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农家好老攻 作者:梨子甜甜
正文 第7节
农家好老攻 作者:梨子甜甜
第7节
唐庆也是笑了笑,没接茬,这是下属在抱怨上司呢,这话可不好说。
吴掌柜喝了一杯水又接着道:“我现在可就想这两祖宗赶紧走,这样我就清闲一点了,我这年纪也大了,折腾不起咯,要不你有空开导开导他俩。”吴掌柜想着都是年轻人,有什么话也能说到一块儿去没准这年轻人说两句他俩也就看开了。
到了吴掌柜这个年纪,就觉得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就多大点的事至于这样嘛。
唐庆却是愣了一下,他是个中医,又不是情感专家,干嘛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何况人家小两口的感情他去掺和个什么劲,没准越搅和越糟呢?再说了他也是今天才认识这两好不好,又不熟,而且那小哥儿脾气有大的很,这应临风情商又低,他傻了才会去掺和。
“这种事情还是他俩自己吧,外人哪里掺和得进去,没准明天两人就和好呢,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的。”
“也是。”吴掌柜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便没有在强求唐庆什么,这年轻人的感情真复杂,不像他们当初那会看对眼就在一起呗,送双鞋送个簪子就当是定情信物了,过了大半辈子也没有闹腾得这么厉害的。
这天色也不早了,自己还是早些关了店门回去喝点热的暖暖身体,今天可是累死他这把老骨头了。
这东家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也没安排个住的地方,他这又是忙着收拾屋子的,又是给他们收拾行李的,结果好不容易喘口气,这两位少爷又闹别扭。
他迈着这张老腿,到处找人,没想到这位少爷自己喝得那叫一个开心,也不替他这个老骨头想想。
唐庆也摇了摇头,这越有钱的人就越会作呀,毕竟要是没钱就没资格作,因为没有本钱呀都想着多挣钱去了,谁能想到谈什么情情爱爱的。
第二天成子钰眼睛红肿的出了房门,脸色苍白苍白的,两个熊猫眼挂起,一看就是没睡好。
而应临风昨天喝得烂醉,这会还在屋里躺尸,醉的不省人事,吴掌柜都熬了好些醒酒汤去了,就没见醒可想而知这得喝了多少。
只是有些事,喝醉了就可以忘记吗?不会的,喝醉了只会让人更加清醒,更加痛苦,还不如勇敢起来面对呢。
“三少爷,你吃了饭还是让厨房给你煮两ji蛋滚滚眼吧,你这脸色跟得了绝症的病人可没什么区别了。”唐庆端着周青的药水正要进屋,就见到走廊上的成子钰忍不住说了两句。
刚才见到成子钰那张脸,可把他吓了一跳,天色还不是很亮,看起来就像个厉鬼似的,吓得他差点把这药水给洒了。
这可是他天不见亮就起来给周青熬得,这会正温度适宜,不烫不冷的,正好给周青端过去。
成子钰见唐庆一脸心疼的看着药碗,憋憋嘴,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来:“没出息。”大不了洒了他再给他赔一碗就是了。
唐庆听了这话心里就不高兴了,什么叫做没出息呀,他是心疼那碗药吗,他是心疼药洒了他家夫郎就要多忍受一会儿的痛疼,这按时吃药才好的快
“大少爷你家有钱,跟我们这种贫民可没法比。”说完便端着药从他身边走过了,跟这种娇气的简直公子哥没法理论。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成子钰冷哼一身,也去了前厅吃饭,没见到应临风,成子钰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现在是连个样子也不愿意做给自己看了吗?
越想心里越气,找个了小厮说道:“去把应少爷的东西给他收拾收拾,他明儿个要回去,这会还没起明天怕是来不及,你们先给他收拾好。”
“那少爷需要收拾您的东西吗?”那个小厮平时比较机灵,又问了一句。
这句话又戳到成子钰的心口了,怒不可遏的说了两个字:“不回。”从昨天开始,遇上的事情都不顺,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了不该沾的东西。
小厮被成子钰的怒气给吓到了,留在原地琢磨了好一阵子,这才去收拾东西,这富贵人家的少爷就是难伺候,好心问一句也要发脾气,要是不问这明天要是一起走,又没收拾东西,也落不了好,左右为难呀。
唐庆端着药喂着周青喝着药,时不时的就能听见两句成子钰的爆呵声,“咳咳咳咳。”喝两口就被呛到,唐庆忙放下碗给周青顺着背。
“这成三少爷有毛病,有气往你小厮身上撒什么,都是做工的也不容易。”唐庆给周青拍着背,又细心的拿手绢给他搽了搽了嘴上的药汁,眉头紧皱的,对成子钰的意见很大。
要不是他是这间药铺的东家,他早就出去给他理论了,可惜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是,何况还欠着药钱,没底气跟人家理论。
周青帮唐庆抚了一下眉头,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的,也让唐庆安心,张了张嘴想说些么:“啊。”发出的音节就是啊啊啊啊啊的,有些丧气。
唐庆摸了摸周青的头,安慰他道:“别担心,很快就会好起来了,昨天你还只能呜呜呜呢,今天就能啊看来嗓子在一点点的好转。”
周青点了点头却有点提不起劲来,他好想说话,好想跟自己夫君聊聊天,可是却说不出来。这都两天了一个字也不说,想问个什么都要指手画脚的比划好久旁人才会明白他的意思,实在是憋的难受。
“要不我教你写字吧,虽然你的手上的伤还没好,但是写几个字应该不会费事的,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就可以写下来问我。”唐庆见周青无聊得紧,想到这么一个办法来帮他解闷。
周青一听这话眼睛也是一亮,以前他只是跟在夫君身后学学,夫君还从来没有单独教过他写字呢,小ji啄米般的点着头。
唐庆见周青有意,揉了揉他的头发,出房门向吴掌柜找来了纸笔,手把手的教起周青写字来,周青写的歪歪扭扭的还有很多错的笔画,不过唐庆也能勉强看他写的什么。
【为什么生气】
周青在问成子钰为什么在发脾气。看得出来周青很喜欢成子钰,昨天他们两个聊了很久,虽然都是成子钰一个在说话。
但是从来没有过朋友的周青对成子钰这个举动感动到了,别人一看到他就想离他远远的,但是成子钰眼神里那种对周青的欣赏钦佩可是装不出来的。
说起来成子钰算是周青一个名义上能称得上朋友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会对他多关注一些。
唐庆却有些吃醋,怎么就不问问他呢?说话的语气也是酸溜溜的:“他一个贵公子家里养的娇气了些,估计到了我们这种乡下地方不习惯吧,过两天也就好了。”才认识了一天,你就对他这么关心了,要是你两多在一起几天还能记得我这夫君吗?
