璨瑰丽的墨蓝六芒宝石。这其实是一个机甲纽，里面超s级机甲是西尔德亲手制造，一点点打磨出来的。姜永欣然伸出手，让他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随后他也拿出巴掌大的礼盒，打开来看，仿若木藤缠绕的戒指中央点缀着珍珠与金蝶，最中央是一块如星辰般漆黑钻石。
“这是……”
西尔德睁大了眼，竟有些犹豫。姜永见状笑了笑，深情却强势的拉过了他的手，将戒指戴上。压低的声音含笑：
“喜欢吗？这是……我的聘礼。”
西尔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下一刻图兰恰到好处的cha嘴道：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郎了。”
刹那间礼炮齐鸣，震耳欲聋，欢呼声如有雷动。绚烂礼花腾空轰然炸开，光彩夺目，仿佛全世界都笼罩在绚烂光晕下。在漫天焰火下，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汇聚在这一眼中。姜永揽住西尔德，在他唇上烙下亲吻。
时间就在此刻定格，凝固在无数摄像机的画面里，在无数人的眼中，永远被烙印在宇宙无边无际的历史里。
第272章 阿特曼
“阿特曼，阿特曼！”
“阿特曼，快起来啦，我们去森林捉兔子！”
躺在高高草垛上的男孩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浅褐色粗布麻衣沾了不少草屑，棕发凌乱。他趴在草垛上居高临下看向等候在下面的小伙伴，脆生道：
“今天别去森林，一会要下雨的！”
“哈哈哈，你又看到啦？”
“是你看到的吗？”
“当然了。”
同村孩童嘻嘻哈哈的起哄。阿特曼盘着腿，脸上的小雀斑透着股顽皮机灵劲儿。他狡黠闭着一只眼睛，神秘兮兮道：
“是神告诉我的。”
“神长什么样子？”
“快说说快说说，神的声音好听吗？和兰朵他们唱的赞美诗里一样吗？”
“神呐……”
阿特曼吊人胃口的拖长声音，‘哈’地一笑，无赖摊了摊手：
“我也不知道。”
“什么嘛！”
“你怎么能这样呀！”
同村小伙伴群情激昂的抱怨声中掺杂着阿特曼畅快的大笑，日暮的村庄飘起薄薄炊烟，远方传来呼唤声：
“阿特，索兰大婶叫你回家去……”
“知道了……”
阿特曼手作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声回应道，滑下草坡，小伙伴们簇拥在他身边，一起奔跑笑跳热热闹闹回了村子，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
……
“他就是阿特曼。”
索兰大婶唯唯诺诺把男孩往前面推了推，催促道：
“阿特，向尊敬的星徒大人问好。”
“星徒大人日安。”
阿特曼大大方方的说道，他眼珠转了转，初生牛犊不怕虎似的盯着穿深蓝色星袍的老人，满眼好奇：
“老爷爷，你的帽子里能变出兔子吗？”
“哈哈哈哈哈。”
老人摇头大笑，雪白胡子一颤一颤的，深刻皱纹浸透了睿智与慈祥。
“乖孩子，星徒无所不能。”
“听说你能够看到未来，来，看着我，你看到了什么？”
“你给我变出兔子来，我就告诉你。”
“一言为定。”
老人摘下自己深蓝色的高顶帽，从里面扯着耳朵拽出来一只白兔。阿特曼捧场的热烈鼓掌，手都要拍红了。轮到他，阿特曼认真看向老人，蓦然，他却愣住了，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神情有些迟疑。
“好孩子，没关系，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吧。”
“老爷爷，我看到你……被烧死了。”
“果然。”
老人咕哝着，声音含混不清。见阿特曼惶然担忧的望向他，老人释然安抚微笑，郑重道：
“孩子，你有很不错的天赋，要不要跟随我学习。唯有成为星徒，你才能带给家人更优渥的生活。”
“妈妈……”
阿特曼犹豫回头，一直以来懦弱的女人眼中却头一次露出了果决的神色，用力压着他跪下。
“阿特，快叫导师。”
初遇
“导师，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阿特曼熟练地处理着刚猎到的风狼，剥下它雪白的皮毛鞣制好，鲜嫩的狼r_ou_用野蜂蜜粗盐和调料腌制，架在篝火上烤。七岁的男孩看起来仍稚气未脱，眉眼中却添了几分沉稳。两年来导师阿图索带他走遍了曙光山脉，见到过奇异的种族与魔兽，踏过一座座因战火离乱荒芜，人迹罕至的村庄。
