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不可能 作者:墨云MY
正文 第5节
不可能 作者:墨云MY
第5节
门打开了,景心谈拿了个不小的包走了出来,雷灼急忙起身看他,
“你要去哪儿?”
景心谈仿佛没有听见,根本不理会他,雷灼也习以为常了,他跟着景心谈一点点下了楼,景心谈皱了皱眉,突然回头说了句,
“别跟着我。”
虽然雷灼跟着他时,他表情一直很不爽,但这还是头一次主动回头和他说话,雷灼觉得新鲜,他往后退了两步,表示不跟着了,景心谈瞥了他一眼,慢慢往院子门口走去,雷灼悄悄跟了过去,尽可能远的让他看不见自己,这回与担心相比,他更好奇景心谈预备去哪儿。
第16章
景心谈一瘸一拐地来到集市上,市场中间是个澡堂子,景心谈走到门口,突然狐疑地往后看了一眼,见雷灼没有跟过来,才放宽心走了进去。近一个月没有洗澡,他觉得实在难忍,虽然每晚都会拿毛巾擦一擦,但景心谈还是有点小小的洁癖的,这也是他为什么非要拆石膏的主要理由之一。
今天不是周末,又是白天,澡堂里除了换衣服时见到了一个中年人,再也没有谁。景心谈最是喜欢这样,澡堂都是敞开的,大家坦诚相见,虽然从小到大都是来这里洗,但是景心谈还是不喜欢被人看的感觉。热水冲下来的那一刻,景心谈觉得自己说是重生了都不过分,浓厚的蒸汽萦绕周身,景心谈舒服地享受在热水的包裹中。
雷灼站在门口看了会儿,他从没来过这种外面的公共澡堂,交钱好奇地走了进去,他没带任何用品,也没打算在这洗,跟进来只是担心澡堂地滑,景心谈会有不便。
走进澡堂里,里面除了仰头享受的景心谈以外,一个人都没有。墙边有一排长椅,是供人搓背用的。雷灼怕弄shi衣服没得换,干脆脱得一丝不挂坐到长椅上。墙上安有两扇透光的磨砂玻璃窗,阳光透过窗户照s,he进来,正好打到景心谈的位置。雷灼双手撑着长椅,两条长腿放松地伸长着,歪着头看向景心谈,颇有一番欣赏的意思。
雷灼不是因为钟烁才弯的,他本身就是个gay,只是后来遇到了钟烁,喜欢上了他。他看着景心谈的身体,皮肤偏白,整体偏瘦,身高不到180,没有什么肌r_ou_可言,但是整体很是匀称,尤其是那两条大长腿,又细又直。雷灼盯着他想,如果景心谈也是gay,他应该是个不错的零,突然那晚的场景又映入脑海,虽然不是很清晰的记忆,但是除去暴力的部分,雷灼觉得还是挺爽的
景心谈被热水泡得有些昏沉,他睁开眼关上水流,准备往身上打肥皂。热水一停,蒸汽慢慢散去,他转头看到坐在长椅上正看着自己发愣的雷灼,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左脚毫无意识的踩到地上,疼得他抽了口气,躬下身子。雷灼这才缓过神来,见他这样子赶忙起身走过来,焦急地问道:
“你怎么了?”
景心谈没抬起身子,而是伸手拿过架子上的毛巾快速围住自己的下身,警惕地看向他,雷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兄弟在他臆想时就已经站直了,他看着景心谈警惕又厌恶的眼神,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下身,无奈地扭头翻了个白眼,
“你听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怕你摔倒才进来的。”
景心谈恶狠狠地看着他没说话,身子或许是冷得还是条件反s,he,总之r_ou_眼可见的颤了起来。雷灼叹了口气,往后走了两步,一边走一边摆手,
“我出去,你慢慢洗。”
走到门口,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景心谈说了句:
“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就叫我。”
虽然他知道景心谈就是摔死了,也不会叫他,他还是多说了这么一句才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景心谈等他走出去好一会儿,才被冻得回了神,他不想洗了,但是犹豫了一下,没有拿下腰间的毛巾,只是这样草草地打了肥皂还是冲洗了一下。
走到更衣室,没有人,景心谈迅速地换好衣服走了出去,雷灼抄着口袋站在门口等他,听到声音转头,就见景心谈一脸怒意地看着自己,他走过去,带着一脸歉意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的。我只是怕你摔倒。”
景心谈没有理他,越过他慢慢地往家走,雷灼打了个喷嚏,抽了抽鼻子,搔了搔头跟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被手机闹钟叫醒,雷灼坐起身,觉得自己头重脚轻,浑身酸痛。他摸了下自己的额头,虽然感觉不到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可悲的发烧了。他起床咬牙做了几个俯卧撑,想着出出汗就能好。出门去给景心谈买了早餐,路过药店,想了想,顺便给自己买了盒退烧药。
