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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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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至未至]雕刻时光 作者:律何

    正文 第19节

    [夏至未至]雕刻时光 作者:律何

    第19节

    就像曾经在室县读初中的时候,顾桥初抽了周末的时间给她补习所有科目里她最不拿手的英语。最后她在期末的时候拿了八十九分,成绩刚出来那天她就笑嘻嘻的捧着成绩单去顾桥初班上找他。   在顾桥初眼里,他是觉得有些遗憾的,如果立夏能多考一分才是最好的。毕竟八十九分和九十分,给人的直观感受还是不一样的。可是他看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就像是把室县整个夏天最美的阳光都装进了眼里,他就不忍心说那一分的差距产生的问题了。   那时候他会去揉揉小姑娘的头发,看着她微仰着头皱皱鼻子一脸满足的样子,笑眯了说,“立夏真厉害。”   但是现在顾桥初不会夸她说“立夏真厉害”了,他只会说“立夏真是长大了啊”。因为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夸奖的事,是跟那年的八十九分一样的遗憾。   他想了挺久,也没告诉能告诉立夏自己心里的想法。他没办法对立夏说“活的自我些”这样的话。因为如果立夏觉得给傅小司做幕后工作者是幸福的话,那她的选择应该就没有错。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活法,那时候的顾桥初也觉得他们都还年轻,他们有无限可能,所以就算做一些会让以后的自己后悔的决定,浪费这些时间去做反复的试探,也是没关系的。   直到后来好久以后,十几二十岁的小青年开始普遍自称自己“老了”,零零后的小非主流开始自称“老阿姨”了,顾桥初却是真的前所未有的感受到自己的心态在变老。他也终于明白,曾经没有珍惜的被浪费的那些时间,没有了就是真的没有了。   视频完顾桥初就关了笔记本,他起身打开电视之后想去厨房煮包泡面垫垫。他刚打开柜子想要拿泡面锅出来,就感觉到脚下的地板开始晃动。头顶柜子里的锅碗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他一个没站稳腰就撞在了厨案上。他皱着眉头扶着水池的边缘没动,意识到这次的震感比前一天晚上强烈不少。   但是他也没有急着往外跑,反而是晃晃悠悠的用脚踢开散落在脚边的碎瓷片,淡定的坐了下来。   东京70级地震,震感强烈,有多人受伤,房屋建筑大面积损毁。   地震停了下来,电视里播报的资讯从客厅传到厨房,顾桥初扶着手边的柜子站起身。他听见现场记者把嘈杂的哭声收录进来,走到阳台落地窗边拉开帘子,外面灰蒙蒙一片。   陆之昂和颜末随着人群从超市疏散到了附近的小广场,他拽着颜末的胳膊,看了看他们住的方向,最后还是跟颜末叮嘱,“不行,我放心不下阿初。你跟大家在这里待着,等情况好一点再走。这里是安全的,你放心!”   话说完他拔腿就往家里跑,颜末在他背后气的直跺脚,他也没有注意。那时候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顾桥初,他再清楚顾桥初的性格不过,他几乎能够想到那人说不定会懒得跑下楼躲躲。可是今天的震感明显和前一天不一样,陆之昂是亲眼看见高大的货架倒下来压断了一个日本男人的胳膊。   他按了密码走进屋里,看见站在窗边的顾桥初听见响动回头。他深呼吸了几次,没有觉得放松下来,反而有些头晕。他一边暗骂谁特么说的深呼吸管用的,一边走到顾桥初面前,眨巴眨巴眼睛问,“你没事吧?”   顾桥初看他跑的面色泛红,他从兜里拿出纸巾递过去,笑眯了眼,“比你好。”   “成,那就好。”陆之昂听了这话倒是放松下来,效果比深呼吸好上不少。话虽然是这么听着,他还是上下把人打量了个遍,直到最后真没瞧出什么问题来。他看着顾桥初一双眸子里满满都是自己,突然一手捂着嘴干咳几声,清了清嗓子才说,“要不你搬我那去住吧?”   