混乱军团已经占据了安第斯忒的大片领土，仅仅两年就攻下了昆特公国以及矮人熔炉铁堡，数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变为死地，战火绵延，数万民众流离失所。到处都是凄凉悲泣。现今唯有三大势力一直奋战前线毫不退缩。
东西天堑上浮空建立的黑白双塔，琐罗亚斯德平原上传奇人王柯思曼统治的巨龙滚石城，以及ji,ng灵之城费尔加德。
这三座城池除了排外的ji,ng灵之城外，阿特曼已经去过，甚至他还亲手杀死过几头混沌种。男孩的心总是跳脱又不知天高地厚，有导师高大的身影挡在他前面，即使见过那些绝望与惨状，阿特曼心中仍旧有天真的希望。相信正义将会战胜邪恶，迟早有一天混沌军团将会被赶出大陆。
“我们要去奥兰纳。”
“奥兰纳？那是哪里？”
阿特曼好奇。他拿起个蜜果划开果皮，将淡红色的香甜汁水挤到烤r_ou_上。浓郁的r_ou_香顿时爆开。即使连早就知道自家学徒极擅烤r_ou_的图兰索也忍不住陶醉深吸一口气，坐的离火堆更近了，兴致勃勃等着吃r_ou_，丝毫没有之前挥手间毁灭一整个混沌种军队的凶悍，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馋嘴老头。
“奥兰纳啊，那可真是个好地方。”
男孩熟练地翻转着架在篝火上的烤r_ou_，看火候到了手起刀落，切下块连着琥珀色焦脆表皮的烤的鲜嫩腿r_ou_，cha在刀子上递给导师。
“它有白塔里那样巨大的浮空图书馆吗？有巨龙护卫队吗？”
图兰索吃的狼吞虎咽，被滚烫的r_ou_汁烫的直吸气。听阿特曼问他哑然失笑，摇头道：
“没有，都没有。那里就只有座光秃秃的城堡。”
“奥兰纳的好不能用言语说明，你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那里代表着希望。”
希望？
阿特曼第一次看到图兰索提到什么时眼睛闪闪发光，就连皱纹仿佛都舒展开来。他心中不由得对那个地方升起了深深的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亲眼目睹它的盛景。
“不过阿特，我跟你讲，奥兰纳里有个讨人嫌的老家伙，以前成天跟我过不去。那老东西为老不尊，可不管你是小孩还是同龄人，y阳怪气成天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到时候你可要注意些，离他远点。”
图兰索郑重警告道。阿特曼心里乖乖答应，心里却忍不住想，能让导师语气如此咬牙切齿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很快就见到了，刚到奥兰纳没多有，站在有些简陋的城堡门前。阿特曼无奈站在后边，看着自己的导师如同一只气鼓鼓的斗ji戳在那里，气的眉毛都快飞起来了。而站在他对面的那个老人，说实在的，和阿特曼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那老人看起来跟图兰索同岁，一头白金色长发梳得整整齐齐，身上穿着贵重的深蓝天鹅绒袍子。紧抿的嘴和浅灰色的眼睛看起来十分严肃，仿佛是传说中那些被封爵的贵族大公姥爷，天天吃龙r_ou_，养狮鹫独角兽当宠物的那种。
他就冷漠的站在那里，时不时嘲讽简短一句话，就能把图兰索气的吹胡子瞪眼，一大把年纪了还捋着袖子准备冲上去决斗。仅从语言方面来看，战斗力完全不是同一个等级的。
阿特曼无奈扶额，都有种看不下去的感觉。蓦然没有任何征兆的，他就被推到了最前面，图兰索用一副十分夸张的炫耀语气说：
“哼，有的人看起来牙尖齿利的，其实连个学徒也没有。这次我带阿特来就给你看看，天下这么有天赋的学徒可不好找，命运之神眷顾才让我碰上。某些人就羡慕嫉妒去吧，等到死连一身本事都传不下去。”
“那我要恭喜你了。”
贵族老爷慢吞吞道，语气平淡无半分波澜：
“可巧了，最近我也收到一个好孩子，还算是有点天赋。”
“森兰，向‘尊敬的’图兰索大星徒问好。”
从他背后走出来个年纪尚轻的男孩，看起来跟阿特曼差不了多少。新出来的小男孩看起来仿佛是年轻版的老人，从冷漠矜贵的神情到一丝不苟到头发丝的齐整头发。只不过他长得ji,ng致可爱极了，就好像大型的洋娃娃，那双灰蓝色的大眼睛即使竭力绷成严肃的样子，看起来依旧水汪汪的。
阿特曼以前接触到的都是跟他一样乡下的男孩，或者被毁灭村庄饿的瘦骨嶙峋的孩子，生命力顽强如野草。他第一次见到这有如温室里玫瑰花似的小男孩，忍不住就一瞧再瞧。
“图兰索阁下日安。”
小男孩认真行礼，一板一眼的，找不出半点差错。随后就听那老人状若漫不经心地一条条叙述出他的成就。
“史上最年轻的初级药剂师。”
“已经通过爱德森文考核，魔纹ji,ng通。”
