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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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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尸 作者:舞星雪

    正文 第7节

    女尸 作者:舞星雪

    第7节

    听到结果后,滕叶馨心里压着的石头总算落下来,再看向黄渝父亲时,心里有点愧疚,毕竟她昨天曾怀疑黄渝继母是他杀的,不过所幸不是,她也不希望黄渝父亲是这样的人。

    出殡队伍被拉得很长,天气似乎也感召到这悲伤的氛围,充满雾霾,太阳丝毫也不冒尖,空中飘着毛毛细雨。

    墓地里密密麻麻站着前来送殡的人,有些人撑着黑色雨伞,有些人沐浴在细雨中,发尖上顶着白茫茫的水珠,发际被雨水打shi。

    最后两具棺材变成两座冰冷的墓碑,墓碑前摆满鲜花。墓碑上黄渝露出两排牙齿,笑得很灿烂。

    滕叶馨站在墓碑前呆立着,他们陪着黄渝父亲,站在墓碑前,直到墓地里前来参加葬礼的人纷纷离去,只剩下他们几人。

    杨素雯站在他们身后看着滕叶馨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如果黄渝还在,她还可以等,如今拿什么去和一个离世的人抗衡?

    黄渝在她们恋情刚开始,情正浓的时候离开,她将是滕叶馨心底最美的存在,最美丽的遗憾,最无法取代的唯一!虽然不应该和去世的人吃醋,可她还是忍不住泛酸。

    许瑨明上前推了推滕叶馨的肩膀,“小馨,天快黑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从这里开车回去还要几个小时,明天还要上课。”

    滕叶馨抬头看天色,最后看一眼墓碑上的笑脸,转头和黄渝父亲道别,“伯父,我们要走了,以后有空再来南川市看你和黄渝。”

    黄渝父亲盯着她脖颈上的玉佩叮嘱说:“小馨,记住这个玉佩很重要,千万要保存好,你必须向我保证,无论如何都不能脱下。”

    滕叶馨想起那天晚上,黄渝起尸时也对玉佩垂涎不已,“伯父,这玉佩到底有什么意义,既然那么重要,我还是把它还给你吧。”

    “你带着就好,就是一块很普通的玉佩,只是小渝非常喜欢它,她又作为遗愿希望你能带着,你好好保存,不要让她带着遗憾离开。”

    滕叶馨点点头,看到他乌黑浓密的头发里冒出的白发丝说:“我会的,伯父你也要注意身体,黄渝也不希望看到你过得不开心。”

    “我知道,为了小渝我也会好好的活着。”他望着天空,意味深长的说道。

    他们道别后缓缓离开墓地。

    黄渝父亲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空中响起他自言自语,“真是一个好孩子,别怪我,为了小渝我什么都愿意做。”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淹没在浓浓的雾霾中。

    他们一行人驾车,从这个雾霾的城市渐行渐远,几天内发生的事都被甩在身后。

    第34章

    回到家时,爷爷奶奶刚从军区老宅过来,邻市分院有一起医疗纠纷,父亲出差开会还没有回来。

    刚踏进家门,奶奶迎了上来,“以清,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好久没看到你了。”

    看到奶奶这个可爱的老太太,滕叶馨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奶奶,我不是妈妈,我是谁,你再好好想想。”

    奶奶歪着脑袋,“奶奶?你叫我奶奶,难道你是豆豆?现在是什么年份?88年?不对89年?”奶奶一个人掰着手指自言自语。

    滕叶馨扑进奶奶的怀里,“奶奶!我今年20岁了。”

    爷爷在旁边哈哈大笑,“豆豆现在长成大姑娘比奶奶还高了,你奶奶当年可是军区一枝花。”

    “爷爷,要不你和奶奶一起搬过来住吧,老宅太单调,没有人陪你们,搬过来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啊。”

    “你奶奶住惯了老宅,离开她会不适应。再说老宅哪里单调,爷爷的战友多的是,热闹着呢,再不济不是还有许瑨明的爷爷,他这个老小子花样可多了,我们生活可一点也不单调。”

    滕叶馨当然知道爷爷奶奶在老宅生活多姿多彩,她只是发发牢s_ao,她嘟着嘴说:“还不是你总是跟我抱怨,说我不去陪你们。”

    爷爷哈哈大笑,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个鬼ji,ng灵。”

    爷孙坐在客厅里唠嗑着家长里短,郑妈砌了爷爷喜欢的龙井茶,爷爷话锋一转问道:“这次去黄姚镇有什么收获?你刚回来那会儿,我看出来了,你情绪有点低落。”

    滕叶馨把在黄姚镇遇到的事情挑肥拣瘦的说出来。

    爷爷思忖片刻说:“鳄鱼?我记得大概是在1948年,那时候还处于内战时期,我们北羌市刚刚解放,百废待兴。北羌市动物园刚建立,从国外引进了一批鳄鱼回来繁殖,但途中鳄鱼离奇失踪,一只也没留下。这件事还上了社会新闻,曾经轰动一时,这两者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找人查查看。”

    “爷爷,这种鳄鱼很凶猛,我们差点就被鳄鱼给吃了,如果任由它们在那里生存,还不知道多少人成为它们嘴里的食物。”

    爷爷看着她微微一笑,“不是已经报警了吗,警察会处理好的。你们这次死里逃生,不过相信爷爷的话,趁年轻多做些喜欢的事,以免老了后悔。”

    滕叶馨嘻笑说:“爷爷,你就不怕我探险把命探没了,到时候有你们后悔的。”

    爷爷爽朗一笑说:“你这孩子瞎说什么,爷爷相信人命长短是命中注定,注定能活多长,想死也死不掉!注定只能活着么长,想留也留不住啊。”

    滕叶馨想起黄渝有些伤感,黄渝不也是命中注定不能活过20岁吗?