周青眨了眨眼睛,显然是不相信唐庆说的话。又看他脸色黑黑的,身上一股酸味,知道是他这是打了醋坛子,低着头,偷偷的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在唐庆的脸颊上吧唧了一下。
唐庆瞬间就被治愈了,醋意不翼而飞,心花怒放起来。周青笑颜如花,自己夫君也不是很难哄呀。
“好像是跟那个应临风吵架了吧,昨天一个喝得烂醉,一个关起门不出来。”
“他们小两口的事,我们别掺和啦,感情的事外人说不清的,这种东西只能自己去体会。别人说再多也是没用,我们只是旁观人并不能感同身受,指手画脚只会让他们陷入更加两难的地步。”唐庆一手握着周青的腰,一手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说着。
见周青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唐庆握着他的手开始在纸上挥墨起来,见周青总有些神游,便在他的耳垂上轻轻的咬了一下,呼出一口热气轻声说:“写字要专心。”
被唐庆这么一弄,周青心里痒痒的,像猫抓似的,心里一紧,血气上涌,脸上顿时就涨得通红,像一只煮熟了小龙虾,好想让人咬一口,偏偏唐庆又抱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唐庆顺势而为,松开握着周青的手,把周青的腰环抱起来,让他卧在自己的怀里。低头轻轻的亲吻他的额头、眉眼、嘴唇。两唇相交,像两股火焰碰撞在一起一般,察出异样的火花。舌与舌的触碰就像甘露一样,给着两个饥渴难耐的人一丝丝清凉。越喝越渴,就越想往里走,直到抵死缠绵。
周青被唐庆吻得忘乎所以,不记得自己在干什么,身体早就瘫软不堪,只能任由唐庆抱着,手里握着的笔也早就松开了,笔尖的墨汁早就在纸上渲染出一朵朵的墨云。两人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写字,只想着一心占有对方。
唐庆的手在周青的身上下其手划过一遍后,到底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想着周青这会正病着呢,立马松开了周青,自己在一旁喘着粗气。
周青坐在床上也是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了。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也是喘着气,不敢正眼瞧唐庆,总觉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但是那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我……我们来日方长”唐庆喘着气,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周青浑身一颤,身体里有些别样的异动,可有害怕唐庆看出些什么,只得忍着不动。
唐庆何尝又不是想要呢,今天的周青实在是太迷人了。两人又经历了一番生死,从最初相互依赖彼此,到现在的爱情升华,成为彼此之间最亲密最亲近的人,都知道离不开对方了。
“我去给你端些药水来。”屋里实在是太燥热了,唐庆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控制不住自己,只得找了一个理由溜出房门。出了屋被外头的冷风一吹,打了一个激灵,身上的那股热气这才消散而去。
“咯咯咯。”周青见唐庆落荒而逃,在屋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什么呀,他又不吃人,光想着自己身体,也不想想他自己身上还带有伤呢。
知道是夫君疼惜他,所以周青特别的开心,果然老天爷是公平的,前二十年让自己吃尽了苦头,后现在该是补偿自己的时候到了,让自己余生都要被泡在蜜罐里,这样的苦,就算再给他加一倍他也是愿意的。
“哎哎哎,你这放错了地方。”成子钰正在外头指挥着一众小厮搬东西呢。一会儿又说这不对的,一会儿又说那不对的,大冬天的,小厮们身上都热出汗了,顺着额头往下滴落,偏偏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得搽着汗,干呗。
唐庆见了一会儿叹了一口,这位少爷就是变着法子的折腾人,你说这该折腾的人不折腾,偏偏折腾这些不该折腾的人有什么用呀。
结果就是爱人跑了,还得一个坏名声,要是他呀,早就吧应临风拉出来吹吹风呀,暴打一顿呀,把自己心里的委屈都发泄给他听,就算得不到回应,也算是为自己出了一口气。就是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就爱折腾,幸好周青不是这样的人。
想到这里唐庆长舒了一口气,果然娶妻要娶贤。还是遇上的是成子钰这种蛮横无理,偏偏眼睛又挂在天上的人,他还不如回去被人再杀一次呢,至少死了不用受罪。
挺同情应临风的,有这么一位祖宗供着,可有得他受了,不过这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就是不只是为什么闹腾的这样厉害,至少颜值上看起来也挺般配的呀。
成子钰见唐庆站在门外,又是摇头又是舒气的,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的来到这里就没有心情好过的时候,偏偏这个人一天天就不说句好话,话里话外的都是刺儿。人家心情本来就不好,他又不是看不出来,还说些冷言冷语的话来,也不知道周青怎么会看上他。真是白瞎了周青那么好的一个哥儿了,要是自己是汉子身也一定要找周青这样的哥儿。
可他怎么就不想想自己也变柔顺一点。
唐庆见成子钰盯着自己咬牙切齿的,摸了摸鼻子。人家刚刚失恋,正没处发火呢,自己却更自家夫郎在屋里你浓我浓的,确实有些不地道哈。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这样呀,死道友不死贫道,管他咋样,自己过得舒心就行了,必要的时候在秀个恩爱什么的也很好呀。
“我说你不会是没钱吧。”成子钰站在柜台前,翻着账本,头也不抬的对着唐庆说道,语气里满是鄙夷之色,一个大男人连这点银子都挣不来嘛。
唐庆本不想跟他对着对着干,听他这说话的语气,也微微皱了眉头,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强忍着说道:“是吗,一共欠了多少银子了。”在吴掌柜这里住了几天,还真是没想起来给钱。前几天都顾着关心周青去了,哪里会想到银子的事。
之后周青醒了他倒是提了两句也没想起来结账,想到不如离开的时候结也是一样的,只是没想到被人家先一步说了出来,有些挂不住面子。
“一共七十五两。”成子钰把账本一摊,上面用的药材都写的清清楚楚的,其中不乏有几样名贵的药材,唐庆看了一眼,见没什么出处,就拿出银票给付了钱正想着去哪儿给周青找些好玩的东西回来,却又被成子钰拉住。
“你刚刚给的药钱,还有这住宿的房钱,还有你的伙食费,还有你占有药铺的资源这些钱我们也得算算吧。”成子钰端起一杯茶,悠哉悠哉的喝着,等着唐庆接话呢,今天他就是要找个场子。
“咳咳咳。”唐庆咳了两声,知道这货不过就是在找茬,他也不想跟这小屁孩计较什么,但是也别当他唐庆好欺负,平时和和气气的人也会有脾气的。
他就不信他刚刚给的药钱没有包含这些杂七杂八的钱,凭什么别人都不用交,偏偏就要他交,明摆着就是要欺负他,现在服软了明天还不得找他要这个费,那个费的呢,他才不要被牵着鼻子走呢。
