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求你别说话[末世] 作者:倚簿
正文 第17节
求你别说话[末世] 作者:倚簿
第17节
只是他们三个，无意识的就将目光都集中在了杜旭身上。
少年怀里抱着枪，也不爱用，身边有丧尸了，转身就跑，跑的倒是挺快。根本就不看后面到底有没有追他的。
别说追他的了，身边的丧尸看见他也转身就朝着他相反的方向跑去。
杜旭跑到一个僻静处，就又开始歇着，低着头漫无目的踢着石子，院外的打打杀杀仿佛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确实没什么关系。
毕竟除了他以外，那几位已经玩疯了。
盛成铭不得已开了红火的对讲。
“闺女！我的活口。”再杀一会儿啥也没了。
“啊？”红火当即收了手，嫌弃的踹了身前丧尸一脚，“啊呀，就他吧。”
真是随便。
红火支使林栖给他把这个丧尸捆了，一会儿带回去。自己又跑去别处喊打喊杀的。
“我也不知道，我们在丧尸眼里，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苏梧笙就看着外面尸骸遍地。
“别想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周承勉听着就笑，“也怪他们，警戒线都立那儿了，还非得过来，那不能还怨我们了吧。”
他这一说，苏梧笙确实觉着奇怪。
“你说以前警戒线立那儿，他们基本上是不敢进来的，除了那次大规模进攻以外。但你看，连着两三次了，他们一定要越过警戒线进来，而且每次人都不少。我是觉着挺奇怪的。”
盛成铭也就跟着疑惑，但你说，那丧尸都进来了，除了打出去也没啥法子。那总不能还把他们放进来吧。
扫荡完成！
红火拍拍手，提溜着小裙子转了一圈。收了电锯放回自己的小背包里。又跑去看看楼月和杜鹏杀的有自己多没，没有就心满意足了。拎着活口丧尸身上绑着的绳子，就准备把人拖回去。
·
“我回来啦！”红火叫嚷着就回了研究所，“这个玩意要放哪啊。”
盛成铭杵了苏梧笙一下，“赶紧关笼子里去，一会儿让红火玩死了。”
苏梧笙看着他又使唤自己，也没当事，出屋找了红火接管过来。
“楼月呢。”苏梧笙难免挂念他，毕竟是顾近水的身子。
“啊，还给顾近水了。然后近水去洗澡了。”
“这样啊。”苏梧笙点头，拎起丧尸就往前走。
杜鹏却在这个时候跟上了他。
“你们玩的也太疯了啊。”苏梧笙瞧着他那一身血污，“还让你看着他们去，你倒比他们玩的还魔怔。”
杜鹏听着就是个笑，“不行，变成丧尸后，每天都感觉有劲没处使一样。”
“哦呦。”苏梧笙扯扯嘴角，有些嫌弃，“都回来了吧，别丢一个。”
“回来了，我最后进来的。不是，我跟你说个事，连着这几次的丧尸都不正常。”
苏梧笙听着他说的，低头看了一眼正被自己拖行的丧尸，“嗯？怎么了。”
“怎么说呢，没有很强的攻击性。”
苏梧笙嘲讽般扯扯嘴角，“杀都杀完了，你们说没有攻击性。那你们倒是留人一命啊。”
杜鹏并不在乎，“两码事，他们是没攻击性，但他们还是试图越过屏障往前走。再走就是研究所了，也不能把他们放进来啊。”
他们边走，还听着脚边丧尸发出斯哈斯哈的声音，像是气管有个洞一样，汇不成语句。
二人将刚逮回来的丧尸关进了一个完全透明的四方容器里。盛成铭习惯管它叫笼子，主要还是因为红火喜欢这么叫。说是以前有很长时间红火也是在这里面待着的，除了每天被研究的时候会被放出来，然后再被关进去。
那会儿每天嚎着就是快把她放出去。
盛成铭有时候被她磨得不行，就把她放出来玩会儿。
就是他不能出去，基本盛成铭出去半个小时，回来屋子就得被她拆一遍，墙砖都能让她薅下来。说了不能吃，还什么都得放嘴里过一遍。
·
最近丧尸来得格外频繁，但确实都是小打小闹，盛成铭也没往心上去。
“这个丧尸一天斯哈斯哈的…是想说什么。我总觉着是有某种交流意图。”盛成铭从笼子接出来的管道里，把生r_ou_喂了进去，看着他伏在地上撕咬着。
他都听不懂，苏梧笙那更听不懂了。
“你说杜旭能听懂吗。”盛成铭起了念头，“我记得他和丧尸交流过一次，虽然那次情况危急…”
