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女尸 作者:舞星雪
正文 第11节
女尸 作者:舞星雪
第11节
“我想起许瑨明的母亲和姑姑，我觉得我们在一起对极了，至少不去伤害别人。”
杨素雯半坐起来，目光柔和的看着她说：“为了不去祸害别人，你还是留在我身边吧。”
滕叶馨噗笑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你在远方眺望，耗尽所有暮光。
第50章
滕叶馨的床在下铺靠近窗口，杨素雯的床在上铺，对面是雷晴的床，上铺是骆诗雅的床。
不知不觉聊到深夜，滕叶馨爬回床上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忽然醒来，隐约听到窗外有水滴声，由远及近缓缓移动，声音越来越大。
周末本就没什么人，水滴声在走廊里显得空灵辽远，像来自远方，又似乎响于耳畔。
滕叶馨瞬间被惊醒，惊出一身冷汗。自那晚被关在解剖室后，她总是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情，独自走夜路，感觉背后有人跟着，身后分明没有藏身之处，有时夜晚无故被惊醒，睡眠质量差了许多。
她侧着耳朵注意听水滴声，“嗒！嗒！嗒！”水滴声一个转弯，往她们侧排宿舍而来！
她心提到嗓子眼上，侧排只有六间宿舍，她们在最后一间。
“嗒！嗒！”水滴声一间间的跨过去，在隔壁停下来。
滕叶馨松了一口气，谁料想“嗒！嗒！嗒！”水滴声移动起来，停在窗外！
“嗒！嗒！嗒！”水滴声犹惊雷在耳，滕叶馨躺在床上头皮发麻，浑身僵硬，她把被子拉上来，整个人埋进被子中。
耳畔的水滴声持续响着，不知道站了多久。
滕叶馨冷汗涔涔，被子和衣服被打shi，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她一整晚没睡好，头昏脑涨，两眼发晕。
想起水滴声，她刷的坐起来，起床到窗外看，地面干干净净没有水渍。她都不敢肯定昨晚的事是做梦，还是真实发生。她想了想，问杨素雯说：“雯雯，昨晚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杨素雯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摇了摇头说：“你听见什么声音了？难怪你看起来无ji,ng打采的，都有黑眼圈了。”
“水滴声，不过有可能做噩梦了。”
“你这几天ji,ng神都不太好？怎么了？”
“嗯，最近总是半夜醒来，不然就是做噩梦，睡眠质量很不好，奇怪了，难道是上次被关在解剖室里的后遗症？”
“别想太多，晚上我陪你睡吧。”
滕叶馨：“……”
杨素雯说到做到，晚上拿着抱枕，跑到她床上，两人盖着被子闲聊。
杨素雯兴致高昂，看到她耷拉着眼皮一脸困倦，意犹未尽的说：“睡吧，很晚了，晚安。”
滕叶馨困得不行，原本只想在杨素雯唇上落一个轻吻，接触到她柔软的唇部，身体自带兴奋系统，战胜了躯体的瞌睡虫，轻吻随着深入，变成舌吻，缠绵悱恻的吻。
她们呼吸急促的分开，滕叶馨接着吻她的脸颊，缓缓移向脖颈，她把杨素雯睡衣撩开，脸埋在前面，杨素雯偶尔轻吟一声，她接着把手往下滑的时候，杨素雯惊慌的拉住她的手，“馨馨，停下，今天……不行，我那个来了。”
差点就擦枪走火，杨素雯心里暗自庆幸。
她在百合论坛看到一件真人真事，里面说一方太轻易把身子给另一方，两人相互不懂珍惜，结果好景不好，最后还是分手了，看完这个故事，她流了很多眼泪。她不希望她和滕叶馨这样，她希望她们永远在一起，到老也不分开，为了这个遥远的目标，她不介意现在说一些无伤大雅的谎言。
滕叶馨撅了撅嘴，略有些失望，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相拥入睡，没过多久进入安眠。
半夜，滕叶馨又被惊醒，和昨晚如出一辙，水滴声停在窗外，窗帘下着，走廊有路灯，应该能看到影子，但她不敢看。
她摇了摇杨素雯说：“雯雯，你睡了吗？”
杨素雯挪了挪，往她靠过来，低声说：“刚醒，外面怎么有滴水声？”
“不知道，昨晚我也听到一模一样的声音，我们要不要起来看是谁装神弄鬼？”滕叶馨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
周末校园还算热闹，很多学生来自五湖四海，没有办法回家，不过有很多学生来自本市，不知道是她父亲还是杨素雯的父亲刻意安排，她们班级和这层宿舍基本都是本市人，周末都要回家的，外面空空旷旷，水滴声持续响着有些吓人。
杨素雯想了想，摇摇头说：“就让它滴着吧，我们睡觉。”
她们说话声很小，商量好准备平躺继续睡，忽视这个水滴声。
这时，门突然“吱—呀！”一声传来，门被打开了！
滕叶馨和杨素雯浑身绷紧，不敢看进来了什么东西！她们宿舍门合起来一定会锁上，不可能忘记关门，然而水滴声竟能轻而易举将门打开，连cha钥匙的环节都直接略过，简直难以想象！
