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魔王与娇花 作者:宁容暄
正文 第29节
魔王与娇花 作者:宁容暄
第29节
姜桓道:“我想亲眼看一看。”
风越辞道:“不骗你。”
姜桓道:“我知道,可我就是难受,要不阿越也砍我一刀好不好?否则我真的是……我现在一闭上眼,就是你满身血倒在我怀里的模样。阿越,越越,你让我看一眼,好不好?”
他抱着风越辞,又是亲,又是哄,心肝宝贝乱喊一气。
风越辞看了他一眼,垂眸,褪去银白纱衣,握住他手从腰间伸进去。
姜桓摸到了毫无瑕疵的肌肤,冰凉得像碰到一片霜雪。
风越辞拢好衣衫道:“好了。”
姜桓只碰了一下,猝不及防被推开了,脱口就道:“我还没看呢!”
风越辞容色端正,耳根泛起薄红,淡淡道:“还要如何看?”
姜桓:“……”
天地良心,原本他是真想看伤口的,可他又不是柳下惠,美人在怀,谁能把持住啊。
姜桓暗骂了自己一句——禽兽!阿越还受伤呢!
风越辞道:“那一刀非你本意,不必放在心上。清徽道君死去,魔王才能归来,死而后生,便是如此。”
姜桓:“不,我要记着,永远都记着。”
这会时时刻刻提醒他,他做得还不够,他没能保护最重要的人。
风越辞道:“无论多强,都不能事事完美,面面俱到。望庭,你从未想伤我,不是你的错,不要为难自己。”
“可我心疼。”姜桓亲了亲他,道:“你方才又咳血了,我们双修好不好?”
风越辞道:“你不会愿意。”
“我怎么可能不愿意?我特别特别愿……”
话说到一半,姜桓忽然察觉到另一道意识的蠢蠢欲动,瞬间僵住了。
血眸姜桓在意识海中舔了舔嘴角,兴奋地道:“继续啊,抱他,亲他,跟他双修!”
姜桓想骂脏话。
想骂一万句脏话。
血眸姜桓懒洋洋地躺着,笑容古怪道:“你觉得他真的会爱你么?你了解叶无越,了解风越辞,但你了解魔王么?行行行,考虑到你的恋爱脑,我们不讨论这么深奥的问题。这么讲吧,他连衣服都不让你扒,你觉得他是有多喜欢你啊,还不如趁他如今神魂未复,干脆来强的算了,等他真的翻脸不认人,好歹也是……”
——睡过的关系了。
血眸姜桓话没说完,又被捶散了。
但凡血眸姜桓能被杀死,早已经被姜桓砍死千万次了。
姜桓道:“你给我滚回去!”
血眸姜桓道:“我不信你没想过,你能实诚点么,什么双修,你就是想跟他上……”
继续被捶散。
风越辞看着姜桓眼睛黑红交错,忽然道:“可去九重天阙。”
姜桓下意识道:“什么?”
风越辞道:“想要让他消失,便去九重天阙。”
“消失?”血眸姜桓笑了起来,道:“也对,你自然是想去九重天阙的,毕竟九重天阙还有九十二件魔王信物。我也挺好奇的,当年你究竟做了什么,才会令自己油尽灯枯,神魂尽散。我更好奇,你会怎么对付我,怎么对付爱你成痴的姜望庭!”
第83章 两处
血眸姜桓是天道化身, 他的意识可以无处不在。
原先金色锁链与姜帝封印都出现裂痕, 天道化身才有了生事的机会。
而今魔王归来, 姜帝苏醒,两重镇压下,他想闹腾也闹不起来, 这才逮住机会就耍嘴皮子。
他在试图离间姜桓与风越辞之间的感情。
否则帝王同心, 无人能挡, 天道也得退避三舍。
说白了都是姜帝的锅,爱谁不好偏偏爱上魔王, 更离谱的是,魔王居然被他追到手了。
堪称天地奇闻。
姜桓听着血眸姜桓之言,毫不犹豫地将之捶散, 踹回意识海深处, 脸色都没变一下。
他无所谓地躺在床榻上,拉过风越辞的手亲了亲, 道:“阿越要对付我么?那我可太期待了,我巴不得阿越你现在就捅我一刀,或者……”
姜桓嘴角一挑, 舔了舔风越辞莹白指尖, 在他手腕上轻轻啮咬。
风越辞收手。
姜桓拽住不放, 笑容中含着某种叫人脸红心跳的色气,意有所指的道:“或者是这种对付。”
风越辞沉静如常,但他肤白,极容易被红晕浸染, 看着便是耳根微红,似是害羞的模样。
姜桓目不转睛,看直了眼。
风越辞道:“不是。”
姜桓颇为遗憾,手上一用力,将他也扯到床榻上来,抱住蹭了蹭道:“心肝宝贝大美人啊!你可太折磨我了!”
