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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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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梁逍 作者:它似蜜

    正文 第9节

    晚安梁逍 作者:它似蜜

    第9节

    董事长合上员工手册给他鼓掌,笑得眼纹都纵横了起来,“看出来了,你很惜才。”   叶季安心说要是不好好珍惜这几个能干的,我就只能孤独地把一辈子奉献给加班了,况且有才华的人得到赏识,这不是天经地义?是甜言蜜语重要还是发大财重要。后来他又跟董事长聊了十几分钟,话题很分散,到最后也没有冒出要把他开了的苗头,就这么让他回去工作了。   回想起自己最开始那种“极其在意员工形象的刻板老头”的单一印象,叶季安不禁有点不好意思,他觉得董事长其实挺亲切,也挺开明,确实有当大老板的气度。   春节假期前的最后两周当然也是相当忙碌。好在刚刚落定了一个大项目,近期缠身的主要都是零碎活儿,叶季安不至于连家都没得回。他跟梁逍每天基本都能赶上最后两班地铁,要是赶不上,那就拼个出租车。基本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叶季安都往梁逍屋里拿了,反正忘记什么回家去取也很方便,他就这么开始了和准恋爱对象的同居生活,并没有等到放假。   然而,说是同居,其实基本内容也就只是睡觉。到家往往已经濒临一点,叶季安经常在梁逍洗澡的时候倒在沙发上睡死过去,在客厅和他做伴的是十几只养在盒子里的守宫,还得梁逍拍醒他,给他把水温再挑高两度,他才不会堕落到不洗漱就上床。每次从浴室出来,他都会看见梁逍照旧ji,ng神抖擞,等他也躺上床去,被从背后轻轻抱上,看着马克思在床头柜上徐徐地眨上半天眼睛,身后的那位才会有些困意。   让人欣慰的是,安眠药的量已经减了一半,梁逍并没有出现整夜失眠的状况,早上叶季安会早起十五分钟,变着花样做点三明治或者卷饼,再弄点水果拌酸奶。以前一个人他完全提不起ji,ng神,现在两个人了,他就不想再凑合。往往在他煎ji蛋的时候,梁逍会打着哈欠走到厨房门口,睡眼惺忪地叫他哥,说早上好,再之后,这一天的奔波就从挤地铁开始了。   以往的习惯还没丢,叶季安还是会在开工前慢跑半个小时,梁逍同样也会,不过也不用再像之前那样避开他,反正无论是文身还是喜欢,都已经说开了,没必要藏着掖着,当然,淋浴还是不能一块的。   叶季安有时会突然之间强烈地感觉到,这样的生活其实不错,尽管还是忙得没什么私人时间,但那种空虚至死焦虑至死的感觉已经不见了。   放假前的最后一天,他和梁逍约好去痛痛快快地看场live,就在天桥艺术中心旁边的一家地下小酒吧,来的是个挪威乐队,专搞重金属,算是北欧摇滚的典型,躁耳中时而闪现的那种诡异和半死不活,一如北欧冷冰冰的气候环境,他和梁逍都很喜欢。某天下班早,两人吃了顿火锅,梁逍好不容易洗完了碗,兴致勃勃地展示起自己的cd收藏,这个乐队就差一张早期ep没有收齐,叶季安愣是带他回自己家,从堆了满书柜的专辑黑胶纪念册里抽了出来。   叶季安对梁逍崇拜放光的小眼神相当满意。   他也很想在这一年的工作终于结束时,和这个歪打正着的小知音一块去这乐队难得的现场好好爽一把。   他这愿望一直到当天下班前都是有望实现的,公司传统,最后一天不加班,叶季安甚至已经预订好了一家口碑不错的越南菜馆,准备带梁逍吃饱了再去蹦迪,结果,就在他去总经理办公室做最后的简单汇报总结的时候,突然就被截了胡。   “晚上有个饭局,”总经理说,“我请客,大股东也要去几个,小叶别跟我推啊。”   叶季安固然清楚,这就是要自己过去喝酒的,这在领导看来似乎是聘用年轻人的一大作用,就好比他自己,已经去过无数个这种饭局,也作为“青年才俊”帮上司顶过无数杯酒。但他素来擅长自我麻痹,红的白的一股脑下肚,蹲在马桶前里吐得胆汁都出来了,他也能把自己撑起来,洗洗干净收拾利索,出去接着应酬。