水滴声从窗外移了进来，滕叶馨的床是靠近门窗的下铺，没几下，水滴声移到她床旁“嗒！嗒！”停下来。
她们在被窝中抱紧对方，水滴声持续停在床头，杨素雯睡在外面，水滴声近在咫尺，在她背后，滕叶馨感觉杨素雯眼泪扑簌簌的滑落，滴在她脖子上。
她原本ji,ng神紧绷，被杨素雯的眼泪一激，勇气找了回来，她一咬牙，伸头出被窝，鼻间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漆黑中立着一道黑影，看不清五官，宿舍比平时黑了许多，平时多少有灯光从窗外照进来，即使是深夜也能大致看清室内景物，此时的宿舍，像进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沉浸在浓郁的黑暗中。
滕叶馨瞪大眼睛，盯着黑影，警惕它突然袭击，她把手藏在被窝里，摸索着手机，杨素雯在帮她解锁，准备开启手电。
就在这时，黑影走了出去，除了水滴声没有其他声响，它动作迅速极了，像一阵风飘了出去，随着它离开，门也自行关上，窗外路灯余光重新洒进来，亮堂了许多。
滕叶馨紧绷着的弦不敢松下，她扫视整个宿舍，生怕留下什么奇怪的东西，耳畔听到水滴声越传越远，消失在耳际，被窝内杨素雯推了推她，她把手机伸出被窝，将宿舍照亮，宿舍空空旷旷，地面干燥没有水渍，她迅速起身把灯打开。
她们属于a区一级宿舍楼，晚上没有灯禁，水电自由支配。
她检查了宿舍门，和平常一样，她担心那东西再来，把桌子拉过来顶在门背。
杨素雯刚从恐惧中回神，“馨馨，你看到了吗？是人是鬼？”
滕叶馨气喘吁吁说：“看不清楚，太黑了，只看到是模糊的人形。”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她现在不能下定论，会吓到杨素雯。
后半夜不敢关灯，她们都没有办法继续睡觉。
天一亮，她载着杨素雯回家，接着回家，打算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郑妈，事情异乎寻常，已经不能用平常眼光看待。
到家时，没有看到郑妈，她打电话问父亲，她父亲说后天是郑妈父亲的忌日，她坐不了飞机，昨天提前坐动车回老家拜祭，她老家在南方的小岛上，距离北羌市很远，老人家体力不行，行程很慢，没有一个星期赶不回来。
滕叶馨吁了一口气，心里惴惴不安。
晚上回学校，她们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告诉雷晴和骆诗雅。
骆诗雅问：“看不见全貌，只看到一团黑影？”
雷晴惊讶的说：“怎么你们总是碰到这种的事情，太可怕了！换我早晕死过去了！”她突然惊叫一声：“完蛋了！它今晚会不会还来？骆诗雅今晚我要和你睡！”
滕叶馨说：“昨晚宿舍变得很黑，看不清它的面容，我觉得是我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郑妈这个时候又回老家。大家都来学校了，今晚应该不会出现了吧。”
骆诗雅表情凝重说：“最近你们遇到的事太诡异了，要不是经历黄渝那件事，我都不敢相信，要不让郑妈介绍个高人过来，等她回来还要一个星期，就怕这期间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
滕叶馨皱了皱眉说：“现在告诉郑妈，她一定很担心，说不定顾不上拜祭就赶回来，她有高血压和冠心病，情绪不能受激，回来当面说比较好。”
当晚她和杨素雯，骆诗雅和雷晴结伴一起睡，水滴声没有再出现。
第二天，看水滴声没再出现，她们又分开来睡，毕竟学校的床太挤，睡起来极不舒服。
当晚，滕叶馨躺在床上，莫名有些心慌，她把杂乱的思绪挥去，渐渐进入睡梦中。
“滕叶馨…滕叶馨…”朦胧中有人叫她，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处于黑暗中，四周漆黑，和前天黑影出现时的场景一致，她犹如置身于黑暗的混沌世界当中，眼前有一道亮光，如茫茫大海的塔灯，在暗夜里带来曙光，指引她方向。
“滕叶馨……”前方耀眼的光中，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滕叶馨摸索着，朝光源方向走去，接着来到黄姚镇，人们欢庆的在庆祝什么节日，锣鼓震天，热闹非凡，大人小孩脸上洋溢着欢笑，街道两旁挂满灯笼，处处是喜庆的红色。
滕叶馨被热闹的氛围渲染，跟着两个小女孩走在队伍中。
两个小女孩穿着破旧的衣裳，有个个子稍高，有个稍矮，脸容相似，像是两姐妹。
妹妹看着街边的冰糖葫芦迈不开腿，直咽口水，姐姐见状从口袋掏出一把零散的钱，凑够一块钱，买了一串递给妹妹，妹妹吃了一个递给姐姐，姐姐假装吃了一口又递给妹妹。
滕叶馨眼眶微热，鼻尖发酸，想上前叫住她们，骤然间，黄姚镇像迎来了世界末日，她视线范围内，像电影特技般，瞬间碎裂，街上的行人似乎没有察觉，依旧在喧闹中前行，最终整个黄姚镇全部消失，而她在震惊中惊醒。
第51章