景静的钥匙一直在自己手里,雷灼挺意外她也一直没跟自己要过。习惯性地开门放下早餐,顺便看景心谈一眼,自己再走出去坐到门口。有时候坐那想自己这样有什么意思,傻到透顶,可是不这样又怎么能用诚意打动人家,雷灼抽了抽鼻子,拉紧了外套。早上去上班的邻居都习惯了景家门口的“小保镖”了,起初还好笑和奇怪,但看人家这么执着还挺佩服的。不知道的以为景静生的是女儿,追求者都跑家门口来候着了。
习惯真的是件很恐怖的事,中午的时间过了,雷灼并没有向往常一样提饭进屋,景心谈竟然不适应地抬头看了眼表。他低头想了想,会不会是走了。揣着点好奇和疑惑,景心谈起来假借着上厕所走了出去,一开门,门就被雷灼的脚挡了一下,景心谈推开门,发现他竟然歪着头皱眉靠着墙睡着了,雷灼的脸不自然的红,景心谈皱了皱眉。
死了也和我无关。景心谈心里暗示了一番,就又关上了门没去管他。直到晚上,景心谈听着一阵急促地敲门声,他起身开门,景静架着雷灼颤颤巍巍的扶着门往屋里走,
“哎呀,怎么回事啊这孩子。”
景静声音里带着一番焦急,雷灼整个人都是昏沉的,景静到底扶不动这一米八几壮实的小伙,往一边歪去,景心谈赶忙出手扶住雷灼,免得他妈闪了腰。
两人合力把雷灼扶到床上,景心谈这才发现他脸红得厉害,身上滚烫。雷灼平时运动足,几乎从来不生病,可是一生病就如山倒,这样子不管他,还真可能就活不到明天早上了。景心谈皱了皱眉,自己虽然恨不得他死,但怎么可能真的让他死在自己家。
景静一边脱下外套,一边急着去翻柜子找体温表,嘴里叨念着,
“这孩子真是吓死我了,我回来就见他歪在门口,怎么叫都叫不醒,他怎么烧成这样啊。”
景心谈听着他妈焦急的口气,转头看了眼床上昏昏沉沉的人。景静找到体温表给雷灼试了试,拿出来看度数的时候更是吓傻了,
“天啊,这都快40度了。不行不行,咱得上医院。”
景心谈被他妈吓得也跟着莫名有些着急起来,他赶忙换上衣服,和景静合力扶起雷灼,可是门还没出,娘俩就可悲地发现根本弄不动他。景静让景心谈扶着他,自己去找人帮忙。景静家这层头上住着三个小伙子,都是来打工的,平日里会去景静小店里吃东西,跟她关系也不错。屋里两个小伙子在家,听景静说完,赶忙就穿上衣服出来帮忙,把雷灼送去了市立医院。
“哟,怎么烧成这样才送来。”
急诊的医生看完体温表叨念了一句,赶忙让小护士去给他抽血验验指标。
“家属去办理一下住院,先给他打针退烧的,要看看有没有烧出肺炎什么的。”
景静跟在一旁听着,景心谈和那俩小伙子站在床头,景心谈皱眉看着床上的人,心里涌上一股不甘的情绪。
景静谢过两个邻居,自己去办理了住院手续,回到病房,雷灼已经打了退烧针,挂上了点滴,稳定了些。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景静叹了口气,自己累了一天,又折腾了一晚上,她带了点埋怨地看向坐在一旁事不关己的儿子,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弄成这样像什么样子?谈谈,你一个男孩子,不要这么任性,你说说雷灼在咱家这都守了几天了,多大的深仇大恨啊你这么不领情。”
景心谈没有抬头,听着他妈数落自己,心里有些委屈有些气愤,还有一些无奈。
“唉,真是要气死我。你的脚也好的差不多了,雷灼病好了你俩赶紧给我回学校去上课。”
景静皱着眉看了眼床上的雷灼,
“你脚不好,回去吧,今晚妈妈在这守着。”
景心谈这才抬头看向他妈,认命般地说道:
“你回去吧妈,我在这看着,我脚不好就不往回跑了。这旁边有空床,我就在这睡。”
景静犹豫地想了想,自己和雷灼非亲非故的,守在这也怪怪的。
“那你在这看着吧,明天早上妈给你们带早饭过来。”
景心谈点了点头,起身送他妈走了,自己又走回椅子上坐下。他看着床上躺着的雷灼,这么多天,雷灼的行动要说一点也没打动自己,那除非心真的是石头做的。他虽然依旧恨他,依旧反感他,但已经没了当初那种你死我活的劲头。景心谈叹了口气,罢了,嘴上说句原谅他能让他以后离自己远点,各过各的也值了,总比现在天天烦着自己强。那件事已经影响了自己太久了,既然死不了,就要回归正常的生活,别再让母亲担心了。
雷灼半夜醒来想要去厕所,睁开眼缓了缓神才看到坐在一旁,双手cha胸闭目养神的景心谈,他起身坐起来,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景心谈听到声音睁眼转头看向他。就见他笨拙地想要下床,雷灼抬头看他看着自己并不打算帮忙,无奈伸着扎了针的左手,右手自己去拿吊瓶。站起身往外走了两步,景心谈犹豫了一下,默默地叹了口气,起身去拿过他手里举起的吊瓶。
“谢谢。”
雷灼虚弱地说了一句,景心谈并没有理会他。
陪他上完厕所回来,雷灼又躺回床上,景心谈把吊瓶挂了上去。雷灼犹豫了一下,说道: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景心谈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脸色并不好看,口气却是比往常友善了许多,
“你病好了就回学校吧,不要再在这做无聊的事了。”
雷灼听他不像以往那样愤怒,心里大喜,脸上自然就挂上些笑容,
“你不生我气了?”