风越辞拍他额头,低声咳嗽两声,道:“莫闹。”
姜桓抚他后背,皱眉道:“阿越,双修好不好?我屏蔽他,你这样我真的担心。”
风越辞道:“无妨的,我不会有事。”
姜桓道:“但你会疼。”
两人相拥躺着,风越辞见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心疼,便微微偏头,在他唇角轻吻一下。
这吻像冰霜做的棉花糖,轻软凉薄,带起丝丝缕缕的甜意。
风越辞轻声道:“不疼。”
姜桓心跳微滞,随即噗通噗通跳动起来,急促而又热烈。
风越辞生性淡泊,极少愿意主动亲近人,可只要他稍稍撩动心弦,姜桓就全然招架不住了。
姜桓立即搂住他,急切地追着他亲吻,好像生怕他跑了一般。
风越辞道:“望庭,”
“你不疼,我疼啊。我从前受过不少伤,也没觉得怎样,可如今看你碰掉一根头发我都难受。”姜桓比了合掌的手势,道:“阿越,我真想将你变得小小的,就这么点大,揣在心上养着,谁也不让看,谁也不让碰。”
风越辞道:“胡说。”
姜桓自己也知道胡扯,说着便笑了起来,道:“天地良心,我是想这么做的,不过越越肯定不让。”
风越辞淡道:“这样不好。”
生而为人,修行有道,受伤受挫本为常事。
风越辞是清徽道君,是魔王,他本身已强到无需任何人保护。
姜桓却将他当成是易碎的珍品瓷器,稍稍照顾不周全便会陷入自责的死循环里出不来。
其实没有必要。
纵然是创造了整个魔王之境的魔王,亦有算不到做不到之事,何况是姜桓。
无常不定,无相不明,无生不在,无灭不散——四无奇境早已昭示魔王性情。
无论是数千年前,或是七年前,或是不久前的一刀,风越辞都从未放在心上,便是真的身死道消,他亦不会有遗憾,不会怪任何人。
清风明月,万里无尘,这是他的道途。
姜桓盯着他,伸手抚他清澄眉目,道:“神思无邪,心无外物,阿越你知道么?我爱极了你这副模样。”
情爱叫人盲目。
多少人沉溺其中,忘了自己最初令对方心动的模样。
而风越辞从始至终未曾变过。
他的淡泊,他的从容,他的道途,是姜桓最初追寻他的模样,是姜桓最爱他的模样。
姜桓亲他一下,道:“我想照顾你,想保护你,想将你抱在手上揣在心上,这些都是我的想法,是我的情不自禁。但阿越不同,阿越这样便很好了,不用管我。”
风越辞闻言却摇头,道:“我在意你。”
姜桓低声笑道:“我知道,阿越人美心善,爱我爱得不得了,所以我才有恃无恐啊!”
风越辞没讲什么,只抬手戳了下他眉心。
姜桓隔着衣裳,抚着他被长刀穿过之处,认真道:“这是最后一次。”
风越辞道:“不必如此。”
姜桓笑了笑,道:“好了好了,阿越身体重要,就算不能双修,好歹让我为你输送灵力。来,大美人,宝贝儿,闭眼吧。”
风越辞轻轻颔首,阖上双眸,与他掌心相对。
日升月落,转眼三日过去。
百家诸人聚在姜家,战战兢兢地将自己关在屋里,一个都没跑。
帝王归来,四魔齐现,四君被抓。
他们还在惊吓中没缓过神来。
不过吴一岸等人却是齐聚一处,看守着骆冰莹与戮君。
庭院中,戮君黑着脸盯着围坐的四魔将,没好气地道:“你们看犯人?”
