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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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 作者:墨云MY

    正文 第7节

    不可能 作者:墨云MY

    第7节

    “你愿意接受我了,愿意靠近我了,你被我影响了”

    “我没有!我没有!你不要胡说!”

    雷灼一脸的平静,景心谈却是恼羞成怒,他想要起身离开,雷灼却突然按住他的双肩,掰着他看着自己,雷灼盯着景心谈的眼睛,

    “景心谈”

    景心谈突然觉得心跳加快了好多,莫名地紧张,甚至紧张到有些许颤抖,

    “我喜欢你。”

    雷灼看着他,平静而又坚定的说了这四个字,景心谈瞬间就怔愣了,两人对视了好久,屋子里安静得令人窒息。

    景心谈突然站起身,喘了两口粗气,

    “滚。”

    雷灼站起来想要伸手抓他的手腕,景心谈一把甩开,怒视着他,

    “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滚!”

    雷灼看向他,脸上有了一些苦涩,他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开门离开了。景心谈站在那,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不受控制地乱跳,伸手抚住胸口,他愤恨地咬紧了牙。

    天都黑透了,景心谈坐在沙发上愣了好久,“我喜欢你”四个字,就像装了循环播放,在脑海里一圈连着一圈的转。他害怕起来,愤恨起来,他的生气,不是对雷灼,而是对自己。雷灼的表白没有让他觉得恶心和厌恶,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起身走到厕所的洗手池,打开水龙头冲了两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景心谈突然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不要忘了对谈公允的恨,不要忘了同性恋给自己带来的打击和伤痛,不要忘了自己是应该多么厌恶他们。景心谈恶狠狠地看向自己,不停地给自己自我催眠。他低下头,挫败地把头抵在水龙头上,为什么会这样

    自那天以后,景心谈每天都觉得心里有什么事儿似的,沉甸甸的。雷灼没有再去咖啡店等过他,也没有在校园里再见过他。景心谈烦躁地发现自己竟然会不自然地去在意这些,在意雷灼在不在那里等自己,在意在学校会不会碰见他,然而雷灼却像蒸发了一般,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人。越是见不到景心谈就有些更加控制不了心里的想法,有那么一丝丝想要见他。所以他每天都在反省自己,每天都在咒骂自己,ji,ng神状态也变得很差。

    上午的课结束,景心谈低着头走向食堂,预备吃点东西再去打工。掀开食堂门口的门帘走进去,还没走几步,就见到前面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顺着窗口往前走,景心谈定在了那里,看着走远的人。

    看了一会儿他才发现雷灼身前还站了男孩,身形个头都和钟烁很是相似,雷灼看向男孩也是满面笑容很是宠溺,男孩时不时地回头看向雷灼说说笑笑,若不是长相不同,那番场景真的与钟烁那时相重叠了。景心谈就站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却全然不自知。

    雷灼和男孩提着饭菜说说笑笑地往门口走来,直到两人面对面,景心谈才恍然自己的失态,他用手指掐进自己的掌心,脸上挂上了些愤恨。雷灼见他站在那时,着实愣了好一会儿,自从自己表白后,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见他了。身旁的男孩见他俩这番不自在却又不动脚的样子,伸手用手肘戳了戳雷灼,雷灼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能说什么,就和男孩越过景心谈走出了食堂。

    雷灼没有和自己说话,甚至招呼都没打,按说绝对是景心谈想要的效果。可他却莫名地更加烦躁,看向食堂里,感觉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什么胃口都没了。站了一会儿,他就转身又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雷灼和男孩提着饭走了一会儿,男孩叽叽喳喳的,他却一直沉默着,突然低头对男孩说道:

    “雷乾,你先去我宿舍吃着,我有点事,一会儿回来。”

    “哎,哥你去哪儿啊!”

    雷灼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表弟,自己转身往食堂跑去,雷乾提着许多吃食,撇了撇嘴,这家伙是不是懒得提,哼。

    雷灼小跑到食堂门口,就见着景心谈从台阶上往下走,迎了过去,见他手上什么吃食也没有。景心谈见到眼前跑回来的人,心跳一瞬加快了些,他装作没有看到雷灼,想要越过他走下去。雷灼追了两步直接站到了他面前,堵了路。

    “你怎么什么也没买?”

    “让开!”

    雷灼犹豫了一下,自顾自地说道:

    “刚才那个是我表弟,一直在国外,前些日子来我家玩,我就陪他逛了逛,今天跟着我来学校看看。”

    景心谈目视前方,好似与我无关,但雷灼的解释他倒是都听了进去,雷灼说完就看着他的脸没再说话,景心谈动了动打算走人。雷灼让开路,没走两步,却又一次堵在了前面,这次景心谈皱起眉看向他,雷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咽了口口水,从外套的内口袋里掏出一个四方形的黑色盒子。

    “这里面是月长石,我,我去外地的时候见到的,觉得气质很适合你就买了,送给你。”

    景心谈看了眼盒子,又挑眉看向雷灼,雷灼盯着他,没说话。

    “我说过,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雷灼眨了眨眼,犹豫着说道:

