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反派为男配神魂颠倒的日子[穿书] 作者:栩萍
正文 第13节
反派为男配神魂颠倒的日子[穿书] 作者:栩萍
第13节
话音刚落,老太太佝偻的身子顿时往一旁倒去,旁边的王氏连忙将人扶住,“母亲您没事吧!”
不光老太太神情恍惚,张氏等人更是如此,一个个都是面如死灰,没想到夏侯府数百年的基业居然就此毁于一旦,老天为何要这样对她们!
“不过祖母们也不必担忧,只要堂兄们还在,日后还能从头再来,建立一个新的夏侯府。”夏桐幽幽的道。
只要有本事,功名爵禄自然不是问题,再说不是还有夏凝在吗?
可一行人显然没有听进她的话,依旧满是绝望的瘫坐在那,昏暗潮shi的牢房中寂静一片,众人面上都是一副死灰,那日被打入天牢时也未曾如此绝望过。
给她娘梳好一个发髻后,夏桐又让清儿把带来的衣裳和棉被拿来,这么冷的天要是着凉可怎么得了。
“娘亲相信你。”柳氏紧紧握着她手,淡然一笑。
夏桐也紧紧抱住她娘,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一定要尽早救出她爹娘!
又去了她爹那边说了此事,显然,男人总是要淡定许多,纵然她那几个伯父也很落寞,但也知道,只要有她和夏凝在,夏侯府就不会倒。
一个世家的根基在于数百年积累的人脉,只要府中人无事,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要知道夏侯府的旁支早已渗透到朝中各处,其他州县也是,除非株连九族,不然绝不是那么轻易能倒下的。
回到府中时,芳瑜说夏凝来找过她,不过不用想也知道对方所为何事,如今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太师府若要追究到底,那必定会拖更多世家下水,她知道,对顾秦而言,夏侯府只不过是个诱饵,从一开始,太子中毒这事就不简单,她相信顾秦不会让她爹娘真的赔进去。
天气冷了,她房里早已烧起了炭火,可纵然如此,沐浴时依旧觉得格外的冷,没有暖气就是不好。
“奴婢听闻后院有个温泉池,四季恒温,主子可要去试试?”清儿忽然道。
房中水雾朦胧,浴桶上飘着阵阵热气,正在解衣裳的夏桐忽然心头一动,她好像听反派说过这个。
忽然有些心痒痒,她还是忍不住让人带上衣物和花瓣往西院那边走。
温泉池是在一个她从未来过的殿房里,外面守着两个丫鬟,看到她过来连忙福身行礼,想必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王爷新娶的王妃。
大殿里非常温暖,里面有着好几口温泉池,中间那个最大,冒着丝丝热气,想必反派是看中了这个温泉口,才会把王府建在这的。
有权有势就是好,夏桐感叹一番,又让清儿等人出去守着。
“王妃小心些,这里的水有些深。”走时,温泉殿的那个丫鬟还轻声嘱咐了一句。
夏桐点点头,等人都出去后,便迫不及待的蹲在其中一口泉水边伸手在水面划了划,温度适中,真是完美。
旁边有丫鬟准备的点心茶水,夏桐还自带了话本,等解了衣裳后,就迫不及待的迈入了其中最大的那口池子,温热的触感不禁让她谓叹出声,她以前居然没发现还有这么个好地方,当真是暴殄天物。
外面的清儿还在跟那两个丫鬟闲话家常,几人有说有笑难免聊到了府中哪个侍卫最好看,越说几人越是羞涩,可当看到不远处的来人时,几人吓得连忙跪倒在地。
“奴婢见过王爷。”
清儿吓得神色一慌,只听说王爷每隔数日便会来这,没想到今日那么巧,不过或许这也是个契机,毕竟王爷和主子至今还未圆房,这样长久下去定不是办法。
男人目光微冷的扫了她一眼,并未言语,冷风吹动袍身,只见对方忽然脚步一动,顺势将门推开。
后面跟着的西风神色顿时微妙起来,他就知道主子没有看上去那么清心寡欲,倒是一旁两个小丫鬟总是若有若无的偷看着他,脸颊泛红,除了王爷,果然还是这西风大人最好看。
水雾朦胧的殿中热气腾腾,只见中间最大的那口温泉池里正泡着一个冰肌玉骨的女子,她露出半截雪背,微润的墨发粘在白皙的肩头,半个雪白在水中若隐若现,手中还拿着一个破旧的小书。
男人喉咙一紧,脚步毫无声息的走近,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一幕冲击力巨大的春光,眸中弥漫着一股噬人的风暴。
一边咬着玫瑰糕,一边看着话本,夏桐悠哉悠哉的靠在池边晃了晃胳膊,jian起阵阵水花,没想到在古代还能泡温泉,不过这反派为着实会享受,在这里的确要暖和许多。
咬完一口糕点,许是觉得有些渴了,她把话本放在一旁,想转过身去端茶盏,只是刚一扭头视线中就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衣袍。
屏住呼吸,她慢慢抬头,骤然对上一张熟悉至极的轮廓,整个瞳孔猛地一缩。
“你——”
水面忽然jian起阵阵水花,只见水里突然钻进一道身影,过了好半响才露出一个shi漉漉的小脑袋,一脸无措的望着池边的男人。
缓缓蹲下身,顾秦扫了眼那张惊恐的小脸,眉梢微动,一边捡起地上的小书,声音低沉,“风流才子与青楼名妓?”