听他这么说,景心谈原本逼着自己好言相劝的想法,顿时就找不到了。他皱了皱眉,带这些不耐烦,
“你这样有什么意思?雷灼,如你所愿,你对我做过的事,我确实会恶心一辈子。我不会原谅你,更不需要你做什么补偿。如果你想我活得好点,那就请你不要再来烦我,咱们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那样兴许我还能舒服些。”
雷灼来找他那么久,头一次听到景心谈算是心平气和地说了这么多。他低下头想了想,
“景心谈,我真的很抱歉,所有我的所作所为。好,你和我一起回学校,回去以后,我就不再烦你了。”
景心谈刚想再说什么,可转念一想,算了,说多了事多,等他出院自己也该回学校了。景心谈说了句好,然后就继续双手cha胸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不再说话,雷灼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不打算再理自己,就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什么,想着想着就又睡了过去。
第17章
雷灼第二天下午就出了院,跟着景心谈来到他家。景心谈开锁进门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关上门,而是就这么开着,雷灼很识相地跟着走了进去。
景心谈拿过书包简单收拾了几本书和衣服,雷灼从后面看着他,自己站在那也不知道能干吗。
“你现在收拾,今天就回学校吗?”
景心谈忙着手里的事,完全不理会他。雷灼站了一会儿,就出门回了酒店,收拾了一下东西,退了房,然后又骑车来到景心谈家。
刚要上楼,就见景心谈背着包慢慢往下走,他没说话,站在那看着他一步步走下来,景心谈越过他往外走,雷灼就跟在他后面。
来到景静的小吃店,人不是很多,景静见儿子背着包,后面跟着雷灼,诧异了一下,放下手边的活儿,推着儿子他们走到店门口。
“雷灼出院了啊,好些了吗?”
“嗯,阿姨,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已经没事了。”
说着又想起来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塞给景静,
“阿姨,我也不知道医药费是多少,这些您拿着,害您担心了。”
景静赶忙推了回去,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没多少钱,你病好了就好。”
雷灼拽过景静的手强硬的塞了过去,脸上带了点羞愧,
“您拿着吧,那个,景心谈看病的医药费我也没给呢,这些是应该的,您收下了,我心里也好受些。”
景心谈听着没有抬头,只是看着那个信封,景静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好吧,那阿姨就收下了。记着,以后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打人,你们以后好好相处,过去的就不要斤斤计较了。”
说着也看向儿子一眼,景心谈没接这话,只是看着他妈说道,
“妈,我要回学校了。”
景静瞪大眼,
“这会儿就走吗?这么突然?”
景心谈点点头,
“也该回去了,又不远,火车不用半小时就到了。”
景静犹豫了一下,看了两个孩子一眼,
“你这孩子,早点说妈妈给你买些吃的什么带着。”
“好了妈,学校什么都有,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背着包就要往外走,景静送着儿子走着,心里还有点舍不得。雷灼两步走过去拦住景心谈,
“火车站还挺远的,我骑车来的,带你回去吧,这个也快。”
说着看了眼停在路边的哈雷,景心谈也随他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转头又继续往公交站走。景静看着两个孩子,她也不知道还能劝什么,索性没再说话,跟着儿子往公交站走。景心谈坐上往火车站的公交,景静看着开走的汽车,偷偷抹了把眼泪,雷灼站在她身后,景静回过头来,
“好了孩子,你也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回去和景心谈好好玩,不要再闹矛盾了。”
雷灼点了点头,也转身推过来车子,戴上头盔骑了上去,跟景静道了别,一加油门驶了出去。景静看着雷灼骑车远去的背影,感叹这小伙子是真帅,自己要是生个女孩就好了。
雷灼比景心谈先一步到学校,他停好车子就直接去了教导处,跟教导主任说是家里有事才突然请了长假,教导主任训斥了他几句就让他走了,临走前雷灼似是又想起来什么,他跟教导主任说道:
“刘主任,那个,关于景心谈我知道自己动手打同学做错了,所以我想将功补过,能不能让景心谈回到我们宿舍,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帮他。”
刘主任挑了挑眉,想了想,确实景心谈也不能老在单间宿舍住着,
“这事要等景心谈回来,我问问他再决定。难得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暴力解决,记着了吗?”
雷灼乖巧地点了点头,见他态度诚恳,刘主任满意地点了点头,叫他回去了。
景心谈回到学校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就也去教导处报到。教导主任问候了一下他的病情,然后跟他说让他暂时回到原宿舍,如果想换宿舍,要等到这学期结束再换。景心谈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回到宿舍楼,就见雷灼提着打包回来的晚饭,站在他宿舍门口,景心谈没有开门,皱眉看向他,雷灼笑了笑,
“我刚去吃饭,顺便帮你打包了一份。”
景心谈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并不打算接。
“拿着吧,对了,你还要在这住多久?不回咱们宿舍吗?”
