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祈缘 作者:落樱沾墨
正文 第75节
祈缘 作者:落樱沾墨
第75节
可是香香生病了,病的除了他,谁都不准碰,不准抱,否则就是哭,不停的哭。小丫头什么都不会说,想爹爹了,不会说;身上不舒服,不会说;不想让爹爹走,不会说,除了,撕心裂肺的哭。 除了齐意,谁喂香香吃饭,她都不吃,如果是爹爹的话,连药都是乖乖的哭,撇着小嘴,带着眼泪的喝。 谁都不要,就要爹爹。 齐意寸步不离的照顾香香,心里却心乱如麻。 小丫头睁开眼睛,默默的抓了抓齐意的头发。 “香香。” 小丫头从肩膀上趴起来,睁着哭的红肿的眼睛,撇着小嘴看爹爹。 齐意拿起还在热水里温着的小米熬出来的米油,这东西给小孩喝最有营养了。 “喝汤汤好不好”齐意想把她放到床上,香香立刻抓住齐意的一个指头,水汪汪的眼睛委屈的看着他。 齐意放柔声音,“爹爹不走,香香生病了,吃饭饭才能病好。”他用很小的勺子舀一勺放到香香嘴边,香香看了一眼齐意,张嘴吃掉。 洛千雲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淡了。 香香被哄睡着之后,齐意便立刻下了楼,却在看见疲惫的坐在桌边喝水的小孩时放慢了脚步。 “还没有找到吗”齐意站在不远处。 已经快要第四天了,齐硫身上本身还有毒,他几乎不敢去想会发生什么。 洛千雲连忙站起来,“北轩哥,你别担心,我们已经在找了,马上就会找到的,别担心。” 齐意转身看向敞开的大门,默不作声。 洛千雲不忍,“硫哥和石清河还没好到,也是件好事,总比。。。北轩哥,你别这样,香香还需要你照顾,你” 他想上去碰他。齐意却后退一步扶住桌角,用力的抓住桌子,试图想借着桌角能给支撑的力气,没有比这时候还让他难熬了。 齐意几乎不敢去想,他如果出事的话,不敢去猜测,就连亲自去寻找,都不可能。 楼上传来哭声,齐意转身便快速的跑上了楼。 “齐硫啊,你可一定要活着,否则就太对不起北轩哥了。”洛千雲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说道。 下了雨的山谷shi冷,泥泞。 无论是早上还是夜里,空气中都弥漫着冷冷寒气。 齐尔和齐午带了数十个人分散在山谷中寻找。 要不是带着洛千雲制成的解毒药,这满谷的毒草让他们真是寸步难移。 山谷中只有呼啸的山峰吹过,没有那么高,却因为这山谷里长满的毒草让人迹罕至。 “几天了”齐尔问,扶着一处光裸的山体,任何树,任何草都不能碰。 齐午抬头看了看又已经骄阳当空的苍穹,沉声道,“第五日了。” “走吧。已经第五天了,再快一点,整个山谷我们都快翻一遍了。” “恩,再找不到,意恐怕就要来了。” 齐尔叹口气,“我宁愿自己也别回去了。我真不忍心看。。。!”齐尔的话顿时停了下来。他有些激动的拍了拍齐午,“快看,看!那是不是” 在山体的另一侧,及其茂密的一处茂林杂草中,隐约能看见一大块黑色的绸布,这边几乎已经靠近了山谷的最里侧,地上的泥土被半人多高的野菜覆盖,让下过雨的泥路更加shi滑。 齐尔刚要过去,齐午伸手拦住他。 一阵呜咽声从野草之中发出,然后是拨开草丛走了过来的声音。 一头浑身是伤,似狼似狗的东西脊瘦的动物,幽绿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浓郁发黑,这狼狗看样子也是不小心从山上掉下来的,走路的样子一瘸一拐。 让他们心惊的,是这饿狼的嘴角滴着鲜血淋淋,锋利的牙齿还好像能看见白r_ou_。 齐午剑尖闪着银光,指着这头穷途末路的野兽。在它扑过来的时候,剑锋微动。 趁着齐午与饿狼纠缠,齐尔趁机钻空饶了过来,小心的避开野草。 他强忍住恶心,一具已经被掏空肝脏的尸体,外面散着恶臭的内脏,面目狼藉。他绕过去,忍一口气,翻开尸体的脸。 还好。。。。是房行远。 他们是一起掉下来的,那齐硫又在哪里! “是房行远。”齐尔走了过来,银色的剑身还淌着泛黑的鲜血。 齐尔一身不吭,用竹竿不停的拨开打乱野草,“齐硫!硫哥,你在哪里!齐硫,硫哥!你回话啊!齐硫,我们来找你了,你出来!硫哥!” “尔,这边!”齐午沉声唤他,弯腰拨开掩盖在山体下的一处不大的裂缝之中,隐约能钻进去个人大小。 温润的光线从被拨开的杂草中照进黑暗的夹缝之中,齐午才看清勉强躲在夹缝中的,狼狈的,已经昏迷不醒的两个人! 第九十二章 缘起 喧闹的珮阳街巷,最繁华的的那一条街上,不断奔驰的十几个人不顾撞翻的路人,快马疾驰在人群之中,将咒骂和怨念全部留在身后。 齐家茶楼被人猛地打开,十几个衣衫狼狈的人快步跑进楼里,引起不少路人和楼中的客官的议论。 齐意在看清齐午手中抱着的人时,几乎下意识就把香香放在了洛千雲的手里,不顾身后随即而起的哭闹声,他冲上去抱住满是泥污昏迷不醒的人,死死抱在怀里! 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齐硫,你还在,你没事了,齐硫,硫。 手指微颤,将齐硫脸上的发丝拨开露出狼狈苍白的人,指尖下滚烫的身体和略微的起伏让齐意忍不住颤抖,声音干哑,“硫,硫。。。”将脸贴在血污的脸上,他的动作轻柔,亲昵,那般不舍,那般难过。 