    “你收下它,我就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景心谈盯着他看了会儿,照他的性格,应该就是像以往一样,理都不理他直接走人,但是这一次,景心谈莫名想要收下那个盒子。雷灼心里早就有谱景心谈绝对不会收,但卖石头的小姑娘忽悠他说这石头能让你喜欢的人对你温柔以待,雷灼就想都没想就买了,然后还决定无论如何都得让景心谈收下,哪怕只收一天。

    所以,景心谈伸手拿过那个盒子走人时,雷灼在台阶上愣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再转身时,景心谈已经走出去好几米了。

    从咖啡店出来,景心谈有些疲惫,他像以往一样用余光瞥了一眼雷灼以前站那等自己的地方,却没想到一眼就瞥到了人,自己不自然地在木梯上站定了几秒,才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地继续走。

    雷灼见他出来,带着一脸笑意跑了过来,景心谈无视他走人,雷灼就跟在他旁边,自顾自地说他这几天去了哪儿哪儿哪儿,看到了啥啥啥。拐个弯就是公交站,景心谈却站住了脚,他侧过身看向雷灼,

    “你说的话,是不是没一句可信的。”

    雷灼愣了愣,

    “石头我收了,别再让我见到你。”

    景心谈转身走了两步,雷灼在身后喊道:

    “我喜欢你那句,一定是可信的。”

    景心谈站定,皱起了眉头,他烦躁地发觉自己又控制不了内心的感受了,些许愤恨涌上心头,他攥紧了拳头,回头走近雷灼,带着一股恨意看进雷灼的眼里,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已经成功的恶心到我了,还要怎么样!”

    说到后面,几乎要吼出来,雷灼看着他,脸上带了些温柔地笑意,他伸手抚上景心谈的肩,

    “别他妈碰我!”

    景心谈甩开他,眼睛瞪得浑圆。他越是这种恼怒,雷灼就越是知道,他变了。

    “我收回以前说过的混蛋话,我不要恶心你,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雷灼的眼里那么真诚和温柔,景心谈似乎是怕了他这种温柔地眼神,他转身闭眼呼了口气,快速往公交车站走去,雷灼笑了笑,慢悠悠地跟了过去。

    回到家,给母亲擦了一遍身子,景心谈坐到床边,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景静安静的脸,

    “妈妈,好想和你说说话我心里好乱”

    景心谈脸上多了些愁苦和疲惫,景静是他的一切,是他生活的动力,面对景静他可以毫无保留的展现内心的感受,只是如今,床上的人不会再和他说话,不会安慰他,不会再给他任何反应。

    景心谈叹了口气,起身的时候,裤子口袋里的黑盒子掉了出来。景心谈捡起来打开它,白色的绒布里裹着一颗晶莹的心形月长石,蓝白相间的透明石头很是好看,景心谈皱眉拿近它,才看到石头的中心刻着一个闪电的形状,“啪”的一声合上盒子,景心谈闭了闭眼,打开卧室里的抽屉,把盒子放了进去。

    雷灼不会每时每刻在景心谈耳边絮叨或者煽情,他知道这样只会适得其反,所以他只是像以前一样,不去逼他不去惹他,但是随处可见,一直默默地陪伴。景心谈对于这种时刻能见到雷灼的日子,早已成了习惯,愤恨和厌恶只有他在逼迫自己要这样的时候,才会产生这种感情。往往大多时候,他选择无视,可是与以前不同的是,在他内心深处,多了一种温暖的感觉,前所未有的温暖。

    雷灼知道景心谈在慢慢变化着,即使他依旧不理睬自己,说出的话也是冷酷至极,但是景心谈脸上再也没有了当初那种由心而发的愤恨和厌恶,自己说的话景心谈也能够听进去,只是不作反应。可只是这样,雷灼已然觉得满足了,他有了希望,他感受到了景心谈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会有一天被自己打动的。

    第24章

    景心谈那未曾谋面的爷爷,到底没有见到盼望已久的孙子。谈公允那天接到电话赶回去,到了半夜,老爷子到底是走了。老爷子走后,秘书拿来了遗嘱,绝大部分的遗产和生前的权利都留给了谈公允和未曾谋面的孙子。谈公允拿着那份遗产转让书,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颤抖不已的双手,已然出卖了他悲痛的心情。

    站在老爷子的墓碑前,谈公允盯着那张照片。他曾经也真的恨过父亲,恨他的无情,恨他的多情,可如今只有一张照片的时候,谈公允才深刻体会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是什么滋味。江康慢慢走近他,看着谈公允悲伤的侧脸,他伸手,五指相交地扣住谈公允的手,谈公允才盯着墓碑慢慢张开嘴,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那么不孝。”

    “你说这老头,活着的时候那么讨厌,怎么死了反而让人越看越顺眼了呢。”

    谈公允的声音很是沙哑,脸上要笑不笑的样子,让江康觉得心疼。

    “到底,也没能让他见到孙子。”

    “你说那孩子是真的恨我吗?”