“嗯…”苏梧笙不知道行不行，但他从心里不想把杜旭扯进来。“这个丧尸的血液浓度多高，旭儿进来有危险没。”
“五十多，算低的。攻击性也不高，应该…没问题吧。而且旭儿他被咬了也没事，我们还烙个疤，他自己长长就又好了。”
他这么说，苏梧笙却还是不放心，可都到这一步了，也没法不妥协。
“那跟杜旭说说？”
盛成铭点头，“我去说吧。”
·
杜旭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只是茫然摇摇头，“我听不懂他们说话。”
“你记不记得上一次，你去救杜鹏的时候，是怎么把他们控制住的。”
杜旭又摇头，“不记得。”
这件事他有印象，但具体怎么做的他并不清楚，毕竟当时的情况太过危机，就像是本性使然。
但他最后还是答应了盛成铭的请求，反正就是进去和丧尸待一会儿，也不费什么事，听不懂盛成铭就放他出来了。
可真等他进去的时候…
“嗯…”杜旭敲敲玻璃，看着外面的盛成铭，指了指那个缩在墙角的丧尸，借着对讲和外面说道，“他躲我什么呢。”
“看吧…”盛成铭无奈看着苏梧笙。
又安抚着杜旭，“你先别刺激他，一个人坐会儿。”
杜旭乖觉坐在另一个墙角，靠着墙盯着对面。对面完全不敢和他对视，跑去了更远的墙角里。
他俩就这么坐了一天，杜旭已经侧躺到了地上，二人关系完全没有缓和。
盛成铭期间又给他喂了一次食，r_ou_块从外掉落下来，那丧尸却犹豫着不敢上前。甚至将身前两块r_ou_都小心翼翼扔到了杜旭面前。
杜旭给他抛了回去，“我不爱吃。”
可对面还是给他推了过去。
“你吃吧。”杜旭捡了块r_ou_扔进他怀里，靠着墙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出去。侧头看向笼子外面，盛成铭也在外面坐着，耳机里还不断给他打气，示意他再坚持下。
杜旭把耳麦扯了下来，想图个清静。
“快吃吧。”杜旭看着他手里捧着那块r_ou_，还是不肯吃。
这次杜旭放了话，对面才将r_ou_放进了嘴里。杜旭没心情看他，入目血淋呼啦的，不是多舒服。
好像连自己身上都是一身血腥气。、
…不是很愉快。
。
第53章 章·圩叁
杜旭仰头看着上空, 笼子外盛成铭已经躺地上睡了。
杜鹏今晚上值守, 定然不会来找他。
合着他这没准还得待一晚上。
与他对面而坐的丧尸一下午过去, 也没其他多余动作，就这么警惕盯着杜旭靠在墙角瑟缩着。但凡杜旭动一下, 都会惊着他往后缩一下。
杜旭自己也发现了, 但并不知道对面为何如此害怕自己, 还以为这丧尸怕生呢。
时间越久，杜旭越是烦躁。他又没做错什么, 怎么就把他也关起来了。盛成铭还睡得死, 杜旭冲着对讲喊了几声, 也听不见他回应。指不定睡之前把对讲扔哪去了。
这时候一长, 难免他憋闷着不痛快。可自己这一烦，虽是没什么动作, 就看着对面抖得更厉害了。
杜旭这坐起身来, 自己也觉着好玩。反正这夜是短不了，索性帮盛成铭想想怎么和他们交流吧。
·
杜旭试探着往前, 丧尸背后就是墙，已经是退无可退。杜旭往前走一寸，那丧尸就贴着墙往旁边挪一寸。
“就这么大，你还能跑哪去啊。”杜旭无奈笑着说道。
对面果然停了不再动弹, 只是还是抖, 杜旭越近，抖得越是厉害。
杜旭见此，也没刻意侵犯他的安全领域。坐在笼子正中, 歪歪头瞧他。
“你能听懂我说话。”
对面摇头。
“哦…你们最近来我们这边做什么。”
对面摇头。
“来的那些人，你都认识吗。”
对面摇头。
行吧，杜旭看出来，他就会摇头，无论杜旭问什么，对面都以此回答他。摇头像是他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一样。
“盛成铭！我要出去！”
杜旭终于忍不了了，冲着盛成铭的位置就吼了过去。可玻璃隔音，外面的人还是睡得酣然。
返回来再看，那小丧尸被他吓得突然整个人就躺在地上抽搐起来。
杜旭也没经历过这场面啊，整个人僵在原地，他不敢动，他一往前，对面抽得更厉害。
“盛成铭！成铭哥！你快醒醒！”小孩儿急得直跺脚，“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这抽得会不会一会儿抽死了。