将全身的衣裳褪下,齐意把齐硫抱着放进温热的药水中,让他靠在自己肩膀,让药水浸透满身。 已经又三天了,直到他们被找到又过了三天,齐硫还是没有醒过来。 另一侧屋子,洛千雲将石清河手腕的伤口拆下来,又换上新的纱布。他两只手腕上,血r_ou_模糊,伤势甚重。 “石清河,谢谢你,谢谢你救了齐大哥。”洛千雲淡淡的道。 石清河抬眼望向紧闭的窗门,沉默,留恋。 齐硫与房行远掉下来的时候,幸好有房行远做了垫背,而他自己还好是摔在了树上,才没粉身碎骨。 山谷中的杂草全都带着毒,齐硫从掉下来后更是一直昏迷不醒,身上原本的毒反复发作,石清河怕野草的毒会让他身上的毒越发不可收拾,便自己咬破手腕每天喂一点血给齐硫喝,而他自己则是随便拔些外面的干草,干的总比刚生长出来的杂草的毒药小的多。 后来,没过两天便下起了大雨,他喝着雨水,又将自己的血喂给齐硫,才终于让两个人支撑了几天。 鲜血被雨水冲刷的顺着蜿蜒的泥土流出去,渗透在黑色的泥土上。 野狼闻着血腥味找到了这里。 还好,房行远让野狼可以毫不费力的填饱肚子,也许是它也太瘦太弱,也许是它打算熬着这两个人,直到这两个人也终于死去。 “洛公子,你救救齐硫,他的毒,他不能就这样睡下去了。”石清河喃喃。 “不是我不救,而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他看着齐硫一天比一天虚弱,看着齐意一天比一天茫然。 洛千雲能解开石清河身上的草毒,却解不开齐硫早已经渗透在骨r_ou_里的毒液,只能看着齐意默默的陪着他,照顾他,然后,在齐硫一直昏睡中绝望,沉默。 “我。。。”石清河握紧拳头,“谁能救他,我去找,我去找他,还有谁能救他!” 齐意推开门,看向洛千雲。 “还有谁,千雲。。。”他伸出手,是齐硫身上的白衫,上面,黑血侵透。 洛千雲按了按头,闭一下眼睛,“他身上的毒我真的没有办法解开,根本就看不透是什么毒。我从来没有见过,完全没有头绪。北轩。。。对不起,我” 齐意靠着门,将视线落在石清河的白布缠绕的手腕上,眼中是一池冷水。 他转身回房,跪靠近床边,握住床上身体一天比一天冰凉的人,漠然。 齐意握住齐硫的手,将他靠近自己的脸,轻贴,闭眼。 石清河侧过头,不敢再看。 洛千雲的指尖微颤。他按着越发平静的齐意,心中却涌出害怕和颤抖,就这样的人,这么平静,这么的不动声色。 洛千雲闭上眼睛,几乎就能脱开而出,如果齐硫出事了,真的,就这样睡了下去,就这样冰凉到死,那么床边背脊挺直的男子,他又能怎么办,又能还好好活着吗。 “北轩哥,还有一个办法。没有任何把握”洛千雲颤声说道。 石清河猛地看向他。 齐意睁开眼睛,双手握住齐硫的手,紧紧地不放开。 闲王府中。 黎景看着眼前一碗比一眼还要浓黑的药汁,嘴里发苦。 他刚想张口,颜修文立刻将一只毛笔塞到他手里,黎景苦笑在纸上写,‘修文,不用全部都喝了吧’ 颜修文摇头,“王爷出去了,叮嘱我要让你把这药喝完。” ‘其实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颜修文撇着嘴,把药放在黎景身边,转身乖乖坐在黎景身边,声音苦涩,“景,你喝吧,王爷也只是担心你。你现在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黎景顿一下,在纸上写,‘齐硫的毒还是没有办法吗’ 颜修文点头,“当初给我看病的那位老神医,越已经派人去寻了。可是人海茫茫,齐硫根本就等不到。”他停了一下,“香香在我府上,楼里的人根本就照顾不过来了。” 黎景伸出手在颜修文的肩膀轻轻碰了碰,在纸上写,‘我们去看香香吧’ 颜修文露出个浅笑。 而另一边,邵越面无表情的抱着香香在盛开的百花中哄她睡觉。 香香撇着嘴,红着眼睛,一巴掌拍在邵越的脸上,颜府的下人看的心惊r_ou_跳。纵然邵越没有那么苛刻,但是他冰冷着脸,一身沉默刚毅的气质也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邵越皱了皱眉,双手掐住香香,向上一扔,一旁的下人吓得整个脸都白了。 “主子。。。” 邵越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双手接住香香的身体,原本被吓得小脸通红的小丫头,看见邵越冷冷酷酷的表情,伸出小手又一巴掌拍在邵越脸上,然后咯咯的笑了出来。 邵越眼中流露出浅淡的笑意。 夜幕降尘,窗外的星辰如同散落在玉盘上的颗颗闪亮的珠宝,泛着浅蓝色的光晕。 洛千雲的声音还在耳边,“以毒攻毒,我只能想到这些。齐大哥身上的毒我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什么构成,没有办法配置解药。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就只能这样试试了。” “要怎么做”石清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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