滕叶馨醒来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她穿着睡衣躺在血迹上，衣服被血液浸shi，旁边手术台躺着一具被解剖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他全身赤｜裸看不清面貌，脸上有四五道伤口，上面布满了缝合线。除了脖颈，胸部腹部四肢布满无数道缝合口，心脏和殖器被取下放在弯盘里，满地的血迹。
滕叶馨略看一眼，捧腹干呕起来。
解剖室的八具尸体仍旧摆放整齐，讲台上那具女尸被搬走，那具满是缝合口的新鲜尸体躺在讲台的手术台上，女尸被摆在解剖室最高的桌面，直对着尸体。
滕叶馨干呕完，没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耳边传来尖叫声，她木然的回头，看到几张惊惧的脸，解剖室门被打开，站着几名女生，胆小的看一眼拔腿就跑。
尸体血被放干，从手术台延到门口流了一地，隔壁班的解剖老师站在门口脸色铁青，黄伊媚在他旁边，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滕叶馨浑身虚脱，没有一点力气，她勉强坐起来，找了张椅子坐下，没有人过来扶她，衣服被血液打shi，有些冷。
她还呆愣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怎么会这样？睡着前她明明躺在宿舍，她还记得做了一个梦。
闻声而来的同学，有的被吓走，胆子大的还在围观，老师拦在门口不许人进来，他拿手机拨了几个电话，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声音喧嚷吵杂。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身体十分疲惫，像透支了般，脑袋陷入空白。
须臾，楼下传来警鸣。
医生，护士和警察们涌了进来，医生确认死亡后像解脱了般，迅速离开现场。
警察拿着本子边询问边记录，他向老师了解事情经过，又问她：“这个人是谁？他身上的伤口是你做的吗？”
滕叶馨恐慌极了，条件反s,he说：“当然不是我！我昨晚在宿舍睡觉，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不信你可以去问我的室友。”她指着尸体说：“我不认识他，又怎么会杀害他？”
警察又问：“你有梦游症吗？”
滕叶馨眼神微变，有些迟疑的说：“没有。”
警察点了点头说：“那你怎么解释你出现在案发现场？”
滕叶馨顿时无言以对，这一点她无法解释。
警察问不出什么内容，把她铐了起来，拍照取证，带着尸体和解剖尸体的手术刀等证物，将她押上警车。
到警察局后，女警把她带到卫生间，给她递了套干净的囚服，让她洗了个澡，又把她押回审讯室。
杨素雯她们得到消息赶去警局，她父亲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一行人被拒在门外，不允许探视。
滕博瞪了警察一眼，打电话给她爷爷。
她爷爷疏通关系，警察得到通知给他们放行，众人面色担忧的，挤在审讯室里。
滕叶馨穿着洗得发白的浅蓝色囚服，头发凌乱，面容憔悴。
杨素雯满眼通红，急切的问：“馨馨，你没事吧，你怎么会晕倒在解剖室？昨晚不是好好的在宿舍睡觉吗？是不是那个水滴声？”
滕叶馨看她眼眶通红，鼻子一酸，眼眶也有了泪意，“不知道，昨晚我在宿舍睡觉，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去了黄姚镇，最后，黄姚镇突然坍塌，醒来就躺在解剖室。”她摊开手，喃喃的说：“你们说，是不是…我犯了梦游症，那个人他……”
她小时候做过一次梦游，半夜爬起来吃东西，郑妈说她灵魂不稳，去寺庙给她求了一个符压在枕头底下，之后再也没有出过梦游的现象，如果突然梦游也有理可据，更何况她做起实验那么投入……难保不是她在梦游中把死者当成尸体拿来做实验，而且刚醒来时她全身疲倦，想到这些，她无法理直气壮的否认。
杨素雯截断她的话，“不可能！你别胡思乱想，我相信就算梦游，你也不会做这种事。”
滕博同一时间反驳说：“豆豆，别瞎说！你一个女孩子能梦游把一个男性杀害？理论上也说不通，死者是什么人，现在还不确定，你为什么出现在解剖室，头绪还没有理清，不要胡乱猜测自乱阵脚。”他摸了摸滕叶馨的头发说：“孩子别怕，你需要做的是配合警方调查，你爷爷跟警局的人打过招呼，没有人会为难你，你先安心待几天，我和你爷爷会查清楚。”
父亲眼里充满血丝，看起来应该哭过，看到父亲表情镇静，滕叶馨心稍微安定下来。
许瑨明眼神锐利，闪过一道锋芒，语气肯定的说：“不是小馨做的，那具尸体我看过，凶手简直丧心病狂，把尸体解剖成那样！解剖和缝合手法都很成熟，凶手一定是医学专业，他主要目的是为了折磨死者，绝不是单纯的实验，凶手一定是和死者有很深的仇恨，通过把死者心脏和殖器割下来这种行为，我想应该是情杀，等我回去把死者过去交往过的人都查一遍，一定能找得出线索来，小馨，你放心吧，我什么时候让你白白受过委屈？”