杜旭迫不得已还是过去了，蹲下身子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深呼吸？不行，你不会呼吸。”
换一个换一个。
“嗯…放轻松，放轻松。”小孩儿两只手无措得悬在半空中，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总不能给他做套人工呼吸吧。
他这一边着急琢磨着，那边是一个劲得吐血沫子。
小孩儿抓抓头发，绕着笼子走了两圈，不断拍着玻璃想让盛成铭醒来。
“出去就我告我哥去。”杜旭鼓鼓腮，气呼呼扭回头，一嗓子吼过去。
“你别抽了！有完没完了！”
他这一恼怒，对面还真没了动静…
杜旭蹙眉往前探了两步。
“还活着没。”
对面茫然看着他，小孩儿舒了口气。
“没死就行。”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和盛成铭交代。
就不能想盛成铭，一想就来气。怪不得他哥每次提他都语气不善，让自己离他远点。
·
少年眼底还带着恼意，此时却仔细看向眼前的丧尸。
对面跪坐起身子，喉间发出似曾听过的斯哈声音。杜旭歪歪脑袋，试图听得更仔细些。
“我远点？”杜旭后撤了几步。
从那声音中他听出了自己对其的压制感。
他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无法将他发出的声音转换成正常人类的语句。但又仿佛可以越过这一步，在脑海中直接理解出具体意思。
那一晚上，杜旭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度过。
他脑子涨疼的厉害，间接就导致心下越发烦躁，从而不自觉就给了对方更多的ji,ng神压制，逼迫着对方不断顺着自己的意思开始与自己交流。
这一切，都是在杜旭无意识中进行的。
少年记不清他说过什么，无数词汇好似直接撞进自己的脑子中，却又无法连成语句，不停歇的冲撞感迫着他后脑生疼。
·
苏梧笙醒得早，就去找盛成铭，绕了几间屋子寻不到人，心下才觉着不对。
跑着就去了杜旭这边。
推开门却发现盛成铭在地下躺着，杜旭正红着眼靠在笼子角落里，无神看着苏梧笙进来。
苏梧笙当即踹了盛成铭一脚，“你睡什么睡！快点把他放出来。”
盛成铭揉着眼坐起身来，戴上眼镜茫然回身看过去，却是惊出一身冷汗。
身后笼子的透明玻璃上，竟是用血污写下的字，密密麻麻近乎要把整面玻璃遮挡起来。
唯一干净的地方，映出的是杜旭的身影。见他们进来，少年用手指沾着血，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
“放我出去。”
“你快开门去！”苏梧笙推了他一把，盛成铭跌跌撞撞扑过去，慌张开了门。
却回头看了一眼苏梧笙。
苏梧笙推开他自己进了里面，将浑身血污的少年抱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我抱你回去。”
少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别和我哥说。”
苏梧笙答应他，理都没理盛成铭，带着孩子就走了。
见着他们走，盛成铭进了里面，嗅着里面的腐尸味道，又看了看满屋的血渍，最终还是出去了。
出来自己就一个人坐在笼子外，看着满玻璃的字，拿了本尽数抄写了下来。
盛成铭揉着突突跳起的太阳x,ue，不经意打了哈欠，嘀咕着，“困死了，一宿没睡。”
。
苏梧笙抱着孩子洗了澡，安抚着他回了床上。
按理说已经是僵尸的杜旭并不需要睡觉，可刚把他放床上，杜旭就没了意识。
苏梧笙喊了他两声，小孩儿翻了个身，好像是叫苏梧笙不要再吵他。
见他没什么大事，这才歇心出了屋子。
“你有病吧。”苏梧笙又去找了盛成铭，门都没进就叫嚷着骂他。
盛成铭头也没回，了无兴致的回他，“又没出事，他就是太累了，瞧把你吓得跟个小松鼠一样。”
“你他妈才小松鼠。他折腾一晚上，你跟这儿睡觉。”