景心谈有些疑惑,他没有接话,只是说道:
“我应该说过了,回了学校,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
雷灼脸上挂着微笑,
“我没有犯你啊,我只是关心同学而已。”
“让开。”
景心谈不再看他,皱眉打开宿舍的门,雷灼没打算进去,讲真,这屋子对他来说还是有一定冲击性的。他站在门口看着景心谈收拾东西,估计是今天就要搬回去了。景心谈的脚没有好利索,他也不逞能,宿舍在二楼,他把行李分开,打算一点点地往上运。雷灼犹豫了一下,还是迈了进去,他把饭放到桌子上,自己走过去准备帮他搬,景心谈看他伸手要碰自己的行李,突然就伸手推了他一把,雷灼没有预料到,被推得向后踉跄了两步,
“滚开!”
景心谈脸上又挂上了以往的厌烦和冷漠,雷灼叹了口气,心里也有些恼,真他妈喂不熟的白眼狼。他转身就走了出去,景心谈见他离开,才又继续低头整理。
雷灼带着些火气推开寝室的门,屋里的三人正在打游戏,见了他回来都愣了一下,
“哟,您可算是回来了。我还寻思着你这是退学了呢。”
解伟穿着个大背心坐在那笑着说道,宋晓海没说话,只是打量地目光看着他。雷灼疲惫地叹了口气,
“景心谈今天回咱们宿舍,他脚还伤着,你们帮他去搬搬东西吧,他不想我帮他。”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宋晓海率先站起来,他走到雷灼身边,询问地眼光看了他一眼,雷灼看向他,
“以后再说。”
宋晓海眨了眨眼,拽了把坐在那不打算动的解伟,三个人就出门去帮景心谈了。
东西都搬上来,景心谈谢了大家,就开始整理自己好久都没用过的书桌床铺。解伟他们则继续回去打自己的游戏,雷灼坐在书桌上恶补没去的课,时不时透过镜子反s,he,瞄一眼低头忙自己的景心谈。
生活仿佛又回归了之前的节奏,景心谈依旧白天不上课就泡在自习室,直到闭馆才回寝室。雷灼说要恶补旷下的课,考试考得优异一些也能给教授留个好印象,因着这个,总是时不时会在自习室和景心谈“巧遇”,起初景心谈还会皱眉,还会让坐在对面的雷灼滚开,时间长了,景心谈就淡然了,随便他怎么样,自己全部无视。
雷灼总会示好性的给景心谈买瓶饮料,或者到了饭点叫他去吃饭,尽管景心谈从来不理会他,雷灼却觉得好玩一般乐此不疲。景心谈回宿舍回得晚,雷灼总会跟在他后面一起回去,一次两次可以说偶然,半学期了都是如此,宋晓海倚在床上看着一前一后进屋的两人,不禁挑了挑眉。
还没来得及琢磨,寝室的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妈的,哪个是解伟。艹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解伟摘下耳机往桌子上一摔,站起身,一身的横r_ou_跟着抖了抖。
“老子就是,妈的怎么着啊。玩不起啊。”
刘成宏见状带着一脸不服啊的表情,站到谢伟身后,其他三人一脸懵逼,宋晓海见气氛不好,赶忙从床上跳下来。景心谈床位就在门口,离着两人很近,正一脸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看向喷火怒视的两人,雷灼走过来,一把拽过景心谈,拽到自己身后,自己往前走了两步,也站在解伟身后。
“怎么回事啊?”