听许瑨明的分析，滕叶馨觉得很有道理。
她爷爷跟在局长身后走进审讯室，这里是北羌市分区总局，局长是一个ji,ng干的中年男士，她爷爷了解来龙去脉，脸色沉了下来。
“滕叔，这件案子确实有点棘手，现在小馨嫌疑最大，主要问题是她为什么出现在案发现，实验楼的监控器几天前损坏还没有维修，唯一的线索也断了。现场凶器的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上面没有任何指纹，尸检报告明天才能出来，如果我们一口咬定小馨没有犯案动机和作案证据，仅凭在案发现场，法院也不能草率定案，我们还有时间慢慢调查。”
滕叶馨问道：“叔叔，死者身份查出来了吗？”滕叶馨不认识他，看到他喊爷爷滕叔，也礼貌的喊他一声叔叔。
“查出来了，是你们学校07届临床9班大四的学生，名叫周永豪。”
许瑨明双眼猛地瞪大，略微惊诧的说：“周永豪？他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我认识他！在赛车俱乐部见过几次，上个星期我们还和他一起喝酒。”
滕叶馨也想起来，是那个被雷晴吓跑的渣男。
局长犹豫了一下说：“这个周永豪是北羌市陆氏集团董事长的外孙，陆氏集团在北羌市黑道白道都吃得开，不怕得罪好人就怕得罪流氓，除非找出凶手，否则他们不会轻易松口。”
滕叶馨爷爷剑眉微蹙说：“是黑道就有底，在北羌市我还没有怕过谁！不是我家豆豆做的谁也休想诬陷她！”
聊了片刻，门外传来喧嚷声，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性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后面跟着几名民警，拦都拦不住，身边跟着两名女性，均满眼通红。
他嗓子一吼说：“哪个是杀人凶手？”他眼神y霾的盯着滕叶馨。
滕叶馨顿时一个寒颤，浑身一抖。
她爷爷看她害怕，拍桌站起怒说：“你别乱说话，这里没有杀人凶手，我孙女虽然在案发现场，但她不是凶手，现在还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她是杀人凶手！”
眼神锋利的对峙，就在对方被震慑，气势弱下来时，旁边的中年女性倏地扑了上来，她涕泗横流，尖锐的嗓音叫道：“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儿子！我要杀了你，你还我儿子！”
场面瞬间混乱，滕叶馨头发被扯得生疼，另一名扑上来的女生有点眼熟，她记起来了，是那个在花园和黄伊媚吵架的女生，她和黄伊媚好像是同一个宿舍，难道她是死者的亲人？
女生五官不错一身名牌，华丽时尚，这些美感在狰狞的面目和恶毒语言下，粗陋无比。
最后在局长的调解下，场面有所缓和，双方冷静下来。
她爷爷拍着胸脯保证一个星期内查明真相，对方也没有那么不可理喻，听到保证后愤愤离去。
他们在审讯室里陪了滕叶馨一整天，暮色笼罩，交代几声才担忧的离去。
审讯室里只有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她们走后，警察把审讯室门关上，只留滕叶馨单独在室内。
滕叶馨看了眼狭窄的房间，看到顶部的监控器，才松了一口气，她最近被那水滴声弄得ji,ng神焦虑，独处会产生莫名的恐惧感。
警察局夜晚很安静，门外偶尔传来值班民警的脚步声。每次脚步声响起，滕叶馨都绷紧神经，直到脚步声从门口路过消失，所幸水滴声没有再出现，她在审讯室睁着眼睛坐了一整夜。
第52章
第二天一大早，几名警察走进审讯室，交接完毕，其中一名年轻的女警对她进行审讯。
女警态度很好，问了很多与案情有关无关的问题，滕叶馨耐心的回答。
到了中午，审讯室的门被打开，父亲、爷爷和杨素雯等站在门口，他们脸上带着笑意。
这时，女警告诉她，她脱离嫌疑可以回家了，但警察局会随时传讯，让她短期内不要离开北羌市。
滕叶馨喜极而泣，跟着走出警察局，她惊喜的问：“这么快能出去？凶手找到了？”
杨素雯莞尔一笑说：“凶手倒是没查出，但尸检得出结果，从尸体缝合手法上看，凶手是个左撇子，尸体胃内还检测出大量毒品，尸检结果是吸食毒品过量导致死亡，你又不是左撇子，而且死因是吸食毒品，当然脱离嫌疑了。”
滕叶馨深深舒了一口气，来到停车场，对她父亲和爷爷说：“爸，爷爷，你们先回去吧，郑妈不在家，爸，你也要忙学校案子的事，爷爷还得照顾奶奶，我坐许瑨明的车回宿舍。”她想回学校亲自调查，如果她爸和她爷爷知道一定会阻止。
滕博瞅了她一眼说：“我找人把你们宿舍的门锁换了，钥匙我给小雯了，我听小雯说了水滴声的事。”他狐疑的看着她说：“你们年轻人是不是都不按时睡觉，熬夜多了ji,ng神不好，容易出现的幻觉幻听。”
滕叶馨心想，那水滴根本不是人类，别说换锁，换门都没有用！
她父亲向来不信鬼神，经常拿郑妈来给她做反面教材，除非亲眼所见，否则他不可能相信，说了也白搭，郑妈才有办法对付它，她此刻多么希望郑妈能尽快回来。
