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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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宇宙的中心 作者:吃素

    正文 第20节

    在宇宙的中心 作者:吃素

    第20节

    电视里正播新闻,大力反腐,打击“老虎”。她爸爸说:“不知道又几个落马的,过一阵你们都得出专题。”

    庄百心夹了一筷子鱼r_ou_,笑:“老庄懂得多。”

    “这有什么懂不懂的,新闻是政z的一部分,就是上面的态度,你以为让你们瞎报呢。”老庄干了一辈子宣传工作,深谙个中之道。喝下一口小酒,感叹道:“一个当官掉下来的那得牵扯不少个做买卖的。”

    “爸,问你个事儿啊。”庄百心咽下鱼r_ou_,问道:“假设有这么一个人:战乱年代过来的,小时候是给大户人家干活,跟那家有疯病的小姐好,娶了人家;动荡的时候为了保命,批斗自己老婆,老婆疯了就一直给关着;后来进国营大企业干得还不错,爬得挺高;生了个女儿听说也是疯的,自由恋爱被他搅和黄了,找了个入赘女婿,后来改制呢他又通过女婿低价买回工厂,当了企业家;老婆死了以后,又找了个有权的续弦,现在是亿万富豪,不过好像孙子辈的人——”她指指头,“貌似也不大正常。”

    老庄好奇:“谁呀?”

    “您就别管谁了,您觉着——这么个人,这么个事,如果是真的,您怎么评价?”

    老庄笑一笑:“你这不是想让我评价,是想让我批判。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我只能说——这是一个能顺应时势,且能利用时势的人。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很少,非常少,聪明,且狠,想干的事都能干成。”老庄拿一根筷子从鱼尾比到鱼肚子。“你没发现吗?每一次变革中,他都成功地,从边缘,站到了中心。”

    严恪己接到了庄百心的电话,却是马千家打来的,找关藏。说完了话,他问:“说啥了?”

    关藏少有地发怔,茫然。

    “马叔说,给我们打一笔钱,远点走,别回来了。”

    第四十四章

    “你马叔受了什么刺激?”严恪己问。

    “跟我外公闹翻了。与其说他并不想让我去国外,应该是不想让我过着被外公掌控的日子——像我妈妈那样。”关藏躺在床上,耳朵贴着他的胸腔,听他的心跳声。

    “我可不跟你私奔,甭想让我不明不白地处对象!”他恶狠狠地说,“老子跟谁好就得正大光明,你他妈不解决好了别找我了,拿钱!”

    关藏嘿嘿地笑,搂着他的腰:“我知道。我也不可能留下马叔去面对我外公。”

    “你对马叔是真爱。”

    关藏因此而停顿了半晌:“其实我偶尔有点怨恨他。”

    “为啥?监控你?”

    “不,”关藏摇摇头,“我怨他为什么他没有鼓起勇气追求我妈妈。”

    打完电话之后,马千家一直沉默,庄百心并不催促,等着他开口。与上一次见面相比,马千家似乎老了,白发更多了。满面疲惫,眉头紧锁,胡子拉碴,像一个退休后的老干部,远离单位,同家人不合,孤独愤懑与忧愁充满全身,然而他的忧愁和他一样,无人问津。

    “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跟关达没有一丝联系,我只是,只是关藏的——长辈。”马千家有些醉,“长辈”二字令他醉意更深。

    “那就说说关老师,如果你觉得我对他有误解。”庄百心说道。接到马千家电话的时候她饭刚吃了一半,着急忙慌地就出来了。在炖菜馆要了个小包间,马千家打车来的,啥都没吃就一口一口喝酒。

    “你对关藏了解多少?”马千家反问道。

    “不多,除了之前的杀人犯事件,还有他高中时代被女同学起诉‘杀人未遂’,后来又撤诉,和解——他的母亲和外婆,都患有ji,ng神疾病,虽然关静园一直否认。”

    “所以你觉得这是一个心理变态的富家子,被家庭背景掩盖罪行的故事?”