    “你说如果我将来死了,谈谈会不会站在墓前跟我说这些呢。”

    江康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并不是疑问的问题,两人在墓前站了一会儿,夕阳红透了半边天的时候,才手牵着手,离开了墓园。

    处理老爷子的丧事以及应酬生前的那些合作伙伴,着实让谈公允花了不少时日。等他真的喘过一口气,从悲伤中缓过来,想起来应该要去看看景心谈,看看景静,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以后的事了。

    自从景心谈上了大学,他和景静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打过去手机也是空号,以前见面也是为了孩子,现如今景心谈已经长大成人,谈公允便从来不去主动见景静,他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

    驱车来到筒子楼,楼早就拆成了一片废墟,荒无人烟。带着疑惑便又寻去景静的小吃店,小吃店也早就换了主,换了牌子,老板也不清楚上一家的老板是谁,去了哪儿。谈公允无奈,只能再寻去儿子学校。

    拿着从学校老师那里要来的地址,寻到了景心谈租住的公寓。敲开门,是陈阿姨开的门,两人都疑惑地看了对方好一会儿,

    “你找谁?”

    陈阿姨率先张口打破了尴尬,

    “呃,哦。您好,请问这是景心谈的家吗?”

    陈阿姨打量了谈公允一番,点了点头,

    “哦,那个,我是景心谈的父亲,他在家吗?”

    陈阿姨摇了摇头,脸上还是带了些疑惑,这人确实眉宇间和景心谈有些相似。

    “这样啊,您是保姆阿姨吧,那个,他妈妈景静在家吗?”

    谈公允看着对面微胖的女人,带着围裙和套袖,猜着她应该是保姆。陈阿姨听到景静的名字,更是疑惑,景静成了植物人那么久,说是景心谈的父亲却是全然不知。

    “那个,你有事吗?”

    “哦,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来看看他们。看样子是不在家,这样吧,”

    谈公允把手里买的东西递给陈阿姨,又从西服的内侧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景静要是回来了,麻烦您帮我转交给她,让她给我打个电话吧。”

    陈阿姨看了看名片,又抬头看了看谈公允,点了点头。谈公允礼貌地笑了笑,就转身下楼了。坐回车子里,谈公允并没有走,今天并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他想着等一会儿看看。

    陈阿姨拿着名片看了一会儿,就回屋拿出手机给景心谈打了过去,电话通了但是没人接,连打了两个都是如此,陈阿姨犹豫了一下,就打给了雷灼。

    “阿姨?怎么了吗?”

    雷灼一手夹着书,从教学楼里往外走,一手接起陈阿姨的电话,陈阿姨把刚刚来人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雷灼皱了皱眉。

    “心谈这会儿应该在打工。好的阿姨,我知道了,这事您先别跟心谈说,我跟他说就好。”

    陈阿姨应下了,挂了电话,对景心谈这家庭情况感到疑惑,摇了摇头又继续去照顾景静。雷灼挂了电话,犹豫了一下,两三步跑下楼梯,推车骑去了景心谈家。

    谈公允正坐在车里看手机,听到一阵摩托车的声音便抬头扫了一眼,雷灼戴着头盔,谈公允并没有认出他,但车子停到景心谈家楼栋门口,摘下头盔时,谈公允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少年就是那天站在儿子身后的那个。

    雷灼锁了车,提着头盔跑上了楼,陈阿姨开门见到他还愣了好一会儿。

    “阿姨,我不进去了,你把心谈爸爸的那张名片给我吧。”

    陈阿姨应下,转身回屋去把名片拿了过来,雷灼接过名片看了一眼,

    “行,阿姨,我走了。您千万先别给心谈打电话说他爸爸的事哈,我一会去找他和他说。”

    陈阿姨似是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雷灼一边看着名片上的内容一边往楼下走,谈公允,爱江科技有限公司董事。刚走出楼栋,雷灼抬头就看见站在自己车旁的谈公允,他吓了一跳,赶紧把手里的名片默默塞到裤子口袋里。

    “你好,你是景心谈的同学吧。”

    “您好,谈叔叔。”

    眼前的小伙虽然高壮,但是蛮有礼貌,让谈公允心里有了些好感,他看了眼身后的楼栋,说道:

    “看来你和谈谈关系不错啊。那个,叔叔想问点事。”

    雷灼看着他,没有说话。谈公允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

    “我们家因着一些原因,我不怎么和谈谈生活在一起,很久没有联系了,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搬家了?”

    雷灼犹豫了一下,手里转着头盔说道:

    “是发生了一些事,不过叔叔,没有经过心谈的允许,我不能随便和您说,希望您能理解。”

    谈公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点了点头,不再为难人家孩子。他转身预备走人,雷灼却又说道:

    “谈叔叔。”

    谈公允听到他叫,便又回头看向他。

    “心谈有时候虽然固执,但是他心里很脆弱,很多时候表面上表现的并不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如果您多用些心思在他身上,他不会毫无感觉的。”

    谈公允听到这些着实怔愣了一番,他微微皱眉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孩,雷灼脸上带着笑容,很真诚地看向他,谈公允微皱的眉头便加深了。

    “你”

    谈公允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没再说,眼前这个男孩竟然让他有种同类的异样感。

    “好,谢谢你。”