“我要是你呢,我先去就去应临风房间里把他叫醒,问个清楚,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自己在这里像个猴子似的上串下跳折腾着不相干的人。”唐庆清了嗓子,压下了心中的怒意,微眯着眼睛看着成子钰。
成子钰一听唐庆这话端着茶杯的手停住了,他还以为唐庆又会说一些有的没得,或者是被他刚刚的话气的暴跳如雷,可是没想到他说的却是这个,
放下茶杯,成子钰脸上散去了刚刚的风清云淡冷声道:“关你什么事,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多挣些钱,别到时候连药钱都付不起,到时候呀,可就别怪我不近人情,把你们赶出去咯。”
唐庆却是气笑了:“说的谁想管你似的,你就算是要上吊我都不会拦着,但是你总这样变着法的折腾人就不对嘛,你看看这些小厮们,一大早的被你这样折腾的,还有我,我都给你药钱了你还不依不饶的。你又不是我祖宗我凭什么惯着。我唐庆就算再没本事这点药钱也还是付得起的,别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
“还有想发火呢,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这样你也不会影响到别人的心情,谁要是欺负了你呢,你就找那个欺负你的人折腾去,别只会窝里横,你以为你这样憋在心里很高尚还是很伟大呢,只不过给别人看笑话罢了。”
唐庆说完真的是懒得看成子钰一眼了,一个自认为成熟的小屁孩,其实连最基本的与人相处的方式都还没学会。还想别人都依着他宠着他,做梦吧,他又不跟我沾亲带故的,就连张兰都比他懂事多了。想到家里那些懂事的孩子,唐庆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唐庆走后,成子钰坐在凳子上想了很久,以前都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的,但是排除唐庆说话时候语气,他说的也很有道理呀。凭什么他在这里受委屈,应临风却可以呼呼大睡。唐庆说的有道理,谁欺负我,我就找谁折腾去。
成子钰越琢磨越来劲,去厨房里端了一盆凉水,一脚踹开应临风的门,端着水走到应临风床前,见他还睡着死沉沉的,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一盆凉水就给应临风浇上去。这一盆水浇上去,堵在嗓子眼的那口气顿时疏散开了,别提有多舒爽了。
“谁!”应临风立马被惊醒了,怒声吼道,一脸的愤怒。睡得正迷糊了,感觉身上一凉,一个激灵就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他倒是要看看谁敢拿凉水泼他,不把他砸个稀巴烂他就还不姓应了!
“我!”成子钰见应临风一脸的凶神恶煞,倒是不虚。身子一挺,双手叉腰,傲然的站在应临风的床前,摆出一副就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神情来。要是他应临风敢动他一手指,他就把成子倒过来写。
“子……钰?”应临风一看是成子钰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没了脾气。但是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实在是太冷了。昨天的酒气还没消呢,这下身体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难受极了,浑身又是shi哒哒的,感觉像自己埋在冰块里似的。
“子……钰……你能不……能让我……换件衣服。”应临风这会牙齿都在打颤了,但他还是坚持说完。舌头都有些转不过弯来。
大冬天的被人泼一碰冷水,真要人命,偏偏这个人还是你的挚爱,除了默默忍受着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把他打一顿,那心疼的还不是自己?还好他泼的是自己不用去给别人赔礼道歉,自己受罪也没什么,只要子钰开心就好。
“好吧。”成子钰这会已经出了气了,看到应临风这幅模样,心里也开始担心起来,后悔自己做事莽撞了,可是要让他认错的话,他又拉不下来这个脸,只好心虚的转身出了房门,想了想又很贴心的帮应临风关了房门,这样临风哥应该会觉得他比以前稍微懂事那么一点点吧。
应临风快速的找了连衣服出来,给自己换上。又拿出一床棉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觉得自己像活过来了一样,刚才他全身都冻僵了,换衣服手都在抖,上牙跟下牙更是抖的离厉害,嘴都合不拢。
他这会也算是体验了一把被冰冻的滋味,想到周青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走了那么久,这下他也佩服起他来。
“哈啾。”应临风裹着被子一个劲的打着喷嚏,不可置否的感冒了。成子钰也知道自己胡闹了,找了位大夫过来看了病,开了药,又吩咐了小厮去煎。本来他想亲自去的,可是想到自己又不会去了也是填麻烦,还不如算了。
“那个,都怪我,当时太冲动。”成子钰看着在床上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应临风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都怪唐庆说的那番话,害得他这么冲动,让临风哥招这么大的罪,他皱着眉头,一脸的自责。(唐庆:“这锅我不背!”)
“哈啾,哈啾,哈啾。”应临风刚想说话却连打了三个喷嚏,实在是没法说话,只好用摇头来表示他不在意的。摇完头,还有一个喷嚏在半路上打不出来,别提多难受了。
成子钰看着应临风那难受的劲,真是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的双手砍了。他知道从小到大都是临风哥护着他,他才可以肆无忌惮的,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总是做出一些伤害临风哥的事来,是不是自己就不应该待在临风哥身边。
这一刻成子钰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灾星一样,临风哥自从跟他在一起后总是给他添麻烦,他果然就像娘说的那样不适合应家。
应家是侯府,从开国就世袭下来的,到了应临风这这代,就应临风一个嫡长子。他就是未来的侯爷。
而成家只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家,就算是江南一待的首富,配应家那也是不够看的。大哥二哥想让他歇了这份心思,让他嫁给海上巨贾程家,好扩张一下成家的海上生意,偏偏自己不同意,跟家里闹掰了。
可是成子钰从小就跟应临风一起长大,心里早就认定了他不可,这会让他嫁于他人,他那里肯干。
“咋们这样的家庭,如何配的上应家,就算你能进入侯府,不过也是一个侍,他们要挑的儿媳至少也是三品往上走,就算是群主也是娶得的。”成子钰痛苦的闭上眼想着离家前娘给自己说的那些话。
“不,娘临风哥他会娶我的,我看的出来他是心悦我的。”
“我的儿呀,就算应临风看的上你,侯府的人能同意吗?那平昌候能同意吗?你有何德何能当得起未来的候夫人,你能忍受你的临风哥被世家所嗤笑娶一个商贾家的哥儿做正妻吗?”
成子钰被这些话刺的心里一阵阵的绞痛,难道他的出身就注定决定了,他不能嫁给临风哥吗?