    “我有这样的猜测。”

    马千家笑了,笑得浑身发颤,一边笑一边摇头,笑完了看着庄百心:“关藏很正常,他唯一的罪,就是生在关家,让你们这些人都觉得他不正常,也不该正常。”

    庄百心没做声,想到了父亲老庄刚才在饭桌上的一句话:“你说的这种人眼里,世界上就只有两种人——可利用的,可牺牲的。没有中间地带。”

    “我没法给你想听的大消息、大内幕,你就当我讲个故事吧。两个父亲,两个母亲,和两个孩子的故事。”马千家一口菜没吃,光喝酒,“只是故事,比不上娱乐八卦好玩,也比不上政经新闻重大。你想听就听,想信就信,不勉强。”

    庄百心也倒了一杯酒,喝下去,辣得嗓子疼,胃里热。

    “谁活着不是个故事。”

    马千家一通电话,倒把关藏给叫回去了。把车搁在当地,严恪己换了男装,俩人坐汽车,中间又住了一宿玩了一天,三天才到。关藏去找马千家,严恪己直接回宿舍,看见灵灵正哭哭啼啼地收拾东西。

    “美美我不住了,你再晚回来就看不着我了!”

    “干啥啊小奶妹,”他从行李里头掏出个镶满小海螺的相框和一串项链,耳环,“别哭,有啥事儿不能好好说?”

    灵灵把下巴一抬,一边哭一边喊:“你问他去!你问他去!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谁又不是找不着对象了!追我的人可多了!有钱好看的不知道有多少!”扯着嗓子,也不知道朝谁喊。

    他不知道咋回事,找金祥去问。金祥可逮着人听了,给他讲得声情并茂,说到底也就一句话:小豪和灵灵被香香姐木奉打鸳鸯。小豪追了老长时间,总算是打动了芳心,刚要正式开始处对象,香香姐干脆来了一句:“不行。你得找个真的姑娘。”

    “真姑娘”,灵灵一听这仨字儿,当场就眼圈儿一红,脸子一甩,回屋收拾东西。

    小豪倔,不干,非要灵灵不可,不让她走。拖了两天,香香姐把他车钥匙收回来了,找新司机,要把他送到外地去上技校,灵灵干脆找了别的房子,不住了。

    “我本来也不喜欢他,拼命追我我才答应的!我不是真姑娘,有人还不是个假老爷们儿了?!”灵灵受不起这屈辱,决定跟小豪老死不相往来。

    他摸到香香姐屋里去,先把风铃给挂上。屋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空气有柠檬清新剂的味道,墙上挂着跟哥嫂的全家福。香香姐坐床上,没化妆,穿着睡衣,面无表情,看他来了把眼睛一翻:“不行就是不行。”

    他嘻嘻一笑,拉个凳子往跟前一坐,把一袋砂糖橘打开,剥了一个塞香香姐手里:“我可不掺和别人搞对象,这玩意儿自己不争取,别人有啥招儿。我吧,我就是来问问姐,为啥呢?”

    “没有为啥的。我早就想好了,过两年给他盘个店面,自己干点啥都行,他爹妈留给他的房子,我将来给他装修,要不就卖了添钱换新的。”香香姐把桔子塞嘴里,“以后不让他跟剧团有瓜葛了。”

    他仔细地剥桔子瓣儿上的脉络:“那他也是你侄子啊,还能一点瓜葛没有了?”

    香香姐目光闪动,停了半晌说道:“我就这样儿了,小豪不行。他以后得找个正正经经的真姑娘,生孩子,不能走这条道儿。我得对他爹妈有交代。”

    “他本来也没走这条道儿啊,小豪那不正经大小伙子吗?灵灵……就不能生小孩儿呗。姐,咱们自己都这样,那咋还不理解理解呢?”