滕博继续说：“你们被锁在解剖室的事怎么没有告诉爸爸和你爷爷，这么大的事也捂着！这段时间你先和小雯睡，你几根肠子几根筋我不懂？接下来的事我和你爷爷会查，你不准cha手，什么水滴声！有人在背后搞鬼！学校最近不太平，你们晚上尽量小心，能不出门就别出门，这样吧，我派小刘暗中保护你们。”
她爷爷也犹豫说：“豆豆，你最近的确不顺利，事情都联系起来，能发现都是在针对你，只怕有人盯上了你，有个人保护也好，等凶手查出来就可以了。”
她爷爷向来不喜欢她父亲管她，竟连他爷爷也这么说，滕叶馨打了个激灵，私人空间没有不说，现在她和杨素雯在一起，哪儿敢让她父亲安cha眼线！
她急急说：“我不要！学校那么多学生，整天有人跟着太扎眼！学校这么多保安，近期内加强警戒，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滕叶馨悄悄给许瑨明递了个眼色，许瑨明油嘴滑舌，很快把父亲和爷爷说得服服帖帖，看得她连连咋舌。
树木纷纷抽枝，道路旁的绿油油一片，江边河堤人们在草坪上铺着垫子打牌嬉戏，处处春意盎然。
回校的路上，滕叶馨思考着来龙去脉。
首先，她为什么会在解剖室？水滴声是什么？它有什么目的？周永豪为什么被杀？是谁把他的尸体解剖了？把她带到现场有什么目的，仅仅为了嫁祸吗？她把疑点罗列出来。
杨素雯看她表情不对说：“馨馨，还在想案子吗？别想了，这件事太恐怖了，我们别去沾惹，回去好好睡一觉。”
许瑨明说：“我昨天查了一下周永豪交往过的女性，周永豪真他妈风流，光去年交往过的就有数十个，我和陆叁查得够呛，干脆联系了两个私人侦探帮忙查。”
滕叶馨说：“嗯，你接着帮我查，等会把车开到学校办公楼吧，我想看看监控录像。”
车子停在办公楼下，许瑨明看一眼手表说：“那两个私人侦探约我们出去，时间快到了，我和陆叁不进去了。”
滕叶馨洋洋一笑说：“好，谢谢了，改天专门给你画一幅画。”
许瑨明眼睛一亮，他跟滕叶馨求过无数次画，滕叶馨眼皮也不抬，说从不画凡夫俗子，不管怎么威逼利诱都无果，这成了一件他特别遗憾的事，现在滕叶馨竟然主动要求给他画一幅画！许诺来得历经风雨，许瑨明满脸雀跃的说：“这可是你说的。”
滕叶馨哑然失笑，“不就一幅画嘛，以前不给你画说的理由都是骗你的，就是看你上蹿下跳，看着开心！”
许瑨明砸砸嘴，悠悠说：“滕叶馨你越来越腹黑了啊，小时候那个喜欢蜡笔小新的呆萌小馨一去不复返了吗？”
“话那么多，还不赶紧去！”滕叶馨怕他又掀出什么来，急忙赶人，所以说人最怕这种知根知底的发小，什么糗事他都懂。
他们走后，滕叶馨和她们来到一楼保安室。
说明来意，保安队长把她们领到办公室，他谨慎的四下张望，把门关上，递一张u盘给她，压低声音说：“这是那晚a区十栋宿舍的监控记录，董事长来看过，让我把记录销毁，并且告诉警方监控器损坏没有及时维修，我猜到你们会来，就藏了起来，没想到真的来了，不过嘛……”
保安队长微微一笑，拇指和中指抿了抿。
滕叶馨瞬间了然，让她拿钱来换，他估计不知道董事长就是她爸，竟敢这么明目张胆！她父亲看过监控录像又急着销毁，没有告诉她，这很不寻常！她父亲肯定给过这人一笔可观的封口费，没想到贪心不足蛇吞象！
滕叶馨面无表情的说：“你知道我会来？里面有见不得光的东西？”
“视频里有你，至于内容还不能说，除非你把它买下来。”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它值不值得我花钱去买？”
保安队长附耳小声说：“那天，我听到董事长在打电话，说销毁视频，你就能脱离嫌疑。”他清了清嗓子觑她一眼说：“我们董事长不想事情闹大，让学院出个变态杀人狂，这才把事情压下来，你走运了，相信你也不是凶手，不过被当成嫌疑犯关着，影响名誉，看你这身衣裳，五万块不至于出不起，刚才外面的是你的男朋友？那车有几百万吧。”
滕叶馨不回话，嘴角挑起一个讽刺的弧度，给了他一笔钱。
保安队长笑开了花，乐呵呵把她这个财神送走。
拿着u盘回到宿舍。
雷晴愤慨的说：“滕叶馨，你还真有钱！五万说给就给！这种人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难保他不复录一份继续要挟你，这种行为构成刑事犯罪，我把他的话都录下来了，我们可以报警控告他！”
骆诗雅说：“里面是什么内容我们都不知道，把他激怒，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滕叶馨不理会她们，把u盘cha入电脑。保安队长还不算太坑，u盘有她们被关在解剖室那天，和事发当天学校所有录像。
她找到当天a区十栋的录像，十栋有两个楼梯口，大楼梯口一楼二楼分别有一个监控器，小楼梯口晚上会锁上，因此没有装监控器。
录像拉回那晚十二点之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偶尔有女生半夜回宿舍，两点过后基本没什么人了。