“我的儿,你听为娘的劝吧,程家那小子你也是见过的知书达礼,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他现在自己出来了,你嫁过去就可以当家做主,这样的日子不好吗,应临风待你再好,你将来也是要被困在那后院里的,娘知道你是个闲不住的人,那样的生活不适合你。”
“你还是不知悔改的话,你爹就会把你逐出家门,没了成家你就什么也不是,我们是商户不假,但是也比农家好上百倍,你离开了成家你能去哪。”
第34章
想起这些话来,成子钰忍不住潸然泪下。其实娘说的不错,自己配不上临风哥的,一切都是自己自欺欺人罢了。
可是那怕有一丝希望他都想试试,但是这一刻成子钰有些犹豫了,自己待在临风哥身边真的好吗,就算最后临风哥娶了自己。
自己每天这样胡闹的,侯府的人怎么想自己,外人如何看待临风哥,成子钰的心慌了,因为爱他所以不忍,要是临风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两人琴瑟和鸣也是一对佳话,不像自己只能成为笑话。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想着自己这些年干的事,成子钰总算是忍不住爆发了,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不怪你,子钰,我不怪你的。”应临风见成子钰这样还以为是他在自责刚刚泼水的事呢,抱着他轻轻拍着。
“不是的,不是的。”不止今天这件事,还有以前好多好多的事,我总算是这么胡闹,但是你从来抱怨。这世间最最美好的事就是我在闹,你在笑。可是随着我们越长越大,就越来越多的无奈。
渐渐的我开始发现自己竟然配不上了你,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都怪我,为什么不早点懂事。成子钰哽咽着,已经说不不来话了,心如死灰。
应临风手脚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只得抱着他,不停的给他搽眼泪,把自己的衣袖弄脏了他也不管。他不知道成子钰为什么哭得这般厉害,从小被他捧在心交上的人,哭的这样心力交瘁让他的心给跟着抽泣起来。
他喜欢成子钰没心没肺的笑着,喜欢看他活的自由自在的,即使他总是捣乱,有时候还有些蛮横无理取闹。但是这些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从小生活在侯府,家里长辈都教他要如何威严稳重,说话,走路都要规规矩矩,他知道这是他身为下一代侯爷的责任,可是他的心底里不是这样想的。
他喜欢这大街上无忧无虑的乱跑,也想跟府里的小孩子们嬉戏。想跟自己的玩伴畅所欲言。但是这些都是他统统不能做的,直到遇见了子钰。
他可以无忧无虑的活着,可以不用遵守那些规规矩矩,他就这样看着他,他心里也是极其愉悦的,不知不觉的跟着他,慢慢的发现他离不开自己视线了。
可以说子钰已经融入到了他生命里的一部分,他就是他内心那些不敢表达的一面,可是他不敢表白,他怕拒绝,他怕再也看不见子钰了。
自从那天成子钰大哭了一场后,看见唐庆再也不尖酸刻薄的说话。有时候唐庆估计挑衅他,他也只是笑笑走过并不接茬。唐庆摸了摸下巴,这有点不对劲呀,不过孩子长大了懂了事,他改欣慰才是。
“你怎么了。”周青近来嗓子恢复得不错,现在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还有些沙哑,不敢用力,他看成子钰这几天都郁郁寡欢的,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有,就是想通了一些事。”成子钰摇头否认了,只是脸色的脸色并不是太好。
“嗯,有事别憋在心里。”周青并不知情都发生了一些事,但是成子钰全身都笼罩着一股乌云,像随时都要下雨似的。
“我可真羡慕你呀。”成子钰双手撑在桌上,手掌交叉着托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羡慕的看着周青。
“我?”周青有些疑惑自己有什么可以羡慕的。从小吃的这些苦头还能让人羡慕不成。他从书上看到好多读书人想做什么采菊东篱下美梦。他就好想笑,只是碍于唐庆在他都忍着。
过惯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居然想来尝试农家生活。没有钱,可别提农家生活有多苦,每天吃不饱,穿不暖,无论刮风下雨都得在田地里干着活,田就是天,田就是地。
几锄头挖下去掌心全是水疱,腰要佝偻一天,太阳晒得汗水直流,有时候那汗水把眼睛都快要遮住了。回到家就一碗稀粥,半夜饿到睡不着,这样的生活还羡慕呀。
他以前倒是挺羡慕成子钰这样的,生下来就不用为生计发愁。饿了有吃的送上来,醒来伸伸手就有人伺候,每天大鱼大r_ou_吃的不好吗?
“羡慕你能跟相爱的人在一起。”成子钰无奈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噗呲。”周青笑了,如果没有唐庆,他现在指不定在哪儿受着苦呢,农家就能自己选择婚姻吗,并不是得,连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大家每天为生而活,谁能想到谈这些情情爱爱的。
两人在一起多半也是看对眼而已,婚后大家都是你包容我包容你搭伙过日子罢了,日子久了自然产生感情,也就习惯了。
但是要论又多深的感情那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发家致富之后抛弃妻子的,因为感情并不深厚。不过也有很多成婚后一直相濡以沫到老的,所以有什么好羡慕的呢。
成子钰见周青笑了,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道:“你笑什么呀,我是真的很羡慕你的。”
“唔,我跟夫君婚前并不认识,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呢。”周青沙哑着嗓子回道,成子钰能跟应临风认识这么久,两人天天有时间打打闹闹的,居然还羡慕起他来,这不好笑吗?
他跟唐庆成亲后,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因为两人并不是算太熟悉,是唐庆用信任,无私以及对他家人的好敲开了他心里的那道锁,也让他敞开心扉去接受这样一个人,跟随他,融入他,甚至爱他超过自己的生命。
这是日常中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爱,不是一见钟情,也并不刻骨铭心,就像细水长流一般划过心田,让两人将心连在一起。
成子钰听了这话却很震惊,目瞪口呆的看着周青说道:“那你怎么舍得用你自己的命去救他。”
“因为他对我好。”
周青一字一句的吐出这句话,因为这世间除了他之外就没有人会对我如此好了,他要的就是也仅仅只有这一点而已。
唐庆愿意拿真心换真情,那么他也愿意回应他,这世间的感情不都是如此嘛,将心比心。他不太懂太多大道理,也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的话来,但是唯独这四个字他最是明白了。
成子钰听后心里酸酸的,应临风也对他很好,但是他却拿不出什么可以回报的,或者他一辈子也做不到周青这样用自己的命去赌,两只眼睛红红的看着周青,鼻子一酸,差点眼泪又要落下来了。
