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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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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美貌,你们是赢不了我的 作者:含笑怡情

    正文 第16节

    论美貌,你们是赢不了我的 作者:含笑怡情

    第16节

    “臣弟不知刘相会如何想臣弟,臣弟也不打算知道刘相如何想臣弟。”   “满朝谁不知道杜濯与刘相的关系,就算刘愿也不敢对他放肆,你可倒好当着众人面羞辱他,刘相向来为人狡诈,你以后如何立足于朝廷,孤又该如何保你!”   其实我与刘相的恩怨早在我出生时便结下了,就算今日我不这样做刘相也决计不会让我好过。   当年母后怀我时刘妃已经进宫受宠,后来刘妃联合刘相只手遮天,更视我为他们谋夺皇位的绊脚石。我既然是绊脚石,自然从小到大就没少受他们算计。   在他们一环又一环的算计中,我安然长大,后来戚容与也就我皇兄在他们的扶持下登了大宝,稳坐了皇位,又把我圈禁两年半。   仔细想来,我的出生便是原罪,只要我有一天不死,刘相一党便会认为我还有翻身的机会,今上那把皇椅就一天坐不踏实。   想破这一点便没有什么好怕的,只管放开手脚大胆去做,反正不做是错,做少是错,做多也是错,何不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皇兄就且做个旁观的渔翁,其它的臣弟会处理。”   今上眉目间的愁态淡了些,语气也软了下来:“你这样做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臣弟自有解困之法。”   “你府中果真有数万影卫?”今上的眉头又凝起来。   “没有。”我非常肯定的答道。   “那你是何意?”   “臣弟没打算长命百岁!”我道。   “你有几条命可以与刘相抗衡!孤当日所说乃是希望你能联合夏国,借他人之手铲出齐国内忧,孤没让你用生命作引!“   “皇兄有没有想过万一计划失败,后果是什么?到时候别说是我的性命,就连你的皇位也都成了泡影!”我有些生气。   “是考虑到孤还是你对那位皇子动了心?不舍得了?”今上逼问道。   我转过身,望着苍茫的雪山:“臣弟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动心。” 第17章    抬眸望着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戚容与本身肤色偏白,这时便与满山白雪融在一起,黑的眉,红的唇,织锦的衣。   今上眼中似有些安慰,缓缓道:“随你。”顿了会又道:“夏国三王子在回国路上逃跑了。”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夏寻又回长安了。”   “私自逃跑?”   天空又细细碎碎的下起雪沫子,今上伸手拂了我发上的雪花,低声道:“夏寻又回来找你了。”   “所以皇兄还是想继续之前的计划?”我微微抬头。   “孤只是通知你一声。”手中捏着一缕我飘在胸前的散发,沉声道:“你若想跟他去夏国孤也不怪你。”   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用不着谁来允许,也用不着谁来决定。   只是听今上这口气,便知道今上自作多情了,从前的我如今的今上。只是我自作多情在他圈禁前,今上自作多情在登位后。   从前我一厢情愿把心掏给他,现在他自作聪明当自己是我的牵挂顾虑。   我看着他有些发红的眼睛:“臣弟是齐国的人,理当死在齐国,葬在齐国。”   “这是你说的!”   我又道:“况且臣弟是齐国的秦王!”