    “你刚才说的那个去世的女孩她父亲是南川市市长?他是不是叫黄行峰?”

    “是啊,爷爷你认识他?”

    爷爷眉头蹙得很深,“认识,怎么不认识,他年轻时我和他打过几个照面,有点能耐,城府深得很,不是个容易打交道的人。他政治上确实很有手段,是个能干大事的人。官场水深你不懂,以后不要和这样的人再有交际,官场中要算计一个人往往能决算于千里之外,瞬息让对方彻底败下阵来。”

    滕叶馨摸了摸勃颈上的玉佩,想起黄渝父亲那双深邃的眼睛,顿时觉得脊背发凉。

    吃完晚餐,爷爷携着奶奶回老宅,郑妈找到空余,绕着滕叶馨转一圈,急急问道:“豆豆,你是不是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脸色青灰,印堂发黑,身上有一股很重的邪气,明摆着撞见不干净的东西。”

    滕叶馨把遇到的诡异事件略去,没有告诉她爷爷,害怕他担心,也觉得他不会信。

    郑妈家族是道教某支部,历史源远流长已经无从考究。到了郑妈这一代,她父亲身体虚弱,只生下她一个独女便去世了。他父亲名不经传,家境贫穷也没有人愿意向他学艺,他只好违背组训把技艺传给女儿。

    郑妈不感兴趣,学得并不用心,无心cha柳柳成荫,她技艺ji,ng湛如火纯情,青出于蓝胜于蓝。但她却偏爱佛学,她父亲去世后,迫于生活来到姥爷家做了佣人,后来又跟着母亲来到她家,这一做做了几十年。

    滕叶馨听到郑妈的话,她心下一惊。她过去不信鬼神,一直以为郑妈只是绣花枕头。

    有一次郑妈拿着存折告诉她密码,并且打开里面的存款给她看,郑妈说虽然知道她不缺钱,但如果哪天她不在了就把钱都留给她,拿去花也好捐出去也好,都随她处置。她虽惊诧于郑妈竟然这么有钱,不过只当她挣钱有道,满心满眼都是感动,如今看来郑妈是有真材实料的!

    她不由肃然起敬,把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她。

    郑妈一拍大腿,拉开她围在脖子的丝巾,青紫色的指印依然清晰,周边有些暗黑,郑妈心疼的摸了摸,“还疼吗?”

    滕叶馨把丝巾重新围好,“不疼了,我是医学专业,这点小伤我会处理。”

    “这个祭祀我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唉,人老了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你那天晚上遇到的应该是那个女孩的鬼魂,她一定是死前有莫大的遗憾,愿力强大支撑起她的灵魂,所以你们才看得到她,真是可怜的孩子啊!起尸也是特定的环境才会产生,我猜经过祭祀,那个女孩的灵魂已经不在她身体里,起尸后的躯体只剩下本能,没有思想。豆豆啊,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离奇诡异的事情,它们力量强大,不是普通人能够抗衡的,这件事到此为止,黄姚镇太邪门了,你以后不准再去那个地方!”

    “好啦,不去就不去,好困啊,明天还要上课,我要上楼洗澡睡觉,郑妈你也早点睡。”

    “等等。”郑妈走进房间,一会儿拿了一个杯子递给她,“洗澡后用糯米撒在脖子上,半个小时再取走,行了,去吧。”

    “知道了,郑妈晚安。”

    下课之后,她们就被杨素雯急急的拉到学院东食堂二楼餐厅。

    二楼食物种类很多口味也很好,虽然价格偏贵,但是环境清幽,她们通常来这里吃饭。

    距离黄姚镇之行,已经过去两个星期。

    刚坐下来,杨素雯惊喜的说:“我们报警的鳄鱼事件有结果了!”

    雷晴和骆诗雅看着杨素雯满脸喜色。

    滕叶馨说:“在哪里看到的?”

    杨素雯嫌弃的看着她们,“都上新闻了,你们怎么都不关注新闻的。”

    雷晴说:“我向来只关注八卦新闻。”

    滕叶馨说:“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处理的。”

    杨素雯拿着手机,打开资讯念了出来,“标题是跨越五十年的疑案终于青白于世。

    近日,1948年的鳄鱼失踪案被掀出,经查明失踪案是当初动物园园长,现如今的北羌市政府书记李明德,和当初出差负责托运鳄鱼的职员刘浩,现北羌市灵水镇镇长,还有负责托运的两名司机,四人合伙自导自演了一部监守自盗的戏码。那年托运的鳄鱼品种极其珍贵,他们想走私到国外高价售卖,只是转运途中货车不慎落入江中,两名司机死于意外,鳄鱼流入江中,在南川市黄姚镇那泽村杜鹃河段繁衍生息。

    据统计,这些年消失于该河段的居民共有五人,四名杜娟河上下游的居民,还有一名游客。据分析消失人有很大可能性是被食人鳄吞食。现李明德和刘浩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另黄姚镇局长对发生五起失踪案隐瞒不报,玩忽职守,撤销局长职位。

    国家对这起鳄鱼事件高度重视,已经派出搜寻队前往杜鹃河捕鳄,现已找到三头鳄鱼。”杨素雯念完还给她们看上面的鳄鱼图片。

    滕叶馨默然不语,她知道肯定是爷爷在背后推波助澜,不然肯定没有现在这么理想。

    雷晴说:“原来是这些贪官,害得那么多人死于非命,虽不是直接,但那也是间接害死的啊,判他们一辈子坐牢才公平。”