宋晓海走上前问道,解伟和那男的正互瞪着对方,刘成宏站身后回头说道:
“妈的,玩不起。组队他妈输了就怨我们,你他妈没送人头啊,还有脸找来。”
话音刚落,寝室外就又站了两个男生,三个人个头都不矮,看着阵势就是来找事了,解伟作为一名地道的东北小哥,最不怕横的,他往前走了两步,离着踹门进来的男生很近,两人眼里都冒着火。
景心谈看着前面这群人皱了皱眉,又看了眼眼前雷灼的背影,一只手始终在身后护着自己。后面的一个男生叫骂着什么,解伟怒了,一脚就踹了过去,群架就开始了,屋里除了景心谈站着没动,其他人都帮着打了过去,雷灼还是个练拳击的,他给了为首的男生一拳,直接把人揍出了寝室。打架的声音很大,其他寝室的人都纷纷出来围观,不一会儿,舍管带着保安就跑上来制止了几人。全都停了手,雷灼才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回头看了眼站在屋里的景心谈,景心谈感受到目光,也抬眼看向他,就这么对视了一眼,景心谈就撇开了目光,雷灼见他没事,就转过头看向舍管他们。
大晚上的,一群人被叫到了教导处,本来雷灼一寝室的都要去,舍管看向景心谈时,雷灼说“和他无关,他脚上还有伤,没有参与。”舍管就看了景心谈一眼,没叫上他。景心谈看着一屋子人都被带走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关上寝室门开始默默收拾乱七八糟的屋子。收拾地差不多了,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脚上的伤早就好利索了,看着脚腕想起雷灼替他说话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一股暖意,他皱眉甩了甩头,爬上床去准备睡觉。
第18章
几个人被罚在教导处门口站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才被放回来。回来的时候,景心谈听到动静坐起身来,解伟他们瞟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带着一脸不爽纷纷回到自己床上去蒙头睡觉。雷灼是最后一个进门的,他反手关上寝室的门,见景心谈坐在床上看着大家,他走过去说了句“没事了,睡吧。”自己也回到自己床上脱衣服准备睡觉。景心谈眨了眨眼,看着大家都躺下了,自己也慢慢又回到被窝里。
第二天是个周五,下午都没了什么课,解伟心里憋气,叫着大家出去涮火锅吃一顿。宋晓海给雷灼发了短信,三个人就率先去了。雷灼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坐在对面认真看书的景心谈,他伸手去戳了戳景心谈手里的书,景心谈淡然地抬眼看他,
“晓海他们要去涮火锅,一起去吧。”
景心谈没有说话,又低下头继续看书,雷灼明白这意思就是与我无关了。他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
“那我去了。”
景心谈必然不会理会他,他自顾自地穿上外套拿起书,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自习室。
雷灼到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吃上了。见他来了,解伟好笑地说了一句:
“那景心谈是不是有病毒,你被感染了啊,天天去自习室。”
雷灼笑着脱下外套,没有理会他这个话题,解伟也没在意,继续大肆吐槽昨晚那三个瘪三。解伟来过这家小店几次,他点了盘不错的炸鲜奶,说是这店里的圣品,几个男生除了他都不是很爱吃甜食,但点都点了,雷灼就索性尝了一块,奶味很浓厚。
四个人吃吃喝喝,解伟和刘成宏喝得都有些多了,说话都开始大舌头。宋晓海就给雷灼使了个眼色,表示走人。雷灼起身去柜台结了账,又顺便要了一盘炸鲜奶打包带走。回来后几人又坐了一会儿,服务员把打包好的炸鲜奶拿给他时,宋晓海诧异地挑了挑眉,
“你爱吃这东西?也没见你动啊。”
雷灼笑了一下,
“带给景心谈的,让他也尝尝。”
宋晓海一脸不可思议。他看了眼一旁正在嗨聊游戏的解伟和刘成宏,凑近了一些雷灼问道:
“你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你和景心谈越走越近了?”
雷灼喝下杯子里的一口啤酒,笑着看向他,
“有吗?我就是觉得之前那事有愧于他,就想着多照顾照顾。”
“就这样?”
宋晓海一脸狐疑地看着雷灼的眼,雷灼被他看得想笑得不行,
“不然呢?我和他还能有什么?”
宋晓海顿了顿,夹了一粒花生米放到嘴里嚼了嚼,然后若有所思地抬眼说道:
“我还以为你是看上他了。”
雷灼被这话惊了一下,他看了眼宋晓海似笑不笑的脸,皱了皱眉,
“看上谁了?”
刘成宏把头伸过来好奇地问道,解伟听了也一脸八卦地表示说来听听。雷灼瞪了他俩一眼,说着走了走了,就起身准备走,
“急什么,我还没结账呢!”
解伟嚷嚷着就歪歪扭扭地站起来,
“我都结完了,走吧,回去太晚小心又被逮。”
“别他妈跟我提教导处那刘秃子”
宋晓海无奈,和雷灼一人架着一个往学校回去。
几人回到宿舍时,景心谈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雷灼放下解伟,走到他旁边问道,景心谈侧眼看了眼屋里的人,回道:
“图书馆今天修暖气管道,所以提前闭馆了。”
雷灼了然地点了点头。景心谈在寝室里,一般自己问他话,挨着其他人在,他都会不冷不热地回答自己。雷灼把手里的炸鲜奶放到他桌子上,
“去吃饭可尝着不错,就多带了一份。”
景心谈瞥眼看向桌子上的餐盒,皱眉没有说话,
“哎呦,雷灼你他妈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啊,你怎么从来都不给老子带东西吃啊。”
解伟侧躺在床上嘟囔着,宋晓海坐在书桌前,托着头转身看着好戏。景心谈听了这话眉头更是皱得紧,雷灼转身朝着解伟走过去,跳起来一巴掌打到他八戒一般的肚子上,
“我他妈给你带,你倒是还塞得下去。”
下面的宋晓海和刘成宏都笑了起来,雷灼脱了衣服,拿着毛巾和盆打算去公共浴室冲一个,刘成宏喊着我也去我也去,解伟没说话,却也咣当咣当地爬下床,脱了衣服跟了出去。