第53章 证据出现了
夏桐只感觉脑中好像有根弦断了, 此刻正在嗡嗡作响, 小脸“唰”的一下涨的通红,干脆整个人又突然没入水中。
殿中弥漫着袅袅热雾, 平静无漾的池面漂浮着一片艳丽的花瓣,随波飘荡, 刚刚的人像是凭空消失一般,不见丝毫踪影。
扫了几眼手中的破旧小书,顾秦眉间微皱,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喜欢看这种东西,难怪终日都缩在院子里。
“污言秽语,不成体统。”他脸色越发难看。
实在是憋不住了,夏桐只能猛地从水底钻出个脑袋, 一边大口喘息着,一边颇为心虚的扫向池边的男人,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解释起来,“又……又没有什么,哪……哪里有污言秽语了。”
里面最多也就一些吻戏而已,好好的一本言情,非让他说的跟黄·色似的。
水波荡漾中,望着那个露出了小脑袋,顾秦不由沉声道:“如此不堪入目, 你竟还不知悔改。”
见对方手里还拿着那本小书,夏桐就跟被对方抓住小辫子一般,有理说不清, 她屋里还有一本真正的小黄文没看呢,这里人的尺度怎么那么低。
“只是王爷封建古板罢了,怎能怪我?而且……你……你怎么能就这样进来!”忽然想到什么,夏桐又羞红着脸满脸控诉的望着那个男人。
水雾朦胧中,男人皱着眉随手将那本不堪入目的书籍化为粉碎,一边目光幽幽的扫过池水中的小脑袋,“本王为何不能进来,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四目相对,夏桐一噎,一时间连着耳后根都发烫起来,可是他之前不是都不碰自己的吗?
“你……你做什么……”她小脸一变,目露惊恐的望着对方正在宽衣解带。
居高临下的扫了女子一眼,男人冷峻立体的轮廓上不带丝毫情绪,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这是本王的地方,你说本王要做什么。”
神色大变,夏桐连连往后退去,一边去摸池边的衣服,惊慌失措的说道:“那……那您慢慢洗,臣妾就不打扰了。”
不敢上去穿衣服,夏桐直接在水中把抹胸纱裙穿上,顾不得其他,纤细的胳膊扶着池边的凳子,连忙想爬上去。
池子有些深,她费了好大的力才终于爬上去,连忙想拿外袍穿上,可下一刻脚踝忽然被人握住,整个人顿时“扑通”一下重新落入水中。
被呛了好几口水,视线也模糊不清,她只感觉整个人都被抵在了池壁边,等她抬手抹了两下眼睛时,视线也逐渐清晰起来,只见眼前忽然多出一道肌理鲜明的r_ou_墙,一道炙热的视线正牢牢的锁定着她。
夏桐怯怯的抬起头,骤然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带着抹危险的气息,入目的胸膛肌理分明,双臂健硕有力,她脑袋一晕,整个人红着脸又想钻进水中。
一把揽住女子的纤腰,将人从水中捞了起来,顾秦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她,“你背叛本王的事,本王还未找你算账。”
腰间的手滚烫炙热,纵然身上还穿了件抹胸纱裙,可夏桐还是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只能红着脸双手抵在对方身前,使劲推搡着,“王爷明明说不计较了,怎么能出尔反尔,而已白日宣 y ……岂是君子所为。”
软绵绵的力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女子白皙的锁骨上还泛着几滴水珠,雪白纤细的胳膊直直晃了他的眼,男人眸光一暗,猛地捉住那只小手,声音沙哑,“本王从来都不是君子。”
话落,夏桐呼吸一顿,只感觉腰间的大手骤然一紧,一张熟悉的轮廓瞬间在眼前放大。
“唔……王…王爷……冷……冷静点……”
她双手拼命捶打着男人的肩,整个娇小的身子都被笼罩在男人身影之下,只感觉腰间那只手顿时肆无忌惮起来,夏桐急的眼角都泛出了泪渍。
含着那温软的唇瓣,顾秦粗暴的汲取着她的香甜,心头炙热的撬开那松动的齿关,逐渐辗转深入。
水波荡漾,艳丽的花瓣随之摇晃,整个大殿中都弥漫着一抹暧昧的气息,旖旎动人。
“顾……顾秦……”
细小的喘息声逐渐让男人停下所有动作,可大手依旧慢慢游离在那光滑细腻的的背脊上,眼眸眼中席卷着一股骇人的风暴,正紧紧的凝视着眼前这张满面通红的小脸,“胆子这么大,居然敢称呼本王名讳。”
费力的呼吸了好几口,女子只能紧紧抓着男人胳膊才能避免自己滑入水中,那张莹白的小脸上更是泛着抹不正常的红润,小嘴微张努力呼吸着,也知道自己如果不阻止对方这种因为,她今日必定会清白不保。
“有……有些事得你情我愿才有乐趣,王爷如此……是感觉不到快乐的。”夏桐大着胆子对上男人的视线,脑子晕晕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她知道自己并不想在这种时候和对方做这种事,虽然这人身材着实不错,可是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对方也都没有明确的表明过喜欢自己,怎么能稀里糊涂的把自己交出去,虽然她只是在螳臂挡车。
望着那嫣红的小嘴,男人眉间一皱,声音暗哑,“谁教你的这些东西。”
一个女子,懂的倒是不少,定是看那些污秽书籍看的。
“我……”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内涵”的话语,夏桐整张脸就跟火烧一样,立马着急的解释起来,“出……出嫁时……娘亲她们教过……我怎么伺候王爷,只是……只是有些事一方强迫的话肯定是不好的,想必王爷也不愿做那趁人之危的小人吧?”