两点四十分时，滕叶馨看到她独自从楼道里走下去，她见状一惊，沉住气往下看，夜晚视频有些发白，楼道沉浸在泛白的诡异色调中。
过了许久，确定没有人行走，她把视频拉回去，仔细看了几遍。她选了最清晰的画面截图放大，发现自己双目无神，眼睛木然看着前方，行走步伐僵硬，但整齐有序。
她一遍遍的反复回放，没有发现其他异样。
杨素雯表情凝重说：“不对劲！正常人走路得看路吧，更何况是下楼梯！你们看，馨馨下楼分明直视前方，却能准确迈每一个步子，这太诡异了，梦游也无法办到吧！”
滕叶馨听她这么说，将视频回放，发现和她说的一样，她沉浸在思绪中。
骆诗雅说：“先别看这个，你们点开实验楼的视频看看。”
实验楼监控录像没有损坏，很显然事发后，她父亲动了手脚，u盘正是当天实验楼的监控录像。
滕叶馨把录像拉到凌晨两点五十分，果然看到自己将近三点时，神情木讷的走向解剖楼。
查看监控是一件枯燥的事，滕叶馨分别传给她们，四人分工合作。
查看二十四小时所有监控，庞大的工作量，使得她们除了上课睡觉吃饭外，都忙着看视频。
解剖室杀人案，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学校开全校大会，流言被压下了去，滕叶馨没有因此受到困扰。
录像查了三天，没有结果，事发当天实验楼上课的班级太多，就连周永豪什么时候上的实验楼，找了两天才看到，只看到他和同班同学进了实验楼，期间没有离开。
滕叶馨把事发当天上实验课的班级记录下来。
凶手将尸体解剖并缝合，没有几个小时无法办到，因此，凶手当天夜里待在实验楼，次日混在人群中离开。
滕叶馨把上实验楼和离开的人数对比，果然多了一个人！
人流数量庞大，无法具体排查出是哪一个。
第53章
学校花卉园的樱花盛开，铺了一地的粉红色花瓣，微风一吹花瓣雨纷纷落下，搁浅在肩头，是一幅极其唯美的画面，花卉园成为情侣们首选的去处。
解剖室杀人事件已经过去一周，警方没有任何消息。父亲和爷爷也闭口不言，水滴声销声匿迹。
周末，滕叶馨回到家中，郑妈刚从老家赶上来，正坐在沙发上看泡沫剧，郑妈看她一眼突然惊得站了起来，抓起她的手腕说：“豆豆！你的手链呢？”
滕叶馨有些心虚的说：“我送人了。”
郑妈倒吸一口冷气，恨铁不成钢的说：“我的豆豆！那可是我在拍卖会花两千万才拍下来的！你就这么送人了！”
滕叶馨有些惊讶，这小小的手链居然那么贵，她所有股份加起来都没有这条手链贵，她低头绞着手，像个犯错的小孩，支支吾吾小声的说：“我送给素雯了，她带和我带是一样的，不然我往后多画几幅画，攒够钱了再买一条。”
郑妈扶着额头道：“这手链从古至今只有一条，哪里还有得买。”
“素雯带上后发出一道红光，我看她带比我合适。”滕叶馨不想拿回来，卖力的说好话。
郑妈喜极而泣问：“红光？是带上之后发出的？”
“我带的时候一直没有，她带上那一刻忽然闪了红光。”滕叶馨看郑妈的表情，觉得有戏。
“你刚才说手链给素雯了？”
“嗯。”
郑妈突然开怀大笑，神情激动的说：“这条手链原名叫弱水，据说是道教始祖张天师的杰作，能克一切y邪之物，保护佩戴者不受侵邪。桃木是张天师在一处世外桃源里寻得，用他的血液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由当代篆章大师欧若雪刻上符咒，再用天山蚕丝串联而成，极负灵性遇到根骨奇佳的佩者能自动认主，自张天师一千多年以来只有寥寥数十人被手链认主，没想到小雯竟然有这样的天赋。”
滕叶馨心里默算一下，一千多年有数十人被手链认主，似乎也不算少啊！看着郑妈眼里泛着ji,ng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郑妈换了一幅商量的语气说：“豆豆，你什么时候把小雯请来我们家做客，郑妈都一把年纪了还没有一个徒弟来继承衣钵，再拖下去，我老爹能从地底下跳出来揍我一顿。手链戴在你手上作用也不大，等会我给你画几张符就行，你把手链送给小雯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不过，咳咳咳！”
滕叶馨立马明白过来连忙说：“明天！明天雯雯有空，我把她请来我们家。”
郑妈不由自主的笑了。
滕叶馨看得心里发毛，想转身溜回房。
郑妈突然说：“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出什么事？”
滕叶馨脚步一顿，转头一脸凝重的说：“嗯，我们学校出了命案。”她把解剖室和水滴声，事无巨细的告诉郑妈。
郑妈点了点头说：“你们学校有鬼，不过这鬼不凶，她盯上你了，不过看起来没有恶意。按照你的说法，我猜它是为了复仇，虽然不知道解剖尸体是谁做的，半夜把你引到解剖室是它的杰作。我刚从老家上来，现在晕车没有缓过来，等过两天身体养好，就去学校帮你们收了。”
滕叶馨这才看到郑妈满脸疲态，脸色微微泛青。她担忧说：“郑妈，你明明知道晕车怎么没有吃药，万一血压上升，高血压恶化呢！”
郑妈微微一笑说：“哪有那么严重，我每天都按时吃降压药，晕车而已，动不动就吃药对身体不好。”