    骆诗雅说:“一时财迷心窍,现在晚节不保,自作孽不可活。”

    杨素雯说:“还有黄姚镇警察局局长,那时候那么嚣张,我就知道他这个局长的位子做不长,没想到这么快就下马了。”

    滕叶馨微微一笑,那天晚上她添油加醋的跟爷爷说起那个局长的恶行,没行到爷爷往心里去了。有这样的局长黄姚镇居民未免有些不幸,亏得现在被撤了下来。

    “昨天我去费阿姨店里吃饺子,听说小婉婉得了白血病。”杨素雯满脸担忧的说道。

    “什么!小婉婉得了白血病?”滕叶馨吓一跳。

    小婉婉是学校西门小巷子里一家简陋的饺子店老板的女儿,五岁就开始帮母亲打下手,端碗擦桌做得很麻溜,常常让店里的客人连连称赞。她是所有儿童的典范,那双稚嫩的手让人看了心疼。

    这家店是杨素雯无意中发现的,自从带着她们去一次后,她们就常常去光顾这家饺子店。

    雷晴还拍了小婉婉以店铺为背景的图片,并上传学校论坛,饺子店也因为她们的宣传在学院被人所熟知。

    店铺老板姓费,她们都叫她费阿姨,她是一个非常乐观坚强的女性。费阿姨的老公中彩票后,瞒着她们去兑了奖,还跟她离了婚,抛弃了糟糠之妻和年幼的女儿,又找了一个年轻的女人结婚。

    没过多久,费阿姨的母亲又查出患有尿毒症,其他兄弟姐妹都嫌弃老母亲花费高昂的医药费相互推脱,只有费阿姨始终不离不弃,拿着微薄的利润定期给母亲做血液透析,现在就连小婉婉也得了白血病,这个家庭真是雪上加霜,不知道这样的挫折会不会把这个坚强乐观的人打倒。

    滕叶馨眉头蹙得很深,接触过费阿姨的人,都会被她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所感染,她不希望这样人被现实打倒。

    雷晴说:“她们一家人真是命途多舛,费阿姨前脚刚被丈夫抛弃,她母亲后脚就得了尿毒症,现在连女儿也得了白血病。”

    杨素雯说:“我们帮帮她们吧,人多力量大,我们可以在学院里做募捐。把她们的事迹发到学校论坛上,学校里大都是有钱的富二代,肯定能筹集到很多钱。”

    滕叶馨说:“这个办法不错,我再回去跟我爸商量商量,让她们到博尔医院去治疗,争取给她们拿到免费治疗的名额。”

    骆诗雅突然说:“社会上贫穷的人多的是,你们永远帮不完的。”

    雷晴瞪她一眼说:“能帮一个是一个,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想,没有一个人伸出援助之手,那她们一家人只能等死吗?”

    骆诗雅说:“挫折往往能使人成长,未必是一件坏事。我觉得有滕叶馨帮忙给她们争取免费治疗的名额就够了,再给她们募捐,有点不劳而获的意思。”

    杨素雯说:“我们帮她们募捐,让她们住上好的房子,饺子店换一个装修,再请一个帮手,小婉就有了更好的学习条件,才能茁壮成长。”

    滕叶馨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点点头说:“就这么决定了,我们明天开始募捐。”

    募捐活动风风火火持续了两个月。

    她们陆续收到现金和银行转账的募捐资金共达七万多元。

    小婉婉和费姥姥被安置在博尔医院里,费姥姥过去早就有适合的肾脏配型成功,只是她们家拿不出钱来做手术,很幸运小婉婉的骨髓也配型成功,现在就等着给她们做肾脏和骨髓移植手术。

    第35章

    天气转入冬季,北羌市的冬季气候出了名的恶劣,城市里开始雪雨纷纷。

    周末回到家中,郑妈拿出一个木制手链递给她,“这是我在拍卖会上拍的,是千年桃木制成的手链,带着可以辟邪。”

    “谢谢郑妈,还是你带着吧,我还年轻不怕鬼!”手链小巧ji,ng致上面刻着不懂的字。不是她嫌手链复古,而是右手已经带着父亲明令她带上的手表,还有脖子上的玉佩,她向来不喜欢这些的首饰,手表和玉佩已经是违背她的心意,难道又要多一个手链吗?她垂死挣扎着反对着。

    “胡说,我带着没有用,那些东西不敢近我身,从黄姚镇回来,你印堂的青黑色一直都没退,你现在身上y气很重,很容易撞到不干净的东西。”

    滕叶馨认命的说:“好吧,我现在就带上。”手链接触到皮肤一片冰凉。

    郑妈从兜里拿一张卡给她,“这是你这今年买画的钱,都在这里了。”

    “郑妈,您怎么知道我着急要用钱。”滕叶馨满脸惊讶。

    她过去挣的钱都拿去投资,现在已经是博尔医院以及多家上市公司的小股东,资金虽然不多,加起来零零散散也有几百万股资。

    博尔医院是私人医院,即使父亲是董事长,但其他股东也要盈利,给小婉婉争取到免费手术的名额已经实属不易,费姥姥的肾脏移植手术只能自费。

    学校募捐得来的七万多,远远不够支付手术费用。她想把名下的股份卖掉,筹集资金给费姥姥做手术,不想惊动家人,没想到郑妈给她雪中送炭来了。

    郑妈笑了笑说:“我现在没事做,经常上网看看新闻,你们在学校论坛发的那条消息我看到了,我就猜到你肯定急着用钱,就去画店把今年的钱提前结了回来。小林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她听说我急着结钱是要拿来给你帮助别人用,还多给我转了一万块,说是她的心意。一共结了18万多,加上我自己的10万,一共28万,应该够手术费了吧?”