她咽了下喉咙,水灵灵的大眼偷偷瞄了对方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圆润的水珠沿着白皙的锁骨顺势划下,渐渐没入水中。
轻抚着那滑腻的背脊,男人心头逐渐炙热一片,忽然缓缓低下头,定定的凝视着她,这个女人倒真是什么都敢说。
“那你娘亲有没有告诉你,有些事,越强迫越刺激?”他幽幽的道。
夏桐:“……”
呼吸一顿,她只能紧张的低着头不敢吭声,自己今天难道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了吗?
感受到那微微发抖的身子,男人嘴角微勾,将人捞进怀中,低头在那白嫩的脖颈间深吸一口,声音沙哑,“你身子不好,再多调养几日。”
他也未曾想过在这里要了她,只是没想到这女人脑瓜子里装了那么多歪理,看来那些污秽的书籍必须得禁止流传下去。
夏桐身子一僵,心间逐渐泛起阵阵涟漪,从未想过当做到这步时,居然还有男人愿意戛然而止。
忽然脑子一片空白,她红着脸颤颤巍巍的环住对方脖子,声音轻细,“我……我并非不愿,只……只是有些担心爹娘而已,等……等爹娘无事后……王……王爷想怎么样都行。”
最后一句犹如蚊子飞,可顾秦怎会听不见,本熄下去的火瞬间又烧了起来,躁动难耐。
“明日重审夏侯府一案,你与本王一起去。”他哑着嗓子道。
话落,夏桐心中一喜,没想到终于要重审了,这次应该会出结果吧?
双手抵在男人肩头,她轻轻一推,试探性的看了对方一眼,柔声道:“那我……日后可以叫王爷名字吗?”
她喜欢叫他的名字。
不知何时,女子的抹胸纱裙已然散开,半个雪白在水面若隐若现,男人喉咙一紧,根本没听到她说的什么,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只是发现对方的眼神有些不对后,夏桐立马一低头,霎那间小脸大变,猛地蹲进水中,满脸控诉的望着对方,“王爷怎么能这样!”
那水灵灵大眼似在勾引自己一般,顾秦眼眸一眯,似有不悦,“你再勾引本王,待会可就不知会发生何事了。”
若不是想着这小身子太弱受不住,他才不会管这是何地。
没见过这种倒打一耙的人,夏桐也管不了其他,捂着裙子,能遮多少是多少,继而费力的爬上了地面,飞快的把衣服穿上,连忙就往外面走,似一刻都不想再逗留。
池中的男人目光幽幽的扫过那个脚步匆匆的女子,只觉得这女人如今胆子真是越发大了,竟如此不把他放在眼中。
出了殿房,迎面袭来的一股冷风顿时吹散她脸上不少燥热,只觉得连空气都新鲜不少,倒是一旁的西风等人皆是一脸异样的看着她,算算时辰,王爷进去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不可能呀,王爷怎么会那么快。
“王爷来了,你怎么不通报一声?”
夏桐一出来,就迫不及待找清儿算账,这丫头肯定又在想着让自己和反派圆房,要不是反派自制力好,她今天可就真成了送上门的点心了。
见主子一脸不悦,清儿只得连忙低头回道:“是……是王爷不让。”
王爷本就没让她们通报,还悄无声息的闯了进去,她怎么能扫王爷的兴呢。
夏桐将信将疑的看了清儿一眼,虽然这的确很像反派的作风,可清儿也必定藏着自己的小心思。
不再责怪她,夏桐只能连忙往自己院子里走,她以后再也不敢轻易来这泡澡了,只是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她只觉得脸颊阵阵发烫,她疯了吗?为什么她要把话说的这么满!
回到屋子,夏桐忽然想起自己的话本被顾秦毁了,那可是限量版的,有价无市呢,看来下次得让清儿再出去买几本回来,不过好在她这里还有一本“落魄书生和富家千金”。
听闻明日老皇帝要重审夏侯府一案,夏桐便也没有再去通知夏凝,毕竟结果还未可知,谁也不知道夏侯府会怎么样。
上朝时间是在辰时一刻,案件审理应该是在上朝期间当着文武百官面,次日夏桐起的格外早,她本来还有点担心自己去旁听会不合时宜,只是一想到自己是被反派带着的,应该没人没人会来找她的茬。
大早上寒风四溢,宫门口依旧守着一批批神情肃穆的禁军,到了这,所有马车都得停下,只有一辆黑木马车畅通无阻的从宫门口驶进,无人敢拦。
此时已经在上朝了,顾秦并没有等她,只留下了西风带她进宫,微微撩开车帘,瞧了眼外头的皇宫,这是夏桐第一次在皇宫中坐马车,心情忽然有些奇异,果然,在绝对的权势面前,规矩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
待马车停在金銮殿外时,西风便带着她往侧殿走去,侧殿紧挨着正殿,从侧门那里可以通往正殿,也能看到殿中的一切,等夏桐进去时,没想到里面居然有不少人,不仅有一些世家命妇,就连皇后也在,想必都是为了今日的重审而来。
“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她连忙屈身行礼。
看着进来的夏桐,屋里一些人眼神都复杂了起来,特别是上座的皇后,眼神晦涩难懂的望着那个依旧貌美的女子,一边懒懒的抿了口清茶,“你倒还记得你们夏侯府。”
此话一语双关,夏桐依旧屈身回道:“清白自在人心,臣妇自然相信皇上会还父亲他们一个公道。”
反派与太子一派本就不和,这次对方肯定也打压了她们夏侯府,所以她也无需对皇后那么客气。
话落,上头的皇后只是眯着眼扫了她眼,狭长的凤眸微微一挑,意味深长的望着底下的那个女子,若无那个j,i,an贼,此时的太子妃应该是这个夏桐才对,林沁性子不够稳重,镇不住东宫,董侧妃心思太重,只会为自己筹谋,全然不顾及大局,想想的确有些唏嘘,不过既然木已成舟,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坐吧,事情如何待会便知。”她神色冷淡。
有宫人搬来一把椅子,夏桐才顺势坐了过去,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点点正殿的场景,只见大殿上首龙椅上正坐着一个身形佝偻消瘦的老人,龙袍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格外不符。
而在龙椅的左下方还有一把偌大的金色座椅,上面正坐着一个身姿慵懒清冷的男子,他一直在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黑玉扳指,对于底下的争执显得有些视若无睹。
看到他,夏桐莫名想到了昨日浴池里的一幕,忍不住耳廓一红,继续静下心去听正殿的说话声。
而就在正殿内,百官们皆是各执己见,还是由三皇子掷地有声的说道:“父皇,夏侯府滥用职权私自买卖土地,还盗取江南一带近三成的盐税,这些都是证据确凿之事,就算皇兄中毒一案还存在着疑点,但这些罪责也轻不到哪里去,那些故意包庇之人,也不知存着何等居心!”