    “就是理解才不行!”香香姐一吼,男人的音调突然出来了。桔子在嘴里还没嚼完,蹦出汁液来,又似乎带着哭腔,有种女人的错觉。“这条道儿,我一点也不让他碰!”

    他突然怔住了。把桔子一瓣瓣放嘴里嚼,当水果糖似的嚼。

    “当年我爹妈不认我,我哥嫂供我吃穿,他俩不在了,小豪我就当儿子养。我死后除了剧团家产都是小豪的,不能对不起他爹妈。”

    “那我知道了,姐。”他握一握香香姐的胖手,那始终还是一双男人的手。“你别跟小豪整不愉快了,再咋地也是一家人,好好说呗。”

    香香姐抹了一下眼睛,没看他,“这个事儿没得商量,你跟灵灵说,怪我就怪我,不是光看不起她,大家都一样。乐乐那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寻思他跟小豪我就同意呢?谁都不行。”

    他默默地点点头,回屋帮灵灵收拾行李。东西也不多,几个蛇皮口袋,打个出租都能装走。

    “你搬哪儿去?”

    灵灵折衣服,“女子公寓又不是就这一个。”

    “打听过了吗?乱不乱呐?”

    灵灵一声哼笑:“好像这里不乱似的,男女都不分!大不了我再给人打出来呗。我就不信了,天大地大还容不下我了?”

    “钱够吗?”

    “够,我换工作了。”

    他瞅了一眼装了一大包的指甲油和美甲用品,“咋,美甲不干了啊,不学得挺好的吗?”

    “那又挣不多,自己开店也没本金。有客人给我介绍工作了——”她突然得意地一笑,“酒店大堂接待!穿白衬衫,西装裙,高跟鞋,还培训仪态呢,过了试用期就能包吃住,一个月底薪一千八,奖金加提成!最多一个月能挣四千呢!”

    “酒店招待可不好干,开房的啥人都有。”

    灵灵直勾勾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美美,你是不是也瞧不上我?”他没说话呢,灵灵高声质问:“剧团不爱干,美甲也不爱干,你是不是觉得我干啥都不行?我就是想当个白领不行吗?有机会我就要抓住,你看着,我一定很快挣钱做手术!当个真女人给你们看看!”

    他也没生气,低下头继续收拾:“到时候给你一套特别好看的内衣,日本品牌小可爱,老好看了。”灵灵扁扁嘴,哭了,一下子把他抱住了。

    “美美,你抱抱我呗。”

    他拢住怀里的纤细肩膀,抱住了抽泣的小姑娘。灵灵捉住了他的手,捏了捏,抬脸问道:“美美,你当我是女孩吗?”

    “你一直就是女孩啊。”

    “那你今天能当一下男人吗?”

    严恪己笑了,“我本来就是男的,我喜欢我的jj,又不想变性。”

    “那你能……摸摸我吗?”她咬着嘴唇,泪眼朦胧,满面通红,“像男人摸女人那样?”

    他愣住了,灵灵鼓起勇气把他的手送进自己衣服里面,往上摸。他手底下碰到温热呼吸的皮肤,和疑似胸罩的花边,被烫着了似的抽了出来,把灵灵推开了一步。

    灵灵噗噜噗噜地掉眼泪,蹲在地上哭。

    他挠挠后颈,“那个吧……这事儿你得让喜欢的男孩子,就,你对象——”灵灵站起来,猛地推了他一把,瞪着他。严恪己眨巴眨巴眼睛,就看灵灵抹了一把眼泪,飞快地装包。“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念想了。”

    他送灵灵上出租车,灵灵不让他跟到新地方去,关门前小声地说道:“我就喜欢过你一个。”目送灵灵远去,他一个人上楼,小豪从楼底下冲上来,不知道干啥去了,手里拎个纸袋,跑得浑身是汗。

    “美、美美姐,灵灵在呢?”