    滕叶馨扑了过去,趴在郑妈身上激动的说:“郑妈,你怎么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了!你真是太好了,简直是世界上最善良的老太太。我今年才画了几幅画,怎么结了这么多钱?”

    郑妈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笑道:“像个孩子一样,没个正形!你的画现在有价无市,画的少了,市场价反而翻了几倍,卖的价钱自然高了许多。”

    滕叶馨呶了呶嘴,不以为然。她只有在郑妈和爷爷奶奶面前才表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在父亲面前她就像一只炸毛的斗气公ji,在朋友面前摇身一变变成沉稳内敛的形象。

    第二天,她去老宅陪爷爷奶奶,爷爷让司机把她送回学校。

    昨晚下了一场小雪,地面shi漉漉的,街道树上妆点上雪白色。

    回到宿舍,只有雷晴在,骆诗雅还没回来,杨素雯去上业余舞蹈课。后天就是小婉婉的手术日期,她们约好了今晚一起把钱送到费阿姨家。许瑨明和陆叁嫌弃这不是一件大老爷们干的事,拒绝和她们前往。

    等了很久,天黑了还没见她们回来。直到八点多杨素雯和骆诗雅相继打来电话说赶不回去,让她们负责把钱送去。

    滕叶馨只好和雷晴带上她自己的卡和募捐的卡,募捐箱的现金放进包里,步行往费阿姨家走去。

    靠近夜晚气氛骤降,室外空气很冷,说话间能呵出一层白气。

    费阿姨白天在饺子店忙碌,晚上再去陪女儿和费姥姥。为了省钱费阿姨甚至连医院陪床钱都不舍得花,天黑等女儿睡着才回家睡。

    滕叶馨事先打电话问过费阿姨,她饺子店刚关门没多久,此时正在家中。她们家并不远,就在饺子店的小巷子里,巷子幽深狭窄,远远才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地面潮shiy冷,散发着异味。

    雷晴小声嘀咕道:“这里环境真的太差了,静悄悄的连个人影也没有,我怎么觉得瘆的慌。”

    “都怪她们,让我们等那么久,不然也不会等到天黑才来。”

    “就是!罚她们两个负责这周的宿舍卫生,哈哈我们又可以偷懒了。”雷晴自顾自的乐呵着。

    滕叶馨无语凝噎,她什么时候负责过宿舍卫生?一直都是她和骆诗雅在做,雷晴和杨素雯就是两只超级大懒虫,她们在打扫,她俩在旁边说好话,等她们好话说尽她们卫生也做完了,明明不用偷,一直都很懒!

    外面街道传来喧闹声,越往里走声音越小,巷子显得越发幽静,突然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滕叶馨往后一看,什么人也没有。起初她并不在意,只是声音不紧不慢,紧跟着她们的步伐。她心下感觉不对劲,拉着正在喋喋不休的雷晴奔跑起来,果然身后传来节奏飞快的脚步声。

    雷晴似乎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她气喘吁吁的问:“叶馨,你跑什么啊,现在还早着呢,我们又不急。”

    滕叶馨厉声说:“别说话,快点跑,我们被人跟上了!”

    雷晴往后一看,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跟在后面,她叫一声:“我的妈呀!”二话不说跟着滕叶馨飞快的奔跑起来。

    她们的体力哪里比得过一个男人,在一个拐角的时候被追上。

    男人带着黑色口罩,手里拿着一把长刀。

    他把刀架在滕叶馨的脖子上,喘着气低沉着声音道:“别喊!谁敢喊我一刀捅死她,这里这么偏僻,也没有摄像头,捅死谁算你们倒霉,警察也查不出来,不想死就老实点,赶紧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

    滕叶馨和雷晴还在喘着气,还没缓过气来,他对着滕叶馨继续说:“也别跟我说没钱,我见过你,就在今天下午,从豪车上下来的人会没钱吗?”

    雷晴先缓过气来,她把包紧紧的拽在怀里说:“你说的对,街道对面那个学校看见了吗?她可是我们学校董事长的女儿!你敢动她一根毫毛,她爸绝对要你好看!”

    他哈哈笑出声来说:“算你还诚实,我爸是李刚已经不流行了,我不怕他要我好看,是富二代更好!快把钱拿出来,我脾气可不太好,哟,我看你们俩还有点姿色,说不定还是个处,滋味一定不错,别到时候弄得人财两空!”

    滕叶馨听到他的话眉头一皱,伸手拿过雷晴的包,把两个包都递给他说:“我们身上的东西全在这里都给你,钱财是身外之物,我就不计较了,其他事情劝你也别做,省得到时候后悔。”

    “叶馨!这可是募捐箱里的钱!”她转头看向劫匪说:“这是我们学校同学募捐给白血病女孩的救命钱,救命钱你也要抢吗?”雷晴抱着一线希望。

    劫匪犹豫片刻说:“管他白血病黑血病!老子毒瘾上来了,你以为我还会有良心吗?况且你们钱多的是,少了这些再拿出来不就好了。”他冷哼一声,伸手夺过挎包,打开看到里面白花花的人民币,脸上笑开了花。

    “这算你们孝敬我的,这段路有我罩着安全着呢,遇到我你们最多被劫财,遇到别人,不仅失财失身说不定还失命!喏,我只拿钱和手机,里面的卡和身份证统统还给你们。”

    滕叶馨胸口一闷,差点被这个神经质的劫匪气笑出来,把没用的身份证和卡还给她们还显得他特厚道是吗?