没人搭理他。
骆冰莹坐在戮君对面,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有心思倒了杯茶饮着。
姜家兄妹、吴双涯及林冬灵坐在另一边,面面相觑,小声说话。
姜之梦清了清嗓子,打破沉寂的气氛,道:“我,我,那个,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道君就是魔王陛下!你们呢?”
校长叹了口气道:“我老人家也不敢信啊!清徽还是我捡回来养大的呢!”
吴双涯道:“哦,您老回去烧根香吧。”
校长:“……”
林冬灵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笑意,道:“很好啊,道君哥哥是魔王陛下,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吴双涯道:“有啊,姜帝跟魔王在一起了,是不是更‘好’的事?”
这个“好”字特地加重了音。
林冬灵:“……”
李眠溪想了想,却是道:“学姐可以毕业了!”
吴双涯想到他先前提过的那位写姜帝魔王二三事的学姐,一口水都喷了出来,终于无言以对。
校长痛心道:“我老人家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学生!”
季时妍凉凉道:“怎么比不过了?校长,元君阁下,马甲穿着舒服吗?信不信大家能轰了您老办公楼?”
校长:“……”
姜之梦托着下巴,神情古怪道:“话又说回来,魔王陛下归来,有人通知叶家人吗?他们家可是魔王后裔哎!”
众人齐齐摇头。
“啧啧,”姜之梦感慨道:“兄长,我原以为我们家没认出陛下已经够惨了,没想到叶家人更胜一筹。”
姜之意深以为然。
姜桓是刚来起源之地不久,可道君却与大家相识多年了。
尤其是叶云起,时不时地还在道君跟前晃,居然都没能认得出来。
倘若知晓真相,估计捅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姜之梦扯扯姜之意的袖子,道:“兄长,你给叶大公子传信吧,扳回一局!这回他肯定绷不住脸了!”
姜之意严肃道:“小妹,我没输给他过。”
姜之梦道:“正好呀!兄长你现在可以赢啦!”
吴双涯道:“有什么好嘚瑟的,也不看看你们家陛下在道君跟前的样,我敢打赌,你们家肯定比不过叶家!”
“帝王帝王,我们陛下还在前呢!”
“废话,那是史书记载,读着通顺!”
“我们陛下那是宠媳妇!”
“可拉倒吧,指不定谁压谁呢!”
两个小朋友越吵越凶,什么荤话都敢说。
众人:“……”
吴一岸原本盯着骆冰莹,闻言转过来道:“再讲一遍?”
姜之意拿了糕点堵住妹妹的嘴。
吴双涯轻哼一声,默默拿了块糕点塞嘴里。
吴一岸转回来,看着骆冰莹道:“喝够了?”
骆冰莹黑衣裹身,冷艳逼人,换成是旁人定然要对她于心不忍,可她眼前的却是四魔将。
季时妍一拍桌子,道:“虚空灵梭与江天雪缎,拿出来。”
骆冰莹冷漠道:“我为何要拿出来?”
林烟岚蹙眉道:“那是陛下信物。”
骆冰莹勾起唇角,笑得分外讽刺:“好啊,那就叫他亲自来拿,你们还不够资格。”
这话一出,大家都沉了脸。
戮君冲她使眼色。
骆冰莹理都不理。
吴一岸也倒了杯茶,淡淡道:“早知如此,当年便不该答应宗辰临死前的请求,留你一命。”
骆冰莹终于变了脸色,倏地起身,死死盯着他道:“你说什么?”
吴一岸道:“我说,宗辰是我杀的。”
骆冰莹双拳一点点攥紧,桌子被暴动的灵力震得粉碎,将对坐的戮君吓了一跳。
吴一岸平静道:“他是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骆冰莹双目通红,转瞬却又冷静了下来,道:“是怨不得谁,是他自己太蠢。”
吴一岸对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
骆冰莹幽幽道:“虽然蠢,但也只有我能杀他,所以……你去死吧。”
漆黑的江天雪缎不知何时已笼在庭院上方,一层一层地环绕而下。
“陛下赐予江雪城的信物,江天雪缎,原本洁白无瑕,”吴一岸缓缓起身,望着空中飞舞的绸缎,道:“我在想,什么样的力量能够将它染黑?又是谁,给你这样肆意妄为的底气?”
姜家兄妹出刀斩下,校长与其他三魔将亦同时出手,然而所有的力量加在一起,都不能动摇这飘舞的江天雪缎。
黑绸回旋,狠狠拍向众人。
姜之梦“啊”了声,抱着头道:“吴大公子,天魔大哥,别装深沉了!有话回头再讲好不好?你先阻止她啊!”