说到这,他那双y冷的眸子还不经意扫过上面的顾秦,意有所指。
话落,右侧的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御史忽然上前一步,对着上首恭声道:“皇上,三皇子所言不假,如今朝中滥用职权谋取暴利的风气已然普遍,长久下去定然不是法子,不过此事只是极个别夏侯府的人所为,却不能以全概偏冤枉好人,这些年朝中上下的税收和土地买卖若要仔细查相信能查出不少东西,老臣还曾听闻此次边关贸易税,太师府也卡走了整整四成。”
“周大人,你说话可得讲点证据,别总把一些莫名其妙的脏水泼到我太师府身上,若要查,那便尽管查好了,若是查不到什么,我太师府岂不是白白背负一身脏水了?”
一个身着一品朝服的中年男人站在y沉沉道,倒是其他人哗然不已,大多数人都只是想查太子中毒一案,可若真要彻查其他事,怕是没有人会是干净的。
上头的老皇帝一直未曾言语,而且他ji,ng神头越发不好了,看上去虽然无ji,ng打采,可一双老眼倒是ji,ng光熠熠。
“那远的不说,只说近的,前段时间城外村民暴动一事大家应该还有印象,唐尚书还为此被暴民打断了腿,可据下官所知,那要建庄园的商户可是与太师府来往密切的很,之前的一些土地买卖可都是唐尚书差人盖的印,事情发生这么久,为何没有官员处理,到底是底下人碌碌为无,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御史,他是寒门出身,向来不怕得罪谁,因为在朝中向来无所顾忌,可却又深得皇上宠信,因此也无人敢找其麻烦。
话落,那个太师府的人顿时眉头一皱,y恻恻的望着那个御史,“简直是信口雌黄,没有证据,皇上岂会听你在这胡乱编造!”
说到这,这人忽然视线一转,立马恭敬的对上头的人道:“说到这,微臣先前也还得到了一份摄政王贪赃枉法、打杀官员、结党营私的证据,起先微臣也是不信的,不过此事还是得交由皇上定夺。”
说着,忽然从怀中拿出两本账簿,交由底下的太监呈上去。
霎那间,殿中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的低声议论着什么,这些年已经没人再敢正大光明的弹劾摄政王了,显然没想到一向相安无事的太师府和摄政王居然要撕破脸。
上头的老皇帝依旧一副古波不惊的模样,那边顾秦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听着底下人的争执,垂着眸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夏桐在侧殿里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只是当看到太监呈上来的证据时,顿时心头一惊,那不是从她这消失的证据吗?怎么会在太师府的手里!
第54章 内j,i,an是她
大殿之中众人皆若有若无去看上头的皇上, 好奇那到底是什么证据?
拿过太监呈上来的东西, 老皇帝随意翻看两眼,忽然间脸色一沉, 猛地将东西摔在地上,目露ji,ng光的看向底下的人, “荒唐!”
殿内寂静一片,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再言其他,老皇帝面上带着抹震怒,声音苍老却掷地有声,“这些年朝中风气到底如何,朕心知肚明,你们也心里有数, 朕知你们对摄政王斩杀官员颇有不满,可你们扪心自问,那些死去的官员哪一个又是干干净净的!”
大殿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连呼吸声都显得那么突兀。
“朕让摄政王协理朝政,就是不想朝中的风气继续如此下去,你们却顾左言它却不反省自身,还在这污蔑他人,简直是成何体统!”
话落,老皇帝又猛地咳嗽起来, 一旁的太监连忙端上一杯热茶。
侧殿里的人神色都有些微妙,大概是没想到皇上虽然病重,但对朝政之事依旧有着自己的打算, 只是那摄政王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人不敢苟同。
夏桐其实很想笑,看这老皇帝说的多么冠冕堂皇,背地里怕是巴不得弄死反派,肯定是因为某些原因才不得不如此护着他,就算真的拿出反派造反的证据,这老皇帝大概也会装作没看到。
“娘娘!”
这时一个宫女忽然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躬身回道:“殿下醒了。”
“什么?”
皇后猛地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也没有心思再听下去,连忙带着人急急离开,其他命妇们也跟着低声议论起来,显然没想到太子居然会在这时醒过来。
而这时一个太监也连忙将此时告诉了正殿内的人,霎那间,众人又是纷纷低语,有人庆幸有人暗叹,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太子能醒来。
听到这个消息,老皇帝神色微缓,倒是底下的三皇子又锲而不舍的说道:“父皇,夏侯府为官不正滥用职权已经证据确凿,理应按照律法来处置。”
话落,其他人的注意力才重新被拉回来,上头的老人微微眯眼,“那你说该如何处置?”