    “搬走了。”

    小豪冲进屋里去看,转回头找香香姐。不知道说了啥,香香姐扇了他一耳光,喊:“你他妈的,对得起你爹妈吗?!”金祥把脑袋从门里探出来,侧耳听,跟他挤眉弄眼。

    他把门关上了。

    关藏没找到马千家,擅自开了门,空无一人。桌上有吃剩的手撕烧ji,半瓶酒,垃圾桶里只有庄百心的名片。

    马千家眼睛睁开了,脑子迷迷糊糊地,身边有人来来回回,说什么他也听不清楚,耳朵里面乱哄哄,偶尔能听见仪器嘀嘀作响。

    他回了家,又去干了什么,忘了。

    头一阵痛,他又把眼睛闭上了,要再睡会儿,刚才好像梦见关乐花了。

    “马叔,你来晚了。”十三岁的关藏对马千家说,马千家没问“什么晚了”,只是垂下了眼睛,说“是啊”。

    第四十五章

    关藏在马千家房间里仔细看了一圈,除了笔记本没了,其他东西都在。去厨房里看猫食盆,只剩几粒粮食,猫咪从角落里钻出来,围着他的大腿蹭来蹭去。这猫警惕性很高,当初把它交给马千家,马千家说整整一个星期没见过它长啥样。关藏翻橱柜找出猫粮填满,又打开了一盒罐头。老猫泌尿系统处方粮,天然鱼类汤罐,马叔虽然不讨猫的欢心,可在照顾猫的时候却从不曾吝啬。猫咪吃饭的时候,关藏把猫厕所清理干净了。

    然后从垃圾桶里捡出一张庄百心的名片。

    严恪己睡了一觉,起来打电话问关藏的情况,关藏说外公病了,暂时没空逮他,马叔不在家,手机还关机,正在找呢。他说“该不是你马叔被你外公关起来了”,关藏笑一笑,说,“那我会想办法把我外公关起来。”

    他便去见了一趟新姐,放假前的考试周,新姐那里忙得要死。就把学长工作室那边的情况跟他说了,给了个联系方式,让他找时间聊聊。他揣在兜里,回宿舍换了身衣服,跟香香姐去新剧场。

    场地临近红灯区,年年管,年年抓,年年照常开。街道不长,一眼就能看到头,“媚足保健按摩”连着“小银座沙龙”,中间cha着几个烧烤店小卖部成人用品店,再连着“丝丝按摩房”。

    香香姐盘了尽头的小舞厅,不知道倒了多少手,墙皮烂得一碰就掉渣,开了所有的灯都看不清对面人长啥样。拆了全都重新装,ji,ng心搭了个小舞台,必须带幕布的。没别的缺点,就是小,演《金瓶梅》站不下第五个人了,王婆走两步就能亲上西门庆。

    野萍直接爬上去,做了个开幕出场和谢幕退场的表演,冲连椅子都没有的台下喊:“老少爷们儿你们亲爱的野萍来啦!”

    喊完跟香香姐说:“姐,你看着,野萍让你这剧场爆满!排队排到大该(街)上去!”

    “出门就是大该(街)。”严恪己凉凉地说。俩人吵起来了。香香姐懒得搭理,四处看哪儿装得还不好。门外有人探头探脑地看,进来问东问西,香香姐迎上去聊了两句,递上一根中华烟。把人送走了,低声跟金祥说:“得安排一下子,管这片儿的,关系都能整明白儿地。”

    “姐你还得安排他们?夜巴黎那片儿,大红他们都得瞅你脸儿呢!”

    “瞅我脸那是因为国色天香能带客,给我个面儿,再有个别的红人儿你试试?反串圈儿里你香香姐说话绝对好使,”他指指脚下,“这片跟夜总会能一样?这都纯黑的!”

    金祥用指尖捂嘴:“妈呀!”

    “关系都得一点点打通的,以后嘴甜点,别瞎叭叭——你瞅这惹祸ji,ng!”金祥回身一看,严恪己窜上舞台,跟野萍先演了一出野猫打仗。

    回程的时候香香姐一手一个,按在后座上还对喷呢。金祥问:“姐呀,真不让小豪开车了啊?那司机找着没啊?”