吴一岸恍若未闻,收回视线,与骆冰莹对峙道:“还有你,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江雪城主,骆冰莹!”
骆冰莹摊开手,盯着掌心的虚空灵梭,眼神漠然而空茫,轻声道:“我当然是。”
第84章 江天
姜桓与风越辞坐在床榻上, 掌心相对, 周身灵光若隐若现, 循环运转。
两人同修已是三日。
姜桓忽然察觉到什么,偏头看向窗外。
远处两股灵力交战对撞,余波一直漫延到此处殿中, 震得桌椅杯盏轻轻晃动。
风越辞双眸微动, 也睁开眼睛。
姜桓道:“这帮不省事的毛孩子, 天天惹麻烦。”
风越辞道:“是一岸与鬼君。”
掌心分开,灵光消散。
风越辞起身, 推开窗,一抹光点落在他掌心,他目光微敛, 静静发呆, 又似沉入玄之又玄的境地。
姜桓挥散波动,换了件外袍, 道:“说起骆冰莹,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当年我融合天道,出现天道化身, 起先神魂虚弱, 本我时常陷入沉睡, 被天道化身占据主导。”
风越辞合拢掌心,安静听他讲。
姜桓走过去牵他手,在他眉心轻轻一吻。
风越辞微微偏头,看他。
姜桓道:“正巧那时骆冰莹过来寻我, 被送到了九重天阙……我记得我骂了她一顿,骂得还挺狠,后来就没再理她,让人将她送回去了。”
其实他记着从前那个在皇朝大殿上护着他的小姑娘,但从未有过什么感情。
姜帝眼里心里只有叶无越,对旁人都是不假辞色。
他骂得厉害,是想叫她清醒点,别一直沉浸在对他的感情里出不来。
却没想到,她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姜桓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魅力,让她念念不忘,而更倾向于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现在想想,不确定那段时间里,天道化身有没有见过她,”姜桓道:“我总有种预感,又得背锅了。”
风越辞伸手,轻轻抚他头。
姜桓失笑道:“阿越是将我当成那头小肥牛哄么?对了,那头牛其实……算了,先解决骆冰莹的事,回头我再慢慢跟你讲。”
风越辞颔首,也不追问,与他一道往庭院而去。
吴一岸与骆冰莹在交战。
一个是隐君,更是天魔,修为极强。
一个是鬼君,亦是江雪城主,手段层出。
骆冰莹身形飘忽,上一刻自左方劈掌而来,下一刻又出现在后方,刀刺后心,而吴一岸站在原地,从始至终不动如山,轻描淡写化解了她的攻势。
骆冰莹双手结印,长发被周身气劲吹散,裹着冷艳面容,但仔细看去,会发现她的眼睛泛出幽光,竟不再是人的眼睛,而更像是野兽的瞳孔。
再一次对掌,吴一岸的灵力被无声无息地化去,他眼神微变,终于动了。
风卷云聚,八方齐震。
两人身影快得不可思议,令下方众人看不分明。
吴双涯急道:“谁跟我讲讲,这什么情况?”
李眠溪拉过吴双涯,放出朱明离焰抵挡江天雪缎,边控火焰,边道:“别急,吴大公子是天魔,鬼君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闻言,林烟岚蹙了蹙眉,道:“我一直看不透鬼君,她的手段太多了。”
季时妍道:“校长,四君殿背后究竟是谁?”
校长道:“是天道!”
季时妍道:“先前情形我们都看在眼里,她用无形箭破开了姜帝封印,天道化身就是姜帝体内另一道意识,那她幕后之人,岂不就是姜帝自己?可若真是这样,帝王齐归来,她的计划已经失败,没理由再反抗,也不可能再有反抗之力。”
然而观骆冰莹,还能困住他们,力战天魔,哪有半点失败的模样?
校长道:“骆丫头整天神神秘秘的,谁晓得她究竟听谁的!还有这坑死人的姜小子,回头真想叫清徽揍他一顿!”