说到这,三皇子扫了眼其他人,依旧言之凿凿的恭声道:“按照当朝律法,就算不追究皇兄中毒一事,可那些桩桩件件的罪责也足以将夏侯府抄家清办,府中众人,男的流放边关,女子充入官妓,五代之内永不能入仕为官。”
说完,殿内的人都是心思各异的打着自己的算盘,一边若有若无的扫过上面的摄政王,谁都知道这摄政王妃是夏侯府出来的,也不知摄政王到底在想什么。
“若这样说来,微臣手里也有一份各部的账册,里面可是记录了不少东西,还望皇上过目。”
先前那个年轻的御史忽然呈上一叠东西,却让殿中众人神色无措起来,一个个目光如炬的盯着那叠账册,显然没想到这刘大人会有这东西!
各部上下其实都有自己的一套规矩,明面上的账册和暗地里的账册必定是不一样的,这么多年大家都心照不宣,可这种东西为何会在刘大人手里!
一时间,众人都是揪心不已,头冒虚汗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看着太监呈上来的东西,老皇帝眯着眼随手翻看了几下,脸色却越发y沉,整个大殿都弥漫着一抹凝重紧张的氛围。
“三皇子说的对,既要肃清此等不正之风,那便从夏侯府开始,其他众臣也该如此。”一个御史上前恭声道。
话落,那三皇子也是一言不发的扫过其他人一眼,并未像先前那般据理力争,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到如今才明白,从一开始这便是个局。
“众位爱卿觉得呢?”老皇帝目光如炬的看着底下。
霎那间,底下的人皆是面面相觑的不说话,还是一个胆大的官员支支吾吾的道:“夏……夏侯府历代忠君卫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必夏大人他们也会知错悔改感谢皇上圣恩。”
“对对对,微臣也正有此意,功过相抵,也能体现皇上的皇恩浩荡。”
一时间,一些人纷纷都附和起来,那个太师府的人脸色格外难看,但到底没有说什么。
“荒缪!”
老皇帝咳嗽一声,目光炯炯有神的s,he向底下的人,“律法不正,何以匡扶社稷!”
“皇上圣明。”那个年轻的御史立马附和起来。
其他大臣们都是神色各异的低下头不敢言语额前不自觉冒起冷汗。
“你们一个个阳奉y违,看看你们做的好事!”
老皇帝沉着脸将那叠东西摔在地上,“季爱卿,你好好看看这些东西,一个也不能遗漏,定要彻查到底!”
话落,众人都是身躯一震,其中一个国字脸的吏部尚书立马躬身上前捡起东西,神色恭敬,“微臣遵旨。”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心底一凉,谁人不知这新上任的季大人是摄政王的人。
“至于夏侯府一事,顾爱卿怎么看?”
霎那间,众人又将视线投向那个不容忽视的男子,纵然每次上朝这摄政王都不爱说话,可每次一说话,必定有人要倒霉。
面对底下那一双双各异的视线,男人微微抬眼,声音清冷,“夏侯府削去历代世袭爵位,涉案之人革职查办,其余人等官降一阶,扣除半年月银,以儆效尤。”
顷刻间,众人像是明白了什么,谁不知道摄政王那老丈人什么都没被查出来,这摄政王看上去对夏侯府不管不问,实际还不是在替自己老丈人铺后路!
闻言,老皇帝倒没再说什么,只是疲惫的咳嗽两声,摆摆手,“那就如此吧。”
随着太监高喊退朝,众人又是跪下喊着“恭送皇上”。
事到如今,是人都知道事情并没有结束,反而只是刚刚开始,东西还在季大人手中,也不知最后皇上会如何处置他们。
夏桐在侧殿听完后恨不得立马去把她爹娘放出来,不过她也算是明白了,这次太子中毒,对皇家来说还是个好事,因为可以借着那份证据大规模清除世家势力,巩固皇权,只是让她很不解的是,那份证据是怎么落到太师府手中的?
“我就知道夏大人他们是冤枉的,果然不假。”一个命妇忽然笑着上前拉住她手,殷勤的道:“还是王妃有孝心,这种时候还惦记着母家,光是这份情,便是难得可贵了。”
“就是说,夏大人那种清廉之人怎会做出此等之事,还好皇上还了夏大人的清白。”
霎那间,其他人也跟着热切的凑了过来,拼命的奉承着她,夏桐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些人不过是担心自家安危罢了,毕竟账册上的每个人头上可都还悬着一把利剑,就看顾秦怎么查了。
“主子,王爷在外面等您了。”
这时清儿也走了过来,夏桐立马有了借口甩开这些人,跟着便立马走出侧殿,只见马车还屹立在冷风之中,大殿外人来人往,围了不少想要攀关系的人,可是有西风守在那,竟是无人敢靠近。
上了马车,车厢里正半倚着一道慵懒清冷的身影,看到他,夏桐却莫名脸颊一热,默默坐在一旁不去看他。
随着马车开始行驶,车厢里也逐渐寂静一片,弥漫着一抹诡异的氛围,夏桐坐在那心不在焉的撩着车帘去看外面的风景,实则心跳的格外的快。
反派的那个抉择对夏侯府而言是致命的灾难,可对于她爹而言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如此一来,日后府中便只能倚靠她爹的权势继续支撑下去,那老太太定然不敢再趾高气扬的责难她娘。
沉默了许久,她忽然慢慢扭头,偷偷瞄了眼那边的男人,“我可否去接我爹娘?”