“我没睡，我一宿都盯着他呢。我就算不为了杜旭，我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也不敢睡啊。杜旭出点事，杜鹏不得把我关里面喂了丧尸。”
“你知道你还折腾他。”苏梧笙骂两句气倒是消了，再说话时，语气也有所缓和。
盛成铭反倒无所谓着耸了耸肩，“怎么说呢，焦虑，烦躁，恐慌，这些负面情绪会最大限度激发他的能力。只有这样才能无意识爆发出他ji,ng神控制的能力，里面那倒霉丧尸才能更好的和他交流。你看，这满墙的字就是证据。”
说道那倒霉丧尸…
苏梧笙往里面看了一眼，早就没了动静。
“盛成铭你过分了啊。你把这死了的丧尸和旭儿放了一晚上？。”
“你来之前刚死。又不是我把他弄死的，那就是被杜旭吓死的。”盛成铭观察了这一晚上，意识到不能让普通丧尸和杜旭单独相处，杜旭给他们造成的压迫感太强了。长时间接触很容易就像现在这样。
苏梧笙一时都不知道该骂他什么。
盛成铭压根不在乎，毕竟他就是个莫得感情的研究人员。
“天地良心，杜旭的所有情况我一直都有观察，真的没什么事。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心理创伤呢。”苏梧笙继续质问着。
盛成铭横了他一眼，“兄弟，他们都是丧尸了，你以为还能有什么心理创伤。尤其是杜旭，他连感情都快没了。如果现在不用他，真等他不受控制，那可就一点辙都没有了。”
他解释了，可苏梧笙还是不痛快。
就觉着挺没人性的。今天也就是杜旭，这要是把顾近水扔里面，苏梧笙真的就跟他动手了。
盛成铭并不多理会苏梧笙，其实他能理解苏梧笙心下的不满。可说多了反而没意思，苏梧笙依旧还在用人类的思维考虑所有人。可除了他，已经没几个是人类了。
“这么着吧，你去照顾杜旭，你等他醒来问他，有心理创伤没。”
丧尸的情感修复性很强，说白了就是记吃不记打。害怕恐惧都不会留存太久，除非这种恐惧被反复作用在身上，最后形成应激反应。
比如他们在外设的警戒线就属于这一类。越过警戒线打一次，越过一次打一次，久而久之，就没人来了。
但有一类恐惧是能留下的，就是杜旭对其他人的威吓。
这孩子太可怕了。盛成铭这么想着，不自觉就跟着叹气。
“你还唉声叹气的。”苏梧笙语气里倒还数落着他。
盛成铭也不当事，就随意笑笑，又看向面前的玻璃。
·
“首领？”盛成铭往下抄的时候，发现这个词语被多次提及。
同时被反复提及的还有另一个词。
“投降。”苏梧笙指着这两个字和他说道。
“谁投降？”
第54章 章·圩肆
“谁投降。”
苏梧笙念叨着。
“我们？”
盛成铭摇头, “我们可不投降。我还有一个丧尸占领地球的梦想呢。”
说着给红火那儿打了个电话。
小姑娘正吃着早饭。
“喂, 干嘛。”
“最近再有人来, 记得再带个活口回来，挑个结实点的, 那种什么也没做就死了的不要。”
“哦…那我一会儿给你抓一只去呗。”
“不用, 要那种主动进来的。”
“行吧…那再来我通知你。上次那只呢。”
“玩死了。”
“哦…杜哥要接电话, 你等下。”
盛成铭就听着杜鹏那边质问他，
“杜旭呢。”
“…屋里睡觉。”
“他睡什么觉。”杜鹏语气明显就是不满意。
“累了呗, 你弟弟, 你等他醒来问他去。…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别让我知道你又拿他做什么。”
盛成铭撂了手机看了一眼苏梧笙, 心虚问他, “杜旭站哪边。”
“咱们这边，不对, 你这边。”
苏梧笙不想跟他站一块。
“那就行。”盛成铭好似安了心, 专心看着玻璃。连带着把对讲递给了苏梧笙。“你把这个导出来。”
“什么。”
“旭儿昨天和丧尸的对话。”
苏梧笙走去一边，“开外放了啊。”说完便播了出来。
盛成铭示意他往后调调, 把杜旭声嘶力竭要盛成铭放他出去那儿直接跳了过去。他怕苏梧笙又数落他。
屋子里回荡起昨晚那频繁传入他耳朵里的斯哈声。
连带伴随着杜旭在旁或是重复，或是翻译的声音。
·
盛成铭把声波导了出来。
“粗略看过来，每一段声波都略有不同，应该是属于丧尸的特定语言。但是词句很短, 不能连成语句。应该是属于很低等的一种语言。也有可能是这只丧尸的等级太低, 不能完全领会丧尸的语言。”