周青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给成子钰。让他好好搽搽眼泪,哪怕是大哭一场也,。一个正在学着懂事的孩子,的确有时候让人觉得挺无助的,不管做什么都感觉自己是错的。
这几天成子钰一有事就找周青聊聊天,谈天说地的,偶尔周青也会开导他两句,成子钰也会教周青读书写字,现在周青都能独自一人看完一本话本了。唐庆酸得只磨牙,恨不得将应临风拉出来鞭尸,管不住自己媳妇的软蛋。
天天让成子钰霸占着周青,也不知道出来把成子钰拿走,成天找自己喝茶,我又不是他媳妇找我喝茶做甚。
所以现在唐庆连同应临风一起开始不待见起来,总觉得这小两口就是一对别扭的活宝,让人又爱又恨的。
那天自成子钰大哭了一场后,应临风也不走了。害的收拾了一天的小厮们又把东西放了回去,真是够折腾人的。幸好应临风考虑到大家的情绪,每人给发了一钱银子作为打赏,这才平息了一场众怒。
唐庆端了几碗豆腐脑给周青送过来,白嫩的豆腐配着清香的小葱,光是看着就令人胃口大开。这豆腐又滑又嫩,吃着嗓子不拉嗓子,营养好吃。
“喔,好吃。”唐庆知道周青喜欢吃甜食,特意放了一点蜜蜂。周青素手用瓷勺子挖了一勺送入口中,滑嫩中又透着丝丝甜意,让人停不下来。
唐庆见周青吃的开心,自己就像是得到鼓舞一般,也跟着开心起来。两人两眼相对,相似一笑,亲密无间。
看的成子钰心塞,秀恩爱,死得快。不服气的说:“我也尝尝,这乡间小食,哪里比得过我们京上的美食。”说完就不顾唐庆的反对,自顾自的拿起一碗,自己吃了起来。
“也就一般般。”其实味道还不错,但他能说好吃吗?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嘛,他才不会那么傻。
“不好吃就别勉强自己了。”唐庆见他那口是心非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天天霸占着自己媳妇,害的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急剧缩短。每天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房外守着冷冰冰的门,他俩在屋里聊得火热。
“不就是一碗豆腐脑嘛,待会我赔给你,正好我也饿了,这下连午饭钱也省了。”成子钰为唐庆的小气翻了一个眼,就没见过心眼这么小的男人,一天天的跟自己这个哥儿扯皮。
“你会缺那点饭钱嘛。”唐庆也是无语得很,见周青扯着他得衣袖,笑着。用眼神告诉他,不要跟成子钰计较,不然他才不会这么好说话呢。对于这种欠揍的娇公子哥,打一顿就好了。
“哼。”成子钰三下五除二的吃完那碗豆腐脑,就出了房门。不一会儿就提着一包东西进来,趾高气扬的说:“这是从海外运进来的果干,没见过吧,只有各大府城才有的卖,这一包赔你的豆腐脑够格吧。”
唐庆打开一看,哟呵,不就是他前几天拿出来的那些果干嘛,真当他没见识一样。不过也值那碗豆腐脑了,当下眉开眼笑的说:“嘿,今天这碗豆腐脑可是赚大发了哈。”
“少得意,我今天可是有事来找你的!”成子钰才不去看唐庆那得意的模样。小人得志罢了,要不是自己有事找他,才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呢。
“什么事呀,三少爷。”唐庆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他能有什么事找自己无非又是那些ji毛蒜皮的小事,要不就是找自己要钱找茬呗。
根据这些天下来,他对成子钰的了解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也得找事干贵公子。
“夫君,你好好听听子钰怎么说。”周青看唐庆跟成子钰在一起就斗嘴,互相看不顺眼,平时夫君多正经的一个人呀,怎么遇上子钰就变样了。周青哪里知道一个男人吃起醋来,那管对方是人是鬼,先怼一顿再说,最后怼到对方消失为止。
成子钰搬出一大摞的账本放在桌上拍了拍手,弹了弹灰尘说道:“诺。”
唐庆惊讶了:“你不会让我给你算账吧,我可是没时间。”周青也有些惊讶,看着厚厚的一摞账本有些头疼,他还有好多都没学会,这也太赶鸭子上架了吧。
“啊,不是不是。”成子钰见两位误会了,开口否认了。话音一转又说道:“我呢想跟你俩谈笔生意。”
“什么生意呀。”周青比较好奇,他们好像也没有什么会的呀。唐庆倒是猜到一点,不过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摸着下巴,沉思。
“我这几天呢,翻阅账本,发现炮制药材这一块开支非常大,而且耗损特别多,好多都是参差不齐的。有时候一种药材老是跟不上用,这就导致顾客流失很多。这样常年下去收益自然上不去。”成子钰一脸胸有成足的拿食指有节奏的翘着账本。
“所以呢,我想呢把这块划出来单独弄,弄成专门制作药材的一个区域,这样缺那一块的药材就可以都补得齐,不像现在都是各家药铺自己加工,人手时间上都不充足。”
周青算是听明白了,点了点头道:“所以你要跟我们做的生意就是这个?”
“没错,我看过你们加工的药材,非常好,比我们药铺那种敷衍了事做出来的好多了。这也是吴掌柜给我的一个启示,我来这里正是为了这件事,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兴趣试试。”成子钰对周青微微一笑,打了一个响指。
周青有些拿不准,看了看唐庆,等待他给拿个注意。
唐庆微微思索了一番说道:“你们药铺一共有多少,药材怎么提供,还有这加工费怎么算。”
“我们家药铺各大府城加起来差不多有一百多家,具体的用量我都标注好了你可以看看。”成子钰说着从账本里抽出一沓纸来,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好了各大药铺一年所需的用量,总和。
唐庆接过一看,上面标注着每种药材的用量已经年总和,就连往年的也细细算好,一目了然。在心里微微点了点头,这商贾家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做生意可谓是一把好手,就是情商堪忧。
“下面那些普通的药材我按照每斤十文钱的工钱支付给你,中等的二十文,上等三十文,极品五十文。你看看这个价格你还满意吗。”成子钰指着纸上一些药材对唐庆说道。
“其他价格还行,这极品我要求加到一百文,你也是知道越贵的药材就越难弄,就连天气都要算好,我觉得我要的这个价位并不算太高。”唐庆皱了皱眉,极品药材,有时候还得分季节,天气等因素,并不算那么好做的,五十文太低了。
成子钰沉默了,心里飞快的打起算盘来,算算唐庆这个价位合适不,其实不算也知道这个价位也是合适的,一只极品药材要卖到好几十两,刨去成本挣个几两不是问题,只需要付一百文罢了,只是再商言商,不能唐庆说多少就是多少。
“八十文。”想了想还是给唐庆加了一点,这价格也不能涨的太狠,也不能低了,八十正好卡在中间。
“八十文不行,其他的都没给你讲价,你这还给我讨价还价,做生意怎么这么不实成呢。”唐庆知道这是成子钰再给他打太极呢,反正坐地起价谁怕谁。
“行,一百文就一百文,不过我要求的刚需的药材你必须第一时间给我加工出来,不能耽误我药铺的生意,做不到我可是要扣加工费的。”成子钰想了想,又加了些条件。
“这些都没问题,不过你这边药材也要供上,要是供不上呢,我自己的药材,你还得按市价给我算,这不过分吧。”唐庆答应的爽快,常年干药材生意的,这些他再熟悉不过了。