    “找着呢,找之前你先开着呗。”

    “我这c本,哪敢开小客啊。”

    香香姐不吱声了。

    严恪己问:“姐,那小豪上哪儿去啊?”

    “去外面学汽修,出来能找个车保理赔的工作,他要不想找就给他盘个店——反正不在这儿了。”

    野萍嘴巴一撇:“香香姐做得对!灵灵那小丫头片子就是个小sao货,还冤枉我剪她胸罩!谁他妈看得上她胸罩了!”

    他去扯野萍的假发。

    灵灵已经在酒店上班了,朋友圈里发了穿着小套装的照片,别着姓名牌,头发挽起来,扎个小领巾,像模像样的。中午晒跟同事们一起吃饭的照片,说是“好姐妹一起午餐”,虽然不是麻辣烫就是米粉。才第一天,看着特别高兴。

    他看了一会儿,啥也没回。

    庄百心接完关藏的电话,选题会都没开完就出门了。

    “马叔失踪了——我想大概有人知道他跟你见面了。”关藏说。

    “但他什么都没告诉我,我只听到了一个代号abc的故事。”

    “我不介意帮你对号入座。”

    庄百心停顿了一下说:“关老师和马先生,似乎都把我当成寻人平台了?”

    关藏轻快地笑起来:“对庄记者来说不划算吗?即使是代号,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境况,远远比不上庄记者门路多。”

    “可我查的是你外公,甚至包括你。”庄百心说完就后悔了。

    “我不在乎。”关藏说,“只有马叔在乎,而我在乎马叔。”

    放下电话庄百心立刻启动关系,查马千家跟自己见面之后的行踪。关藏从小区保安处调出的监控只能看到他昨晚拎包出了门,没有开车。庄百心找到交管所的熟人,连监控都没调,就告诉她“去第二医院找吧,昨天的交通事故正在找家属呢,受伤的行人就姓马。酒驾的肇事者今天早上就给拘了。”

    关藏动身去医院,庄百心则直接去了公安局。用不着什么人脉资源,酒驾肇事逃逸这种交通肇事罪会直接给到东宁电视台做新闻素材播报。

    肇事者已经属于醉驾,对撞人逃逸供认不讳。庄百心了解完情况马上去了医院。

    关藏并没有见到马千家,补交了所有费用,坐在重症监护室外面,拎着一个大纸袋,纸袋里面是马千家染血的衣物。

    “马叔的包不见了。”关藏说。“里面应该有他的电脑。”

    庄百心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关藏摘下眼镜向着重症监护室的门,透过镜片眯起眼睛,突然呼呼呼地低声笑起来。

    有人打开了走廊的窗,庄百心感到一阵寒冷。

    灵灵刚上一个星期的班,朋友圈里发了一张捧着大束玫瑰花的照片,配上文字:好美,谢谢亲爱的~她没有屏蔽小豪,小豪去她工作酒店外面站了一下午,看见她跟一个男的手挽手去吃饭,那男的穿得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小豪瞅了瞅自己的钻毛羽绒服和紧腿裤,仿冒球鞋,第二天就收拾行李,坐火车去外地学汽修了。

    马千家没有生命危险以后转到了病房,关藏一直守在身边,严恪己偶尔跟他换个班。五天以后醒过来,脑袋没事,但小腿粉碎性骨折,得好一阵下不了地。

    “不是让你俩走了吗?”马千家嘴唇干裂,声音嘶哑。

    “凭什么走啊,老子见不得人是咋的?”严恪己吧唧吧唧吃关藏买给马千家的提子,一会儿一串就没了。关藏坐在床边笑,剥香蕉,用刀切成小片喂给马千家,说道:“多吃一点吧,补钾的。”

    马千家不理严恪己,问:“你外公呢?”