顾桥初抿紧了唇没说话,他看着陆之昂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补充说,“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跟我一起住方便些,我还能给你做吃的,是吧……你一个人住这我挺不放心的。”   他说不下去了,最后有些气恼的扣着顾桥初的手腕念叨,像是有些委屈了,“你说你怎么也不知道下去躲躲啊。”   顾桥初想了想,他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跟跟陆之昂解释,自己没有逃得原因是他觉得自己跑下楼的时间一定大于地震的时间。   最后他也没解释,只是点头应下来,“行吧。”   很快他们迎来了在日本的第一个冬天。   在陆之昂感觉寒意还不那么明显的时候,顾桥初已经准备了薄薄的长款毛呢外套。他经常戴着眼镜坐在沙发上看书,宽大的衣摆就交叠着搭在腿上。   陆之昂像以前一样喜欢拍照。他们在一起之后没多久,顾桥初给他买了一台数码相机,把以前的胶卷机换了下来。   说起来陆之昂收到相机的时候还有些小感动,那是顾桥初第二次给他送礼物,第一次是那枚御守。他抱着相机冲着顾桥初笑眯了眼,“哎,这不会是你自己打工赚钱给我买的吧……第一笔工资什么的,不都应该有这样的纪念意义吗。”   顾桥初在性格和情商上属于典型的直男,他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激动莫名的陆之昂,“我有钱,为什么我要去打工赚这个。”   陆之昂脸上的笑咔嚓就给冻结了,他头疼的看着一脸认真的顾桥初,突然问,“你在我之前没谈过恋爱吧?”   顾桥初不知道陆之昂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果然,凭本事单的身。”陆之昂一咂嘴感叹了一声。他笑眯眯的看着顾桥初默默的抿紧了唇不说话的模样,突然趁着他不注意就把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摘了下来自己戴上,“话说你最近怎么一直戴个眼镜,耍帅吧……你这左边有度数的啊?”   被左边的带度数的眼镜弄的眼睛有些酸痛,陆之昂皱着眉头摘下眼镜,他一挑眉头看着顾桥初,“你这两边度数是不是差的太大了?你干嘛了眼睛能弄成这样?”   顾桥初有些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离了眼镜左眼很快就开始感到干涩。他伸手想去抓陆之昂的胳膊把眼镜拿回来,谁成想伸出去的手只是虚晃了一下,并没有抓住任何东西。他在陆之昂越来越怪异的注视下慢慢把手搭在了膝盖上,“眼镜还给我。”   “不是,顾桥初……”陆之昂已经好久没有连名带姓的叫他,这时候他面上的笑意渐渐退了下去,看着明显不自然的顾桥初,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止不住的抖,“你这要说是近视,也太夸张了吧。”   离的近了些,陆之昂眨了眨眼睛,才发现,顾桥初左眼的瞳孔已经不是当初的温暖的棕色了,那只眼睛被一点一点灰蒙蒙的白遮了起来。他不自觉的伸手去描摹那只眼睛,自己的眼里渐渐弥漫起潮热的雾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给我说啊……”   第29章 二十九章   〈二十九〉   东京开始大幅度降温的时候,顾桥初和陆之昂一起去了商场买衣服。   顾桥初从来不会在穿衣服上纠结,以往他买东西都是看对了款式报了尺码就直接打包带走。这次陆之昂不依了,他牵着顾桥初的手把商场的男装区几乎逛了个遍,最后挑了件红色的开襟长毛呢外套和带绒底的半高领白衬衫塞进顾桥初怀里,“换去!”   顾桥初眉头一跳,他一瞥眼盯着陆之昂,斟酌了一下才说,“我能看清楚颜色。”   陆之昂本来还没想什么,一听顾桥初这么说才愣了。他回过神来勾着唇角笑,推搡着顾桥初进了试衣间,“我知道你能看清楚。你听我的换就行了,包帅!”   直到顾桥初满是无奈的进去换衣服,陆之昂翘起来的嘴角立马就抹平了。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能感觉到呼吸的热气打在手心里。   他想着顾桥初跟自己强调他能看清楚颜色,莫名的就有些心酸。他想起来那天下午顾桥初木着脸跟他说,“都过去的事了,我们别提了好不好。”   