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阎王不收 作者:十月岚
正文 第19节
阎王不收 作者:十月岚
第19节
“随便吃点吧”/br 沈予脑袋晕乎乎的被江亦行拉着手牵到沙发上坐下,脑子一片混沌。/br 他真的搞不清楚状况了,江亦行怎么怎么会那么温柔地看着自己笑呢?他看着江亦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铁观音朝自己走过来,突然又想起了几天前y差阳错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br ——这几天,真的太多变故了。/br 江亦行放下茶杯坐在他面前,自然而然的拉过他的手放在手心,拇指在他手腕的铃铛上摩挲片刻,柔和的目光落在那一串漂亮剔透的铃铛上,缓缓道:“沈予,这个铃铛可以给我看看吗?以前没见你戴过,还挺好看的。”/br 沈予手往后缩了一下,又被江亦行拉了回来。/br “这个这个是好吧,”他还是把铃铛从腕子上解了下来,递给了江亦行,不自觉咬了下唇,又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br 江亦行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只是想仔细看一看,而是把铃铛紧紧地攥在手心,低着头抿唇笑了笑:“这个,我暂时帮你保管吧,万一你弄丢了多可惜。”/br 沈予呆坐在沙发上,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铃铛锁进了保险柜。/br “江亦行你”/br第十八章 “用哪种姿势睡你”/br 沈予追着江亦行闹了一下午要拿回铃铛,江亦行不仅不为所动,还一句话都不说。/br 下午开例会的时候他听着沈予在耳边几近抓狂的抗议还能认真听各部门的工作汇报,沈予又气又急。/br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沈予往他办公桌前一坐,手伸过去压在他正准备落笔标注的文件上,“东西还给我!”/br 江亦行还是不说话,用了点力,把文件挪了个地方。/br 沈予不依不饶的用上双手,就是不让他写字。/br “你挡着我写字了。”/br “”/br 啊啊啊啊江亦行你这个神经病!/br 沈予要气哭了,他眼底迅速汇集了一层水汽,控制不住的大口大口呼吸,咬牙切齿地看着江亦行,气得说不出话。/br 他想,这人绝对是故意的,绝对!/br “江亦行,你把东西还给我,让我做什么都行,真的,我向你保证,只要你——”/br “不需要。”江亦行无情地打断他,干脆放下了手里的笔,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看他整个人跪坐在自己面前,眼角还有晶莹的泪花。/br 沈予说哭就哭,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控制不住委屈的情绪捂着脸就哭出声来,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地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我本来死了就已经很惨了,你现在还要这么对我,我真的太惨了吧,江亦行你还有没有良心啊,连死人的东西你都要抢,你这么有钱,买个厂想要多少给你做多少,你为什么偏偏就要抢我的东西,我实在太委屈了”/br “吵死了,闭嘴。”江亦行抬手捏了捏眉心,站起身就要走。/br “你又嫌我吵!我——我真是!”沈予见那人无动于衷地真的拿了衣服就要走,他一急直接整个人从办公桌上向他扑了过去挂在他背上,手臂紧紧勒住他的脖子。/br 他自从身体不再透明之后就有了重量,此时江亦行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背上有个人,不仅没生气,反而轻笑一声,说:“你不是说那东西没什么特别?我帮你保管一下又怎么了,看你这反应可不像是‘没什么特别’。”/br “不是——”沈予脑子里猛地回忆起前几日,他被江亦行拉过去“物理降温”的时候身体发生变化,一个激动就当着江亦行的面用铃铛召唤了褚安——他不会知道这铃铛是用来干什么的了吧?/br “江亦行,你是不是”/br 江亦行掰开他的手臂,手不动声色的在他腰上托了一下,把人放下来站稳,打断他说:“你实话实说这就是林启轩送你的,我又不会介意。”/br “我介意!”沈予已经不能更生气了,他在心里把江亦行骂成了一头猪,气得跳脚,又说:“啊啊啊啊你有什么毛病啊江亦行!!跟林启轩有什么关系?!他喜欢你又不是喜欢我!我——我又不喜欢他你干嘛老是抓着不放啊!”/br 江亦行一愣,随即反问他:“真的?”/br 沈予的头发都要被他薅掉光了,他揪着头发在原地走来走去,气急败坏地说:“真的真的真的!”