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禁海 作者:顺毛驴
正文 第24节
禁海 作者:顺毛驴
第24节
“瑄儿,你越发像你父妃了。”琅玠王往迎枕上挪了挪。 瑄站在原地,也不上前去扶。 见瑄没有回应,琅玠王朝瑄招招手,道:“孤知道当初错负了你的父妃,又害了你……” 琅玠王说着,竟慢慢红了眼眶。 “是孤亏欠了你与你父妃。” 瑄见他眼中满是悔意,心中一颤,沉声道:“父妃……” 琅玠王想说些什么,却见瑄突然凑近,满目清冷。 “父妃是怎么死的?” 琅玠王不由地笑起来,这个儿子,跟凌云一样。 “你跟你父妃,真的很像。” “一样的自视清高、自命不凡……” 话未毕,穹顶上纵身跃下四个侍卫模样的人,直杀向瑄。瑄早有准备,抽出腰间的软剑迎上去。 琅玠王笑意盈盈地坐起来,眼中透着y狠:“孕养过血脉的躯壳就是不一样,包容万物的气息啊。” 瑄心中一震,忽然明白了父妃的死因。 他们神族血脉,能驭魂,也能养魂,鬼族有一门禁术,能抽取神族命魂养其魂,这样不仅能变得更强,还能得到命魂之人的寿命。 只是这门禁术,连鬼族都不敢学,因其条件苛刻,即便鬼族也没几个是符合条件的,一不小心,还会被神族血脉直接蚀噬殆尽,所以被鬼族列为禁术。 琅玠王之所以如此,估计是学了那鬼族的禁术,因着他本身是人族,反而少了许多滞碍。难怪瑄靠近他时,总觉得若有似无的鬼气,一恍惚又不见。 那四个侍卫不是普通侍卫,而是琅玠王专门训练的人,当初就是他们四人联手制住凌云的。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父妃的死因?”琅玠王眼中透着疯狂。 瑄不理他,继续与四人缠斗。 “你的父妃不知好歹,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助枕边人一臂之力。” 那时,凌云发现了琅玠王在学鬼族禁术,不由分说就要废去他辛苦得来的成果,虽然这最后还是要用到凌云身上,但起码凌云还能多活几年,但凌云说什么也要散去他的修为,琅玠王早就培养了四大死士,合力擒住凌云。 琅玠王很快就要突破了,本来想花几年时间更有把握的,但现在凌云发现了,他也就拖不了了。原本去了命魂,顶多痴傻一辈子,起码还活着,可凌云不愿意,自爆神魂,魂飞魄散,当他想抽取他的命魂之时,只剩下一副空荡荡的躯壳了,身上无一处不是血。 无法,琅玠王只能声称凌云急病薨了,毕竟是国妃,无论死因是什么,对外都需体面,最后凌云也体面地埋了。 琅玠王原本想从瑄这边下手的,却发现瑄早就被凌云封印了血脉,与普通人无异,琅玠王自知无法得手,脾气也越发暴虐。 但是就在三年前,琅玠王得知了瑄还活着,并接手了凌云宫,便开始不断收集瑄的消息,酝酿了三年,如今禁术已经炉火纯青,只要瑄来了,他的机会就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早点完结了,要写不下去了,要不打完琅玠王就跑吧!/捂脸 ☆、38 瑄听到琅玠王的话,嗤笑一声,不过是想让他分神的伎俩罢了,无论父妃怎么死,总与这暴虐的君王脱不了干系。 此人已丧心病狂了,留下也只是祸害,不如让他去陪父妃罢。 瑄出招更加凌厉,四死士堪堪与他平齐,根本制不住瑄,而瑄仍游刃有余。琅玠王见此,心中大惊,按理瑄不应该比凌云更厉害,四大死士尚能制住凌云,为何制不住瑄。 四死士渐渐落下风,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之时。 琅玠王忽然道:“听闻我那两个孙儿长得玉雪可人,乖巧伶俐。” 瑄的剑忽而一滞,高手过招,最忌分神,但瑄听到草莓牛奶就慌了神。四死士借此机会,四向攻来,瑄失了先机,被一剑穿肩而过。 “混账!”琅玠王大怒。 人制住了就好,伤了元气还怎么给他养魂。 死士制住瑄,瑄的右肩迅速红了一片。而瑄也从琅玠王的愤怒中明白过来,原来伤了自身元气不利用养魂,而自毁元神就什么都没有了。瑄倒是想,但是让他丢下顾亦尘和孩子,他更做不到。 “瑄儿,你可别像你的父妃那般冷情,抛下夫君爱子,你的孩子,若是没了你的庇护,要怎么办?你若是不帮孤养魂,孤就只好让他们给孤殉葬了。” 琅玠王满目的憎恨与疯狂,根本不拿瑄当自己的孩子看。 瑄忽感悲凉,抬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琅玠王,眼眸中饱含情意,与当初的凌云如出一辙。琅玠王有些恍惚。 “你真不曾有过半分情意?”自唇间吐出的分明是凌云的声音。 琅玠王心头一窒,看向瑄的神情多了几分惊疑,还有一分悔意。 “凌云……” 琅玠王不确定地伸手,那手有些微颤抖,缓缓抚上瑄的脸颊,然后移到他洁白的颈项上,狠狠地掐住瑄的脖子。 “他的驭魂术可比你的厉害多了。” 若不然自己当初也不会产生幻象离开地牢,给了他自裁的机会。 瑄呼吸不过来,整个脸涨得紫红,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殒。 现在瑄根本无还手之力,肩膀的疼痛不断扩大,而那窒息的感觉却更甚。 “你还是乖乖给孤养魂罢。”琅玠王在他即将断气之前放了手。 