他跟自己说这也是工作,从没像现在这样犹豫过。   “我家里还有点事儿,您看能不能……”   “还没成家呢有什么事,”总经理正在饮水机前给自己泡茶,笑呵呵地打断他,又亲昵地拍拍他的肩膀,“也别回去耗时间了,我刚刚已经通知你部门直接下班,你就在这儿等我几分钟,咱们一块坐车过去,别不给我面子啊。”   得了,叶季安知道自己不去不成,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给你车你都不坐,岂不是目中无人?他放弃了抵抗,坐在总经理办公室的沙发上给梁逍发信息:   【领导请客,我得去喝酒,没法看演出了。】   梁逍并没有回复,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叶季安一秒一秒地盼,心里忽然酸沉得不行,充满巨大的歉意,这感觉就像小时候拿着一张不好看的考卷往家里走。   他又拿起手机。   【我说我家里有事了,但没办法,就得我去顶包。推不掉。人家干脆不让我出办公室了。】   【你下班了吗?】   【别不吃晚饭,到现场也别太激动喝太多,听歌是主要的,再晚也得回家。】   梁逍回了一句:【好。是总经理吗?】   叶季安:【是啊,还有几个大股东。】   梁逍又没回音了。   直到叶季安上了总经理的车,对话框的另一端还是沉默。一路上叶季安熟练又客气地和车上其余两个职位比自己高的人聊天,手提包放在膝盖上,手里一直攥着自己的手机,等到了饭店,把领导送上电梯,他cha着大衣口袋,一个人在大堂里等着接剩下的股东,几个字在输入栏里打出来又删掉:【你生气了吗?】   这一条最终还是发了出去。   又是一个多小时之后,这条信息才得到回复,当时叶季安刚刚敬完一轮酒,喝了两口凉掉的汤,坐在背靠大门的位置上缓了缓,表情相当专注地听着客人高谈阔论,说是大股东,其实就是几个小投资方而已,主要是总经理想把他们拉拢到自己这边,从而丰一丰羽翼。叶季安看得门儿清,但他能保证自己的微笑看起来不像冷笑,手机一震,他那处于放空状态的大脑才猛地回神,是梁逍的消息:   【前辈,出来一下,不用拿外套和包。】   紧接着又是一条:   【我在外面。】   叶季安一时间有点懵,酒也上头,他回道:【你没去看?】   【还没开始,您出来就好了。】   叶季安琢磨了一下,最终得出答案,也许是这小子找自己有什么事,不拿外套和包,就是说完事自己再继续回来喝酒。他想自己已经喝了这么多,下桌上个厕所也正常,于是轻声说了句失陪就走到门边,一开始推那重得跟城墙似的丝绒大门,他还晕晕叨叨有些吃力,好不容易使上了力气,手下却忽地一空,是梁逍帮他把门拉开,又立刻关上了。   “嘿,你还真来了……”叶季安傻笑了一下,努力站稳,才没把额头往人家肩膀上挨,“怎么了?”   “等我一下,两分钟。”梁逍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眼睫下蓄着两片y影。   “什么?”叶季安转不过弯。   “我进去敬杯酒,顺便把前辈的东西拿出来,很快就好了,”梁逍握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您就在这里站好,乖乖等着我,我要带您去蹦迪。” 第14章    那扇门又在眼前重重关上,叶季安猛地打了个激灵,他那不甚清楚的大脑徐徐蹦出了三种可能:第一自己在梦游,第二梁逍在梦游,第三,某人就是想出了什么聪明招儿,有本领把他从这酒池魔窟里解救出来。   叶季安倾向于相信最后一种。   但他感觉到更多的却是担心,这饭局不比公司内部,要是梁逍像以前那样跟领导呛上,想到什么都直说,叶季安拿不准总经理会不会好面子气急败坏。刚入职半年的小年轻,在公司里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要是真惹上了大领导,还仅仅是因为顶酒这么一件小事……那可太亏了吧!   琢磨到这一点,叶季安的反应终于没那么迟钝了,推门的力气也有了,他觉得自己必须得进去救场,刚开了一个缝,他就看见梁逍在自己方才的位置前站得笔挺,却不只有他一个人是站着的——其他两个过来顶酒的年轻员工、几位客人的秘书和几位客人本人,甚至包括做东的总经理——这可是站了一桌啊!   