男人头也未抬的看着竹简,薄唇微启,“总是有那么多麻烦事。”
隔着一道帘子,西风自然听得到里面的说话声,二话不说,又让车夫赶去刑部大牢。
“这次谢谢王爷了,只是那份证据我也不知为何会在太师府的手中。”说到这,夏桐也是一脸深思。
男人没有说话,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夏桐也未再说什么,等马车停在天牢外时,她便迫不及待的往外走,脚下一个不留神竟踩空了一个阶梯,直到身后一只大手牢牢拉住她胳膊,人才稳住身子迈了下去。
摄政王鲜少来天牢,当看到来人时,里面的狱卒们皆是心里发寒的躬身行礼,纵然见过了那么多种酷刑,可对于摄政王,他们是打心底的畏惧。
天牢中依旧昏暗潮shi,每日都有人在受刑,等来到关押她爹的牢房时,按理说这时贬压的圣旨还未那么快下来,此时是不能出牢房的,不过有顾秦在,那些狱卒哪敢阻拦,竟是忙不迭的去把牢房给打开。
“爹!”
夏桐连忙走了进去将她爹扶了起来,一边笑着将皇上的旨意说出来,一时间夏霖等人皆是头脑阵阵发晕,革职查办,等于不能再入仕途,于他们而言仅次于晴天霹雳。
还是夏志安眼尖心明,看到外面的男人后,连忙上前屈身作揖,“此番多谢王爷照看,微臣铭记在心。”
霎那间,夏霖等人也突然想起了这茬,立马跟着上前跪谢起来,“王爷大恩大德,我夏侯府没齿难忘。”
就算被革职查办又如何,只要摄政王关照,他们岂会没有东山再起的那一日。
扫了眼面前的几人,顾秦神色清淡,“日后安分守己即可。”
话落,几人都以为王爷是在让他们避避风头,自然是连忙应声,只有夏志安垂着眸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回府。”
顾秦扫了女子一眼,径直走在前面,夏桐刚想说去接她娘,可眼下也只能拜托西风,随即立马跟上男人脚步。
y森森的天牢中不时响起各种瘆人的尖叫,看着前面那道孤傲颀长的身影,夏桐立马凑上去拉住对方的手,眨着大眼道:“今日我下厨给王爷做顿午膳如何?”
那双大眼明亮清澈,里面满是自己的倒影,顾秦眉峰微动,忽然紧紧包住那只柔腻的小手,“狗腿子。”
“那也是王爷的狗腿子,我可不是谁的马屁都拍的。”夏桐撇撇嘴,轻哼一声,这男人从来都不会说好听的话。
出了天牢,等上了马车后,夏桐又开始分析到底是谁偷走了她的证据,既然芳瑜清儿不可能,那又是谁能接近她的房间而不被人发现?
回府后,她还是立马去准备午膳,想着明日再去看看她爹娘,如今夏家只有他爹安然无恙,老太太那些人若是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要是还是不识趣,她便还是让她爹分家算了,反正夏家落没也不干她的事。
书房里沉寂黯然,气氛肃穆凝重,只见地上正跪着一个身着黑色锦衣眉眼清秀的女子,此时只见她额前冒着虚汗,神情之间隐隐能看到一些紧张,正低着头一言不发。
男人双手负后,目光淡淡的看着墙上一副书画,声音冰冷,“本王养着你,便是用来吃里扒外的?”
“主子恕罪!”红雪脸色一变,声音带着抹慌乱,“王妃私藏证据必定是日后准备对主子不利,属下亲眼所见,定是王妃将东西给太师府的人。”
后面一句语气微顿,一旁的西风也是眉间一皱,满脸失望的看着地上的女子,显然没想到一同长大的同伴居然变的如此糊涂。
顾秦忽而回头,居高临下的扫了眼单膝跪地的女子,深不见底的眸中闪过寒光,“原来在你眼中,本王是个傻子。”
“属下——”
一手掐住女子的脖子,对上那双惊恐的大眼,男人眼底毫无温度,“本王很久没有亲自动手了。”
随着女子脸色逐渐惨白,那颗脑袋顿时歪斜在一旁,整个身子顿时跌落在地,刚刚还鲜活的人影此刻已然毫无声息。
不急不缓的用锦帕擦拭着手心,男人眼角一瞥,“扔进蛇窟。”
背叛主子的人从未有过好下场,西风也未曾想到这个红雪如此糊涂,为了陷害王妃居然做出这等事,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智。
西风并不可怜她,好歹主子给了她一个痛快,等蹲下身将尸体扛起时,不自觉看了眼一旁的男人,“张大人等人已经在正厅等候许久,主子可要去见?”
此次事件牵连甚广,最适合清理世家根基,重创太师府,不过想必太师府也不会袖手旁观,不过那太子倒也j,i,an诈,“中毒”昏迷这么久,今日醒的如此及时,让他们主子得罪人,自己却坐收渔利。
顾秦顿了顿,忽然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声音低沉,“本王要去用膳。”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嘿嘿嘿!
第55章 水到渠成
西风一脸异色的望着自家主子, 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尸体扛了下去, 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他至今也看不透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寒风萧瑟, 井然有序的院中落叶凋零,略显萧条之意, 各自在忙着自己事情的下人们一边悄声低语着什么,直到视线中映入那道颀长高大的身影时,众人皆慌里慌张的跪下行礼。
没有理会一群人,男人踱步至门前,正欲推门之际大手却顿时停在了半空中,剑眉轻蹙。
屋内烧着银炭,温暖如春, 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虽则简单,但卖相倒也让人食欲大开,一个模样清丽的女子正一手撑着白皙小巧的下颌,莹白的小脸上带着抹烦闷。
“你说这证据到底是谁偷走的?”