/br “哦。”江亦行软绵绵地从嘴里吐出这么一个字,对着穿衣镜理了理领带,又把沈予当成了一团空气。/br “我好想掐死你哦。”沈予心如死灰跌坐在他身后,嘴里说了什么也毫不在意了,毕竟他此时是真的想杀人。/br 轮什么回,把这人掐死带下去和自己作伴就行了,不轮回了,人间真的不值得。他想。/br 江亦行整理完毕,转身蹲下,脸上是沈予看来太过得意的笑。/br 他伸手帮沈予把被他自己薅得一团糟的头发顺直,说:“我还没死过呢,也行。”/br “江亦行,我们好好地、正经地谈一谈,你到底看上我那铃铛哪一点了,你这样行不行,我知道你不缺钱,我给你立个字据,我喝了孟婆汤不起作用的,我下辈子从会走路开始就来给你当牛做马,行吗?”/br 没有这个铃铛他就联系不上褚安,联系不上褚安他这样连地府的门都进不了,铃铛真的必须拿回来——沈予想好了,如果江亦行再拒绝,他就从47楼跳下去试试这回能不能死透。/br 江亦行没有让他失望,开口了说了个:“不需要。”/br 沈予要去跳楼了,他站起来就往落地窗跑。/br “你真的那么需要那个铃铛?”江亦行在背后叫住他,起身拍了拍自己被他抓得皱起来的裤腿。/br “当然!”沈予马上掉头回到江亦行面前,眼前重新燃起了希望。/br “我要你做什么你都答应?”江亦行挑眉看他,把他毛衣往下扯了扯,露出了半边肩膀。/br 沈予警惕地把衣服又往上扯了扯:“答答应啊”/br “好,那我要你。”江亦行说。/br “什、什么?”/br “我说,我就要你,听不懂?”江亦行又往前走了一步,手搭在沈予的肩上,另一只手拉住他的手腕,俯下身贴在他耳边说:“要你尽到你的职责,要我们之间有真实的,夫夫关系。”/br 沈予如遭雷劈站在原地,机械地转动脖子去看江亦行,耳边全是他暧昧不明的声音和话语。/br 他嗓子有些干涩,说:“你说什么?”/br “说得还不够明白么?我要你跟我睡一觉,嗯?”江亦行说完,手还顺着沈予的袖口探进去手心在他手臂上摩挲,放在他肩上的手顺势从他背上滑下来搭在他腰上,把人往身前一搂,舌尖他在耳垂上舔了一下。/br 沈予立刻浑身抖了抖。/br 他伸手推江亦行,说:“不、不是睡过吗”/br 江亦行知道他在装傻充愣,复而又把话说得更下流。/br “沈予,我说的是我想上你。”/br 沈予并不知道江亦行为什么会提出这么出格的要求,他根本不能接受这个条件,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分了。/br 他把江亦行的手从衣袖里扯下来,抬手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说:“江亦行,我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br “既然你说你不喜欢林启轩,那就没有。”/br 沈予又说:“那你为什么这样对我?”/br 江亦行不答话,搂着沈予的手臂松了松,两人之间有了缝隙,沈予趁机把手挡在自己和他面前,问他:“因为我之前喜欢林启轩,你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吗?”/br 他感觉腰上一空,低头看了看,江亦行放开他退回了原来的位置。/br “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不喜欢他了,我现在只想快点去轮回,快点开始下辈子的生活,江亦行你帮帮我。”沈予的情绪从一开始的生气愤怒逐渐转为无奈、无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向江亦行示好:“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你只是——”/br 江亦行站在原地笑问:“你很了解我?你知道我是哪种人?”/br “我”沈予被江亦行问住了。/br ——他本来就对江亦行一无所知,所以他能提出这种无理要求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吧?/br “我知道,这种事情我也不能强迫你,东西我只是暂时替你保管,你哪天想通了随时找我,我都ok。”江亦行给这个条件附加了个有效期,拍拍手臂转身走了。/br 沈予忍不住在他身后朝他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当然ok,又不是你被上。/br 后来一直到两个人到了吃饭的地方面对面坐着,沈予的脸色都没好过,江亦行倒是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br 沈予好气啊。/br 他环视着包间墙壁上的挂画,手上筷子快把碗里的一块茄子戳烂了——他又开始纠结,攻略计划到底还能不能实施了?