    盯着雷灼看了会儿,叹了口气,谈公允便转身走了。雷灼看他走进车里,车子不一会儿便开了出去,自己也低头想了想什么,便开锁跨上车骑了出去。

    景心谈推门走出来,意外地看到雷灼不是在以往的路边等自己,今天是直接到木梯下靠着等着,景心谈犹豫了一下往下走去,雷灼听到声音便转头看上去,目视着他走下木梯,走到他旁边的时候,景心谈若有若无的似乎是停顿了一下,但不待人反应过来,又面无表情地走了。雷灼大步跨了两步,走过去拦住了他,

    “心谈,我有点事和你说。”

    景心谈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了脚步,抬眼看他。雷灼舒了口气,

    “你你爸今天去你家了,陈阿姨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就打给我了。她不认识你爸爸,就没让他进去。”

    景心谈在听到“你爸今天去你家了”这几个字时,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他拽过书包从里面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有两个陈阿姨的未接电话。雷灼看着他看手机,想了想又说道:

    “谈叔叔似乎还不知道家里着火的事,也不知道阿姨的病,我下楼时见到了他,他问我,我没说,让他来问你。”

    景心谈把手机放回书包里,表情很是冷淡地看着地面。

    “说完了?”

    雷灼听他这么问,就知道他心情估计不好,自己正犹豫着要不要劝说,景心谈就已经迈步走了出去。雷灼叹了口气,跟了过去。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各怀心事。景心谈路过了公交站也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着,雷灼也没追过去,只是跟在后面。走到大路口,只能上天桥过马路,景心谈就低着头往上走,走到天桥中间,雷灼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景心谈停下脚步,没有回头,雷灼就走到他面前,

    “心谈,我想和你聊一聊关于你父亲的事,好不好?”

    景心谈抬头看他,满脸的犹豫不定,内心叫嚣着和你有什么好聊的,脚步却是没有移动。雷灼当他是默认了,呼了口气看着他说道:

    “我确实没有体会过你的人生,但可以感觉得到我不知道的那段时间,你过得并不好,至少内心里很是杂乱的。可是过去了的,我们不能改变,但以后,我们可以让它过得好起来是不是?”

    景心谈看着他,没有出声,雷灼便自顾自地说着,

    “我能感觉得到你恨你父亲,但是你知不知道越是恨就说明你越是在乎他,你不愿意承认,却用这种恨来折磨自己惩罚自己,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不能放开心,你可以不去理会他们,但是不需要这样恨之入骨的。”

    雷灼说了很多,景心谈只是看着他,什么表情话语都没有,雷灼知道他听进去了,却不知道听完心里是怎么想的。雷灼没再说话,也没有让他走的意思,他在等景心谈开口。景心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里有了些迷茫的神色,他怕自己失态,怕自己说出什么软弱的话,有些慌张地想要越过他离开,却被雷灼伸手掰住肩膀又推了回来,雷灼躬了躬身子,平视着景心谈,温柔又关心地神色,

    “和我说一说你心里的想法,好不好?”

    景心谈觉得完了,雷灼的眼神,已经让他阻止不了内心最直接的想法,想和他诉说苦衷,想和他分享人生,想问他自己要怎么办。景心谈不敢直视雷灼的眼,垂下眼隐忍着说了句:

    “与你无关。”

    “那你想想阿姨呢?”

    景心谈听到他说母亲,便抬起头疑惑地看他,

    “心谈,连我都能感觉得到阿姨很爱叔叔,你有没有想过阿姨的感受?她应该是希望你们能融洽相处,希望叔叔可以关心你们的”

    “你懂什么!”

    景心谈突然气愤地伸手打掉放在肩头的手,

    “让我妈看着他却始终得不到他的爱,是多么残忍,所以我不会理睬他,更不会让我妈再见他!”

    “你怎么知道阿姨是不是宁可忍着残忍的现实也想见他!你忘了那张她死都要拿回来的照片了吗?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想要什么。”

    雷灼见他激动起来,自己声音也随着大了些,天桥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好奇地看向他俩。景心谈被雷灼吼得无言以对,一脸愤恨地看了他一眼,侧身越过他跑着离开了,雷灼站直身子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景心谈快步地下台阶,快步地离开,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景心谈让他越发想要靠近,想要走进他的心里,想要保护他的人生。

    第25章

    陈阿姨看着情绪很是低落的景心谈回到家里,有些犹豫要不要关心一下,景心谈看向她僵硬地笑了笑,让她回家注意安全,陈阿姨点了点头,就把询问咽了下去。

    送走陈阿姨,景心谈慢慢走到卧室,坐在床边的马扎上看着母亲,盯着母亲安详的脸,泪水就毫无预兆地滑落了下来,他拿过母亲的手贴在脸上,

    “妈妈,你想见他吗?”