芳瑜一边在布膳,一边拧着眉沉声道:“有句话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何不能说的?”夏桐瞧了她眼,证据这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刺,耿耿于怀。
凑过身,芳瑜才低声道:“主子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 那便是除开奴婢与清儿,还有红雪出入主子屋内不会让人怀疑,她终日都紧紧尾随着您, 一刻也不曾放过,为何您头次去天牢看望老爷夫人时她却并没有跟随?”
话落,夏桐也一脸沉思在那想着什么,其实她也有这个想法,不过却被她否决了,因为红雪对反派绝对是忠心的,她怎会把证据给太师府?
好似猜到了她的想法,芳瑜只能轻声道:“您想想,为何这次证据里没有那份地图?”
说到这,夏桐神色微越发凝重起来,这也是让她不解的地方,明明这才是最重要的证据,可为何太师府的人没有呈上?
“说来的确很可疑,不过就算我告诉王爷,他也不会信我,之前让他把这个红雪调走还不让,其实就是派她过来监视我的罢了,而且你看都这个时辰了还未过来,不来便不来吧,吃不完待会你拿去给外面的乞丐,可不能浪费了。”
看着开始动筷子的主子,芳瑜正欲说什么,只是当看到门外的来人时,吓得立马躬身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筷子差点没掉到地上,夏桐身子一僵,只是咬住下唇满脸愁苦,她忘了,这男人走路从来都没有声音的。
扫了眼满桌的菜肴,顾秦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的的扫了这个女人,声音微沉,“原来在你眼中,本王与那些乞丐是一样的。”
芳瑜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并轻轻合上了门,屋内的气氛瞬间诡异起来,夏桐眼珠一转,忽然站起身,眨着大眼满是无辜的拉住男人胳膊,“臣妾说的只是气话而已,谁叫王爷不守时。”
震开她的手,也不再吃她这一套装可怜,男人似乎非常不悦,等坐下时一边扫着桌上的菜道:“没有一道是本王的口味,可见你从未用心。”
夏桐:“……”
这位大佬口味刁钻,就连管家都说不出个所以然,自己去哪里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那王爷喜欢吃什么?”她捏着筷子抬眼看了下对面的男人。
桌上有不少道菜,后者神色不变的尝了口鱼,声音低沉,“本王养你这么久,你却一点心思也未曾放在本王身上。”
纵然已经习惯了对方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可夏桐还是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一手拿着一根筷子在那里数着米粒,似乎觉得有些尴尬。
“过几日会有个名医来替你调养身子,虚成这样,三岁孩童都比你健壮。”顾秦忽然目光淡淡的扫了她眼。
“我与王爷自然不同,王爷若跟我比弹琴跳舞,说不定还不如我呢……”
说着说着,夏桐突然意识到对方话语里的暗藏玄机后,下一刻又猛地红了小脸,想起之前自己说过的话,现在她爹娘已经没事了,所以他才要给自己调养身子?
虽然菜肴卖相并不丰盛,可味道倒也算可口,男人也没有再打击她,只是幽幽的瞥了她眼,“你觉得自己会什么?”
他这话明显就是怀疑自己,不过夏桐也有些心虚,原主会琴棋书画,可是她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可也只有半吊子,但总比什么都不会强。
“王爷莫瞧不起人,我的棋艺连爹爹都不曾是我的对手,有时间再与您切磋一二。”
夏桐这话说的底气十足,原主在棋艺上造诣一般,可她自己曾经可是拿过全国青少年围棋亚军,要不是爸妈不让她成为职业棋手,说不定她的发展空间更大。
顾秦却是轻笑一声,只笑不语,继续吃着菜,冷峻的轮廓要柔和不少。
难得看到反派笑,虽然很好看,可夏桐心中只有不忿,对方明明就是在嘲笑自己,很好,她一定要狠狠打反派的脸,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用了午膳,顾秦便有事去了,夏桐则与芳瑜在那里下棋,看看自己的棋艺是否有生疏,不过很显然,芳瑜并不是她的对手。
府里没有切磋的人,夏桐有些心痒痒,急切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免得没打到反派的脸,自己却被自己给打脸了。
次日一大早,夏桐便带了些补药前往夏侯府,现在夏侯府已经被削去了世袭爵位,再也不能称呼为候府,老太太等人必定会心闷不已。
等夏桐来到夏府时,却不想夏凝与世子也在,大概是要回山西任职,前来辞行。
看到夏桐,众人面上都带着抹殷勤的笑意,就连那几个看她不顺眼的伯母也是如此,老太太就更不用说了,拉着她手满脸和蔼的嘘寒问暖。
一旁的夏凝却不愿在看到她,直接微微福身,“时辰不早了,孙女与世子爷该上路了,祖母们定要多多保重身子,若是有事定要书信凝儿。”
女子青丝束于脑后,鬓前一只鎏金穿花戏珠步摇琳琳摆摆,显得她清丽的小脸越发ji,ng致,一袭珠叠纱粉霞茜裙娉婷动人,只一眼,林弈便要移不开视线,过了好半响才收回目光,对着老太太微微颔首。
“去吧,你们路上定要多加小心,来年希望老身还能抱上曾外孙才好。”老太太一脸慈爱的扫过两人一眼。
夏凝红着脸不再说话,只是心头略微苦涩,世子都未曾碰过她,这孩子要从何而来?
等二人走后,夏桐才立马来到她娘身边,问及身体如何。
看着两母女有说有笑,老太太眼眸一眯,倒是厅中的夏霖却忽然出声道:“桐儿,摄政王可曾有提及我们夏家的事?”