“你要干嘛。”
“翻译啊。趁着杜旭还肯帮忙，多抓几只丧尸，让他帮着翻译一下。万一…我是说万一, 杜旭哪天不帮了，我们也好自己能听懂丧尸说什么啊。”
“你还准备折腾那孩子？”
“啊…嗯！”盛成铭点头。
“你自己说的，他这样下去，会加速他情感流失的速度。”
“就是不加剧，也只有半年的时间。还不如趁着这会儿为我们所有人谋个利。”
苏梧笙还真反驳不出来，但向他这样把话所有话挑到明面上…也挺不是东西的。
“下一步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呗，先让红火抓点丧尸回来。”
·
这话说了之后大概过了一周吧。
屋子里一整排笼子…已经关满了丧尸。
“还要吗。”红火拍拍手。
“行了，先这么多。”
靠着杜旭的翻译水平，他们已经整理了不少词汇的意思。但你让盛成铭听，还是什么都听不懂，需要交流的时候依旧得靠杜旭过来。
小孩儿一直没什么异议，要他帮忙他就来，不断的运用，使他交流能力在稳步提升，但连带着，ji,ng神上的压制性愈发不受控制。
红火最近都是绕着他走，杜鹏都隐约能察觉出杜旭身上的不对劲来。
那天晚上，盛成铭召集他们开了个会。
其实他不想叫杜鹏，但也不可能让杜鹏不知道。
“我们好像做错了一件事…”盛成铭开门见山，但又相对委婉。
苏梧笙将手边资料推给他们。
“什么。”杜鹏觉着他一说话就没点好事。
“是这样的，根绝我们最近对几只丧尸语言的翻译。首先我们现在可以确定，丧尸是有特殊语言的，语言比较简单，血统纯度高些的丧尸对话会流利一些，但总的来说，他们的语言体系就是很简单单一的。”
“提问。”乐岚举手。“他们既然有语言，那他们到底有理智没有。”
“丧尸是不会攻击丧尸的。所以丧尸之间可以用语言交流。但他们不认人，他们内部靠的是血液纯度等级间的压制，从而达到管理和控制的目的。他们有的不算理智，他们的行动依旧是靠本能驱使，但他们会有相同的目的。如果目的不相同，高等一些的丧尸会把这种目的同化给低等的丧尸。”
“哦…没太懂，你继续说吧。”乐岚往周承勉怀里一靠，索性懒得再问。
盛成铭继续，“其次，我们已知，攻击我们的丧尸，实际上是有组织的。他们是同一批丧尸，不断侵扰我们。按理来说，他们确实是有…首领的。”
“啊…然后呢，你刚才说我们做错了，我们是哪错了。”红火举起小手。
“我刚发现…他们其实没攻击性。他们来…是来求和的…”
刚才都还歪歪扭扭坐着的人，顷刻间都支棱起了身子。
“我们打错人？”顾近水听懂了。
苏梧笙点头，顺着盛成铭接着说。
“简单来说，自从上次杜鹏那事发生过。丧尸内部的某个相对高等的丧尸，决定向我们投降，来回派了好几次丧尸，但都被我们打死了。”
“哦…”众人面面相觑，“那怎么办。”
杜鹏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他们的首领，有理智吗。”
“应该没有。”苏梧笙道，“如果他的思维还是一个正常人类，那以一个正常人的行事，或者他可以亲自来找我们直接说明情况。或者…他考虑的就该是怎么调动这群丧尸杀了我们，而不是投降。当然，另外一件事，等级控制只能是没有理智的丧尸才会有。”
“你们几个，都是完全化的丧尸，但并不能对其他丧尸进行ji,ng神上控制与压制。”盛成铭补充着。
除了杜旭，他们俩默契的谁都没有说这句话。
·
“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怎么办吧。”周承勉问他们。
“对啊。”盛成铭点头，“这不是来问你们了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齐摇头。
“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苏梧笙试探着开口，“要不收编纳降吧。”
“就算是纳降，纳完了，让他们去哪儿。”杜鹏问道。
“还在外面呗，也不能住咱们这儿啊。但我们可以把警戒线再往外一些，让他们住进线内。再有其他阵营的丧尸进来，就让他们打去呗。”
