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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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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为卿,绝相思 作者:柒嘻

    正文 第40节

    但为卿,绝相思 作者:柒嘻

    第40节

    “知道知道。”靳川嘻嘻地笑,凑到靳言耳边耳语:“不就是姐夫嘛!”   靳言伸手就要打他…… 第34章 番1郑杨独白   她离开前我们的小日子,也是我如今回想久违的温馨。   我们住在靳家,她白天拉着靳川还有我坐在花园秋千上,在太阳地互相分享小时候的故事,将她们姐弟俩的童年讲给我听。   靳言从小就是乖孩子,我性子闷也没什么趣事,故事会进展到后期,全听靳川一个人口若悬河。   靳川和闷葫芦郑帆不同,活泼开朗,在家里一副小孩心性,教人心生亲近。   而靳言,时而小姑娘时而小姐姐来回转变,间或因为靳川某句嬉笑而羞恼……   看着他俩闹,我跟着开心。   那样的日子很好……因为靳言,靳川是真心接纳我作为自家人,我也喜欢他的性格……我们三个常日说笑相处融洽。那份纯粹美好,时至今日难忘,只可惜到现在时移世易,我想,那是我再也寻不见的温暖了。   那时候我心里仇恨作祟,一心惦记着卧底的事,也是因为靳言,很快等到了机会——   她出国的前一晚,我陪她收拾行李,她父亲忽然叫我去书房。   靳言起初不放我去,我又一次哄骗了她,假借与她父亲处好关系的由头。   她当然信我。   ……   那是我第一次单独面对他,害我家破人亡的人。   他倚着椅背,手上转着把枪,拿狠厉深邃的眼盯着我。   我没有退路,一步步靠近,定在他的实木办公桌之前。   他把枪推上桌面,死盯着我,“靠近我女儿,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想从她那要什么?就这一次机会,想要什么直说。”   他的语调低沉,压得我呼吸单薄、耳膜发疼。   “我也只给自己唯一一次机会。”面对即将撕碎的y霾,我似乎不再踌躇了,无所顾忌地应对他。   他从上到下打量着我,问我话里指的是什么。   我说,爱她。   他笑,那笑容在我眼前变形,让我生厌生躁,我又补充了句,拿回复我妈的那句“我非靳言不可”。   他止了笑,转而问我家里人的情况。   他收放自如,就好像一切在他预料之中。   我忽然觉得慌张,想来是我之前轻视了他,如他这种被警方称为老狐狸的犯罪分子,不是以我这种初入江湖的菜鸟能看懂的。   我没法看清他的心思,更难以化解,只能见招拆招硬扛着……我简要说了家里三口,母亲带我姐弟的情况。   他点到为止,绕回原来话题,指明要我离开她。   我不自禁发笑,离开她,身边所有长辈都这样告诫我,我母亲、我老师、她父亲……   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他拉开抽屉,撕下一页什么,刷刷签上名,隔空丢向我。   我没管那是什么,要分开我俩的,总归不是好东西。   他靠回椅背,冷着脸斜睨一眼来,让我随意填个数,远远地滚。   我倾身,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伸手握住桌上那把枪,还未举起它来,食指不自禁地扣紧扳机。   那一刻浑身的血都滚得沸腾,目标近在眼前,举枪s,he击命中就是瞬息的事……   可瞪着他的脸时,眼前模糊成另一张,那张脸柔和娇俏,欢欣地对着我笑……   我记起了,这是她的父亲。   放弃那个念头,我握紧那把枪,极快收回手背后,直视他,“如果您硬拦着,我有这两样东西,天涯海角一样找得到她。”   他眯着眼瞧我,要我继续说下去。   “离开她我做不到,我也知道,现在我配不上言言,所以想请您帮个忙……赏我个饭碗。”现在想想,或许我本身就不是正气满满的人,所以当时说出那种痞里痞气的话才那么顺口。   他扯动嘴角,轻蔑笑看我,问我好好的工作怎么辞了。   他能打探到这一步毫无意外,甚至,我猜,他摸清了我的家底,还有我父亲的身份。   他既然不说破,我决心陪他绕。他赌我不知道当年的事,我赌他不知道我知道。   我重复了骗过靳言的话——因为母亲本不同意我做警察。   我话点到为止,当初靳言没再问,如今她父亲也是。他们或许都想明了,我是拿放弃警察身份和家里作交换,希望他们接受我和靳言的事。   当初,我是拿真心话气了母亲,可是对靳言,每句话都掺了假……   他又问我些别的,特长、成绩、家里近况,我按照预想好的答了。   