就知道这些人念念不忘这些事,不过夏桐却懒得应付,便不咸不淡的敷衍了几句,“如今朝中风声正紧,人人自危,我们夏家刚出了这种事,自然得低调行事,等过了这阵风头,我自会与王爷说其他事。”
也知道此时夏家不宜风头太过,几人倒也未曾说起什么,反而问起了其他事,夏桐有些不耐,这些事已经涉及到了机密,她这些伯父们倒也真看得起她,以为她什么都知道。
许是看出她的不耐,几个老狐狸自然没有再多言。毕竟此时夏家的未来可都全系在这个四丫头身上了。
等与她娘一同回到房间,夏桐便忍不住抱怨起来,“您看伯母那些人阳奉y违,以往仗着您好欺负便无所顾忌,如今您也无需给她们好脸色,该如何就如何,莫要等女儿走后,您依旧被她们欺凌,这样一来还不如直接分家。”
“说的什么话。”柳氏点了下她脑门,一脸嗔怪,“如今府中正是危难之际,虽说你伯母她们以前有些不对,可到底是一家人,发生这种事,府中所有人只能倚靠你父亲,她们又怎会再对我如何?”
就知道她娘家族观念极重,夏桐却很不以为意,说好点是一家人,不好听的就是蛀虫,每天都想压榨她爹最后一点价值,不过现在这些人应该不会再那么明目张胆了。
“对了,我之前听清儿说,你至今也未曾与王爷圆房,怎会发生这种事,可是你那里惹怒了王爷?”柳氏忽然一脸凝重的道,这可是大事。
虽然如今王府没有其它姬妾,可保不准日后不会有,如果女儿再不站稳脚跟,日后等新人进来怕是更艰难了。
屋内温暖如春,夏桐靠坐在软榻上耳廓泛着抹微红,一边支支吾吾起来,“这种事强求不得。”
“胡说八道,你既嫁入王府,自然得替王爷传宗接代,没有子嗣你日后又该如何立足?”柳氏拧着眉,面上带着抹前所未有的沉重,于她而言,这便是此刻最紧要的事情。
就知道她娘会说这个,夏桐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连忙起身道:“我……我找爹还有事,下次再来看您!”
“站住!”
听着后面的微喝声,夏桐依旧不敢停下脚步,提着裙摆连忙就跑出了书房,一边在那里呵斥清儿这个叛徒,决定回去就扣除她半月的月银,一定得让她长长记性,这种事怎么能随便说。
来到她爹的书房,夏桐真的有事找她爹,那便是切磋棋艺。
她爹的棋艺在苏州一片官员里可是从未遇到敌手,如果自己能赢,说明她赢反派还是有希望的。
夏志安也未曾想到自家女儿的棋艺会如此突飞猛进,只以为是王爷调教的,两人下了整整半个时辰才决出胜负,最后还是夏桐赢了。
这次夏桐并没有用尽全力,可她还是赢了,当下自信心爆涨,迫不及待想看到打反派脸的样子,终日一副扑克脸,对她更是从未有过好脸色,夏桐一定要为自己正名。
又和她爹聊了些朝中的事,夏桐才返回王府,她爹的说这次朝中出现大规模清洗,许多官员都被革职查办,换上了一些寒门子弟,就连太师府的人也遭了不少殃,此时一些官员都在联名求见圣上,只是皇上未见。
当然不会见,世家的存在就是一颗毒瘤,老皇帝巴不得反派做那个恶人,除去这颗毒瘤,不过夏桐突然觉得反派有些可怜,这些年不知道背了多少锅,可他却从来都不解释,想必恶名从此由来。
回到王府,用了晚膳沐浴后,夏桐便壮志满怀的拿着一副棋盘去了书房,夜色如漆,屋外寒风四溢,屋内燃着幽幽烛火,里头的男人依旧一袭单薄的墨袍,好似感觉不到寒冷,此刻正在与西风说着什么。
“属下见过王妃。”
看着对方带来的棋盘,西风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疑惑。
夏桐一边让芳瑜把东西放下,一边兴冲冲的来到书桌前,“我来找王爷下棋。”
桌前的男人眼席一抬,就这么幽幽的望着她,手中的狼毫渐渐放下。
一旁的西风一脸异样的看着这个王妃,说句不好听的,他从未见过如此不自量力的人,找他们王爷下棋?
男人眉梢微动,淡淡的瞥了她眼,食指轻叩桌面,发出“笃笃”声,“本王不像你终日无所事事,并无时间与你胡闹。”
“怎算胡闹?不是王爷说我一点长处也没有吗?”夏桐皱皱眉,顿了顿,才豁出去似的道:“如果王爷赢了,日后您叫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
反正现在也是这样。
话落,男人似来了些兴趣,深不见底的眸中闪过一丝ji,ng光,嘴角微勾,“西风,去将那副白玉棋盘取来。”
西风:“……”
默默的看了眼王妃,他还是下去拿东西。
等人一走,夏桐才凑过去,眼巴巴的道:“如果我赢了,王爷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烛火悠悠,那张莹白的小脸上带着笃笃自信,男人笑了下,薄唇微启,“好。”
等西风把东西拿来时,夏桐便对那副白玉棋盘爱不释手,果然反派的都是好东西,待会她一定得抱走才行。
坐在软榻上,夏桐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怯怯的看了眼对面的男人,“我冷。”
抿了口清茶,男人没有多言,只是让人拿炉炭火来,习惯了她这“虚弱”的身子。
等屋里暖起来后,夏桐又让清儿给她拿层薄毯盖在身上,这才开始与男人对弈。
屋内寂静无声,冷风透过窗户缝隙进入屋内,幽幽烛火摇曳生姿,女子素面朝天的小脸上带着抹认真,正目光灼灼的盯着棋盘,白玉棋子落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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