“ji,ng通高等ji,ng灵文，高等龙文，高等摩尼文。”
“完善了残缺的大师级药剂‘墨蓝合剂’”
“机械ji,ng通，得到大师级矮人工匠称赞。”
“通过了……”
这一长串成就话不乱气不喘的说下来，怼的图兰索差点喘不过气来，老脸通红。他气呼呼的眉峰微微上挑的老人，你你你了半天，大脑都快短路了，愣是没想出有什么话好说。阿特曼等了会，见导师没有话说，就自顾自从空间袋里掏出来一枚硕大的浅黄色巨蛋，捧着它递给森兰。
“初次见面，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是当初在龙x,ue里找到的元素龙蛋，里面的小家伙挺强壮的，估计快要破壳了，送给你。”
森兰顿时愣了，目光终于放到了阿特曼的身上。他细细的眉皱起，冷淡有礼的推拒：
“感谢你的好意，这实在太……”
阿特曼没等他说完，直接把龙蛋往他怀里一塞。森兰这辈子还没遇到过如此简单直接的‘送礼’，抱着那枚大龙蛋有些不知所措，求助地瞅了那老人一眼。暗中却忍不住一再摸了摸蛋壳。这个年龄的小男孩有谁会不喜欢龙呢，尤其是感受到里面那强健平稳的心跳。
第一次森兰初见就感觉喜爱，忍不住对那个看起来有些不整洁的棕发小男孩生出了几分好感。
老人一看自己学徒的神色就知道他喜欢龙蛋，强硬命令还回去的话顿了顿。他皱眉看向阿特曼，在那双鹰隼般锐利浅灰色眸子打量下男孩毫无畏惧，甚至还冲他笑了笑。老人面无表情，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还回去的话到底是没说出来，只是冷哼着，赠给了阿特曼一个白银色的风车胸针。
“嚯，这玩意你都舍得拿出来了？啧啧啧，就知道你这老家伙藏了不少好东西。”
之前还为败家徒弟送出龙蛋隐隐心痛的图兰索顿时眉开眼笑，得意地眉飞色舞：
“好好收着吧，这是艾迪妮大师的信物。拿着它去时间城可以让她免费为你打造一样炼金物品。”
两个导师去旁边吵架了，剩下阿特曼自来熟地走到森兰身边，跟他聊天。原本还矜持的贵族男孩在他提到龙x,ue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加入了话题，阿特曼侃侃而谈，说起巨龙的庞大以及龙x,ue中的宝藏，最后抱怨似的感叹道：
“……谁知道那头龙的天赋是禁锢呢，我们被困在龙x,ue里足足呆了大半年，食物都吃光了只能龙r_ou_，又酸又涩，实在是我吃过最难吃的东西了。”
“不可能。”
森兰反驳到，严肃认真：
“龙r_ou_是最高级的食材，味道鲜美能量充足，就算生吃切片也是极致美味。”
为了佐证自己的观点，他特意举例道：
“我每周都会吃龙r_ou_，酥皮龙馅饼，火焰龙汤，炙烤双头龙……”
“哇哦。”
阿特曼惊叹出声，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向森兰，喃喃自语：
“你竟然可以忍受每周都吃……”
“龙r_ou_就是好吃。”
森兰很不高兴的强调道，看着刚认识的小伙伴顿时起了争辩之心。阿特曼一向是好脾气，唯有在美食方面十分固执，有自己的小骄傲。两人吵吵嚷嚷到下午，谁也不服谁。等两个老头打架回来了才哼的一声各自回到了导师身边，横眉冷对，颇有几分各自导师的风范。
等晚上，贵族老人把森兰拉到身边，严肃嘱咐：
“我很快就要离开了，你独自在奥兰纳万事小心，贵族的尊严与礼仪不可以半分松懈。如果有事情……”
他顿了顿，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
“如果有事，你就去找图兰索。看在我的面子上，那老家伙会照顾你的。不管怎么说，他确实有几分实力。但是切记，你可以与他的学徒交往，但不要学他身上那些不庄重的仪态，嬉皮笑脸的……”
森兰听着，慎重点头。海尔第家族风雨飘摇，衰弱式微，到现在只剩下他和爷爷两人。现在老人有事要外出处理，危机重重。如果稍有不慎，他就是海尔第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即使年幼，也必须在这个战火飘摇的年代勉力撑起脊梁。
“请放心，爷爷，我会谨守家规，时刻铭记贵族荣耀。”
而且……
他在心里小声嘟囔，才不想跟那个叫阿特曼的学徒交往呢，他竟然觉得龙r_ou_不好吃。
“这样我就放心了。”
老人欣慰的点了点头，一大早就安心的离开了奥兰纳。他知道这一路九死无生，遍布荆棘。无数次他都濒临死亡，就剩下一口气，历经苦难从深渊重又爬回人间。等再回到奥兰纳，已经将近一年后。老人瘸了条腿，右眼也瞎了。但能够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