    景静固然是不会回应他的,他把母亲的手贴在额头,一个没忍住,放声哭了出来。景心谈沉浸在一种痛苦中,全然不知母亲的指尖轻微地抖了抖。

    第二天早上陈阿姨来的时候,景心谈依旧是恹恹的,只是临走时交代了一句:

    “阿姨,昨天那个说是我爸爸的男人,如果再来了,你就让他进去看看我妈吧。”

    陈阿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点了点头,景心谈便出了门。

    谈公允知道了景心谈家里出了事,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这事就挂到了心头上。他回到东台后就跟以前造纸厂里的同事联系了联系,问问他们知不知道景静的近况,景静已经很多年不和大家联系了,并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

    谈公允忙了一阵子工作,就又再一次来到了景心谈租住的房子里,这一次景心谈依旧不在家,还是陈阿姨开的门,再次见到他,陈阿姨也是心里纠结了一下,便让他进了屋。谈公允走了进去,环视了一下环境,房子不大但是干净,

    “景静也不在家是吗?”

    陈阿姨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她引着谈公允走到了卧室。起初谈公允还带着些许疑惑,在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景静时,谈公允着实被惊到了,他怔愣着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

    “她,她这是怎么了?”

    “她已经是植物人了。”

    “植物人?!”

    谈公允带着一脸震惊和不解,看了一眼陈阿姨,又看向床上安静的景静,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近景静,

    “我听说是原来家里失了火,她受了伤才成这样的。”

    陈阿姨在身后解释着,谈公允一脸不能相信的皱眉看着床上的人,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拿过景静放在身上的手,放在两手中。陈阿姨一看这场景,便识相地退了出去,慢慢关上了卧室的门。

    她考虑了一下,还是走到厨房拿出手机给景心谈打了过去。景心谈今天是上午的班下午的课,自从上次没接到陈阿姨电话以后,他就随时把手机调成振动,揣着裤子口袋里。感受到手机有电话,他抬眼看了眼表,也是快该下班的时间了,犹豫了一下,跟搭班的伙伴说了一声,从后门走出去接听了陈阿姨的电话,

    “喂,心谈啊。你爸爸又来了,这会儿坐在床边和你妈妈说话呢。”

    景心谈皱起了眉,说完“我马上回来”就挂了电话。跑回店里,跟搭班的伙伴说家里有急事,想提前一会儿走,小伙伴看了眼表,这会儿也没什么客人,就让景心谈走了。他换好衣服出门,刚下木梯走了没几步,就见雷灼正骑着车往这边走,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避开他悄悄走?脑子里挣扎着,人却还是走了过去。

    雷灼不知道在想什么,景心谈走近了他才发现来人是谁,赶忙拿下头盔问道:

    “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景心谈咬了咬牙,看着他说道:

    “方不方便带我回去?”

    雷灼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他“啊?”了一声,景心谈便皱了眉,打算转身走人,雷灼一脚撑住车子,伸过手去拽住他,从车把上拿下一直带着的备用头盔,他平时不会带着这么个累赘,但现在来接景心谈已经成了习惯,尽管人家从来不领情。

    景心谈看了眼头盔,拿过来戴了上去,迈腿坐到了雷灼身后。坐下后,看着雷灼的腰,他就后悔了,内心挣扎了好久,才伸出手去半虚空地环住它。雷灼见他这么爽快地戴头盔上车,心里起疑,他抓住腰上的手一拽,景心谈就毫无预警地趴到了他背上,雷灼暗笑了一下,一加油门奔了出去。

    雷灼跟着景心谈一前一后地进门后,才明白了他为什么急着回来。谈公允头抵在双手间,坐在沙发上看着脚边的地面,一动不动。景心谈一见了他,身上就莫名带了戾气,表情变得厌烦起来,他刚要走过去,雷灼伸手拽住了他的手,景心谈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就见雷灼认真地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景心谈撇过头去,闭上眼缓了缓,他挣开雷灼抓住自己的手,走了过去。

    雷灼微笑着意识陈阿姨避一避,陈阿姨就说正好自己去买点菜,就脱下围裙擦了擦手出了门。景心谈走到谈公允一旁,站在旁边低头看着他,谈公允才慢慢抬起头看向他。

    “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和爸爸说?”

    谈公允脸上带着些伤痛和无奈,景心谈冷冷地看着他,面无表情,

    “和你说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

    谈公允撇过头,手抚上额头,景心谈平静地说道:

    “现实就是这样,我妈已经是植物人了,你都看到了,可以走了。”

    谈公允站起来,面对面看向景心谈,

    “谈谈,我是你爸爸,她是你妈妈。尽管我和你妈妈之间没有夫妻感情,但是她对我来说也不是个毫无关系的人,你以为我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人吗?你们都这样了,爸爸怎么能不管不顾?”

    景心谈看着谈公允有些无奈和气愤的脸,心里被压制的小火苗渐渐有些不受控制,他靠近一步走向谈公允,脸几乎要贴上了才说道:

    “你当然不是冷酷无情,只不过你的情给的不是我们,而是一个男人,不是吗?”

    景心谈把他完全拒之门外,谈公允心里本就不快,如此的话语听到耳朵里,更是心里乱七八糟一团糟。

    “谈谈,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想事情不要这么刻薄钻牛角尖。爸爸是个同性恋,但是这对我们父子关系不会有任何影响,我的爱人是爱人,儿子是儿子,你为什么一定要抓住这个事情不能释怀呢?”