屋里瞬间就安静了,景心谈手里拿着书,眼睛却不自觉地看向桌子上的餐盒,宋晓海在他身后盯了一会儿,站起身走过来,靠着景心谈的床架子说道:
“你不尝尝啊,人家雷灼可是特地想着给你带的。”
景心谈皱了皱眉,
“不了,我吃过晚饭了。”
“哎你这人,你说雷灼一番好心,你却这个态度,不知道的以为你有多小气,还对那事耿耿于怀呢。”
景心谈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苦口婆心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他慢慢伸手打开了餐盒,抽了张纸巾垫着拿出来一块放到嘴里。虽然有些油腻,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宋晓海笑了笑,
“我就说你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
说完,也转身脱了衣服,拿着毛巾和盆走了出去。
雷灼简单冲了一下就回来了,那三人还在浴室里闹着。他开门进屋,习惯性地往景心谈那看了一眼,人已经上床了,但书桌上的餐盒有明显被打开过的痕迹,雷灼愣了一下,心里一阵窃喜,这么久了,这是景心谈第一次接受他买的东西,雷灼抬眼看向面朝里躺下的人,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笑容。
放下东西收拾了一下就也爬上床,头垫在胳膊下,看着天花板,突然宋晓海那句“我以为你看上他了”回响在脑海。不可能的,我心里只有钟烁,雷灼自我解释着。还没待多想,三个人就闹闹哄哄地进了屋,雷灼赶忙闭上眼翻身准备睡去。
景心谈正在背公式,一杯热饮又熟悉地放在了眼前,他瞟了一眼,又继续看书。雷灼喝了口自己手里的咖啡,坐到对面说道:
“怎么又不动了?我以为你已经愿意接受我的好意了。”
景心谈看着书没有动静,雷灼以为他像往常一样不会理会自己,便打开书正准备背法律条例,景心谈忽然合上书本,雷灼抬眼看他,就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怎,怎么了?”
“你跟我出来一下。”
说完,景心谈就起身,往自习室外走去。雷灼眨了眨眼,有些忐忑,起身跟了出去。
景心谈站在落地的玻璃窗前,雷灼跟出来站到他旁边,景心谈看向他,
“雷灼,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我希望你适可而止,我说过我们各过各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对这句话有什么误解。”
雷灼搔了搔头,
“是各过各的啊。”
景心谈皱眉,刚想再说什么,手机从裤子里震动起来,他拿出手机,是他妈的电话,
“喂?”
“”
“你说什么?!我妈怎么样了?”
“我马上回去!”
景心谈焦急的态度和话语,让雷灼跟着紧张起来,
“怎么了?”
景心谈挂下电话,雷灼走过来,景心谈看了他一眼,没理他,转身跑回自习室,雷灼想了想,跟了过去。
景心谈站在学校门口焦急地伸手拦着出租车,这个时间车辆很少,景心谈第一次有这种无措的感觉,他被紧张和不安充斥着。雷灼带着头盔,骑车来到他面前,
“快上车!”
景心谈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执拗着伸着手拦着来往的车辆,
“这会儿拦不到车的,你他妈再这么固执下去,什么都晚了!”
雷灼拿下头盔吼了一句,景心谈被他吼地怔在那里,雷灼紧锁着眉,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猜到估计是景心谈的母亲出了什么意外。他拿下车把上的另一个头盔扔向景心谈,景心谈下意识地接住了,人却还站在那犹豫不定,雷灼把车停在他面前,盯着他,
“戴上,快上来,别再磨蹭了。”
景心谈咬了下牙,电话是警察用母亲手机打来的,说他家里着了火,景静不顾一切跑上楼去拿东西,被消防员救出来时,已经进入重度昏迷。他现在心里极度的不安和害怕,戴上头盔,迈出腿跨坐在了雷灼身后,
“坐好,抱住我。”
雷灼在前面说道,景心谈没抱,只是伸手拽住了他两侧的衣服。
“我说抱住我!”
雷灼吼了一声,景心谈犹豫了一下,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在哪儿?”
“就我家那里的市立医院。”
雷灼听后戴上头盔,加大油门骑了出去。
景心谈和雷灼赶到医院时,景静已经被推进了重症监护。门口站着两个警察,见到景心谈,得知是患者的儿子,
“医生说你妈妈吸入过多一氧化碳,大脑缺氧严重,虽然抢救过来了还需要观察。这个给你,你妈妈拼死跑进火场就为了这本书,你拿好了。另外,合租楼常年没有检修,电路老化导致了这次火灾,火已经扑灭了,你抽时间回去整理一下,看看家里还有什么能抢救出来的东西吧。”
警察交代完就离开了医院,景心谈脑子里嗡嗡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那本都被熏黑了的书,不做任何反应。雷灼走到重症室的看视窗上看了一眼,景静还在昏迷,他走到景心谈身边,犹豫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景心谈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雷灼就使了点劲儿,推着他坐到一旁的长椅上。
第19章
景心谈身上没有太多钱,住院费医药费都是雷灼去交的。雷灼拿着几张单子从长廊另一处走来,景心谈坐在长椅上发着愣,雷灼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景心谈才慢慢抬头看了他一眼,
“谢谢,花了多少钱,我过些天还给你。”
雷灼笑了笑,看向他,
“不用在意,等阿姨好了再说。我刚刚去了趟诊室,医生说阿姨现在还不稳定,随时呃可能会有点危险,所以你要坚强些。”
景心谈疲惫地点了点头,低头看向手里的那本破旧的书,雷灼疑惑地看了一眼,
“这书有什么特别的吗?阿姨为什么拼死也要保住它?”