滕叶馨无话可说，老人家都是认为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就尽量不吃，这种思想很难转变。
第二天晚上，滕叶馨去杨素雯家把她接过来。
杨素雯指尖摩挲着桃木手链，边走边说：“馨馨，郑妈说我被弱水认主，所以想收我做徒弟？”
滕叶馨点点头。
杨素雯打了一个颤说：“我才不会同意！鬼魂太恐怖了，如果做了郑妈的徒弟，不是经常和鬼怪打交道？想想都觉得可怕！”
滕叶馨抿嘴一笑说：“是啊，你要是跟郑妈出去做法事估计会被吓死，你咬住不松口，郑妈也不能逼你学。”
刚走进家门，扑鼻是浓浓的菜香。郑妈做了满桌子丰盛的菜肴，显然很想收杨素雯做徒弟。
郑妈兴高采烈迎了过来说：“豆豆，小雯，你们去洗手，准备吃晚饭了。”她对滕叶馨说：“你爸打电话回家，说今晚去应酬，就不回家吃晚饭了。”
饭桌上郑妈连连给她们夹菜，“小雯啊，听说你们关在解剖室遇到鬼了？”
杨素雯点了点头，心有余悸说：“是啊，我看到的是一团黑雾，馨馨看到的是女尸。”
郑妈高深莫测的说：“你知道为什么豆豆看到的是女尸，而你看到的却是黑雾吗？”
杨素雯夹菜的筷子顿了下来，感兴趣的问：“为什么？我很奇怪呢。”
郑妈笑了笑说：“因为你手上的弱水！那天豆豆带着弱水，所以能看见女尸原本的面貌，而你只能看黑影，如果那晚你带着手链那就不一样了。”郑妈似乎以为自己表达出了手链的奇妙之处，笑得合不拢嘴。
杨素雯把筷子一放，惊讶道：“这么说往后我能看到鬼魂？”
郑妈点点头说：“你被手链认主了，按照你的资质来说，灵魂力强大的鬼魂才能看得到。”
杨素雯脸一白，急忙把手链取下放在桌面。
“你这孩子，取下来也没有用，你被认主开启了天眼，不带反而危险。况且被认主这种能力不是所有人都有，万里挑一才选中一个！”
杨素雯脸瞬间跨了下来，只得抓起手链带回去。
郑妈眼睛闪着亮光说：“小雯，要不要当我的徒弟，和我学了本事以后孤魂野鬼都不敢近你的身，见到你还会绕路走。”
杨素雯飞速的摇了摇头说：“我暂时还不考虑，不然等我毕业再说？”
整个晚餐过程中，不管郑妈怎么游说，杨素雯都不松口，滕叶馨顾着吃饭没有cha嘴，郑妈认徒的事最终不了了之。
博尔附属医学院图书馆有四层楼，建立在眉弓湖之上。一楼东区是报纸杂志类书刊，西区是电脑查阅区，二楼东区是所有别类的书籍，西区是医学专业相关书籍，三楼四楼是阅览室。
滕叶馨和杨素雯坐在三楼阅览室里看书，雷晴和骆诗雅最近迷上了一部电视剧，两人在宿舍追剧。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眉弓湖全貌，湖边的柳枝在风中飘摇，湖面上游鱼成群结队，妙趣横生。坐在窗边，仿佛置身于湖面上，安宁舒适。
滕叶馨看了眼桌面的书，再看看杨素雯，顿时失笑出声，杨素雯正双眼放光，看着一本百合小说，这两本书是杨素雯在网上购买的。今天书刚到，杨素雯一下课急忙把她拉到阅览室。
杨素雯抬起头说：“笑什么，你怎么不看，不好看吗？”
她把滕叶馨那本拿过来翻了翻，嘴里嘀咕说：“应该挺好看的啊，我在网上看了介绍，说是女主被抛弃后自杀，后来意外重生，重生后拥有金手指创建了修真帝国，有一群忠心追随的手下指哪打哪，后来上辈子抛弃她的渣女被各种打脸，应该看起来很解气啊。”
滕叶馨差点咬到舌头，连忙问：“你又没被抛弃过，怎么看这样的小说？”
杨素雯眯着眼危险的说：“我要取经。”
滕叶馨：“……”
这时，黄伊媚走了过来说：“我坐这里，你们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坐吧。”
黄伊媚坐在她们对面，把声音压低问：“上次你没事吧，案子处理得怎么样？现在学校禁止讨论，早就想问你了，一直没有机会。”
“没事，第二天就放回来了，其他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滕叶馨看了一眼黄伊媚手上的书，是灵异类书籍，她接过来翻了翻，“伊媚，你喜欢看这一类书？”
“嗯，你相信人死后会有鬼魂吗？”
滕叶馨微笑作答：“相信，不仅相信还见过。”
黄伊显得十分感兴趣，满脸期待的问：“你能看到？”
滕叶馨对她奇怪的反应微微有些异样，寻常人听她说她看见过鬼，不应该恐惧或者否认吗？
杨素雯神秘一笑说：“那天早上你也看到了，我们被锁在解剖室一整晚，我们看见了女鬼，后来我们就被吓晕了，女鬼就是解剖室讲台的那具大体老师。”
黄伊媚突然问：“她有说了什么话吗？”
杨素雯摇了摇头说：“这到没有。”
“你们知道有什么办法能看见鬼魂吗？网上说的方法我试过都没有用。”
杨素雯惊讶说：“你怎么想看这些，很恐怖的！至于方法我们也不懂。”
邻桌的同学似乎对她们聊天感到不满，用力的咳嗽两声，她们谈话被迫停下。
黄伊媚似乎有些失望，埋头继续翻她的灵异书，她一边翻一边在笔记本上做记录。
滕叶馨眼尖发现黄伊媚是左撇子，大概因为周永豪案子的缘故，她最近总是不自觉的观察周围人的用手习惯。
第54章
东食堂在她们宿舍和教学楼之间，靠近a区花卉园，花卉园里的樱花桃花正是旺季，满园粉色尽收眼底。