    劫匪把钱揣兜里扬长而去。

    “完蛋了,里面可有三万多呢!我一个月零花钱才两千块,这要攒到什么时候?难道要天天吃馒头吗?叶馨,你怎么不着急呢?”她边掰着指头数边对滕叶馨絮叨。

    “别担心,这里不安全,先去费阿姨家,我有办法解决,到那里你千万别说我们被劫的事。”

    回过头来,才发现之前走错了路,俩人七拐八弯又费一阵功夫才找到费阿姨家,她正在做饭,热情的把她们迎进房里,她有点难为情的说:“家里很简陋,原先那套房子卖掉后给我妈治病都花得差不多了,只好租了这个小房子凑合着住,你们不要介意啊。”

    “费阿姨,你别这么说,我们能来就不会介意,别忙了,我们吃不了这么多。”滕叶馨略扫了房子一眼,一房一厅很狭窄,房间内是两层木架床,里面堆满东西。但是看得出来收拾得井井有条。

    费阿姨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们都是好姑娘,有钱又不娇贵,特别接地气,我最喜欢你们这样的姑娘了,要不是你们我的饺子店生意也不会那么好。”

    看来小婉婉的病并没有把她的乐观坚强打倒,最近虽然常常去医院看望,但是很少能看到费阿姨。她看起来瘦了很多,也许这张笑脸下布满了沧桑,滕叶馨一阵怜悯。

    滕叶馨借费阿姨的手机出门打一个电话给父亲,“爸,我在学校西门永安街那条巷子里,我和同学去那个白血病的小女孩家,路上遇到劫匪,身上的钱被抢光了,你派人过来送我们回学校吧。就是一件小事,不要告诉爷爷。”

    也许是医疗纠纷太多,出现过太多次患者家属袭击医生的事件,父亲很早以前习惯带着保镖。

    电话那头父亲的惊吼一声:“什么?抢劫?那边都是贫民区,我小时候就跟你说过这些地方不要去,尤其是晚上!豆豆,你怎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打算就这么算了?抢钱是小事,抢我女儿就是大事!”

    滕叶馨听到最后一句话笑出声来,“爸,算了,那个劫匪看起来也不算特别坏。”现在只是失财,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雷晴问他问题时他犹豫了一瞬间的份上,她决定不追究。

    滕博在电话里长叹一口气,他知道滕叶馨的性子,太过善良很容易被骗,“豆豆,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坏人,就连希特勒也有良心未泯的一面,但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行为负责,你不想计较就算了吧,爸爸叫人去接你。”

    费阿姨不仅饺子做的好吃,菜也做得很木奉!她们边吃边连连夸赞。

    吃过晚饭后,滕叶馨把包里的卡递给她,“费阿姨,这是我们在学校帮你募捐的资金,还有我们几个人的心意,你收下拿去给姥姥治病,小婉婉术后恢复也要花钱。”

    费阿姨惊讶的把卡还给她连连说道:“不不,这怎么可以,你们还是学生啊,我一个有手有脚的成年人,怎么能拿你们的钱!况且你已经帮我争取免费手术的机会,我已经很满足了,再拿钱实在是过意不去。”

    滕叶馨严肃道:“费阿姨,那你告诉我你现在还有多少存款。”

    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问,费阿姨有些尴尬,她支支吾吾说:“我妈每个月都要做血液透析,我这里剩下的钱不到一万块。”

    “你不收下这些钱,以后打算怎么办,费姥姥的病也不能再拖了,你再想想小婉婉,难道术后还不能给她好好补补身体吗?”

    雷晴连连点头说:“费阿姨,你整天忙着赚钱,为金担忧,小婉婉虽然还小,但是看着你那么累她也会心疼啊。”

    费阿姨犹豫了片刻,手揣着卡,热泪盈眶道:“你们真是好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真是谢谢你们!”

    从费阿姨家出来,雷晴终于按捺不住的问道:“叶馨,你那张卡里有多少钱?难怪你都不着急,原来还留了一手啊!”

    “里面一共有二十八万,我的十八万,加上郑妈的十万,都是我卖画的钱。”

    雷晴连连感叹:“没天理了,不仅家里有钱,还这么会挣钱。”

    滕叶馨眼皮都不抬的说:“如果你试试看,从初中开始一放学就画画,没日没夜的画,说不定你也能挣很多钱。”

    雷晴手抖了一下说:“那还是算了,我还是做个会花钱的人就好。”

    刚说完,两个保镖走了过来,有一个说:“豆豆,你爸让我们送你们回学校,听说你们被抢劫了?是哪个兔崽子那么不长眼!你跟我们说说那人的样子,等找出来看我不揍死他!”这两个保镖是爷爷推荐给父亲的退伍军人,说起话来粗犷,但人特别实在。

    雷晴遗憾道:“那个人蒙着面,看不清脸长什么样。”

    第36章

    回去后,雷晴把她们二人数落了一顿,她们很自觉买了许多零食前来孝敬,还把饭钱都包下来。她们平时的饭钱并不分开来,拿到谁的刷谁的,大家一起用一起充。

    许瑨明听说抢劫的事,愤怒的找了几个兄弟,说是在黑道上打听,看能不能打听出来。

    滕叶馨怎么都劝不住,只好任他折腾,找了几个星期没有结果,他才悻悻不再追究。

    小婉婉手术很顺利,骨髓移植成功,后期也只出现轻微的排斥反应,身体渐渐恢复。

    费姥姥因为肾|源有些问题,手术一直拖着。

    等她们再去医院时,竟然人去楼空!