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听北风呼啸了一阵,身后才传来夹杂着山中雪花飘落的声音:“孤会护你。”   听到这话我笑的有些喘不过气,转过身望着雪地里的他:“当年皇兄初登大宝,把皇弟我匆匆圈禁,如今一别两年,不成想皇兄还会如此大言不惭!”   今上哽咽了一下:“当年……孤也是迫不得已。”   我反倒笑了:“皇兄那时护不了皇弟,现在也护不了皇弟,将来更护不了,皇兄仔细想想,如今齐国大权落在谁的手上,兵权,财权,皇兄又掌控了哪一项?”   今上默了许久:“孤用性命护你!”   我的笑愈发大声了:“皇兄啊,你做皇上也有两年半了,怎的还这般天真?”   今上猛然抱住我,牙齿猛然咬了一下的我的脖子,痛的我笑不出来,今上有些不像高高在上的今上了:“孤说过孤会护你一生一世。”   我收了笑容,有些怜悯的看着眼前这位帝王,今上却是双眼布满血丝的望着我,我往后退一步,他便往前跟一步,直到我撞到一棵梅花树上。   雪花簌簌落下,我望着他的眼神保持怜悯,嘴里却讽刺道:“莫非皇兄看上了臣弟,想纳臣弟入宫,做个三从四德的妃子,还是要嫁进我王府,做个持家稳重的王妃?可皇兄啊,我可是你的皇弟 ……就算不是如今也是了。”   今上终于忍不住出了拳,只是那拳头并未落在我身上,而是落在了我身后的那棵梅花树。   我挤出自认为最好看的笑容,望着离自己不远的好看的薄唇,不顾一切的压了下去,撬开他紧咬的牙关,正准备长驱直入时,今上却把我推开。   只听他喃喃道:“我是你皇兄……”   我抱起双臂如看戏一般冷静:“你不说我不说还能有谁知道今上也是个与废太子一样的断袖!”   他猛然看向我,像是识破了我的诡计:“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我作势又要去解他衣衫,随口道:“情情爱爱的不就是陪吃□□吗,况且这不也是今上日思夜想的事吗?你看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多安静啊,此番把事办了,省的皇兄以后日夜挂念。”   “荒唐!我是你皇兄!”   我兀自发笑:“是,你是我皇兄,可我偏偏喜欢皇兄怎么办?”   “你放肆!”今上最爱装的人模人样,其实背地里那一套没有比我更熟的。我收了笑容,道:“皇兄既然知道此事荒唐,就该断了不该有的心思。天色不早了,寒珏还在那里等我,臣弟先告退。”   整整衣衫径自离去,见人群已散去,寒珏拿着衣裘红梅还在原地等我,我便道:“顾易呢?”   刘愿寻了块石头也不怕冷的坐着:“顾易下山查案去了。”   寒珏为我披暖裘时眼神有些游离,我便道:“可是在这里冻坏了?”   寒珏摇了摇头,反倒刘愿开了口:“殿下自个快活,此时还不许别人打个哆嗦?”   知他意有所指,我也不与他计较:“日后顾易若查到了刘相头上,还望刘公子饶他一条命。”   刘愿拂了拂衣上雪花:“他又没犯法,我没理由为难他。”   那陈默染又有何错,不一样还是丧命在你手下?   我向他拱了拱手:“代顾易谢刘公子。”   刘愿将目光转向远方不看我,我便领着寒珏一起下山去,幸而顾易细心,传话让宁风,息雨在山脚下等候,饶是如此,回到府中时,已至三更时分。   顾易在通宵达旦的查阅从大理寺传来的案宗,寒珏也被我打发回了自己府中,许是吹了点凉风,头昏昏沉沉的,我回府便倒头睡下了,临睡前,将那束红梅cha在了床前那个细口白瓷瓶里,我不喜用水泡花,便只干干净净的cha在那里,等哪日枯了,我就亲自把它们扔到柴房,煮一锅米饭。   之后数日寒珏未再来我府上,听说是宫里皇贵妃即将临盆,正四处张罗着送礼的事,寒珏自小失双亲,年岁长到十七岁时老侯爷又撒手人寰,撇下寒珏与如寄相依为命,如今寒家添丁之喜,他怎能不高兴?   之后过了数十日,一直到腊月二十二,夏王回了夏国,听说把夏寻也捆了回去。寒珏亦未再来我府上,顾易的案子也有了眉目。书房内我将顾易所写的案情简略放在案上,思索着该如何惩戒作案行凶者。   死者名为吴铭,是柳色楼的头牌,生前与杜濯最为要好。