    景心谈听到爱人两个字,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他愤恨地盯着谈公允的眼睛,

    “呵,爱人是爱人,儿子是儿子那我妈呢?我妈对你来说是他妈什么人!”

    景心谈控制不住吼了出来,雷灼见这越来越糟的情况,才迈开腿过来要抓景心谈的手,却被他一甩手给甩开了,

    “你知不知道我妈是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你活得十全十美,我妈却是带着思念和痛苦度日如年。你让我怎么能不恨你,你他妈为什么是个同性恋!”

    景心谈瞠红了眼,浑身因为激动都颤抖了起来,要是现在手里有把刀,他一定会捅向谈公允,十刀二十刀都不解恨。

    谈公允看着眼前愤恨不已的儿子,他是真的相信景心谈是由衷地恨自己了。他没有再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他盯着儿子的脸苦涩地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就绕开沙发前的小桌子离开了。

    他走了,景心谈却还在那种激动中久久不能平静,他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苦涩,眼泪不受控制地潸然而下。雷灼盯着他的身后看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去抱他,景心谈没有挣扎,任他在背后抱住自己。渐渐地,景心谈平静了下来,他没有动,只是嘶哑地说了一声:

    “你也走。”

    雷灼便松开了手,对着他的背说道:

    “不要胡思乱想。”

    然后就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他家。

    雷灼带着一张满是心事的脸走到楼下,抬眼看去,谈公允的车并没有开走,他站在那靠着驾驶座的门上,嘴里叼着烟,眼睛望着地面发愣。雷灼看到地面已经有了五六颗烟头,他皱了皱眉,走了过去。

    走到了身边,谈公允才意识到有人走来,抬头看了眼眼前壮实的小伙子。

    “少抽些吧,抽多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谈公允皱了皱眉,伸手拿掉了嘴上的烟,扔到地上踩灭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雷灼,灼烧的灼。”

    谈公允了然地点了点头,他看着雷灼犹豫了一下,雷灼却先笑着说:

    “您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今天我什么都能说。”

    谈公允听了嘴角上扬了一下,

    “好。你知不知道谈谈的母亲是为什么受伤的?不是因为火灾吗?”

    “是因为火灾,只不过”

    雷灼把事情的经过跟谈公允娓娓道来,眼见着他听着自己说的,眉头越皱越深。

    “她怎么那么傻。”

    谈公允苦涩地闭眼揉了揉眉间,雷灼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正想着要不要告辞,又听他问道:

    “你和谈谈关系很好是不是?谢谢你陪着他。”

    雷灼看着眼前这个风度不凡的中年男人,认真地说了句:

    “谈叔叔,我懂你。”

    谈公允疑惑地挑眉看向他,就见雷灼笑了笑,很是真诚地看向自己,

    “我不只是景心谈的同学朋友。”

    “我喜欢他。”

    回程的一路,眼睛看着前面的路,却是满脑子乱麻。谈公允从来没有想过,也不会去想象有一天一个高大帅气的青年站在自己面前,认真地对自己说我喜欢你儿子。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虽然自己是个同性恋,但很多原因让他并不希望儿子也会走这条路。

    叹出一口气,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第26章

    谈公允和雷灼走了后,景心谈平复了一下心情,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母亲依旧平静地躺在那里,景心谈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看着她,

    “妈,他来过了,你开心吗?”

    说完这句话,他就坐在那看着景静发愣。突然,景静放在胸前的手指,很明显地抖动了一下,景心谈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他立马坐直了身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母亲的手,不一会,中指又一次迅速地抬起放下,景心谈反应过来后,心跳止不住地加快着,

    “妈妈?妈妈!我是谈谈,你听得到吗?妈妈?”

    景心谈激动地握住景静的手,不停地在她耳边叫她,然而手指的抖动犹如昙花一现,再也没有动静,景静也像平时一般,并没有反应。景心谈跃起的心又一次荡下,他苦笑了一下,

    “原来他来和你说说话,你就会这么开心啊”

    第二天雷灼没有课,去搏击馆打了一上午拳,心里担心景心谈的情况,便早早地骑车去咖啡厅外等着。春暖花开的季节,雷灼伸了个拦腰,肌r_ou_还未全放松开,就见景心谈一脸焦急地匆匆跑下来,雷灼疑惑了一下,跑着迎了过去。

    “怎么了吗?”