他拄着拐杖，缓缓踏入熟悉老旧的城堡大门，满心感慨打量四周。城堡依旧，景色依旧，还有那棵郁郁葱葱的晨曦花树。老人难得嘴角带笑，望向那棵生长了近千年的巨树，刚抬眼就看到自己的孙子·森兰·贵族典范，正和图兰索的学徒，正在比赛爬树。
……
而且森兰还赢了。
战胜无数混沌种、亡灵。巫妖的老人差点被气的心肌梗塞，眼前发黑砰地昏倒在地。
第273章 阿特曼
“你说，有谁能解开我们的谜语吗？”
棕发男孩坐在橡木长桌上，托腮兴致勃勃望着门口，两腿悬空晃悠。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秘密营地了！”
“啧，这么乱的地方，我才不要。”
森兰挑剔地扫视几乎堆到屋顶的杂物和满地的羊皮纸球，只肯固执站在刚被清扫出来的小格子里，生怕蹭脏自己的深蓝色小星袍。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缺胳膊断腿的‘残疾’炼金机械人正拿着块羊皮清理灰尘，只是速度实在慢的出奇，这么久才清理出刚足够森兰站的地方。
“如果一个聪明人的话，他会选择更好的地方作为聚会点。”
森兰高抬着下巴，余光扫过阿特曼，状若漫不经心地慢吞吞道：
“比如说一栋古老城堡的会客室，我认为那里就十分合适。”
“阿森，你是在邀请我去你家里吗！”
“谁邀请你了！”
贵族少年顿时反驳，着重道：“我只是举个例子！”
“诶，我是不是第一个被你邀请去玩的人呐？”
“当然不是！再说了，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并不是邀请你过去！”
“啊，好遗憾。”
阿特曼眉毛耷拉下来，看起来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腿也不晃了，那双棕褐色的眸子望向森兰。
“我还以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呢。”
“哼！”
小贵族傲娇哼了一声，拧眉打量四周，终于忍不住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来几个大师级别的机械仆人，指挥着他们开始打扫。从下午一直到黄昏，才勉强收拾出个样子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再找过来。眼看着快要到饭点，阿特曼叹了口气，失望嘟囔：
“是不是咱们的谜题太难了，怎么都没人能解开啊。”
“恕我直言，这种难度的问题我在三岁的时候就能够解决了。”
“阿森真木奉！”
阿特曼十分给面子的热烈夸赞，他利落从长桌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裤子。
“没有人的话，以后这就是我们两个的秘密营地啦！”
“走吧，听说今天有焦糖布丁呢，可不能让图兰索导师都吃了！”
不知道是被那个词戳到了心，森兰忽然感觉有些快乐，再看着连他家马厩都比不上的破屋子也顺眼了多。他矜持的嘴角上挑了微小的弧度。就在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机械运转的隆隆声响从房间深处传来，那老旧的棕木门开始转动，露出一副极为陈旧的画像。
画像后，一个瘦小的身影小心翼翼探过头来，左右张望。他肤色黝黑，尖尖长耳垂落下来，眼瞳深蓝。仿佛看不太清楚似的，他眯着眼，向密室内看去，被阿特曼和森兰注视的目光吓了一跳，差点又缩回去，胆子很小的样子。
“那个……之前在课桌上刻下谜题的，是你们吗？”
他怯怯询问道。
“是的是的，都一天了总算有人找来！”
阿特曼热情应道，拉过脸色有些难看的森兰，好奇看向那暗ji,ng灵。
“我叫阿特曼，他是森兰。你叫什么名字啊。”
森兰犀利挑剔的目光如同利刃般狠狠扎在暗ji,ng灵身上，只可惜这个种族全是近视眼，即使看人就是两个模糊色块，再锐利的目光也完全没有杀伤力。
“我叫梅菲特。”
暗ji,ng灵害羞的笑了笑，期期艾艾道：
“以后我能跟你们一起玩吗？”
“当然！”
“哼。”
“森兰，药剂好难哦，我不想学。”
阿特曼哀叹的把书啪地合上，放弃似的躺倒在草地里，滚来滚去。草屑沾到了他的发丝上，他不在意，一直滚到森兰的身边。玫瑰金发男孩正绷着脸看书，鹅毛笔在羊皮纸写下一串串赏心悦目的字迹。森兰认认真真看书，阿特曼认认真真看森兰，欣赏自己好友学识渊博的同时也悄悄欣赏着那幅好样貌。
十岁的少年相比之前长开了些，俊朗矜贵，雌雄莫辨的漂亮。就好像从史诗图画中绘制的天使，现在星院里已经有女孩给森兰递情书了。