苏梧笙其实就是随口一说，但说着说着，好像以前提及过的，组建一只丧尸军队…就真的快要实现了。
有点心慌。
“所以你们意见呢。”
“我同意！”红火举起手，还强迫林栖也举了手。
乐岚和周承勉表示无所谓，听他们的就行。
顾近水自然是听苏梧笙的，并不准备发表意见。
杜旭也点了头。
连黑猫都跟着喵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意思，就当他同意吧。
就剩下杜鹏，众人齐齐看过去，杜鹏还不太自在，“那少数服从多数，我这一票也不重要啊。行吧，你们决定就行。”
全票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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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案是全体都通过了。
怎么实施啊，要不派个人过去。但说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那万一自家这边去的，真没回来，那找谁说理去。
“你说，咱们抓个丧尸，让杜旭跟他聊聊，然后再把他放回去。”盛成铭和苏梧笙商量着。
“你还准备祸害孩子。”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要是成了，这不就没事了吗。”盛成铭语气里都带着点讨好意思。
“你可一边去吧，骗鬼呢，等丧尸来了，不更得靠杜旭帮你交流了吗。”苏梧笙明明知道不好，却又不知道除了这个法子还能怎么办。
盛成铭好整以暇的瞧他，“那你说呢。”
苏梧笙扯扯嘴角。
“不想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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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章·圩伍
他们几个瞧热闹的也不给解决办法, 盛成铭自然是就按照自己想的干了。
真让红火给他提溜回了好几个丧尸, 逐一排查, 选了两个好看的。
不是，选了两个能听懂人话的。
杜旭这几日浑浑噩噩的, 苏梧笙觉着不太好, 但小孩儿跟他说没事, 就是觉着有点累，没什么ji,ng神。
但盛成铭找他, 他还是照样去。
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 杜旭与他们交流并不费什么事。压倒性的ji,ng神控制, 直接将纳降的信号刻入他们残存的意识里, 便放他们离开了。
杜旭那之后就很少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杜鹏也发现了问题,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真逼着盛成铭说出了他用杜旭做了什么。
苏梧笙当时没理会, 但顾近水猜杜鹏在床上肯定没让盛成铭好过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隐隐约约总能听到盛成铭呼喊的声音, 但喊什么他又听不清。以前脑海里出现盛成铭，感觉都是些少儿不宜的东西。现在出现盛成铭，感觉不仅少儿不宜还带了恐怖元素。
“我觉着不行。”
顾近水又一晚上睡起来和苏梧笙说了这事。
“我现在总能看见点什么。”
顾近水看见的都属于预知的一部分，
“可我也不能和盛成铭说, 今天晚上杜鹏要把他…咳, 对吧。”
“管他做什么，活该他。”苏梧笙压根不管盛成铭怎么样，“杜鹏知道了不发火才怪了, 你别管他了。”
“行吧。”顾近水伸了个懒腰，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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