瑄无力地倒在地上,迅速冲进咽喉的气息让他不停地咳嗽,带动肩上的伤,让他整个人蜷缩起来。 “你的皇子妃,孤已经让人好好安置了,孤的孙儿也在回皇城的路上。” 瑄听闻此言,心头火起,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锁起来。”琅玠王一挥手,让死士将瑄带去地牢。 这个地牢并非皇城地牢,而是琅玠王自己的私牢,除了琅玠王与他的死士,谁也打不开。 瑄醒来的时候,自己被束缚在了一处幽暗的牢里,他想试试运功,却被丹田传来的剧痛打断,现在的自己内力被封,根本就是个废人。又被锁得这么牢靠,真的想死都难了。 肩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看来琅玠王还是要留下完整的躯壳用来养魂的。 瑄面对的是幽深的巷道,看不到光,仿佛是个地宫。 忽然,“吱呀”一声,远处一道黯淡的光缓缓映照过来。 缓缓地,缓缓地出现了一张苍白的脸。 “皇兄怎的这般凄惨?” 来人正是五皇子——玘,他一改之前温文尔雅的模样,仿佛地狱爬回来的厉鬼一般,凑近瑄,那浓浓的鬼气都在叫嚣,仿佛示威一般。 瑄已经知晓,玘是站在琅玠王这边的。 想要移魂,需要一个纯y体质的人来助阵,玘是再适合不过的。 或者说,从几年前,琅玠王就开始培养玘做他的“养分”。这也可以说得清,为什么玘只剩命魂了。 瑄不欲理他,就见玘端来一碗血,看他手上包扎的纱布,应当是放的他自己的血。 玘口中轻声念着诡异的咒文,取下颈上的白狐围脖,那实际是一根白狐狐尾。狐尾蘸了血,玘拿着它在地上慢腾腾地画。 这个画是图腾,繁复的血痕蔓延了整个地面,凌乱而有规律,中间是两团反向的火焰。 图腾有点大,玘身子骨比较弱,画得有点吃力。等他画完,瑄甚至感觉他的身子骨摇摇欲坠。 画完后,玘将瑄的束缚解开,带到那图腾前。“皇兄不必担心,弟弟定不会让你多受煎熬,当然,这地牢,假使你闯出去了,看到的可就是你最爱的人的尸骨,不值得啊……” 玘说完这些,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靠着瑄喘了口气,这才拉起瑄的手,用随身带的小匕首划破。 “指尖血亦是心头血,皇兄的躯壳还有用,弟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玘说着,拉着他的手,将指尖的血滴落在其中一朵火焰上。 那火焰图腾仿佛活了一样,透着橙红的火光,弥漫整朵火焰,而其他图腾,则泛起幽绿的光。 “你有什么遗愿?”瑄忽然开口。 瑄知道,玘助完这阵,命魂也会被吸收殆尽。 玘无所谓地道:“皇兄即便侥幸活下来了,怕也成了痴儿,如何完成弟弟的遗愿?” 顿了顿,玘还是轻声道:“倘若有机会见到一个灰蓝眼睛的傻大个,请帮我说一声抱歉。” 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是笑着,声音却有些嘶哑。 兄弟俩相顾无言,不多时,琅玠王缓缓进来,冷冽的眼神看向玘,道:“画好了?” 玘轻咳一声:“可以了。” 说完,玘便把瑄推入橙色火焰中,琅玠王眼中的惊喜难以言喻,也跟着进入绿色火焰中。 玘念起诡异的咒文,绿光大盛,包裹了橙红的光芒。 瑄只觉头疼欲裂,浑身的经脉都好像被人抽离一般。 淡色的魂灵渐渐从他身体上脱离,然后幻化成一缕青烟,缓缓被琅玠王吸入。 魂一入体,自当两厢对峙,然而,琅玠王体内却不止有瑄的命魂,还有玘的天魂与地魂,地魂已经渐渐被琅玠王吸收了,只有天魂还在微弱地反抗着。 这天魂一见这强大的命魂,立刻激起更强的斗志,琅玠王魂灵正在斗争,这时,玘的助阵就十分关键了。 玘拿出刚刚划破瑄指尖的匕首,上面还沾着瑄的血,毫不犹豫刺进琅玠王的后心口。匕首太短,刺不穿心脉,但上面有瑄的血,神族的血是什么滋味,他是领教过的。 琅玠王被玘突如其来的背叛震怒,他多年经营,被这个手无缚ji之力的儿子全毁了。琅玠王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有了异心,本以为有人牵制住他,没想到,最后咬他最重的竟是自己培养的棋子。 “我要你的命——”琅玠王怒目嘶吼,汇聚了全身内力的一掌,直击向玘。 玘闭上眼睛,不闪不避,神情似乎有所解脱。 然而,这一掌打在玘身上,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盾牌挡住了。 忽然,盾牌后面内力大增,直接把琅玠王震开,就连体内的两道魂也震了出来。 魂灵各归各位,就连玘的天魂也回归了原位,琅玠王惊疑地看向玘,他不相信玘有这么强的力量。 玘由于魂灵直冲回来,原本体弱的他根本受不住,已经晕了过去,之所以还没倒地,是有一只玉白修长的手在扶着他肩膀。 那只手微微收起,玘便倒在了地上,露出一个白发白衣的人。 此人毛发皆白,连睫毛都是白的,衬上他的惊世容颜,竟如天神一般令人不敢直视。 “赤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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