成子钰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了便点头答应道:“没问题了。我写了契约,你在上面按个手印吧。”说着从怀里取出契约纸来。
上面条条框框的写了不少,一式好几份。堪比现代的合同,唐庆仔细的看了一遍,检查检查有没有什么陷阱的地方。不过古人做生意还真是实诚,一个坑也没有,不像现代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规则,没什么问题了,这才用红泥在契纸上按上一个手印。
成子钰见唐庆按上手印,心里暗松了一口气。他之前害怕唐庆不肯干呢,要是唐庆知道他的想法准怼他,送上门来的钱为什么不干。
“既然没事了,我们也该告辞了,在你这里耽搁这么久了,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们还得回去准备准备了。”唐庆说这话的时候握着周青的手,这事昨晚两人就商量过了,已经在这里待着够久了,再不回家都赶不上过年了,幸好之前有托人回去带过话了,家里那些事还有老丈人帮着打理。
成子钰有些呆滞,他跟周青玩得好,见他这就要走了,心里好些不舍,但是也不能拦着不让人家回家吧。一时间竟然有些失落,就连临风哥也要回去过年了,他也得去各地的药铺看看,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
倒是周青看出了成子钰的不舍,拉着他的手安慰他道:“书里不都是说了人生何处不相逢,有机会总是会见到的,我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再不回家家里该担心了,这不还得回家忙着给你做药材的事嘛,这人手什么的都要开始筹备起来,这样才抵得上你这里的用量呀。”
成子钰听了这些话心里好受多了,笑着说了几句,走出了房门。敲定这药材的事,他这心里松了一口。
没想到这唐庆平时看着挺不正经的,做起生意来一点也逊色,要是他来做生意的话,比自己厉害多了,假以时日又是富甲一方的大户。
成子钰走后唐庆上下打量着周青,看得周青怪不好意思的,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唐庆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看你好看呀,你看你这读了几天书,整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令我都很震惊呀,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周青笑笑,真是觉得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唐庆出去跟人谈生意他在一旁总是cha不上话,现在也能偶尔说两句了,别人跟自己说两句话总是要在心里打好久的腹稿,不像现在张口就能来。
相信自己有一天也可以跟唐庆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做他身后的小透明。
唐庆一把抱起周青,说道:“好不好自然是我说了算的。”两人腻歪了一会儿,这才收拾东西回家去了。成子钰怕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派了一辆马车,人手把他们送回家。
“你有事,你先去忙,我不碍事的。”唐庆扶着周青下了马车,周青拒绝了,只是下个车没有那么娇气。刚才在车上,唐庆说过了,要去给刘叔赔牛车钱,后来那牛官府给他们送回来了,只是马车当初被周青给劈了。
“倒是你,要多加小心才是,你的伤口虽然好得快,也可别太剧烈的活动,要是伤口再裂开来……”周青说道这里停住了嘴,用一脸满是担心的神色看着唐庆。
“哎,知道了,我还是把你先送回家再去找刘叔吧。”唐庆还是放心不下他,执意要先送周青回家。
马车进不去村里,只得在村口就下了,打发了走了马车,原地就留下他们两人。
“这样吧,我们一起去刘叔家,再回家吧。”周青见唐庆这样为难,想到这样一个折中的法子。
唐庆有些不同意:“你的身体……”话音还未落就被周青打断了。
“已经不碍事了,放心吧,多走动走动这身体才热的快,血液才流通的好,你平常不都是这样教我的吗?”
“走吧。”周青快步向前走了几步,没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见唐庆还愣在原地,叫了唐庆一声,唐庆这才看见周青已经走到他前面去了。
村口的积雪村里人都给清理到了道路两旁,面上只留下一层薄薄刚下的白雪。
周青一身青衣,披着白色的披风,长发未束,就那样自然而然的垂着,微风轻轻一吹,荡起万千情绪,双眸似剪,欲语还说。
一张素白的脸蛋下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优美的锁骨,因病而显得步伐愈加柔美,不知为何唐庆脑海里就想到一句: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这句话虽然是用在女子身上的,但是此时此刻用在周青身上却一点也不突兀。
他不经意间觉得喉咙一紧,吞了吞口水,手心微微发热,似有些痒。脚步微移,上前握住了周青的柔荑。轻轻的把他的身子带到自己怀中,他的身体因这段时间的生病,原本就瘦弱的身体里这会更加轻得不像话。轻飘飘的,像羽毛似的,没有一点重量。
他的手颤抖着扶起周青的脸,触摸到脸颊的那一刻,原本那躁动不安的内心,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帮周青紧紧了披风,开口说道:“脖子都露出来了,小心着凉了。”
给周青系了系披风,两人握着手,相互搀扶着走进了村。冰冷的微风扑面而来,两人也觉得不冷,只觉得心都是连在一块儿的,只要有彼此在,哪怕风雪再大十倍那也不足为俱。
刘叔也是周大娘的丈夫,离村口不远,转个弯,再穿过几户村民的家,就映入一间干净利落的泥巴房,上面还盖着青砖,是村里为数不多的有钱人家,能买的起牛的人家,家里也差不到哪里去。
刘根平时没事靠着这牛车拉拉人载载货,日积月累下来这钱自然也是不少,再加上周大娘平时给人做媒,光谢媒礼都是不少呢。老两口都有副业,家里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刘叔。”唐庆跟周青来到屋前,喊了两声。屋里立马就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者,正是刘根。刘根见来的是唐庆二人,满脸笑容的将两人接进了屋内。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小子吶,老婆子给端些糖水来吧。”刘根将唐庆周青带进屋,笑呵呵的对着他们说道,又向周大娘吩咐了一句。
“哎呀,知道了,这还用你吩咐。”周大娘早就去厨房里端了热水出来,正要去拿糖呢。刘根虽然是倒cha门过来的,但是日常周大娘也是大半都听他的。所以这吩咐起来很是自然,不知道的还以为周大娘是嫁进来呢。
所以这倒cha门有什么丢人的,日子都是过给自己的,自己舒服就好,总看别人的眼光,你这辈子也是过不了舒心日子的,因为一山还有一山高。
“这可使不得,我们来坐会儿就走,婶娘就不用忙活了。”周青见周大娘要去拿糖,赶紧拉住她。眼神真挚眼神看着周大娘,摇了摇头。
周大娘的身影被周青一拉,顿时稳住不动了,见周青对着她摇头,周大娘却是笑了道:“不打紧的,你难道来我这里一趟,吃碗糖水不打什么紧的,你拉着我不就是跟我见外嘛。”