可能是阿特曼的目光太过炽热，森兰嘴角抿的越来越紧，终于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冷嘲热讽：
“怎么，难道伟大的命运之子也有不会的东西？”
“又不是我想当的。”
阿特曼小声嘟囔道，却不知怎的刺激到了森兰。他噌地站起身，绷着脸卷着自己的羊皮纸大步走开。阿特曼忙两步追上去，茫然不解地看向自己的好友，疑惑追问道：
“阿森，你怎么了？”
“不要这么叫我！”
森兰嘴角紧抿，灰眸锐利，那些刻薄的言语不知怎的就从他嘴里蹿了出来：
“你是不是跟谁都这么亲热！”
话出口的瞬间森兰就后悔了，但最昂贵的药剂也不能逆转时间。
“森兰·海尔第！”
阿特曼从来没用过这种声音说话，严厉又愤怒，好像在质问敌人似的。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森兰手瞬间攥紧，竭尽全力才绷住脸上的冷漠与不在乎。他听到自己冰冷疏离道：
“我怎么回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罢，他大步离去。背后再也没有人追过来，也没有了那些一直都热情洋溢的棕发男孩。
他们在冷战。
从认识到现在，第一次冷战。在课堂上，从来都形影不离的两人分开，一人坐在最前面，一人坐在最后，没说过一句话。午餐也不再一起，即使见面也是擦肩而过，仿佛是陌生人。那间密室森兰再也没去过，只是孤僻往返于寝室与药剂室之间。
阿特曼有很多朋友，他跟谁都聊得来。
这件事森兰早就知道，冷战似乎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影响。无论是在课堂还是课后，他即使再不想关注也总能看到棕发男孩被一群人包围着，热烈快乐的讨论着什么。他站在人群中央，侃侃而谈，散发出一种特殊的魅力，吸引人不由自主的聚拢在他的身边，听从他的命令。
而森兰就不同，即使他是贵族典范，成绩最为优秀的，家室显赫，但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那贵族的做派以及疏离礼貌的话语将他与其他人隔离开来。来奥兰纳上学的通常是战争中失去全部亲人的孤儿，向他这样的贵族绝对是凤毛麟角。阶级无论在那里都存在。他没有任何朋友，也不屑和那些傻兮兮天真流鼻涕的小孩玩在一起。
家族严苛的教育让他习惯只与ji,ng英交往，全神贯注于学习与提升实力。从来到奥兰纳到现在，只有阿特曼敲碎了那层冰壳，亲亲热热的来到了他的身边。在他走后，那些温度似乎也一并被带走了。
他是命运之子。
森兰有些茫然的想，这个消息在上个月的时候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奥兰纳，从此以后所有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曾经别人都说阿特曼是森兰的小跟班，走了龙屎运才能跟在贵族大人身边。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反过劲儿来，那些人一个个的又开始说果然贵族的眼光就是不一样，一早就跟伟大的命运之子打好了关系。能成为他最信赖的朋友，那个森兰绝对是幸运女神的私生子！
他才不是什么命运女神的私生子。
森兰想要严厉反驳。
刚见到这个棕发小孩的时候他身上甚至没有一件得体的衣服，除了实力还凑活，几乎没一样比得上他！如果不是他先黏上了，自己怎么可能跟他交朋友呢！
然而导师们也开始转变态度，他们更喜欢叫阿特曼起来答题，更喜欢让他来讲解自己的思路。每次都给他布置额外的昨夜，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期待与欣慰，几乎在看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这些待遇以前都是森兰的。但他不在乎，他感情本来就淡漠，离开奥兰纳，这些当导师的星徒与同学说不定就再也没机会见到，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他为什么要在意陌生人的目光。
只是当一天晚上，他回城堡向爷爷汇报学习进度。汇报完后老人一如反常没有让他回去休息，他的拄着拐杖，注视着窗外漆黑天幕，目光有些落寞。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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