滕叶馨几人在二楼吃晚餐，吃完晚餐她们打算结伴去学校影楼看新上映的电影。这部电影还没有开播就做足了宣传，主题是大学校园花季雨季的故事，光海报和预告就十分吸睛，还是名导之作，大家充满期待。
许景明和陆叁急冲冲的走过进来，把手上的资料递给她们。
许瑨明气喘吁吁的说：“这是私人侦探一个星期以来查到的信息，不仅包括周永豪交往过的女性，还包括所有和他交往密切的女性，共两百多人，光我们学校就有十五个人。我把被他抛弃的女性优先整理出来，其中被他强｜暴秘而不宣的有六人，被抛弃自杀的就有两人。他和几个纨绔子弟靠开高级聚会，吸引本市娱乐圈的外围女和高校女生，在她们酒里下药进行轮｜j,i,an。怕事情败露还录视频威胁对方。呸！真是人渣，看到数据我都快要气炸了，要不是他死得早，我都想把他杀了！这种人死了罪有应得！”
许瑨明一进来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串，来二楼吃饭的学生不多，零零散散频频的看过来。
滕叶馨把他拉下来，接过他手上的资料说：“你先别急，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她们一行人来到落雪，滕叶馨翻开资料细细阅读，资料做了几份，她们分别看了起来。
雷晴看完愣愣的说：“他三观尽毁了吗？连未成年的表妹都不放过！”
资料里显示，周永豪没上大学前还是一个乖巧的好学生，在一次喝醉酒把刚上中学的表妹强｜j,i,an后，性情大变，变得禽兽不如。外围女和高校女生先不说，里面还有众多寡妇，中年妇女，儿童，两百多人都和他有过牵扯。
滕叶馨把资料“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胸口剧烈的起伏。杨素雯抚背替她顺气说：“人渣满世界都是，你气也气不过来，何必呢？”
许瑨明叹了一口气说：“还查不查，这种人死了活该！就算是他杀，那也是受害者中的一员。”
众人表情凝重，心里沉甸甸的，室内静了下来。
滕叶馨打破平静说：“查，就算他再坏，应该由法律来惩戒，这样杀人手段太过残忍，不查出来我总觉得不放心，学校的其他同学也有权知道真相，不然人心惶惶，谁都害怕变成下一个周永豪，我们应该还大家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
骆诗雅说：“有资料就好查了，我们主要是先把事情查清楚，后面再根据当事人的情况来决定吧。”
大家觉得有道理，纷纷点头。
第二天放学，她们分别走访被害人家。
滕叶馨和杨素雯一组，许瑨明和陆叁一组，骆诗雅和雷晴一组。滕叶馨取了自杀和本院女生那两份，她们也各自取了一份。
滕叶馨和杨素雯先来到一位自杀女生的家，女生的家里学校较远，靠近北羌市科技中心。
她是去年六月份自杀，是隔壁医科大护理学院大一新生，和周永豪交往两个月，因被抛弃无法接受而自杀。看完资料滕叶馨觉得无言以对，竟然为了个交往两个月的渣男自杀！
敲了敲门，门被打开，她们自称是女生的同学前来追悼。女生的母亲一听眼眶红了红把她们迎了进去。女生母亲像找到了个倾诉的对象絮絮叨叨和她们说了许多关于女生的事，滕叶馨也趁机问了许多问题，得知女生家里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哥哥已经毕业上班，家中没有医学行业的亲戚。
走出来时，滕叶馨叹了一口气说：“应该不是这家。”
杨素雯说：“我也觉得，她不像是在说谎。”
她们来到另一个自杀的女生家，女生是艺术学院的学生，三年前在北羌艺术学院宿舍楼吃安眠药自杀。她高中时就和周永豪在一起，共在一起两年，算是周永豪的初恋，也是和周永豪交往最长的女生。
站在门外敲了敲门，许久没有人开门，约过了半个小时，滕叶馨想了想拉着杨素雯离开。
在车里杨素雯撇撇嘴说：“这个受害者也不是医学院的学生，我们明天还要再来一次吗？这里好远。”
滕叶馨说：“她和周永豪交往时间最长，通过这家也许我们能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她想了想又说：“如果不是家里没有人在，就是这家人有问题，刻意避开我们，晚点再来吧。”
杨素雯点点头，觉得有理。
走访了几家，两人都有点累了。杨素雯有些气馁，滕叶馨安抚她说过程有些艰难，至少得出结果比较理想。
滕叶馨手机响了起来，是许瑨明约她们回落雪聚集，她把车开到落雪门前。
杨素雯突然说：“我们忘了去那家了。”
滕叶馨略一沉吟说：“反正不着急，明天再去吧。”
到包间里，其他人都到了，大家交换得到的信息，把排除的嫌疑人划掉。
雷晴说：“两百多个人啊！我怎么觉得方法用错了呢？总不能每一家都去吧，而且受害者大多不愿意被别人知道，我们俩今天就碰了好几个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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