“婶娘别的什么没有,一碗糖水还是给你喝的起的,你可不要嫌弃呀。”周大娘拍了拍周青拉着她衣袖的手,周青便满脸通红的松开了。
周大娘知道唐庆家里并不缺吃喝,但是客人上门来了总不能一碗糖水都不给吧,何况这周青还是她做的煤,算起来也算是他干娘了。(这里习俗就是,要认媒人做干娘的)
周青满脸羞红的说道:“婶娘说得那里话,婶娘给的自然是最好的。我那里有嫌弃的份,婶娘说这话可是折煞了我。”
周大娘故意板着脸说道:“那你就不要拦着我啦。”周青只好侧开身体,让周大娘走了过去。
“刘叔,前段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把你的牛车弄坏了,牛还是托同村人带回来的,今天特意过来赔礼道歉。”唐庆拿出早就备好的赔礼放在桌上,真挚的给刘根道歉。
刘根见状连连摆手说道:“可使不得,之前你还牛的时候就以及赔过礼了,怎的还要赔一次,我还当你们出什么事了呢,如今见你们两个还好好的,我这心里就放心了。”
“刘叔说得那里话,只从我来到周大村之后,您就对我额外照顾着,就连我跟青儿的婚事也是有劳婶娘帮忙了,一直都没找到机会登门拜访,就算没有没车的事,我也早该来拜访一下了,说起来还是我的不对。”唐庆说着还想起身给刘根行了大礼,却被刘根一把摁住了。
“这谢礼我收了,礼就可别行了,我可当不起你这大礼呀。”周根把唐庆摁回到了凳子上。
唐庆身上有伤,自然是拗不过周根这种常年干粗活的ji,ng状老汉。于是只好跟着刘根的劲一把又坐回到了凳子上。
周大娘端了水出来说道:“说了这么久的话,嘴干了吧,快喝些水解解渴吧。”
唐庆跟周青两人推辞不过,只得喝了水。农家人招待人都是用一碗糖水,这就是最高价格的待遇了。要是不熟的人,就一碗热水打发了。
在周大娘家坐了一会儿,周大娘执意要留饭。唐庆想到周青的嗓子还是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拉着周青逃一般似的走出周大娘家。
“你就是那唐庆?”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被一个青年男人拦住。自傲的语气里带有几分怀疑。
唐庆抬头看着他,一身蓝衣长衫,但是衣服并不是很整洁,好几处都是皱巴巴的。面带几分疲劳,一双通红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唐庆。
“敢问你有何事,我们素不相识的,我想并没有招惹到你吧?”唐庆见他来者不善,下意识的就把周青护在身后。
周青见唐庆又这样护着自己,手一转轻轻一用力就把自己带到唐庆身前。
自从上次的事后,周青担子越发的大起来了。一遇见事不是想着闪躲,而是想着怎么迎难而上,保护唐庆。
“你……”唐庆见周青这样有些微怒,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上自己媳妇挺在自己前面呢。
周青却在唐庆耳边低声道:“要是待会见事不对,你就喊,这村里人都是我们亲戚,不用怕他的。我挡在前面也是我嗓子伤了,喊不出来,好歹也能争取一点时间。”
周青看到这男子的第一反应是,那两山匪的同伙过来报仇来了,心中猛抽,特别紧张,跟上次偷袭的那种感觉全然不一样。
怕唐庆再受到危险,尤其是唐庆还第一时间挡在他面前。要是出什么事,他首当其冲。已经见识过一次唐庆倒下的样子,周青这会怕极了,他宁愿死的是自己。
想到夫君的力气并不如自己的,所以这才对挑位置。这里处于村子里,想跑路很容易。
那男子见唐庆跟周青两人误会了满脸苦涩的说道:“两位误会了,我不是来找茬的。”
周子杰心里也犯着嘀咕,他刚才也没做什么不得体的事吧,怎么就让面前的这两人如此惧怕。甚至做出了防备的状态,他要是真想做些什么,也不会赶在这村子里动手呀。
显然是唐庆周青还没有从劫匪的y影中走出来,两人都有些紧张过了头,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像受惊的蛇一样,一下子就想跳出来猛咬对方一口。
“不知公子有何事,方才我与夫君孟浪了,还请这位公子见谅一二。”周青心里一松,有些苍白的脸色漏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见他身着长衫,知道他是个有功名在身的人,便向他行了一礼。
周子杰见周青彬彬有礼,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好似暖阳一般照耀着人的心田。声音虽有些沙哑,却也格外的洋洋盈耳,说出来的话也大方得体,甚慰他心。
这段时日以来的劳累奔波,都随着他着声音驱散了一少,压着他喘过不气的胸口也微微一松。心底里产生一种念想,要是有他常伴身旁就好了。
“有礼了,方才也是小生无礼在先,言语间多有冲突,也请二位海涵。”周子杰也向周青回了一礼,只是有些局促。想到这几日都没怎么换件衣裳,也没有好好打理过自己,更是脸色有些微烫,幸好天冷,旁人看不出来。
唐庆见他们这样礼来礼往的,要是任由这样下去,恐怕到了天黑了也干不了正事,便开口打断道:“你到底有何事。快些说了吧,不然这天都快黑下来了。”
“哦哦哦哦,实在是唐突了。”周子杰一听唐庆这话脸上更加烫红了几分,家里老父亲还病着呢,自己因当着急才是,怎么一见到周青自己这心便安定了下来,真乃怪事也。
“家父病危,在府城求医无门,只得回乡养病,哪知途中遇了风寒,在下这会正在犯难之际,镇上大夫看了都说无法医治,却听乡亲们说或许你能医治,在下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还请唐大夫搭救一把。”
周子杰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掉落了下来,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自己父亲躺在病床上药石无医,终日奄奄一息,叫做儿女的如何不心痛。
“不知你父亲所犯何病,你把病因细细说来。”唐庆并没有盲目答应,人家已经请过无数的大夫都治不好,唐庆并没有十全把握自己的医术就一定比这个时代的人强上不少。
要真是绝症一类的自己也束手无策,万一话说太满打的也是自己的脸,这古代就算是山好水好,没有什么污染,该生病的还是会生病。
周子杰把病情娓娓道来:“家父所得是哮喘,平日里悉心照料倒也还算过得去,至去年开始病情就越发的严重了,家父恐时日不多,这才想着回乡养病,谁知路上风雪交加,一时疏忽,竟让家父感染了风寒,这犹如雪上加霜,使得家父这会气息奄奄。”
“小生实在不忍家父遭受如此折磨,还请唐大夫施以援手。”
【风寒型哮喘?但也有可能是热感型哮喘,这个要见患者后这才能进一步去确认。】唐庆听完他的话后也不敢耽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不能全然治好,能加以控制让患者不遭受病痛的折磨也好。
“你快带我去你家看看,我得见到你父亲才能知道怎么治,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这哮喘本就是不足之症,没法根治,只能调理。”依照惯例,这预防针还是要打的,不然话说太满,容易引起医闹事件。
周子杰哪里还管得了这些,救自己父亲要紧,拉着唐庆急道:“你放心,就算是治不好我也不怨你。别说是调理了,只要能让我家父活的稍微舒服一点我周子杰便对你感恩戴德一辈子。”
第35章
“要不要我先回家给你拿药箱。”周青见他们这样匆忙出声询问了一声。
“不用了,你先回去,我待会看过病后,顺便回来开药。”