林烟岚护着林冬灵,说道:“我以为她是对姜帝因爱生恨,才会做出种种举动,现在看来也不像。”
季时妍道:“是不像,但凡因爱生恨,皆是爱恨交加,她对姜帝是挺恨的,至于爱……恕我眼拙,没看出来。”
林烟岚连连点头,道:“是这样。”
季时妍又道:“她在学宫拿出江天雪缎时,我便觉得不对,不过我分不清,还得陛下来看。”
不等林烟岚再开口,有人接道:“看什么玩意?”
是姜桓的声音。
季时妍抬头看去,只见两道身影破开漂浮的黑缎,倏忽而至。
众人都松了口气,齐齐见礼。
林烟岚解释道:“我们皆有陛下信物,相互之间亦有感应,但这江天雪缎却似被某种力量隔绝,不知是真是假,还要请陛下看一看。”
风越辞轻拂衣袖,飞舞环绕的黑缎瞬间脱离骆冰莹的控制,一圈圈回转,飘落在他的手腕上。
姜桓随意抓住,忽然动作一顿,翻开手,只见触碰黑缎的掌心霎时出现了灼伤。
季时妍等人脸色微变。
他们方才也碰到了江天雪缎,却无大碍。
姜帝比他们更强百倍,怎么一下子就被伤到了?
风越辞握住姜桓的手,拂去伤口,道:“如何?”
“没事,小伤,”姜桓不以为意,反握住他手,想了想,不确定地道:“阿越,这黑缎中多了一股力量,像是冲着天道化身来的,与天道之力本源相似却截然相反,有点水火不相容的意思。”
风越辞轻声道:“我知。”
姜桓调侃道:“宝贝儿,你不至于弄了两个天道吧?”
风越辞淡淡道:“是秩序,与毁灭。”
姜桓:“……不是,你这是怕智脑变病毒,还备了个杀毒软件啊。”
风越辞听不太懂,静默。
其他人也被这地球土语搞得一头雾水。
只有校长在一旁道:“什么杀毒软件,这叫平衡!咱们搞发明创造的都喜欢留一手嘛,万一搞出来个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东西,按个键就能了结,多省事啊。我懂得。”
姜桓道:“你懂个什么玩意。”
风越辞却道:“是平衡。正反两面,秩序与毁灭。”
姜桓抱着他胳膊,道:“越越讲得都对。”
校长吹胡子瞪眼睛:“都说了平衡,清徽讲得就对,我老人家讲得就不对?”
姜桓道:“那当然,阿越好看,他说什么都对。”
校长:“……”
千古昏君没跑了!
认真听正事的季时妍忍不住了,道:“陛下可否讲仔细些?倘若天道为秩序,那么何为毁灭?难不成是现在的骆冰莹么?”
风越辞道:“稍安勿躁,未知始终,无法言明。”
他忽然抬手,一道光芒冲天,刹那间分开交战二人。
吴一岸与骆冰莹同时落地。
骆冰莹正要开口,却听琴声响起,漆黑的江天雪缎飘至她身上,令她脑海一空,瞬间陷入了昏睡中。
虚空灵梭自她身上浮现。
吴一岸身上亦掉落开启四无奇境的圆镜,圆镜与虚空灵梭相互照映,发出白光,顷刻间笼罩了几人。
等离得远些的吴双涯回过神来,就发现原处只剩下了他、校长、姜家兄妹,以及倒霉的戮君。
吴双涯道:“他们去哪儿了?”
校长算了算,道:“姜小子跟清徽是‘帝王’,一岸是天魔,时妍是y魔,烟岚是梦魔,眠溪是幻魔,冬灵是玉壶杏林,骆丫头是江雪城主……你没发现他们都是数千年前,百城时代的人么?”
吴双涯愤怒地指着自己,道:“我也是啊!为什么落下我?”
校长怜爱地拍拍他道:“傻小子,因为你是局外人哪。”
吴双涯:“……”
却说姜桓等人只觉眼前白光一闪,便身处另一个地方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冰天雪地的城池,晴空之下万里江海,皆覆上白茫茫的一片。
几人都看呆了眼。
林烟岚喃喃道:“冬灵,你看。”
林冬灵依偎在她身旁,知晓她也想起了当年那场大雪——林岚的死换了玉壶杏林的生,冬雪有灵,梦魔出世。
季时妍抱着胳膊,道:“这是江雪城么?我感觉有些冷,是幻境还是真实?”