万一有一天真的把江亦行攻略下来了,这个流氓该不会/br 江亦行看他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猜想他脑子里不知道又在脑补些什么了,于是他轻轻敲了敲碗边,说:“你想什么?快吃了饭回去了。”/br 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沈予心里已经成了个流氓,毫不自知的往他碗里夹了一块r_t; 沈予一见他对自己好就感觉他是想睡自己,碗一让,江亦行筷子上的r_ou_就掉在了桌子上。/br 江亦行:“”/br “我、我不爱吃r_t; 江亦行又夹了一块,停在他碗上空,多了句嘴:“你放心吃,不会因为这顿饭,这块r_ou_,或者别的任何原因我就把你睡了,明白?”/br 沈予一听这话,心里松了大半口气,碗抬上去接下那块r_ou_咬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那你说话算话。”/br 他内心此刻为自己的攻略计划能够顺利实施欢欣鼓舞,根本没空想江亦行到底为什么会想睡他。/br 看他的反应江亦行默不作声的抿唇笑了笑,思绪一下回到最开始见到沈予这个人的时候。/br 那时候他上高三,而沈予刚刚入学。一个沉默寡言,一个得过且过。/br 一个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周围从来不乏恭维和虚情假意。一个天赋过人能力超群,走到哪里都是赞美和讨好。/br 这两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是有着相遇的默契的,/br 可偏偏江亦行刚从人群中看到沈予并且义无反顾就把全部感情搭进去的时候,那个人又悄悄的从学校里消失了。/br 时隔多年他再一次从伯父口中得知沈家有一个天才儿子恰好也叫沈予,他所有的情感好像又等来了一个出口,固执地拒绝了所有伯父有意给他安排的结婚对象,一直等到沈予快要毕业回国。/br 他得知沈家有意联姻以挽回公司的颓势,几乎是立刻就向他们抛出了橄榄枝。他安排人去散播尚行正在寻求投资新项目的消息,在办公室等了一个星期,终于等来了沈家夫妻。/br 所有的条件他都接受了,合理的不合理的,夫妻俩问他的条件的时候,他看着面前略显沧桑的两个人,残忍地说出了自己唯一的条件——他要和沈予结婚,不管他们同不同意,也不管沈予愿不愿意。/br 沈予的父亲当时就骂了他一句变态,他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就像今天向沈予提出那个条件一样,“宽容”的又给这个条件增加了期限。/br 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等,同时也做好了准备全额收购沈家的公司,动用他所有的资源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做到。/br 好在两个月后他等来了沈予母亲约他见面的一条短信,没有让事情的发展变得很激烈。/br 又过了两个月,他把一直在外求学的沈予等了回来,当即就和沈予的父母确定了婚礼时间。/br 沈予站在车外面的时候他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他不敢开口和沈予说话,又怕他临时反悔,只能克制着说了句上车,就再也没什么话。/br 等沈予坐上车后也不敢看他,怕一不小心就会暴露了藏在心里那么多年的不甘心。后来他看沈予像是有话要说,又怕他说些拒绝的话,甚至是请求的话,马上拿出了协议让他签字,断了他的后路也安抚自己不安跳动的内心。/br 他转头看着车窗外的时候,余光瞥见那人签下了字,是满心欢喜,却也痛苦不堪。/br 他明明那么深刻、清楚地知道沈予不爱他,可还是忍不住想把这个人死死地拴在身边,不顾后果和代价,甚至不去想沈予会怎么看他,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就够了。/br 所以两人结婚后,他尽全力的满足沈予一切要求——如果沈予对他提出些什么要求还好,偏偏沈予这个人像是不会爱不会恨,不会悲伤也不会欣喜,按部就班的生活得像一个机器。他又主动做得“善解人意”,不逼沈予做任何事,甚至他察觉到沈予可能喜欢林启轩的时候,提出了让沈予到公司上班能够离林启轩更近一点的条件。/br 因为他更深刻、清楚地知道,两人结婚三年的举案齐眉,琴瑟调和都是他编织出来骗自己的弥天大谎,即便是这样,他也跟自己说他能等,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都能等。/br 可后来沈予死了,他再也等不到一个会爱他的沈予。/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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