杜濯被刘相看中离开柳色楼后无铭便生了病,无法招待客人。   据顾易所说,吴铭素来有一癖好非阳春茶不喝,非绫罗衣不穿。这个癖好除了有些烧钱外好像没别的缺点,但只烧钱这一项便把他平日侍奉客人所得赏金全部花了出去!   杜濯在柳色楼时常把自己的钱借给他补他亏空,但吴铭还是与一个绸缎庄的老板的好上了。   二人事情败露后,杜濯便死心塌地的跟了刘相,因杜濯年轻貌美且又积攒了一身功夫,自然得刘相喜欢,之后更是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吴铭自己在勾栏里依旧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绸缎庄老板更是喜爱他到了骨子里,每次都是大手一挥,轻轻松松得百十两赏银。   可惜的是绸缎庄老板在一次进货途中被一帮盗贼误杀,自此吴铭失了依靠,待存款花完身子也染了重病。   另外,顾易说吴铭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杜濯。   “殿下,大理寺卿杜大人在府外求见。”息雨进来禀道。   “让他进来。”   半刻钟后,杜濯着一身绫罗衣径直走到书桌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宁风将沏好的茶依次放在桌子上。   待宁风出去后,杜濯才捧起茶盏,轻轻的呷了口茶,皱眉道:“殿下府中的茶怎么有一股子霉味?”   “是吗?”我也捧茶抿了口:“大约是夏天天气潮shi,受了潮。杜大人好像对茶颇有研究?”   杜濯搁下茶盏,望着我笑道:“殿下查出了什么直说便是 。”   办事历来喜欢这般爽快的人。   “本王查到吴铭去梅园乃是为了与你见面。”我也不绕弯子。   “殿下要我招什么?”   我望着书桌上顾易写的那封信,说道:“说说负心汉与痴情女的故事。”   杜濯的表情严肃起来,双眼望着我身后的摞满书的书架:“我与吴铭都是乐浪人士,五年前因进京赶考而结识。”   吴铭常常取笑自己是个无名之辈,一辈子没什么出息,只会读书识字 。吴铭家里贫穷,砸锅卖铁才刚够他一路进长安所花费用。那年的腊月二十二,立冬时节,杜濯在客栈中要了盘茴香馅的饺子,又温了一壶好酒。   吴铭正站在柜台旁向店家苦苦乞求:“老板,我住柴房也是可以的!”   店家是个生意人,自然一切只向利益看齐:“柴房十文钱。”   吴铭从破旧的荷包中将钱全部倒了出来,哗哗啦啦一小片,待吴铭一个一个的数过之后,才听他道:“老板我只有十文钱了,您行行好!”   老板自是不从,招呼人把他赶了出去。   杜濯从怀中摸出一块银两,对身旁的书童说道:“把这块银子给刚才那个书生。”   眨眼间,吴铭从外边进来,跟在书童身后,垂着头,手中拿着我刚才给他的银子,走到杜濯面前说道:“谢公子救济之恩,吴铭没齿难忘!”   哦,原来叫吴铭。   那时杜濯衣锦荣华,自然不把这点恩惠放在心上,只说道:“举手之劳而已。”便又低头继续斟酒吃饭。   吴铭站在桌前久久不肯离去,杜濯便以为他是嫌自己给钱给的少了,又从怀中掏出一块份量更足的银子:“这些够了吧?”   吴铭仍旧低头,小声到:“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块的银子,不知该如何花。”   杜濯搁下筷子,又向店家要了一副碗筷,放在对面,道:“以后我教你花便是。”   许是饥饿太久,吴铭一口气连吃了三碟饺子,又喝了两碗汤。   杜濯望着他对面干干净净的碗底,说道:“你吃饺子还要喝汤吗?”   吴铭抹嘴道:“家里贫穷,只有过年才能喝上一碗饺子汤。”   杜濯见他虽然衣裳旧旧的,泛着洗了许多次的白光,但脸是干净的,眼神是清澈的。   “吴兄是去长安?”   “是,去长安参加科考。”吴铭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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