她试着去拉来往行人,但无人看得见他们身影。
风越辞道:“亦真亦幻。”
“又是记忆幻境,”姜桓一看便明白了,道:“阿越,天魔身上那面镜子也是信物?”
说到吴一岸,李眠溪忽然左右看了看,叫道:“吴大公子与鬼君都不见了,我方才好像看见他们一起过来的!”
风越辞道:“莫急,他们记忆是我们来到此处的桥梁,待归去,他们便会醒来。一岸身上之物,是我当年赠予他,乃‘虚实之镜’。”
姜桓恍然道:“原来是百城之中最神秘莫测之城——无念城的信物。说来我还蛮生气的,这是当年唯一一座,我没能寻到踪迹的城池,我记得无念城之人,又被称为‘守门人’,对吧?莫非守的就是四无奇境的大门?”
风越辞轻轻颔首。
季时妍灵光一闪,道:“天魔是无念城之人!”
风越辞道:“嗯。”
几人往前,就见到一个白袍人奔跑在雪地中,他怀里裹抱着什么,时不时地低头看。
林烟岚惊道:“他抱着的是婴孩!”
其他人盯着看。
白袍人跑出江雪城,去了玄虚城,他似是与玄虚城主相识,恳请玄虚城主悄悄为他打开了通往凡世的通道。
白袍人与玄虚城主道谢,抱着婴孩,离开了百城。
与此同时,却有个男孩趴在墙后偷看,等白袍人走后,才跑了出来,问道:“父亲,他是谁?为何要抱着孩子跑去凡世啊?”
玄虚城主不答,只摸了摸男孩的头,道:“辰儿,等你长大一些,便去将那个孩子接回来吧。”
男孩又问:“那个孩子又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去接她?”
玄虚城主道:“那是刚出世的江雪城少城主,与你指腹为婚,若你愿意,她会是你未来的妻子。”
男孩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嘀咕道:“我才不要!”
第85章 重现
白袍人抱着婴孩离去, 画面却没有随之转换成凡世。
而围绕着那个说着“我不要”的男孩展开。
男孩一天天长大, 姜桓等人都已看得分明——他就是玄虚城少城主, 宗辰。
季时妍道:“方才那个婴孩想必就是骆冰莹?可我没听说过,骆冰莹与宗辰曾指腹为婚。”
林烟岚摇了摇头,道:“我倒是理解, 当年她喜欢的可是……自然不愿让旁人知晓此事。”
说着, 她看向姜桓。
姜桓牵着风越辞, 没法亲热就只能摸摸手,头也不抬地道:“看我做什么?”
林烟岚不语。
季时妍不像林烟岚性情温婉, 直言不讳道:“世人皆知,骆冰莹当年喜欢姜帝,也就是你。而且江雪城是百城之中第一个臣服姜帝的, 那时所有人都在传你跟她之间的风花雪月, 说你们从……”
风越辞静静听着,不动声色。
“停停停!”姜桓越听越不对劲, 道:“你是不是还要讲我跟她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小朋友,你们家魔王陛下还在,说话能不能长点心?”
季时妍冷静道:“我便是说给陛下听的。”
姜桓:“……”
他拆了无数cp, 万万没想到, 还有被别人拆的一天。
姜桓嗤笑, 抬头道:“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这一眼中含着实实在在的杀气。
李眠溪扯了扯季时妍的衣袖。
季时妍认真道:“我是实话实说,并未添油加醋,也无其他意思,只是向陛下陈述当年之事罢了。”
“耳听为虚, 这道理还用我教你?”
“我也说了,是旁人在传。”
季时妍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也没管会不会得罪姜帝。
姜桓道:“小丫头,别以为有阿越在,我就不敢揍你。”
季时妍道:“陛下没在,我也这样讲话。”
风越辞看着前方场景,未回头,轻声道:“莫吵。”
季时妍当即闭嘴。
姜桓抱着风越辞,道:“没吵,这群毛孩子都欠教训。”
躺枪的李眠溪:“……”
风越辞拍着姜桓手臂,安抚。
姜桓心情变好,眼角眉梢都浮起笑意,道:“我跟骆冰莹没关系,真的。”
风越辞道:“无妨的。”
他生性淡泊,七情不扰,纵然爱上姜桓,亦如清风明月般坦荡,哪里知晓旁人陷入情爱时,是如何纠缠不休。
在他的字典里,大抵是没有“争风吃醋”这个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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