    景心谈见到他,满是恐慌地扑了过来,

    “快,快带我去医院。陈阿姨说我妈抽搐不止被送去医院了。”

    景心谈声音里都带着颤抖,雷灼听完惊了一下,立马拽着他去骑车。

    店里忙了一阵子,景心谈正在做咖啡,手机响了一会儿,他一时没空接听,等空下来他才打了个招呼,出去回给了陈阿姨。电话一接通,陈阿姨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心谈,你快来医院,你妈妈她突然浑身抽搐,我不知道怎么办,找邻居帮忙,就给送医院来了。”

    陈阿姨也着实被吓到了。她看了一眼景静没什么事,就想着去厨房熬点梨水喂给她,东西入了锅刚开火,他就听着卧室似乎有动静,跑过去一看,景静就像在承担巨大的痛苦,浑身抽搐不停,陈阿姨没见过这场景,吓得不知所措。她叫了几声,景静没有回应,她就急忙跑出去敲响了邻居家门,打了120,把景静送来了医院。

    哈雷飞速行驶在大马路上,景心谈贴在雷灼身后,害怕和担忧充斥了整个心脏。路口是红灯,雷灼停下车,一只手抚在搂住自己腰间的手上,

    “没事的,别害怕。”

    他扭头对身后的人说道,两人都带着头盔,景心谈在他后面其实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即便听见了现在也没有任何心思理会他。绿灯亮了,雷灼拍了拍腰上的手,就又一加油门骑了出去。

    景心谈跌跌撞撞地赶到急诊的抢救室门口,陈阿姨满是担忧地坐在门口的凳子上,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雷灼因着停车,晚了一步上来,他走到陈阿姨身边,伸手揽过她,

    “阿姨没事的,不用担心。”

    陈阿姨见着有人关心自己,那颗惶恐不安的心被打开,捂着嘴呜呜哭了起来,雷灼安慰了她一会儿,表示让她回家休息休息,自己和景心谈在这就好。陈阿姨摇了摇头,又坐了一会儿,拗不过雷灼多次劝她,她就说了句有消息了告诉我,便颤颤巍巍地离开了医院。

    陈阿姨走了,雷灼一颗心都全放在了景心谈那里。景心谈从到了医院开始,就站在墙边一直盯着急救室的门,一动不动。雷灼看了眼急救室,叹了口气,他走到景心谈身边,

    “不会有事的。”

    景心谈看向他,眼里满是担忧和恐慌,雷灼皱了皱眉,伸手去握住他冰凉凉的手,景心谈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挣开,只是转头又看向急诊室的门,雷灼就站在他身旁,陪着他一起看,一起等。

    过了许久,急诊室门开了,景静被推了出来,景心谈赶忙扑了上去,

    “妈?妈妈”

    他焦急地唤着景静,景静依旧平静地躺在那里,毫无生气。雷灼看了看她,又看向医生,医生意识他们和护士先把人推到病房去。

    雷灼又一次抱起景静放到床上,但他觉得这一次,比刚救出她时轻了好多。小护士把氧气管,心电图检测和吊瓶麻利的给病人放好,雷灼看向站在床头的医生,医生让他们跟自己来一下。景心谈盯着他妈纹丝不动,雷灼想了想,便自己跟了过去。

    “这次是因为脑电波异常发电诱发了癫痫,以前是不是没有这种症状?”

    雷灼想了想,摇了摇头,医生点了点头又道: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我们检测到她脑电波很不稳定,虽然她基本属于大脑丧失功能的状态,但是并不一定是永久性的。所以不要以为病人什么都听不到感觉不到,从而刺激她。她还不是安全时期,这几天先住院观察,切记不要再刺激她。”

    雷灼受教地点了点头,医生又叮嘱了几点注意事项,小护士们走出来后,就和她们一起离开了。走回病房,景心谈坐在床边深情地看着母亲,雷灼靠在床头的墙上,双手环胸,若有所思。受刺激?除了昨天谈公允来过,平日哪还会有什么刺激,就连雷灼也被景静的这种深情所震撼,他望着前面的母子,不知道景心谈是不是也有他母亲这种深情,突然就有些羡慕起谈公允来,正在自己站在床边胡思乱想时,谈公允就匆忙地走进了病房里,让他吓了一跳。

    不能受刺激,本来雷灼还想着回去偷偷联系一下谈公允,让他近期不要来找他们母子俩,他还没动,人就来了。雷灼有一瞬间都有点发懵,还没等他拦,谈公允就走到了床边。

    “哎”

    谈公允回头看了眼发声的人,就又转头看向趴在床边的儿子。

    “谈谈,妈妈怎么样了?”

    景心谈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他,仿若压根没人。谈公允见他不理自己,虽然无奈但也没有多计较,怕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态度。他躬下身子,看了看景静的脸,伸出手去想要握一下她的手,

    “别碰我妈!”

    景心谈没有抬头,却是吼了一嗓子。谈公允皱起了眉头,自己正在开会,接到陈阿姨的电话后,就不管不顾马不停蹄地开车来看,儿子不领情就算了,还这种态度。

    “谈谈,爸爸接到电话就立马赶来了。我不是来和你争论的,妈妈到底怎么样,爸爸这里有钱,需要什么治疗咱们就让医生用最好的。”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但雷灼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征兆,他正想叫谈公允出去说,景心谈猛地就站起身,红着眼像个炸了毛的小豹子,他瞪向谈公允,

    “我们不要你的臭钱,也不用你来假惺惺的,你给我滚,滚!”

    “你!”

    父子俩互瞪着对方,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景心谈手还罩着母亲的一只手,突然,景心谈感觉到自己的一根手指被人攥住,他惊讶地低头看向攥住自己的手,

    “妈妈?妈妈!妈妈,你听得到吗?”