    跟医生打听才知道小婉三天前提前出院了,再去费姥姥病房打听,主治医生竟然说费姥姥没来得及做肾移植手术,在三天前就去世了。

    滕叶馨虽然很难过,但更疑惑费姥姥去世为什么没有通知她们?是怕她们伤心?为什么连小婉婉出院也没有告诉她们?

    她们来到饺子店,店门大关,家里也没人。

    楼上的房东看到她们在门口等了很久,好心的过来告诉她们,这家人昨天就搬走了,据说要离开这个城市。

    她们满目愕然。

    滕叶馨似乎不敢相信,直到拨打费阿姨的电话提示已关机,便拉下脸沉默不语。

    杨素雯说:“没想到费阿姨是这样的人,我们帮了她们,连走前也不和我们说一声,这是不是太不仗义了,费姥姥走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们。”

    雷晴一脸郁结的说:“怎么感觉我们把好心捧给狼心狗肺了?”

    骆诗雅说:“我们捐的钱加起来有三十多万呢,没有花在手术上,她难道不怕我们把钱收回去?”

    听到她的话,她们沉默下来。

    滕叶馨脑子里闪过的,全是小婉婉把一碗一碗的饺子捧到客人桌前的画面,那双小手还不够有力,却捧得很稳,又想起费阿姨乐观的笑脸。

    她的人生态度一直吸引着她,是她心里的里程碑,现在这道里程碑头顶蒙上了尘埃,把光芒遮掩,使费阿姨和寻常人没什么不同,“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回去。”

    她们从小巷子往学校走回去。

    这几天都在下雪,今天雪刚停,到处是积雪。

    永安街是夜市街,白天人烟稀少,偶尔有车辆经过,几乎没什么行人。

    她们走到街口,一辆破旧商务车停在面前,四个带着口罩的男人走了下来,二话不说,用一块白布把滕叶馨迷晕。

    杨素雯叫道:“你们干什么!大白天的抢劫!要钱可以,我们包里有钱都给你,你们把她放了!”

    他们理都没理会杨素雯,动作迅速的把滕叶馨拉上车,她们阻止不过,眼睁睁的看着滕叶馨被绑走。

    杨素雯追着车跑,摔倒在雪地里,又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追,直到车消失在视野中。

    她慌了神,手足无措道:“他们要把馨馨带去哪里?她会不会有危险?”

    雷晴也慌了,习惯性看向骆诗雅。

    骆诗雅冷静分析说:“我刚才记下了车牌号码,不过应该是辆□□,他们劫人的目的应该是勒索,我们先不急着报警,先通知叶馨她爸,如果是绑架他应该会接到勒索电话。”

    杨素雯这才想起来,从包里掏出手机,翻了翻想起没有存有号码,她又转打给她爸,毕竟她爸也是学院院长,学生出了问题他也要处理。

    电话接通了,杨素雯有些哽咽,手在颤抖,“爸,出事了,馨馨被绑架了!车刚开走,我们还没有报警,怕绑匪撕票,爸,你快打电话通知滕伯伯!”

    杨素雯平时乖巧,性格温吞,哪曾见过她这种反应,杨院长连忙问:“馨馨是谁?你同学吗?先别着急,慢慢说!”

    杨序景平时很严厉,杨素雯从来不敢忤逆她,此刻有些恼怒说:“爸!馨馨是滕伯伯的女儿啊!”

    杨序景惊呼一声:“豆豆?你说豆豆被绑架了?”

    杨素雯急得眼泪流了出来,“是豆豆,爸爸,我们该怎么办?”

    “你们不要留在原地,马上离开!这件事你别管了,爸爸会处理好,你先和同学回宿舍。”

    雷晴随后通知了许瑨明和陆叁。没过多久,许瑨明的车呼啸而来,停在她们面前。

    她们坐车来到博尔医院,直奔顶层院长办公室。

    办公室门大敞,滕博和杨序景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一筹莫展。

    许瑨明门也不敲,风风火火的冲进去,虽说按辈分他应该叫滕博一声姐夫,但他向来不认这个辈分,也从不承认他们两家有血缘关系,他急急说:“伯伯!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小馨都被绑架了!”

    滕博眉头紧皱说:“我知道,刚接到绑匪电话了,往我办公室打的,要我准备好两千万现金,如果报警他们就撕票,你们都听见了啊,谁都不准报警!我已经打电话给她爷爷了,等他会过来处理,秘书也已经去银行协商提钱了。”

    杨序景看到杨素雯说:“这孩子,不是让你们别管吗?你们都回宿舍,该干嘛干嘛,明天不用上课吗?”

    “没办法不管,馨馨是我同学,是我舍友,她在我们面前被劫走,爸,你让我回去怎么静得下心?”

    骆诗雅说:“是啊院长,学习什么时候都行,眼下的事更紧急。”

    许瑨明说:“伯伯,能不能筹出这么多现金,要不我打电话给我爸,让他一起筹?”

    滕博挥挥手说:“没事的,还有三天时间,我能筹得出来,还好她爷爷平时有把钱存在银行的习惯,不然我还真的要去拜托你爸。”

    大家坐在沙发上枯等。

    半个小时后,滕叶馨的爷爷和许瑨明的爷爷匆匆赶来。

    滕叶馨的爷爷比较高,浑身一股军人气息,许瑨明的爷爷带着一副金边眼镜,比较书香气。

    滕叶馨的爷爷说:“滕博,你电话里说豆豆被绑架了?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连累了豆豆?你自己倒好,成天带着保镖,怎么不见你给豆豆配两个保镖?”