然后他就真的没有再提起过。不是他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他不想顾桥初为难。   顾桥初从试衣间里走出来,他有些不能适应这样亮眼的红。陆之昂凑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自我肯定道,“我眼光真好。”   晚上吃过饭,顾桥初和陆之昂在客厅里看电视。他摘了眼镜,左眼不自觉的半眯起来,眼里的世界才清楚了一点。   陆之昂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他单手撑着头,抬脚轻轻去踢顾桥初的小腿,在得到对方略微不满的瞪视之后笑眯眯的蹭过去,“别看电视,看看我。”   顾桥初还真就抬眼看了看他,看完之后抿着唇笑着移开了眼,“没什么好看的。”   陆之昂瞪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他两只手捆住顾桥初的胳膊,腿一伸又绞住对方两条腿,笑的眼角都有些泛红,“你最近审美问题挺严重的。”   当时电视里放的是《死亡诗社》,正到neil自杀像是受难基督的时候。   陆之昂生来感性,抬眼盯着电视里的青年倒下,蓦地就红了眼眶。他伸手勾住顾桥初的脖颈,压低了声音说,“真遗憾,他死了。”   这是顾桥初不知道第几次看这部电影了。他听着陆之昂有些沙哑潮shi的声音,想着难道不是这样才是正常的吗。他十分清醒也过于理智,在他看来,所有的短时间小片区内突然奋起的不管是起义还是改革一类的活动,总应该是以失败告终才算理所应当的。   但是这话他没能告诉陆之昂,因为这道理适用于政治和教育,同样也适用于让中国人接受同性恋。   那天晚上他们躺在沙发上,看着教室里的学生一个接着一个站到课桌上。   他们说,“,y ”   顾桥初没说出口的那些话,好像陆之昂也突然明白了。他躺在床上去揪顾桥初的衣领,十分认真的说,“阿初,如果有那么一天,必要的时候我们一定要一起站在课桌上。”   顾桥初突然就打了个冷颤,他感觉到陆之昂伸手紧紧的扣住了自己的手,这才说,“好。”   陆之昂趁着星星点点的月光去亲吻身边的人,他知道自己背着光,顾桥初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还是十分努力的忍住了眼里氤氲的水汽,“毕业了我们就回去吧,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回去。”   不知道到底是困了,还是气氛作祟,顾桥初耷拉着眼睛,郑重的应声,“好。”   那时候都太年轻了,根本没有那么多ji,ng力去想那么多。但是好像就是因为这样,那些关于长久的以后的誓言才能毫不犹豫的就说出口。   那些誓言郑重丝毫不轻率,可也从来没有多少保障。   大学的第一个新年,顾桥初和陆之昂都没有回国。   他们赶早几天去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回家,陆之昂一脚踩着购物车下面的杠刺溜的窜开,“我们是在买年货对吧。”   顾桥初觉得他这样蠢的让人难以直视,可他不会说出来,只笑眯了眼暗自别开脸,就当自己不认识这二傻子了。   陆之昂没听见顾桥初应声,回头有些奇怪的拽住他的胳膊,“你没听我说话吧。”   他眼睁睁的看着顾桥初一脸正经的把自己的手掰开,听着眼前的人故意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抱歉先生,我们不熟”。他黑着脸感叹了一声“我可算见着不要脸的了”,后面还有半句“都一张床上睡的人了说什么胡话呢”他没说出口。   他怕脸皮薄的顾桥初拿飞镖扔他。   飞镖是他们前几天买的,陆之昂提的建议,吃完饭扔飞镖,谁分低谁洗碗。在这之前他们通常是顾桥初有空了就洗,大多数时候还是陆之昂负责,买了之后陆之昂就成了全职洗碗工。   对此顾桥初感叹说“自作孽,不可活”,然后第二天早上他们谁也没能起床。   除夕当天顾桥初主动让陆之昂去把颜末叫下来一起吃饭。颜末穿着长款的粉色毛呢外套眨巴眨巴眼,笑眯眯的盯着顾桥初感叹,“长得帅气人也好!”这么说着她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陆之昂,气呼呼的一个肘击顶过去,自己施施然的坐到了餐桌前,“不像某些人!”   