    景心谈惊喜地躬身看着母亲,不停地叫着她,谈公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景心谈这番突然的动作,也跟着一脸茫然地看向床上的人。就见景静双眼紧闭,头微微摇动了一番,过了一会儿,便没了动静。父子俩皆是一脸茫然,雷灼却是惊了一身冷汗,他伸手拽了拽谈公允的胳膊,意识他出来一下,谈公允就跟雷灼走出了病房。

    “谈叔叔,您是怎么知道阿姨进医院了?”

    雷灼和谈公允坐到走廊上的长椅上,两人虽然年龄有差,但都高大帅气,往那一坐,来玩的小护士时不时都会瞟一眼。

    “我昨天去他们家时,跟保姆阿姨交代家里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所以今天接到陈阿姨的电话,我就匆匆开车过来了。到底怎么回事,昨天阿姨还说一直都很平稳的。”

    雷灼撇开头想了想说道:

    “谈叔叔你最近还是不要再来见阿姨了。”

    谈公允挑眉看向雷灼,雷灼清了清嗓子说道:

    “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医生说阿姨突然这样,是因为受到了刺激。以前都没事,您昨天来了她就这样了,我估计那个刺激说的就是您。况且心谈情绪也不稳定,所以您最好别来了,有什么事,我会和您说的。”

    谈公允听他说的,犹豫着皱起了眉头,还没等他回答,病房里景心谈惊呼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妈!医生!”

    走廊上的两人互看了一眼,立马起身跑进病房,就见床上的景静抽搐不止,不受控制一般,景心谈焦急又无措地按着他妈的肩膀叫喊着。谈公允见状伸手去,按下床头的呼叫灯,雷灼则跑出病房去找医生护士。

    没一会儿医生护士就全都跑了进来,景静依然抽搐不止,甚至还翻了白眼。医生看了一番,就叫人来推去急救室,这一次是谈公允抱起了景静放到了移动床上,景心谈整个人都已经吓傻了。景静进了急救,三人站在门口,景心谈害怕的浑身都颤抖起来,他用指甲狠狠地攥着手心,感觉呼吸都困难。雷灼注意到他的反常,走过去双手握住他的肩,景心谈抬起头,眼神却始终无法聚焦,

    “心谈,心谈。”

    “冷静一些,没事的。就像刚才一样,不会有事的。”

    景心谈还是在抖,脸上的惊慌藏都藏不住,雷灼有些心疼,他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手上一使劲,就把景心谈带到了怀里抱紧了他,

    “别怕,没事的。”

    雷灼的体温环绕上来,仿佛一种释放压力的魔力,景心谈的泪水就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真的怕极了,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母亲,完全不受控制地抽搐不停,想一想刚才的画面他就止不住颤抖。

    谈公允皱着眉看向急诊室的门,那个画面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尽管他不爱景静,但是两人纠葛这么多年,有个孩子不说,景静又是那么懂事的深爱着自己,让他怎么能无动于衷。呼出一口气,转身就看到一旁相拥的两人,眉头又是一阵深锁,他偏过头去继续看着急诊室的门,装作刚才什么也没看到。他有些狐疑,谈谈这么恨自己是同性恋,怎么会让一个男生和自己走得那么近,况且这孩子还喜欢他,他知不知道雷灼喜欢他啊。盯着门发愣,脑子里胡思乱想起来,他又悄悄转头瞥了眼雷灼抱着自家儿子,心里生出一丝不快,晃了晃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雷灼感觉得到景心谈在怀里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放开手后退了一步看向他,

    “好些了吗?”

    雷灼伸手抹去了景心谈脸上的泪痕,景心谈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他仿佛刚刚才发觉到被雷灼抱住了。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景心谈点了点头,没有作声。雷灼才呼出一口气拽着他走到长椅上坐下等待着。

    第27章

    这次时间更是短一些,没一会儿医生就出来了,他埋怨地看向雷灼,

    “不是和你说了不要刺激病人吗?你们是不是嫌她命太长了。”

    景心谈听了疑惑地看向雷灼,雷灼来不及解释,只是一味地跟医生道歉,表示绝对不会再有一次了。

    “哼,也不会给你机会再有一次了。病人生命体征很不稳定,随时都有突发情况,建议今晚住进重症,观察一晚再说。”

    谈公允走上前对医生说道:

    “不好意思医生,是我们没有注意。她需要什么治疗您尽管说,我们家属一定尽力,还麻烦您多用用心。”

    说着,一张卡暗暗地塞到了医生手里,医生皱眉轻轻推了一下,谈公允却笑着又使劲儿推了回去,医生轻咳了一下,把卡收到了衣袖里,态度好了很多说道:

    “她的情绪不稳,很是危险。你们切记一定不要再刺激她,她现在是能听得到外界一些声音的,只是大脑受损很多机能不能运作。不是我吓唬你们,再有一次,我估计她命都难保了。”

    三个人点了点头,医生就又回到急诊室,没一会儿景静就被推了出来,直接送进了icu,景心谈贴在玻璃上,脸上的伤感一览无余,雷灼走近他,景心谈看向他问道:

    “什么刺激?医生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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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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