    滕博缩了缩头,即使他社会阅历丰富,听到父亲的怒吼,仍是条件反s,he感到害怕。

    他用手捂了捂脸,难过的说:“爸,这些人是绑架勒索,豆豆从小就不跟我出入宴席,很少人知道她的身份,前段时间她被人抢劫,被抢了三万多,我本来想告诉你,但是豆豆不让我说,她说绑匪人不算坏,我那时就不该听她的,说不定这次绑架就跟那次抢劫有关!”

    气氛太严肃,雷晴欲言又止,不敢说出来是她不小心把滕叶馨的身份透露给抢劫犯的。

    “你还是孩子吗?还用我教你!她不让说你就不说,被抢劫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第三次,这种人就应该绳之于法!我已经通知警方,他们已经在暗中搜查,就算把整个南川市都掀出来,我也要抓到那些犯罪团伙,竟打起我家豆豆的主意!”

    滕博很信任父亲,对他的安排没有异议,他立即说道,“因为豆豆爱探险,所以我在她的手表里装了定位仪,信号只到西部郊区就断了,那片地区有很多废旧的工厂,有可能是定位仪被发现,也有可能是进了密室内,导致信号中断。”他把电脑拿了出来,给他们指了从地图上画出的位置。

    “你画的这一片这么大,怎么找?”

    滕博说:“接到电话我就立刻开电脑定位,网络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信号已经时有时无,只来得及圈下这个范围,两个保镖已经出去探消息了。”

    许瑨明的爷爷说:“有位置就好查了,小博,你去把地图多做几份。”

    滕叶馨的爷爷跟许瑨明的爷爷拿着扫描图,又匆匆离去。

    他们坐在办公室里等消息,气氛变得焦灼不安。

    杨素雯想起在黄姚镇那个梦境,脸刷的变白。

    她从沙发站起道,“不行!我一刻也等不下去,我们也出去找吧,我怕叶馨会出事,万一、万一绑匪对她不轨,又或者拿了钱还要撕票呢?”

    听她这么说,许瑨明也坐不住了。

    他们不顾滕博和杨序景的阻止,抱着电脑再拿了一份扫描图,跑了出去。

    许瑨明把车开回公寓,把上次去黄姚镇的那把黑星枪取出来,驱车往最后定位的方向去。

    杨素雯眼睛始终盯着电脑。

    附近都是废弃工厂,车子在工厂里绕了几圈,什么也没有发现,突然杨素雯对着电脑喊一声:“又有信号了,开始定位了!”

    许瑨明惊喜道:“拿过来给我,我们跟着他们。”

    车跟着定位移动来到市中心,最后竟进了步行街。

    他们只好步行跟着,直到距离很近,目标锁定为一个矮个子染着酒红色头发的少年,一看就知道是不良少年!

    再往他手上望去,郝然看到滕叶馨的手表被他拿在手上,时不时把玩几下,他试了试发现戴进去,有些气馁。

    他们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没有发现他有同伙,许瑨明和陆叁向前一手把他制住。

    “你们有病啊,抓我干嘛?大白天想打人吗?”他想了想说:“是那个s_ao女人主动送上来的!是她逼我的!你们可不能怪我,我也是受害者。”

    许瑨明往他腹部踹了一膝盖,“骂谁s_ao女人呢?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他被踹得狠了不敢再挣扎,求饶说:“大哥大姐们,我错了!我真的不该和她上床,你们看在我是第一次的份上,饶了我吧。”

    杨素雯脸色全无,嘴唇颤抖,声音有气无力的问:“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你对她做了什么?”

    许瑨明把口袋里的枪掏了出来,眼神锋利无比,如果眼神能杀人,不良少年早被他们片片撕毁。

    不良少年察觉气压变低,咽了咽口水,声音抖索起来,“真的……我……没有骗你们,我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他连忙补充道:“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我还是未成年人!你们能不能手下留情?杀人可是犯法的!你们还那么年轻,不要做错事……”

    骆诗雅说:“你说的女人是谁?”

    “是我英语老师周丽晴啊,你们不就是替她老公来收拾我的吗?”

    周围的低气压瞬间消失。

    许瑨明说:“怎么不早点说,说了老半天废话!你手上的手表哪里来的?老实交代!不然就把你的事情捅出去!”

    不良少年哭丧着脸说:“敢情你们不是来找麻烦的啊,你们不能这么做,我会被她老公打死的,他是一个警察,一枪就能把我蹦了!我小命就捏在你们手里!这个手表是刚才在路边捡到的,有个人从车里扔出来,我刚好看到,觉得款式不错说不定是名表呢,就捡了起来。”

    雷晴把手表拿回来,“什么东西都敢捡。”

    许瑨明继续吓唬他,“我们是她老公的同事,这次就不告诉他了,再有下次可说不定,今天出来办案,追踪一个不法分子,这手表里装着定时炸|弹,要在一个小时之内销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们要把它带走,你有什么意见吗?”

    不良少年看着他们的平均海拔,瞬间相信了,满脸敬佩的看着他们,连忙说:“当然没有意见!您忙!您忙!需要我帮忙吗?”

    许瑨明说:“不需要,我们先走了。”

    不良少年双眼发光目送他们离去。

    回到车内,许瑨明用手重重的拍一下方向盘,“这个畜生!带着我们绕了半天,原来是在抓弄我们!”