    “还病着呢,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关藏漫不经心地回答,“孙外婆的弟弟被带走调查了。关达外面全是记者。”

    “啊?”马千家一激动要起来,头疼了,关藏轻轻按住他。

    “倒是马叔你,怎么会出车祸呢?那天你要上哪儿啊?”

    马千家憋了半天没说话,“把电脑送到你外公律师那边去。我想你俩要是走了,我也回去得了——反正,你跟你妈妈都不在了,也不用我了。”

    严恪己看了一眼关藏,关藏又开始切苹果,说:“哦。”

    作者有话说

    最近生活工作和身体诸事不顺,更新不定,还请大家见谅。

    第四十六章

    马千家醒来第三天就是元旦了。关藏请了护工,但大部分时间也都在医院,严恪己闲得慌,天天跟香香姐跑剧场。香香姐原本想要赶着元旦给剧场剪个彩,但属实是来不及,没办法就往后推到了小年儿。元旦当晚,夜巴黎搞了个趴体,严恪己去之前又去换头型。

    “你这头发又染又漂的,枯草似的,都整不出型儿来了。”美发小工说。

    “保养保养呢?”

    “那得用好点的护发套餐,一般的你这都吸收不了。”

    一次养护两百多,得养个十次八次的。他一听就翻白眼,“别给我整没用的,我给你想个招儿吧。”

    六点多,他回宿舍换衣服,跟关藏在外地买的新裙子新高跟鞋。交叉一字肩的暗红色丝绒紧身连衣裙,黑色指甲油,戴上黑色齐刘海长假发,蹬上细高细高的同色蛇皮高跟鞋,外面罩着假皮草,跟金祥手挽手先香香姐一步去夜巴黎了。他俩今晚上没有表演,就去玩儿的。

    “你说灵灵这是不是故意的?要不哪能一个星期就有对象了?这就给小豪和香香姐看的,气他们呢!”剧团里有灵灵微信的不多,她谁都没屏蔽,朋友圈一天秀好几回恩爱,好像下一步就要结婚似的。

    他不搭腔,金祥继续叨叨,“香香姐也真是的,小豪条件也不是多好,父母都没了,学历也不高,还图啥呢?估计是看灵灵家条件更不行吧,听说兄弟姐妹好几个呢——”

    “你管那么多干啥,愿意咋地就咋地呗。”

    金祥瞅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谁都跟你似的能找着大款当对象呢?你那对象不知道是几辈子投的这么个好胎,让你赶上了。”

    严恪己没说话,“几辈子投了个好胎”的关藏,过得不知道什么日子。

    七点多,大红哥在台上喊的嗓子都哑了。台下来的人不少,三教九流的,还没到九点,打起来两回。严恪己嘻嘻哈哈地,吃吃喝喝,四处瞎溜达。小梦回到后台休息,粉底都盖不住脸蛋发红,打着酒嗝。

    “美美呀,给两块儿糖。”

    “还吃啥糖啊,你就别喝了。”一边说,还是一边找出糖块来,塞小梦手里。

    小梦把糖扔进嘴里,酸得清醒了不少:“今天提成多,小费多。我爹妈盖完房子,今年头一年在新房过年,咋地我也得多拿点回去。”说完也没歇上半个小时,大红哥来叫,马上又出去了。

    香香姐带着剧团刚到,挤在化妆间里嫌弃他碍事占地方,给他撵出去了。他拎了一瓶啤酒满场晃荡,哪儿有热闹就往哪里凑。有客人围住了小梦,他就挤过去看。

    “哥呀,这可不行,咱不是干那个的。”小梦面色潮红,但还有一丝神志。舞裙肩带都被扯下来了,她赶紧提回肩膀上去,又去捂住裙子。撩s_ao的男人膀大腰圆的,能装下三个小梦,扯着她手腕不撒手。看起来从白天就开始喝,喝到现在五迷三道,话都说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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