叶季安身上一僵,没有急着进去。多年来察言观色的经验告诉他,这情况和他想象中并不相同,他贸然行动不一定能起正面作用。   似乎还有谁在咕咕哝哝地长篇大论,叶季安一时半会儿也没能听清,总之是酒桌上巴结人常见的谄媚语气。   这时梁逍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回过头来,短短看了叶季安一眼。   我靠,好凶。   警告我待着别动的意思呗?   叶季安服软似的缩了缩肩膀,又眨了眨眼,把缝隙关得更小了些,乖乖躲在里面,梁逍这才转回头去,“是工作上的事,突然出了一点小状况,需要叶主管抓紧时间回去一趟,”他咬字异常清晰,态度也是不卑不亢,“应该要做到很晚,到时候就不把他送回来了。”   “行行行,小梁还专门跑一趟,快带小叶回去吧,”叶季安可算辨清了,方才那就是总经理的声音,只听他又跟客人们笑着解释道:“刚才喝得不少,还得回去干活,这大过年的,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拼命了。”   “是啊,这大过年的,不能陪大家喝痛快了,”梁逍突然拿起转盘上的酒盅,不紧不慢地往杯里添了小半杯白的,这杯子本来还是用来装红酒的,就是叶季安方才用的那只,他举到胸前的高度冲着正对面,笑眯眯道:“冯总经理,我替我们部门自罚三杯。”   “你这……这是干什么。”   “祝您新年快乐呀!”   “嘿,这小梁,”总经理打着哈哈,“真会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啊,我知道您喜欢喝酒,”梁逍体恤地看着他,“虽然比不上叶主管,但都是公司的后辈,我来喝也是可以的吧。”   这下可好,总经理居然发了慌,连连说着这哪行这哪行,客人也念叨起“小梁今天开车来的吧别碰酒了”,梁逍边上的那两位更夸张,勾肩搭背地拦他,直往他手里塞饮料。只见梁逍淡定得很,完全不强求,就这么欣然任人把五粮液换成六个核桃,“确实开车来的,”饮料罐抬到嘴边了,一桌人也纷纷举杯,拿酒对他,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啊。”   紧接着,在又一波咕咕哝哝的客气话中,梁逍抿了浅浅一口蛋白饮料,桌上其余几位却都把杯子喝了个空。他又叫了两声“孙叔叔”“刘叔叔”之类的名号,道了句回见,从椅背上拎起叶季安的外套背包,转身走人。   叶季安在门缝里看着他从背影变成正面,又步步走近,站着根本没法动弹,心里的尖叫已经压了半天。天知道梁逍是怎么做到的!叶季安只觉得总经理从里到外都像是变了个人,不仅和公司里不一样,和刚才不停让自己敬酒的时候更不相同,按照他方才的预想——即便是工作上十万火急了,那老秃头为了那点面子,仍旧不会放人。   “你真神了!”门又关上,他抓上梁逍的手腕。   梁逍却蹙了蹙眉,一心放在给他披外套上,“前辈还难受吗?”   “我还行,还行,”叶季安套上袖子,见梁逍抬步就往电梯口走,他就努力跟上,“公司,出什么事了。”   “没事。”梁逍似乎没有把手提包交给他拎的意思,“只是我们如果快一点的话,应该可以赶在开始之前进场。”   “还剩多久?”   “半个多小时。”   从这儿到天桥艺术中心那边,打出租都要将近一个小时,这还是路况好的前提下,更别说倒腾地铁了,叶季安再醉也拎得清楚。但他不想打击梁逍的信心,只是把火烧眉毛的疑问提了出来:“那工作呢?”   “没有工作。”   “啊?”叶季安差点一个趔趄。   梁逍终究是扶上了他,几乎要把他按进怀里拖着走,“突发状况是我胡扯的,给他个台阶下。”   叶季安在电梯前站定,看着那数字一路上升,渐渐逼近自己所在的楼层,他的大脑经历了从震惊到冷静再到震惊的过程,“刚才那两个投资人,你都认识?”踏进电梯时,他问。   “见过。”梁逍按下一层。   “……你家里是不是干这一行的?”   梁逍把目光从数字屏挪到他脸上,点了点头,“是。”   叶季安往墙上靠了靠,不会吧……   只听梁逍又道:“和咱们公司不构成竞争关系。”   叶季安脑子转了过来,心也放了——是啊,就是不会!