其实,也就是两方原地兜圈子……   第一次话题到这为止。   走前我将枪放回原位,告诉他,我不想靳言看到担心。   ……   第二天靳言走,她不许我们去机场送,就在家门前作别。   那姑娘红着眼眶让我等她回家,在这,或者在我们的家。   我不敢空口答应她,只跟她道过保重……   车子破空驶离眼前,我总算知道,原来,豪车打火的声音那么抓心……   靳言走了,我回去收拾东西悻悻要走,下楼,被等在门口的靳川堵住:“杨姐,你留下吧。”   我抬眼去瞧,厅里,男人背窗而立。   靳天接了通电话穿衣出门,我醒醒神,推拒靳川好意,后脚出门。   她不在,围绕我心的全是y暗,我容许自己退缩了,想就此与她的世界作别……曾经是我想法自私,其实,离开她,让她痛一时,也比伤害她,教她痛彻心扉得强。   我低头逃出门外,沿路跑着跑着,一辆车横到我面前。   加长轿车,靳家的车。   驾驶座车窗被按下,露出一张墨镜男子的脸。   是常跟在靳天身后的熟面孔。我听靳川介绍过,这是他父亲的贴身保镖阿三。   我不知所云地杵在那,阿三下来敞开后排车门,客气地点头示意我。   我钻进去,看一眼,果然靳天在另一边闭目坐着。没一会儿,车子启动。   车里宽敞,我却能感觉到那边施加来的低压。   一路无言,他直接带我去了靳氏顶层他的办公室,让保镖阿三将他的枪给我。   这该是可深入卧底的讯号,可我,心被那块铁疙瘩压得沉重。   在那同一天,靳天留下我,要我以后在靳氏人力部帮忙。到此,我就算摸爬到了他世界的外层。   这时候回想,才知道他并非轻信了我,每一步棋都有深意。反观那时,横冲直撞的我还为行事顺利盲目地沾沾自喜……   靳言留学的第一个学年,我只是靳氏的职员,从基层开始闯荡——按照靳董安排,我进入人力部,成为小李的助手。说起来,那时我不知道他在道上的声名,只是耐着性子跟着他,招聘时段筛选合适的应聘者,其余一年多数时候,被调去其他部门打杂帮忙。   ·   几十层的高楼中藏尽人生百态。   从普通职员到副部长,大半年过去,我也算看清了权势与人心的善变。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见多了笑脸逢迎,我也能学着浅笑应承,对上司心存敬畏,与同事处好关系。   我没穿过一天警服,反倒是毕业就进了靳氏,最先了解的同事是靳氏人力部的人,最先适应的工作身份是靳氏人力部的员工……我默默劝慰自己,这只是表面现象、权宜之计罢了,迟早我会踏进曾经父亲效力的刑警队办公室,堂堂正正安安心心地活在阳光下……   但总归是不同的,如今我算是想通了些,一张白纸被浸了什么便像什么,就像我,心底揣着徽章教义,行为举动却无限贴合商场求存该有的百变样子。   其实无论我认与不认,我离我初衷的警察梦越来越远……   这些自然是我如今闲下来才有空琢磨的,当初即便是空闲,我也从不能搁下心事去放松。   那时候心里纠缠了太多的事……   即便是朝九晚五,工作之外空下大把时间,我却始终不能安然自处,迷茫于自己的身份定位,挣扎于对我们两家的进退取舍,深陷对她的想念……   那时候,前路千难万险,我在公司底层努力地想出头,更想她,想她快些回来。   ……   寒冬腊月,我在机场熙熙攘攘的人潮中等到了她。   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粉团儿软绵绵落入怀里,心情就此舒畅。   她拿温热的脸颊蹭我的,惊喜问我怎么知道她的归期在今天。   我故意逗她,说是我梦到的。   她的气质稍有变化,比大学时足够独立的她更稳重了些,但她听我那么说,眼里晶亮一片,喜笑颜开,和往常一样挽着我撒娇嬉笑。   她在我跟前还是小女孩的样子,一如她保留着全然爱我的心,我知道。   她在国外的那些日子,我们每天保持通话,早在她刚到校的时候,我们第一通电话里,我就直白告诉了她我进了靳氏帮忙,她那时没说什么,只是要我保重,别委屈自己。   她回来之后又盯着问我工作情况,我知道她心疼我,安抚她说我职位清闲日子也自在,平常有大把空闲。   她便被我拐跑了,跟着问我空闲时候做什么。   我回,想她。   我说得半真半假,即便是想她也不仅是她概念里的思念,可她信了,抿唇笑着,之后任由我将话题转移。   ……   我工作在靳氏的缘故,靳言与她父亲的父女冷战无形之中被和缓。   为我上班搭车方便,靳言放假回来之后,主动提出继续住在靳家。   纵使盼到她回来了,年底公司加班紧,我却没可能和暑假时与她姐弟俩整日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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