景心谈没有说话,他慢慢把书翻过去,捏住一边撇开,一页页的书页刷刷地被翻开,突然停在了一处,景心谈翻开它,里面加了一张泛黄的照片,他拿出照片,照片上是一群人的大合照,大家都穿着一样的工服,景心谈一个都不认识,唯有中间年轻漂亮的妈妈,和她旁边站着的高大帅气的男人,谈公允。景心谈从来没有见过这张照片,甚至对这本书在哪放着都没什么印象,他盯着照片发愣,母亲是那么爱那个男人,直到现在都没有变过,平平凡凡的一个女人,心里却装着那样的深情,景心谈只觉得心里苦涩地很。
雷灼看向那张照片,他能认得出年轻的景静,但看到她旁边那个半蹲的帅气男人时,雷灼怔了一下,男人的五官和景心谈十分相像,雷灼心里有点明白了什么。
“我们出来的急,都没请假,我去给晓海打个电话帮我们跟刘主任说一声。顺便去买点吃的上来,你在这里坐着,有事给我打手机。”
景心谈点了点头,雷灼就起身离开了。景心谈把照片夹了回去,站起来透过玻璃看向里面毫无生气的母亲,脸上浮上了一层悲伤。
晚间,景香接到景心谈的电话后,急忙买了火车票,匆匆来到医院,看着重症室里躺着的姐姐,景香哭得快要喘不上气。景心谈扶住小姨,坐到一旁,雷灼就靠着墙站在一边看着他们。
快要十点的时候,景静的病情突然恶化,医生护士们急忙把她推进了急救室,景心谈眼看着母亲被推进去,站在急救室门口,身上不自然地颤抖起来,雷灼站到他身后,似是安慰地伸手握住他颤抖的手,景心谈一动也没有动,他全然感受不到其他,满身心都是妈妈不要有事。眼泪就这么毫无声息的滑了下来,雷灼看着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紧了手里那只冰凉又颤抖的手。
一个小时后,景静被退了出来,景香和景心谈扑过去焦急地看向她,医生表示先回病房,景静被推进去,医生意识景心谈跟自己来一下,景心谈怔怔地跟在医生身后,雷灼陪在他身边。
“唉,孩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的情况不是很好。”
景心谈一动都不敢动地看着医生一张一合的嘴,
“如果她能熬过48个小时危险期,那应该就能活下来,但是就算活下来,她大脑缺氧严重,恐怕难以再自理。但至于到什么程度,现在还不好说,要看看病人的病情发展”
景心谈怔怔地站在那,医生都怀疑他听没听见自己说的话,好在雷灼点了点头,对医生说我们知道了,还请努力救她。医生点了点头,雷灼就双手扶着景心谈的肩,带他离开了诊室,景心谈完全成了吊线娃娃,毫无神采,雷灼推着他坐到一边的长椅上,自己蹲下身仰视着他的脸,
“景心谈。”
过了好一会儿,景心谈才聚焦看向他,脸上满是难过,雷灼就那么看着他,温柔地说道:
“你要振作一些,你要是都不能撑得住,那她还怎么办,还有你小姨,你是男人,她们都需要你。阿姨那么善良,不会有事的。”
景心谈看着雷灼,咬了下牙,闭眼点了点头,雷灼笑了笑站起身,牵起他的手腕往重症室走,景心谈看了眼他拽着自己手腕的手,没有挣开,任他拽着自己走去。
在所有人紧张的等候下,景静除了第二天一早又被推进急救室抢救了一次后,生命体征渐渐平稳了下来,但是医生告诉景心谈和景香,病人大脑皮质功能丧失,可能会意识障碍或昏迷状态,成为植质状态,也就是人们说的植物人。景心谈听到这番话,心里痛苦不已,但脸上却是平静得很,景香早就哭得眼睛肿了起来。三人推着景静住到普通病房,雷灼伸手抱起景静从移动床抱到了病床上,景心谈则举着母亲的吊瓶转挂到病床旁的架子上,景香赶紧去给姐姐盖好被子,景静鼻子里cha着氧气管,脸上毫无生气。一番忙碌后,景香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握住姐姐的手,放在额头上呜呜地哭泣着。景心谈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母亲,雷灼感觉得到他在隐忍,忍着一股巨大苦痛。
“景心谈。”
景心谈闻声微微侧了侧头,
“咱们去你家看看吧,阿姨这里暂时没事了,有你小姨看着,警察不是说让去整理一下吗。”
景心谈点了点头,他跟小姨交代了一下,跟着雷灼离开了医院。
回到熟悉的家里,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屋子里此时只有一片焦黑,还有一股烧柴的味道弥漫着。景心谈皱着眉看着周围,心里的痛感变得更加强烈。雷灼大略看了一眼,烧成这样,怕是也没有能用的东西了。两人翻找了一阵子,除了几样隔烧的铁质品以外,再就是景心谈从床底下拖出来的一个完整的格子箱,这箱子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了。景心谈跪坐在地上,打开箱子,雷灼围过来,里面都是景心谈小时候用过的东西,还有奖状作业本什么的,景静全都留了下来,景心谈甚至都不知道。他一样样翻看箱子里的东西,突然才明白自己根本就不了解母亲,他从来不曾想过母亲是那么一个深情心细的女人。