唐庆有些自责,说好了要陪周青一同回去的,但是作为一名医者最基本的原则就是救死扶伤,他不能不去,所以只能委屈周青了。
“嗯,好。”周青应了一声,知道救人要紧,这都在村里了,也不会有什么事了,要真是出什么事喊一声村里人都能听得见。
“路上小心。”唐庆被周子杰拖着走,还不忘回过头来嘱咐一声。
周青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走了好远,这才自己迈开步子独自走回家去。
好些天没有回家了,家里落了些灰尘。周青去水缸边打水才发现家里没水了,拿了水桶去井边挑了两担水回来。
打了盆清水,将屋里细细搽式了一遍。犄角旮旯也不放过,知道唐庆特别爱干净,做大夫的都比较喜欢整洁,干净。又把有些潮shi的被褥都拿出来重新换了一套,整个屋里明亮了许多。
只是空气中还有一股子灰尘味,果然这土房子就是比不得镇上的青砖瓦房,总有些味儿,也容易落灰。在镇上住了一阵子,周青也算是对比出差距来了。
周青去了书房,书房的左边是一排书架,上面摆满了书,书架前是一张书案,平时就是唐庆写字看书的地方。
右边则是放着一排排的药柜,之前不少村里人来看病,唐庆就订做了这药柜,好方便抓药,每一个药抽前都有白纸做好标签。
周青早就把这些字认识得八九不离十了,还有些生僻字不识罢了,找些常见的药还是可以的。
在镇上养病的日子里成子钰每天都来找他唠叨,正好两人都闲着,他没事就让成子钰教自己识字,这水平上升得很快。
成子钰就让自己多看些自己感兴趣的杂书,这样自己学起来就非常的快。果然被书里的故事情节吸引,要是读到那一段读不通顺就觉得堵得慌,这学起来可不就容易多了。
“杜衡、甘松、丁香。”周青一边拿着一个小称,一边在药柜上找着他所需要的药材。之前看书的时候,看到一些熏香的做法,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些熏香去去屋里的味儿。
按照比例称好,研磨成细粉,放入香炉里,点燃。果然飘出来缕缕清香,不到一刻钟清香味儿就把屋里的土腥味儿给掩盖住,再也嗅不到半丝。
周青满意的点了点头,读书人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现在看来果然不错,就连这熏香的法子也有,只要自己以后多看书,定能学到不少东西呢。
把刚刚收拾的灰尘拿到外面的土里倒掉了,这才转回屋里,把家里的炕都升了起来。也不知道唐庆何时才能回来,要是回来得晚,肯定冻得厉害,这要过年了,雪也下得不大了,但是却比下暴雪那几天冷的多了。
这把炕升起来了,屋里就暖和许多了,等夫君回来了,就不会被冻着了。这才去了厨房准备做些吃食来。
他现在也是学到了几分,大菜不会做,炖汤他还是会的。
在后院里选了一只肥ji,抹脖子放了血。烧了一锅热水,去毛。又在院里起了火堆,把ji身上的绒毛给燎了一遍,再拿出夹子细细把没有燎到的地方给拔了,检查几次后见一根毛也没有了才满意。
唐庆喜欢干净,如果发现这些东西处理不干净,有一丝毛,他便不会再吃了。周青是把他这些习惯看在眼里,做起来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为他着想。
开膛破肚后,把内脏都清理干净。整ji焯水去血沫。再把ji放入炖锅中,加入党参、当归、红枣、淮山、加水这才放在炉子上炖了起来。
炖好汤,用锅闷了米饭。拿出自己平时练习针线的材料来,就坐在灶间看着火,做起针线来。
唐庆被拖来周子杰家,正是位于村子正中心,唯一的一间青砖大瓦房。远远看去就觉得气派,相对于周围的土房子来说。
之前唐庆也只是路过,原先这里并没有人烟味儿,门前的土地上都长满了青草,就连青石缝里也冒出来不少,都差不多有半人高。一看就知道这户人家好些年没人住了。
如今那些枯草早就被清理干净了,门前半丈见到不一点雪,就连青石板都像是被人搽式过一般,清亮清亮的,让人不忍心去踩脏了它。
进入大门后,里面的院里也是用青石板铺垫而成,院子正中间有一口井。正对着门的那边是客厅,周围都是偏房。
唐庆一看这样房子,就知道这户人家挺不简单的。这一路都是青石板,房子也是用青砖砌成的,光这些就得花好几百两了,之前盖房子他也问过青砖的价格,一匹就要三文钱。
就这周子杰家的规格算至少要二百两打底,还有这青砖价格也不菲,这样算下来。唐庆看周子杰的眼神都不一样,这就是金光灿灿的有钱人家。
周子杰正要把他带入左边的偏房中去呢,就听得一个蛮横无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哥哥,不跟你说了吗,这种乡野山村哪有什么神医,不过就是一个赤脚大夫罢了,那些无知村民们的自吹自擂,你也要相信呀,我看你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那女子对着周子杰说话很是不客气,话音未落,语气一转又对着唐庆咄咄逼人的说道:
“别以为你学到过几分皮毛,就可以冒充大夫了,骗骗外面那些村民还罢了,我们你可是忽悠不到的,识相的还不快点滚。”
唐庆听了这样一番话,心中怒火中烧,怒气上涌,他这是来治病救人的,不是来受气的,哪有一上门来先把大夫给说一通的。背对着那个声音,声音微怒的说道:“是你们请我来看病的,非是我自愿来的,如果这位小姐不信在下的医术,在下走就是了。”
“婉婉,回屋去,这里没有你cha手的份。”周子杰听了周婉婉的话还想好生给她说道说道,见唐庆这是生气了,才装模作样的怒斥周婉婉几声。
哪知周婉婉听了这话,泪眼婆娑,满含哭腔的语气说道:“你吼我!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吼我,你怎知他医术高明,就连上京的大夫都治不好,他一个乡野村夫就能治好。莫非那些医术ji,ng湛的大夫都是瞎子不成。”
“婉婉。”周子杰见妹妹哭得声泪俱下,心里也是心疼,语气也软和了下来。
“周公子,既然令妹不信我的医术,那我就告辞了,方才我也说了我并不能根治令父的病,只能调理。”
唐庆见着这场面着实尴尬,既然不信他,他走就是了,没道理赶着脸上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何况又不是他非要医治的,非亲非故的,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不幸,也不干他的事。
这天下的病人千千万万的,他也救治不过来,也心疼不过来。这人家不要他治,他也不会冲上前去非治不可。又不是圣父心爆棚,见个人就非得救,他行得正坐的端,半夜也不怕鬼敲门。
他行医这么多年,见过无药可治的病人不知凡几,早就练就了一颗铁石心肠。
“我就说他治不好吧,你看他自己都承认了,哥哥。”周婉婉听了唐庆的话,也不哭了,一脸得意的看着周子杰,就像是个猜对答案要奖赏的小孩一样。
周子杰见唐庆要走,还是拉住了他道:“我妹妹不懂事,还请唐大夫不要见怪。我这给你赔礼道歉了。”
“哼。”周婉婉见周子杰对唐庆低三下四的,顿时冷哼一声。她就不信这小子能有什么医术,能比得过上京的大夫。
哥哥肯定是被那些无知村民给欺骗了,哥哥一向心软,没准这次又是听了那些长舌妇乱嚼舌根,这才被蛊惑的,她才不会让这个骗子得逞呢。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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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