颜末这样的感叹是有道理的,因为刚刚陆之昂敲开她的门,居然是叮嘱她今天不要下楼来吃饭!颜末不知道陆之昂这样抽风的原因,但是不管原因是什么,她都决定要生气了!所以后果很严重!   顾桥初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他一挑眉头看了看明显不在状态并且好像十分希望颜末消失的陆之昂,实在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之昂是真的挺迫切的,从吃饭开始他就不停的在给颜末使眼色,“吃完赶紧走!”   结果颜末根本没有看他。   等吃完饭一切都收拾好了,陆之昂搓了搓手站在沙发旁边看着颜末,笑眯了眼说,“这大过年的,还是回自己家最有感觉,你说是不!”   “不是。”颜末回以一个十分乖巧的微笑,顺便毫不留情的都定了陆之昂的话,“我家里没人啊,当然是待在你这里好,能顺便吃了晚饭就再好不过啦!”   陆之昂勉强维持微笑已经不容易了,这会被颜末逗的脸颊都有些抽搐了。   顾桥初懒散的抬了抬眼睛,他把身上的开衫拢了拢捂住双手,“我进去睡会午觉,你们慢慢折腾。”   他进去没一会,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摔门的声音,想了想可能是颜末被陆之昂气走了。本来以为清静了终于可以睡觉了,谁知道外面又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他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没能睡着,手机反而响起了消息震动。   [这个点在睡午觉?]   顾桥初想着要不是看见发件人是余来,估计都要以为自己被bt盯上了。他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顺手打了电话过去,压低声音说,“是想睡的,不过陆之昂在外面折腾的太吵了,睡不着。”   余来低声的笑,他跟坐在周边闲聊的亲戚们示意了一下接电话,走到阳台才说,“那你让他小点声啊。”   “啧,算了。”顾桥初意味不明的咂嘴,他有些头疼,因为陆之昂表现的实在过于明显,“他好像想给我一个惊喜,我就不要打破他的期待了。”   说到底为什么是陆之昂的期待,余来直到寒假结束也没搞明白。   但陆之昂还真是给顾桥初准备了惊喜。只是顾桥初千算万算,他没想到陆之昂会给他送戒指。   其实刚起床的时候顾桥初真的心情差极了。   日本是典型的冬冷夏热,他睡在靠窗的一边,窗户只是露了个缝,冷风就吹的他有些头晕脑胀,顺带的腿还开始疼了。   但是那时候屋子外面安静的过分,顾桥初怔了一会就突然惊醒过来,连鞋都顾不得穿就跑过去把门拉开。   屋子里没有开灯,但是却是星星点点的光把屋子照的颇亮。顾桥初赤脚站在木质地板上,他看着一个一个啤酒瓶倒立着围了屋子一周,里面的小灯泡散发出昏黄又温暖的光。   陆之昂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话要说的,比如谢谢顾桥初这么久以来照顾他之类的乱七八糟的话。可是等他看见顾桥初没穿鞋,脑子里的东西就像伴随着哗的一声潮水都被冲走了。他把自己的室内拖鞋脱下来踢到顾桥初脚边,“你怎么回事啊,这儿冬天这么冷还不穿鞋的啊。”   这话说出口之后陆之昂才反应过来,其实这段时间应该是他照顾顾桥初比较多的。这么一想他突然就觉得很高兴了。   发言稿忘了是多糟心的一件事啊,陆之昂磨了磨牙,干脆豁出去了,顺手就从兜里掏出个盒子递过去,“新年礼物。”   真糟糕。   顾桥初内心的感叹没敢说出口,他怕陆之昂闹起来又跟他不依不饶。他只是心里发怵,因为这盒子真特么一看就是装戒指的。虽然他想到陆之昂这折腾半天是为了给他送个礼物,但是他特么没想到陆之昂能给他送枚戒指。   甚至于,顾桥初压根没想过自己能收到男人送的戒指。   第30章 三十章   〈三十〉   那是一对特殊切割的戒指,环外每一面都是对向切割,所以如果是单独的一枚戒指,就绝对不可能立起来。但只要两枚戒指靠在一起,底部两条棱就可以支撑着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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