董事长明明姓储,这么少见的姓氏自己是绝不会记错的,印象中全公司高层也没有姓梁的……人都说没竞争关系了,那就是其他大老板家的小少爷呗?也许跟那两个投资人也有过合作。至于总经理那边,平时在公司,梁逍当面叫板都不见他发火,凭那见风使舵的性子,遇上背景硬的就怂,当然也说得过去。   和以前设想过的也差不多。   叶季安舒了口气,“谢了啊,”他整个人都松软下来,终于靠上梁逍的肩膀,“我以为我今天又得神志不清,那就不去你家了,抱着酒臭味的醉鬼你也睡不着。”   “这种饭局,前辈以后就看心情,不想来就完全不用理他了,总经理不会再自讨没趣。”梁逍牵着他走出电梯。   大堂金碧辉煌,叶季安被刺得眯了眯眼,“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半天不搭理我。”   “那是在工作。”   “嗯?不是没有吗?”叶季安只觉得这旋转门也要把自己转晕。   “有一点,但我都做完了。我是最后一个走的!”这话说得孩子气十足,邀功请赏似的,叶季安简直想揉揉自己这位神奇对象的脑袋了,冷风扑在脸上,就在他抬头准备接着抬起手的那一刹那,他忽然被乍亮的光线闪到了眼。   这可比刚才的大堂擦得锃亮的大理石地砖闪多了。   因为这是灯,是车灯。一辆正红色跑车,流线型车身圆鼻头,侧对着门口停。   “所以我说来得及。”梁逍把车钥匙挂在小指上,又把手提包带按回叶季安手里,继续牵着他的手,领他来到车前。   “你牛`逼。”叶季安捂着眼睛乐。   梁逍则优哉游哉地拉开一扇车门,颇为绅士地欠了欠身,脸上终于也有了笑容,“前辈,请坐啊。”   叶季安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颇为郑重地弯腰坐了进去,随手把包往脚垫上一丢。只见梁逍麻利地绕过前盖,往他身边一坐,超跑发动机启动的声音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响在耳边,电影和纪录片里说的什么“愤怒的公牛”、“疯狂的野小子”,那都不够贴切全是浮云,叶季安只觉得自己仿佛坐的是火箭。挪来腾去地出了这挤挤挨挨的停车场,又开始桥下拥堵的辅路上挤,大火箭被困在小萝卜堆儿里,叶季安都替梁逍觉得憋屈。   却见梁逍并没有任何不耐烦,大概是开习惯了,他并不急于利用自己的速度优势,寻常得就像是把这布加迪威龙当帕萨特开。   唉,小布啊,真是委屈你了,叶季安心说,新光天地门口见过你一次,下地下室拿东西,在车库见过你一次,你天天都趴那儿吃灰吧,和周围其他好兄弟估计也没什么话题。谁叫你主人就喜欢和我一块挤地铁,早高峰那么堵,你确实也展现不了身手,在这城里你就只有大材小用的份儿。现在,你好不容易出来放放风了,你家小少爷还这么沉稳,是因为我在车上就格外注意安全吧?   叶季安不小心傻乐出了声。   椭圆形的后视镜里,投来梁逍好奇的目光。   被这么一瞧,叶季安恍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在跟一辆车攀比,赶紧住了脑。他认为自己确实醉得挺厉害。   转眼也看不明白仪表盘,叶季安决定想点正事,“这路限速多少啊。”   “不知道。”梁逍终于过了最堵的路口,直接上环路,九点多,三环上车已经不多了,他们可谓是见一辆超一辆,也没过两分钟,叶季安忽然发觉自己确实像火箭一样冲了起来,风是急的,却被严丝合缝地隔在外面,只能在车身上尖啸着刮磨,过速导致的暂时失重感迎面而来,那种波动又平稳的、离开了地面的错觉,混合夜晚独有的模糊感,就像真空,就像,在飞。   叶季安本是习惯在地下移动的人,地铁、拥挤的站台、长安街金融街上遍布的地下通道,他像只蚂蚁在里面化成一个黑色的像素,像全城血管里一只匆匆的血红细胞,只有一点点氧气是属于他的。就算走在大马路边又有什么不同呢?他仍然觉得自己被一层土压着,站直一点,就会顶到脑袋。   但他现在就是在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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