    杨素雯想到绑匪反侦察意识那么强,顿时忧心忡忡。

    他们又驱车反回原来的废弃厂搜寻,天色渐渐黑下来,一整天下来,没有任何结果,滕叶馨爷爷那边也没有消息。

    他们各自回到住处,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37章

    天刚麻亮,许瑨明和陆叁刚想出门,门铃响起。他们打开门,看到她们各自顶着一双熊猫眼。

    许瑨明开着车,搭着他们在西部郊区的街道里,漫无目的搜寻。

    中午时,他们在附近旁找到一家餐厅。随便点了几个菜,味道还不错,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味同嚼蜡。

    吃饭期间,一个男人走到他们旁边,不小心滑倒了一下,把桌上一碟菜打翻。那人连连道歉,他们没有力气在意,便随意将他打发走。

    雷晴从包里拿手机,忽然惊讶说:“咦?我包里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纸条?”

    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你同学被关在相会大道尽头的废旧玻璃厂里,那里有一个地下室,平常人找不到,入口就在工厂大门旁的井盖下。我出来时老黑回来了,老黑是他们的老大,他人好色,你们马上去救她吧,迟了怕要赶上不上!注意:他手上有几把枪。”

    雷晴刷的站起来,望向四周,哪儿还有男人的影子?刚才也没注意看他的长相。

    骆诗雅说:“你怎么了?吓我一跳。”

    雷晴慌慌张张把纸条递过去,收拾东西往门外走,“你们自己看,动作快点,来不及了!”

    几人接过纸条一看,迅速跟在雷晴身后,冲出门外,身后餐厅老板怒骂道,“别走啊!还没付钱呢!有病啊,开着豪车来吃霸王餐,真是人渣……”老板追出门骂。

    他们充耳不闻,驱车往废旧玻璃厂奔去。

    途中通知滕叶馨的爷爷和她父亲,来不及等,他们火速赶往目的地。

    滕叶馨悠悠醒来时,发现手脚被捆着,室内暖气调得很高,她穿原来的衣着,十分闷热,整个室内像酷热的夏季。

    她脑袋昏昏沉沉,视物模糊。

    等习惯了视线,她看到自己身处一间封闭狭窄的房内,里面有浓浓的腐霉味。

    房间没有窗户,亮着灯,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晚,也不知道被绑了多久。

    待了很长时间,外面窸窣有说话声传来,但房子隔音不错,听不清谈话内容。

    她好像听到上次抢劫她们的那个人的声音,他声音很有特色,很容易记住。

    她茸拉着眼皮却毫无睡意,腹部憋了一膀胱的尿,只能艰难的忍着。

    她寻思怎么脱困时,一个上身赤|裸,只穿一条短裤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上满是刺青,满脸的胡子,小腿密密麻麻全是腿毛。

    男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看到她时两眼放光。那猥琐的眼神,看得滕叶馨一阵作呕。

    男人哈哈大笑道:“阿东这小子骗走了这么多粉,不过有你这么正的妞陪我睡,再多的粉也值了。”他凑近,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遍说:“不错,夜空里的公主都没你正。”

    夜空是北羌市一家夜总会,里面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

    滕叶馨心里一阵恐慌,但面色依然平静,她脑子飞快运转,冷静说:“你把我绑架过来,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笑得更加畅快,“当然知道,就因为你家有钱才把你绑过来的,没有油水可捞,绑你干嘛?”

    滕叶馨冷冷的看着他说:“你只知道我爸,却不知道我爷爷退休前是北羌军区司令员!如果你动了我,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男人狂妄的大笑,“小丫头,想吓唬我?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老黑从小就是吓大的!实话告诉你,这种事我不是第一次做了,事实上呢?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依然逍遥法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现在的警察都没用,没有证据压根不敢动我!就算你爷爷是军区什么鬼司令员,退休的老东西,能有多厉害?你信不信我能拿到你爸的钱,还能把你囚禁在这里一辈子?你手表里的定位仪也被我发现了,哈哈,太刺激了!你同伴的注意力已经被我转移,你现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天皇老子也找不到这里!”

    滕叶馨这才真正惊慌失措。

    男人看着她像受惊的兔子,笑得更欢,眼睛一闪一闪泛着狼光。他似乎急不可耐,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扔在床上。

    木质的床,没有床垫,滕叶馨摔了一下,浑身钝痛。

    没等她反应,男子俯身下来,充满异味的身体压在她身上,胡子刺扎扎的,她拼命躲开,一脸胡渣在她颈侧乱拱,还有坚硬的东西顶在她腹部。

    他喘息道:“小妞,你真的是太美了,符合我的口味,别怕,等会哥哥会让你欲生欲死。”

    滕叶馨差点被那喷出来的口气熏晕,感觉有手探入衣服底下,她奋力挣扎,但手脚被捆紧,她脑中一片空白,想起杨素雯,便朝老男人的脖子用力咬了一口。

    老男人尖叫了一声,挣脱开来,用手一摸,只见满手的鲜液,血顺着他的脖子流下。

    老男人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滕叶馨耳朵嗡嗡直响,很快满嘴的腥腻味。她吐了一口,很快血液又涌了出来,反复吐几遍血才止住。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老大你没事吧。”

    他拿起小凳子往门口一甩,怒骂说:“滚!都别来吵老子!”

    门外传来嬉笑声。

    他不知道从哪里取来一把刀,来到她面前,满脸y戾说:“婊|子!敢咬老子!老子好心伺候你,别给脸不要脸!你想死吗,老子成全你!”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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