翻到最后,是一个老旧的相册,景心谈翻开相册,里面几乎都是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有自己和小姨的,自己和母亲的,大多数是自己的。相册翻到最后,是两张谈公允抱着自己的,雷灼看到那两张照片,就全明白了,果然合照上景静旁边那个男人,就是景心谈的爸爸。雷灼还在盯着那两张照片看,突然就有两滴水滴接连打在了相册上,他抬头看向景心谈,景心谈已经是满脸的泪痕。
景心谈低着头,哭泣从隐忍变为破涕再成为放声痛哭,雷灼皱眉看着他,伸手抽掉了他手里的相册放回箱子里,自己蹲到他身边,犹豫着伸手抱住他,慢慢往自己怀里带,直到景心谈的头贴到自己的胸口上。景心谈闭着眼痛哭着,雷灼脸上带着心疼,收紧了环抱他的手臂。
景心谈和雷灼提了些整理出来的东西,雷灼还买了晚饭,两人回到病房,景静依旧平静地躺在那里。雷灼轻轻拍了拍坐在一旁发愣的景香,意识她吃饭了。
三人在病床旁,用椅子拼了个小桌子,围坐在那简单地吃着晚饭。
“阿姨也算是稳定了,今天我和心谈去家里看过了,已经不可能住人了,你们要考虑一下找个住处,还有阿姨的店铺也要去处理一下。”
雷灼看向两人说着,自己很自然地叫着心谈两个字,景心谈也没有任何反应,或者说没反应过来。景香听了这些,才抬起头正视起这些天一直在外甥身边的这个男孩子,是个很阳光很帅气的小伙子。
“谢谢你,呃”
“我叫雷灼。”
雷灼笑了笑,景香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你雷灼,这些天多亏了你在,帮了我和谈谈那么多。你说的是,我姐看来也算稳定了,明天我就和谈谈轮换着去处理这些事。”
雷灼笑着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景心谈,景心谈也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啃着手里的馒头。
雷灼出去扔垃圾,景心谈就站到小姨身边,
“小姨,你身上有没有钱?妈住院的费用都是雷灼垫的,我想先给人家。”
景香听了赶忙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来一张银行卡,
“小姨这里没有现金,你去楼下银行去取吧,密码是你的生日。”
景心谈听她说密码是自己生日愣了一下,景香摸着他的头笑了笑。
景心谈拿着银行卡一出门正撞上进来的雷灼,
“你干嘛去?”
景心谈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道:
“你跟我来。”
说着就往外走去,雷灼疑惑地伸头看了眼屋里,景香对他笑了笑,他也礼貌性地笑了笑,转身追了过去。
景心谈一边下楼梯,一边问道:
“你一共花了多少钱?”
雷灼愣了一下,
“不用在意这些。”
景心谈停住脚步,转头看向他,脸上带了些不高兴,雷灼犹豫了一下,说了一个数字,景心谈点了点头,雷灼就跟着他来到了楼下银行的at机取钱。景心谈在里面转账,雷灼就站在外面等着,小姨的银行卡里存钱并不多,景心谈知道小姨自己在外省吃俭用很不容易,他只取了一部分转到雷灼的银行卡里。
走出来把卡递给雷灼,
“不好意思,我暂时只存进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我会尽快还你。”
雷灼看他认真的样子,突然就笑了笑,他伸手想摸一摸景心谈的头发,景心谈却皱眉歪头避开了,雷灼愣了一下,收回自己尴尬的手,拿过自己的银行卡。
“好,不用太在意。”
景心谈没再理他,转身要往医院走,
“哎。”
雷灼叫住了他,景心谈回头看向他,雷灼犹豫着搔了搔头,
“阿姨情况也稳定了,我学校那边我得回去一趟。”
景心谈想了想,点了点头,
“雷灼,谢谢你。”
雷灼跨了一步走近景心谈,认真地看着他,
“坚强些,处理完了事情早回来,我在学校等你。”
景心谈不知怎么地,心跳突然快了许多,他没回话,只是点了点头。雷灼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景心谈站在原地,看着雷灼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萌生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有点甜有点涩。景心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闭眼呼了一口气,转身往住院楼走去。
第20章
景心谈跟景香说自己想要辍学去打工,被景香哭着狠狠地骂了一通,她说自己不吃饭也要供景心谈读完大学,景心谈就没再提辍学的事。他和小姨商量了一番,把母亲的店铺转让掉,带着她到自己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景香表示自己辞掉工作去那边再找,一边照顾姐姐一边工作,被外甥拒绝了,景心谈说你辞职和我辍学是一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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